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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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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公主神色微有几许的变化,三年的钟情,虽然她恼恨于状元的隐瞒,可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不像是做假的。长乐公主骄傲冷冰的脸上有了一分的松动。

    多情之人!长乐公主的骄傲不会相信于状元对她的感情是假的。天之骄女难道还不上乡野村妇?

    宁欣不知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花好月圆,此时宁欣有几分佩服于状元了,在绝境中求生。

    宁欣目光扫过齐王世子,他作为长乐公主的堂兄是应该到的。齐王世子纯净的眼眸看向宁欣时多了一缕波动,拿起桌上的酒杯,齐王世子若无旁人般的抿了一口,“哇,好辣,好辣。”

    在寂静的喜堂,齐王世子这声惊叫惊醒了很多人。宁欣看到他抬起手臂,比划了只有宁家人才知道的手势,师妹,你欠本王一次。

    宁欣仿若寻常般抬手抿了抿发鬓,同样还了个手势,嗯,我让你做什么了吗?

    齐王世子错愕之后,咧嘴大笑出声,指着在场地中的村妇叫道:“你是。。。你是做什么的?她衣着好奇怪。”

    齐王妃见皇帝露出不悦来,吓得不会动弹,因为隔着齐王世子远,她鞭长莫及,暗自恼恨怎么养了这么个糊涂的 !

    你是没让本王做什么,但本王为你心甘情愿做了!

    齐王世子咽下苦涩,上一辈子他以命偿还宁欣,这一辈子只怕是再没有接近她的机会了。

    李冥锐同上辈子的人不同,宁欣也不会被一块石头连续绊倒两次。

    江山比美色重要,女人都是那么一会事儿。齐王世子将桌上的饭菜随意乱扔,傻笑:“好玩,好玩。”

    齐王世子妃几乎被旁人同情怜悯的目光刺激得晕厥,这就是她的傻儿子,她会耗一辈子的傻儿子!

    皇帝的目光瞥过齐王世子,贤妃笑着说:“齐王世子,快过来,我给你好玩的。”

    宁欣眼看着齐王世子被贤妃的人连哄带骗的拽走,满地的酒菜和杯盏的脆片证明齐王世子是个傻子,宁欣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借此机会逼她治病,他从不会放过任何的机会,哪怕宁家的血海深仇都报了,可她凭什么要给他治病?他以为她会心软?

    此时长乐公主从于状元的深情中惊醒,“你该死!”

    “臣是该死。”于状元瞳孔微缩,神情苦涩不改:“臣同她是媒妁之言,臣的心从没给过她。臣熟读经史子集,焉能不知尚主的危险,臣深陷情网而不知。”

    长乐公主道:“明知故犯,你更该死。”

    “公主!”

    “你以为本公主听你这么说,会原谅你?”长乐公主突然笑了,握剑的手更为用力,“看来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本公主,还说什么深陷情网?为了苟活,你无所不用,以前是我傻,现在我不会继续傻下去了。”

    贤妃眼看着长乐公主意图杀了于状元雪恨,频频的向发愣的薛珍使眼色,平常很机灵的薛珍此时木讷得很,贤妃对薛珍多了几许的不满。

    贤妃是最为了解当今的人,当今偏执好面子,长乐公主若是手刃于状元,当今对长乐公主只会更怜惜疼爱,贤妃任由薛珍安排,并不是意图让长乐公主更得宠!

    谨慎是贤妃最大的特点,能借助别人的手成事,贤妃绝不自己动手,可眼下薛珍看似指望不上了。。。。

    “长乐,他看对你有情,还是问明白再说吧,总不能凭一张婚书,一个村妇就让于状元去死。他总是陛下钦点的状元,才学是极好的。”

    长乐公主嘴角微微勾起,终于等到了,长乐公主泪盈盈受尽委屈的看向皇帝,“父皇,女儿。。。女儿不杀他如何洗清屈辱?”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嫡女,皇帝亦有几分为难,在皇帝眼中贤妃是真爱,他也确实最疼长乐。

    皇帝对于状元的才学也着实很看重,骗婚这事并不难解决,记得前朝就有驸马休妻再娶公主的例子。

    虽然他能纳先帝的贵人为妃,但他不想长乐公主也这么做。他实在不想再让世人议论皇室没有体统了,他心悦贤妃,同时贤妃在先帝活着的时候就帮过他,安慰过他,这一点他没告诉任何人。

    “臣妾是担心长乐公主一时激动,做下无法挽回的决定。”贤妃面露几许的凄苦,显得她比平时更为妩媚妖娆,“臣妾理解于状元,他是真想同长乐公主相守,否则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的。以前长乐为了他什么都肯放下,他们之间是有情的。”

    “陛下,臣妾以为真情最难得!”贤妃感慨颇深,“即便他有妻有子骗了公主,但对长乐的深情是不变的,臣妾看那村妇不像是识字的,于状元同她一起只有痛苦,他同长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跟他有真情?我只感觉到侮辱。”长乐公主怒目看向贤妃,“合着贤妃的意思是一定要保他?”

