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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店小娘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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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一怔,问:“怎么了?”
      大庆便把穆工头回家抓了奸的事告诉她,叹道:“这会儿不定闹成什么样了,在我们村若有这样的事,男男女女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素素叹道:“那女人活该,可怜小晚的弟弟妹妹,还有她爹。”
      大庆继续回码头上去,素素一脸尴尬地回来,把绿豆汤的碗送到后厨,被张婶瞧见了,问她怎么回事。
      素素朝楼上看了看,估摸着小晚还在睡觉,才轻轻告诉了张婶,张婶哭笑不得,插着腰说:“真是什么破烂事都能有,这两年我真是大开眼界。”
      素素道:“您看,要不要告诉小晚。”
      张婶点头:“告诉她,回头别人说来,她不知道,那才丢脸。那许氏是死是活,她也不会管的,若真是浸猪笼死了,小晚倒是能名正言顺地赡养她爹了。”
      青岭村里,王婶从地里回来,才靠近家就被人拽着往这里拉,已经有七八个村民在看热闹了,她当时还没想到出了什么事。
      惊见自家男人衣衫不整地被关在穆工头家里,炕上还有个许氏扯着几块布遮羞,她顿时明白出了什么事,怒火冲头,尖叫起来,冲进来抓着许氏死命地揍她。
      王婶疯了,一边打一边大声斥骂着:“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偷我男人,你这个贱…货,我帮你看家看孩子,给你做这么多事,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爬到我头上来。”
      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纷纷数落许氏的不是,还翻出她曾经虐待小晚的旧账来,有人把村长找来,照村里的规矩,出了这样的事,狗…男女都要被脱…光了绑在地里晒上三天,能不能活的,就看他们的命了。
      眼下最是日头毒辣的季节,莫说三天,晒上一天就活不了了。
      关键时刻,王婶还是向着自家男人,不再来扭打许氏,跪在地上求穆工头,求村长,绕过他家男人。王婶的公公也挥着拐杖来,把儿子一顿打,哀求村长和穆工头开恩。
      穆工头气得脸色铁青,拼命地抽着烟,村长说只要他点头,就饶了这对人,毕竟村里若传出去这种破事,大家都脸上无光。
      王婶跪在他脚下,苦苦哀求,说看在这么多年,她帮着照应这个家的份上,看在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把额头都要磕破了,穆工头终于点头了。
      王婶哭着把自己男人拽回去,围观的村民也被村长赶走了,家里重新安静下来,文保文娟吓得不敢进门,坐在门口哭。
      屋子里,许氏被王婶打得不成样,忽然见自家男人提着荆条进来,她吓得惨叫,滚在地上缩在角落里,哀求男人:“他爹,你不能打我了,我可不能打了……”
      穆工头恨道:“要么挨顿打,打不死算你命大,要么就给我滚,随便你滚去哪里,从今往后再不许踏入这个家门。”
      听说要把自己撵出去,许氏反而被激怒了,冲上来用尽力气嘶吼:“你每次一走,就把我撂在家里就是半年一年,我熬得多苦你知不知道。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你现在连个男人都不是了,我那么伺候你都没用。你常年在外,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养小女人,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你还想赶我走,呸,这个家没有我,谁给你生儿子养闺女,姓穆的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你别等着我哪天晚上勒死你。”
      穆工头冷冷一笑,根本不想再吵,他这辈子也算受够了,于是一把上前抓着许氏的头发,在她的哇哇大叫里,把她推出了院门,再把一双儿女拎进来,关上门,对她吼道:“随你浪去,从今往后,我不是你男人,你也清净了。你要是赶进来,我就抽死你。”
      文保文娟嚎啕大哭,喊着要娘,许氏坐在门前也是哭,闹得沸反盈天。但穆工头对此不闻不问,回家收拾东西,给俩孩子做饭吃。
      许氏并没有胆魄跑,跑了她根本没地方去,这样子回娘家也会被哥哥嫂嫂嫌弃,就死赖在家门口,又哭又喊叫人不得安宁。
      凌霄客栈里,小晚睡饱了起来,听素素和张婶说这件事,叹了一声:“其实说起来,我也对不起我爹,我早就知道她和村里的男人眉来眼去,可我不敢说,那时候我若敢多嘴,没等她怎么样,我肯定先被打死了。”
      素素道:“你爹总不在家,她忍不住,也是有的,可忍不住难道就能偷…人么。”
      小晚摇摇头:“别管了,她若真的死了,我会养我爹,养我弟弟妹妹,养到他们能自己干活了,便是了。”
      她看向凌朝风:“相公,你答应吗?”
