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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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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贵妃顿时……太后娘娘对顾玉青的用心,这可比对她那些嫡亲的皇子皇孙们强百倍不止。
由不得她多想,太后都去了,她岂能更晚!
忙换了大氅匆匆出门。
只好在一点,太后娘娘要住的正殿,她昨儿连夜收整了出来,不然……
“太后娘娘只是人过去了,还是一应物什也搬过去了?”一脚踏出宫阁大门,慧贵妃问道。
她原还想,今日起个大早,亲自帮着太后搬家。
第八百二十七章 撞上
宫婢就道:“卯时不到,随着太后娘娘过去,一起就搬去了,这个时候,只怕已经把那大殿布置成另一个慈宁宫了。”
慧贵妃……
一夜大雪,纵然有宫人挥着一人高的扫把清扫宫中的青石板,可架不住这鹅毛大的雪片子簌簌落个不停。
就算慧贵妃有意要加快脚下步子,可耐不住雪天路滑,素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今日生生多走出一倍去。
慧贵妃到的时候,院中一应宫婢正无声息的各自忙乎,井然有序,瞥过一眼顾玉青住着的偏殿,慧贵妃抬脚,直奔太后的正殿。
殿门口有宫婢当即屈膝行礼,打起帘子,恭迎她进去。
一进殿门,慧贵妃登时瞠目结舌。
昨儿夜里,她用了将近两个时辰将这正殿收整整齐,可卯时不到就搬来的太后,生生把它布置成一个她不认识的地界……恢弘大气中,不失高雅情调。
这才是真正的雍容华贵。
比起太后的手笔,慧贵妃自愧不如,心头啧啧,正抬脚朝里屋而去,忽的听到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哭泣声,慧贵妃抬起的步子,顿时一滞,这才惊觉,外屋竟然没有一个宫女嬷嬷伺候。
那哭泣的声音,分明就是太后。
好端端的一大早,太后怎么哭成这个伤心模样,难道是顾玉青……思绪及此,慧贵妃心尖猛地一抽。
提裙就要上前,却是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皇帝将恪儿过继到了你姑苏名下,这孩子虽非你姑苏血脉,可到底,从此这世上又有姑苏一姓了。”
“早些年,我就想让皇上过继一个孩子给你,可我不敢说,我心里害怕,我怕我一旦说了……”太后喃喃的声音说至此处,忽的低了下去,咕咕哝哝一句,慧贵妃听不真切。
咕哝几句过后,只听得她又拔高了声音,道:“你也知道,皇上一向疑心重,我不敢啊!我是他的母后,可……我心里的苦,你能知道吗,当日你去了,我满脑子只想随了你一同去,你都不在,我活着有什么趣!”
立在屋外的慧贵妃,登时如遭雷击。
“当时我能熬过来,因为我知道,还有彦儿,可后来……彦儿也没了,是我的二儿子杀了她……”
太后的声音里,透着地域一般的哀戚,听得人心头发沉。
慧贵妃全身发颤腿脚发软,一颗心噗噗噗就要跳出胸口,四肢百骸之下,浑身血液,犹如沸腾。
天!
太后……
里面的声音还在低声细语的哽咽喃喃,慧贵妃立在那里,如被针刺刀锥,这些骇人心魄的话,她一个字也听不得……可偏偏太后的声音,一字一字,落入她的耳中,击中在她的胸口。
双脚如同被铁钳钉在地上,前不得后不得,挪不开分毫。
伴着里屋太后肝肠寸断的低声细语,慧贵妃终是从惊雷中缓出一口气,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下这情形,转身退出已然是来不及。
几个深呼吸,颤抖战栗的身子终于稳住几分心神,慧贵妃轻轻提脚,挪至大门旁,捋着胸脯大喘气,做出一副刚刚进门的样子,“您怎么这样早就搬来了,打臣妾一个措手不及。”
一面说着话,慧贵妃一面面带得体的笑意,提裙抬脚,朝太后所在的里屋走去。
语落,登时听到里屋发出一阵慌乱的窸窣声。
慧贵妃心头猛地一紧,赶紧又道:“到底是您的手笔,可是把臣妾昨儿布置的那些,比的没了影儿……”
从外屋门口到里屋门前,本就是几步路的剧烈,慧贵妃再怎么拖延,到底还是话音儿未落,人已站在门口。
明翠的珠帘浮动,阳光透过里屋的明纸大窗,散散照在那珠圆玉滚的流珠门帘上,光影浮动,发出奕奕光泽。
没有宫婢打起帘子,慧贵妃只好素手轻抬,露出半截手臂,将那珠帘拨开。
落目便是太后发红的双眼。
慧贵妃本就紧悬的心,更是连气也喘不上来,可事已至此,她唯有佯做什么也不知的硬着头皮进去。
除了皇后,妃嫔是没有资格唤太后母后的。
慧贵妃进门,落目太后脸上,登时急的脸色一白,几步上前,“您怎么了?难道是阿青她伤势复发了?”手里的丝帕,不由拧到胸口。