    贤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傻孩子,真真是傻孩子,你为他做得还少?我怎么不知你嘴硬心软?”

    长乐公主故意装傻,失声问道:“什么嘴硬心软?”

    贤妃慈爱摇头,皇帝凝视了她一眼,贤妃咬着嘴唇确定要隐瞒下来,皇帝握住了贤妃的手,安抚般的拍了拍。

    长乐公主恨得直咬牙,噗通跪下:“女儿恳求父皇一件事。”

    “什么?“

    “恳请贤妃娘娘明言,儿臣不背黑锅,儿臣自问对得起天地,从未做亏心的事儿,对他。。。”长乐公主像是对待仇人一般指了于状元,“对他,我再无情,只有恨,以前我多钟情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贤妃低垂下眼睑,皇帝道:“长乐,你先起来。”

    “皇上,臣有本!”

    此时在朝臣中间,一名面容刚正不阿的大臣撇开旁人的拉扯,大步走上前,单膝跪倒,泣血般的说道:“臣弹劾长乐公主为了情郎,枉杀百姓。”

    “臣写下长乐公主六条大罪,恳请陛下预览。”

    他将带有折子呈上,皇帝快速的扫过折子,“这?”

    “长乐公主罪一,枉杀百姓,罪二,不辩忠奸,一意孤行,罪三,无视皇族尊贵体统。罪四,即便明知他有贤妻爱子还执意下嫁,罪五,长乐公主蓄养死士,图谋不轨,罪六,她直到现在还意图蒙蔽陛下,意图为人脱罪。”

    “臣弹劾陛下爱女,非名臣所为,臣只求浩然正气长存,陛下,臣去也。”

    这名老臣突然从地上起身,向柱子上撞去,碰得一声,他血流满面,“陛下,臣。。。臣有罪。”

    皇帝面色凝重起来,贤妃嘴角微微扬起,薛珍的安排着实不错,这样一来,长乐公主那病弱的身体即便支撑得住,她也别指望再做陛下最宠爱的公主了。

    贤妃睨了泥塑布偶般的皇后,没有长乐,没有皇子,没有皇帝宠爱,她如何坐得稳位置?

    长乐公主拍手道:“好,真是精彩的一出好戏,本公主实在是大饱眼福。”

    “长乐。”

    “难道父皇认为这出戏不精彩吗?难道父皇认为女儿会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杀戮百姓?”长乐公主慢慢的站起身,高高的扬起脑袋,红艳的喜服此时极衬她的冷傲气质,喜服上用金线绣成的金凤仿佛要展翅高飞一般,长乐公主决绝的问道:“父皇,不肯相信我?”

    本就是火中凤,做不得柔弱的菟丝花。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后开口了:“长乐是陛下亲自教导的,长乐的字是陛下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皇帝陷入了某种从未有过的思绪中,长乐是他嫡长女,可以说长乐是在他膝上长大的,当他因为夺嫡失落的时候,是长乐童言童语的安慰他。

    看着面前冷艳的女儿,皇帝动了动嘴唇。,

    就在此时,于状元的妻子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撕开于状元的衣襟,“我说你怎么会做下这等糊涂事儿,原来你不是于郎,你不是他。。。于郎胸口有痣。”

    在于状元胸口虽是染血,但却能看出没有痣。

    “你这个冒名顶替的畜生,还我的于郎,还我的丈夫。”她呜呜的哭着,“于郎,是不是他杀了你?”

    众人被一波三折的过程弄得不知该怎么想了,于状元是冒名顶替的?这。。。那他到底是谁?

    “陛下,臣证明于状元是罪民!”

    李冥锐高大的身躯跪在皇帝面前,朗声说道:“公主没有袭击杀戮百姓,臣能证明。”

    在回廊下发呆的齐王世子勾起了嘴角,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很容易找到宁欣,喜堂真得是一个解决恩怨情仇的好地方! 
第七十四章 断情

    李冥锐突然出现让很多人意外,尤其是他说于状元是罪民更是让人心惊。

    在大唐帝国里罪民是最卑微的存在,于状元若是罪民的话,此事比他欺君罔上骗公主更为严重。

    贤妃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警惕般看向薛珍,长乐公主看似早有准备,这一切是不是皇后借助薛珍设下的阴谋?