      凌朝风微微一笑:“别放在心上。”
      小晚则怯怯地对素素和张婶说:“我真是什么都配不上他,光是家里那点破事,就够丢脸的了。”
      张婶温柔地捏捏她的脸蛋儿,爱怜地说:“这叫什么话,掌柜的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讨了你这么个小娘子。”
      夜里,小晚窝在凌朝风怀里,一动不动的,凌朝风最知她的心思,问道:“担心你爹吗?”
      小晚含泪:“终究是我爹,哪怕把那女人弄死了,他往后也抬不起头,我怕他想不开。他年纪也大了,往后的日子带着文保文娟,要怎么过才好。”
      凌朝风便道:“明日我去看一眼如何,也好叫你放心,你不放心,我便不放心,大家都不得安宁。”
      “相公,对不起。”小晚呜咽了一声。
      “又哭了,又不听话。”凌朝风轻轻吻她,宠溺地说,“你真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为你做的,傻子,这么一点小事,你爹也是我爹,我爹娘若在,难道你不孝敬他们?都是一样的,别想了,你肚子里还有小娃娃呢。”
      小晚觉得特别对不起丈夫,总要他去帮忙收烂摊子,她过得越来越好,的确心肠越来越软,对许氏是没得商量,可是亲爹呢?
      她对凌朝风说,至少父亲是她娘曾经死心塌地跟着的人,村里人也说,她娘在的时候,她爹可疼老婆了。
      凌朝风本就不以为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还是妻子娘家的事,他本就有责任为小晚分担。
      如此,凌朝风第二天一早就往青岭村来,而他还在路上的时候,村里的人已经赶着下地,路过穆工头家的,看见许氏狼狈地靠在门前,纷纷指指点点。
      许氏又饿浑身又疼,哭得脑袋也胀,已是奄奄一息,忽然被人踢了一脚,竟是隔壁王婶,她放下一碗水一个窝头,对她说:“吃吧,别饿死了。”
      许氏愣了愣,王婶却道:“我给你想法子重新回家,你给我一百两银子,你偷了我男人,他被他爹打得下不了床,地里的活儿也干不了了,你赔钱也是应该的。”
      许氏愣了愣,伸手要去拿碗喝水,王婶一脚把碗踢翻,冷冷地看着她:“一百两,我们一笔勾销,若不然,我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正文 096 整个夏天没见过她

      凌朝风到达青岭村时,许氏已经不在院门前坐着,倒是见岳父坐在门槛上抽烟,见了他很是惊讶。
      家里昨天闹过之后乱糟糟的还没归置好,进了门,穆工头尴尬地说:“难得你来,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凌朝风放下一些东西,道:“昨天送您回来的人,瞧见了那件事,回去便告诉了小晚,小晚担心您气出病来,我便替她来看一眼。爹既然没什么事,她也能放心了。”
      穆工头眼睛一热,背过去道:“我有什么脸,叫小晚来对我好,我害得她跟着那个女人吃苦。”
      凌朝风道:“过去的事,小晚已经不计较了,您也别放在心上。”
      穆工头便问:“小晚怎么说,她想怎么处置那个女人,我听她的。”
      凌朝风道:“小晚不管,她只担心您,家里的事您做主便是。之后若有什么事,我和小晚能为您做的,也请爹别客气,您始终是小晚的亲爹。”
      穆工头鼻子也酸了,连连点头,忙着要给女婿倒碗水。
      凌朝风则道:“另有一件事,昨日乍见您来,小晚也给忘了,便是我们把母亲的坟迁到了客栈的后山,往后您若是要祭扫,只管去后山便好,自然家里其他的人,就不必去了。”
      穆工头哦了一声,却是此刻,隔壁王老爹和儿媳妇王婶,领着擦洗干净的许氏来了,乍见凌朝风在这里,许氏一哆嗦,但凌朝风不管闲事,与岳父话别后,便漠然地走了。
      许氏这会子,伏低做小,跪在自家男人面前,哭哭啼啼求丈夫开恩饶过她。
      王老爹和王婶对穆工头说,大家做了几辈子邻居,出了这档子事,彼此谁也对不起谁,可往后还在一个村里住着,还墙贴着墙的,若就此反目老死不相往来,往后孩子们难做,还叫人看笑话。
