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一九一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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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然见此忍不住唠叨，“小姐，一见三爷你就这样，真的已经很美了，放心便是。”
　　　　苏白铃这才把小镜子和粉饼放回随身的手提包中，随手试了试莫然手里对饭菜温度，“会不会到那儿都冷了？”
　　　　“当然不会，小姐你怕是忘了。这醉仙楼的外带包装很是神奇，就是比别的酒楼的保温时间长。”
　　　　“哦对对对。”是了，苏白铃这才想起来当时她要带醉仙楼的饭菜给某个家伙就是看上菜色不错，外带的质量还格外的好。
　　　　听着自家小姐满是春心萌动的碎碎念，莫然也忍不住开始左右担心起来，她已经节食了好些时日，不知道成效如何。天天伴着小姐身旁她哪里看得出来呢？莫然开始犯愁。
　　　　陆府的通报刚走，苏白铃二人就被请了进去。
　　　　一路无话……
　　　　等见到陆承晟时就在客厅，旁边好些个仆人都让他给散去了，陆承哲拿文件过来看见苏白铃二人也是一愣，一副呆呆的样子。
　　　　眼看下人们都退下了，苏白铃就让莫然和献宝似的提溜了一下硕大的食盒，“原本我就是去逛逛商行置办对怎么样了，忙了一下午觉得腹中饥饿。你瞅瞅，本小姐饿了都没忘记着要给你这病号犒劳犒劳加点菜。怎样？留不留我？”
　　　　因为正是饭点，陆承晟自然不可能做出赶人的举动，于是也就顺势说，“苏小姐有心，陆某怎么敢不留饭呢？只怕苏小姐嫌陆府粗茶淡饭入不得口。”
　　　　苏白铃笑的把眼睛眯了起来，“那三爷可知秀色可餐一说？”
　　　　陆承晟笑而不语，吩咐阿姨去餐厅准备碗筷。
　　　　醉仙楼是北平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那里面鼎鼎有名的北京烤鸭、江苏坛子肉几个大菜都被苏白铃带了过来，再配上陆府本来就荤素得宜的众多菜色，这一顿竟是出人意料的丰盛。
　　　　大快朵颐之下，苏白铃总是边吃边抽空看着陆承晟傻笑，看得陆承晟忍不住慢慢驻了筷，“苏小姐，在下是脸上有字吗？”
　　　　“不，你脸上有饭。”
　　　　苏白铃没头没脑的一句，可陆承晟又深觉苏白铃此话颇有深意，根据前几次湿柴之类的荤段子，陆三爷忍不住结合了此前苏白铃说的秀色可餐。
　　　　陆承晟不恼不燥，却只是拿手帕摸了脸，回道，“没饭呢。”
　　　　苏白铃只说，“我说有就有，陆三爷是想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不成。”
　　　　默默用手帕把自己含笑的嘴角挡住，“无事不登三宝殿，苏小姐今日来访必定不会是只为这顿饭吧。”
　　　　“当然不是，”苏白铃一口回绝，面色又正经起来，“是这样，三日后便是苏家商行剪彩，我那日想和你一起……”
　　　　苏白铃话还未说完便被陆承晟一口回绝，说她胡闹。一口气堵在胸口觉得十分委屈，“不就是剪个彩吗？想和你一起还有错了？真是个榆木脑袋！”
　　　　因为气得紧，苏白铃竟然头一次给陆承晟甩脸子，只觉得脑袋空的很。而陆承晟就只觉面前香风一阵，眼前佳人便不见了踪影。这还是第一个敢给他甩脸子的。
　　　　半晌，“承哲，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陆承哲也不甚明了，“似乎是因为三爷你的拒绝？”
　　　　回顾一下最后一句话——
　　　　“不就是剪个彩吗？想和你一起还有错了？真是个榆木脑袋！”就是这里，把榆木脑袋什么的废话都去掉，似乎是因为想“和他一起剪彩”，而重点不在“他剪彩”而是“和他一起”。
　　　　陆承晟总算是梳理了出来，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再说苏公馆此时正是人人自危，原本大小姐回国之前苏老爹就是再难受也习惯了，可是偏偏大小姐回来没多久又追着男人跑了，搞得整个苏府的气压都比外面低了许多。
　　　　“这么说，北平商行已经都准备就绪，就等着三日后的剪彩是吗？”苏绎之手上拿着一沓子的文件，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他就不明白了，人家的女儿怎么都是贴身小棉袄父亲长父亲短的，怎么到他这儿女儿就撒丫子满世界乱跑，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她年迈的老父亲。苏绎之对小心肝儿直唤，就想着苏白铃的小手给自己揉揉肩膀，撒撒娇吵着要买什么什么稀罕物件。不是假的，苏绎之还真就十分享受给女儿花钱的感觉，仿佛是自己被女儿需要了。
