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家的言灵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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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场比赛都必须得赢。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比分差距却有十多分，黄濑终于超越了灰崎所能达到的极限，他成功模仿了奇迹们的招式，一点点缩小了比分的差距。
　　最终比分75：72，海常获胜。
　　“黄濑这家伙，没想到还真让他赢了。”青峰松了口气，一回身才发现奈绪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些怔忡，“齐木，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站得黄濑，不带看到灰崎哭鼻子就反悔的。”
　　奈绪抬起头，像看个智障一样看着他：“你再逼逼两分钟，信不信黄濑就凉了。”
　　青峰想了半天才意识到奈绪这句凉了是什么意思，桃井好歹是个妹子不宜见血腥场面，他和绿间跟着奈绪急匆匆地跑到体育馆外一看，果然瞧见了正站在海常出馆必经之路上等待已久的灰崎。
　　“喂，小兔崽子！”奈绪劈头盖脸就骂，“输了就是输了，你还非得输这么丢人？”
　　灰崎听到了她的话，看了眼还不见影的黄濑和海常众，漫不经心地溜达到奈绪身边，看都没看她身边的绿间和青峰一眼。
　　“齐木，你管得太宽了吧。”这一次奈绪听得清楚，他叫的是齐木而不是奈绪。
　　奈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锤子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响地搅成了一堆浆糊。
　　她愣愣地看着灰崎，看那个从小与她一道长大的少年对她伸出手，一把薅过她的领子。
　　然而一只手及时握住了灰崎的手腕，她沿着手向上看，看到了她男朋友强忍着愤怒的脸。
　　“灰崎，放手。”绿间眼底的颜色越发深，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薅住他女朋友的衣领。
　　灰崎手下的力道一松，放开奈绪的同时也甩开了绿间的手，但目光仍死死凝在奈绪身上，就仿佛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奈绪和灰崎十几年的幼驯染，两个人又都是那种一言不合拎拳头就干的性格，不可能从来没有过矛盾，但这一次却是闹得最凶，也是闹得最久的一次。
　　“小灰，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奈绪深吸一口气，她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灰崎也需要冷静一下。
　　灰崎则轻哼出声，眼里满是不屑一顾：“你他妈和这帮人混得都能忘了自己是谁，我还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灰崎和奈绪的相遇是十三年前的幼儿园，从小没有父亲的灰崎为了不受欺负就选择主动去欺负别人，他从小运动神经强悍，和同龄人打架也没输过，但当他欺负到了奈绪头上，便彻彻底底地栽了个大跟头。
　　明明瞧着是个嫩花骨朵一样的小姑娘，被他推了一下愣是没推倒，反而小豹子似的扑过来，没三分钟就把他揍得服服帖帖。
　　奈绪是爸爸和哥哥惯着长大的，她没想过为什么灰崎被她打服之后不但没有报仇还选择和她做朋友，她只知道自己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从此之后的很长时间，他们两个都形影不离地欺负同学，从幼儿园欺负到小学，直到小学毕业进入国中，奈绪被楠雄勒令从良。
　　可即便如此，奈绪也没有真正变成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孩儿，楠雄一眼照看不到，她就能差点掀了帝光的篮球部，这才是齐木奈绪，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人欺负到头上还逆来顺受的怂货。
　　灰崎在奈绪身上推了一把：“还会怎么打架吗？我告诉你，今天黄濑我揍定了，看在过去的份上，带上你男朋友有多远滚多远，再碍事别怪我不客气。”
　　他一个常年打架打篮球的大男生，当真下了几分力气去推奈绪居然还纹丝不动，灰崎气不过，推到第二下的时候，奈绪猛地拽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肩膀，青峰和绿间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的，眨眼间灰崎就被她压在了地上：“你特么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本来就是不良的两个人，这时候还指望谁和谁讲道理，奈绪一拳落在灰崎脸上：“给我不客气一个看看啊！”
