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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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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玉青瞧得出来,他那是真的害怕。
当年他作为一个小內侍,只怕被御书房中那一抹笑,吓得不轻,留下了心理阴影,否则,凭着内侍总管今日的修为,怎么会被那样一个笑吓得魂飞魄散,时至今日,只怕没什么能吓到他的了,他不去吓别人,就是好的。
“公公觉得,韩朝恩就是多年前的那个沧澜使臣?”
内侍总管摇头,“自然不是,当年,那个使臣便有四旬之多,怎么可能数年不变,再说,我可是亲眼目睹了韩朝恩年轻气盛时的样子。”
顾玉青吁出一口气,她差点以为,韩朝恩是另一个楚天锗,掌握了什么阴诡的秘术。
正要开口再问,眼见内侍总管已经启唇,便将滑到舌尖的话打住,细听他说。
“小姐可曾见过驼子?”韩朝恩朝顾玉青问道。
顾玉青脑中当即便浮出韩朝恩的样子,难道是内侍总管觉得韩朝恩的驼背有问题?
疑惑一闪而过,摇头回答内侍总管,“除了韩朝恩,并未见过其他。”
内侍总管就道:“我父亲就是驼子,同韩朝恩一样,从肩膀往下,都是驼的,做任何事,都直不起腰。”
闻言,顾玉青当即将心头疑惑问出,“公公是觉得韩朝恩的驼背有问题?”捏在手里的丝帕,不由随着问题问出,在手指上,缠绕一圈。
内侍总管点头,“先前从未多留心过,只是前日,因着他那一闪而过的笑让我心头发寒,才对他刻意的留意起来……他跪地起身,身子是不稳的,要打晃。”
联合内侍总管先前之语,顾玉青心头不禁一颤,脱口而出,“公公是说,韩朝恩的驼背,是装的?他跪地起身,动作难免做的不到位,为了把驼背做好,他就由不住的要打晃,是吗?”
话落,心中有巨浪翻滚,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心房,浑身血液激荡横流。
这个韩朝恩……
内侍总管听顾玉青将他心头疑虑说出,再看顾玉青,目光里不由多了几分异样。
今日,他果真没有来错。
在来赤南侯府之前,内侍总管其实是纠结了许久的,毕竟顾玉青年纪实在太小,而他所要表达的事,又太过骇人……
轻吁一口气,内侍总管语气平静了下来,“我今日说的这些,除了那个嘴角勾起的笑意,我能肯定,它于先前沧澜使臣的如出一辙,其余的,都无确实证据,全是我个人猜测。”
“这些无铁证的话,按着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同陛下说的。而慧贵妃那里,如今四殿下不在,在宫外,慧贵妃能依仗的,也唯有永宁侯府,可永宁侯府唯一靠得住的世子,也随着四殿下奔赴陕西,慧贵妃娘娘再大的本事,也无法触及到宫外之事。”
说着,内侍总管目光切切,看向顾玉青,“小姐则不同,小姐就住在宫外,府中又有一干被小姐悉心调教绝对忠实之人。”
眼睛朝着顾玉青身后吉祥如意一溜,收了目光重新落向顾玉青,又道:“这些人,不乏一些武功高强的,小姐若要去查实韩朝恩,实在比慧贵妃娘娘要容易的多。”
他的话,已经将意思表达无遗。
顾玉青闻言,心头豁然明白,难怪这个时候,他要急急登门赤南侯府了。
压下心头激荡的情绪,顾玉青抿嘴浅笑,“多谢公公不顾夜寒路黑,特意相告,公公好意,来日等四殿下归来,我必定转达,至于韩朝恩那里,公公放心,我一定派人去细查。”
该说的该听的已经全部完成,内侍总管便不再多留,一盏热茶喝毕,起身告辞。
他前脚离开,顾玉青方才还能维持的满面冷静,倏忽间崩塌消失,豁然起身,在会客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来回徘徊,满面凝重肃然,加之脸色素白,目光幽寒,浑身散发出一种如腊月寒冰的气势,让人望之生寒。
韩朝恩……
倘若内侍总管所有猜测皆是事实。
他与沧澜国使臣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他的驼背乃佯做,那么,上一世,他横死之后,皇上前后截然不同反差巨大的态度,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面对被暴露在烈阳下的事实,皇上只怕恨不能将韩朝恩挫骨扬灰,又怎么会令人彻查他的死亡真相,更不会将其风光厚葬,为了皇家颜面为了自己的尊严,能给他一卷草席,已经是天大的恩德。
