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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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只小PET，名为小C；秦家太子爷的妹妹起的好名字，其个性那是酷得没话说。举个简单的例子，人家秦家太子爷一发飙，那可是连那些个心腹家臣都会抖抖脚，狂冒冷汗啊。小C每次爬上床把人家太子爷的香闺乱玩儿一通，乱七八糟不说，还带满地的猫毛。好几次秦家太子爷沉着脸，锐利目光一瞥，小C扬起埋在被窝里的猫头，摇着卷卷的短尾巴，瞪着两儿圆溜溜的猫眼睛，无辜地“喵喵”地叫了两声，警告意味，喵，我是奉你家妹子的命来休养的。你要不喜欢，我就去你家妹子那儿，滚她的床单儿，这样老好了，老好了。
　　顿时，李慕良的发飙情绪降了N个梯度。
　　且说当年秦家太子爷还是在W大混日子的时候，某一天，半夜回家，忽然脑筋抽风心情来了，就想着走路回家，走啊走着，就发现一长发少女站在一大排档旁背身对着。
　　彼时正值盛夏，少女穿着一短袖白色衬衫，露出一大截雪白手臂，还有短牛仔裤，一双清爽的凉鞋。披着长长的直发。
　　良家少女一枚。
　　鉴定完毕。
　　于是继续踏着英伦风格的黑色靴子悠哉悠哉地往前走。某一时刻，脚步忽然停顿。回头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地再一看。那良家少女不正是自家的干妹妹！于是秦家大少一挑眉，走过去。
　　但见少女面前一瘦骨嶙峋，状似刚断奶的小猫正“咕噜咕噜”地尖锐地叫着，咬着旁边大排档客人随便扔出水沟里的青椒。脏兮兮的毛色其中有一处可能被人用火烧过，露着刚结疤，似乎还凝固着腥红的伤口。
　　少女抬头，脆生生地喊了声：“慕良！”
　　李慕良也蹲了下来，在少女旁边：“怎么？还不回宿舍？”
　　难不成在这吹风散步加看猫？
　　不待少女回答便见一盆水往前泼过来。好歹练过空手道，连子弹也躲过，区区一盆水不在话下。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自家妹妹，躲水去。
　　于是，两人躲过了，一猫遭殃。被泼的猫声音尖尖地叫着，听来有些刺耳凄厉。在夜色回荡中有些诡异。
　　大排档的老板骂骂咧咧地跑过来拿扫把往小猫扫了几下，便去收拾客人的残羹冷炙。把骨头抛到地上，本躲在一边的小猫奔了过去往地上的骨头啃了起来。
　　“慕良。你说它叫什么名字？它的眼神真像你。”
　　李慕良：“……”
　　被少女这么忽如其来地一说，李慕良愣了愣，伸手摸摸少女温顺的头发：“总爱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连三餐都不饱的生物，就不会有谁有这种闲心去帮它起名字。
　　想着，少女便拉着李慕良的手来到老板面前：“你这只猫买么？”
　　老板看看少女，又看看少女身边的男人，说道“这只猫是别人扔这里的，你要想养着，五十块拿走！”说完，便把收拾起来的碗碟放到一旁同样浸着其他碗碟的水盆里。
　　少女想了想，自顾自地轻声呢喃，我没钱云云。
　　于是，咱们一向对动物什么的没啥爱心的秦家太子爷非常，十分识趣地插着裤袋，挑着狭长眉目，悠闲地抬头看星星。别问我，别问我，别问我……
　　如此心中默念了好几遍，便听得旁边温温软软的嗓音响起：“慕良，你有钱么？不多的，五十块。”
　　……

　　☆、一剪云（8）

　　他低头刚想要对这位小姑娘进行深度教育，说什么动物不好养啊啊。这年头流浪猫有多少传染病啊……
　　终于，李慕良看着少女的眼神，忽然间心神恍惚了，恍着恍着就把猫给买了下来。
　　往后的日子，每当看着这只本色为白毛的小猫变得活蹦乱跳了，变得憨态可掬了，变得被宠得无法无天了，变得不顾自家训斥就钻上自家床单被窝滚个通，李慕良就痛心疾首地在想，自个儿在那晚是被漆黑的夜色忽悠的吧！？忽悠忽悠着，就脑袋发热，尽干些不靠谱的事儿。
　　虽然秦家太子爷对小C总是灰常灰常地恼怒，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很不错滴。当然除去，初始因为这只猫实在很不乖，恼怒的秦家太子爷就把它关在笼子里，笼子上面放个苹果橙子什么的，挂在远处当枪靶。那时的猫看着这位是发飙的主人拿着枪杆指着自己，当即全身炸毛，动也不敢动，心里承受能力到了极点。虽然说，实际上指的是头顶上的苹果和橙子。咳咳，那啥，秦家太子爷也实在不人道，一只猫也好较真，直把人家小猫仔吓得吱也不敢吱一声。不过，那啥，效果立竿见影，这只傲娇的小pet　cat以后在也不敢当着秦家太子爷面前造次了。在人家太子爷的香闺蹭毛毛啥的更是没有。
