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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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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那一切,都与他无关。
很快屋内传出萧祎的声音,骆志松推门进去,湿漉漉的鞋子走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萧祎不禁皱眉朝骆志松脚上看去,骆志松却是一脸坦然没有分毫尴尬或是不安,给萧祎行了个礼,便在他一贯坐下的地方落座。
“先生鞋子怎么湿成这样?”想不到骆志松竟会在这个时辰过来,外面又下的这样大的雨,萧祎一面关切问着,一面吩咐小厮端一碗厨房特意熬给他的姜丝红枣茶来。
骆志松面上荣辱不惊,只浅笑说道:“外面雨大。”
没有多余的解释,待小厮将茶盏捧上,骆志松却是没有举杯端起,轻飘飘的目光划过碗中那漂在水面的红枣,眸中发出一道阴寒之光,转瞬消失。183
第二百一十九章 嫉恨
萧祎起身在骆志松对侧坐下,面上一副尊敬之色摆的十足,“先生此时来,可是有要事?”
骆志松羽睫轻颤,掩了眼底氤氲的悲伤,抬眼满是震惊的朝萧祎看过去,“难道殿下就没有什么要和我商量的?”
虽是疑问,可言语间所透露出的,分明就是萧祎本就应该先找他才对。
萧祎心下登时咯噔一声,“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眼中不禁涌上紧张之色。
骆志松偏头,用他一贯弥漫有浓雾的眼睛凝视萧祎一瞬,嘴角忽的扯出一个笑意来。
身子向后一靠,说道:“看来殿下是当真不知,那我来的还真是时候了。”
萧祎闻言,知道他必是有要事要说,当即竖耳恭听。
骆志松却不紧不慢端起一旁还冒着热气的姜丝红枣茶,放置鼻尖,姜丝辛辣红枣甜腻,随着升腾而起的雾气,味道钻入鼻中,骆志松深吸一口气,却转手又将茶盏搁下,扭脸复又看向萧祎。
“今日我从鼓楼大街经过,殿下猜我看到了谁?”
能被骆志松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此人定非寻常,可一时间,萧祎脑中一片空白,却无从猜测。
还好,骆志松也并不是真的要让这位心思阴毒老辣的三皇子去猜,只是顿了一瞬,便含笑念出一个名字,“陆久政!”
萧祎闻言,眼角顿时一阵跳,“陆久政,他不是……”只是话未说完,迎上骆志松那双亘古不变的蓄满雾气的眼睛,萧祎脑中浮光掠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天!萧铎竟是串通刑部期满父皇,这可是欺君之罪,他怎么敢!”
骆志松闻言,仿佛听到什么实在好笑的笑话,顿时发出一阵并不常见的笑声。
“怎么敢?”骆志松渐渐敛了面上笑意,声音冷冽如同珠玉落盘,“他当然敢!比起让陆久政来揭发端王爷的真面目,那点欺君之罪又算的了什么,皇上还要夸奖他懂得机变呢!”
萧祎自然明白骆志松的意思,只是面上还是被这巨大的震惊惊得有些回不过神,“你是说……陆久政知道端王爷的秘密?”
骆志松点头,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说道:“难道殿下当初当真以为,陆久政是暴毙狱中?”
骆志松的一句反问让萧祎心中登时不是滋味,可他当初的确也是没有多想。
此时再将事情桩桩件件联系在一起,细细回想,恍然顿悟,“先生是说,当时萧铎已经就从陆久政那里得知了端王爷私通南越的秘密,只是骇于端王爷积威,不敢贸然行动,才安排了陆久政的假死!而牢中那场密杀,正是端王爷派去的人,他害怕陆久政会泄了他的密,所以……”
字字吐出,萧祎脑中思绪一片清晰。
骆志松只含笑默默看着他,不言语。
语毕,萧祎如鹰的眼中浮上狠色,“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偷梁换柱!我倒是小看了萧铎!如今父皇将主持南越使团进京一事悉数交由他负责,他恰又选了此时让陆久政露面,可见是要在南越使团在京时,攻讦端王爷了。”
语罢,萧祎嘴角微扬,勾出一丝冷笑,“倒是好计谋,此时果然是绝佳时机!”
待萧祎话音落下,骆志松接话说道:“殿下英明!”
