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天才狂少-第7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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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装模作样的周步磊打量好几遍，陈昊天问周步磊身旁所谓的医生：“确定是轻微脑震荡？”

轻微脑震荡的判断依据原本就不是那么严谨，又有刑警大队在后面撑着，由此自称医生的小子底气很足：“到任何机构鉴定，都是轻微脑震荡，绝对错不了，兄弟，你下手太重了。”

“周总，轻微脑震荡是自诉刑事案件吧？”陈昊天小声问道。

周步磊别过脸去，意思是你小子太嚣张，俺不跟你说话。

“自诉刑事案件没意思，怎么着我也要在刑警大队呆几天，让检察院提起公诉。”陈昊天脸色一变，寒声道，“变成重度脑震荡吧！”

话音未落，陈昊天拽着周步磊的头发就朝外拖。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周步磊撕心裂肺的吼叫响彻大厅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救命啊！”

周步磊的哀嚎刚出口，就听见砰的一声，他的头重重撞在墙上。

“救命……”

砰！

周步磊眼泪鲜血横流，杀猪场的哀嚎不论音质还是分贝，与周步磊的痛号根本没可比性。

“放肆，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钱子辉指着陈昊天，冲甄刚阳怒道，“还不阻止他？”

“住手！”

未等钱子辉说完，甄刚阳已拔出手枪，指着陈昊天：“放开周步磊，否则我开枪了。”

陈昊天将满脸是血的周步磊提起来，丢到地上，看看甄刚阳紧握的手枪：“我们的警察还是没开枪的习惯，保险都没打开，怎么会有威慑力？”

周步磊趴在地上，觉得天在旋转地在颤抖。

他眼巴巴看着钱子辉，张张嘴，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在刑警队长面前公然行凶，且下手如此凶狠，陈昊天到底想干什么？

甄刚阳额头冒汗，直觉告诉他陈昊天应该是好人，可他太邪，不，这已经不是邪了，是脑抽！

“将枪收起来吧。”陈昊天朝椅子上一座。

先前那些坚决站在周步磊身旁的小伙伴看看趴在地上呻吟的周步磊，赶紧后退到安全线以外。

在钱子辉眼皮底下连都敢打周步磊，对哥们动手还不是毛毛雨？即便最后陈昊天受到惩处，哥们也受了皮肉之苦啊。

这年头，谁闲着没事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把他铐起来！”钱子辉冲甄刚阳等人道。

甄刚阳对下属使了个眼色。必须控制陈昊天，否则这家伙还会做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完全无法预料。

打就打了，下手那么狠，不是摆明要朝刑警大队钻吗？警员给陈昊天戴手铐的时候，眸中全是不解。

陈昊天将香烟丢到地上，举起双手冲钱子辉笑道：“你让人把我铐起来，一个小时后，给我老老实实打开，否则问题就大了。”

钱子辉在垓下混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猖狂的人物，走了过来，盯着陈昊天云淡风轻的笑脸，冷冷言道：“问题有多大？说给我听听，是罢了我的官还是要了我的命？”

“不不不。”陈昊天摇摇头，眸中厉光一闪，“我没权利罢你的官，要你的命呢，这似乎轻了，我会将你们钱家在垓下斩草除根！”

钱子辉的面部肌肉蠕动不已。

甄刚阳扶了扶额头。

黄妮曼咽了口唾沫。

周步磊以及那些小伙伴觉得自个儿是做梦。

在垓下将钱家斩草除根？你以为你是老天爷啊！

若陈昊天刚才朝钱子辉脸上吐烟雾是前奏，那现在是高潮。大厅所有的人坚信陈昊天已经不是无法无天，而是痴心妄想。

甄刚阳细细观察一会儿陈昊天的表情，凑到钱子辉跟前，悄声道：“钱队长，我怀疑陈昊天脑神经有问题。”

他脑神经确实有问题，可在众人面前威胁刑警队长，有问题也得弄到刑警大队调正常！钱子辉瞥了眼甄刚阳，冷哼一声：“我跟你看法不同，他正常的狠！”

见甄刚阳不吭声，钱子辉接着道：“若他脑神经有问题，你脑子也好不到哪儿去，下着那么大的雪，陪一神经病忙老忙去不觉得可笑吗？这要传出去，警队的脸面朝哪儿放。”

言毕，钱子辉拨通一个电话，上来就道：“让刑警大队过了一支分队，西城警点有重大刑事案件发生。”