　　再到了后来，秦家太子爷入狱，交代了自己的亲信连风秦家的事务。记着笔记的连风好端端地听着自家老大冒出一句：“对了，我家那只猫还没喂，记得喂一下。”
　　当时的连风：“……”一头清爽的短发愣是竖不起来。
　　老大！老大！你自己脑袋撞墙要去吃牢饭也就算了，你这么一走，秦家的人一定又蠢蠢欲动弄出些有的没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家的猫！！！！！！
　　“怎么？有问题？”秦家太子爷的目光如炬。“奖金不想要了是不是？”
　　奖金永远是小秘书的痛。
　　连风赶紧逼着自己摇头：“没，没，你继续说。”
　　从今而后，咱连大小姐的笔记本里永远记着这么一句——记得帮李少养猫！
　　于是，连大助手养起猫来可是尽忠尽责。不但吃好睡好，最后还嫁得好。
　　小C思春期到了，就找一品种名贵的小D，寻了好人家，嫁了过去。这不，前一阵子，刚生了一窝子的小白猫EFG。
　　后来，秦家太子爷觉着这其中的小G挺有当年小D的风采的，于是就寻思着拿来送给自家侄子。
　　而宁小曦，一看可不得了，小PET　CAT白耸耸的毛，软呼呼的身子瞬间收买了继承了自家老子冷淡性子的宁彦曦。
　　小曦抱着小G，坐在杏子树下，一边看着落雪，一边抚着小G的毛。舒服得小PET　CAT眯着猫眼睛，躲在小曦怀里温顺享受。
　　越晨光柱着拐杖，走过来坐在旁边，把拿在手里的装着温水的玻璃杯还有药拿出来：小曦，乖，先吃药。”
　　“嗯！”小曦点头。拿过药放入口中，再捧过越晨光手中的杯子，仰头，乖乖地喝了下去。
　　“妈妈。”
　　“怎么？”晨光把杯子放在一边，看着那双深陷进去，无神的眼睛。
　　“今年过年我们回以前妈妈住的地方过，好不好？”
　　越晨光抬头看着杏子树，以前，过年的时候，因为宁唯的家人都在国外，所以她总是在前几天跟着宁唯到外国去过。而小曦，身体状况不适合远行，于是便留了他在宁家。等着自己回到宁家已经是年初五。原来，自己真的没有认真地跟小曦过过年。
　　“好啊！”她说：“嗯……我们年三十回去好不好？”
　　小曦点头。摸摸怀里睡着香甜的小PET　CAT：“小G也跟我们一起去。”
　　“好。到时候，到了外公家，要对外公问好。”
　　“嗯。”
　　阿秀这时走到院子里，看到坐在台阶的两人，佯怒道：“怎么两个都坐在这儿，虽然说这两天出太阳，天气暖和了些，可终究是冬天，着凉了怎么办？”
　　明明两个都是容易变成病号的人。
　　越晨光狡黠地笑了笑，低头在小曦耳朵旁低语道，“小曦快进屋，阿秀要生气了！”
　　小曦听了，抱着怀里小PET　CAT往屋里跑。阿秀见了不由得笑：“跑慢些。小心跌倒了。”
　　阿秀拿着放在旁边的玻璃杯，走之前，看着越晨光说：“你也是啊！当妈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越晨光笑：“好阿秀，你快进去帮我看着小曦吧，他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还越来越嗜睡。”
　　待阿秀走了进去，越晨光还坐着，不一会儿，旁边又有一来客坐了下来。
　　“杏子树有什么好看的？”李慕良随便捡起台阶上的一片落叶，细细端详，他在想，以前的越晨光就很喜欢杏子树，到底，杏子树有什么样的魔力可以让她喜欢如斯。总爱停驻观看。
　　“不知道啊。我居然那么喜欢，有时候我也想知道，慕良。”
　　“脚上的伤，还好吗？”
　　越晨光点头。
　　李慕良笑：“最近都很忙？忙些什么？不会是忙着画画和看书吧？”
　　越晨光不可置否：“还有陪小曦。”
　　半晌，李慕良道：“的确是很忙啊！”
　　越晨光侧着头看了李慕良一下，说：“反正比你忙，比你拿着小G到宁家要好。”
　　李慕良依旧笑得温和，对啊！自己的确不比你忙。否则，怎么会丢下美国的事务，连夜坐着飞机回到S市，带着个小PET　CAT来看你。
　　越晨光低着头，黑发遮遮了脸，让人看不清神情，她把头埋在手里，语气满是凉薄：“慕良，你还记得邝梓霖么？我……”宁家是怎么样的背景，越晨光总是知道些，那么大的家族产业，要说清清白白的，谁信？商业法则，商场斗争的血腥她不懂，也学不来。所以，对于宁家，她一无所知。只是，仅仅是因为这么一些事，一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得没了，她说不清自己是在怨宁唯心狠手辣，或是，怨自己。