随着思绪及此,顾玉青原本就惶惶不宁的心,越发跳的剧烈。
第七百八十章 出没
韩朝恩若当真与沧澜国有干系,那他竭力劝说皇上,要皇上效仿沧澜国国主,磨炼萧煜,便是为了这次陕西之行在做铺垫。
也就是说,此次陕西难民暴动,十有八九,乃韩朝恩的安排,为的就是把萧煜引过去,而那些出现在保定府的沧澜国精锐营的人和七皇子墨烬的人,极有可能,配合了他的谋划。
或者,他所行之事,根本就是受他们所指示。
想到这里,顾玉青登时一身冷汗浸湿衣衫,萧煜……
打转的步子一顿,顾玉青转头对如意道:“去把外面的叫进来。”
若是往日,顾玉青提及孙立斌,如意必定面红耳赤,咬唇娇羞,可眼下,知道顾玉青必定是有要事吩咐,如意连个犹豫都没有,得令转头就去传唤。
不过眨眼功夫,孙立斌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举拳行礼,“小姐有何吩咐?”
对于这个萧煜派来保护她的暗卫,顾玉青直言道:“你再带一个人,即刻前往前太傅韩朝恩府邸,竭尽所有能力,能离得多近就有多近,去观察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动作,但凡你们觉得有丝毫蹊跷的,立即着人回来回禀,不分时间,哪怕是夜半子时,也要回禀。”
没有将话挑明,只是把要做的事吩咐下去。
孙立斌虽不明顾玉青的意图,却也从她的神情语气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当即应诺领命,转头离开。
孙立斌一走,顾玉青也扶了吉祥如意回桐苑。
此时已经是亥时过了一半,即便穿了貂绒大氅,可猛烈的寒风还是丝丝缕缕钻了进来,吹得顾玉青瑟瑟发抖。
迎风而行,满脑子都是韩朝恩。
上一世,萧铎大约就是从那双绣花鞋上的图纹发现了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寻到了韩朝恩的秘密。
杀了韩朝恩,却要在他的尸体上,摆放一双那样的绣鞋,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只是习惯的作案手法,如同江湖上某些有名的大盗杀手,喜欢在事成之后留下自己特有的印记呢?还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嘲蔑,而目标,不是韩朝恩,而是恩宠了韩朝恩一世的皇上……
只怕,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可对方,为何要杀韩朝恩。
按着目前由猜测而构成的分析架构来看,韩朝恩分明是沧澜国用尽心机打入我朝的高级细作,培养这样一名细作,达到韩朝恩这样的高度,可谓着实不易,他们为何又要毁了他?
难道韩朝恩变节?
脑中疑惑,一个接一个冒出,直到进了闺房大门,褪去外衣,换了家常衣衫,顾玉青也没有想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来。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腰间佩戴的神玉天机上。
以往有事没事就要出来蹦跶蹦跶,眼下有这样要紧的事,它反倒悄无声息的……
正心头嘀咕,耳边忽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你知不知道,背后说人坏话,是要遭天谴的!说玉坏话,也要遭天谴!”
顾玉青登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嘴皮一抖,朝天机看去,拍着胸口道:“你能不能不每次出场都闹出这么大动静,稍微温柔点不行吗?不说吓坏我,若是吓坏你的新娘,人家不愿意嫁给你,看你如何是好!”
面对顾玉青的威胁,神玉极其轻蔑的一哼,“蠢货!缘分天注定,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就好比你和那臭小子,你都死了一遭了,因着缘分未尽,还不是又起死回生,重塑情缘。”
听他突然提起萧煜,顾玉青不由心口一阵异样暖流划过,“果然,你之前一直说的臭小子,就是他!”
语落,后知后觉,忽的品出天机这话里的不对味,顾玉青眉头一蹙,直直朝天机看过去,“难道上一世,萧煜没死?”
不然,它怎么只说她死了一遭,却不提萧煜呢!