挂掉电话，钱子辉无比严肃的道：“在西城警点发生这样的事，作为队长，你的控制力让西城分局非常失望，明天分局会召开党委会议，何去何从你心中要有数。”

跟钱子辉争执那会儿，甄刚阳就没打算好，钱子辉这么处置也在意料之中，也是便道：“我服从组织安排，但是保留申请行政复议的权利。”

行政复议？道道儿还真不少，说这番话要看清楚在哪儿！若其他系统，或许钱家还没那么大的实力，警务系统韩东飞都说不上话，整死一个警点小队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西城分局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钱子辉看看趴在地上的周步磊，冲其他警员道：“还不赶紧将周总扶起来？别说他是西城区纳税大户，即便是普通民众，在西城警点被人无故殴打成这般模样，都是警队失职。”

将这小子扶起来？警员打心眼里不愿意，所以没人动。

“怪不得甄队长脾气那么大，原来西城警点已经不归西城分局管了。”钱子辉阴森森的目光从各个警员面庞一一扫过，不怒反笑，“看来这事儿明天要在分局党委会上说说，都不听分局的话了，还是将你们交给市局管吧。”

甄刚阳走到周步磊跟前，正要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就听陈昊天淡淡言道：“今儿他必须自己站起来，否则我让他下辈子在轮椅上过日子。”

第1812章　风雪视察

甄刚阳深吸一口长气，对陈昊天道：“够了！”

不，这才刚刚开始！陈昊天站了起来，走到周步磊跟前，面无表情的道：“给劳资自个儿爬起来！”

都被铐起来了还那么牛逼，你以为我是吓大了？小子，这时代权钱才是硬道理，好勇斗狠死路一条。

周步磊挨得七荤八素，大脑却非常清楚。他觉得陈昊天一定不能留，即便朝里面砸几百万，也得让这小子在监狱里尝尝什么叫做躲猫猫，什么叫做意外身亡。

但是，当他的眼神跟陈昊天接触的刹那，他乖乖爬了起来，使出吃奶的气力爬了起来。

那一瞬，陈昊天身上释放的气势，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高高在上的神，违抗半分就万劫不复。

钱子辉对周步磊的表现很不满，不过当着大家的面也不能说得太直白，于是冷冷看向陈昊天：“若不能将你绳之于法，法律的尊严不复存在，警方的尊严不复存在，你将事闹大了。”

甄刚阳明白，钱子辉这般上纲上线，意味着要对陈昊天下狠手了。

陈昊天朝椅子上一靠，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道：“你若有将我绳之于法的本事，大华警察部部长给你做都正常，怕就怕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甄刚阳嘴角直哆嗦，搞定你就能做警察部部长，你以为你是谁？即便一号首长，这类话语也不能轻易说出口啊。

“走着瞧。”钱子辉懒得跟神经病多说，寻了张椅子坐下来，等着人马过来。

飞雪还在继续，西城警点很静寂。

十分钟过后，汽车的发动机声响起。

钱子辉眼前一亮，旋即站了起来。

自小到大，钱子辉都以冷静著称，今天如此不淡定，完全是被陈昊天气得。

他不能看陈昊天那张嚣张无限的脸，看到就想抽。如果腰里有枪，钱子辉真会抽出给陈昊天来两下。

走到大厅门口，看着陆续从卡车下来的武警战士，钱子辉有些发蒙。

就让你们过来一支小分队，怎么将武警战士带过来了？

就在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一辆奥迪轿车进了大院。

钱子辉朝车牌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韩东飞？！他来干什么？

有着多年刑侦经验的钱子辉很快反应过来，扭头冲甄刚阳点点头：“怪不得刚才那会儿气血那么足，原来是搭上了韩东飞这只大船。”

“钱队长，我做事向来规矩，越级上报的事做不出来，偷偷摸摸的事也做不出来。”甄刚阳看着从后排走出来的韩东飞，打了个激灵，而后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向无比平静的陈昊天，心道：难道是他？

做出来又怎样，在垓下跟我钱家玩，别说你不够格，韩东飞都要掂掂自个儿的份量！

钱子辉阴不阴阳不阳的道：“垓下这地方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摩托车破了点至少能跑起来，那么大的船搁在平原上除了摆设还有什么用？有一天被人移走，船上的人终究还是要下来走路的。”

