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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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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含羞,美似朝霞,动人却不造作。
三言两语,皇上心头的压抑被扫去一般。
说话间,早有宫婢悄无声息的将那一桌清淡饭食撤下,另搬了高耸的铜炉火锅进来。
野山珍菌与大骨熬成浓汤,被锅底赤红的炭块烧的滚滚沸腾,香气登时四溢。
免去宫婢布菜,皇上好兴致的亲自举箸夹起几片鲜嫩的羊肉,放置锅中。
滚水沸腾,羊肉又是被切得极薄一片,不过心头轻数三五下,便熟到刚刚好,沾着麻将小汁,一口嚼下,芝麻的香气与羊肉的鲜嫩在口中登时弥漫出无与伦比的鲜美。
眯着眼睛吃下第一口,皇上兴致大发,“许久未和你一起饮酒,左就今夜火锅也开了,岂能无酒。”
慧贵妃也不逶迤推脱,当即点头,“好啊,陛下同臣妾又是心有灵犀了,臣妾刚想要提议,可就被陛下抢先说了。不知陛下想要喝什么酒,臣妾这里,有酿好的青梅酒。”
青梅酒酸甜可口,是宫中妃嫔最喜的酒物。
皇上却是摇头,摆手道:“青梅酒寡淡,喝着无趣,反正你也是能喝的,不如陪朕畅饮?今日一事,实在烦心,朕也唯有在你这里寻自在了。”
慧贵妃闻言,当即道:“做死的沧澜人,不自量力!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天人保佑,岂是他们能妄想的!”愤愤一句过后,吁出一口气,却是换了话题。
“臣妾听闻陛下有珍藏了快要二十年的花雕,今日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说着,脑袋微偏,满目闪烁,期待之情,宛若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
皇上闻言,又见她这般模样,登时仰头哈哈大笑,“准!”
语落,当即有小內侍一路疾跑,将那被皇上珍藏的花雕取回,前后不过几盏茶的功夫。
酒液寒凉,易伤五脏六腑,另取小炉,将其置于其上,慢火温着。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皇上眼睛微微眯起,状似无意,朝慧贵妃看过去,“今儿你是怎么突然发现沧澜人的不轨之心?太后那你,你若晚去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太后年迈,哪里经得住折腾,他们若当真拿太后逼朕,朕……”
举杯将酒饮下,皇上最有一句话,恨得说不出音。
慧贵妃却是心头惊呼一声:来了!
果然,陛下此行,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同她喝酒吃肉压压惊。
心口紧缩,悄无声息深吸一口气,接着酒盏离唇之际,幽幽吐出,桌子底下,手帕被死死攥在手心,慧贵妃一脸后怕,道:“臣妾哪里就能注意到这个,是顾玉青突然说,韩朝恩的心梗,宫外有个什么什么大夫能瞧的好,让九殿下去请,臣妾听她话音儿有些奇怪,就格外留意了一下。”
“九殿下抬脚出去,臣妾跟前的宫女也就跟着出去,才走不过到回廊半腰,就被顾玉青跟前那个叫吉祥的拦下。”
“吉祥同九殿下说,顾玉青之前吩咐,如果宴席正常进行则罢,如果半路出事,九殿下从殿中走出,她就将顾玉青怀疑韩朝恩同沧澜人勾结,陛下可能有危险一事告知九殿下,让九殿下赶紧去找禁军统领。”
“九殿下有没有找到禁军统领臣妾不知,只是臣妾跟前那宫婢将吉祥与九殿下的话低声在耳边告知臣妾的时候,臣妾吓得险些惊叫出来。”
“还是顾玉青提醒臣妾,去寻太后娘娘,因着平西王府的小王爷也在太后处,臣妾便同平西王府世子妃一同过去。离开的时候,沧澜的一个使臣还借故什么他也要给太后娘娘磕头,非要跟着过去。”
“臣妾就更加肯定有鬼了,陛下那里,臣妾不敢擅闯,能做的,也唯有替陛下护住太后娘娘安危,好在太后娘娘跟前有会武功的嬷嬷,将那沧澜细作一刀毙命,我们才藏到密室。”
“也是去的及时,密室大门才合拢,隔着墙壁,就听到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想来是沧澜人来挟持太后却是发现人去屋空,发火呢!”
