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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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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女儿原本是相中萧煜的,就是因为顾玉青,他女儿才不得不选择萧祎,对此,公孙牧心头,对顾玉青是有所记恨的。
“乱臣贼子?将军莫非忘记了,就在方才,王道生还说是三殿下指使他构害我父亲呢!按着将军所言,就算是有乱臣贼子,也是三殿下。”
“妇人议政,天下耻笑,我不想与你这内宅女子多言!”公孙牧被顾玉青说的有些面红,愤愤说道。
顾玉青闻言,眉角微动,不再怼他,毕竟,现在的目标还没有轮到公孙牧,等萧祎一事尘埃落定,接下来,才是公孙牧呢。
对于这些构害父亲的人,她虽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可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不急,一个一个来!
听着顾玉青与公孙牧斗嘴,皇上只觉头痛,怒骂过后,对李德顺道:“你从辽东回来的时候,那里情形如何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推测
看着李德顺,一口气悬起。
李德顺道:“军需物资刚刚下发的时候,闹出一次小规模哄乱,不过被侯爷很快就解决了,臣返程之时,那些将士……那些将士穿着单衣浴血奋战,丝毫没有怨怼情绪,一个个都战斗情绪高昂。”
皇上闻言,那口高悬的气呼的松下,只是随着担心渐散,怒气却是愈旺!与之相并的,还有心疼和心寒。
那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将士!在为他挥斥沙场……
这样的天气,京都都冷的烧起地龙,他们还穿了单衣……
李德顺言落,眼瞧着皇上眉宇间氤氲的怒气,顾玉青面上佯做震惊,朝李德顺看过去,“不是送了棉衣过去吗?那些将士,为何穿着单衣作战,这样的天气,在辽东,莫说行军打仗,单单是立在那里,穿着单衣,冻都要被冻死,棉衣呢,他们怎么不穿棉衣?”
李德顺微微侧脸,并不直视顾玉青,答道:“我们送去的物资,棉衣里的填充物并非棉絮,而是芦花。那些衣裳才发放下去,就有细心的士兵发现,当时在营地就闹出乱子,为了平息众怒,侯爷将衣裳暂时扣留,自己想办法另筹棉花替换芦花。”
说着,李德顺一叹,“只是那种地方,也不知道侯爷要如何想办法。我去那日,正下大雪,雪过膝头,我穿着厚实的棉衣都冷,那些将士……”
说道此处,李德顺有些哽咽说不下去,将头别至一旁,嘴唇紧抿。
顾玉青则是不动声色的觑着萧祎的反应。
在李德顺言落,萧祎始终蓄满阴霾的眼底一瞬间情绪散去,张口就道,“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居然在军用物资上动手脚,简直该千刀万剐!”他说的气愤填膺。
皇上闻言,瞧着萧祎的眸子,不由又阴沉几分。
顾臻信中虽未提及军用物资究竟乃何人所为,可他却是提起,辽东朝廷与我朝某个不知名的大臣有书信往来,似乎是达成某种互惠利益,他无确切证据,只在信中提醒皇上多加注意京中动向。
丰宁把手之严密,私下偷换军用物资,这种事情,绝非普通官员所能做到。
究竟会是谁……不由自主,皇上的目光在萧祎和公孙牧身上闪动。
就在萧祎言落,皇上深思之际,顾玉青开口,道:“陛下,棉衣换作芦花,且不说如此行为会大大削弱我朝将士的战斗力,只怕若非臣女父亲当机立断妥善处理,一场军中暴动势必掀起。”
“既然有人蓄意偷换军用物资,他的用心如何,臣女不得知,可就在刚刚,这些出自三殿下之手的伪作信函,却是直指臣女父亲通敌,这两桩事,未免太过巧合。”
“臣女之前怀疑,是三殿下为铲除异己,蓄意谋害构陷臣女父亲,此时,臣女同样怀疑,这些军用物资,根本就是三殿下的手笔。”
被顾玉青如是戳出,萧祎怎么容得了,当即怒道:“你胡说……”
然而,他的话却是被皇上一声喝断,“让她说完!”
顾玉青理都没有理萧祎,皇上言落,继续道:“臣女做个假设,陛下且听是否合理。”
“你说!”
