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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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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怎么回回都不敲门,你当我这儿是你的宣传部,门都让你撞坏几次了。”
  张锦松吃了排头,心中却是嘀咕:宣传部早变了天,我可不敢在宣传部撞门。
  这念头只是一闪,张锦松又起了好奇:怎么刘高今天如此火大,前几次撞门也没这样啊,莫不是怪我叔丈人汪书记没给他准信儿?
  一念至此,张锦松冷静了不少:“刘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是,下次我会注意的,另外,您让我打听的事儿,我……咦!”
  话说到一半儿,张锦松忽然“咦”出声来,原来刘高手中正拿着一本杂志,杂志的蓝壳正中央印着三个红色楷体大字《三叶草》,正是宣传部的出版物,而这《三叶草》一小半压在报纸里,显是刘高没来得及藏全。
  “刘书记,您也看这个,不是吧,要我说这满篇的酸诗乱词,真正是充斥着萎靡、腐朽、堕落,他薛向这样搞,是在调转团委的宣传方向,是在和咱们的红专正宣传原则唱反调,是……”张锦松逮着机会,一连串的排比句排山倒海般地砸了出去,气势十足。
  哪知道这山呼海啸迎上了刘高这张冷脸,霎时就退散了个干净,因为刘高压根儿就没让张锦松把话说完,就拍了桌子。
  啪的一声巨响,刘高霍然站起,指着张锦松骂道:“你懂个屁!”
  四个字虽简短却有力,真实地再现了刘高此时的心情。
  话说当年刘高也是正儿八经地文艺青年,尤其痴迷新月派诗歌,奈何时世不爽,容不下那些风花雪夜,再加上,他一脚踏进了仕途,自此算是和那些伤春悲秋的诗人情怀说了再见。再后来,“几反几破”的折腾,他怕波及自己,更是将自己多年收藏的各种文集、乃至做文青时,和笔友通的信件,一股脑儿地全付诸火舌。
  多少年了,刘高那颗躁动的心彻底枯死,就剩了追名逐利,挣扎宦海。今儿个,偶然的机会让他见了这本三叶草,那一篇篇柔柔的诗章,方佛化作一泓温泉,缓缓灌入他那枯死的心田。这会儿,刘高正站在康桥下的乌篷船上,顺着柔波漫溯,正在窄窄的雨巷中,撑一把油纸伞,等一个丁香一般结着愁怨的姑娘,正神魂俱醉,百感交集之际,砰的一下,门破了,一个慌慌张张的白胖子出现在眼前,你说说刘高该是何心情?
  张锦松这种“在花下晾裤子”一般的行为,已经不止是扫了刘高的兴,简直是在蹂躏刘高仅剩的一点点崇高的魂灵。
  “到底什么事儿,快说!”
  一腔柔情被冲了个精光,刘高反倒恢复了常态,但仍旧觉得眼前的这张胖脸恶心。
  张锦松想不明白刘高抽得哪门子风,心中万般委屈也只得忍着:“刘书记,我的意思是薛向在《三叶草》上大搞资产阶级复辟,宣传资产阶级的腐朽,我觉得团委应该有态度。”
  刘高丢掉本藏了一半的《三叶草》,深深看了一眼张锦松,缓道:“是该有态度,不过不是咱们系团委该有态度,而是校团委该有态度。”
  ……
  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一日,农历腊月二十三,正是北方的小年,其时,整个四九城都笼罩在浓浓的节日喜庆之中,各大高校业已放假,京大自不例外。学生们放假了,老师们自然也放假了,可有一部分人却是除外,那就是各大行政系统的年终总结大会,正如火如荼的召开。
  京大校团委的年终总结大会,选在三号礼堂,这是京大数得上号的大礼堂,团委能在会议密集期能得到这个礼堂,自然不是校党委重视团委工作的原因,而是团委这冷衙门“人多势众”的结果。
  近八百平的大礼堂,布置得极是隆重,虽未铺上地毯,吊上花灯,却也是精雕细琢过的,整个会场一片大红大紫,倒真弄出了红火的气氛。会议从下午一点半开始,已经开了两个多钟头了,分管团工作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主持了会议并发表了讲话,校团委书记刘正洋,团委第一副书记汪无量依次作了发言。
  整个会议上,各位大佬皆是照本宣科,老生常谈,无非是回顾下过去,评说下现在,再展望下未来,虽然数百人隔不了多久就得掌声雷动一回,却是没滋没味儿至极,至少薛向是这么感觉的。因着是系团委副书记,虽然只挂着享受正科级待遇的牌子,薛向却仍旧和一帮正科级干部坐在一起,排位相当靠前,就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
