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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比我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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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里一个病得躺在床上,一个明显没干过活,噢还是个读书人,那唯一能干活的也就是阿茶这么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在古代可不是人人家里都能打水井,那么水缸里的水肯定是要人从村里的水井那儿挑回来的,也怪不得阿茶舍不得再打水洗脚了。
虽然对这里完全陌生,不过刚才看见阿茶从这间房里走出来,向南也就知道了他该去哪儿睡觉了。
更何况这个房间是家里唯一一间点了油灯的,向南想找不到都难。
第3章 做梦
进了房间顺手关了房门,向南放眼一望,就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看了个遍,没办法,实在是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
靠窗户那边有张好歹比厨房饭桌好了许多的长条书桌,桌上摆放了几本线状书,向南去翻了翻,有两本跟旁边练字的纸张上的字迹差不多,应该是原主自己抄写的,另外的几本字体都不一样,应该就是在书坊里买的。
想想古代印刷术还没出来之前的书籍如何金贵,向南不由唏嘘。
书桌对面就是一张床,跟他们娘房间里那张木板床不一样,这张床还是架子床,床架子上还挂了一笼青色的蚊帐,虽然帐布一点也不轻薄透气,可好歹也是这么多布料。
向南啥也不清楚,对于以后的生活也毫无思路,抬手使劲儿戳揉着发疼的眉心,也没精神多想了,只鼓着腮帮子吹了油灯,借着窗外模糊的光线摸到了床边,放下蚊帐,脱了鞋跟外衫,躺下枕着带着点花香不知道灌了什么的枕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原本穿越前就是傍晚了,突然穿过来又过了一个下午,现在向南有点儿时差带来的疲倦,倒是真就倒头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原本向南想着经历了这样神奇的事儿说不定从不失眠的他就要失眠了呢,后来向南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自己多想了。
想当初他好端端考个公务员本以为考上了能端个铁饭碗,结果临到头却突然被分配到甘省大山里头当个空架子村支书,一个月就领着跟低保户差不多的工资过日子,一过还就过了两年,当年他到了甘省那沟子村里头第一晚不也倒头就睡,两年都没失眠过么?
向南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把他倒着提了起来,正当他要惊呼一声的时候,屁股上一痛,啪啪两声拍打声也传到了他耳朵里。
向南睁开眼,模模糊糊眼前居然看不清,跟他摘了眼镜之后是一个感觉。
之后就是吃奶……
没错,向南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是崩溃,然而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这个身体,就好像他只是寄宿到这个奶娃娃体内似的。
一开始向南还琢磨,难不成又穿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穿越本来就是意外,到了新的身体里灵魂不稳定,这个时空刚出现了空间节点,空间波动不稳定再一哆嗦把他这个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又给带到别的地方也是很有可能的。
向南感受着身体吧唧吧唧吃着奶,一边忍不住发散思维的想起不知道从哪儿看到的时空穿越论。
这轮调说的是灵魂就是一个波段,如果不小心跟原本世界频率不搭调了,那这段波段就会被原世界抖出去,灵魂就会进入另一个能够容纳这段波段的新世界,这就称之为灵魂穿越。
至于身体穿越,那就是几位大佬提出的另一种穿越体系了,一是速度超过了时间,那么就能打破时间,任意穿梭在这个平行线上的任一时间点。
不过事实证明就2017年为止,人类还没能发现任何物质能够在这种速度下不会解体,等找到了估计就能用这种物质制作出时空仓之类的,让人类真正意义上的掌控时间这东西。
不过要向南说最好还是别真实现了,不然跳出平行空间这种事还好,若是没有,那人类不知道要被灭世多少回。