    薛珍从长乐公主没有吐血而亡中清醒过来,看到有些熟悉的李冥锐,薛珍想着他怎么会在此地出现?

    “小悟空,小悟空!”

    齐王世子不甘寂寞的跑到李冥锐身前,明亮纯粹的笑着,他拽李冥锐的手臂,“小悟空!”

    李冥锐道:“我还有要事承禀陛下,一会再同殿下玩。”

    “小悟空。”齐王世子执着般的拽住李冥锐。

    坐在上位上的皇帝目光一沉,问道:“你姓氏名谁?为何齐王世子叫你小悟空?”

    李冥锐喏喏不敢言,平王世子走上前,泛着桃花眼儿,“陛下,这大个子叫李冥锐,是无双都护府人氏,他在蓝山寺击杀了齐王世子的猕猴,也就是堂哥极为宝贝的小悟空,也不知怎么他就被堂哥当成了小悟空!啧啧,他打了猴子便把自个儿陪给齐王世子了。”

    皇帝唇边多了一道笑纹,“原来如此。”

    “你又是怎么能证明他为罪民?又怎么证明长乐没有因以私情罔顾国法?”

    “小悟空。”齐王世子像是听不懂皇帝的话,执意拽着李冥锐不肯松手。

    皇帝皱了皱眉头,平王世子道:“堂哥,松手。陛下有话问李冥锐。”

    “可是。。。他是。。。”齐王世子语无伦次,显得很是焦急。

    皇帝安抚道:“朕问完话后,会让他去找你,齐王,你先带他下去。”

    齐王昨日新纳了个美人,自然起不来参加长乐公主的婚礼。

    齐王妃和齐王世子妃从女眷中快步走出,哄着齐王世子,齐王世子非常不给面子,哭着喊着要小悟空,众人怜悯嘲讽的目光落在她们婆媳身上,齐王世子妃又羞又恼,宛如血淋淋的伤疤暴露在阳光下那般的难堪。

    皇帝难得的好耐性任由齐王世子胡闹,他已经暗示侍卫盯紧于状元,早审晚审差别不大。

    宁欣没有看羞愤难当的大表姐,没有看神色平静的贤妃,她更没有看装疯卖傻的齐王世子,宁欣眯起眼眸,薛珍很奇怪,皇帝态度也很奇怪,多大的恨让齐王世子就这么胡闹下去?齐王世子再蠢笨他也是皇帝的亲侄子,皇帝不嫌丢人?

    先帝突然病逝,当今持遗诏继位,随后便封了宫门。。。宁欣感觉当今继位并非像传说中那么名正言顺。

    齐王世子最终被齐王妃和世子妃合力拖下去,宁欣皱紧的眉头从未松开过,他在想什么?为何非要拽李冥锐入伙?皇帝对李冥锐怎么想?或者说皇帝会不会如齐王世子所想让李冥锐跟着他?

    平王世子向皇帝笑了笑,退回到原来的座位上,他继续用那双漂亮的桃源眼儿向美人送秋波!平王脸上能刮下三尺的寒霜,平王世子不忘向李冥锐瞄了一眼,大个子,成龙成虫就看你的了。

    “李冥锐。”皇帝嗓音深沉的唤道,“罪民从降生起就在额前刻字,你有何证据说他是罪民。”

    李冥锐抬起头,眉宇间蕴集了浩然之气,“臣先从长乐公主说起。”

    “好。”皇帝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拍了拍。

    “臣偶遇于状元,看到他悬挂玉佩的璎珞。”李冥锐条理很清楚,态度严肃诚恳,“这种璎珞的编法是极特殊的,只有某些家族的女子会编给已经成亲的丈夫。”

    “当臣知道他同长乐公主有情时,臣想着是不是巧合。长乐公主是陛下爱女,臣不敢欺君罔上,想着将这事禀告长乐公主,可公主殿下在深宫中,臣不过是一举子哪能见到公主殿下?在臣左右问难时,去世伯庄子上散心,恰好碰见了到庄子避雨的公主殿下。向公主殿下阐明之后,公主殿下不肯相信臣,可公主也知事态严重,臣为了证明不是嫉妒于状元,便主动提出去于状元的家乡寻找证据。”

    “你哪日出京的?”