  薛向心里其实是对这个座位很不满意的,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温吞水会议,他早就想办法溜到后排去了。现如今的座位,太过显眼,正对着主席台,台上的领导念稿子时,几乎不用抬眼,余光就能扫到这个位置,让薛向想偷偷打个盹儿都不成。
  薛向正觉得睡意绵绵之际,没想到高潮竟是突如其来地开始了。
  主席台上的领导挨个儿发了言,主持大会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总结了下诸位大佬的讲话,象征性地问了下,还有谁要讲话,没想到这礼节性的问话,却引燃了大会的最高潮。
  校团委第一副书记汪无量站起身来,接过话筒道:“贾书记,刘书记,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开得很好,很热烈,本来我也沉浸在团委工作蒸蒸日上、京大发展欣欣向荣的喜悦里,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儿,一直闷在我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当然,我之所以要拿到会上说,自然不是我的私事儿,而是我们团委新近吹起的一股歪风邪气。”
  汪无量四十七八,留着精悍的村头,不胖不瘦,却极具威严,这番关子一卖出来,立时满场鸦雀无声,更是再无人有昏昏之意,就连薛向也猛地惊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为他余光瞅见左侧的刘高眼眸正朝自己这方偏转,脸上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再一联想李立私下里对自己的嘀咕的——张锦松好像是团委汪书记的姻亲,两厢一印证,心中大叫不好。
  
  第五十二章 先下手为强
  
  可这会儿任凭薛向再怎么暗叫不好也是晚了,但见汪无量从身前的小黑包里,拽出一本蓝壳杂志,持了杂志的正面在主席台环绕一周,又朝台下晃了晃,对准话筒道:“同志们,就是这本杂志《三叶草》,说起这《三叶草》大家恐怕都耳熟能详,对,就是哲学系团委的一本宣传刊物。要说这本书近来可了不得,不光在咱们京大搅得沸沸扬扬,就是在整个京城折腾起的风波也不小吧!”
  啪的一声,汪无量把杂志砸在了主席台上:“看下面同志们的表情,我就知道大部分人和我一样读过这本杂志,同志们呐,当我拿到这本杂志的时候,翻开一看,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被批臭批倒的资产阶级无病呻吟,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咱们堂堂共和国最高学府的团委宣传杂志之上,且被拿来当街叫卖,我还听说竟然有社会上的地痞无赖,涌进神圣的校园倒腾起了这本书,搞起了投机倒把,看看,大家看看,这就是苍蝇逐臭啊,不臭它能逐嘛,以前,毛主席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现在,我要说的是苍蝇的鼻子是灵敏的!”
  汪无量在台上说得唾沫横飞,眼神儿也没浪费,直直地瞪着薛向。
  其实用不着汪无量如此示意,在场的几乎就没有不知道《三叶草》的,更没有不知道薛向的。因为那几天《三叶草》实在是折腾得太火了,若不是学生刚好放学了,各系的团委宣传部早就开始印自己的诗集、散文集了,毕竟顺风车谁都会搭,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甚至,有些宣传单位暗里已经开印了,且印了不少,只等年后开学,就打一场突击仗,哪知道汪无量这会儿忽然拿《三叶草》发了飙,这会儿各宣传单位的头头脑脑们心中比薛向突突得还厉害。
  却说薛向心中还真是突突过,不过也就是汪无量拿出《三叶草》时,心潮翻腾了会儿,待听得汪无量那番言辞,他彻底静下来了,因为人家明摆着就是要挑事儿的,以他薛某人的脾性,向来是不惹事儿,也不怕事儿,因为怕也没用。
  既然汪无量挑起了事儿,薛向就得抗事儿,是以,在下边心念急转,思忖着应对的法子,对汪无量和众人的眼神,恍若未见,冷静得一塌糊涂。
  忽地,汪无量一拍桌子:“周正龙同志!”
