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义渠王翟骊穿越同人文:一梦浮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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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生日快乐，啦啦啦

☆、面朝大海

　　两人一兔就这么上路了，明妍慢慢找着感觉，车子开动起来渐渐不那么紧张了。此时大道上还没什么车，很顺利地就到了码头。翟骊第一次坐进这种车里，好像有点不习惯。
　　明妍侧了目光看他，笑道：“义渠君，你不是晕车吧？”
　　还真有点晕呢，这是怎么了？不过还挺得住，不能在她面前丢人。翟骊抱着兔子，默不作声。胃里的东西隐隐有种往上跑的意思，也是怕一开口就忍不住吐出来。
　　明妍一手从兜里摸出颗话梅给他，一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吃点甜的吧。”见翟骊一时迟疑没接，转过脸道：“看什么看拿着呀。”松开方向盘她就紧张，必须两只手都在上面。
　　翟骊终于接过，拨开放进嘴里，别说还真好受一点。
　　明妍叹道：“你最好别有事，要不一会儿还有得你晕呢。”没坐过船的草原动物，坐车都不舒服，上了船得什么样？看翟骊脸色好了一点，又道：“一会儿得委屈你一下，带着大宝藏在车里。等上了船之后乱的很，就没人知道你有没有票了，到时候我们再去客舱。”
　　到了码头，老远已经能看见一大串车在排队了。明妍将车停在远些的地方，跟翟骊下车。翟骊站在地上，那眩晕缓解了不少。晨雾中的大海朦胧，潮汐之声令人平静，带着些咸腥气息的潮湿海风，竟将人吹得很舒服。翟骊站在码头上面朝大海，看着太阳从海的另一边缓缓升起，不由得有些痴了。他一向不喜欢那些狭窄的四方天地，置身于高楼林立的城市里也总觉得窝心。他习惯了一眼望去便是望不尽的广阔天地，目光总是被阻挡，自是很不舒服的。而此时他才发现，除了草原，天地间还有另一种广阔。
　　明妍走到他身边，看着那朝阳，也笑道：“怎么样义渠君，美吗？”
　　翟骊道：“这便是大海么？”穷发之北，有冥海者，他一直很想去看看。他从没有见过大海，他真的很想去看看的。
　　明妍道：“是啊。震撼吧？”她还记得从内陆来到这里上学，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情景。那时刚刚离开家，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去到异乡，心情一直郁郁。直到来到海边，第一次亲眼看见大海。她还不是像翟骊此时这样站在岸上高处看，是真的站在沙滩上。面对近在咫尺一望无际的大海，整个心忽然都开阔了。要不是同伴拉着，简直就想立刻投入大海的怀抱。可是海上日出她也就见过一两次，这一次正好赶上倒不是计划之内的，她也颇为惊喜。
　　两人看了几分钟，明妍道：“走吧，上船了。”看了看翟骊，笑道：“等夏天到了，我带你来游泳。”朝阳下，她笑得很灿烂。
　　翟骊淡淡点了了头，对这个约定倒没什么兴趣，没太放在心上，带着兔子上了后座。虽然这车还算宽敞但是也挤了点，明妍把后座往后备箱拉，弄出大一点的空间，放倒盖住他们。又把箱子放在顶上，尽量弄得乱一点。开车进去那上船的队伍中，心中也有些惴惴。
　　幸好上船还算顺利，只看了车票船票身份证就开进去了。到了停车间，明妍等到四下无人，才赶紧到后门将翟骊拉出来，道：“你还好吧？”
　　翟骊坐起身子，委实憋屈坏了。不过这种将人藏匿起来在列国间偷进偷出的事他也干过，不以为意。两人将兔子留在车里，扔了根胡萝卜。披巾戴帽，像两个特务一样出去了。
　　两人在船体里行走，翟骊道：“这就是船上？”
　　明妍道：“嗯，已经在海上了。”两人在一地的地铺中穿行，此时刚刚上船起航，到处人来人往，果然混乱的很。明妍找到了她订的房间，开门进去。
　　虽然狭窄了一些，棚顶也很低，翟骊只觉得站直了都会撞到头。但好歹个有立足之地，比外面可强多了。两边是两张矮矮的卧铺，中间是一人通行的过道。床头有个小小的桌子，上面是个圆形的密封窗能看见外面。明妍松了口气，将包扔在床上，刚脱了外衣，突然听见敲门声响。