本就是脸色素白到没有一点血色,此刻倒是正好遮掩了过去,她满心的震骇,也因着这一句话,寻到了些许得体的解释。
尽管顶着红肿的眼皮,太后看向慧贵妃的目光,却是平静的如同仲夏夜里的碧湖,没有一丝涟漪,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温柔平静。
“阿青那里好着呢,卢俊义的医术,可是一等一的,又有那么些御医守着她,你可不要自己吓自己,哀家年纪大了,更经不得你吓。”太后嗔笑着瞪了慧贵妃一眼。
“哀家是听说皇上要把恪儿过继到姑苏老将军一脉,心里舍不得,不由落了几滴泪,偏巧被你瞧见。恪儿虽平日不同哀家亲近,可到底是眼看着他长大的,这好端端的,一点征兆没有,皇上竟就要废黜了他皇子身份,把他过继到别人名下,哀家这心里,怎么舍得下。”
说及此,太后有作抹泪状。
可声音,哪里还有方才悲恸万分之一。
慧贵妃心头,不由唏嘘感叹太后的心机城府之深,竟然能将那样激烈的情绪,如此好的收敛。
太后既是如是说,慧贵妃自然要配合,当即一脸愧疚之色,扑通跪下,“太后恕罪,臣妾虽不能万分肯定,可陛下的旨意,大约源于臣妾。”
太后坐在床榻之上,正死死紧攥的拳头,登时一颤,好容易平静的眼底,一时间如有狂风骤雨袭过,“你?”
慧贵妃不敢抬头,只垂眸将昨夜她对皇上说的那个“梦”又对太后说了一遍,“……兴许是因为臣妾那个荒诞的梦,陛下为告慰姑苏老将军在天之灵,才如此。”
慧贵妃低头说话,却不知,在她提及她那个梦的一瞬间,太后失神,脸色素白成什么样子。
第八百二十八章 鸡窝
他……他竟然托梦给慧贵妃,都不给她!
如被五雷轰顶,将身体贯穿横劈,心像是忽的被扯开一个口子,有大风呼呼的灌了进去,吹得她生疼。
好容易忍住的眼泪,一个瞬间,如同泄闸的洪水,滚滚落下,颗颗豆大,滚烫如火。
我念想了你这么多年,日日夜夜的期盼,知道生死难相见,只盼着夜里你能入梦来,可这么多年……你一次也不肯托梦给我,却是将梦托给了慧贵妃……
当年那桩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你明明知道,我是锥心之痛,无能为力……
葱管一样的指甲,涂着水红的凤仙榴花丹寇,殷红刺目,直刺掌心,就那样死死的攥着,心头巨大而无边的疼,早就将手心这抹疼掩盖的一丝不留。
悲恸从心底蔓延,如同游蛇,爬满全身,抬手抚胸,将红唇张启,却是一口气也透不上来。
慧贵妃跪在地上,头顶处传来太后竭力隐忍却怎么也克制不住的啜泣声,吓得头也不敢抬,心头如有雷击鼓槌。
太后和姑苏老将军……
“是臣妾的不是,娘娘恕罪,臣妾实在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点了九殿下的名……”
深吸一口气,慧贵妃说道。
给自己寻个台阶,也给太后寻个台阶。
慧贵妃语落,太后挂满泪珠的羽睫微微一颤,将羽睫上的晶莹泪滴抖落,却是生生止住了眼底又泛上的泪,咬唇克制了情绪的翻滚,向慧贵妃看过去。
“在你的梦里……他还说什么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卑微,祈求。
慧贵妃登时肩头一颤,低头道:“臣妾不记得了,只记得老将军怨怪陛下薄情,不给他姑苏一脉传承香火,其余的……”
佯做竭力思考的样子,却是转瞬双肩一垮,愧疚道:“臣妾实在想不起来了。”
明知太后想听的是什么,也知道倘若编造几句说给她听,她必定心头大喜,可……事关萧恪一事成败,她不敢有丝毫的冒险。
毕竟萧恪今日的结局,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的。
皇上多疑,身为皇上的生母,太后的精明睿智,不比皇上逊色分毫,但凡一点异样,她必能体察发现。
慧贵妃言落,耳中虽不再闻太后的哭声,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静到她甚至能听到院里簌簌的落雪声,直到慧贵妃双膝已经跪的发麻,才听到太后一声无力又疲倦的叹息,“罢了,做梦而已,哀家也经常一觉醒来,将梦里的东西忘个精光。”
话落,仿佛这才意识到,慧贵妃正跪在地上,“快起来,地上寒凉。”
屋内并无宫婢嬷嬷伺候,太后身子微微向前一欠,亲自去虚扶慧贵妃一把。
慧贵妃哪里敢真的让太后扶,当即咬牙忍着发麻到毫无知觉的双腿,抖着身子立起来,打个踉跄,险些站稳,却是依旧不敢看太后的脸,“要不,臣妾再去求求陛下,就算给姑苏家过继子嗣,也不要选九殿下……”
不及慧贵妃语落,太后当即阻断了她的话,“胡说!皇上的话,一言九鼎,哪有收回的道理,再说,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中宝,我们舍不得,人家就舍得?”