　　李慕良指尖一凝，指腹划过地面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而后，抿唇，笑。
　　你想得到的，宁唯又怎么会想不到？站在他那个位置，别人走一步，他就必须走十步，并且在这十步之内，想到任何发生的可能性及应对的对策。他又怎么会想不到？伤了身边那么重要的人，宁唯又怎么会忍得住性子装作若无其事？
　　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这个时候的越晨光与他宁唯并不同驻一个世界。而越晨光也走不进这样一个极端的世界。于是，所作所为，终难理解了些。光与影虽是双生，却终是不同。一个至美，一个至暗。难以双全。
　　只是，李慕良没有跟越晨光说这些。其实，说的再多也是废话。
　　总归一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存着一个KEY　WORD，越晨光的KEY　WORD不可质疑地叫作宁唯，并且赋予这个KEY　WORD永远的特权。叫做FORGIVE；FOREVER　FORGIVE（永远的宽恕）
　　不管现在的越晨光有多不喜欢宁唯的做法，总有一日，她会重拾往日怜惜，再把“宁唯”二字小心翼翼地安在心里，死活死活地去珍惜。
　　这些，李慕良都懂，唯一不懂的是，想不明白的是，时时困扰自己的是，越晨光是什么时候把“宁唯”二字装进心里的。在自己与她相遇之前；亦或是相遇之后？
　　若是之前，那么他无命可违，缘由天定，于是纵是月华如意，温柔似锦，他是抢不来。
　　若是之后，那么他更是不可违命，缘已错过，份以何收？他是抢不过。
　　一路红梅酒，雪满青城道。终不似，当日年少，披蓑戴笠过几桥。
　　话说这天，身处宁氏高楼的宁大少知道那秦家太子爷带着他家的小PET　CAT来到自家游荡。顿时，眼神犀利不少，再加上这几天天气好，心火盛，直接把手中的文件砸了出去，恼怒意味很明显。
　　他李大少趁着自个儿不在家就往别人家里跑，还带个小PET　CAT去收买人心。这都安的是什么心啊？于是，板上钉钉地就一句，下次要那秦家太子爷还来宁家，就马上给他关门放狗拔枪杆！
　　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吃醋了么么么么……
　　宁家管事一旁听了，委屈得眼泪汪汪，咬手绢：大少，莫这样——这是你们的私人恩怨，咱做小的哪敢放狗啊！要咱真放狗了，只怕那狗都不去咬他李大少啊！而且啊，那李大少的小PET　CAT多坏啊！仗着自己身子小小，牙齿尖尖，喵喵地就收买了宁家上下的心，连带那一帮差不多到发春期的猫心，狗心……

　　☆、一剪云（9）

　　所以说，你媳妇儿未被勾引去了就成，咱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当然，这样的话，他们这些下边的人儿可不敢说出口，要他宁大少一个不开心，直接一指示被枪嘣了脑袋，多冤啊！
　　于是，战战兢兢地回去，悄无声息地站岗放哨，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任何电话打进来都得仔细分析过了才转接宁家大厅。当然，这是在他们宁少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要让她知道自个儿又被剥夺了隐私，被剥夺了人权，还不闹翻了天？
　　不过人家秦家太子爷也厚道，自那天带着个小PET　CAT来访后，就再也没来过宁家。话说自家秦家太子爷的头衔也不是随便戴上的。秦家那么多事务，你以为你想带着个小PET　CAT晃，秦家人就放你随便晃啊？
　　宁家佣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各归原位，该干啥干啥。
　　结果，刚松懈没几天，又看到了秦家大小姐的来临，而且还完全秉承了她家那位叔叔的做事风格，又带了只小PET　CAT过来，不过这次的小PET　CAT毛色是黄色的。由于跟小G是同一胎，也就是传说中的同胞。估计这只小PET　CAT遗传了他老爸的毛色。不过看那小黄　CAT　躲在小篮子里瞪着两儿猫眼睛喵喵叫的时候，习性像极了前面的小G，话说，自那小G来到了宁家，总的局面就是，那少夫人的心情直线往前飙，他家宁少的心情指数也是在飙，不过方向就是直线往下。
