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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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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有心继续听,可就算她走的再慢,此刻也行到门槛边,总不能就立在门槛处不走啊。
提腿抬脚,随着一声重重的出气,踏出门槛。
原来是因为这个……就说嘛,赤南侯府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不给人赏钱……
老太妃和筠小姐也真是的,来人家家里做客,做什么非要搞出一些幺蛾子来,要不是她们作妖,她必定能过个丰收年。
阻她财路……一路磨着牙,那嬷嬷折返回去。
看她离了院子,吉祥如意促狭的一阵笑,笑过,吉祥问顾玉青,“小姐,难道我们就不收买收买那边的人?也好知道他们到底安着什么心。”
顾玉青照着铜镜里如意给她簪上的珠花,笑道:“收买自然是要收买的,可这婆子既然能被我那姑祖母派来传话,想必在她跟前就不算是多有地位的人,纵是收买了,也不过是百花银子。”
“小姐如何知道她没有地位?”吉祥不解。
如意嘿的一笑,“你傻啊,你想那个滇阳王妃和筠小姐昨儿对咱们小姐少爷什么态度,她自然是不会派个有头有脸的人来,她只想着派个不着五六的人来打咱们小姐的脸呢!”
这传话之人的身份高低,自然也就表达了被传话人的身份高低。
如意一语点破,吉祥登时小柳眉一立。
顾玉青笑道:“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大早起的,小心气坏了身子!”
吉祥就哼哼道:“她坏心眼这么多,小姐一会还是别同她进宫了,万一她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玉青摇头,“就算是我想要同她进宫,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她进宫,谁接待她呢!”
吉祥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滇阳王妃是女眷,皇上自然不会专门见她。
中宫空悬,她又无皇后可拜见,那能见的,也唯有太后和慧贵妃了。
只是……
太后身体抱恙,若非什么非见不可的人物,自然不会见,滇阳王妃显然不是什么非见不可的。
至于慧贵妃……慧贵妃这一胎怀的格外艰难,妊娠反应异常激烈,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能料理后宫诸事已经是竭力勉强了,哪有精神去见她。
至于宫中其他人……
如果是她家小姐同滇阳王妃一同递了牌子,那凭着她家小姐在太后娘娘和慧贵妃跟前的面子,兴许旁人还能请她过去坐一坐,可如今,她越过赤南侯府,只递了滇阳王府的牌子,无疑就是告诉大家,她是凭着滇阳王妃的身份进宫,而非赤南侯府的亲眷。
这可是滇阳王妃入京的首次进宫,而她家小姐,却没有另外补递牌子。
但凡心思机敏者,都能看出其中蹊跷端倪。
一个是赤南侯府,一个是已经被停了荫封的滇阳王府,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思七窍玲珑的,有谁会出这个风头呢!
“今儿进宫不得,还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么事来撒气呢!”吉祥撇嘴哼哼道。
顾玉青含笑看她一眼,没有接这一茬,而是道:“算时辰,周秉德也该回来了,去瞧瞧,他若是回府,让他立刻来见我。”
昨儿回了桐苑,顾玉青便吩咐周秉德今日一早去打听苗疆八王一事的处决结果。
虽然为了顾及太后和慧贵妃,皇上不会对外公布苗疆八王给萧煜投毒,可事情毕竟摆在那里,皇上只怕不会轻饶他。
这次,他该是必死无疑了。
当日苗疆八王在御书房被绑走审讯,皇上是封锁了消息的,也就是说,杏花巷那里的人并不知他家王爷已经出事。
当天回府,顾玉青便派了孙立斌到杏花巷守着,旁人如何她不管,只要顾玉禾还在就行。
端王一事让她躲过一劫,这次,却由不得她再生。
若是皇上不下死令,她就亲自动手。
第一千三十章 挨打
正说话,彩屏打起帘子进来回禀:“小姐,周秉徳回来了,正在院中侯着等小姐召见。”
以往彩屏回话,总是身子越过门帘,立在内屋,看过顾玉青一眼,才屈膝回话。
今日却是半个身子立在外面,从顾玉青的角度看过去,恰好门帘遮住半张脸。
低垂的面颊微微泛红。
顾玉青眼见她如此,不由眉头微蹙,“你进来说话。”
彩屏闻音,当即身子一僵,“奴婢就是回禀小姐一声,周秉徳在外侯着,奴婢手头还有其他事情做。”
彩屏如是一答,这下连吉祥如意也心头起了疑惑。
彩屏可是从来没有违逆过小姐意思的啊,今儿不过是让她进来回话,怎么偏偏就寻了借口呢!