“既是定了恪儿,就让恪儿去吧,这也是他的缘分。”提起缘分二字,太后的声音,微微发抖。
更何况,给他做子嗣的,也唯有皇家的血脉,才配得上他吧……
慧贵妃忙点头称是,旁的话,不敢多说半句。
沉甸甸的心思,到底还是被太后拨至一旁,绣眉轻扬,精致的五官又雍容华贵起来,头上发髻里嵌着的珠花,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熠熠生辉。
早就是上了年岁的人,可岁月似乎对她格外优待。
“你怎么来的这样早。”太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对慧贵妃说:“如今中宫空悬,宫里的事,都是你在打点,这料理中馈,瞧着不见事,却是最磨人。”
太后摆出了拉家常的姿态,慧贵妃自然配合。
忙隐下心绪,幽幽一叹,“顾玉青这里,臣妾不亲自来瞧了,心头总是放心不下。”
太后噗嗤一笑,“你这做婆婆的,倒是个知道疼媳妇的好婆婆,这样心疼她,日后哀家也不必担心,你要日日给她立规矩了。”
太后有玩笑之意,慧贵妃就道:“姑苏彦走的早,那些年,赤南侯又不理事,这孩子遭尽了罪,硬是小小年纪咬紧牙关挺了过来,怎么能让人不心疼,再加她又是个懂事知冷知暖的,由不得臣妾不疼她。”
慧贵妃如是说,太后眼底波光微动,“哀家倒是忘了,当年你,梅妃还有姑苏彦,三人感情及时好……”
提起姑苏彦,又提起梅妃……皆是不得善终的亡故人,慧贵妃正心头盘旋,该要如何接太后这一句,就听得太后话锋一转,道:“当日三人天天串通好了去慈宁宫借着陪哀家打叶子牌的源头,骗哀家手里的银子花,哀家那点私房钱,就跟长了脚似得,一股脑的被你们三个促狭鬼儿套了去。”
慧贵妃当即心头一松,面露笑色,“还不是因为阿青和煜儿总在一旁给我们使眼色。”
太后就笑,“是啊,这孩子,不论多大,总是偏心娘亲,哀家宫里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他们留着,他们倒好,借着给哀家揉肩捶背,悄摸的把哀家手里什么牌,全告诉你们。”
一番说笑,眼见太后眉开目朗,再没有提起姑苏家一事,慧贵妃惴惴不宁的心,总算是略微踏实下来,“您这里,还需要添什么,臣妾去置办。”
太后就笑,“别的也倒罢了,就是一样,你赶紧让人给哀家搭个鸡窝。”
鸡窝……慧贵妃登时愕然,满目赫赫写着:啊?朝太后看过去。
“煜儿一大清早的,让明路送来百八十只乌鸡,哀家还未来得及让人搭鸡窝呢,现在那些叽叽咕咕直叫的鸡,正被关在左偏殿里呢!”