　　按照以往，他家少夫人心情不好，于是宁少心情不好，他们的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现在就是，他家少夫人心情好了，宁少心情更不好，他们的日子别提有多难过了。如今又来一只小PET　CAT；看着众人冷汗直冒。
　　这下可好了，又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于是带头人赶紧屁颠屁颠儿地跑去打电话请求指示。
　　那时，宁大少刚压迫完员工，连着一夜没合眼，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扯开西装领带，闭着狭长双目，一手疲惫地揉着眼心，就一句话：那女娃就让她去，要是来了个公的，就直接扔出去。
　　手下默了默，刚出生的小雄猫算不算？
　　宁大少想了片刻，心中冷笑，秦小妞儿，当年本少真是救错了你！！
　　修长指尖放了下来，要那秦初真敢送，你就随便找个好去处把那公的给埋了。
　　手下收到指示，立马去做。
　　于是，秦初小姐来到宁家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就差还没拉横幅，烧鞭炮。一个个佣人笑容满面，愣是看得秦初心理压力猛飙。人家就是来看看宁家媳妇儿，看看就成。宁家上下这么副表情，换一句话，就是，很不爽，真是太不爽了！
　　于是，原本打算逗留宁家五小时的秦初用了五分钟就坐不住，走人！
　　拍拍篮子里的小黄CAT，小F啊，本来打算带你来看一看你那小妹，但是来到这里，发现压力忒大，咱们还是走吧！总有机会的。
　　小F睁着眼泪汪汪猫眼睛：走吧！走吧！这家人佣人的眼神儿太可怕了，总是散发着“我要把你活埋”的邪恶气息，咱还是走吧……〒_〒
　　如此这般，雄猫小黄CAT总算逃过一命。
　　往后的日子，每次秦初要去宁家，小黄CAT就死命死命地咬着桌子垂下来的布角，死活不肯去。卷卷的短尾巴拼命地摆，就两个字儿，不去！打死也不去！它要和小G断绝兄妹关系……
　　秦初：“……”
　　许是天气太冷，而越晨光没有做好保暖加上抵抗力实在是比以前下降了n个梯度的缘故，于是，毫无疑问，她得了重感冒。顶着晕乎乎的脑袋，脚步像灌了铅，连走路也不稳。阿秀伺候着她吃了药。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窝在被子里睡得不知明夕何夕。加上天冷，人和动物的本能，嗜睡。越晨光缩着身子躲在被窝里，不敢醒来。自从自己的脚出了些问题，就愈发地不想出去，尤其不喜欢雪雨的日子，动一动，都是碎骨的疼痛。小曦穿得浑身胖呼呼呆在院子里把那些狗粮一点一点地喂小G。头上落了点点落雪。阿秀在外头忙活着指挥佣人打扫房子。宁老夫人也不得空，总得去些服装店，品茗阁应酬着几位平素要好的夫人。宁家过去一年多的业务总结大会也将会在本家举行。宁铭夏虽已退了宁氏当家的位子，也好歹在宁氏占着股份，几天下来，周旋在宁家几位长老级别的骨鲠之臣之间。
　　当宁唯回到来，摸摸她的脑袋，有发烧的趋势。
　　“阿晨……”
　　闻言，越晨光睁着半开的眼睛，浓重的鼻音：“怎么那么早回来？”
　　“今天并没什么事。”宁唯低首往苍白的唇一吻。
　　越晨光有些抗拒，眯着眼睛说：“我感冒了。”
　　“所以呢？”宁唯理所当然地看着她，一脸的玩味。
　　越晨光也懒得跟他说下去，反正他就是个心随性致的人。恍惚中，发觉有了冷风吹进身体，带着被子，然后，还来不及反应，便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此熟悉的味道，温柔如锦。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然后，唇与唇相触。越晨光先是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了。而后，宁唯变本加厉，舌尖触碰，恨不能永世纠缠。
　　越晨光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眉……一点一点地刻在心里，然后难以忘记。忽然，越晨光有一种错觉，这个男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的杀戮，在走进她的世界之前已经褪去，而后一点点，丝丝入扣，浮现温爱，仿若为她而罗致的宠溺。光与影交织中，眸色倾泄勾人姿态，顿时释放艳丽无双。宁唯转而吻上她的眉心。吻上自己的岁月静好。
