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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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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卫齐名、俞定中耍手段,反弄得自己窝心,全以为薛向完全就不管事儿了,可薛老三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分管工作耍把戏?
这天上午,薛向一到办公室,就把毛有财招了过来,“毛主任,都查清楚了没?”
“查清楚了,全查清楚了,我操他妈的,这帮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还是薛县长你厉害,薛县长,你放心,这回,我保证揭下他们一层皮来。”
毛有财红光满面,说得眉飞色舞,细说来,他今天也真是太高兴,不,太兴奋了,这兴奋的感觉几乎快要超过他接到被萧山县财政局局长的任命那天了。
薛向接过毛有财递来的文件夹,细细一扫,微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哟呵,没想到还真应了那句老话,浅潭里养的都是肥鱼!”说罢,又摇摇手中的文件夹:“毛主任,我让你查这个的事儿,没有走漏吧。”
砰砰,毛有财重重擂了胸膛数下,急道:“薛县长,我省得轻重,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连卫……我谁都没说,就连到储蓄所和银行查他们的底,都是走得老关系,保准不会泄露,薛县长,我老毛这回是真服了你了,真不知道你脑壳是怎么长的……”
毛有财兴奋得简直有些语无伦次了,连心底对薛向的那点恐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细说来,也不奇怪,毛有财对钱财简直有种痴迷的执着,当然,他也不是特别贪财,就是喜欢管钱,看着打量的钱进来,他高兴,见着一点儿钱出去,他就抓心挠肝的疼,其实,他这毛病也不是天生的,还是当这些年财政局长攒出来的。
这回,薛向招呼他打听的事儿,简直比天上突然掉下个美娇娘,还让毛有财难以自持。他这一番探查,综合了离奇、探寻、刺激等多重元素,宛若探险寻宝一般,且最终的结果,是吝啬鬼发现了座金山,没兴奋得崩溃,就算他毛有财有定力了。
毛有财依旧喋喋不休地夸赞着,薛向却没功夫跟他掰扯,对付两声,便道自己还有事儿,让毛有财随时待命,便出门去也。
薛向出得门来,径直奔了卫齐名的办公室,方到门口,便听咔嚓一声脆响,一片拇指大小的青花瓷片,蹦出门来,弹在走廊的石栏上,撞了个粉碎。
再看看门口那鞋盒大的竹筐,都装了半筐碎瓷片了,心下了然,脚下却不停步,转到门口,轻轻敲门,“书记,在啊?”
薛向敲门时,卫齐名正背对着大门,他此刻十分不耐,见啥都碍眼,正待张口呵斥,忽听何文远道:“薛县长好!”
卫齐名这才转过身来,看见薛向,铁青的瘦脸勉强挤出分笑来:“薛县长来啦,请进请进,小何,别扫了,给薛县长倒茶。”
薛向含笑步了进来,盯着地上的碎瓷片看个不停,忽道:“书记这是跟谁生气了吧?”
卫齐名脸皮轻轻扯动一下,强笑道:“哪有,生气也不能拿茶杯出气不是?不小心摔碎了,摔碎了,”说话儿,又发现自个儿右手五指正叉开,覆盖着整个茶杯,怎么也不像喝茶的架势,心中略生尴尬,赶紧转移话题道:“薛县长找我有事儿?”
薛向笑笑:“没事儿,就不能上您这儿来坐坐?”
卫齐名十分不习惯薛向如此亲昵地和自己讲话,简直别扭至极,脸上却是更盛:“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别卖关子了,正好,你今儿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你了,怎么样,财会中心的工作还顺利吧?听说财会中心把那些讨债鬼的钱全结清了,你薛向同志办事,就是利索呀!”