随着这个疑惑升起,顾玉青浑身细胞被唤醒,一个个都像长了眼睛似的,齐齐落向天机。
天机则是摆出一副世外高人不屑与凡夫俗子多言的姿态,哼哼唧唧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每每这种时候,顾玉青都恨不能掐死他,“你还成不成亲了,办不办婚礼了,见不见新娘了……”
无视先前天机那番缘分天注定的话,顾玉青咬牙切齿道。
天机就道:“你威胁我,就等于威胁你自己,我办不办婚礼,何时办婚礼,可不是你说了算,当然,我说了也不算,这得看你父亲何时归来。”
顾玉青挑眉,“和我父亲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惦记让我父亲给你做证婚人?”
脑补一脸严肃的父亲,面前摆着两块玉,他一本正经的唱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顾玉青顿时嘴角一抽。
脑补的画面还未想完,就被天机一声“呸”阻断了。
“我说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你还不乐意,我话说的那样明白,你都想不到!”说着天机发出一声无力的长叹,带着无可奈何的语气,又道:“真是怕了你们这种愚蠢的人类了,谁让我命苦,就落在你手里了。”
“罢了罢了,告诉你吧,免得你思虑过度,损伤了那原本就资源不足的脑子。”
顾玉青被天机说的咬牙握拳。
天机无视她愤怒的表情,哼哼唧唧道:“你若是阻了我的姻缘,便是阻了你自己的,我成亲之时,就是你和那臭小子成亲之时,咱们是同一刻进行。”
“换句话说,等到你们成亲,若是我或者我的另一半不在,你们的婚礼,也难成!”
最后一句,天机说的时候,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那语气分明就是在说,届时等到顾玉青成亲,一定会出什么乱子……
顾玉青登时瞠目结舌。
天机则是放声哈哈大笑,笑声过后,幽幽又道:“听说你们府上黄嬷嬷擅配香料,一味澄黄色的安神香,效果极是不错,我最近睡眠不好,你明日给我弄点子来。”
言罢,天机打出一个浓浓的哈欠,“大半夜的,也就你精神的跟喝了鸡血似得,我不行了,要睡美容觉去了,大婚在即,我可得保养保养。”
顾玉青……谁刚刚说自己最近睡眠不好!
第七百八十一章 王妃
天机不出现则罢,此次出现,虽然话不多,且句句毒舌,可带出的讯息,却着实不小。
顾玉青正欲细细去想他那些话里的意思,忽的见被她放在枕边的神玉浑身发出一种瑰丽的蓝色光泽。
飘渺梦幻,如烟似雾。
自刚刚重生那日,见过神玉的耀眼光泽之后,顾玉青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光,不由好奇,移了身子凑近去看。
刚刚触及神玉的光圈范围,还未怎么看,只觉脑袋一沉,就再无意识。
待到顾玉青在蓝光的辉映下,呼吸渐匀,她枕边的神玉,瑰丽夺目的光泽就渐渐淡了下去,当最后只余薄薄一层时,刚刚还打着哈欠说要睡觉的神玉却是轻轻吁出一口气。
要是不用这个法子让顾玉青立刻安睡,今儿她还不知要熬到什么时辰。
萧祎和公孙牧联手要坑顾臻的前一夜,顾玉青就几乎彻夜未眠,为了这个,那臭小子险些没一把掐死它,至今还在不知疲累的念念叨叨,念的它脑仁都要炸了。
这次顾玉青要是又熬个通宵,按着那臭小子的脾气,不得找个大锤直接把它砸个粉碎。
……
翌日一早,等到顾玉青再睁眼,已经是天光大亮,冬日的暖阳透过宽大的窗棂明纸,斜斜洒入室内,直直照到顾玉青的如烟般的石青色纱幔上。
纱幔似水,将那原本热烈的阳光阻挡在外,只透进了温柔的光亮,薄薄一层,恰到好处。
羽睫几颤,一睁眼,看到外面高起的太阳,顾玉青登时一愣……她不是要研究那神玉发出的蓝光么,不是要仔细揣摩神玉话里的讯息吗?不是要琢磨韩朝恩吗?不是在等孙立斌的结果吗?
苦笑从心底浓浓弥漫而上,直至顾玉青嘴角抿出一个弧度。
天!
她怎么就又睡着了,还踏踏实实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何止是心大,这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啊!