安心受了这句恭维,萧祎却是没有展出笑容,略一沉吟,说道:“南越使团入京,必有歌舞宴会,届时满朝文武极其家眷均会列席,端王爷有太后娘娘护着,可若萧铎就在这宴席之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摊开,只怕皇祖母再怎么也庇护不得他了。”
随着自己的不断推测,萧祎越发觉得,这就是事实,再看骆志松的目光,不禁含了几分激动,“先生真乃本王福星,若非先生恰好看到被萧铎藏匿许久的陆久政,本王怎么会猜到他动手时机。”
目光瞥过手边已经凉透的姜丝红枣茶,凝了一瞬那枚被水泡的鼓圆了的红枣,骆志松不卑不亢说道:“为殿下效力,实乃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怎么瞧,骆志松都觉得,那枚红枣,像极了在大雨过后,被山洪泡过的女子的尸体。
倏地,眼中泛上刀锋一样的寒凉,垂在腿上的手,不禁握成拳头。
激动过后,萧祎面上又浮上阴沉之色,“可惜,到目前为止,我们手中所掌握的,事关端王爷谋逆之事的证据,却是寥寥无几。不过是掌握了些其他不痛不痒的罪证,到时候,也只会成为萧铎的陪衬,为他助力罢了。”
骆志松眼皮微动,抬了眼睛朝萧祎看过去,面上是从容镇定,只是眼底神色,依旧不清,“何必一定要掌握他的谋逆之罪呢!二皇子从端王爷府中窃出他私通南越的信函,比起这个来,殿下掌握的一切罪证,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根本不能引起皇上对殿下的十分注意。”
“既是注定要为他人做嫁衣,殿下何不另辟蹊径!”
萧祎沉声一叹,“另辟蹊径,先生说的轻巧,距离南越使臣进京,不过数日,先生此时叫我另辟蹊径,这径,从何而辟!那可是心机城府都极其深重的端王爷!倘若这样短的时间我能查出他蛛丝马迹,父皇也不至于这么些年都没有察觉他的狼子野心。”
说到此,萧祎心中越发嫉恨萧铎!
他究竟是怎么,竟就发现了端王爷私通南越朝廷!
这样的事,怎么就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来。
一想到这件事可能给萧铎带来的荣耀,萧祎就恨得眼眶发红。
骆志松不动声色的看着萧祎,狭长的眼睛微眯,眼角一缕精光闪过,转瞬,敛了情绪,说道:“殿下不必丧气,我今日既是此时冒雨前来,自是给殿下带了一份厚礼。”
听闻厚礼二字,萧祎一怔,随即眼中冒出灼热的光泽,“先生有何好事?”
骆志松面色从容从衣袖之中取出一卷卷宗,放置他与萧祎中间相隔的那方桌之上,修长的手指触到那卷宗上,朝萧祎方向一推,“一些旧事,殿下或许有兴趣。”183
第二百二十章 抵达
“这是……”蹙眉看了骆志松一眼,萧祎一面疑惑说着,一面将那卷宗拿起,翻开来看,两个字的话音儿还未落下,顿时便被其上字迹惊得面色素白,指了卷宗上的字,眼皮一抖,朝骆志松看去,“这是真的?”
骆志松点头,“当然是真的,殿下不妨细看。”
不及骆志松语音落下,萧祎早就迫不及待一行行看去,随着字迹入目,面上震惊与狂喜相凝,却没有分毫的愤怒和悲恸。
“没想到,当年震惊朝野的祁北姑苏家的血案,竟然是端王爷一手策划!”最后一字看完,萧祎将卷宗随手扔在面前桌上,唏嘘道,眼中泛着火热的光,“真是上天厚爱!让萧铎有了他私通南越的罪证,就给本王送来这个!父皇若是知道,为他打下半壁江山的祁北姑苏家竟是死于此等龌龊交易,只怕是要气的吐血。有了这个,本王就能和萧铎比肩了。”
萧祎摩拳擦掌的激动与兴奋,让骆志松被雾气掩住的眼睛感觉到一丝刺痛。
眼角下方的肌肉一阵剧烈的痉挛,骆志松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了身上的衣袍,才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没有汹涌而上。
激动稍退,萧祎火一样的目光转向骆志松,指了桌上卷宗,说道:“这样隐秘的东西,先生从何而来,瞧着这纸上笔迹,怕是端王爷亲自所写,这卷宗,是端王府的吧?”如鹰的眼睛透着狐狸一样的诡谲。
萧祎虽不受皇上宠爱,可作为他的亲生皇子,却是和萧铎一样,继承了皇上最为明显的特点,多疑!