说话儿,卫齐名便顺手将怎么拿怎么别扭的茶杯,放上了办公桌,含笑迎了上去,邀薛向在一侧的沙发上就坐。
薛向依言坐下,苦脸道:“还真让书记说着呢,正是财会中心那摊子事儿,不过,您可别夸我,财会中心现下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子,剪不断,理还乱,这不,被他们逼得实在没招儿了,才找书记您来求救了。”
卫齐名一听,脸色就拉了下来,苦得直搓牙花子,暗忖,这小子果然遮应不住了,真是害人不浅,“薛县长,有问题就说,能帮我一定帮,只是县委交办的任务,还要认真落实才好,我可是记得当时,你薛县长可是拍了胸脯子,嚷嚷着要立军令状来着,这会儿,跟我说没招儿了,怕是不好吧。”
第九十七章 头头脑脑联席会
卫齐名大约和俞定中一般心思,希望能借这次财会中心的事儿,收拾薛向,更希望薛向把事儿弄圆满了,好解决眼下的危机。当然,更希望薛向不能竟全功,只完成个三分之二左右,那简直就是完美状态,既可以借此收拾薛向,又解决了财政危机,毕竟会上说的要薛向筹够二百四十万才算圆满,可实际上有个近二百万,卫齐名便有信心渡过难关了。
可眼下姓薛的把财会中心那最后一点余粮都给折腾没了,竟还好意思跑来叫苦,这脸皮是怎么练出来的?
薛向苦脸道:“书记,实不相瞒,当初我话确实说得满了些,谁知道县里的财政竟是糟糕到这种程度,现如今,书记您要是不帮我,那我可真没招了,要打板子,您打好了,好在我接手时间还不长,还尽有时间给继任施展……”
卫齐名一听薛向这是要撂挑子,哪里还顾得上作势,急道:“薛向同志,遇到点儿问题就往后缩,这哪里是党员应有的品质,况且你又是领导干部,关键时刻,不迎难而上,而是想当逃兵,这怎么得了,说吧,需要我帮什么,还是那句老话,你就是要我上大街去唱莲花落都成,只要你能弄钱!”
薛向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就是想让书记您给批个条子,我好去找县里的银行和储蓄所想想办法。”
哐当一声,又一个茶杯落地,正是卫齐名先前将摔未及摔的那个,原来何文远正擦着桌子,闻听薛向言语,一个激动,胳膊划拉的圈子大了,便将这茶杯给终结了。
何文远满脸尴尬地收束着碎瓷片子,卫齐名宛若未见,听见这响声,竟是头也没回,好一阵子,才抬头冲薛向道:“薛向同志的话,我没听明白,大略意思是你想找银行和储蓄所借钱?”
其实,无怪何文远和卫齐名震惊,薛向竟把主意打到了银行和储蓄所身上,实在是有点荒唐透顶的意思。难不成他薛某人竟愚昧到连眼下的银行和储蓄所不得给政府部门放贷的经济政策都不知道?难不成他竟以为银行和储蓄所是如同财政局一般的县政府的下属机构?若真是这样简单,谁还会成天为钱发愁?
薛向笑道:“说借钱也差不多,总之,眼下咱们县也就那地儿有钱,不找他们找谁,书记,这回你可得帮我!”
卫齐名真想一榔头夯死眼前这白痴,瞪着他道:“薛县长莫不是以为银行是咱们萧山县开的,有我卫齐名一张条子,就能随便批钱?你要是真觉这样行,要多少条子,我批多少条子!”
卫齐名说得义愤填膺,讽刺味儿十足,薛向却宛若未觉,抢声道:“那感情好,多谢书记,多谢多谢!”说话儿,竟有冲正收拾着瓷片子的何文远喊道:“何大秘,赶紧给书记准备文房四宝!”
卫齐名简直要绝倒了,这家伙竟是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卫齐名和薛向的一举一动,何文远虽然一直在忙活,注意力却是始终放在这边,这会儿听薛向使唤自己,他立起身子望着卫齐名,却是尴尬至极,眼下,他是动也不好,不动也不好。毕竟他自然听得出卫齐名说薛向要多少条子,他就批多少条子乃是气话,他可不似薛向这般疯傻,听不出好赖话,可要是不动,薛向都开口了,他怎能当面违拗,如此一来,便僵住了。
卫齐名心头苦涩,却是懒得和薛向磨菇,竟起身径直来到书桌前,取出钢笔,翻开笔记本,冲薛向道:“薛县长,说吧,要我写什么,今儿个你要我写什么,我就写什么,不过,我批完条子,可是要见到真东西的!”
薛向踱步近前,道:“也不用书记您大费周章,写两张吧,一张给银行,一张给储蓄所,就写请同志们配和薛向工作!”
“就这就成?”卫齐名微愕,他原以为薛向还要他长篇大论,动情说理呢。
薛向笑道:“就冲书记您的面子,这就够了,难不成他们还敢不给面子,反了他了!”