二就是跟灵魂波段论差不多,不过这说的是时空节点,就是说有的人走啊走,凑巧一脚踩空,踏进了刚好初现在他脚下的时空节点,于是就落到另一个世界了。
这就跟走夜路却碰巧遇见下水道盖子被人偷了一个意思。
向南东想西想的,等回过神,这奶娃娃已经到一岁了,被家里那个年轻男人以及年轻版的向刘氏抱着放到了一张床榻上,榻上放了书本毛笔算盘以及一枚铜板。
年轻男人原本是要把奶娃娃唯一的玩具拨浪鼓放上去凑数的,被向刘氏给拦了,向南想着怕是向刘氏怕拨浪鼓颜色鲜艳,逗得奶娃娃一把选了这个。
原本连算盘铜钱向刘氏都不肯放的,一心一意就想让奶娃娃抓毛笔书本,可年轻男人却十分开明,并不强求。
不过奶娃娃最后还是抓了毛笔,倒是叫年轻男人跟向刘氏高兴坏了。
向南俯身在这奶娃娃身上,却是莫名其妙的懂了奶娃娃的想法。
那拨浪鼓便是放上去,奶娃娃也早就已经玩腻了,自然是不会想要去抓。
书本看起来有点大,且颜色也不好看,铜板太小,奶娃娃从头到尾都没看见,算盘么,倒是看起来有点意思,可向刘氏放在最远的地方,奶娃娃自然就最先抓了近处的看起来比较新奇好玩的毛笔,倒也是阴差阳错。
毛笔是自家做的那种,做工比较粗糙,可笔杆打磨得光滑,还有毛茸茸的笔头,奶娃娃抓着就不撒手了,原本爬着还想过去抓算盘,结果向刘氏跟年轻男人已经抱了奶娃娃起来,又是笑又是亲的,偏那奶娃娃扭着头的想去看算盘,寻思着想要抓来玩。
向南看着这对儿年轻的父母,只能内心默默摇头。
为啥要内心摇头?没办法,因为他现在连自己都感觉不到了,向南觉得自己说不定等啥时候灵魂波段一停下,他最后的意识就要消失了。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十九年,向南一直看着这娃娃从奶娃子长成了少年郎,也明白了他这是俯身在了他之前穿越的原主“向南”身上,连蹲茅坑都没错过的经历了一遍原主之前十九年的生活。
向南之前没认出向刘氏就是之前见到的娘,这也是有原因的,一则向南并不知道他们的“娘”是向刘氏,二来向刘氏在年轻男人也就是原主跟阿茶的爹去世之前跟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向刘氏虽然稍显强势,可年轻男人有个秀才的功名,在镇上也有一份教书的营生,家里好歹有个进项。
上没有婆母公公,旁没妯娌争斗,倒也过得颇为舒心。
这人舒心了,面貌都有不小的变化。更何况之前向南看见的向刘氏刚大病了一场,浑身上下都瘦巴巴的差点就剩个骨架子包张皮了。
跟年轻时候面容饱满的向刘氏一对比,也不怪向南没能一开始就认出来。
自原主十一岁那年男人生了场大病,家里的田地都典当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能把男人的命留下。
此后向刘氏又铁了心的要儿子读书考取功名,这几年家里连张稍微好点的凳子桌子都跟人换了口粮,更别说向刘氏当年的嫁妆了,早就连箱笼都给一块儿换成了粮食。
当年看来都是优点的没有公婆妯娌到后来也成了短处,家里出个事也没人帮衬一把,便是向刘氏种地累得起不来床了,家里连挑水打柴的活计也没人来帮扶一把。
向南一直看到原主因为饿得太狠,原本是想要去隔壁村同窗家里询问今年刚结束的院试题目的,结果回来的路上就直接饿得头晕眼花,脚下被石头一绊就摔了,这一摔就叫向南摔了过来。
今年的院试就在前两天,原本原主也是要去的,结果向刘氏突然高烧不止,这时候高烧可是会死人的,原主跟阿茶没办法,只能花了钱去镇上连夜按照山脚下赤脚郎中开的药方抓了药。
好歹两天过后向刘氏烧退了,人也醒了,看着今天都有精力琢磨让阿茶去做妾这事儿,精神也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早上向南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累得不行,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阿茶给哥哥端洗脸水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连忙给向南把蚊帐挂了起来,挂好了一边也顾不得挂另一边了,连忙走进查看向南的情况。
瞧着自家哥哥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躺着,阿茶又是心疼又是郁闷,松了口气之后回身把另一边蚊帐也给挂上了。
“哥哥,不是我说你,这蚊帐也就遮个灰尘甚么的,为什么哥哥就是喜欢把它放下来呢?这蚊帐布料不透气,偏你还不喜欢那种只有四周没有帐顶的蚊帐,这四面不透风的一捂,如何能透气?闷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哥哥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把它放下来了吗?”