骆志松眼角微颤,捏着衣裳的拳头松开,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声音却是如同往常一样,平和却又没有什么感情起伏,说道:“是赤南侯府的顾大小姐给我的。”
萧祎闻言,顿时眼中波光一滞,“赤南侯府?顾玉青?”说罢,看着骆志松的眼睛,眼角微跳,浮上一层疑色,面上却是笑容更盛,语气也更为亲热,“据我所知,先生似乎和赤南侯府并无太多走动,怎么竟就和顾大小姐相熟?”
骆志松依旧含着那抹笑,说道:“自然如殿下所知,并不相熟。只是顾大小姐听闻我颇受殿下青眼,求我将这卷宗呈交殿下。”
不及萧祎张口再问,骆志松很是主动,继续“交代”,“顾大小姐前几日深夜受人行刺一事,殿下不知是否有所耳闻?”
萧祎眉头一蹙,说道:“当时是有歹人行刺,偏偏京卫营当夜值守的……”说及此,聪明如萧祎,自然想到他所知道的真相,并非真相,眉毛一挑,朝骆志松看去,“行刺她的人,是端王爷安排的?”
否则,负责京都防卫安全的京卫营,怎么会就那么巧的不出兵呢!
骆志松点头,“据顾大小姐所言,她之所以遭到行刺,就是因为端王爷察觉到,她手中有这样的卷宗,想要斩草除根罢了!虽然那次她被侥幸逃脱,性命无碍,可到底受了惊吓。在几个皇子中几番筛选,顾大小姐最终选了殿下您,只是怕亲自登门引起端王爷的注意,才将此物送到我那里。”
骆志松的解释,真真假假,其中又隐含了一些萧祎所不知道的秘密,最是让人信服。
萧祎细细听罢,眼中疑惑已是消失殆尽,伸手在那宗卷之上抚摸一遍,心中不免有些志满踌躇之意。
顾玉青名满天下,她却是在诸多皇子中,选择让自己替她将此物递交皇上,可见在她心中,自己是远胜于萧铎的!
一想及此,萧祎面上不禁含了笑意。
再一想到萧煜对顾玉青的那份情,等到此事彻底结束,若是自己将顾玉青此番行为不露声色的透露给萧煜,不知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那张伪装的面具,会不会裂出蛛丝马迹!
一个能在宫中布下一张巨大的人脉网的人,又岂是真的不学无术!
眼睛在那卷宗上聚光一瞬,萧祎将那些有关萧煜的思绪暂且抛开,细细与骆志松探讨其如何将这宗卷最大化利用,如何最大化扩大它的影响,尽管,它本身就是一捆火药,一旦被揭开,就会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犹如用盆在倒。
不知又有多少人,在这样的雨夜,彻夜无眠。
有的人,是因为雨大屋漏,夜不能寐,有的人则是因为雨大犯洪,避难不及,无处可寐。
而有的人,金砖玉瓦,锦被薄纱,却依然彻夜无眠,屋外的雨滴不断的敲打着廊下芭蕉,噼噼啪啪,惹得无眠的人心中越发烦躁。
而赤南侯府的顾玉青,却在枕边一缕幽蓝的光泽下,睡得安稳。
及至翌日一早,按着时辰,分明已经是该日上三竿,可因为大雨连绵,乌云蔽日,瞧上去竟到像是天才亮。
一夜好眠,待辗转醒来,吉祥如意服侍了顾玉青起床,萧煜那边便有人送来消息,南越使臣,今夜之前必是赶到京都。
顾玉青闻言,不禁心下微微吃惊。
从南越到本朝都城,遥遥千里,竟就用这么几日功夫,难道这些使臣都是马不停蹄一路急奔而来!