不等皇上一句一句问,慧贵妃便将整个事情经过,和盘托出。
她所言之事,掩去顾玉青提到的那个宫外游医的姓氏,免得精明如皇上,一下就将今日坚守城门时,表现格外突出的魏七猜中,给煜儿平白添惹麻烦。
余下皆是事实,故而说的情真意切。
慧贵妃所言之时,皇上审视的目光,从未离开她的面颊,她一寸一毫的神情,皇上都看的透透的,待她言落,皇上如狐狸一般的眸光收起,温柔一笑,“今儿真是难为你了。”
慧贵妃摇头,“臣妾到还年轻,无妨,只是太后娘娘年迈,地下密道又经久不用,阴冷潮湿,陛下当真该派妥当的人,好好休憩一下。当时太后娘娘喷嚏一个接一个,臣妾听得心惊胆战,深怕她老人家再病倒。”
“御医怎么说?”提及太后,皇上的面上才挂出真正的担忧。
慧贵妃轻松一口气,“御医说只是着了点凉,不碍事,吃几贴药就好了。”
皇上神色跟着一松,低垂的眼中,眼珠微动,捏在手中的酒盏被他拇指搓着转过几圈,沉默一瞬,又道:“你觉不觉的,恪儿今儿的表现,实在意外?”
慧贵妃心头登时一凛,话题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
轻提一口气,慧贵妃道:“意外,臣妾当时都瞠目结舌,九殿下的功夫,据臣妾所知,不过就是三脚猫的比划几下,没想到,他轻功竟然那么好,飞刀使的也好,到让臣妾想起当年未出阁时,见过的祁北姑苏家那位最小的媳妇。”
听到慧贵妃提起祁北姑苏家,皇上不禁眉头一蹙。
他原以为,慧贵妃会说起顾臻!
第八百二十一章 醉酒
慧贵妃不理会皇上眼底面上的神色,只兀自说道:“姑苏老将军的幼子,娶得的祁北耕读世家王家的嫡女,原本是个精通诗书礼仪琴律的姑娘,结果到了他家,硬生生被培养成一个沙场巾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从小习武呢!”
皇上蹙眉,“你见过她?”
他当然知道祁北姑苏家的幼子娶得是王家的嫡女,更知道,那是个文武双全的。
可他怎么不知,从小长在京都的慧贵妃,竟然与祁北姑苏家有联系,捏着酒盏的手,不由用了些力。
慧贵妃却是一脸回忆往昔的神色,点头道:“陛下忘了?臣妾未入宫前,与平西王府的世子妃,是手帕交。”
老平西王与顾臻他爹,老赤南侯,乃八拜之交,两府关系,一向极好,当年姑苏彦暴毙,平西王府老太君哭的几次背过气去,平西王府世子妃膝下三子,长女洛冰,次女洛瑶,幼子洛松,行的是披麻戴孝的大礼,同顾玉青一样。
可见两家关系,当真好到什么地步。
姑苏彦过世,顾臻一蹶不振,自己跑到北荒山去消极避世,将偌大一个府邸说扔下就扔下,年幼的顾玉青一人撑起整个家,平西王府明里暗里不知帮了多少。
而赤南侯府和祁北姑苏家,除了顾臻和姑苏彦这一门亲事外,两家祖辈一直频繁走动。
当年祁北姑苏老将军的幼子新婚,难免携了妻子到京都赤南侯府,慧贵妃作为平西王府世子妃的手帕交,自然有缘得见。
心头才才泛起的一抹疑色被渐渐捋平,皇上换了话题,“你同平西王府世子妃的关系,朕先前也有所耳闻,那样要好,怎么后来就淡漠了?”
皇上的意思,慧贵妃怎么会不知。
几盏烈酒下肚,面颊早已绯红,眼睛也有些飘飘忽忽,慧贵妃长叹一口气,声音有些艰涩,道:“臣妾家里的情形,陛下又不是不知,永宁侯府那个样子,对臣妾来说,不是依仗反是拖累。”
“这宫里的人心和波澜,哪一日是平静的,臣妾若是与平西王府走的近了,那些年,舒妃和皇后娘娘,岂能容臣妾和煜儿有喘息之地。”
“同平西王府世子妃断交,臣妾也不舍,可为了让煜儿能平平安安的长大,而不是因为各种意外夭折,臣妾不得不为啊!”
借着酒劲儿,慧贵妃神情激动,声音却是哽咽,竭力压制这欲要喷出的眼泪。
“只有臣妾没有后台,只有臣妾不能成为她们眼中的劲敌,舒妃和皇后娘娘,何家和英国公府,才会放臣妾和永宁侯府一码!”