　　她第二拳擦着灰崎耳边砸在地面上，“砰”地一声炸在两个人耳边。
　　然后奈绪看到灰崎笑了起来，笑声渐渐趋近歇斯底里，他恶狠狠地看进她眼睛里：“齐木奈绪，算你他娘的狠。”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幼驯染是不会掰的~~奈绪和小灰一定会和解~~~男人之间的交流当然得用拳头了~~~（唔……奈绪总攻不解释）


第84章　干了这碗鸡汤
　　“齐木奈绪；　算你他娘的狠！”
　　灰崎留下这句话；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奈绪站在初冬有些瑟然的寒风中打了个哆嗦；　低头看自己的手；　那只刚才打了小灰；　还几乎没留一点情面的手，她突然想再用这只手扇自己一巴掌。
　　过了一会儿，刚好错过了重头戏的黄濑蹦跶过来，让青峰一把按住；　又过了一会儿；　不放心他们的桃井妹子也跑过来；　可奈绪的表情太可怕；　一时间几个人谁都没敢开口说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黄濑压低了声音问青峰。
　　青峰无奈地挠了挠头：“简单说就是灰崎想找你麻烦，齐木赶在他搞事之前把他揍了，结果揍完后悔了吧。”
　　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凭黄濑的脑容量转了半天才转明白怎么回事，但转明白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能看着小绿间独自一人走到齐木身边；　缠着绷带的左手轻轻落在她头上。
　　“真太郎，怎么办啊？”他的抚慰太温柔；　温柔得奈绪想扑到他怀里哭；　“你说我是不是傻，干嘛为了这只神烦狗打我家幼驯染？”
　　“喂！/奈绪……”
　　黄濑刚要开口，没想到正好撞了绿间的话，于是他很有绅士风度地住了口；　等着他家亲爱的小绿间帮他的智商讨回公道。
　　可绿间完全没按套路出牌：“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可以，说出来就不好了。”
　　黄濑：“……”为什么他比赛都赢了还证明不了自己的智商。T^T
　　看着他们几个吵吵闹闹的，奈绪适才还乱成一团的心居然慢慢平静下来，又在绿间怀里靠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真太郎，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找小灰。”
　　再怎么混蛋那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幼驯染，更何况一年之前她也比小灰强不到哪去。
　　绿间点点头：“明天还有比赛，别闹得太晚。”
　　嘱咐完这句话，他就松开了原本揽着她的手，任她一个人朝着刚才灰崎走人的方向跑走，消失在了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中。
　　青峰黄濑和桃井觉得绿间现在的脑子好像真的有点不太正常，得是什么样脑回路才会放任自己的女朋友大晚上去找灰崎那种人谈人生？
　　而他不但放任了，还放任得如此洒脱，实在让他们很难相信眼前的人过去曾经一板一眼到连紫原拿筷子的方式都要管。
　　其实是都被改变了吧，奈绪不再是一开始纯粹的不良，绿间也不是曾经那个刻板的纯纯好学生，两个人在交往的过程中，都为了对方，成为了更适合对方的自己。
　　绿间知道灰崎和奈绪闹别扭的根本问题在哪里，由于自己的原因，奈绪和奇迹的世代之间关系越来越近，如果他这时候还作为奇迹的世代之一跟去搅局，只会把事情越搅越乱，更何况那是他的奈绪，他相信奈绪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大不了再打一架，凭灰崎的战斗力奈绪也不可能会吃亏。
　　……
　　奈绪找到灰崎的时候，灰崎正站在一处垃圾箱前，打算处理掉自己的篮球鞋。
　　少年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不耐，动作却很是迟疑，奈绪甚至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小兔崽子！”奈绪平地而来的一声吼差点吓得灰崎直接松手，好不容易拉住了球鞋的鞋带，回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奈绪。
　　“齐木奈绪，你丫的属狗的是不是，咬上谁就不松口。”他来到奈绪身边，意外地发现这次她身边不但没有了那些碍事的奇迹，连绿间也没有，叫骂的声音顿时噎了一下，低下头重新打量着面前比他矮小很多的少女。
