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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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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五百元钱,无异于一座大山,压在了夏家大嫂的头上,即便是真拆房子卖地,一家人睡大街,怕也凑不出来。
  夏家大嫂正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车间的韩主任和她说的那件事儿,说他家儿子相中了自家大闺女,愿意出二千块彩礼钱,结她夏家这门亲。
  当时,夏家大嫂以自家闺女年纪还小为由,给拒绝了,毕竟萧主任的那个儿子花名在外,她再不愿意夏家大妹念书,可也不希望她嫁这么个家伙。
  可事到如今,夏家已然走到了绝路,夏家大嫂自然又想到了韩主任的那个提议,便对夏家大妹直言了。
  夏家大嫂一改平日霸道,好言好语地替夏家大妹分析萧家人的优越家境,嫁过去如何如何享福。
  尽管夏家大嫂亦知道自己闺女未必真有福享,她自个儿却没法儿不往好处想了。
  夏家大嫂这么一番剖析,夏家两姐妹彻底傻眼儿了,她们怎能想到自家突然就降了这灭顶之灾。
  夏家小妹倒是最先开口,说她不念了,让姐姐读!
  夏家小妹何尝不知道自己就是不读了,省下来的也是杯水车薪,帮不了家里,可小丫头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夏家小妹一说话,夏家大妹也彻底无言了,开始她也以为是自家老娘又哪根神经不对,老调重弹,她自然要拼死反抗。
  可这会儿知道确实是自己家快走上绝路了,她自然不会再埋怨夏家大嫂,自己妹妹都说出这番话了,自己这当姐姐还真能只顾自己?
  而要她嫁给那花花大少,她是万分不愿的,她宁愿不念书了,也不愿跟那种人过一辈子。
  但,眼下的问题,显然不是她不念书,就能解决的,夏家缺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要的是开源,不是节流!
  是以,夏家大妹也僵住了,除了伏在椅子上垂泪,自怜自艾自家命苦,什么话也说不得。
  夏家大嫂亦是知道大丫头的苦,却也没继续逼她,也坐在椅子上,低了头淌泪。
  而这一幕,正好是薛老三进门时,撞见的那一幕。
  听罢来龙去脉,薛老三心中亦是惨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眼前这孤儿寡母可不也是事事艰难?
  “夏大嫂,你们厂子收这五百块钱,就没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总不能说收就收吧,那有这样胡闹台的!”
  夏家的忙,他得帮,这五百块钱,对他而言,亦是小事,若薛老三是普通富家公子,肯定就掏钱了事,可偏偏他是一县书记,治下出了这等不平事,他又怎能视而不见。
  不待夏家大嫂接茬儿,夏家大妹抢道:“由头,嘿嘿,官家办事,什么时候讲过由头,至于胡闹台,你们又什么时候不胡闹台了,日日都听萧山县的百姓传那个薛裕禄薛书记,怎么怎么有能耐,怎么怎么体恤民情,要我看他也就是个只顾升官发财的酷吏,糊涂蛋!”
  “死丫头,再胡说,看我不扯乱你的嘴!”
  伸手喝骂着夏家大妹的同时,夏家大嫂小心地看一眼薛向,她倒不是知道薛向的真实身份了,毕竟这位薛同志是政府干部,当真他的面儿,骂那位薛书记,无论如何不合适!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夏叔叔
  
  薛向万万没想到夏家大妹竟会骂到自己头上,前番进门时,就听夏家大妹在骂薛裕禄,今次还骂,这下,却是真挑起了他的好奇心,“据我所知,薛书记素来爱民如子,玉真,你妈妈的事儿,无论如何怨不着他吧?”
  薛向竟难得厚着脸皮,自夸了一句。
  夏家大妹横一眼,道:“怎么不怨他,自古,就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他薛裕禄在县里乱发什么‘要上进,出政绩’的号召,下边干部就拼命地想着点子折腾人,要是没薛裕禄这瞎折腾,我妈厂子里的领导会跟着瞎起哄,喊什么抓生产,促效益的口号?厂子里不跟着搅合,车间里会闹腾?不都是一级压一级,最后还不是压在了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身上,到时候,他薛裕禄弄出成绩,高升了,给老百姓留下了烂摊子……”
  夏家大妹文采飞扬,词锋犀利,一套说词说得薛老三哑口无言,就差背出柳宗元的《捕蛇者说》,来讽刺他薛老三的苛政猛于虎了。
  薛向这时终于意识到,什么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了,自己这发完指示,就只要结果,不管过程,跟后世政府狂热追求gdp有何区别。
  一时间,薛老三被夏家大妹骂得失了神,怔怔站在原地。
  一边的夏家大嫂瞅见薛向模样,心头火星子直冒,眼见着就要朝夏家大妹重下死手了,忽然,门外再度传来吆喝声,“伯母,伯母,这里是夏伯母家吗?”