慧贵妃登时嘴皮一抖。
百八十只鸡……那得搭多大一个鸡窝才行啊,而且,这数九寒天的,难道还要专门给那些鸡搭个暖房不成……
煜儿真是……“他就不能少买点!”慧贵妃无力一声叹,“百八十只鸡,这鸡窝估计得占据半个院子。”
第八百二十九章 掩过
明明因为意外得知太后的隐秘之事而骇的心颤不已,猛地听到这百八十只鸡,慧贵妃心底的惊涛骇浪,即刻被遮掩了一半。
满脑子想的,就是左偏殿里那群乌鸡。
这殿宇,在顾玉青住进来之前,是宫内最为金碧辉煌的宴席大殿,唯有国宴级别的宴席,才能在此举办,左右偏殿,虽非正殿这般奢靡,却也非宫中其他普通殿宇可比。
就算尊贵如萧静毓,堂堂嫡公主,她的合欢殿,就是正殿也比不上这里的偏殿分毫。
此刻,这富丽堂皇之地,竟然……关了百八十只乌鸡。
……
慧贵妃语落脑补之际,太后就抿嘴笑道:“可不是,哀家也如是说,他只说,这才哪到哪,只是送来一少部分,他府里还有呢!吓得哀家腔都不敢开,深怕惹得这个小祖宗直接把他府上的鸡都给哀家搬进宫里来。”
“到时候,一个偏殿放不下,那些鸡,岂不是要住到哀家的正殿里来!”
虽是抱怨的话,太后却是由心的笑,“听说,他连阿青进门,日后坐月子补身子要的鸡,也都买好了,看来哀家得和皇上说说,再给他扩一扩院子呢,不然,那好好地府邸,不成了鸡窝。”
顾玉青被萧煜这样放在心头,太后瞧着,岂能不欢喜。
莫说腾出一个偏殿来养鸡,就算把那群乌鸡养到慈宁宫去,她都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姑苏一家那里,她眼见能瞧的,就一个顾玉青了……笑容底下,是涩涩的心事,苦的让人喘不过气,可面上的笑,却是分毫不减。
一面是对往事的悲痛,一面又是对眼前之事的诚心欢喜,太后一颗心,拧巴的实在滋味难受。
慧贵妃闻言,除了摇头失笑,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让她说什么,夸夸她儿子有多会买鸡?还是唏嘘一番,估计从今以后,京都的人,从百姓到达官,大家府里再无鸡吃?
不论怎样,凝重的气氛,总算随着那百八十只乌鸡,缓和了下来。
微微抬眼,扫过一眼太后头上雍容华贵的珠翠,慧贵妃试探性的看向太后,道:“九殿下如今成了姑苏恪,听陛下的意思,是让他今日开拔,就去祁北姑苏家,这样的事,臣妾是头一遭经历,还望您指点,臣妾要如何准备姑苏恪离宫的行囊?”
这才是慧贵妃今日来寻太后的真正目的。
毕竟,皇上废黜萧恪皇子身份和皇家姓氏,让其除萧姓姑苏,去延续姑苏一家的香火血脉,归根到底,是源于她这里。
那她给姑苏恪准备的离宫行囊,则轻不得重不得,皇上原本就疑心她和煜儿知道什么所谓的姑苏恪的真实身份,倘若她给他准备的离宫行囊太过贵重,岂非又要惹得陛下猜疑。
可若寒薄了……又怕引起陛下另一种猜疑,以为她是为了扶自己的儿子登基而有意陷害排挤其他皇子。
这个分寸,实在难以拿捏,她做不得这个主。
原先还惴惴不安担心太后会撒手不管,如今,得知太后和姑苏老将军之间的惊天秘闻,这颗心算是踏实下来。
慧贵妃言落,太后面上笑意当即一滞,却也只是眨眼一瞬的失神,便一脸慈和,含笑而道:“你手头事务多,这个,哀家就亲自给他打点吧,也算是哀家这个做皇祖母的,弥补这些年对他的亏欠。”
究竟弥补的是萧恪还是姑苏恪,慧贵妃不愿多想,太后肯直接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她求之不得,当即就道:“如此,臣妾就多谢太后娘娘垂爱体恤臣妾。”
毫无推诿。
要说的事情说完,知道太后对姑苏老将军的那份隐秘情愫,慧贵妃自然不会再留下打扰太后给姑苏恪准备离京之物,不过一盏茶的闲话,便跪安离开。
她走之后,太后究竟要以怎样的心情,一件一件去整理姑苏恪要带走的东西,究竟要伤神落泪到何种地步,慧贵妃不敢猜想,只是一出太后寝殿的大门,当即长吁一口气。
室外凛冽却清新的空气,让她有一种起死回生的轻松感,贪婪的几个合眼深呼吸,再睁眼就看见,院中一角,竟然有红梅迎雪绽开。