“小姐让你进来,自然是有事吩咐你,你手头什么事,能大的过小姐的吩咐,还不赶紧进来!”如意立刻冲着彩屏说道。
虽说平日大家处在一起感情极好,可她半分容不得旁人敢对顾玉青有一丁点心思。
如意语落,彩屏登时咬着下唇,脚下步子不动,却是将手边门帘死死揪成一团,。
顾玉青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彩屏,略过门帘,看她分明青白的脸上两颊依旧散不去的通红。
吉祥瞥了顾玉青一眼,提脚过去一把拉了彩屏,“你今儿这是怎么了……”
话音儿未落,吉祥顿时语气一顿,转瞬一声惊叫,“天!彩屏,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吉祥一面说,一面将彩屏拖到顾玉青面前。
“小姐,你看彩屏的脸!”说着,不由分说,将彩屏的下巴抬起。
如意一眼看到彩屏素白的脸上左右各是五根分明的手指印,不由心头一抽,暗自后悔方才误会了彩屏。
顾玉青看着彩屏脸上血红的指头印子,眼底神色倏忽凛冽,“怎么回事!”
怒气自胸膛骤然腾升。
彩屏是她跟前的丫鬟,又是黄嬷嬷的亲孙女,在赤南候府,谁敢打她!
尽管心头早就有了万分肯定的答案,顾玉青还是等着彩屏回答。
“没……没事。”彩屏别开吉祥,勾着脖子低头,嗫喏道,说话间,豆大的眼泪吧嗒落在鞋面上,晕染一片。
顾玉青眼底神色越发清冷,“你顶着红彤彤的十根血印子在脸上,你和我说没事?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你是我的丫鬟,这满府里,除了我,没人有资格打你,就算是小少爷,因着我的缘故,也断然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
“这里是赤南候府,在自己家受了委屈,连说都不敢说,你以为你忍了委屈就是在替我分忧?”
“旁人只会觉得我无能,在自己家连自己的婢子都护不得周全,如此,越发让人得势,以为我好欺负!”
顾玉青气别人胆大妄为目中无人,更气彩屏懦弱。
明明瞧着彩屏一张让打的触目惊心的脸心头心疼的紧,可话说出口却是不由自主的嗔责。
“奴婢不敢!”彩屏被顾玉青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当即跪下。
顾玉青啪的一拍桌子,“不敢就给我说,谁打的!”
顾玉青这桌子拍的格外用力,彩屏被吓的身子一颤,连想都没想,脱口就道:“婉珺小姐跟前那个眉心有黑痣的婢子!”
话一出口,彩屏立刻懊悔……又给小姐惹麻烦,“小姐,奴婢脸上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奴婢……”
顾玉青阻断彩屏的话,只问道:“她为何打你。”
彩屏只觉得是自己给小姐添了麻烦,一时间支吾不语。
吉祥立在她身侧,急得冒火,“你倒是说呀,让人打成这样,还说不疼,你这哪里是替小姐着想,你这分明是帮着真凶作践小姐!”
彩屏一怔,满目糊涂仰头看吉祥。
吉祥瞧着她茫然懵懂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是赤南候府的主人,她们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打你不就是为了踩小姐一脚!”
“你这个糊涂虫,你什么都不肯说,不是正好帮着她们给小姐添堵!”
彩屏愣愣看着吉祥,心头琢磨,好像吉祥说的有道理。
转头看向顾玉青,瞧着顾玉青一脸愠怒,这才后知后觉体味出来,当即涨的满面通红。
“奴婢方才到厨房送回食盒,恰好婉珺小姐带着她的丫鬟到厨房要一道什么松茸汤。”
“厨房的管事告诉婉珺小姐,府里并没有松茸,婉珺小姐不信,就说厨房管事必定是受了小姐的意,故意苛责她们祖孙。”
“奴婢听她无事生非冤屈小姐,就忙上去解释,她问了奴婢是何身份,越发气恼,就让她跟前那个眉心长痣的婢子打了奴婢。”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儿落下,彩屏终是彻底反应过来。
婉珺就是知道她是小姐跟前的人之后,怒气才更大的。
这么说……当真如小姐和吉祥所言,婉珺打她,根本就是冲着小姐的。
是她糊涂了……懊恼又生,彩屏只将头垂的更低,“是奴婢无用。”
顾玉青听她前言后语说罢,心疼的叹过一口气,起身扶了彩屏起来,吩咐如意,“带她去上点药,别落了疤!”