　　明妍反应极快的，几乎是同时“嘭”地一声将翟骊壁咚在墙上，姿势暧昧。翟骊一时愣了，这地方本就不宽敞，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能背靠着墙低头。但见明妍却并没有看他，也无半分玩笑的神情。神色紧张瞥着外面，似乎在防备着什么，好像下一秒就要一跃而起，在那人进来的一刻夺门而出。
　　门打开了，是一个大婶。推着个餐车站在门口，看了看他们，神色有些异样，道：“要盒饭么？”
　　明妍长出了一口气，放下手道：“不要。”挥手让那人出去了。
　　翟骊道：“你刚才怎么了？”
　　明妍揉着太阳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查票的呢。”
　　翟骊道：“一惊一乍的，没被他吓到，倒被你吓了一跳。”
　　明妍道：“是我太神经了……你睡会儿吧，傍晚就到了。”
　　翟骊在那矮床上和衣躺了下去，硬了一点倒没关系，就是腿伸不直——船上都是这样，空间有限，每一寸地方都要充分利用。
　　明妍也在另一边坐了下来，盘起腿，将电脑打开，又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攻略书，还有一张叠起来的大纸，展开似乎是张地图。
　　翟骊见她书本电脑铺了满床，道：“你不睡么？”
　　明妍摇摇头：“我睡不着，你不用管我了。”她也不太敢睡，怕有事情。正好趁这几个小时，好好规划一下下一步的行程。
　　俩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翟骊昨天一夜没睡，再加上晕车，这一躺下真的顿觉困意袭来。但睡得也不是很踏实，几次翻身时迷迷糊糊睁一下眼，看见明妍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趴着，一会儿打打电脑，一会儿在书上勾勾画画，一会儿在图上圈圈点点。又不知过了多久，伴着她敲击键盘和翻书写字的轻微声音，终于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傍晚了。翟骊坐起来，明妍似倚在桌上假寐，听见声音，睁开眼道：“你醒啦？”
　　翟骊点点头，吸了口气道：“什么时辰了？”这一觉醒来竟舒服了很多，而且一点也没觉得晕。常理船头和船尾最易晕船，他们这间船舱处于整个船体比较中央的位置，晃动不大。而且现在的船都是千钧巨轮，吃水较深，行驶也很稳，一般不会再有人晕船了。
　　明妍道：“快四点了，还有不到一小时，就到齐国了。”
　　翟骊愣了愣：“齐国？”
　　明妍点头笑道：“对啊。”示意他过来，一本正经道：“咳咳，你看啊，根据古地图呢，我们会经过齐国、中山国、赵国，然后就到义渠啦。”
　　翟骊笑了笑，看了看床上摊开的本子。密密麻麻，有字有画，想必是她这几个小时的劳动成果了。
　　翟骊道：“辛苦你了，妍姬。”
　　明妍也笑了笑，将地图给他看，叹道：“可惜这船上网不好，电脑上不去。路线是有了，可时间还没规划好。”说到这里，显得有些气馁，她还是不擅长做这些事情啊。
　　翟骊道：“不妨事。”看着地图道：“这图哪来的？”
　　明妍道：“上船时买的。怎么样，认识吗？”
　　翟骊看着这份地图，有点懵。明妍其实也不太擅长看地图，半吊子指导道：“你看，这是我们的国家，已经全部统一、天下太平了，只分34个省。什么秦齐楚燕赵魏韩、宋国鲁国、中山巴蜀、越国羌国、南蛮犬戎匈奴，现在全都是中国人啦。”一边说一边指着地图上相应的位置。又指着D市和义渠，道：“这里是我们出发的地方，这里是你的义渠。”
　　翟骊看着地图上那一片地方，目光中露出些亲切之色。曾经的义渠古国，在他们历代祖先的治理下，也是富足强大的。可是他们那时候没有这么完好的地图，他第一次这么总揽全局地看这片大陆。
　　明妍道：“你自己看看吧。”出去买了两碗泡面进来。明妍还好，白天看地图的时候吃了些点心。翟骊却一天没吃东西，闻到香味，顿时感觉饥肠辘辘。可这泡面不吃还好，一吃又吃不饱，饿的更难受了。
　　明妍道：“你先垫垫吧，一会儿就下船了。”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客舱去停车层——下船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可以好好坐在车里。终于，大船靠岸，开车下船。
　　明妍用手机导航提示，出了码头进了市里。开除了几公里，找了家饭店吃饭。休息了一会儿，又要再上路。
　　翟骊有些奇怪：“晚上不找地方住么？”