向南有气无力的转头看着阿茶,心说我这也不知道这蚊帐是只能看不能用啊,晚上梦里倒是知道了,可半途也没能醒过来重新把蚊帐给挂上去啊。
“那大户人家用的蚊帐都是透气的好料子,且蚊帐宽敞也不怕憋闷,咱们家这个原本就厚实,且又因着布料不够用特特裁小了许多,哥哥一个大男人,蚊帐里的气如何够哥哥用的……”
阿茶还在念念叨叨,一边挂好了蚊帐又转身从向南床脚外面靠墙那边用石头跟木板垒起来的架子上翻了箱子,找出一套褐色短打衣裤放到向南枕边,而后手脚麻利的将向南昨晚脱下的衣衫给收拾了搭在手臂上。
“哥,那你缓过气来了就换了衣裳洗洗出来吃饭吧,昨天哥哥都饿晕了,娘说今天的给哥哥添一顿朝食,我跟娘的朝食就晚一点跟哥哥的午茶一起。”
现在这个朝代有点类似于宋朝,人民生活水平都有了提高,不过一般也就是吃两顿饭,农忙的时候添一顿午茶。
不过科举制度又不全然是宋朝的模样,现如今的朝代叫做大业朝,现如今在位的是第三任新皇帝。
原主打听到的录遗就在三个多月后的七月,向南想着自己要亲自上阵考科举,心里却是一顿发虚。
原主虚岁都已经二十一了,却还是个童生,这就能看出来原主并不是个多有读书天赋的人,向南梦里跟着原主去镇上学堂上课,也算是围观了原主的其他同窗。
若是旁的人家,家里早已经放弃了继续全力供养的心思,先把婚姻大事解决了,可向刘氏对儿子科举之事已是入了魔,家里但凡有一文钱都是要给原主读书用的,根本挤不出钱来置办亲事。
这也就导致了原主虽长得好,却并没有哪户人家愿意不要聘礼倒贴的嫁过来。
向南自认就他跟着原主看的那几本书,根本就没多大可能性能考上秀才。
虽则在梦里向南也跟着原主将那几本书看了十几年背得滚瓜烂熟,可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读书最基础的就是要会背,背完了才是去理解,理解完了才能谈什么提炼拓展融会贯通。
向南还没有觉得自己背几本书就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
第4章 犯倔
院试刚刚结束,再过三个月左右还有一场在各个省城集中举行的科试补考,这就称之为录遗,参加的人员都是因为特殊情况没能及时参加院试的。
院试是第一个阶段的初级考试,也称为岁考,每年都会在三月里举行,参加的童生考过了就会成为秀才,这就算是有功名在身了,成了秀才的人若是想要下次会试有资格参加,每年也是要参加的。
向南虽然不怕读书,可想想人家都是寒窗苦读十年都不一定能一举考中,面对古代的科举向南也不由得生出点不自信来。
且继续读书就一定要耗费大量钱财,家里都这般光景了,哪怕向南对生活质量一点也不在乎,可也不得不怀疑在读书读出啥名堂之前,这一家子包括他自己是不是已经饿死了?
向南叹了口气,感觉身上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坐起身拿了刚才阿茶放在床上的衣衫牵开看了看。
男人的衣衫也不负复杂,更何况还是短打衫,三两下向南就套好了。
昨儿估计是要出门,原主穿了长衫,不过古代不是只有中了秀才的人才能着长衫么?