    “半月前。”

    “半月奔波千里,朕以为只有你这憨人做得出这事。”皇帝挑了挑眉,“你带人证来得京城?”

    “回陛下,臣没有带人证回京。”

    李冥锐装作不认识于状元的妻子,“臣赶到的时候,有一队黑衣人意图杀人灭口,他们灭绝人性的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臣自幼习武,实在看不得这样的事情,便同黑衣人打斗起来,在交手中,他们口口声声说是长乐公主的人,臣不信长乐公主会行此事儿,后来得百姓相助剿灭黑衣人,并且救下了她们才得知了真相。”

    “那你为何说不是你送他们进京的?李冥锐,你敢欺君?”皇帝面容冷峻了几分。

    “臣以寡敌众,身上有伤,没想到黑衣人还有同伙,在路上劫杀臣,人证被黑衣人抢走,臣今早才赶回京城,听闻公主下嫁,臣不敢耽搁直奔公主府,借着齐王世子的名义进来,可没等臣联络上长乐公主,他们就到了。”

    李冥锐从怀里取出染血的血书,高举过头顶,“这是臣救下的百姓写的证词,请陛下预览。”

    若是长乐公主派侍卫杀人灭口,李冥锐就不会敢去调查情况,李冥锐又有证词,比撞破脑袋鸣冤的御史更具说服力。

    趁乱撕了于状元衣襟的妇人趁机说道:“我认识他,是他救了我们,在路上我和孩子们又被一群人接走了。我明知道他们是敌人,却装作不知。”

    妇人呜咽说道:“是我对不住恩公,我只是想早日进京看看死而复生的于郎!没想到我的于郎还是死了。。。”

    李冥锐低垂下眼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不敢做你的恩公,也从未责怪过你。”

    “恩公大恩,桃源镇上下永世不忘。”妇人向李冥锐磕头拜谢。

    “不要这样,我真没做什么,任谁都无法眼看着无辜百姓被屠杀。”李冥锐像是慌了手脚一般,全然不见方才的镇定从容,向皇帝救助,“陛下。”

    皇帝叹道:“忠君赤诚之士,李卿,不是你的话,朕和长乐公主今日会被天下人取笑。”

    “臣没做是你,真的没做什么。”李冥锐慌得满脸赤红,脸颊像是随时会滴血一般,“臣。。。臣只是尽了本分。”

    他越是如此,皇帝越是觉得李冥锐是可造之材。

    聪明的人不少,忠勇守信的人难寻!李冥锐憨厚的容貌,很容易取信于人。

    平王世子抿了一口酒,李卿?大个子是要做官的人啦。平王世子秋波也不送了,直接看向隐藏在人群中毫不显眼的宁欣,她在此中起到什么作用呢?大个子最听她的话,她竟让能让大个子原本的劣势变成绝对的优势,宁欣。。。平王世子后辈阴风阵阵,这女子得罪不得。

    同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被齐王妃数落看管着的齐王世子,他不顾在身后燥舌的齐王妃看向宁欣。

    难怪宁欣可以用三年搅得天下震动,她比他了解当今陛下!他不知当今会喜欢憨直的人,也许在曾经的他眼中,根本没有将当今放在眼里。曾经的他想得是夺得江山之后,补偿宁欣。

    师傅,你是对的,我不了解师妹!

    齐王世子眼里多了一抹的血色,师傅忠烈,知晓他的野心,劝不动他,便自刎谢罪,他用了替身代替师傅受了剐刑,宁家人都是硬骨头,师傅自刎,他们亦不肯独活,在宁欣不知所踪时,他下令对宁家满门抄斩,可真正死在他屠刀下没有宁家人,他也没等到宁欣找他求情。

    最终他自尽在宁欣面前,韩地撤藩,偿还了宁家。重新来过,他发觉宁欣一样不属于他,再一次的咫尺天涯,这一回。。。齐王世子握紧拳头,先得了江山再说!

    “你为何说他是罪民?”

    “陛下,请恕臣放肆。”李冥锐看皇帝点头,他起身走到于状元身前,“得罪了。”

    于状元先是受了剑伤,后又被人剥了衣衫,因为惊变他精神不济,到李冥锐走进,拖着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你要做什么?雪儿,救我!”