如意领命,带着彩屏离开。
她们前脚一走,顾玉青当即便带着吉祥直奔秋香园而去。
她一路行过去的时候,陆婉珺正立在滇阳王妃跟前说话。
打了彩屏的事已经传到滇阳王妃耳中,为此她着实责备数落了陆婉珺几句。
陆婉珺心头不服,辩解道“……祖母,我实在忍不住才让人打了她,不过是个丫鬟,难道顾玉青还真敢为了个丫鬟和我闹起来?她就不怕失了赤南候府的颜面,让人说她苛责我们!”
陆婉珺说的理直气壮。
滇阳王妃眼皮几跳,若是没有昨天那些事,她敢一万分肯定顾玉青绝不敢如何。
可现在……她却是心头一点把握没有。
“那彩屏毕竟是她跟前的人,又是她母亲奶娘的孙女,与旁人不同。”
陆婉珺一脸不悦,“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再说了,打就打了,顾玉青还不敢如何,难道祖母倒要先训斥我了!”
正说话,一个丫鬟进来回禀:“王妃,小姐,顾大小姐过来了!”
陆婉珺虽然刚刚嘴硬,可听到此言,登时心虚的一跳。
第一千三十一章 话题
随着屋外丫鬟的行礼问安声响起,顾玉青提脚进来。
面带盈盈笑意,扫了立在炕沿边的陆婉珺一眼,对滇阳王妃道:“姑祖母歇的可好?”
陆婉珺眼见她如此,哪有半分愠恼之色,登时心下放松,朝滇阳王妃挑挑眉:怎么样,我说她不敢吧!
转头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心安理得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顾玉青不理会陆婉珺,只是眉目含着浅笑,看着滇阳王妃。
滇阳王妃深深凝着顾玉青面上的笑,不动声色道:“还好,只是北方睡炕,南方睡榻,久了,终究觉得炕有些硬,也是我老了,骨头经不住了。”
顾玉青闻言一笑,慢条斯理在陆婉珺对面坐下,“昨儿珺姐姐说姑祖母要久住,既是久住,总不能日日睡觉被膈的骨头疼,如此也歇息不好,不如让人按着姑祖母在云南床榻的样子,打一张床出来。”
眼见顾玉青只字不提今日早起的事,陆婉珺越发的放宽了心认定顾玉青是不敢,便道:“说的倒是容易,只是打了一张床出来,放在哪里呢,总不能把炕刨了吧,大年节的,不宜动土。”
“赤南侯府多的是客房,有些屋里,本就是床榻,到时候将那床榻挪走就是,不必动土的。”顾玉青不紧不慢瞥过陆婉珺一眼,继续看向滇阳王妃,“姑祖母常年不登门,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做客,我这个做主人的,就让姑祖母夜夜不得安息。”
一个客人,一个主人,顾玉青咬的分外的字正腔圆。
滇阳王妃不由眼皮一跳,看向顾玉青的眸光,带出警惕的凌厉。
陆婉珺道:“既是有客房里安置的是床榻,为何不一开始就安排了我们住床榻呢?”声音带了不掩饰的责备。
说着,陆婉珺得意朝滇阳王妃看过一眼,又道:“妹妹眼看就是要出阁的人了,还是如此不会理家待客,我看不如趁着我祖母在,让我祖母教教你如何打理中馈,也免得日后到了婆家捉襟见肘让人瞧了笑话。”
“婉珺姐姐的意思,是让我把赤南侯府的中馈,交给姑祖母嘛?”顾玉青眉目不动,声音不变,眼底却是冷光迸射。
原来,她们祖孙二人,还存着这样的念想!
真是痴心妄想!