游十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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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北平商行

手底下的几人面色十分难看，这个时候到底是该打断还是不打断，这个问题就仿佛生存还是毁灭一样无解。
　　　　“你们说我不去剪彩铃儿会不会怪我。”苏绎之回笼心神问了一个好像十分正经的问题，“她肯定会十分难过，我也是啊，很想去剪彩可是来不及，好多事都暂且脱不开。”现在正是诸事缠身，苏绎之就算是豁出去想要赶过去也要掂量着好些个损失。
　　　　可在诡异的沉默下，一个人艰难地开口说，“老爷，刚刚收到了无言哥的电报，说小姐缠着要和陆三爷一起剪彩……并没有、并没有……”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绎之狰狞的表情吓得不敢说话了。其余几个眼瞅自家老爷现在神色不对，连忙退下顺手把那个开口的人堵了嘴带了出去。
　　　　书房里又只剩苏绎之一个人。
　　　　如果说苏绎之一开始对陆承晟的恶感是八分，苏白铃跟着跑了是十分，他现在就有整整十二分的火气没处去宣泄。只觉得心里堵着非常难受，苏绎之甚至还觉得有些委屈，他是哪里做的不好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了，而且自己给挑的女婿身份清贵本事又好也不知道苏白铃怎么得就是没感觉。
　　　　苏绎之越想越觉得气闷，大晚上的也该睡了可他就是睡不着，竟然就让人把好几年前的账本都给翻了出来供自己的校对，这一无厘头的举动实在出人意料，居然查出来好些个错漏。趁着大火，苏绎之拍着账本狠狠发作了一通还把原本的账房用账本给打了，打出来好大的一块乌青。
　　　　好些个人都受了罚，却觉得十分委屈，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又不是太大的缺漏，可今天老爷却一一地发作了让众人虽然做错了事情却感觉委屈至极。觉得苏绎之是受了刺激才把自己做棒槌。众人也都知道，能刺激到老爷的除了故去的大夫人，也就是如今去了北平逍遥快活的大小姐了。听说老爷还给她特意在北平开了家商行。
　　　　一路碎语仿佛达成了某个共识，他们既然能在苏家这么久自然是有些给本事的。
　　　　三天过去的很快，苏白铃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不像她平日里诸事不挂心的样子。
　　　　她大价钱招聘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他们北平商行的特制服装大街小巷都去发传单，路人虽然都不是很喜欢传单满手的可是发传单的都是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拒绝。而且那传单上的北平商行还是赫赫有名的上海苏家办的，无形之间又多了份口碑。更有些喜欢凑热闹的妇女也看到里面许多特价还有抽奖更是兴奋，那奖有三等，要是头等奖就是平常人家花上好几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
　　　　许多人都被苏白铃的诸多宣传吸引到了北平商行来。
　　　　苏白铃这天还请了北平最好的杂耍班子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贪小便宜的、凑热闹的、真正想过来交易的、有心合作的，甚至是好些个上面的人物也都到了。从高处往下看，苏白铃仿佛能感觉到以前的末代皇帝被兵临城下的恐慌了。只是人家是在恐惧国破家亡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而她却是在担心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够不够他们买的，又或者是收银那方面的校对也要受苦了。
　　　　正想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响了起来，苏白铃突然觉得就和过年似的，她在国外已经好久没过过年了，每年都是她和莫然两个人过，现在看见这喜庆场景也心里特别高兴。因着心里高兴，苏白铃把人唤来吩咐着准备些小的银钱都给撒了，图个吉利。
　　　　商行里面苏家的自己人办事就是爽利，才吩咐了没多久，苏白铃就看楼下掌柜的领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出来，每个姑娘手里都托着精致的银盘，上面罩着块红艳艳的布。