  话说哲学系团委书记周正龙,平日里在这个汪书记面前,是小心再小心,还少不得吃排头。方才,在汪无量开始发飙时,他就知道大事儿不妙,生怕找到了自己,可怕什么,还偏就来什么,这会儿闻得呵叱声,条件反射一般,蹭得立起了身子。
  汪无量指着周正龙厉声道:“哲学系团委这样罔顾大局,胡宣乱传,造成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和几乎无法弥补的社会影响,你这个当家人是怎么当的家,这个责任你负得起么?”
  话筒本就调得声大,再加上汪无量这疾言厉色的申斥,话筒竟被吼得传出嗡嗡声。这会儿,周正龙满头大汗,吱吱唔唔,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向来是个没主见的,要不然也不会五十多了,才混得副处级,且是个冷衙门的副处级。况且,周正龙遭遇的又是最严厉的汪无量,这会儿早乱了心神,哪里说得出连贯句子。
  汪无量见周正龙低头授首,薄薄的眼镜片后的眼角竟隐隐透出一丝笑意,接着又点了刘高的名,又是一通批评,言辞倒较呵斥周正龙时锋利得多,而刘高却是一脸沉痛地连连认错,话里话外,就是自己没尽到责任,没教导好年轻的同志,请组织批评。
  却说汪无量和刘高这一唱一和的二人转唱得极好,薛向也听得津津有味,此刻,他哪里还不清楚汪无量在玩儿什么套路。
  先批周正龙,不直接点自己,是为了显示他汪某人大公无私,意在表明不是刻意打击报复他薛某人。毕竟他汪无量和张锦松的关系虽然隐蔽,可偌大的团委,也不是无人知晓的,恰好张锦松和自己不对付,若是直接点名自己,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想呢。
  汪无量批完呆头呆脑的周正龙,再剑指刘高,那就更有意思了。他这边在上面批,刘高在下边不断应承、检讨,一出双簧一演,就把薛向这事儿的性质给定下来了。毕竟刘高也是哲学系团委的主要领导,排名更在薛向之前,他的检讨理所当然被与会人员当作哲学系团委的态度。
  就在刘高刚做完检讨、汪无量刚道出个“薛”字之际,在台下安坐的薛向猛地冲起身来:“尊敬的贾书记,刘书记,同志们,我想说几句。”
  薛向这飞来一剑出得正是时候,把汪无量涨到高处的气势,生生阻了一阻,也趁机夺回了部分主动权。终究没有造成汪无量责问,而他只能被动应答的挨打局面。
  汪无量被薛向一阻,心中没由来得一闷,差点没呛着,“薛向同志,你怎么回事儿,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么,没叫你发言,你怎么能乱插话?”
  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记得党章规定,党员对党的事物和在党的会议上,有发言权和讨论权,试问,我要求发言,哪里违反了组织章程,又怎么成了没有组织纪律性?如果,您觉得我发言突然,我可以道歉,但您是不是也应该就方才对我的不当批评,做出道歉?”
  哗哗哗!
  薛向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再不留后路!
  满场的人彻底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薛向的话如何义正词严,词锋犀利,而是还从来没有下级干部敢在这种场合,顶撞上级领导的,对,就是顶撞!简直是不给领导留一丝面皮,还要领导当众道歉,这简直就是打脸,赤裸裸地打脸!