  屋内众人听见喊声,循声望去,但见篱笆栏外站了四个年轻人,说话的那个披一件呢子大衣,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长相也颇为周正,他身后三人手中皆提了礼盒。
  这四个年轻人站在夏家篱笆栏外,看着甚是怪异。
  夏家大嫂迎出门去,隔栏问:“你们找谁?”
  那呢子大衣虽未听见准信儿,却是确认了这里是夏家,伸手推开了栅栏,笑道:“伯母,我是萧韩张啊,韩进的儿子,这不,年关快到了嘛,特意备了些礼物,来看您,也顺便看看玉真!”
  呢子大衣话至此处,夏家大嫂哪里不知道这家伙就是自己车间韩主任的儿子,心里嘀咕着他这别扭的名字,嘴上却是不慢,“是萧同志啊,那啥,这不年不节的,我们怎能收你礼物呢,你还是拿回去吧。”
  这会儿,即便夏家大嫂生出了要把夏家大妹嫁与萧韩张的心思,可她终究还是要脸面,没个三媒六聘的,她可不会把女儿给了他萧家。
  呢子大衣笑兮兮地道:“伯母,叫什么萧同志啊,见外了不是,您叫我韩张就是!”
  萧公子的名字甚是怪异,乃是三姓组成,这会儿他自称韩张,倒似他又改姓韩名张了一般。细说来,他这名字也有个来历,这来历倒不是出自什么古典名籍,而是他家庭组成怪异的缘故。
  原来这萧韩张的外公是倒插门,插到了他外婆家,而他外婆姓萧,他外公姓张,生下他妈妈自然也姓萧,而他父亲姓韩,又是倒插门到了他母亲家,就这么着,萧韩张出生时,为了他姓氏,一家人还闹了一场,他外公原本就因为女儿没有随自己姓而耿耿于怀,这有了孙子,自然想正过这名份,而萧韩张的父亲,原本不得志,可嫁入萧家后,竟平步青云,由一名临时工,转成了毛纺厂的小班长,这男人一得志,自然就想要面子,便也打起了萧韩张姓氏的主意,结果,两倒插门,到底没争赢两女主,好在两女主也照顾这两倒插门的面子,因此,萧公子就得了这么个古怪的名字。
  夏家大嫂原本就因为这家伙的名声,对其心存厌恶,这会儿再见这家伙油头粉面,没皮没脸,心里已然有了十分不喜,“萧同志,我们家脏,准备生火做饭,也没时间招待你,没事儿你请回吧!”
  “夏伯母,这可是你要我走的噢,我若走了,今天下午,你怎么去上班呢,难不成真打算不在毛纺厂干了?”
  夏家大嫂摆出一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萧韩张自然懒得再维持什么面皮,反正他就没打算走正常路线,夏家的水仙花,他是采定了。
  萧韩张一番话,打在了夏家大嫂的死穴上,是啊,自己再不待见这小子,可不还得把闺女嫁给他么,这么僵着,苦的也是自家闺女。
  一念至此,夏家大嫂方欲变换个笑脸,可人终归是有自尊心,夏家大嫂更不是没脸没皮之人,这笑脸自然转变的艰难,没成想竟憋出个哭笑不得的面孔来。
  萧韩张见制住了夏家大嫂,心中快慰,“这才对嘛,丈母娘,你放心,玉真跟了我,咱们万事好商量!”
  萧韩张打夏家大妹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日自打在高中校门口瞅见了夏家大妹,他一颗心思便钉死在了夏家大妹身上,要不也没如今这么多事儿!
  “商量什么,有什么好商量,姓萧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否则,我报警了!”
  夏家大妹远远就看见了萧韩张,这家伙早先在县一中门口,就纠缠过自己,多亏自己班上的男生们报团,才吓住这家伙,这会儿,再看他欺侮自己母亲,夏家大妹原本不想出来和他照面,此刻也忍不住了!
  “玉真,你到底是出来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萧韩张对夏家大妹的呵斥置若罔闻,依旧没皮没脸地嬉笑着,“啧啧啧,许久不见,玉真你是越发出落得水灵啦,我真是好福气,哥儿几个说是不是?”
  萧韩张倒也不是什么闲散人事,他靠自家老子关系,在县粮站谋了个肥差,后边仨小子,都是粮站职工子弟,因他出手阔绰,便一直随他一处厮混,这会儿他一声打趣,那三个提溜着礼盒的青年则发出震天般的喊声,喊罢,又嬉笑起来。
  夏家大妹哪里受他这个,柳眉倒竖,顺手抄起倚在篱笆架上的铁锹,喝道:“姓萧的,你滚不滚,你若是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铁锹锋锐,闪着寒芒,萧韩张和夏家大妹来来往往,也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是匹胭脂马,性子烈得很哩!