那么多要紧事等着她去一件一件分析,她竟然就睡的着!
一声无力的叹息,顾玉青不由扶额,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以手撑床,坐起身来,“吉祥,孙立斌可是回来了?”
掀开纱幔,朝外问道。
吉祥如意问音,当即推开里屋大门,叠步行了进来。
“还没有,小姐。”吉祥一面给顾玉青端了热茶让她漱口润喉,一面回禀。
顾玉青闻言,心下悬着的那口气,却并未松下。
常有人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是其他事,顾玉青兴许会有这样的侥幸心理,可此时涉及萧煜安危,顾玉青不能有一丝一毫博弈心态。
更何况,在她心底,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孙立斌一行,与其说是密查不如说是验证更为妥帖。
昨夜睡得早,原本要去仔细分析的事情,一桩没有完成,可一觉安眠,这头脑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既然韩朝恩一事,她已经有了怀疑,哪怕这份怀疑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事实,她也该将其告知萧煜,给他一个提醒。
一番洗漱,不顾用早饭,顾玉青便吩咐吉祥如意备下笔墨纸砚。
狼毫湖笔蘸着浓墨,在展开的宣纸上,簌簌落笔,一个个蝇头小楷不霎时间沾满纸张,俊秀端庄带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豪气。
言简意赅,要表达的意思悉数落在纸上,细细读过,再无填补,抬眸吩咐道:“去唤一个四殿下的暗卫进来。”一面说,一面朝外室行去。
如意得令,转身而去,不过片刻,一个相貌平凡的精壮男子紧随其后,踏门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四殿下开赴陕西,所走路线,你可清楚?”声音微沉,清冽如同一道寒泉,顾玉青问道。
那暗卫当即点头,“知道。”
顾玉青心头微微一松,“你现在就去追四殿下,这封密函,务必亲自送到他或者明路手上,旁人一概不许碰触,记着,从出发到见到四殿下再到回来,都要做到悄无声息,莫让人发觉了,事关重要,定要慎重。”
随着她说话,那暗卫只觉满屋子的空气,也跟着凝重起来。
分明被火龙烘的暖烘烘的屋子,却倏忽间让人有一种寒泉直入心脾之感,由不得人半分松懈走神,只将顾玉青的话,一字一句,全数记住。
可领会顾玉青的意思,那暗卫面上却是泛起难色,“小姐,殿下临行前,特意让明路来吩咐,不许我们离开小姐半步,不论发生任何事,务必护的小姐周全。”
萧煜让他们寸步不离守着自己,自己却是要派他离京,对于把萧煜的吩咐当圣旨一样执行的他,难怪心里为难……
可她手中这封信函,却是刻不容缓,要送到萧煜手中……“这封信函,可能涉及殿下生死,我在京中,你虽不在,可还有他们,他们一样会护我周全的,若是殿下有个意外,我要这周全,有何用!”
话音出口,顾玉青自己都是一愣。
她也没想到,她竟然能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气势铮铮,她还未出阁啊……
脸颊一瞬间发烫,可心里却不像往常有小鹿乱撞,反倒是平静如水,仿佛,她这些话,本就应该理直气壮说出。
顾玉青愣怔过后,敛起心思,回神就见那暗卫满眼惊愕朝她直直看去。
嘴唇微抿,直接无视暗卫眼中那份惊愕所透露的心里活动,道:“你即刻就出发吧。”
那暗卫,再无话说。
转手接过吉祥递上来的一封用蜡油封好的信封,小心翼翼藏入怀中,举拳告退,却是在举拳之际,脱口说道:“属下谨遵王妃命令,一定办到。”
他言落,顾玉青颔首点头,目送他转身离开。
知道他开门合门发出咯吱声,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顾玉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最后一句究竟唤了她什么,不由伸手捂脸。
王妃……
明明再说人命关天的严肃的不得了的事,你这样……真的好吗!
原本肃穆凝重到发沉的心,却是因着这一句,倏忽松了几分,转头就见,吉祥如意两个小促狭鬼,挤眉弄眼,笑作一团。
第七百八十二章 传话
暗卫前脚离开,顾玉青尚未透出一口气,彩屏就打起帘子进来通禀:“小姐,宫里内侍公公来传口谕,此刻就在会客厅候着呢。”
彩屏此言一出,吉祥如意正嬉笑的声音顿时止住。
顾玉青眉宇微动,朝彩屏看过去,“来的是哪位公公?”