      如此云云,便恳求穆工头看在俩孩子还小不能没娘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两家人还是和和睦睦的,往后互相照应。
      家里最后到底怎么样,凌朝风不知道,也不关心,回来客栈告诉小晚她爹没事,小晚也算松了口气。
      听说许氏和王婶家的没有被村长绑去地里暴晒三天,她叹道:“我虽然恨她,可她若真的这样晒死了,文保和文娟将来怎么做人,她作孽的时候,就不想想一对孩子。”
      凌朝风则笑道:“既然没事了,你别再担心,好好保重身体。”
      小晚眼眉弯弯,踮起脚尖给了丈夫一个吻:“有相公在,什么都好。”
      二山和张婶恰好从后面过来,二山见了有些脸红尴尬,张婶嗔道:“你个傻小子,赶紧考了功名把连忆娶来,就不必眼馋你哥哥了。”
      凌朝风对二山一贯严厉,只冷冷地说:“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该带的书都带了吗,若是去了京城没有了,就自己去想法子买,带了银子别舍不得花,我在京城给你安排了人照顾,有什么事去找他们。”
      二山毕恭毕敬地听完,一一都应下,便对小晚说:“我若是要留在京城,等孩子生了,可要托人给我送个消息。”
      小晚说:“那明年叔叔可要考个状元郎回来,将来拿你的官印给孩子玩。”
      如此,转眼便到了七月初,威武镖局押镖到了这里,顺带上二山一道上京。
      二山六岁来了白沙镇后,就再也没出过黎州府,张婶一手将他带大,这一下真的要走了,还是去那人是复杂的京城,她禁不住落泪,便没有送去码头。
      彪叔则和素素一道,去把连忆接了来,她现在一瘸一拐地能走路了,和二山一道坐马车去了码头,镖局的人把东西搬上船,再过一刻便要开船,两个年轻人在岸边依依不舍。
      连忆到底是官家小姐,眼中虽然含着泪,还是镇定地说:“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你要保重身体,我在家一定好好的,不要惦记我。”
      白沙河里浪涛阵阵,正月里,孟连忆穿着嫁衣在这里登船,要被送去京城,她一心求死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如今,她的心上人也将要登船上京,却不知他这一去,能不能改变他们彼此的命运。
      时辰到了,要开船了,凌朝风命二山不要逗留,二山不敢忤逆,也不愿连忆见他扭捏,便向凌朝风和彪叔磕了个头,拿起东西就奔上船。
      大船缓缓而去,连忆踉踉跄跄地沿着河岸追了几步,喊着:“二山,你要保重。”
      素素追来搀扶她:“孟姑娘,小心你的腿。”
      连忆泪如雨下:“我舍不得他……”
      众人目送大船离去,一道回了客栈,去黎州府路途遥远,出门前便对孟夫人说过,要在客栈住一晚才走,于是小晚和素素还有连忆今晚一道睡,同龄的好姐妹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知道小晚有身孕了,连忆惊讶地看着她的肚子,小晚说:“我认的字不多,念的书也少,等娃娃大一些,你来教念书写字可好,有婶婶来教,我就放心了。”
      连忆笑道:“这是自然的,你的孩子,素素的孩子,我都教。”
      小晚贼兮兮地看着素素:“你几时给大庆生个娃娃,大庆夜里疼你吗?”
      素素红着脸嗔道:“你这小娘子最不正经了,我们这儿还有黄花大闺女在呢,不要胡说八道。”
      外头,凌朝风从楼下上来,经过二楼客房,听见小娘子们的笑声,他欣慰地一笑。
      举目看了看这家客栈,十几年来一成不变,却是从小晚嫁进门起,一点一点开始改变。不知十几年后,会是什么光景,会不会从此不再是“黑店”,又或者,他们会不会放弃客栈,另谋营生,甚至离开这白沙镇。
      凌朝风抬脚上楼,忽然感觉到一阵风从身体穿过,他蹙眉怔了一怔,能明显地感觉到,那阵风是穿透了他的身体,微妙却道不明的感觉,仿佛带着几分邪气。毕竟,风怎么可能穿透身体?