悲戚之声,愈加浓烈。
眼底的泪花,终是再也忍不住,如泄闸一般,倏忽而出,滚热的泪珠顺着脸颊,扑簌簌落下,滴落在身前桌上的酒盏里,绽起水花。
慧贵妃却是蓦地顿了声音,将那融了苦泪的酒盏端起,送至嘴边,仰头喝净。
耳鬓厮磨这么些年,慧贵妃的酒量如何,皇上当然知道,这样烈的酒,她最多不过五盏,可今夜,有数的已经十几盏喝过,更不要说那些她自斟自饮的。
明知慧贵妃已经醉实,皇上却是亲自起身,探了身子给慧贵妃又斟一杯酒,“朕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和煜儿了。”
慧贵妃低垂的羽睫微微颤抖,眼底一缕毫无温度的光亮闪过,紧接着,眼泪继续汹涌而下,就在皇上刚刚落座一瞬,慧贵妃抬起她那泪流不断的双眸,楚楚可怜,“臣妾心头,真的好难受。”
“那些陈年旧事不提,单单最近,陛下不知,当煜儿告诉臣妾,雪若被人毒死的那一瞬,臣妾的心,像是被人挖去……”
声音是彻底的崩溃,语落,慧贵妃胳膊置于桌上,埋头痛哭,将桌上杯碟碗盏,扫落一地。
若非醉酒,她怎么会表现出这个样子,能在皇上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哭,根本就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眼底的心疼收敛,皇上到底还是眸光几动,嘴唇张翕,终是开口,“你说,恪儿会不会就是顾臻家的嫡子。”
皇上语落,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慧贵妃头上因着她哭泣和颤抖而不断摇曳的珠翠和步摇。
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皇上说完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慧贵妃终于双手撑着桌子,抬头坐直起来,泪眼朦胧,卷翘的羽睫上,依旧挂着泪珠,因着伏面而哭,脸上妆容微花,眼睛红肿的不像话。
竭力的撑开眼皮,慧贵妃皱眉看向皇上,“陛下说九殿下是顾臻的儿子?陛下既然知道九殿下是顾臻的儿子,为何不还给他?是想要拿着九殿下作为要挟顾臻的资本?”
说话带着咕哝声,是醉酒之人特有的含糊不清,皇上听着,却是不禁扶额。
慧贵妃的回答……简直……
除了无语,皇上再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轻咳一声,拂过思绪,皇上不甘心,又道:“朕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今日,顾玉青受伤,恪儿的表现,实在夸张,他竟然不顾朕在,声嘶力竭的管顾玉青叫姐姐。”
慧贵妃醉眼朦胧,一手托腮,一手拿着一只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瞧着跟前的铜炉火锅,叮叮当当……
皇上语落,慧贵妃嗤的一笑,“九殿下不是天天管顾玉青叫姐姐嘛,陛下又不是不知道,他敢不叫,他若是不叫,煜儿就不会教给他那一套飞刀绝技。”
皇上……
原想着,酒后吐真言,可慧贵妃这真言吐得……深吸一口气,皇上最后一搏,“难道煜儿就没有和你说过,恪儿和赤南侯府的关系?”
当时萧恪管顾玉青叫姐姐的时候,满屋子人,人人面色惊骇,唯有萧煜例外。
他这例外,一则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二则,也有可能是他满心都在顾玉青身上,根本没有听到萧恪说什么。
哪怕不论是萧煜还是慧贵妃的反应,都直指第二种可能。
可皇上心头那个叫做疑惑的种子,还是悄无声息的生了根。
第八百二十二章 惊醒
不问出个什么来,实在难以甘心。
慧贵妃闻言,一脸诧异,瞪着红肿的眼睛看向皇上,“陛下不是说,九殿下是顾臻的儿子吗?怎么还要问臣妾,煜儿说什么,难道陛下怀疑,煜儿是顾臻的儿子?”
说着,慧贵妃忽然神情大动,双手一拍桌子,猛然起身,摇摇晃晃,“陛下,臣妾……”
刚刚摆出一副指天发誓的样子,慧贵妃眼皮一翻,整个人软绵绵瘫倒下去,跌坐回身后椅子,除了均匀的喘息声,在无其他声息。
惹得一侧服侍的宫女登时面色素白浑身发抖,乌泱泱扑通跪下一地,叩首磕头,“陛下饶命!”