陆婉珺只顾得意看向滇阳王妃,没有留意顾玉青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便道:“我祖母到底是打理了滇阳王妃中馈几十年的人,自然处处妥帖,妹妹自幼没有母亲,想来也是可怜,必定无人教导你如何打理中馈,趁着我祖母在,妹妹该好好虚心学习。”
顾玉青捏着丝帕的手一紧,转眸去看滇阳王妃,“姑祖母也是这个意思?”
滇阳王妃一瞬不瞬看着顾玉青。
她的确是有要从顾玉青手中夺了中馈的念想。
滇阳王府虽还有王府的架子,可也只剩一个空架子了,这些年,家中进益不多,过得又不知节俭,如此下去,目前的富足日子,也仅够维持三五年。
皇上又断了滇阳王府的荫封,一旦老王爷离世,滇阳王府就要彻底败落。
在此之前,她必须为婉珺寻一门能支撑起滇阳王府的亲事。
可这样的亲事,也必须要有能拿得出手的嫁妆,眼下的滇阳王府,自然无能为力。
只有真正接过赤南侯府的中馈,才能为珺儿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阁,到时候,凭着裙带关系,拉滇阳王府一把。
……
凝着顾玉青的眸光一闪,滇阳王妃道:“你妹妹说的,也在理,你年纪小,许多事情莫说处理,怕是见都没见过,你定的亲事又是四殿下,将来中馈上的事,但凡有一丁点错,怕是慧贵妃娘娘那里,你就难辞其咎。”
“那姑祖母的意思,我是该要何时向姑祖母学习打理中馈呢?”顾玉青眼底面上笑意不减。
陆婉珺立即便道:“当然是越早越好,这样妹妹学习的时间也长。”
顾玉青不理会陆婉珺,只对滇阳王妃道:“今儿一早厨房的事,想来姑祖母也听说了,那若是按着姑祖母打理中馈的法子,这种事,该要如何处置呢?”
陆婉珺正心头得意,还琢磨着一会等顾玉青走了,要如何向祖母邀功让她再给自己添两身衣裳,忽的听到顾玉青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提及今早的事,顿时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茶水飞溅出来,打湿了身上衣裙。
这可是她为了今日进宫专门新做的裙子,一次没穿呢!
眼瞧着衣裙被茶渍玷污,陆婉珺心疼之下,怒气横生。
顾玉青……你赔我裙子!
心头咬牙切齿吼道。
她这边如何,顾玉青无心理会,只两眼看着滇阳王妃,等她回答。
滇阳王妃不像陆婉珺,从顾玉青进来,她就知道,顾玉青必定是为着今日一早的事情来得,原想着但凡她有提起的苗头,她便将其堵回,不给她张口的机会就是。
却没想到,她自己不提,她们倒是给她递了个梯子。
若是不提及中馈一事,顾玉青如何能将此事这样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说出。
今日的事,所有的错,都在婉珺这一方,这一点,滇阳王妃心头明镜儿一样。
“两个丫鬟拌嘴吵架,不论是寻常百姓家,还是皇宫内院,都是难免不了的,这样的小事,身为主子,若是兴师动众,只能越发呈了下人的兴。”滇阳王妃满脸公平公正的样子,说道。
陆婉珺心头暗叹,祖母果然好手段。
顾玉青面上笑容不动,“姑祖母便是如此打理滇阳王府中馈的吗?”
陆婉珺心头哼哼,当然不是,这若是发生在滇阳王府,谁敢对主子不敬,不打断她的腿!
说着,顾玉青也不等陆婉珺或者滇阳王妃接话,只道:“姑祖母如何处置,都是按着滇阳王府的规矩办事,阿青不敢诟言,只是,姑祖母怕是有一点忘了,这里是赤南侯府,赤南侯府有赤南侯府的规矩。”
第一千三十二章 开始
“我祖母教你如何打理中馈,你虚心学习就是,如何还要顶嘴。”陆婉珺本就因为顾玉青刚才突然一句话惊得她打湿了新裙子心头愠恼,此刻就更是不悦,说出的话,也尖悠悠不算客气。
顾玉青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笑道:“婉珺姐姐怕是忘记了,你只是个客人。”
做客人的,就该守客人的本分,主人问你,是给你体面,不问你,你就该闭嘴。
陆婉珺顿时被顾玉青气的面色一白,偏顾玉青的话,直戳她心窝,上门是客……她如何反驳。
她就是个客人啊!