卫齐名笑笑,不再说话,挥笔极书,片刻间,两张便笺似的小条子就写好了,薛向乐呵呵地接过,凑近纸张,轻轻吹气,一叠声地道谢后,告辞出门去也。
薛向方去,何文远小声问道:“书记,您说薛县长这又是唱得哪出儿啊?难不成他认为您这两张条子,就能从银行和储蓄所弄回钱来?要是真这容易,咱萧山县还用得着,年年靠救济,日日待补贴么,只要书记您挥动神笔,万事不愁喽!”
本来,秘书就是领导的腹心,何况何文远跟随卫齐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许多秘书不敢出口的话,在他这儿,却是没多少禁忌。若是一般秘书,说这话,就得反复掂量,我这么评说,是不是有埋汰领导下笔无权的意思,可何文远这儿,却是不必字斟句酌,张口就来了。
卫齐名道:“唱哪出我不知道,只是这回我真想看看,接下来的戏法儿,他怎么变,咱们这个薛县长啊,嘿嘿……”
……
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一日,萧山县政府三号会议室。
时不过八点,布置得一尘不染的会议室内内,便陆陆续续步进二十二三个人来。这些人或许高矮胖瘦不一,年龄有小有大,服饰或俗或雅,可有一样却是相同的,那就是气质。
这帮人中,随便挑一个出来,不用他掏工作证,亦不用穿正规的衣服,稍微有点眼力的,便一眼能分辨出他的身份——领导!
不错,这些人正是领导,萧山县下属局、处、科室的领导们,今天,他们接到财务中心下发的开会通知,方才齐齐赶到。按说,一般像这种非县委、县府出具的开会通知,这些人一般是不会来这么齐整,更不会来得如此之早。可偏偏今次,他们就早早的来了,而且一个不拉,其中原因倒也好解释,那就是开会通知的落款,可是落的那个人的大名——薛向。
怎么落着薛向的名儿,这些局长、处长、科长们就得卖面儿呢?无他,两点原因,一是薛某人现下掌着财权,二是,薛某人正全权负责收拾萧山县的财政烂摊子!
前者,那就甭管这县里有钱没钱,只要是过钱,就都得经过薛某人之手,才能下到他们这些头头脑脑手中,不敬人家三分能行?而后者就更不得了,就拿今次开会来说,谁若是不来,让薛某人挑着理了,到时候把他没收拾好烂摊子的原因,一股脑儿全扣到你头上,那谁受得了?
是以,这大冷天的,这帮头头脑脑是咬牙切齿,才离了热炕头,齐齐奔这了过来。
通知上的开会时间是九点,这会儿,距离开会,还有半拉钟头,主持会议的薛向又还没到,是以,这帮地位相当、身份相同的局长、处长们便三三两两地扯起了闲篇,宽大的会议室内,很是热闹。
“老夏,老夏,坐过来,坐过来,有些日子没见了,今儿个得好好近乎近乎。”
喊话的是坐在最前排的农业局长方大同,而老夏则是水利局局长夏天来,这二位正是当初毛有财在招待所的牌友。
“老方,甭跟我灌迷魂汤,前儿个在老康的招待所还搓了一顿儿,怎么今儿个就变成有日子没见了。”
夏天来屁股动也不动,因为他知道方大同招呼他的原因,无非是城关镇到石牌乡的那段渠沟要重修,这块儿本就是水利局和农业局的重合区域,集资收钱时,这两家都抢着上前,可一旦要往外掏银子的时候,两家就都争着往后缩。上回,在招待所,方大同就和他说过一回,希望水利局接过去,被夏天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这会儿,方大同的热情召唤,显然又想旧话重提。
方大同笑道:“怎么不是有日子没见?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俩都快两天没见了,掐指一算,已经五六年没见了嘛,老夏,快过来,放心,我可没心思惦记你那仨瓜俩枣,利民渠,老方我包了总行了吧。”
“当真?”夏天来蹭得一下,便溜了过来,一屁股在方大同身侧坐定,抱着他肩膀笑道:“这才够意思嘛,你也知道咱们水利局的家底儿可没你们农业局厚实,你先前就不该多那句嘴,自个儿偷摸把活儿干了就得了!”
“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方大同拍开夏天来搂着他肩膀的手,笑道:“老夏,你别跟我装穷,实话实说,前天你们局领了几个?”