只可惜,他们倒是急着奔来,可京都的天,却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这场雨,怕是要连绵数日了。
而南越的使臣,却是要比顾玉青得知的时间到的还要早一些。
因为是提前到达,萧铎事先并不知晓,未来的及出城迎接,他们一行人就直接朝端王府而去。
刚一抵达,容不得楚天锗多喘一口气,端王爷便邀了他前去书房一叙。
大雨倾盆,书房密话,门外,是端王府的暗卫与南越使臣对立而站,各自静默,却彼此神色凝重。
端王府的暗卫紧张凝重是因为他们已经有过两次失职,决不能再让此次端王爷和南越皇子议事一事再有任何差池。
而南越使臣神色凝重,则完全是因为一路马不停蹄的冒雨急奔,身体有些扛不住,他们哪里是凝重,分明是虚弱到无力抬眼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这种情况下,谁能有好脸色。
他们原本可是以为,在端王府等着他们的是酒宴歌舞呢!183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事起
不成想,刚刚踏进端王府的大门,莫说喝一口热水泡一个热水澡了,就连一身干净衣裳,他们都来不及换下。
此时站在书房外的屋廊下,几个南越使臣面色黑如锅底,几双眼睛无处可瞧,就含怨带怒的直扑扑朝对面的暗卫看过去,看的几个暗卫心里发毛。
气氛正是凝重,忽听的一阵脚步声从游廊一边传来,伴随着管家的吩咐声,“快点,快点。”
几个暗卫岿然不动,那几个使臣却是忍不住目光从暗卫脸上挪开,朝声音方向瞧去。
就看见赤南侯府的管家正引着几个小厮抬了一个大木桶过来,另外有小厮捧了瓢碗勺具紧跟其后,管家一路都不住的嘱咐着,小心点,动作快点云云。
虽不知桶里装的什么,可一见有碗有勺,几个又累又饿的使臣登时两眼冒光,若不是他们的皇子楚天锗早又吩咐,令他们原地等着,早就几个人围攻那木桶了。
口水数次吞咽,管家终于带着木桶行至面前,含笑对着几位使臣说道:“几位都是府上贵客,一路劳乏,王爷早就备下酒宴歌舞,只是……”说着话,朝书房大门觑了一眼,管家笑容又盛一分,说道:“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各位饿着肚子在这里等。”
语毕,回身招手,向身后几个小厮示意,小厮立刻便将木桶盖子掀开,一股热气瞬时腾空而起,与廊下雨幕形成鲜明交映。
管家几个挪步,身子不落痕迹的站在了书房门前,后背贴门背对而立,指了木桶低声笑道:“一点姜丝红枣粥,各位先喝着,暖暖身子,垫垫肚子。”
碍于主子吩咐,几个使臣不好一股脑的朝那木桶围上去,纵是早已被那氤氲而来的气味撩拨的肚子越发咕咕叫的声音响,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小厮将碗勺递到手上。
都是南越国的重臣,此刻却是立在端王府的小书房外,一人捧着一碗热粥,吃的津津有味,还不住地夸,端王爷有心了。
也不知他们的皇帝若是瞧见了,脸会黑成什么样。
管家含笑不语,立在那里,仿佛是在恭顺的看着几位使臣,可若仔细瞧,却能发现,他的目光里含着一缕似有若无的专注,心思明显不在使臣身上。
……
等到楚天锗与端王爷议事完毕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管家刚刚带着小厮以及那木桶瓢碗离开,他们推门出来,只看到各自一方的人目不斜视的对面而立,并无其他异处。
“方才是何人来过?”端王爷转头问一旁的暗卫。
为首者抱拳回答:“管家给各位使臣送了些驱寒的姜丝红枣粥,停留片刻。”
楚天锗扫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含笑对端王爷说道:“王爷府中管家倒是比王爷贴心了,还知道嘘寒问暖。”
他与萧煜年纪相仿,可常年的宫闱倾轧勾心斗角让他的眼底带上一层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辣,纵是说笑,也褪不尽这份凌厉之色。
“既是管家,就要管家,不然本王要他何用!”端王爷一面笑着,一面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府上略备薄酒歌舞,为殿下接风洗尘。”
楚天锗却是嘴角勾了笑意拒绝,“酒宴就免了,等到王爷大事告成,本王亲自给王爷摆庆功宴,届时把酒言欢,岂不乐哉!此时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几句闲话过后,楚天锗便带着他的人一行悄无声息的离了端王府,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翌日一早,萧铎终是后知后觉的得到消息,忙带了人亲自去迎接,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及至午后,宫里内侍将消息传到京都各个官宦府邸,当夜陛下要大摆宴席为南越使臣接风,以示本朝隆恩。