　　灰崎其实没怎么把奈绪当过女生，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女生呢，别的不说，光她那逆天的战斗力……适才灰崎推她可没留手，也做好了和她真刀真枪磕一下的准备，没想到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让她按在地上揍了一拳，揍得还挺他妈狠。
　　可她第二拳却没揍到他脸上，而是擦着他的脸砸在地面上，奈绪这皮糙肉厚的程度估计常人忖度不了，不过灰崎看她这样条件反射地觉得自己的手都有点疼得慌。
　　“小灰，你又不想打篮球了？”她昂起头问他。
　　灰崎切了一声：“这和你没关系吧。”
　　奈绪不依不饶：“就因为被黄濑打败，所以又不想打了？”
　　灰崎让她烦得又想动手了，但好歹顾虑到面前这人自己打不过，只能努力压制住打人的冲动：“你要是有来找我的闲工夫不如考虑下你家绿间怎么从他那些没一个省油的前队友手里拿个冬季杯冠军回来，我现在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管不着。”
　　他说完，再次拎着篮球鞋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可惜这一次，奈绪只用一句话就叫停他的脚步。
　　奈绪说：“要么你现在老老实实和我谈，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回家让楠雄过来和你谈，你自己选。”
　　灰崎生生收回了扔鞋的手，到底回到了奈绪身边，但那表情就和下一秒就要把鞋甩到奈绪脸上一样，他气急败坏地对奈绪吼：“齐木奈绪，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这次冬季杯和灰崎重逢以来，奈绪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平心而论她没有让灰崎从良的打算，灰崎也办不到去从良，但不良也该有不良自己的准则，就和楠雄他们班的洼谷须亚莲一样，该尊重前辈还是要尊重前辈，该正面肛就正面肛，耍这种十多年前少年漫反派就用烂的过时阴招实在是太掉价了。
　　“小灰你……和我见个前辈吧。”奈绪想自己一直是非典型型不良，是不是教育小灰这类的事交给更典型的不良比较好。
　　于是她一个电话把正在家读般若波罗蜜心经平心静气的洼谷须亚莲叫了出来，两个从良的前不良加上一个现不良，三个人一道去了不良们惯常娱乐的场所，一家不需要成年身份认证就可以出入的KTV。
　　灰崎一路上还算听话，身为一个高中就读于京都的人他不可能没听过洼谷须亚莲的大名，这位堪称教父级别的不良从小到大的经历足够拍一部黑社会大佬的成长纪录片，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高二便突然隐退，对此不良中有很多传言，有说他搞死了人被警方通缉畏罪潜逃，有说他被属下陷害篡权夺位，有说他家世代黑帮，他回去继承家业了……如今见到了洼谷须亚莲的真人，灰崎只想说，妈蛋造谣的都死全家。
　　大佬现在每天在读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啊，大佬现在会扶老奶奶过马路会帮路边的小女孩儿捡皮球啊，日本的不良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关东关西的两大不良传奇会和约好了一样先后从良，奈绪是迫于楠雄爸爸的压力，洼谷须你因为踩到自己长发所以决定洗心革面的理由还能再扯一点吗？
　　更让灰崎想吐槽的是洼谷须亚莲和奈绪之间的称呼，奈绪叫洼谷须前辈这点没什么问题，洼谷须本来就比他们长一个年级，可洼谷须居然叫奈绪姐姐，还是“あねき（aneki）”这种充满了江湖气息的叫法，他懂这二位是想以身作则告诉他要尊敬前辈的必要性，不过你们不觉得你们前辈姐姐地互相叫……很诡异吗？
　　“洼谷须前辈现在是楠雄的同班同学，所以他是跟着楠雄叫嘛。”虽然从小到大楠雄没叫过她一声姐，不过这并不妨碍楠雄的同学尊称她一句姐姐，就连心美第一次和她见面都叫了姐姐，顺带还叫了真太郎姐夫。
　　……灰崎表示楠雄爸爸你们班现在是不是屌得不行，原本就是一个班半数都奇葩的设定，各路奇葩还不消停地继续往里面转，这叫什么，超能力者有吸引奇葩的特殊天赋吗？
　　许是想吐的槽太多，许是洼谷须亚莲作为男生比奈绪更擅长和男生交流，渐渐的，灰崎对奈绪说的话也不是那么排斥了，本来就是十几年的幼驯染，哪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他不爽无非是因为看奈绪和奇迹那群人走得近，甚至为了黄濑那只神烦狗打他，他觉得奈绪被绿间同化了而已。
　　他把自己的苦闷拐弯抹角地一说，洼谷须亚莲一下子将一口闷掉的饮料杯拍在桌子上，“你说姐姐的男朋友？卧槽真哥有多屌你不知道吗？前阵子有个富二代不长眼觊觎姐姐美色，他好像当场就打电话给国中时期的同学借三个亿，说要做掉那位大少，至少断他一条胳膊一条腿，说起来你们好像还是一个国中的吧……”