夏天来伸出三个指头,苦脸道:“哥们儿惨点儿,才五个!”
啪的声响,方大同一巴掌拍在夏天来肩头:“你小子,薛县长这心也太偏了吧,我这儿才得了三个,不行不行啊,老夏,我看利民渠还是归给你们水利局才公平……”
“少废话,一口唾沫一颗钉儿,你老方少跟我矫情,得,不扯这个了,老方,听说财会中心空了,你信不?”夏天来陡然转移话题,忽地,四周的人全不出声了,齐齐盯了过来,无他,实在是这个问题,太过敏感了。
第九十八章 咱们抱团儿和娃娃县长死磕
夏天来问罢,不待方大同接茬儿,县招待所所长康定小眼睛滴溜溜在门外转了一圈,抢声道:“这消息怕是不假,那天领完钱后,老毛就怒气冲冲地跑我那儿,狂灌闷酒,喝大烂醉,便是醉昏过去了,嘴上也是直个骂娘,嘿嘿,老毛的脾性诸位还不清楚?那绝对是钱比命亲,再者,他嘴巴里可是藏不住真话,所以,那劳什子财会中心现在的确是空了。诸位,留点神儿吧,咱们那位娃娃县长今儿个招呼大伙儿,怕是没好事儿呢!”
“没好事儿那是指定的,不过,咱们又有什么要留神的?最多就是装聋作哑,听那位拍拍桌子,砸砸板凳,难不成他还能厚着脸皮,把开出来的钱再要回去?”
“就是!怕什么,只要你我抱紧了,成了团儿,那就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了。”
“……”
一帮人讨论得甚是激烈,短短十多分钟,就达成了广泛共识,那就是待会儿会上,不管台上的人干什么,他们已然打定主意,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却说这边众人刚听了声儿,会议室的大门便被推开了,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来人不是薛向,而是卫齐名卫书记昂首而入,惊诧之余,喀喀喀,齐齐推开板凳,站起身来,冲卫齐名问好。
谁成想一声“卫书记好”方罢,紧接着面容憔悴的俞定中俞县长又跟着进来了,一帮人又齐声问“俞县长好”。这会儿,众人已然惊讶极了,通知上说的可是薛县长主持会议,怎么这卫书记和俞县长双双到齐了,有这二位,还轮得上薛县长主持会议么?
众人心怀疑问,正待转身坐下,忽然门外的脚步声越发密集,紧接着,便见卫清风打头,其后紧跟着副书记王建、副书记郑冲、纪委书记齐楚、常务副县长王维、组织部长卫兰、宣传部长铁通、政法委书记廖国友、武装部长宋运通、副县长薛向、县委办公室主任张道中,这萧山县的十三位常委竟是到这儿聚齐儿来了。
这帮头头脑脑虽说不似普通工作人员那般对县委核心领导层处在仰望阶层,不过也仅仅是稍稍有过接触而已,且通常只和分管自己那块儿的常委有些交集,在其他常委面前几乎连话都递不上,可今天萧山县的核心领导层竟然聚齐了,如此恢宏的场面,众人兴奋之余,脑子里忽又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这是要干什么?莫不是薛县长要来个三堂会审,以势压人,逼咱们把钱再还回去?”
却说卫齐名领衔而入的时候,县委办的工作人员就先一步进场,将主席台重新布置了一番,铭牌、茶杯一一安放,又过片刻,卫齐名便领着十二名常委按序而坐。未几,何文远便替卫齐名摆好了话筒,后者试了试音,便开腔了:“同志们,今天我和县委的领导同志们只是列席会议,只带来了眼睛和耳朵,会议还是由薛县长主持,你们听他安排,尽可畅所欲言。”说罢,又冲身侧的俞定中道:“县长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俞定中勉强挤出个笑容,摆摆手:“都听薛县长安排吧。”
要说今次县委常委如数列席会议,自然是薛向折腾出的结果,其中非有别的原因,就如同台下这帮头头脑脑所想一般,就是请来镇场子,聚拢气势的。而卫齐名和俞定中之所以甘心配合,还是薛老三拿工作难做耍花枪的结果。
细说来,薛向眼下就好比欠下巨额债务的家伙,而卫齐名和俞定中就是债主。你说要是薛向欠得少些,要是敢耍花枪,保准被这二位抡起棒子就拍死了,可现下的情况是薛老三背了如山一般的债务,把他打死了,怎么平账?谁来担这责任?