银牙咬唇,转头看向滇阳王妃,眼底腾起委屈的水汽:祖母给珺儿做主。
滇阳王妃再看顾玉青,眼底就带了不善,“怎么同你姐姐说话呢,当真是你母亲去的早,无人教导你规矩吗?你姐姐和你说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一口一个母亲去的早,句句想要扎顾玉青的心。
顾玉青嘴角勾笑,不愠不怒,道:“姑祖母,我母亲虽然去的早,可我这规矩教养,以及打理府中中馈的本事,都是太后娘娘体恤我年幼失母,手把手教的。”
滇阳王妃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
顾玉青的规矩教养都是太后教导出来的,那便是由不得她说半句不是,说了,就是对太后的质疑,就是大不敬!
这也就罢了,更让滇阳王妃心头一震的,是顾玉青说她打理中馈是同太后学的。
也就是说,不论她如何治家,如何惩治下人,背后都是有太后做靠山的……这个狗崽子,还真是低瞧了她,居然搬出太后来压她。
滇阳王妃气的胸口发疼,顾玉青却是眼皮不动继续道:“方才婉珺姐姐说,让我把中馈交给姑祖母,按理说,姑祖母一心一意为我好,也到无妨,只是怕太后娘娘心里多思。”
“既是姑祖母递了进宫的牌子,不妨一会见到太后娘娘的时候,顺便和她老人家提一嘴您的好心,得了她的应允,姑祖母行事也不必再受掣肘,阿青心里也踏实。”
“您说是不是呀,姑祖母?”顾玉青慢言慢语,悠悠说着。
滇阳王妃恨恨看着顾玉青,面上无半分长辈慈爱之色,冷声道:“好,一会进宫,我自然会向太后提起的。”
她就不信,凭着她一番言辞,太后能阻了她这番好意。
说到底,她可是顾玉青的姑祖母!
太后凭什么阻她!
滇阳王妃语落,顾玉青颔首点头,“有劳姑祖母了!”说罢,起身,语气一转,道:“不过,在姑祖母进宫前,这赤南侯府的事,还是由我来处理。”
陆婉珺登时一急,“你要怎样?”
一面说,一面朝滇阳王妃看过去:祖母,快拦住她。
顾玉青眼皮没撩陆婉珺,只吩咐吉祥,“去召集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到门前跪着,不听话者,让人拉出杖责五十,挨不住打,死了的,赔偿家属银子。”
不同方才的甜糯温软,顾玉青这番话,便带着杀伐决断的气势,犹如沙场点兵的将军。
吉祥得令,当即执行。
陆婉珺被顾玉青突然一变的气势震的一惊,眼见吉祥提脚出去,这才回过神,立刻嚷道:“你敢,这院子里的,可都是我们从云南带来的,不是你赤南侯府的下人。”
顾玉青轻飘飘瞥过陆婉珺,“住进我赤南侯府的,只要我不承认她是主子,她就是下人!受不了的,可以走人,我不拦着。”
顾玉青这话,可是连滇阳王妃和陆婉珺一并骂了。
陆婉珺如何受得,登时气的浑身发抖,转头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祖母,你瞧她说的什么话,她说咱俩也是下人,她……”
滇阳王妃狠狠瞪了陆婉珺一眼:够了,难道我听不见嘛,你非要嚷的人尽皆知!
陆婉珺被滇阳王妃一眼瞪过,登时吓得不敢说话,只心里的委屈怒气怨气越发汹涌。
滇阳王妃眼底含着冰凉如铁的怒气,看向顾玉青,“你要如何!”
说到底,她的确也只是个客人,在没有拿捏住顾玉青之前,她什么都做不了。
先前是她低估了顾玉青,才会发生昨日那样的事,才会让珺儿轻浮的发生今日一早的事。
可现在,她越发觉得顾玉青并非一个好对付的。
如此……先前的打算,也只能放缓,毕竟,所有的一切,前提都是她死死将顾玉青攥在手心。
至于顾泽慕,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是刚回赤南侯府,不足为虑。
顾玉青面无笑意,只肃然道:“惩治下人。”
滇阳王妃顿时……
正说着,吉祥进来回话,“小姐,除了她,所有人都跪在门口了。”
顾玉青转眼朝陆婉珺身后那眉心张着黑痣的丫鬟看过去,那丫鬟原本以为有滇阳王妃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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