　　越晨光看着宁唯，微微喘气，想问，宁唯，你可知道吻人眉心，代表的是什么？你可知道，女人的眉心不能轻易亲吻的？一问出口却变成了：“你怎么盯着我看？”
　　宁唯忽然笑了一下，把头埋在越晨光怀里，一向意气风发，难得的疲惫，好看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想你。”
　　话说，按一般套路发展，若是喜剧，听到这句话的越晨光，一定猛扑到宁同学身上，化被动为主动，开心地抱着宁同学说，亲爱的，我也想你。我每天都想你好几遍呢？然后，宁同学激动，越同学也激动了，然后两人激动激动着就顺理成章地滚床单去了；
　　若是悲剧，那么越同学听到这句话就是两行清泪，哭着扑到宁同学怀里，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你终于想我了。这几年日子没白过了。于是，宁同学的玻璃心也跟着忽闪忽闪地疼，我以后再也不冷落你。我以后绝对每天九点钟上班，五点钟下班。不泡吧，不喝酒，不抽烟，不应酬。剩下的时间算陪你。于是，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可惜，鉴于本文介于喜剧与悲剧之间，女主性格特别，男主格外傲娇。于是，
　　宁唯难得地有心情对着她说几句情话，却冷不丁地把晨光吓了一跳，于是，越同学反应不来，脑袋浑浑噩噩，说了句连自己也不大懂的话。
　　“……啊……哦……想……想……有时候想想是……是好事。”
　　话一出，宁唯止不住地笑，“越晨光啊！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呢？……”要命的是，越来越发现，却是非你不可。真是，真是，自作孽啊。
　　越晨光认真地看着宁唯，小心翼翼地说着：“做太太的，懂持家就好。”
　　“的确。可是阿晨啊，你要怎么持家呢？”宁唯捧着她的脸，无比留恋地侧首吻吻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留恋细致而美丽的颈项窝。而后，对望。看着她。看着她如此认真的神情。
　　于是，按照咱越同学凡事爱较真儿的个性，听了自家丈夫的话，乖乖地低头掰手指：“我会照顾小曦，我会织毛衣，我还会煲汤……”最最重要的，我还会怎么去喜欢自己的阿唯。
　　她抬起头，因为脸皮薄，愣是顶着一张变得粉红粉红的小脸，问出了口：“这样的阿晨，你要么？”
　　你要么？
　　生平第一次情话，带着忐忑的心思，不怕拒绝，问出了口。
　　宁唯笑得有些玩味：“你这是表白？”
　　越晨光把头更深地埋在宁唯怀里，半晌，慢慢地吐出几个字：“你要当成告白，也可以。”
　　宁唯伏在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耳骨，传到心房：“如你所愿。”
　　夜色袭人，宁爸爸坐在自家儿子的大床旁边。心安理得地随意翻着书籍。本来嘛，哄孩子睡觉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家媳妇儿做的。可惜，今天不一样了。
　　至于原因嘛，还得从宁妈妈重感冒说起。话说，宁妈妈是不是个好妻子就暂且不论。但绝对是个好母亲。从她每晚来到自家儿子身边陪着自家儿子哄他睡觉可以看得出。然而，好母亲也有身体不好的时候。凑巧今天宁妈妈感冒了，窝床了，昏昏沉沉间也没有遗漏自家儿子。寻思着起床去看自家儿子。于是，宁爸爸不允许了，大手一挥，说，我去。
　　当时的宁妈妈听了，端着想说又不敢说，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矜贵的宁爸爸。却也没什么，想想，其实让他们父子相处亦是好事。就随他去了。
　　于是就造成了宁爸爸坐在卧床旁边盯着自家儿子入睡的情况。
　　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宁先生绝不会像个温柔好爸爸哄着自家儿子入睡，只能用平时对待手下的方式对待自家儿子。一记无比犀利的眼刀盯着宁小曦。宁小曦同学在如此的气氛下更是睡不着。一阵沉默的气氛，两人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