皇上心头无力一叹。
看来……就算萧恪就是顾臻的儿子,慧贵妃和煜儿,也是不知情,可……萧恪到底是不是顾臻的儿子。
滴血验亲,纵然萧恪的血和顾玉青的血并不相容,可这法子,皇上却并非百分百的相信。
此刻皇上心头纠结痛苦的,不是如果萧恪当真乃顾臻的儿子他要如何处罚顾臻,而是自此以后,他该如何自处。
是等到顾臻回来,直接挑明,和他说:“那个,把你儿子领回去吧,朕给你养了这么些年,也够了!”还是继续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
这烦人的……
心头的芥蒂已经生出,不管有多少种如铁的证据摆在皇上面前,哪怕时光倒流,让他亲眼目睹当年棠小主生产过程,他也再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萧恪。
萧恪的身份,在皇上心头,已经成了一个伤口,纵然会愈合,可到底会结疤。
拂袖一扫,让满地宫婢散去,皇上起身,亲自抱了慧贵妃进里屋床榻,纵然为套她一言半语实话拿酒灌她,可看着她醉酒难受,看着她将数年的压抑悲愤一泄而出,宠了这么些年的女人,皇上又岂是不心疼的。
亲自打了热水,褪去慧贵妃的衣衫,帮她一番擦洗,换了干爽的里衣,扯了被子,转头吹灯。
听着耳侧慧贵妃均匀的呼吸声,皇上缓缓合眼,脑中却是思绪不断翻滚,辗转反侧,不知到底失眠的多久,好容易涌上一丝困意,就在皇上上下眼皮打架,脑中思绪有些飘忽之时,耳边忽的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声。
吓得皇上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才才粘合的双眼,登时大睁。
紧接着,原本平躺在他身侧的慧贵妃,倏地坐直起来,双手死死抓着被子,惊恐痛苦的低呼,“不要!”声音里,满是祈求,带着浓烈的哽咽。
皇上顿时心头一惊,翻身起来,双手揽过慧贵妃的肩膀,“怎么了,做噩梦了?”
屋外大雪簌簌,并无多少光亮透进屋里,借着昏暗的光线,皇上看到慧贵妃原本因为醉酒而泛红的面颊,一片死灰。
被他揽住的双肩,颤抖的像是筛糠,而她死死抓着被子不松的手,骨节分明却是一片寒凉,冷汗淋淋,湿透了额前碎发。
皇上掌心的温热也没有舒缓慧贵妃的惊惧不安分毫,她依旧战栗的像个冬日里被猎捕的小鸟,嗓间发出低幽的嘤嘤哭泣,双手倒是不再抓着锦被,却是十指微拢,捂在面颊。
“不怕不怕,朕在呢,不怕!”皇上一把将慧贵妃拥在胸前,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轻声软语,细细抚慰。
良久,慧贵妃的哭声,终是停止,而她也从梦境的慌乱惊恐中,醒过神来,忙用衣袖抹了眼泪,起身对着皇上,满面不安,小声道:“臣妾失态了。”
酒醒之后,她又是一贯的温柔体贴。
皇上瞧着,反而有点想念她醉酒之后的酣畅淋漓……
一个恍惚打过心尖,皇上握了慧贵妃的手,“怎么了?做噩梦了?”
慧贵妃点头,纵然清醒,面上依旧带着粘稠的心有余悸,白到及至。
皇上扯了锦被,披在慧贵妃的后背,将其裹住,“和朕说说,梦到了什么牛鬼神蛇,把你吓成这样!”
慧贵妃嘴角一颤,登时清亮要闪烁的眼底,浮上退缩躲避的迟疑,“也没什么,噩梦而已,当不得真。”
皇上自然将慧贵妃的神色尽收眼底,“当不当真的不要紧,关键是你说出来,朕帮你排解排解,你也免得惊惧不宁,喝了那么些酒,再睡不好,身子怎么熬得住。”
声音低沉嘶哑,温柔并且宠溺,带着淡淡的蛊惑,深情凝望,任凭哪个女子,也抵挡不住这份源于这九五之尊的柔情。
慧贵妃经不住这份蚀骨的恩宠,眼底波光一颤,便道:“不知是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多还是如何,臣妾竟然梦到了顾玉青的外祖父,祁北姑苏老将军,可……可臣妾从未见过他啊!”
提起自己的噩梦,慧贵妃不由打了个哆嗦,却是满眼不安中带着匪夷所思茫然不解。
皇上听言,登时心头一缩。
祁北姑苏老将军……“你梦到他了?”