　　灰崎：“……”他是不是一直以来都对绿间有什么误解，这货找奈绪当女朋友根本不是巧合。
　　不过那家伙为了奈绪连和空助械斗的事都干得出来，卸那什么大少爷一条胳膊一条腿完全有可能。（在灰崎眼里，和空助械斗是比卸别人胳膊腿还可怕的事。）
　　说实话，灰崎平时也就和不良们碴碴架而已，再深层次的火拼他不参与——像他这么珍爱生命的人才不会像绿间一样拿命开玩笑呢。
　　“呐，小灰。”灰崎正一下一下地拿空饮料瓶敲着桌子，突然听见奈绪叫他，“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赢，除了真太郎我最希望你赢了。”
　　“啊……”灰崎含糊地应了一声。
　　“但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付出努力了吗？黄濑有多努力你知道吗，他脚伤成那个样子还拼了命地练习，你不是输在天赋，不管赤司怎么说，但我相信我的幼驯染不比奇迹里的任何一个人差，你是输在没有不努力，输在没有团队合作。”
　　饮料瓶敲击桌子的声音一顿：“那种事重要吗？”
　　“重要！”奈绪坚定地说，“我们是不良，但我们一样可以成为很棒的人，我们一样可以站得高高的，让那些曾经瞧不起我们的人仰着脖子看我们，再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下次我要看到你光明正大地从奇迹里夺回一个称号，光明正大地打败黄濑，告诉他那个位置是老子当年不要才轮到你，要退出也要到达巅峰再退，和洼谷须前辈一样，前辈可是称霸了关西才转的学。”
　　奈绪将拳头推在灰崎面前：“你听清楚没有，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揍成狗。”
　　灰崎：“……”讲道理，他除了和她碰拳还有其他能活着从KTV走出来的选项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真哥已经成为了不良中的传说哈哈哈哈哈哈～
　　绿间真太郎，一个注定成为大佬……夫人的男人。


第85章　惜败
　　第二天秀德还有比赛；　按理说奈绪不应该闹得太晚；　可憋屈这么久终于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奈绪还是和灰崎还有洼谷须扯到了晚上十点；　当然作为一个称职的经理；　奈绪第二天并没有迟到，依旧准时抵达了比赛场地，连带着和她一起到场的还有作为啦啦队的灰崎。
　　“看什么看，没见过经理自带啦啦队吗？”灰崎斜了一眼一旁脸都要抽了的黄濑；　趾高气昂地传达了自己的鄙视；　“我来看我真哥虐菜；　是不是啊奈绪。”
　　奈绪笑眯眯地点头；　留下黄濑桃井青峰变成了一对二脸懵逼加一个黑人问号，总感觉他们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太对，一觉醒来绿间居然成了灰崎他真哥。
　　如果这是热血漫画，一定是文弱的眼镜少年通过勾搭上关东一姐踏上黑帮大佬位置的励志故事，但很显然绿间对什么大佬什么黑帮不感兴趣；　所以就目前而言；　真哥的征途只有篮球场和齐木家这两个而已。
　　八进四，秀德抽到了足立第一高中；　没有一只奇迹加盟的足立第一毫无悬念地让奇迹第一神射手所在的队伍打成了狗。
　　接下来的半决赛；　海常对诚凛，秀德的对手是赤司所在的拥有帝王称号的洛山高中。
　　“感觉赤司的样子有点怪。”灰崎将洛山对开成的八进四比赛抽出来看了一遍，得出结论，“就算是用封闭；　他运球的动作居然一点点不自然都没有，别说他才受伤十天，就是到了康复期也不太可能。”
　　奈绪低着头踢面前的凳子。
　　“对了，你和你哥多久没联系过了？”灰崎突然问。
　　奈绪踢凳子的力道一下子没掌握好，凳子让她一脚踹到了一米开外，恹恹地道：“大概一两个月，两三个月……谁知道，反正他打了真太郎之后就并不想和他说话。”
　　灰崎对着录像机按下了暂停键，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过分，灰崎想了想，还是没对奈绪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怀疑空助可能已经开始插手比赛了，当然他插手的方式不会是拿钱买假球，奇迹所在的那几个队伍也不可能吃他这一套，不过到现在还对此听之任之，根本不是那个人的作风。
　　齐木家三个孩子，空助是唯一没有超能力的那个，却也是灰崎最讨厌的那个，因为奈绪人傻好糊弄，楠雄三观端正还心软，只有空助，除了弟弟妹妹他几乎没什么底线，谁都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反正他做什么良心都不会痛。
　　也只有奈绪会傻到觉得他是个宠妹妹的好哥哥，就因为她把楠雄惹炸毛了之后空助总会出来护她。
　　“无论比赛结果怎么样，等冬季杯结束，你都去求楠雄爸爸吧。”灰崎好像漫不经心地说。