    他向长乐公主求救,李冥锐按照宁欣的所言,按住于状元的肩膀,打散他的发髻,拖着于状元的头发,李冥锐指着他脑后道:“这里,当年叛国人后代脑后必有反骨。”

    “这。。。”皇帝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李冥锐心怀敬佩,“臣来自无双都护府,宁家世代同鞑子交战,对鞑子知之甚深,罪民先祖就是那祸国殃民的叛国贼同的鞑子说过,但凡他的后代脑后都会遗传这一处。无双郡主将此事写下,臣机缘巧合看过这本手札。”

    “方才臣仔细确认过,这冒名顶替的人就是罪民。”

    李冥锐松开于状元,低声道:“罪民躲过了烙印,臣以为此事大为不妥。”

    于状元狂狷的大笑:“原来如此!原来我们家有这遗传,祖父耗费如此多的心血,我却。。。我却功败垂成。”

    “公主,你可相信我是凭着真本事考中状元的?”

    “相信。”

    “公主,你可相信我对你。。。”于状元靠近长乐公主,“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以前我相信,现在我不信了。”

    长乐公主再次挥起手中宝剑,“用你的血清洗你的罪恶,你若爱我,不会以罪民的身份欺骗我!更不会在此时意图挟持本公主。”

    人头高飞,鲜血喷洒,长乐公主亲手割下了他的人头,于状元尸身倒地后,左手的匕首掉落。。。长乐公主染血的宝剑指向了贤妃,“您不是说他不该死吗?不是说真情可贵吗?如今你不想说点什么?” 

 
第七十五章 不同

    长乐公主手上染血的宝剑直指贤妃,一向对贤妃避让三分的皇后道:“贤妃你是打算害了长乐?”

    贤妃平缓的说道:“娘娘怎么能这么说?皇上,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

    “误会?”没等皇帝说话,皇后睁大眼睛,怒道:“贤妃你给本宫跪下。”

    公主府喜宴上随着皇后这话死寂一般的寂静,皇后在贤妃被册妃后,从没让贤妃下跪过,一直躲在中宫中念经的皇后第一次在朝臣面前显露出皇后的威势。

    长乐公主略有吃惊,她没有将今日的事情提前告诉给皇后,这是皇后最本色的反映,长乐公主心里热辣辣的,手刃爱过的人,她孤单难过,然皇后对她的维护驱散了难过的情绪。

    皇帝手握住椅子扶手,皇后不畏惧般的迎上皇帝目光,“陛下,本宫不能让贤妃跪下?”

    贤妃款款的起身,直挺挺的跪在皇后面前,褪去了平产时的冷眼高贵,”臣妾恭听皇后娘娘训斥。“

    在说话的时候,贤妃没有看皇帝一眼。

    宁欣轻轻的一叹,长乐公主意料不到皇后的反映,宁欣却想到了,母为自强,长乐是皇后唯一的骨血,从这一点上看,皇后并非是懦弱不敢争的,皇后有同贤妃争锋的心思,宁欣为长乐公主出谋划策就容易许多,但眼下贤妃的反映,让宁欣的心绪猛然沉重了几分。

    不过这样的女人,才应该是贤妃。

    贤妃的顺从,皇后眼里闪过错愕,道:“训斥?本宫哪敢训斥你?本宫且问你方才为何为那罪民求情?你莫非不知,光武陛下让叛国奸臣后代永世为罪民的初衷?”

    “回娘娘,臣妾知道光武皇帝是想让世人惊觉,宁做大唐人,不做卖国贼。”贤妃驯服般低头,声音平静温婉,语调平缓,既不是着急喊冤,又没有辩驳皇后,“光武皇帝驱除鞑子,光复大唐,荣耀大唐皇室,臣妾不敢非议光武皇帝。”

    那位凭着风云签继承皇位的光武皇帝,一生中最大坚持就是判下遇赦不赦的罪民,他在大唐刚刚光复后,面对诸多听宣不听调的王爷诸侯的算计顺利的将帝位传下去,

    正因为有了两代帝王的积累,光武皇帝的孙子当今陛下才有了些许的底气,同无双郡主合谋削藩!

    贤妃深知当今最为敬佩强敌环绕之下的光武皇帝,当今深深的记得光武皇帝临终留下的遗言,恢复皇帝无上权威!贤妃用对光武皇帝敬意挽回局面。

    皇后说道:“你既然敬佩光武皇帝,怎么还为一个罪民求情?你方才在维护罪民!”

    “臣妾不知那人是罪民,臣妾只是怕长乐公主后悔,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好。”贤妃此时才抬头,“臣妾只不过见了他几面,还是在众人面前,臣妾又不是无所不知的无双郡主,臣妾哪会知道他是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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