“假如,早在八月十六押解军用物资的队伍开拔前,三皇子殿下就开始谋划构陷臣女父亲,他先是悄无声息掩人耳目将棉衣调换,之后等李德顺他们出发,他便开始四下搜寻书法能人,模仿臣女父亲笔迹,做出这许多伪作的通敌信函。”
“想必,在辽东阵营里,父亲身边,有三殿下的内应之人,棉衣送到,发生暴动,那人心急,不及父亲将暴动压下,他便切切给三殿下发出消息,三殿下在京得到消息,便买通兵部抄录员王道生,以其妻女做要挟,要求他配合他的行动,并且不知在何时,将这些他做下的伪证,偷偷放到我赤南侯府。”
“若非臣女在这些伪作的信函中发现蹊跷,将其戳破,只怕三殿下的诡计,已经得逞。毕竟,通敌乃大事,陛下就算再怎么信任臣女父亲,也难免不会疑心,派人前去一探,到时候,三殿下便再次买通这前往探视之人。”
“此人只要在辽东战场将臣女父亲先斩后奏,等到回京,便依照他与三殿下约定之言回禀,那么,整个计谋便算是……”
顾玉青所言,皆是事实,故而从头到尾,萧祎听着,一字一句犹如鼓槌击心,他听着,只觉浑身血液逆流奔腾。
不及顾玉青说完,他就忍不住再次低吼,“够了,这不过是你凭空猜测,本王都说了,王道生一事,根本就不是本王唆使,至于他为何如是说,本王也不知,本王也是受害者!”
顾玉青不理会萧祎,只对皇上说:“这些,都是臣女依照眼前发生一切,揣测出来,虽未十足证据,却也并非不可能,希望陛下能做参考,还臣女父亲一个清白。”
说着,顾玉青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又道:“还有,倘若一切如臣女方才所言,那三殿下构害臣女父亲,只怕是其次,他的主要目标,该是四殿下。”
“毕竟,在那些伪作的信函中,可是提及,四殿下与臣女父亲一起通敌。”
萧煜乃皇上最最爱重的皇子,凡是涉及萧煜的,皇上的态度便格外不同。
“你要恣意妄言,本王拦不住你,反正禁军统领已经去了本王的府邸搜查,很快就会有结果,清者自清,随你如何说,本王身正不怕影子歪!”
萧祎摆出一副真金不怕火炼的姿态。
顾玉青则是冷笑,“清者的确自清!但愿殿下清白,才不会伤了陛下的心,你可是堂堂皇子,与四殿下可是骨肉手足,若是手段如此卑劣龌龊,我真替陛下担心,倘若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你所为,陛下会不会被气的晕过去。”
萧祎恨的握拳,心头越发悔恨。
正说话,御书房的木门又一次被推开,这一次,不是内侍回禀,而是禁军统领直接进入,他身后,跟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大约只有两岁左右的女娃,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第七百一十二章 翻转
一眼看到那妇人和孩子,萧祎登时一张脸以看得见的速度灰白下去。
而跪在地上的王道生,则是眼底波光大颤,异常激动的挪着膝盖朝那妇人的方向动了动,“梅娘,你们怎么来了?”
情急之下,竟然忘却,这里是御书房,他哪有资格随意开口说话。
被王道生询问的梅娘,就更是意识不到这种地方由不得她肆意说话,只一眼看到夫君,一直红着的眼眶就再也忍不住眼底那汹涌而上的眼泪,抱着孩子直奔王道生,“孩他爹!”
而她怀中孩子,原本就一直在低低啜泣,一眼看到父亲,又看到满屋子那么多人都在看她,登时情绪失控,“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越哭声音越大,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道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何处,登时吓得双腿打颤,转头朝着皇上砰砰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多的话也没有,反反复复就这一句。
而那小女娃,眼见她父亲如是不要命的磕头,更是吓得放声嚎哭,在她母亲怀里挣扎着要去寻她父亲。
被王道生换作梅娘的人,随着王道生的动作,脑中回过味来,忙抱着孩子扑通跪下,有心跟着王道生一起磕头,无奈怀里孩子嚎哭不止,她急的眼泪大汗哗哗一起流,满面通红,不知究竟是该先哄孩子还是该先磕头。
顾玉青瞧着孩子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心头实在听不下去,不由转头对皇上道:“陛下,什么话,让禁军统领回禀就是,还是让梅娘带着孩子下去吧,她这样哭,总不是事。”
皇上也被这孩子哭得头痛,点头,招了内侍总管,“带她下去。”
内侍总管得令,当即执行,王道生则是磕头谢恩。
皇上又道:“给这孩子抓点果子吃。”看样子,这母女当真是被萧煜绑架在府里的,不知受了多少苦……
孽障!真是孽障!