嫣红夺目的梅花,在这素裹银妆的世界,格外亮眼,指了那红梅,吩咐一侧贴身婢女,“去折一枝来。”
婢女应声,当即踩雪而去,不过须臾,捧着一枝开的格外绚烂的红梅回来。
雪花还在飘落,无声而寂静。
接过那婢女手中的红梅,移至鼻尖,就着其上一层薄薄积雪,轻轻一嗅,沁人心脾。
眉目微动,朝着那婢女递去一个眼色,婢女会意,在慧贵妃捏着红梅抬脚朝顾玉青所在偏殿行去的同时,有意无意,落下几步。
“太后娘娘屋里,怎么连个伺候茶水的人都没有?”拉了太后门前打帘子的宫婢,慧贵妃的贴身婢女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指尖,低声问道。
那宫婢一瞧左右,道:“原还是有人伺候的,只传了陛下废黜九殿下皇子身份,要他去祁北给祁北姑苏家做后人的消息来,娘娘就遣散了一屋子的人。”
慧贵妃的婢女便蹙眉,满目不解,“这是为何?若是心疼,求了陛下改了圣旨不就是了,亦或者,多给九殿下讨些封赏。不过,我怎么瞧着,素日里,太后娘娘对九殿下,也不是多上心的。”
打门帘的宫婢就道:“主子们的心思,这个我哪知道,姐姐又不是不知,我不过一个打门帘的,都不得到里屋伺候,就更不知道多少了。”
说着,她神色微动,朝慧贵妃的婢女凑近一点,“怎么,刚刚慧贵妃娘娘进去,惹得太后娘娘不悦了?”
慧贵妃的宫婢就道:“倒是没有,只是我们娘娘心头奇怪,还以为是太后娘娘搬得急,那些素日伺候的人,尚且在慈宁宫收整,就让我和你打听打听,若是如此,我们娘娘就赶紧派人来。”
那宫女闻言,不疑有他,“不必不必,我们一夜未睡,整整收整了一夜,早就收拾好了。”
一夜未睡……慧贵妃的宫婢嘴角颤了颤。
几句贴心话说过,远远的见有太后跟前的贴身嬷嬷捧了个乌漆色的木匣子,撑了一把十二骨油纸伞从外面行来,两人忙住了话音儿,各自丢开。
第八百三十章 惊悚
待到宫婢走近身旁,将打听之事细细回禀,随着她的话音儿,慧贵妃几个深吸缓出后,转头一眼扫过那嬷嬷慎重抱在怀里的木匣子。
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的辅佐皇后打理中馈,宫中物件,见得也算差不多。
可太后贴身嬷嬷手里这方匣子,她却是从未见过。
且不说这乌漆的颜色就非宫中所有,虽隔着较远的距离,可木匣上刻着花纹的槽沟里,南珠所泛出的特有光泽,就让慧贵妃直觉,这木匣的贵重,绝非等闲。
想起方才宫婢所传之语,慧贵妃脑中千回百转,思绪浮动。
太后遣走所有人,自然是为了能毫无顾忌的缅怀旧人,可这贴身嬷嬷的离开,只怕不是为了回避,而是她奉太后之命,前去拿一样特殊的东西。
这东西,自然是要交给萧恪……不,应该说,这东西,她是要交给姑苏恪的。
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什么……纵然心头万般好奇,慧贵妃还是竭力压下自己那份不该有的心思。
太后的隐秘之事,她无疑间偷听到,就已经把她骇的魂飞魄散,那匣中之物……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奇心,实在不是个好东西。
收了目光,敛了心思,几个长呼吸,转头走过被洒扫的干干净净的回廊,几步穿到顾玉青住的偏殿,推门进去。
她进去的时候,吉祥如意正并头坐在顾玉青床榻边的藕荷色绣墩上,遵照御医的嘱咐,一个捏手,一个揉脚,给顾玉青舒活经络血液。
她这样重的伤,能苏醒只怕都是十几日之后,等到下床……卢俊义说最少也要一个月,可他这一个月,说的是军旅之人,顾玉青的纤纤体质,怎么能同那些粗糙的兵汉子去比。
长久的卧床不动,必要导致血郁凝滞,除了夜间用温热的药水热敷脚底,每日腿脚双手的按摩,必不可少。
听到推门声,吉祥如意双双转头,眼见慧贵妃进来,当即手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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