  对,薛向就是要打汪无量的脸,因为他若不打汪无量的脸,一会儿,该轮到汪无量打他的脸了。他是个信奉先下手为强的家伙,又怎会让别人抢着先机。
  “你,你,你……”汪无量拿着话筒,扑出巨大的声音,却只一个“你”字,还是断断续续地,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汪无量简直快气疯了,太阳穴处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突直跳,甚是吓人,脑子里一片乱糟,气得有些间歇性缺氧了。
  要说汪无量是真得被气狠了,想他汪大书记,四十出头就上到了副厅级团委第一副书记,先不说仕途通达,单说这份荣养出的威仪,整个京大,谁不礼敬三分,往日里,他当堂一站,不用说话,一双眼睛微微一扫,不少干部就站不住身子,出得他口的话,虽不说言出法随,却少有人敢提意见,更不说还有人敢顶撞的。
  可今天,薛向就顶撞了,不待他汪某人出手,就抢先开打了,这违反正常规则的游戏,让汪某人迷瞪,生气,暴怒,简直是快要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台上的汪无量气得隐隐有站不稳的迹象,主席台后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将之扶稳,台下众人一大部分没有心思去看汪书记到底如何了,却是拿热灼灼的眼神来扫薛向,其中有不少遭受过汪无量压迫的,更是在心中叫起了“偶像”。
  这时,主席台正中端坐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拿过话筒,说道:“同志们,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有表扬,有批评,有鼓励,有鞭策,希望同志们……”
  却说贾全是校党委的书记,虽然分管团委,却对团委这个冷衙门一向不怎么重视,今次来开会,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谁成想,半道还出了这么个叉子。他历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自然不愿今天的会闹出大差头,传出去成了笑话,所以就想说了收尾词,早早散会了事。
  哪知道贾全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想平息事端,可汪无量不干啊,这会儿老汪被两名工作人员又是揉胸,又是拍肩,又是灌水,早回过神来。他先前不过是急怒攻心,身体状况却是良好,这会儿刚回过神来,就听见贾全的讲话,立时就知道是结尾陈词。
  方才,他汪某人吃了大亏,丢了大丑,哪里肯轻易放薛向过去,竟不顾贾全正在讲话,拿起自己手上的话筒,插了话。
  “贾书记,同志们,我还有话要说,我认为就薛向同志方才的行为,不严厉惩处是绝对不行的,若是以后都效而仿之,组织的工作还怎么展开,上级的威信还怎么维护,都像他这样搞,组织章程岂不是乱套了。”
  汪无量说得义愤填膺,压根儿没看主席台正中贾全的老脸已然变了颜色。
  薛向却是看在眼里,计上心头:“汪副书记说得很对,这种胡乱插话的行为确实可恨,是得严肃处理……”
  薛向话至此处,台下众人脑子灵醒的已知道薛向再卖弄什么把戏,捂住嘴巴生怕乐出声来,台上的汪无量却浑然不觉,还暗自好奇这小子怎么忽然自己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第五十三章 关注南征
  
  那知道就在汪无量疑惑之际,薛向话锋陡转:“贾书记,刘书记,请你们严肃处理我和汪副书记吧,汪副书记是老同志,果然风格高,我这年轻同志,也深受教育和感动啊。”
  汪无量大奇,急道:“处理你,你扯上我做什么,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胡搅蛮缠!”
  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认为组织对待党员的错误行为,应该一视同仁吧,总不能因为您级别高,就区别对待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贾书记讲话的时候,您好像也是插话了吧。”
  当!
  汪无量呆立当场!
  “散会!”
  贾全横了薛向和汪无量一眼,愤怒地吐出这俩字,扬长而去。
  要说今日,薛向可是舍了老命在拼,看似占了上风,其实也是元气大伤。
  虽然整场风波是汪无量挑起来的,薛向只是被动应战,却到底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尤其是他这唇枪舌剑,给众人的印象绝对是牙尖嘴利、巧言令色,而不会觉得他如何机敏,如何能言善辩。因为此处是官场,不比他处,官场最讲究体统和尊严,最讲究尊卑有别,你可以和上司别苗头,前提是实力足够,且在暗处别。
  可薛向一个下级和顶头上司,大吵出口,还设巧计制圈套,整个形象非常不光彩。
  当然,上述后果,薛向在起身之前,就已经考量得很清楚,他知道自己这一站起来,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但不站起来,保准是自己一败涂地。因为汪无量后面的批评之词,他几乎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无非是宣传糜烂思想,污染校园风气,鼓吹小资产阶级情调等等,尽管时下,已经不流行这些滥大街的罪名,可汪无量却在政治正确性上天然有优势,毕竟时下,宣传领域并未完全破冰,薛向此番改版《三叶草》却是有些不合时宜。
  是以,他若不先发制人,保准被汪无量当堂拿下!