慧贵妃点头,被皇上紧握的双手不由打了个颤,抿抿发干的嘴唇,“臣妾素未与他谋面,更不曾有过交集,不知怎么,他的愤怒,竟然就朝着臣妾宣泄起来……”
说着话,声音再度哽咽,带着惶恐不安。
皇上越听越心惊,“在你的梦里,老将军在宣泄愤怒?”
纵然不信鬼神无稽之谈,可姑苏老将军为本朝打下半壁江山,功劳实在高,而他阖府上下百余人命,说到底,是死在皇室手中,又是那样满门灭绝的凄惨下场……
听到他入梦泄愤,皇上心头,怎么能不悸动。
慧贵妃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只眼中清泪,汩汩不断,也不再去拂,只顶着哭音儿,说道:“老将军掐着臣妾脖子,问臣妾,陛下为何待他那等薄凉……”
随着话音儿,慧贵妃眼见不错,看到皇上生生一个激灵,冷颤打过,面色倏忽一白,握着她的手,不由用力,捏的她手指酸痛。
慧贵妃眼角情绪一闪而过,继续道:“在梦里,他的样子,倒是模模糊糊,臣妾看不清他究竟长的如何,可声音,实在凄厉的吓人。”
第八百二十三章 噩梦
梦中梦见素未见过的人,自然是看不清楚长相的。
皇上竭力按下满腔惊惧,凝着慧贵妃,“他说朕待他薄凉?”
慧贵妃点头。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祁北姑苏家,从祖辈起,世代忠烈,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到他这里,更是为我朝打下半壁江山,他姑苏家的子孙,不分男女,只要成年,都能提枪上战场。”
“可他满门绝种,陛下竟然无动于衷。”因为颤抖,慧贵妃的声音,断断续续,时高时低。
“他死命的掐着臣妾的脖子,臣妾被吓得魂儿都要没了,就知道去拼命去掰开他的手,可越是掰开,他掐的越紧,他说,既然陛下能无动于衷他姑苏家无后,也休要怪他狠心,夺了陛下的子嗣!”
皇上顿时如遭一道惊雷,一颗心,狠狠一抽,脸白成纸色,嘴皮颤抖,瞳仁涣散,“朕……朕不是让顾臻亲自在他坟茔前处决了端王!”
这样的话,连他自己,说的都没有底气。
当年祁北姑苏家灭门惨案之后,他震怒之下,亲自指派了端王前去调查,端王本就是真凶,他能调查出什么,可惜那时,他不识端王真面目,信了他的话。
端王说,是姑苏家同江湖人士结怨,人家劫财灭口,手法高超,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恰逢那时南越作乱,皇上腾不出更多地精力来,此案,就不了了之。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每每到姑苏将军忌日,皇上总要在宫中社坛,高香祭拜,请了大佛寺的高僧唱佛诵经。
一则是对姑苏将军一家的悼念,二则,也是心头惧怕,毕竟死了的,是那样英魂烈骨的一家,又是那样凄惨的死法,难免冤魂凝聚,不肯散去。
在加那段日子,自从姑苏家被灭门一事传到宫中,太后就卧病不起,听跟前侍奉之人提起,太后昏迷之际,嘴里念念叨叨的,皆是姑苏二字,就算清醒过来,也是整日以泪洗面,不肯多言一句,只一个人发神。
御医流水的把脉问诊,却是看不出病情所在,眼见太后日益消瘦,精神萎靡,更是让皇上心头戚戚那第二种念想。
直至第三年头上,太后才病情好转,之后,因着姑苏彦也没了,顾臻又不涉朝政,专心问道,淡出他的视野,耳边再无人提及姑苏一家,太后的身子也愈发健朗,他也就渐渐将此事抛开。
本以为,就算有怨灵执念,不肯散去,三年颂法,也该超度他们,没想到,姑苏老将军,竟然亲自找上了慧贵妃。
这让皇上,怎能不骇然。
抓着慧贵妃的手,不知何时松开,怔忪过后,猛地又一把将其抓起,死死攥在掌心,“他还说什么了?”
慧贵妃双手被皇上捏着,感受到源自他从指尖到手掌的那份寒凉和颤抖。
略一沉吟,慧贵妃道:“还说什么,臣妾醒来的时候还记得,可这时,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就觉得脖子这里,仿佛现在还被他一双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掐着,掐的臣妾透不过气。”
做梦之人,是如此的。
梦里的情形,随着清醒的时间加长,越来越模糊,能留下的,唯有梦中自己的感受。
皇上不疑有他,沉默良久,揽了慧贵妃的肩头,声音暗哑像被火炭灼伤,“好了,噩梦而已,不怕了,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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