　　明妍道：“晚上车少走得快，我想我们先尽快赶到义渠，再好好休息。”
　　翟骊倒是无所谓，反正白天睡足了，可是昨晚到现在他几乎没见过明妍睡觉，有些担忧道：“那你能行么？”
　　明妍道：“没事，晚上开我还胆子大一点。”她看起来倒也还很精神，像只疯狂跳浪的猴子。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觉得夜路比白天安全……
　　不再多说，两人继续上路，夜间已经到了山东边境，快进河北了。翟骊后半夜在车上又睡了会儿，醒来天已亮了。再看也明妍，没那么精神了，双眼泛红，开始打哈欠。找了家小旅店把车停了，道：“你先在这等会儿啊。”好久没睡觉，都快要神志不清了。明妍进去用她的身份证开了两间房，过了一会儿，翟骊的电话响了。
　　明妍：“二楼，206，进来吧。”
　　翟骊拎了兔子进去，明妍从旁边的205走出来，道：“进去吧，我在你隔壁。”
　　翟骊边走边道：“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明妍道：“这里住店是要登记的，像商君之法一样。”带翟骊进了房间，见床头上有几张花花绿绿的卡片，内容大同小异，都是穿着暴露的美女，暧昧撩人的文字，加上一个联系方式。
　　这种小旅店里经常有这种东西，明妍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张伸到他面前，道：“不然会把你当成干这个的，抓起来。”
　　翟骊看了看，皱眉道：“什么东西。”随手扔了，单纯的古人……
　　明妍打着哈欠道：“行了，休息吧。饿了就出去买吃的，别走远，带手机……我不管你了啊。”转身出门。
　　翟骊道：“你不吃饭么？”
　　明妍挥手道：“睡觉比较重要……别吵我啊，四点再来叫我。”回房关门睡觉。
　　翟骊也睡了一会儿，中午便醒了，出去四处走了走。这里不像D市那么发达，东西也便宜，耳中听到的也都是带着乡音的山东方言。这里便是齐地么？齐国在七国之中离他们最远，他也没有来过。那年芈月曾想与黄歇入齐，他本也誓死相随，可最终谁也没有去成……
　　来这里一段日子了，他不再会常想起前事，但想起的时候，心中还是一痛。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只能全都埋在心里。
　　翟骊在外面走着，意兴阑珊，买了点吃的回去了。去敲明妍的门，却半天没有动静。他随手一扭，想不到门居然开了。他走进去，见明妍正在床上卷着被子睡的昏天黑地。翟骊心中笑笑，推她起来。
　　明妍幽幽转醒，睁了睁眼，看见他，笑道：“早啊……”
　　翟骊失笑道：“睡糊涂了吧你，赶紧起来。”
　　明妍坐起身来，目光渐渐聚焦，清醒了些，忽然道：“你怎么进来的？”
　　翟骊道：“就这么进来的。”
　　明妍看了眼门口，回忆道：“我锁门了呀……”忽然从床上跳起来，一秒钟从半梦半醒切换到被踩了尾巴的状态，大叫道：“不是有贼吧！”下地翻找起她的包，幸好，什么都没有少。
　　明妍又到门口，将那门锁上，再一扭把手，又开了，恼火道：“原来这锁坏了。”跳着脚团团乱着。
　　翟骊道：“算了吧，反正也没丢什么，走吧。”真是不小心，不检查检查就睡死过去了，心比他还大。
　　明妍愤愤地叹了口气，也不多生事端了，收拾东西退房。出去两个人吃了晚饭，又上路了。
　　

☆、公路惊魂

　　两个人彻底变成了昼伏夜出的鼹鼠，从第一天开始，翟骊就在不知不觉间过上了这种颠倒黑白的生活。两人白天睡觉晚上开车，起初还是公路大片，后来渐渐变成了人在囧途。一天十几个小时在路上，前望望不尽，后看不到头的公路，两旁一模一样的精致，单调的防护带看着就催眠。只要大方向正确，走错路走岔路什么的都不用说了。可翟骊见明妍居然越来越适应，赶路那劲头比他还足，比他还着急早一天到义渠。旅途中一首又一首的音乐，有时候再放放评书相声，倒也不那么枯燥了。白天住店的好处是店费比晚上过夜便宜，而且不容易被查房。有的旅店一人登记便可，龟毛一点的要登记两人，这种时候便要翟骊随后再进来。有时一张证可以开两间房，有的只让开一间。再衡量一下两间和一间的价钱，她有时候要两单间，有时候要一标间。只要不睡一张床，别的就不那么拘小节了。每天早上明妍都像要累死过去一样进屋倒头就睡，晚上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穿过了河北进入山西，一路眼见的风土人情，耳听的方言乡音都在渐渐变化，这一切都提醒着他们，已经走了很远，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了。