看来这个大业朝确实跟华国古代历史上的朝代有些不同。
想着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时空,向南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勉强让自己打起精神来,一边捧水洗脸一边想着读书之外还能不能找些别的活路。
昨天退了烧人也醒来了,睡了一晚上向刘氏看起来好多了,向南出了房间就看见穿了麻布裙裹着头巾的向刘氏正拿着树枝绑成的大扫帚正在打扫院子,看见向南出来了还给了向南一个笑脸,“阿南起来了?你妹子说昨儿你是饿晕了,赶紧去厨房吃朝食吧,待会儿读书写字也好有点精神。”
看着向刘氏苍白脸上的细汗,再看一边正端了衣裳在院子里晾衣杆旁晾晒的阿茶,向南心里不自在,家里两个女人都已经起床干了好一会儿的活了,偏他一个大男人这才起床,实在是叫人脸红。
干活最多体质最差的母亲跟妹妹都还没饭吃呢,向南如何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吃饭。
“娘,你跟妹妹也过来吃一点吧,虽然吃不饱,可好歹能垫垫肚子,一会儿等晌午了也不至于太难受。”
要向南说,向家这三人都是标准的瘦麻杆子,虽然原主吃得最多最好,可原主长长熬夜看书,脑子费得比较厉害,加上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刚才穿衣服的时候向南摸自己肚子的时候一手就摸到了两排被皮包着的排骨,就着水模模糊糊的看了眼脸上,发现跟以前的自己长得没什么两样,只除了因为饿得比原本的自己瘦了不少,其他的倒还算过得去。
向刘氏停下手上的动作,没好气的回头看了向南一眼,“啐,就你心软,赶紧自己吃去,我跟你妹妹都是女人家,哪里像男人那般吃得多。”
这又跟吃得多有关了?明明就是想多吃都没有。
向南闷头往厨房的方向走,向刘氏还以为向南是乖乖听话吃饭去了,却不想向南走到厨房门口就停下了,拿了竖着靠放在门口的竹扁担,又在水缸边拎了两个厚重的木桶,瞧着竟是要去挑水的模样。
向刘氏顿时就着急了,将手上的扫帚一扔就跑过来拦向南。
“阿南这是怎地?这种粗活自有我跟阿茶那丫头做。”
阿茶原本还在踮着脚尖努力的将哥哥的长衫搭在竹竿上细细的扯开抹平褶皱,一听这边的响动连忙歪头看过来,瞧见哥哥居然要去挑水,顿时也是一慌,听了向刘氏的话想也不想的接了话朝向南倒,“是啊哥,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就该读书写字了,这些活我这边把衣服晾完就去做,不耽搁一会儿做饭。”
“还晾什么衣服,待会儿我这边扫完了就过来晾,你先去把水挑了,兴许是你哥有要用水的地方。”
搭了三脚晾衣杆那边之前向刘氏就扫干净了,若不然现在她这边扫地那边晾衣的,灰尘飞上去衣服岂不是白洗了。
阿茶闻言也不犹豫,干干脆脆的应了一声,真就将衣裳放下了,走过来准备拿竹扁担去挑水。
水井在村中间的那棵老榕树不远处,向家当年是外来户,落户造房时选的是村东头,村西头是出村子去镇上的村口,村东头自然就算是村尾了。
附近最近的邻居都要走上几分钟的路程,扯着嗓子才能喊得邻家听见声儿。
原主的爹当年就是个教书先生,自己也在温书想要继续走科举的路子,只是后来娶妻生子有了负担,拖拉了十来年,最后病倒在家,药吃吃停停的躺着煎熬了将近一年,却也是撒手去了。
向南昨晚梦中犹如真真切切的过了十九个年头,虽然还知道自己不是原主,可对这个家确实不可抑制的生出点家的感觉,毕竟是待了十九年了,且现在这样子只要不出意外,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呆一辈子。
因着种种,向南对众人的性子都还算了解,早上虽然生出想走其他路子过日子的心思,却也不敢就这么直接跟向刘氏说,因为向南知道,向刘氏希望儿子继承父亲的意志继续读书考功名已经到了一种偏执的境地。
若是他说了,向刘氏或许因为三从四德中“夫死从子”,像昨晚那般哪怕再生气也没有对向南大吼大叫,只自己闭眼躺着生闷气。
可这样一来支撑向刘氏挺过这几年艰辛的信念一坍塌,怕是原本就亏损了身子的向刘氏就要不好了。
所以向南想着还是赶紧给他娘把身子骨养好吧,等他长大了再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娃娃,向刘氏自然就会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计较考科举的事儿了。
向南不想考科举去做官,一来他知道,就他自己,读书还行,可就是个纯粹的书呆子,这个评价已经伴随了他上辈子二十多年了。
向南没别的优点,对于别人对他的评价不会羞恼,反而会认真琢磨是不是真的,然后很自然的接受这种评价。
二来虽然大业朝不是华国历史上的任何朝代,可相同管理制度下必定会催生出相差无几的社会制度向南自己去农村里当个村支书都没那圆滑的本事跟老村长相处融洽和谐,到了古代就能瞬间玩转官场上的勾心斗角?