      他警觉地四下看了看,店里没有任何异样,只有小娘子们的笑声,不断传出来。
      夏日酷暑渐渐退去,初秋时节,金色慢慢爬上山坡田野,小晚嫁给凌朝风整整一年了,这一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到了明年春天,他们的娃娃就要呱呱坠地,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小娘子每天都是眼眉弯弯,站在客栈门前,往来的人瞧见,越来越不信这是家黑店。
      不过客栈里,依旧做着稀奇古怪的客人的生意,八月头上来了一伙武林中人,竟然在大堂里大打出手,凌朝风淡漠地在边上看着,素素在楼上吓得抱着小晚瑟瑟发抖。
      一场打斗过去,收尸的收尸,疗伤的疗伤,砸坏了的桌椅板凳重新买新的,三四天后,客栈就恢复了原来的整齐,素素还跟着彪叔去镇上卖了回大肉包子。
      卖包子的时候,思韵阁里的婢女也来了,说起素素成亲都好久了,她知道岳怀音虽然不好,可其他人是无辜的,一样无家可归很可怜,而岳怀音能给她们一口饭吃。
      她包了好几个肉包子,却听那姑娘轻声说:“素素姐,如今小姐跟了知县,那个男人又色又凶,总是把小姐折腾得下不了床,看我们也是色眯眯的,我真害怕哪天,他就找我们的麻烦。”
      这正是素素当初担心的事,才义无反顾地离开了胭脂铺,她害怕岳怀音过去是青…楼的人,将来万一有一天重cao旧业,会把她也牵连进去,这话不敢对别人说,只能对小晚讲,好在小晚相信她。再后来的事,她就这辈子也不想再提起来了。
      “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可若是有别处去,你们也想法子走吧。”素素道,“不是没有良心,大家都该为自己好好的,不是吗?”
      那姑娘带着包子回胭脂铺,送到岳怀音面前,岳怀音问她:“小晚怎么样?”
      婢女道:“小晚没在,只有素素跟着。”
      岳怀音抬起眼眉:“小晚没来?”
      婢女点头,将包子放下,边上的姑娘则说:“不提起来还不觉得,像是有阵子没见过小晚了。过去时不时也会跟着他们客栈里的人来买菜逛逛,这阵子客栈里的人倒是见到过,却没见过小晚。”
      “素素怎么说?”岳怀音问。
      “我没有问,素素也没有提起来。”婢女怔怔地,心虚地说,“小姐,要不,我现在去问问。”
      “罢了,你们下去吧,趁热吃。”岳怀音摆手,兀自喃喃,“不必问。”
      岳怀音也知道,小晚过去经常来镇上买东西,他们必定要从胭脂铺门前过,她甚至还见过凌朝风,看着他飒飒扬扬地骑马而过。
      可是一整个夏天,没见过小晚,忽然想起入夏时婢女去药房抓药熬酸梅汤,说凌霄客栈来人接走了大夫。
      岳怀音美艳的双眸阴冷地一挑,那小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她一定是有身孕了,穆小晚何德何能,凭什么天底下的好事都归她一个人有,凭什么一切落在自己的身上,就这样的不顺。
      “凭什么……让你过好日子。”岳怀音紧紧握拳,细长的指甲几乎掐破掌心的皮肉。

      正文 097 二百文住一晚

      八月中旬,京城举行乡试,往年乡试都在各省举办,今年似因新君即位,想要广纳人才,直接将各地考生汇聚在京城。传言考中举人者,将会择优留在京城,由国子监主持,开班教学。
      这一日,秋雨绵绵,是乡试的最后一天,二山第一个走出考场,外头乌泱泱都是等候着考生的家人,他独自穿过人群,走在萧瑟细雨里。
      此时,一驾华丽的马车从街上过来,人群被挤开,马车的帘子挑起,露出一张雍容华贵的面容,二山浑然一震,目光定住。
      十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么美。
      陆续有考生从科场里出来,跟在马车边上的几个下人立刻打着伞迎上去,方才坐在二山斜前方的那个少年,被众人簇拥着来到马车下。
      “娘,我考完了,等我中了解元,爹再不能骂我没出息,可要给您长脸。”那少年骄傲的笑着,美丽的夫人朝他伸出手,将他接上了马车。
      马车前行,帘子被风带起,妇人正在为他的儿子擦汗,母子俩有说有笑,尽是天伦。