待那孩子的哭声随着御书房的大门打开又合上而消失之后,禁军统领举拳回禀道:“陛下,这个梅娘和孩子,是在三殿下府邸的密室中寻到的。”
随着禁军统领此言一出,萧祎灰白的面色当即泛青。
密室,怎么会是密室,且不说早在昨日,他就将这对母女转移出府邸,就算是她们在府邸的时候,也是被关在后院柴房里。
禁军统领怎么会在密室发现她们。
随着这一惊疑,再联想方才那发黄的密函,萧祎猛地意识到,他早在不知何时,就已经落入一个大坑。
他以为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却不知在何时,他的计谋,早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随着这一念想形成,萧祎不由浑身打颤。
禁军统领则继续道:“另外,臣在三殿下的书房,发现了这个。”说着,禁军统领从衣袖中取出几封信函,因为内侍总管不在,他便挪步递了上去。
眼见禁军统领将几张不知写了什么的信函递到皇上手中,萧祎原本颤抖的身子,就更是如同坠入冰窟之中。
不良的预感萦绕而上,萧祎朝那信函直直看去。
那是什么……我的书房,有什么是值得禁军统领查收的……难道是那些不合格的伪作信函?不会,不会,那些不合格的,我都一把火烧了……难道是没有烧干净,遗漏下来的?
随着萧祎心头反复揣测,皇上已经将信函展开,落目去看。
第一封,是陌生的笔迹,内容大概为要求萧祎将送往辽东的军用物资彻底掉包,棉衣换作不能用的芦花,兵器换作多年不用的锈器。并无落款。
第二封,依旧是同样的笔迹,内容大概为萧祎所要已经办妥,只要辽东战事以辽国胜利,并传来顾臻被杀确切讯息,便兑现先前承诺。
第三封,是萧祎亲笔。
因着方才顾臻谋逆一事出现的疏漏,皇上特意一字一字仔细辨认,确定无疑,的确是萧祎亲笔。
信函内容并未写完,只说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营救被禁足的皇后,不知什么缘由,这封信,只写了一半……
三封信被皇上细细读过,眼前所有事情,因着这三封信的出现而彻底露出真面目。
真相被揭出,皇上怒不可遏,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胸腔内,仿佛有一头暴怒的狮子,正撕扯着他的胸腔,要挣脱出来。
愤怒至极,黝黑的眼底迸射了带着杀气的光芒,倏地抬眸,直直看向萧祎,随着一只手重重拍向桌案,整个人豁然站起,抓起手中信函,劈头盖脸朝萧祎砸去,“孽障,你还有什么好说!”
萧祎早就四肢百骸,猛地受皇上如此一砸,三章信纸虽是轻飘飘毫无分量,却是砸的萧祎眼冒金星,头晕耳鸣。
不及信纸落地,便从脸上将信纸一把抓下,放在眼前急急去看。
飞快看完三章信纸上的内容,萧祎凄厉道:“父皇,儿臣冤枉,不是儿臣的东西,儿臣从未见过,这些,真的不是儿臣的,是有人诬陷儿臣!”
皇上怒极反笑,“诬陷?你倒是给朕说说,谁要诬陷你?”
萧祎抬手直指顾玉青,“她,是她诬陷儿臣,父皇把她捉到慎刑司去拷问,一定能问出结果。”
说着,萧祎一把抓起那张发黄的信函,“这个,这个就是她自己故意放到赤南侯府的书房的,是她故意放的。”
顾玉青看向萧祎,挑眉,道:“这个是我故意放的,那这些呢,这些伪作的信函,是谁故意放的?”
“我怎么知道!”萧祎一步冲到顾玉青面前,伸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口中恶狠狠说道:“你说,你为何诬陷本王!”