向南自己都怕自己张嘴说了这个话会闪了舌头。
可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大业朝也不例外,甚至商人之后两代不可入仕。
倒是也有大富商想了别的路子比如说将子嗣假意过继以求参加科举,可若是被查出来,那就是欺君之罪,九族都要遭殃。
比起前朝虽然大业朝没了世家垄断官员选拔,寒门子弟也有了登上朝堂的途径,可想想读书的花销,到头来依旧是颇有底蕴且自幼受到高等教育的世家子弟占了大头。
向南想着心里的打算,一边蹲在水缸前一手扁担一手水桶的抱着,板着脸不吭声。
原主的性格跟向南原本的性格也差不多,便是有差别的地方,梦里十九年向南也耳濡目染的无意识改变了,向南这样就是犯了倔,向刘氏跟阿茶一时也不敢上前强行抢扁担水桶了。
向刘氏头疼的拍了拍额头,站在那儿苦口婆心的劝向南,“我的儿,这等粗活不是你个读书人该干的,要是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你?”
原主一向死要面子,向刘氏对自家儿子自然是了解,可今儿蹲在这里犯倔的却不是原来的向南了,向南别开脸依旧绷着脸。
阿茶在一边也劝,“哥哥,你这饭也没吃,身体如何受得住,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向南抬头看两人,“你们都是女人家,干的活却比我多,因着这个外面的人才会笑话我。妹妹今年都十七了,便是普通农户家的女子都已经在闺房里养了两三年了,就等着养好了肌肤养没了茧子相看一门好亲事。”
“我今年也已十九,怎么能让妹妹做这些粗活,自己却在房间里读什么书,倘是我安心的去了房里,只管伸手穿衣张嘴吃饭的,便是书里的圣人们也要看不起这样的读书人。”
“娘,我还记得爹在世的时候可从来不让你跟妹妹做这些粗活,每隔三日从镇上学堂回来都是要劈柴挑水的,爹都是秀才了还能干得,我一个小小童生怎就干不得了?”
现在的女子一般十六及笄定亲,十八成亲生子,阿茶今年六月满十七,却还没有定亲。
若是昨晚之前向南还不好意思喊向刘氏一声娘,可经过昨晚梦中十九年,倒是将两人当成自己家人来一点没了障碍。
听见向南说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向刘氏还以为是昨儿村里谁又在儿子面前说了什么话,以前也不是没人说向南一个大男人地也不下柴也不砍。
可她儿子是读书人,她相公在世时就感慨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儿子学堂里的夫子也时常说,农家子只有读书才有出路。
向刘氏一贯是看不起村里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长舌妇,往日里儿子不是去学堂就是在家里读书,最多也就是在屋后面的小山坡上晒晒太阳背背书。
儿子因着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性子多少有些清高,自认跟村里的人不是一路人,平日里并不与村里人多接触,因此那些闲言碎语也没能进儿子耳朵里。
因此向刘氏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昨天儿子在村口晕倒了片刻有可能听见那些长舌妇嚼舌根子。
可听到后面的话,向刘氏却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相公在世时家里的光景,再看看现如今,向刘氏顿时掩面悲伤落泪。
向南说这话只是想让向刘氏知道读书人也是可能干活的,却不想触了向刘氏的哀痛,顿时手足无措的松开水桶扁担的站起来。
抬手想给向刘氏擦眼泪,可向刘氏虽然有了一儿一女,今年却也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向南抓着衣角就要伸过去擦的动作一顿,觉得不妥当,只能扭头向阿茶求助。
阿茶估计也是很少见到自家娘亲落泪,便是昨天醒来发现自己生病耽误了儿子考秀才,向刘氏那时也不过是气得胸闷气短捶着床板哀嚎了几声。
哭是哭了,却不像现在这般一声不吭的就只默默落泪,看着却是忒叫人伤心,阿茶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第5章 挑水
不过好歹知道不能让向刘氏自顾自的继续伤心,连忙扶着向刘氏坐到一边的院子石凳上,自怀里掏出一方粗糙的绣帕替向刘氏擦了眼泪。
可如何安慰因为以逝父亲而哀伤恸哭的娘亲,阿茶却是不得其法。
她也不是不想念爹爹,可这几年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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