“印公公。”彩屏低眉回答,“看样子,像是有点着急。”
印公公……这个印公公便是顾玉青上次花重金打点买通的那个小內侍。
闻言是他传话,顾玉青略略松下一口气。
只要不是内侍总管亲自传话,这所传内容该是与萧煜无关,也非什么要紧大事,而来的人又恰恰是他,刚好又可以做一番打听。
迅速换了见客的外衣,穿好大氅,顾玉青引了吉祥如意,急急朝会客厅行去。
顾玉青到的时候,小內侍正垂手立在厅内,四下打量屋中陈设,听到脚步声,忙敛了目光,转头看向顾玉青,待顾玉青将大氅褪去,颇带恭敬道:“顾大小姐,接旨吧。”
顾玉青提了裙角,双膝跪地,“臣女接旨。”
小內侍当即拉开嗓子,一本正经有模有样道:“传陛下口谕,召赤南侯府嫡长女顾玉青即刻进宫觐见。”声音悠长,如同唱戏的青衣,俨然没有了最一开始那次传话的紧张和不安。
“臣女遵旨。”恭敬叩头,吉祥如意扶了顾玉青起身。
站起之际,吉祥麻利的将一个封红递到那小內侍手中,“公公买茶吃。”
小內侍则是动作行云流水的将封红接了,塞到衣袖口里,转眸含笑对顾玉青道:“大小姐总这样照顾奴才。”
会客厅中瑞兽香炉里,青烟袅袅,泛着屡屡清香,小內侍的目光,就在语落之后,越过顾玉青的肩头,看向她背后那尊香炉,“这香炉的样式,倒是精巧,在宫里都不曾见到过。”
眉眼间,泛着毫不遮掩的贪婪。
顾玉青眼皮不动,嘴角处抿出恰到好处的笑意,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盈盈说道:“公公若是合心意,等公公宫外有了私宅,我那它做贺礼给公公。”
小內侍怀中拂尘一扫,摇头笑道:“我若有了宅院,难不成大小姐就只送我一个香炉啊!”
状似玩笑,却是认真,眼底的贪婪让顾玉青多看一眼都觉心恶,可这样明目张胆要贪的人,总要比那些背后摆出阴招的要好对付的多。
印公公不可怕,只可恶。
他们的师傅,内侍总管,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昨夜登门赤南侯府,那样骇人心魄的事,分明是从他口中一字一字说出,最后,他却是说,一切不过凭空臆断。
一句臆断,便是做不得数。
将来若真是因着那些话出了什么乱子,他就算有责任,也是微乎其微。
想要调查韩朝恩,凭着内侍总管在宫外的势力,完全可以做到,他却排除所有借口,将这话送到了赤南侯府。
若是一切果真如他所言,及时救下萧煜一命,那不论是慧贵妃萧煜还是赤南侯府,对他都要百般感念。
可若一切都是虚妄无端的猜测,到时候事发,要问罪的,也是她顾玉青。
……
心思一闪而过,顾玉青面上是纹丝不动的笑,侧身回眸朝那瑞兽香炉淡淡一瞥,道:“公公又拿我开玩笑,这一尊香炉价值几何,公公难道不知情?只怕这香炉,顶你半个宅院的银子,公公还说不足。”
顾玉青的话,说的轻飘飘,小內侍却是闻言倏地眼睛都亮了,“当真?”
“公公是行家,我怎么敢胡言乱语,公公信不得我,可以问问你师父,他必定不会骗你。”顾玉青盈盈笑道。
他的师父,便是内侍总管。
听到顾玉青提起内侍总管,小公公原本笑意十足的面上,登时一僵,眼底贪婪的光泽,也迅速蓄上一池寒潭,寒的让人脊背生凉。
尽管这抹异常不过电光火石一瞬而过,转瞬就又是方才的笑意,可却分毫不差落到顾玉青眼中,心头微动,顾玉青不动声色继续道:“你师父一向待你极好,等你置下外宅,你师父必定送你个更好的物件给你镇宅。”
小內侍眼中才才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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