      科场外的人渐渐散去,绵绵细雨渐渐成势,二山不自觉地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而走。
      他依稀还记得那条路,依稀还记得家门朝向哪里,一直一直,走到一座大宅的附近,那里门禁森严,闲杂百姓不得靠近。
      曾经,他是这大宅里的小公子,如今,他是闲杂百姓。
      二山清冷地一笑,浑身湿透的人,眼底浮起复杂的恨意。
      “时间到了,该想起来的,我从不曾忘记。”二山望着那华丽的门庭,缓缓说道,“我要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一场秋雨一场寒,八月一过,大齐国境内大部分地方都进入了深秋,乡试放榜在九月中旬,而消息从京城过来白沙镇,最快也要三四天。
      进了九月,除了凌朝风外,客栈里每个人每一天都很期待二山的好消息,再有小晚的肚子渐渐显出来,丰润娇美的小娘子,性子也变得软绵绵的,十分招人疼爱。
      七八月那会儿,小晚吐得厉害,彪叔每天给她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她总是很努力地塞下去,虽然转眼就吐得干干净净,可窝在凌朝风怀里,她还会笑着说:“从嘴巴里跑出来,我又尝了一遍味道,也不算浪费了。”
      凌朝风很心疼,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到这会儿终于不再呕吐,人也终于渐渐养起来,他才松了口气。
      小晚会软绵绵地说:“相公,生养一个孩子多不容易,你爹娘为什么舍得丢了你,还有二山啊,他被人牙子拐跑了,他亲爹亲娘就不着急找吗?”
      可是这世上,还有无数被抛弃的孩子,正如皇上说孟夫人,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
      到了九月下旬,大家眼巴巴地等着京城来的消息,凌朝风也终于有些期待了,小晚背地里对素素说:“那个人,就喜欢装冷静,其实心里热乎得不得了。”
      素素笑:“那也只有你知道了。”
      这日,有商客送给大庆两篓螃蟹,他便送来客栈,请掌柜的他们尝尝。
      自然凌朝风他们是不稀奇什么螃蟹,可难得大庆一片心意,彪叔便说今晚多做几个菜,去把陈大娘和素素的婆婆都接来。
      夜里便早早关了客栈的门,一家子人围着吃螃蟹,小晚有身孕不能多吃,凌朝风拆了两条蟹腿给她,甜甜的蟹肉也叫她吃得美滋滋的。
      众人正说笑着,客栈的门被拍响了,彼此都是一怔,小晚激灵地说:“会不会是二山有好消息了。”
      大庆立刻跑来开门,可是一开门却愣住了,忙侧过身道:“掌柜的,有客人来。”
      凌朝风起身相迎,从夜色里走进来一家子人,老的一对夫妻,年轻的一对夫妻,年轻妇人抱着五六岁的女娃娃,她似乎抱了很久很吃力,缓缓将孩子放了下来。
      “各位是住店还是吃饭?”凌朝风和气地问,目光徐徐扫过众人,落在年轻女子的面上,眼底便是一颤,而对方则慌张地避开了。
      “这荒山野林的,还真有一家客栈。”年长的妇人没好气地说,“好好的水路不走,非要换旱路,走那么远的路真是要了我的命,若是耽误了日子,有你好看的。”
      年轻的女子低眉顺眼地说:“娘,萱儿她实在晕的厉害,我……”
      老夫人却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对凌朝风道:“开两间屋子,我们住店,你们这里,多少钱一晚?”
      凌朝风淡淡地说:“二百文钱一晚。”
      小晚这边,大家听见凌朝风报出这个价,不禁面面相觑。
      一直以来,都是南屋十两银子,北屋五两银子,怎么突然变成二百文一晚?就连镇上的客栈,都要五百文一晚上,他是怕十两银子或是五两银子,会吓跑这几个客人吗?
      “倒也不贵,店里瞧着也怪干净的。”老夫人嘀咕了几句,对着丈夫和儿子便是和颜悦色,“都累了,早些睡吧。”
      素素来为客人领路,年轻的妇人抱起她的女儿,张婶走上前,关心地说:“这是晕船了吗?我们店里有药,你看要不要给孩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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