　　这天上车之前，明妍忽然道：“义渠君，你想不想开车？”
　　翟骊愣了愣，点头笑道：“好啊。”
　　明妍很有兴致地招手道：“来，我教你！”让翟骊坐进了驾驶室，自己坐在副驾驶，给他讲了些基本知识，俨然一副老司机的样子。
　　明妍说了一大通交通规则啊、仪表盘功能键什么的，忽然又淡淡笑道：“其实刚才说的这些啊，都没什么大用。”
　　翟骊这些日子一直看着明妍开车，心中也想试试。本来听得颇为认真，这一下又被耍了，气道：“你又戏弄本王！”
　　明妍眨眼笑道：“哈哈，其实没那么多这这那那的。呐，开车就是两件事：油门前进，刹车停止。方向盘，去左便扭左，去又便转右，明白了吗？”
　　翟骊这些日子在旁也看会了不少，在驾驶这件事上，居然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明妍看他开了二十分钟，不由笑道：“早知道你这么逆天，早教会你开车，我也省些力气了。”开车和骑马，也许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吧？
　　翟骊似乎也很享受这种驾驭的感觉，到底是男人啊。明妍道：“以后到了市里我来开，到了没人的公路上就你开好了。”
　　翟骊道：“为何？”明妍最初驾驶时根本无法一心二用，连张口说话都不行，他却已经很自如了。
　　明妍叹道：“这里开车是要取得许可的，先考交规再考实操，科二科三，最后还要开够一千二百里地才能拿到那驾照。不然，会被拘留的。”
　　翟骊奇道：“这么麻烦？”
　　明妍道：“我也觉得太复杂了……唉，这也是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着想吧。你见过车祸没有？都是不遵守规则闹的。”
　　这一路他们在路上也见过不少撞在一起的车，惨不忍睹。翟骊笑道：“那你还敢让本王开车？不怕出车祸，或者被官差抓起来？”
　　明妍大手一挥，扬眉道：“不怕。”自己也笑了，掰着手指数道：“我们这一路犯的事也真不少了，你看啊，偷车、偷渡、不登记住旅馆，现在再加上无照驾驶……哈哈，要是被抓了，得够关个几年吧？”
　　翟骊也笑了。都说旅途中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本性，虽然平时的明妍也是平平常常的，不过这些日子他算看出来了，自从他们上路以来，上天入地，就没有什么这个女人不敢干的事情。他所见过的女子，基本都是循规蹈矩的，连芈月都是。她很累，背负的很多，她是秦法的守护者，严格执行着法度，不能越雷池一步，连跟他远走高飞也不能。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也被这个太后永远地束缚在四角的秦宫里，不得自由。而草原上的女子，虽然比汉人野性热情一些，但骨子里也都是本本分分相夫教子的。而明妍的野是野在性子里的，这通天彻地不管不顾的劲，倒是跟他很像。
　　翟骊笑道：“你要是生在我们那里，就能接老巫的班了，我义渠说不定又添一员女将。”
　　明妍道：“我才不要带兵打仗呢，不过倒想学学老巫那些看天算卦的本事。”笑道：“哎，义渠君，我要是真生在义渠，你会怎么封赏我呀？”
　　翟骊想了想，微笑道：“封你个郡主，本王亲自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嫁人，一辈子受用不尽。”
　　明妍道：“还行，只要不是嫁给虎威。”
　　说到虎威，翟骊也笑了，道：“虎威怎么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呢，他的婚事我还没操办。”说到这里，有些黯然，是他对不起这个兄弟，没有保住他。
　　明妍知道触动了他心事，赶紧转移了话题，笑道：“上路吧义渠君。”翟骊也淡淡一笑，继续上路。
　　次日到了上路的时辰，翟骊去叫明妍，她竟然发起了高烧，一半清醒一半迷糊地说些胡话。后来居然哭了起来，只拉着他的手，道：“对不起翟驹，今天……我不应该丢下你……”翻来覆去，叙叙就是这几句话。
　　翟骊想起今天早晨的事，也是心有余悸，叹道：“别哭了，这不怪你。那种时候，你应该保护你自己。”