　　　　只看那掌柜的穿的鲜亮，一手托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手给众人比划着，“今日这北平商行就算是给大家见礼了，还请大家照顾个。另外就是少东家她今天十分的高兴，今日就有三重优惠，感谢大家过来捧场！
　　　　这第一重就是多买多送，大米、新鲜瓜果、胭脂水粉只要那够了数量全都通通送。要知道这赠品里面的一盒胭脂平时也都是有钱也很难买到的；
　　　　再来就是这抽奖了，只要那今儿个在这儿消费哪怕是一毫一厘我们都给你算上抽奖的资格，把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都写在签子上，我们少东家晚上在大家面前抽三根。如果人在就当场兑现，人要不在就给您送到府上，绝不拖欠；
　　　　至于这三嘛，原先是没有的，可是今天我们少东家高兴啊！”
　　　　正说到精彩的地方，可这老奸巨猾的偏偏又不说了，真的是把众人急死。
　　　　看着众人好奇的样子，掌柜的嘿嘿一笑，“啪啪”打了两下手掌，那原先就准备好的年轻姑娘就把红布都给掀了，
　　　　那里面竟然都是亮灿灿的钱币！
　　　　吓！那传说中的少东家好大的手笔！
　　　　众人正在惊叹着，那些个姑娘就排着队，向天上洒了好几波银钱。人和人都抢红了眼，人聚集得也越来越多。掌柜的看正是时候，让人把大气磅礴的“北平商行”四字牌匾请出来，又吩咐人将苏白铃请下楼，“现在，就有请我们少东家！“
　　　　众人抢钱正起劲，可他们也实在是好奇那少东家究竟是何许人也，不少人甚至都起了结交的心思，可这一看。
　　　　门后出来一个倩影，头发被做成最时兴的发式，看起来十分的精神，外面罩的是火狐的皮草大衣，裙装则用宽些的腰带束了更显干练，手中拿着闪闪发亮的银色手包，脚上蹬着锃亮的小皮鞋。就这些，苏白铃好似还觉得太过寒酸似的，头饰耳饰项链众人虽然都看不出来是哪里的手艺也觉得不会比那皮草便宜，更别说苏白铃雪白的腕子上的那一只墨玉镯了，成色极佳，少不了要好多银钱
　　　　虽然是个女人，可就这身的装备就够让人赞声阔气的了。
游十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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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少东家

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商行的少东家。此人三天前便已在这里见过苏白铃，可没想到这看似一身神秘的女人会在此时此地揭晓了谜底。把曾经和苏白铃握过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就好像是在穿过人群去亲吻苏白铃的手似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以为他这样的行为不会有人发现，可这些几乎都被一个阴冷的目光收纳了。
　　　　陆承晟今天也穿着便服出来了，看见这人恶心之极的猥琐行为忍不住地只觉心里不舒服得很，仿佛是被人觊觎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没当场发作都是运气。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一众男人没怎么认真听苏白铃到底在讲些什么，只听到最后是要剪彩了才仿佛如梦初醒。可苏白铃刀子还没剪下去，一声不和谐的质疑声就闯进了众人的耳朵。
　　　　“原来北平商行的少东家竟然就只是个女人，女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学着贤良淑德，竟然在外面抛头露面，这就是苏家的教养吗！“
　　　　苏白铃的手有点抖，并不是被气的，反而是有些兴奋。除了陆承晟，自己好久没找过乐子了，眼前此人正是最好的玩具。
　　　　只见苏白铃十分淡定的把别着大红花的剪刀放回了红盘子里，目光将面前所有人从左到右都扫了一遍，“我苏家的教养可容不得一个外人质疑，若是真认为我站在这里不合适就该站出来挺直了腰板儿和我说话。不过这无名人士说的是，小女的确是抛头露面了，可却比这藏头露尾的好过不少。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过小女子了？”
　　　　当然没人出来，苏白铃早就知道自己的到来必定要受到一些质疑，可没想到自己这还没站多久呢对方就忙赶着过来拆台，也不怕说话风大闪了腰。