甄刚阳懒得跟钱子辉说这些含沙射影的话（当然他也不会），正准备迎上去给韩东飞敬礼，突然一辆红旗轿车也冲进西城警点。

钱子辉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看到红旗轿车的车牌，再也不淡定了。

市委书记笪乘胜！他怎么也过来了？

韩东飞几步走到笪乘胜身前，小声道：“笪书记，我能处理好这事。”

“可能涉及到职务犯罪，作为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我不过来不像话。”笪乘胜拍拍韩东飞的肩膀，脸色很是凝重，“我也在垓下做过警察局长，当年老钱什么作风，我心知肚明啊。”

韩东飞略有些惭愧：“我这警队一把手不合格。”

“你来的不是时候，不过前期那阵风暴没将一些鬼魅魍魉全部击垮，至少将大树吹走了。”笪乘胜对韩东飞在警队系统的处境非常清楚，也表示理解，他看着从警点大厅走出过来的钱子辉和甄刚阳，意味深长的笑笑，“那棵大树在，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又能翻起来多大的花儿？”

笪乘胜想到前阵子发生在垓下的政治大地震，小声嘀咕：“有些制度需要改改了，下级怎么就不能联合起来弹劾上级了？”

韩东飞赶紧咳嗽几声，意思很明显，你是地级市的一把手，在下属面前发牢骚，政治素养太不成熟。

笪乘胜和韩东飞会心一笑，同为警务系统出身，同样是尽职尽责的警察，两人还是很有契合点的。

西城警点作为西城分局的基层派出机构，平时能迎来分局局长级别的官员就了不得了，市局局长韩东飞的到来，让甄刚阳意识到事情有些诡异，至于笪乘胜也冒着风雪赶来……今天晚上的戏可能要演大。

甄刚阳都能想到的事，钱子辉怎么可能想不到？但他绝不认为笪乘胜和韩东飞的到来是因为陈昊天。

他想的是，笪乘胜和韩东飞是不是在释放这样一个讯号——市委市政府要确立韩东飞在警队的权威，彻底清除钱家在垓下警队的影响力。

若真是这般，笪乘胜也太没良心了。没有钱子辉的爷爷，就没有笪乘胜的升迁，甚至钱子辉的父亲在竞选市局局长的时候，刻意让给了笪乘胜。

结果数年后，笪乘胜飞黄腾达出任市委书记，联合韩东飞打压钱家，这不是百分百的白眼狼嘛。

钱子辉即便再不满也得将不忿咽下，冲韩东飞行了个礼，钱子辉走来到笪乘胜跟前，从脸上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笪书记好。”

“叫我笪书记多生份，你该叫我笪叔叔，记得我离开垓下那会儿你才上高中，这才多少年啊，就成西城分局副局长了。”笪乘胜露出和蔼的笑容，眸中流露的满满都是喜爱，内心深处却是阵阵惋惜，“钱家祖孙三代为垓下一方百姓的安宁做出了卓绝贡献，子辉，好好干，继承老一辈的优良作风，争取在事业方面老领导，恩，更要超过你父亲！”

钱子辉重重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一直都在像爷爷学习，在目前的岗位不说干的太出色，至少对得起这身制服。”

“你有这个心，做的就不会差。”笪乘胜随口应了一句，朝大厅一看，打了个冷战。

钱子辉瞟了眼身后跟韩东飞交头接耳的甄刚阳，问：“笪书记，这么晚了还下着雪，怎么到西城警点来了？”

“垓下多少年没下那么大的雪了，睡不着，就想到这里看看。”笪乘胜扭头看看四下，徐徐言道，“那年的雪跟现在一样，下得没完没了，当时西城警点不在这里，我驻守了整整三个多月，结果还是没破案。”

钱子辉自然知道笪乘胜说的是小红鞋案件，想到当时侦办过程，无奈的道：“这个案子过去十年了，先前都很难破获，现在要将凶手查出并且缉拿归案，难度太大，再说侦办刑事案件是警队的专业，不是国安局的特长，他们这次接手，其实我不看好。”

“看看再说吧，他们接手是帮咱们的忙，不管怎样，这起案件都是垓下警队的耻辱，一日不破，身上这件制服套在身上，总觉得沉甸甸的。”笪乘胜指着大厅，问钱子辉，“怎么回事？这么多人？”

钱子辉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叙述一遍，显然他的陈述跟甄刚阳的陈述在性质方面略有区别。