　　明妍摇头道：“不是的，我是害怕了，我知道我就是怕了……我不想死，我……我还想见他们一面，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不能死……”越哭越伤心，这些日子她绷着的弦终于断了，一旦防线崩溃，就是无休止的坍塌。连日来的疲于奔命、昼夜颠倒、旅途劳顿和死里逃生，终于将她所有的坚强全都瓦解了，她毕竟也是个女子。
　　翟骊被她拉着，只能坐在床边陪她，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不擅长面对女人的眼泪，如果是那些姬妾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哭得烦了他可以让她们滚，可是对明妍却不能。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明妍，特别是一个平日一颗心比很多男人还强悍的女子突然哭了起来，那真是所有的脆弱无助全都跑了出来，哭得翟骊整个人都乱了。他不是黄歇，会绵绵细语地安慰女人。也不是赢驷，会如兄如父地将泪人儿抱在怀里，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妍只顾着趴在床上哭，呜呜哝哝，语无伦次，都听不清楚她说什么。一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眼泪呢？可能每个女人都有这么多眼泪吧，只是经常小哭还是一次大哭。明妍哭起来，也是不管不顾，越哭越伤心，不哭个痛快不会停的。
　　翟骊只能隔着被子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道：“别哭了，妍姬。”他想着黄歇的样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点：“其实你很勇敢的，今天要不是你，我已经粉身碎骨了。”
　　明妍微微抬起脸，摇头道：“不是的……我也勇敢可是我软弱，我一点都不勇敢我也不要勇敢……我就是个胆小鬼，我不想一个人扛……”又呜呜地哭，好像这一辈子的伤心事全都想起来了。翟骊其实很不喜欢女人掉眼泪，可是明妍的眼泪，他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有种怜惜。他知道如果仅仅是因为今天的惊吓她是不至于哭成这样的，她心里一定也埋着很多事情。
　　明妍整整哭了两包纸巾，纸团丢了一地。好容易等她哭累了，翟骊才松了口气，道：“你别哭了，求你别再哭了，我……你病了就不要上路了，今天就歇一天。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明妍却摇摇头起身，声音闷闷地道：“不睡了，越睡越难受。”哭得头也痛了，道：“我去洗个澡。”连日来的风尘，她已经受不了了。
　　翟骊道：“你好像发烧了，别洗了。”
　　明妍道：“那你就去买点药吧，认识药房么……”好像只是想将他打发走，一边说一边就去了卫生间。
　　只有一间房，翟骊也不好再呆在这里了，起身出门。
　　他买了药也买了饭，还买了些酒和水果，费了不少时间。再回来时，明妍已经出来了。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洗了澡整个人确实精神了不少。头上包着个毛巾，身子还没干，也只披了浴袍。虽然没有露出哪里，但是也能看出来袍子之内没有衣服了。
　　虽然在家里时明妍有时也穿着浴袍晃，但基本就是从浴室出来就进自己房间了，现在两人共处一室，翟骊一时有点懵，又笑道：“你对本王还真放心啊。”
　　明妍淡淡道：“反正你也没把我当成女人。”两个人都笑了，明妍道：“其实我知道，在这方面，你还是很正人君子的。”
　　翟骊道：“对月儿不得不正人君子，对别人就不一定了。”
　　明妍愣了愣，有些尴尬，镇定道：“别闹。”她没想着这会儿翟骊能回来，本想舒舒服服躺一会儿的。他们之间从来没开过这种玩笑，也不知道翟骊是不是在开玩笑。
　　翟骊淡淡一笑：“刚才还哭得跟疯子一样，又没事了？”
　　明妍不语，抹了把脸坐下来吃东西，自然而然地翘起二郎腿，白皙的腿从袍子里露出来。她瞟了瞟翟骊，又不动声色地，把腿盖上。
　　翟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行了，本王不会对你怎样的。”
　　想想也是，要怎样早怎样了。不过这样一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