　　　　人群里面有好些个北平老地头的商人，只觉得这苏绎之胆子十分的肥，上海还不够他吃的，竟然还要来北平分肉。本就是僧多粥少的，许多商户看着这苏家商行都起了打压的心思。最简单的，就是打压这少东家，先来个下马威。
　　　　这些人反应这么快当然是因为手下人脉极广，好些都和苏家有联系提前就已知晓这少东家是谁。不过平常苏家的消息是极为严实如铁桶一般，可三天前却有人就告诉了好多信息，其中就有这苏白铃的诸多消息。
　　　　因着之前那人没有现身，自然使得某些商户耐不住性子的站了出来，“苏小姐，鄙人贾万贯，家里做些小本营生，但贾某确实有些问题是想要请教。”
　　　　苏白铃艺高人胆大，娇笑一下淡然地回道，“贾老板实在客气了，就您那生意还说是小本营生还真是让在场的众人心悠了。贾老板但说无妨，白铃必定知无不言。”
　　　　得到了苏白铃的保证，那贾老板便问了，“先前贾某也觉得北平的商户过多，弄个像苏小姐这样的商行是真的不错。可是因为许多难处，每每想起最后都是无疾而终，苏小姐可知何故？”
　　　　贾老板虽然问了却根本没给苏白铃回答的机会就自己继续说，“自宋朝以来商行就有了典故。自京都至州县城镇，同业的商业，都组织成‘商行’。可苏小姐这个北平商行究竟又是卖些什么呢？卖的又究竟是哪个行哪个业的东西？”
　　　　苏白铃冷哼，心中知道这个人绝对是来找茬子的。
　　　　“我这北平商行，就是卖人民所需的百货商行，卖的是便宜，卖的是省力，只要是人民需要的，这儿就没有不卖的。中间更是少了许多曲折直接送到人们手上，只会比外面更便宜让大家真正的省钱。”
　　　　苏白铃的说法虽然骇人听闻，但不少人也表示了赞同。现在日子不好过，一块钱也想当作两块花，如果真有了这样一个北平商行，无论衣物工具食材都能在一家店买齐全，不仅少了许多时间还省了好多的金钱当然是极好的。众人闻此，纷纷回应，竟然好些人都偏帮了苏白铃。贾老板只能灰溜溜躲回人群。
　　　　里面还有几个不服气的商户，多半是出于利益又或者是真的看不起苏白铃的女人身份，自然不会看着场面一边倒，互换了几个眼色便一起站了出来，可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苏白铃虽然年纪尚小，可苏老爹并没放过对她的教育，这些挑事儿的散户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不过这时期女人确实是不受重视，要是自己的起点放的低一些，这些人可未必买她的账。
　　　　可世上就没有如果，会投胎是她的本事，任是有人妒恨又能拿她如何呢？
　　　　陆承晟站在人群里看着苏白铃一一解决挑事商户的得意模样，抹了口红红艳艳的小嘴喋喋不休，颇有一副话本里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气势。
　　　　总算是没人再来挑衅，苏白铃又重新拿了别着大红花的剪子，没什么好脾气的就要下剪，白嫩的小手突然被人一把握住，定睛一看竟然是陆承晟。“你怎么来了？”苏白铃特地压低了声音，台下好多人也十分好奇此人的身份，或者是一个痴于美色的浪荡子？
　　　　众人越看越觉得像是这么回事儿，正等着苏家小姐求救自己冲回英雄的时候，苏白铃却和那神秘人物说起话来，只是声音极小，稍微远点的众人一丁点也听不到。
　　　　陆承晟原本打算早些来的，奈何人流拥挤车子都开不进来被堵了好些时候这才决定步行过来。没想到到这儿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也不好去叫苏白铃只好在一旁先看着。
　　　　没想到这个小花痴还有点本事，这些散户他也早看着不舒服，结果她一来就摆出了舌战群儒的气势生生地把一个个地都给说的无言以对。
　　　　“我来干什么，莫非苏小姐忘记你对我的邀请了？”
　　　　苏白铃听闻一愣，恍然想起之前自己自从知道了这北平商行开业时便一心想和身旁的美男子一起剪彩的，只是被一口回绝苏白铃就选择性遗忘了此事。可看陆承晟的性子也不像是会把他自己说过的话作废，自然没想到今日他会过来。苏白铃有点局促，感受着手上的温暖，心中小鹿乱窜，不知道今天自己打扮的如何？不知道在他眼里怎样。


☆、第六十七章　开业大吉

掌柜的在一旁也是看傻了眼，嘴里碎碎念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没等着他上去询问就被陆承晟冰冷的眼神定住了，“有看我的功夫还不如去控制下场面。”
　　　　乖乖，就和要吃人似的。饶是掌柜的穿了好几件保暖的衣服又有好几层的脂肪裹着也觉得冷到了极致，就连原本紧张的哆嗦都没有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了。”苏白铃也不知道自己家的掌柜怎么就那么听眼前人的话，还真的就被陆承晟说的变正常了许多，还在大众面前圆了过来，天知道是怎么圆过来的，总之落在陆承晟身上许多奇怪的目光都收了回来。