　　奈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灰崎便把后半句话噎回去——不然他怕空助会恁死绿间，是真的恁死，毕竟那家伙才不是什么会遵守约定的人。
　　……
　　秀德与洛山的比赛在秀德与诚凛的比赛之前，绿间早早来到了赛场，也在对面的队伍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赤司。
　　和赤司的这场比赛，绿间其实是有所顾虑的，赤司毕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受伤，他不可能一点都不愧疚。
　　这份愧疚不是说他会故意放水还是怎么的，那样他和奈绪的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但赤司整个都包裹在护臂里的左手臂就像一根刺，让绿间没有办法去彻底无视然后专注于比赛，反倒是孤注一掷的赤司和洛山一边在赛场上表现出了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决绝，双方的分数始终咬得很死，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料得那样秀德会以绝对的优势将比分拉开。
　　而奈绪则难得安静地在替补席上观看比赛，心情只会比绿间还要复杂。
　　昨天小灰和她欲言又止的那些话响在耳边……是，赤司是很努力，但精神上再怎么逼迫自我也不会超过肉体上的极限，脱臼后没有痊愈的手臂根本不可能还像没受伤那样灵活地运球，除非……有心怀不轨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中场休息的时候，奈绪独自来到休息室外，拨通了那个她本不打算在冬季杯结束之前再有所瓜葛的电话。
　　“哥……是你做的吧。”奈绪的声音很冷，她之前从没用过如此冷淡的声音和空助说过话，可如今想到哥哥的所作所为，她只觉得如坠冰窟，更暖不回说话的语气，“你在赤司打的封闭针上动手脚了。”
　　另一边的空助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小奈你在说什么哥哥完全听不懂”和大方承认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后者，“不愧是小奈，哥哥的小奈从来都不傻，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
　　从空助和绿间打那个赌开始，他就没打算让绿间赢，齐木空助是谁，除了楠雄他从未输给过任何人，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未来也会是如此。
　　“那个针副作用很大是不是。”空助听到电话里的妹妹这样问，她没有先质问他违规插手，也没有先试图从他这里讨说法，这样认命的态度让空助十分满意。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奈绪的问题：“让人和打了鸡血一样重回赛场总要付出点代价嘛，不过那个赤司征十郎拿命拼了这场比赛的魄力都有，哥哥这样做反而帮他圆了个梦，小奈你不必对他产生什么愧疚之心。”
　　奈绪听了他前半句话就不再想和他继续这类没营养的亲情交流，拇指凶狠地按在了手机的挂断键上，空助带有绵绵恶意的声音却没停，反而越来越近，越来越低沉，最后剩下了温热的气流，呼在她耳边。
　　“好久不见小奈，想哥哥了没有。”
　　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兄妹，空助了解奈绪打架的习惯，身后有人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回身一个鞭腿，拉开距离的同时给对方最薄弱的肚子来上致命一击，所以他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到他身边，另一个手牢牢捂住了她想要尖叫的嘴。
　　“基本相当于全胜阶段的赤司和孤注一掷的洛山对上你那个懦夫男朋友，比赛的结果早就确定了。”空助在她耳边说，“不过哥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可以看完下半场比赛，哥哥陪你一起看。”
　　下半场比赛，奈绪没再回到场边。
　　她给空助打这个电话自然是背着秀德的队员背着绿间的，绿间只听她说出去打个电话，可直到第三节　开始前的最后一分钟，奈绪也没有回来，接下来的整整一节，奈绪一直都没有回来。
　　绿间不断地劝自己，可能奈绪是遇到了脱不开身的事，篮球馆里这么多人她出去打个电话而已一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以此按耐住用第三节　与最后一节之间的三分钟休息去找奈绪的冲动想法，但第四节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