只是不及他手指触及到顾玉青脖子,禁军统领便先一步将顾玉青挡在身后,朝萧祎道:“殿下冷静。”
他因着身份不能替顾臻求情辩白,可却能不费吹灰之力保护顾玉青不受伤害。
“冷静?如何冷静?她构害我通敌,我如何冷静?”
此刻的萧祎,如同一条失心疯的野狗,面目狰狞。
第七百一十三章 认下
皇上气的肝颤,“孽子,她构害你通敌,好端端的,她构害你做什么!难道这些伪作顾臻通敌的信函,也是她为了构害你而蓄意放入赤南侯府等着朕去搜查?”
“难道那些被送往辽东战场的军用物资,也是她私下偷换,为了构害你,她连亲生父亲的安危至于不顾?”
“难道这些……”指着被萧祎抓在手中的三封信,皇上气的上不来气,呼呼大穿几口,才道:“难道这些通敌密信,也是她令人作假偷放到你的书房?”
“就算这些,都是她做的,那王道生的妻女呢?如何解释?永宁侯府的董雪若呢,如何解释!”
“啊?!你倒是给朕一个一个解释,让朕相信,朕的亲生儿子不是这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这么阴诡卑劣龌龊不堪!你说啊!”
怒气喷涌,皇上的面上犹如盘踞了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那些毒蛇,目光瞄准萧祎,随时准备飞窜进攻。
萧祎被皇上如刀锋剑影一般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不妨,一脚踩入身后火盆,惊慌之下,跳脚将火盆一脚踢飞,而他自己,也踉跄跌倒,连滚带爬,到皇上跟前,道:“父皇,儿臣当真是冤枉,儿臣冤枉……”
此时此刻,他除了撕心裂肺的喊冤,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一旦辩解,便是要先认下,是他构害顾臻在前,这,他怎么能认。
原先,他还想着,顾臻一事败露,他就将一切责任推给公孙牧,可眼下,他的府邸被搜出通敌作恶的证据,可谓铁证如山,之前的那些安排,就彻底的失去意义。
反而,他还要依仗公孙牧救他一命。
一面磕头喊冤,脑中一面强行逼着自己冷静,思绪纷飞,只要他能活下来,就还有机会,毕竟,英国公府还在,公孙牧还在,他们不是傻子,若是让萧煜登基,他们的境遇将会万分艰难,所以,他们只能辅佐他。
这点心思打定,萧祎就愈发卖力的喊冤。
顾玉青却是在萧祎喊冤之际,朝公孙牧冷眼瞧过,转头对向皇上,如霜的冷冽声音响起,道:“陛下,臣女记得,公孙将军称,他收到一封从辽东战场发回的密信。”
“此信乃军中一位副参将发出,信中所言,臣女父亲屡屡谎报军情,多次战场失利,引发军中多次暴乱。”
“可据这位从辽东送运军用物资回来的李德顺所言,辽东将士,在接到芦花添做的棉衣,也仅仅只是小型哄闹一次,并未发生任何暴动,所有将士,甚至在冰天雪地,身着单衣,浴血奋战,拼死一搏,这些,似乎与公孙将军所言,完全不合。”
萧祎的事情,已成定局。
他不仅仅是通敌,更是与敌合谋算计我朝浴血奋战的将士,妄图将万里河山拱手让人,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更何况,那封密函中直指他欲求营救皇后。
皇后,可是因为与苗疆乱匪勾结,才被皇上处以冷宫幽禁。
同为结盟者,一个勾结苗疆,一个通敌辽东……
就算皇上心头有疑惑,一时半刻,怒气之下,他也会将萧祎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这个结果,毋庸置疑。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斩断所有能够营救萧祎的左膀右臂,骠骑大将军公孙牧以及皇后的娘家英国公府。
不急,一个一个来。
冷眸扑闪,顾玉青捏着丝帕的手指因为用力太重,手指传出丝丝痛感,这丝痛,让她看向公孙牧的眼中越发充斥的怒恨。
“不知公孙将军所言的那位副参将,姓何名何?”
公孙牧正怔怔在眼前事情的突变,分明是他与萧祎合谋,要将顾臻和萧煜陷于通敌的大坑之内,怎么一个瞬间,这局面就反转的如此彻底。
原本通敌的人,不过是上下眼皮一眨的功夫,就变成萧祎。
怎么会这样……
正心中震骇之下,百思不得其解,忽闻顾玉青冷冽之言,公孙牧转头看向顾玉青,“你这是在质问我?”一声冷笑,掩下心虚,“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资格质问我还!”