是以,薛向现下颇有些挟债自重的意思。不止卫齐名要卖他面子,便是被他气得抱病在床的俞定中也不得拖着病体出席了会议。
却说卫齐名和俞定中都不发言了,余下的常委自也不会出这个头,是以,薛向接过何文远捎来的话筒,轻咳数声,便说话了:“各部门的领导同志们,今天忽然召开这么个联席会议,想必其中原因,我不说,大家也清楚!我原本打算这事儿,就由我领着财会中心牵头,和各部门的领导同志细细磋商就罢,可回头一想,这事儿到底是咱们全县目前的头灯大事儿,少了县委和县府的领导,怎么也不合适,所以,就临时相请了县委和县府的领导同志们列席了今天的会议,不为别的,一嘛,便于诸位领导第一时间了解咱们县的财政困境;二嘛,也希望县委的领导同志们能给些指导性的意见,下面,就请同志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县委领导同志们的到来。”
说罢,薛向带头鼓起了掌,未几,台下便起了如雷的掌声,因着台下也就二十多人,为了营造热烈欢迎的场面,让台上的领导同志们感受到自个儿的浓浓情意,下面的方大同等人简直是玩儿命的拍掌,一会儿功夫就拍得巴掌通红。
如雷掌声持续良久,薛向方才挥手虚压,止住了掌声,接道:“同志们,今天这个会本来就是个解决问题的会,咱们就直来直去,无非就是县里没钱了,一毛钱也没了,就想请大伙儿帮着想想办法……”
哗!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尽管两帮人都知道这次的会议是为什么开的,也知道财会中心可能是真没钱了,可亲耳从薛向口中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莫名震惊,再者,薛向这直来直去,毫不隐讳的态度,也着实令众人心寒,均想,当初这财会中心是你小子张罗搭建的,解决财政危机的军令状也是你小子在常委会上拍着胸脯子立的,财会中心最后那点儿家底也是你小子给折腾空的,这会儿竟还好意思大言旦旦,让大伙儿帮着想想办法就打发了?你就没责任?难道你小子心里就没半点紧张么,没有半点不安么,没有半点恐慌么?人的脸皮怎么允许有这么厚?
会场中喧哗声乍起,薛向耳聪目明远甚常人,自然听得清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内容,他轻轻一拍话筒,接道:“同志们,我是真心向你们求教来了,咱们集思广益,有办法的,千万别藏着掖着,说出来,就算是给咱们萧山县立了第一功。”
台下一片沉默,台上一众常委或盯着薛向,或安坐喝茶,或面带微笑翻着笔记本,也无一人应声。这会儿,想看薛老三出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叫这小子办的事儿,说的话如此招恨!
见此情状,薛向心头冷笑,却道:“我知道了,想必是县委的领导们在场,大伙儿心中有压力,不好意发言,那这样吧,就由我来点名,康定同志,你主持招待所工作,平日里迎来送往,接触人多,脑子活泛,想必主意也多,那就你先说说。”
台下的康定万万没想到自个儿竟是头一个中招的,心头惴惴,万分不愿出这个头,可眼下都被主持会议的薛县长点名了,无论如何不得不起身,再说,眼下,县里的各位大佬俱都在场,不光不站起来不行,站起来不说点什么,那也不行,要不然一个无胆无能的形象就算彻底在领导心中竖立起来了,以后,甭说升迁,就是现在这招待所所长的位子能否保住都没谱儿呢。
一念至此,康定再不犹豫,蹭身立起,接过毛有财递来的话筒:“卫书记,俞县长,诸位领导们,这次会议讨论的问题,薛县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可要说为眼下县里的财政困境,从大方向上帮忙,那我绝对是在吹牛,唯一能帮把手的,就是上回在财会中心领的那笔钱,我想先还回去,给县里应急,毕竟咱们再苦,拖个一个月两个月,还能撑过去。在县委的领导下,有这一两个月的时间,想必财政危机也就渡过去了……”
康定也是滑头一个,眼下的情况,他说不出办法,显然是不行的,可要真说出个子午卯酉来,他又没这个能耐,仅有的应对之道,无非是出点血,把上次要来的钱还回去。
康定发言完毕,台上卫齐名以下,人人脸黑如炭,均想,就这点能耐,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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