笪乘胜哦了一声，走进大厅，看看怯生生的黄妮曼，作为多年的老刑警，对钱子辉所谓的拍写真绝对不信。

电影也没这么玩的啊，看看小姑娘脸都肿了，可在西城警点训斥钱子辉的办案方式，暂且抛开私情，从程序方面说，笪乘胜也没权利这么做。

一阵沉默后，笪乘胜又将目光放在周步磊身上，眼前似乎有星星盘旋。

在警点将人打成这样，这个陈昊天……你是要替黄妮曼讨公道吗？这是挑战警队的威严，是要将事儿闹大！

周步磊等人在武警战士冲进来时就懵了，发生了什么大案子，能让武警战士出动？

当笪乘胜和韩东飞出现在大厅，周步磊等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一个是垓下父母官，一个是垓下警队名义上的一把手，大晚上冒着风雪来这里是视察才怪，领导也是要睡觉滴。

难不成他们都是那货叫过来的？他们齐刷刷将目光看向陈昊天，从这货脸上看到的除了嚣张，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市委书记和警察局长来了还这么嚣张，这节奏不对！他们又观察观察笪乘胜和韩东飞的脸色，好像并没有多在意陈昊天，倒是笪乘胜看钱子辉的目光带着暖意，跟看亲生儿子似的。

钱队长这是要杀鸡儆猴啊！不过闹腾的有点大了，甄刚阳不过就一警点队长，犯得着让市委书记出头嘛。这就是兄弟，关键时刻真帮忙，周步磊内心暖流涌动，冲陈昊天露出胜利的笑容，意思是你小子继续狂啊，市委书记和警察局长都来了，就你刚才的表现，肯定严惩不贷，至于跟你吃一锅饭的甄刚阳，别说朝上爬难了，能保住警察的身份还是两说呢。

第1813章　把钥匙给我

“怎么回事？”笪乘胜扭头问韩东飞，脸色非常不好看。

韩东飞脸色同样不好看。

从甄刚阳的汇报看，周步磊铁定涉嫌犯罪，即便未遂，危害性也极大，必须予以惩处。

由此钱子辉的做法就很过分了，作为分局副局长，主管刑侦的重要人物，在轮女干案件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类办案手法在法治的今天决不允许出现。

当然，钱子辉这么玩要说没私心也没人信。

如果事情在这刻暂停，下面的事好办。

韩东飞以正面形象出场，让武警战士将人员全部送往市局，市局局长亲自审讯亲自侦破，还有谁敢玩花儿活？最后能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不好说，至少可将周步磊绳之以法。

问题是真不能这么玩，因为陈昊天做的比韩东飞还过分。

在西城警点踹周步磊就踹了，都是成年人，打一拳踹一脚不是大事，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能挑衅钱子辉啊。

后面发生的事更不可思议，当着警点队长和分局副局长的面痛殴周步磊不说，还威胁钱子辉，要将钱家斩草除根。

二十一世纪啊，哪还有一人犯罪全家连坐的道理？更离谱的是要将钱家斩草除根，知道钱家在垓下警队的影响吗？

垓下警队中高层官员，大都跟钱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将钱家斩草除根就是将垓下警队斩草除根！而今时代，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这么做？

也正因为钱家在警队影响力太大，即便钱子辉的父亲经常越俎代庖，韩东飞顾虑到警队大局也忍着让着。

陈昊天倒好，那跋扈的架势，何止市局局长，比警察厅厅长还牛……呃，好吧，其实陈昊天确实很牛。

要彻查周步磊和钱子辉，陈昊天必须为他刚才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

将他也抓起来？这事儿韩东飞得请示笪乘胜。

十大家族孙家的女婿，现任警察部副部长的姐夫，朱家嫡系朱宗彦的教官，这一个个名号在陈昊天身上闪闪发光。

一个不慎，不仅法律的尊严不能维护，自己也要跟着搭进去。

“韩局长，这是怎么回事？”笪乘胜又问。

“情况是这样的。”韩东飞将笪乘胜拉到外面，将情况大致叙述一遍后，问道，“笪书记，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你是市警察局局长，问我怎么办？笪乘胜轻咳一声，小声道：“这是你的职权范围，做决定的应该是你。”

“这是我的职权范围不假，从程序上说也不是太难办，都拉到市局查查很快就会一清二楚，问题是陈昊天咱们能抓吗？”韩东飞见笪乘胜目光有些躲闪，小声道，“事关重大，作为垓下警察局局长，我必须请示您。”