　　　　鞭炮又响了起来，陆承晟原本另一只虚虚环着小花痴细腰的手不留痕迹地收回，长腿一迈便行至苏白铃的对面，原本手握着的手也顺着少女滑腻的皮肤落在剪子上，就成了两人一起剪彩的模样。
　　　　剪子上的大红花是红的、牌匾上的红绸子也是红的、之前没撒完的银钱还在啊盘子里用红包盖着，活像是结婚时候撒的喜钱。
　　　　胡乱想着苏白铃的脸就红了大半，耳边又是一声：
　　　　“……礼成……”
　　　　苏白铃手一哆嗦便把红绸给一刀子剪断了，红绸落地，苏白铃深觉眼前这个冷心冷情的人要是胸前别朵大红花肯定会消磨掉不少寒气让他看起来更帅一点。
　　　　正想着，一道刺眼白光就打断了她，再一看，陆承晟又不知道哪儿去了。
　　　　苏白铃愤愤不平，去寻找白光来源，就见到一个人拿着相机，胸前挂着牌子，像是记者的模样。不说话不代表她不生气，原本苏家就已经联系了专门报道的报社会派记者过来上报，可此人绝对不是她安排的。
　　　　向掌柜使了个颜色，嗓子响亮的伙计唱了一句，“北平商行，就此开业，多买多送、错过了就没有了哦！”
　　　　苏白铃冷眼瞧着那记者带着相机又要进去，明明外面挂了牌子内里禁止拍摄，他倒好，大大咧咧就给进去了。
　　　　掌柜的收到主子消息就赶紧下去安排。
　　　　虽然眼见着这记者心烦，但已经让人去安排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陆承晟去解释。他恐怕是要怀疑这记者是自己找来的，又联系起先前自己的邀请，苏白铃的脸已白了大半，想着就算是自己遇到着这巧合也要怀疑是不是要借着他的势图谋不轨了。
　　　　可北平这么大，谁知道陆承晟躲去了哪里。出来带了好些个伙计，在这一片区域找了好半天也没找着，心想着以陆承晟的身手她们这点子人还真的找不着。
　　　　就在苏白铃心灰意冷之际，一人就这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苏小姐，以后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苏白铃正是惊喜的时候，可刚听见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那好似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像是又要把她隔离在他的范围之外似的。
　　　　“承晟你听我说，那记者不是我找来的，我我、我不是……”苏白铃紧张之下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平常的口齿伶俐好像在他的面前一概都排不上用场。没想到陆承晟皱了漂亮的眉头，反问道，“什么记者？”
　　　　“你难道不是怕那个记者登报以为我是利用你？”苏白铃前言不搭后语的，陆承晟却硬是听懂了。
　　　　“你是说刚才那个照相的记者吗？那不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那就是给无名小卒。”
　　　　陆承晟好像根本没在意，随口说，“你关注这些做什么，一个小记者而已，在北平这地段，这些报社都是看人下菜的。你要是不喜欢被拍下来我找人去打个招呼就是。至于利用，陆某也不知道苏小姐能利用我什么。”
　　　　“那你刚才干嘛要跑？”得知自己的担心只是多余，苏白铃说话又回归了正常，她现在有些好奇为什么陆承晟刚才要跑走。
　　　　话音才落，只见陆承晟掏出一把枪，花式转了一圈，又把保险拉了就抵着苏白铃的脑袋。
　　　　苏白铃翻了个白眼，“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知道这女人胆子颇大，陆承晟也不意外，只是心血来潮玩玩。枪又收回放进怀里，说，“这把枪不是我的，刚刚有人想放黑枪，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人，成功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于是你就去追了？”
　　　　陆承晟点头，“没抓到人，但是把枪踢飞了，就是这一把。”停顿了一会，陆承晟继续说，“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十分安全，不如分开的好。你这商行开起来也是要废不少心思，我的事你还是少接近为妙……”
　　　　陆承晟话没说完就被苏白铃抱了个满怀，“你这是在担心我？”
　　　　陆承晟愣住，一贯冷静的眸子显现出了些许少见的困惑，他哪里担心了，只是觉得如果这个人因为她受伤会很麻烦。
　　　　没听着陆承晟反对，苏白铃便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