皇上正要出言,顾玉青赶前一步,道:“我是身份不及大将军,可我却有资格质问你,因为我是顾臻的女儿,你直指他军中作乱,欺君大罪,这满御书房中,除却陛下,只怕,也就我有资格质问你。怎么,公孙将军难道是因为说不出所以然,所以才要摆出如此态度唬我吗?”
冷笑又起,顾玉青继续道,“你唬我可以,你能唬陛下吗?倘若陛下要你给出一个解释,你给的出来吗?”
公孙牧忽的心头一缩,再看顾玉青的目光,就没了先前的那份漫不经心的轻视……顾玉青这是在给陛下引话,逼得他给陛下做出解释,他若不做解释,便是不把陛下放在眼中。
瞳仁微缩,公孙牧眼中杀光毕现。
顾玉青毫不客气道:“怎么,被我问到关键处,公孙将军眼中露出杀意是什么意思?”
公孙牧顿时……
该说的,已经说完,顾玉青转头对向皇上,满目祈求,“还求陛下给前方身着单衣浴血奋战的将士一个解释。”
皇上心跳一滞,被顾玉青那“身着单衣浴血奋战”八个字激的只觉一股恶气犹如蟒蛇,游蹿体内。
几欲喷火的双目看向公孙牧,一字一顿,道:“究竟是哪位副参将给的你信函?”
公孙牧……那信函是他府中幕僚代笔而写,他若当真指出谋位副参将的名字,陛下找人核对笔迹,他的谎言,被揭穿,也只需一瞬间。
一贯器宇轩昂身姿挺拔的将军,忽的意识到自己进入一个无路可退的死局,嘴角张合,面色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的灰白下去,脑中空白一瞬过后,忽的磕头道:“陛下饶命,老臣也是不得已为之,是三殿下拿老臣小女做威胁,逼迫老臣与他同流合污。”
“三殿下说,老臣若是不依他所言,帮着他一起构害顾臻,他便让老臣小女坐轿进府裹席离开。老臣一把年纪,一条命不足惜,可老臣小女才十几岁的大好年纪,老臣……陛下,都是三殿下逼的老臣!”
这一哭诉,算是认下一切。
第七百一十四章 天牢
皇上听着,怒气之下,心痛欲裂。
他的好儿子,他的好儿子啊……
随着公孙牧颤颤巍巍将事情略作整改的全部交代出来,萧祎灰白泛青的脸上,颧骨处痉挛颤抖不止,整个身子,再无力气跪直起来,气若游丝瘫倒在地,干裂的嘴唇微张,眼珠一动不动,犹如缺水而临死的金鱼,满眼绝望。
原本,公孙牧是他的退路啊。
“……臣所上奏的那封信函,是三殿下指使臣伪作的信函……臣所知道的,臣都说了,至于三殿下所做这一切,是因为和辽东之人勾结,臣实在不知,臣若知道,这其中还有通敌叛国一事,臣死也不会屈从的。”
“陛下念老臣忠心耿耿为朝廷做一辈子事的份上,饶老臣一命。”公孙牧说罢,又不要命的磕头。
顾玉青冷眼看着临死扔在求饶的公孙牧,看着已经绝望惊骇到不能喘息的萧祎,心头一吁。
通敌叛国,其罪当诛,纵然只是被人威胁的帮凶,皇上或许不会要了王道生的命,可公孙牧,皇上却是必定不会轻饶,不说其他,只为一个杀鸡儆猴,整肃朝纲,等待骠骑将军府上下的,也该是满门抄斩。
萧祎……纵然所有事实都证明他乃真凶主谋,可一则他有皇子身份,二则还有皇后与英国公府的力保,他的死罪,顾玉青不能笃定。
要想彻底斩除萧祎,就要彻底斩除皇后和英国公府。
正思忖,听过公孙牧所招一切,皇上怒气冲顶,咬牙说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朕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朕……朕没有你这个儿子!来人,将这个不知王法为何物的东西给朕押入天牢!”
天牢,却非死牢,果然!
顾玉青捏着丝帕的手微微用力,眼底波光闪过……
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事实证明,哪里就能真正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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