你请示我我请示谁？笪乘胜蹙着眉头，小声嘀咕：“不惩办钱子辉和周步磊，陈昊天肯定不愿意，法理也说不通，惩办钱子辉和周步磊，若不严惩陈昊天，钱家能同意？将这事儿戳出去，警队的心都要寒了。”

这我都知道，我是问你怎么处理，作为垓下市一把手，这个节骨眼你必须拿主意。

韩东飞等了老半天，笪乘胜终于开口了：“联系孙部长和朱局长。”

“这么晚了打扰上级领导休息，不大好吧？”韩东飞给笪乘胜提醒。

“他们是休息了，朱宗彦的领导，孙部长的姐夫在局子里呆着呢！”

笪乘胜走到风雪中，拨通孙静轩的号码，将情况大致叙述一遍，试探着问道：“孙部长，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

“秉公处理。”孙静轩一边穿衣，一边道，“我马上就到西城警点。”

你马上就到西城警点还要我们秉公处理，这不是挖坑让人跳吗？笪乘胜先前对孙静轩印象挺好的，多直爽的领导啊，哪里想也跟某些上级一样，嘴上一套私下又是一套。

这不，即将挂电话的时候，耳朵甚尖的笪乘胜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王八蛋，让你早点回来休息，脑子跟抽了似的朝外跑，就知道给老娘惹事！你要被抓进去了，我的脸朝哪儿放！”

牢骚发完，听筒一阵忙音。

刑警出身的笪乘胜学过心理学的。

孙静轩没挂电话，是犯这种低级别的失误，之所以这般完全是气的。再加上她某些语句运用不得当，以及不久前中央豪景大酒店上演的那出擦鞋大戏，让笪乘胜产生了重大误会。

于是垓下市委书记拿着手机站在风雪中，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

韩东飞赶紧过来，小声问道：“那边怎么说。”

“让我们秉公处理。”笪乘胜呐呐言道。

“好！”韩东飞眼前一亮，作势就要冲进大厅。

“哎，回来！”笪乘胜赶紧拽住韩东飞，咬着牙道，“你干嘛？”

“都带回市局刑警大队啊，不是你说要秉公处理吗？”韩东飞眨巴着眼，脸上写满不解和无辜。

带回市局刑警大队？你知道陈昊天和孙静轩什么关系吗？指不定两人要不了多久就结婚，你关警察部副部长的未婚夫？他要是刑事犯罪还能说道说道，打个人就关起来，不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嘛。

“等孙部长和朱局长来了再说。”笪乘胜生怕韩东飞不明白，小声道，“都要来了，咱们还秉公办理？”

按照官场普遍做法，其实他们不来也不能秉公办理。

刚才韩东飞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朝大厅看了眼，幽幽言道：“我怕这件事一出，咱们跟垓下警队没法交代，陈昊天拉开架势要放倒钱子辉，钱子辉秉公处置了，陈昊天在西城警点玩的这一出，咱们就当没看见？说不过去啊。”

“还是等他们来了再说吧。”笪乘胜拍拍身上的雪，步伐很沉重。

周步磊擦擦脸上的血，看向钱子辉的眸中满满都是爱。

押对宝了，有钱子辉罩着，以后在垓下就要横着走。

彼时，一辆商务轿车又开了进来，西城分局刑警队的警员看看院子里的情况，站在风雪中面面相觑。

阵仗有点大，韩东飞和笪乘胜都到了，什么事能闹腾的这么大？

这种情况，最佳的处理方式是不进去，可老在风雪中站着也不是事。

他们对视一眼，向韩东飞和笪乘胜敬了个礼，一脸狐疑的进了大厅。

钱子辉帮笪乘胜拍拍身上的雪，瞟了眼韩东飞，凑到笪乘胜身前悄声道：“不管怎样，陈昊天在西城警点故意伤害他人且威胁警员，不好好教训，以后大家在垓下怎么办案？这关系到警队的尊严！”

“等一会儿再说。”笪乘胜不经意见朝陈昊天看了眼，见其眸中尽是深意，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钱子辉能成为西城分局最年轻的副局长，仰仗的不仅仅是钱家在垓下警队的影响力，自身实力也非常过硬。

笪乘胜的细微动作让钱子辉周身上下的气力空了。

原本钱子辉还认为笪乘胜是顾忌韩东飞的态度，没有立即惩办陈昊天，现在看全然不是那回事儿。

笪乘胜忌讳的人是陈昊天！

能让市委书记忌惮，陈昊天的后台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