  不过,薛向敢改版《三叶草》自然有他的道理,倒不全是为了筹集款项,给宣传部里发过年份儿,其中未尝没有一丝将死未死的文青思想在作怪。前世,他就是个标准的文艺青年,很是怀念八十年代那个被称为共和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年代。他心里到底希望自己的这番蝴蝶振翅,能让这文艺复兴提早的到来,哪怕早一天也是好的。
  谁成想,薛向的愿望是美好的,结果却是残酷的。
  《三叶草》造成的轰动,也不过是大海里掀起的一片浪花,很快就平静下去,各大宣传领域,出版媒体,并没有大胆跟风,毕竟一年前的那场风潮,造成的巨大影响,吃宣传饭的诸位大佬可是记忆犹新,宣传口把得极紧,哪里会在上面不刮风的时候,就胡乱下雨。
  文艺复兴没等到,等来的却是一纸责令书,责令他薛某人检讨。要说汪无量到底不是薛向三言两语,靠嘴皮子就能耍弄的。这不,散会后第二天,人家上窜下跳,就把责令书弄到了。虽然小小检讨,算不上什么行政处罚,也伤不了薛向皮毛,却是让他汪无量把面子找回来了。然而,薛向在接到责令书时,非但没郁闷,反而大松一口气。
  在他看来,这责令书,倒像是组织上眷顾他的。本来嘛,党内,以下克上就是大忌,他薛某人又是刚刚留党察看半年才脱的身,若是再背个什么行政处罚,搞不好真成了污点。
  就这么着,汪无量暂时小小出了口气,薛向大大舒了口气,一场风波勉强算平息了下来!
  这风波虽然平息了,薛向却是没闲下来,因为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到了!且今年的新春佳节,薛向这魂穿之人知道是极不寻常的,因为一月二十八是大年三十,二月十七就是征南之战爆发的日子。
  薛向伯父薛安远,师傅顾长刀,兄弟康桐,还有已经收到消息分在三十九军的李红军、孙前进,分在二十四军的刘援朝,都已经向南疆进发了,以及,新到任苗疆,接下运转任务的许子干,细细一算,薛向今世挂心的人,一大半都跟这场南征之战有关,他又怎能安心过年。
  薛向心中不安,却是没有流露出来,毕竟三个弟妹还是要欢欢喜喜过大年的。
  腊月二十五这天,薛向安排完宣传部的收尾工作,又参加了个书记办公会,便彻底放假了。下午,他便起了摩托,去丁卫东处把早定下的年货拉了回来,照例给往年要送之人,一一送到。因着柳莺儿陪了大宝在港岛治病,老柳家就剩了柳老汉,柳妈妈和柳扶风三人,薛向心中对柳莺儿有愧,送的年货特别丰盛,更想法子弄了台黑白电视,给老柳家解闷,晚上更是被柳妈妈拉着吃了晚饭,才得回家。
  到家时,已是晚上六点半了。因着薛林去岭南未归,是以,此刻薛家大宅就三小在家。
  薛向刚跨进大门,盘在小家伙怀里的小白虎刺溜一下窜了过来,在薛向身上轻轻一蹬,便站上了肩头。
  堂屋里,电视正放着,三小齐齐靠在沙发上,沙发前放着一盆炭火,炭火和沙发之间横着一张立凳,立凳上置着一个宽大的果盘,果盘里,红黄蓝绿,各式零食摆了一堆。这一阵子,着实忙碌,薛向也难得和三小亲近,便几个大步迈到沙发边上,一把提起小家伙,占了她的位置,把她放进了怀里,顺手拿过一颗话梅,剥了,递了过去,被小家伙一口含进了嘴里。
  “来来来,先别看电视了,汇报下考试成绩吧,考得好的有奖,考得差的有罚。”
  薛向一说考试成绩,先前在他怀里折腾来折腾去的小家伙立时就老实了,刺溜一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转身想跑,却被早有防备的薛向一把拿下。
  小家伙落入魔爪,扭着小脸蛋装出个笑脸:“大家伙干嘛呢,人家去拿成绩单呢?”
  小家伙脑子极灵,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不待薛向发问,一旁正往嘴里塞着薯片的小意立时跳出来,指证揭发:“大哥,别信她,她总共考两门,一门语文,一门数学,哪里用得着看成绩单,我都记得呢,语文六十八分,数学三十二分,差得一塌糊涂。”
  被人揭短儿,小家伙小嘴儿立时化作油瓶儿,高高翘起,瞪着小意,想揭发他,可一想小意那张成绩单上,门门八十多的分数,立时没了主意。
  薛向听小意一说小家伙的分数,还真吓了一跳。要说他这个做大哥的还真有些粗心大意,小家伙如今都快八岁了,马上上二年级了,他竟然不大清楚她的学习状况,只记得当初送她去幼儿园的时候,小家伙得了大红花,因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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