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终于是在傍晚时分停住,被乌云遮蔽一日的太阳,趁着这最后的暮色,露出一丝光亮,仿佛不甘心一般,将天边烧的火红。
霞光铺满石阶,顾玉青扶着吉祥如意从马车款款而下,大雨过后,空气格外清冽,瞧着被霞光染红的金砖碧瓦如同沾染了血色,顾玉青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为显我朝恩德风范,这场宴席甚是盛大。
舞池中舞娘纤柔妩媚曼妙楚楚的挥舞着长长水袖,舞出一个又一个勾人心魄的舞姿。
皇上与皇后并肩坐在高位,皇上时不时转头与坐在他下首的南越皇子楚天锗说笑几句。
丝竹声声,舞姿漫漫,推杯换盏,一片祥和,掩盖了阴暗中涌动的一切暗流。
在这热闹非凡的宴席上,谁也没有注意,一个宫人几步快走,匆匆直奔萧铎背后,俯身弯腰,在他耳边低言几句,萧铎本是含着笑意的面容登时一顿,转瞬倏忽不见,眸中迸射出两道锋利且冰凉的光,直直朝萧祎扫去。
恰逢萧祎正向他看来,迎上这道目光,略一怔,随即毫不避退的直视过去,甚至在他薄凉的唇边勾起一抹笑,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萧铎顿时眯了眼,垂于桌下的手捏成拳,咯咯作响。
萧煜目光划过萧铎又略过萧祎,最终不动声色的落到他对面女宾席中顾玉青的身上。
隔着偌大的舞池,顾玉青的表情他看不真切,只能在心中勾勒她一颦一笑的样子。
终于待到一曲舞毕,皇上正与楚天锗说的兴起之时,萧铎最后看了萧祎一眼,朝人群中某人使了一个眼色。
顿时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天!陆久政!你不是已经……”随着声音骤起,喧哗的大厅登时寂静下来几分,越发显得他声音高亢,带着娓娓颤音儿,惊恐道:“你是人是鬼,怎么会在这里!”
登时,所有的目光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本应该早就死在刑部大牢里的陆久政,竟然正低头垂眸坐在席中,只是那人一声惊叫,随着众人目光瞧来,他渐渐抬头,朝皇上看过去。
看清果真是陆久政,端王爷登时捏紧了下垂的拳头,只是转瞬想到自己的安排,那凝在眉宇间的戾气又悉数散尽,只与楚天锗一样,脸上带了看戏的神情。
皇上却是在看清陆久政的一瞬,登时眉毛一抖,将手中一串碧玉念珠摔到面前桌上。
珠玉撞击桌面,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183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弹丸
舒妃一颗心悬的老高。
主审陆久政一案的是她儿子萧铎,此刻早就被萧铎告知陛下死在牢里的陆久政却端端坐在这灯火通明的宴会大殿里,她心头怎么能踏实。
不安的目光朝萧铎看去,却是见萧铎纹丝不乱,面上依旧是他惯有的镇定从容。
得到皇上的注视,陆久政停箸起身,拱手垂头走到当厅舞娘早已散去的舞池中央,窸窣跪下,“臣,陆久政,给皇上请安。”
声音比先前苍老不少,身姿也不再似从前挺拔,微微驼下的背,有些清瘦。
皇上问音并不接话,只是鼻尖发出一声沉沉的“哼”声,谁都听得出来,这声音里的恼怒。
陆久政经不住这份怒气,不禁肩头一缩,将头埋得更低,“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可臣死不屈,却不能让皇上一直被奸人所骗。”
皇上却是不接他这一话,只冷着脸反问:“你不是早就死在刑部大牢了?难道当日是朕听错了刑部尚书的禀报?”眼中有锋利的冷光射出。
听到被点名,刑部尚书朝萧铎看去一眼,忙起身离席,几步走到陆久政身侧,“扑通”一声跪在他肩旁,“臣该死!当日陆久政确实没有死。”
皇上鹰眼微眯,迸射着怒气,朝刑部尚书扫去。
身侧楚天锗端起手边酒杯,举至唇边,不咸不淡含笑说道:“贵国还真是……”语气停顿一瞬,仰头将杯中物喝尽,凝视着杯身把玩一瞬,又道:“有趣!”
皇上面色便又沉了几分。
眼中波光一颤,喉头微动,刑部尚书抿了抿嘴唇,埋头说道:“当日的确是有人闯入大牢行刺陆久政,还好二皇子殿下提前预料,让臣将陆久政换了牢房,那行刺之人把牢中一个死刑犯当做陆久政,一刀毙命。”
皇上闻言,目光便落到了萧铎身上,萧铎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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