  “夏家伯母,既然如此,那就当我今天没来!”
  萧韩张竟一改嬉皮笑脸,正色示人,调头便走,边走边道:“希望你能凑齐那五百块交上,要不然我还是劝您别去上班了,来来回回折腾,您也累不是?”
  “萧同志,等等!”
  夏家大嫂被掐住死穴,如何敢不服软。
  萧韩张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怎的,还有事儿?莫不是要留我吃中饭?不过玉真妹妹好像不大欢迎啊?”
  “是是是,一起用饭,一起用饭!”
  说话儿,夏家大嫂就把夏家大妹手中的铁锹夺了下来,毛纺厂的工作,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舍弃的,因为那不仅是一家子的活路,还是她精神的寄托,她男人就是那个厂子里的,两口子半辈子都在给毛纺厂工作,半条命都融进去了,焉能说脱岗就脱岗。
  “饭就不必用了,夏家伯母,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今儿个来,就是上门来提请的,彩礼我都带来了,眼见着年关将近,我想最好能早些定下来,赶在年关前,把事儿给办了,不知夏家伯母觉得怎么样?”
  萧韩张是典型的中山狼,咬住了猎物,就万万没有松口的道理,眼下,夏家母女俨然已经就是到他嘴边的猎物,嬉弄间,越咬越紧,直至将猎物完全咬死,这才是最大的享受!
  夏家大嫂完全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姓萧的小子竟敢如此无礼,现在都这样了,以后自己闺女过门,还能有好?
  可人家就这样了,自己能怎么着,能真把人赶出去?
  就在夏家大嫂怔怔无言之际,薛老三从堂间大步迈了出来,“嫂子,怎么着,大侄女才多大,就要嫁人了?刚才我在堂里就听见说什么彩礼的,男方是哪家?”
  方才薛老三隐在堂间,故意不出来,就是想想看看究竟,毕竟夏家小妹先前的转述未免尽全,那个韩主任和夏家大嫂的纠葛,因为夏家小妹只知道姐姐似乎是要嫁给妈妈领导的儿子,转述的时候,也只说了个一鳞半爪,是以,薛老三就隐在堂间,静观事态发展!
  直到这会儿夏家大嫂彻底做难了,他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蹿出身来,“是你吧,是你上咱家来提亲了吧,这大侄儿好不晓礼数,上门提请,连个媒婆、中人也不寻,自个儿就来了,再说,你这东西也不够啊,五大件儿一样不见,你就弄几个破盒子,打发要饭的啊,咱老夏家虽然穷,我这叔叔还在,你就这样搞,看老子不拿锹拍你!”
  说话儿薛老三就摘过了夏家大嫂手中的铁锹,他身高体长,一锹在手,威风凛凛,唬得萧韩张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也被薛向这突如其来的掺和,弄迷糊了,他们迷糊的是这薛向怎么突然就成夏家人了,看他语气,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是夏家死鬼当家人的弟弟呢。
  
  第三百三十五章 巨额彩礼
  
  萧韩张也吓了一跳,下意识道:“夏叔叔,你,你可别误会,我可是备了厚礼的,这四个盒子装的就是些点心,送给玉真和若真尝鲜的!”
  家里有个男人到底不一样,萧韩张原本欺人家孤儿寡母,这会儿蹦出个彪悍青年,似是夏家亲戚,一时间,气为之夺,嚣张跋扈收敛了十分。
  薛老三道:“少他妈的废话,提亲好说,没彩礼可别想进门,我家玉真可是好人家的姑娘,要考大学的,就你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若不肯下血本,我劝你还是收了那份龌龊心思!”
  夏家大妹原本就对薛老三横插进来,有几分迷糊,这会儿再听他自说自话,慨然以自家叔叔身份威凛萧韩张,心中原本有几分解气,可此刻,陡听姓薛的,在要彩礼,似要把自己卖出个价钱,当下立时就恼了。
  熟料不待她发火,萧韩张大咧咧抖抖披在膀子上的呢子大衣,顺手从左边的腋下就伸了进去,未几,摸出个红布包裹来。
  那红布包裹极厚,被萧韩张拖在手里,然后一层一层,密密展开,只揭了四五道,才露出真容来。
  但见包裹里盛着的正是厚厚两沓大团结,薛老三和这种整团儿的钱,打交道极多,一眼扫去,便知有约摸两千上下。
  薄薄的金阳下,一块红绸上,堆着两沓足以晃瞎人眼的钞票,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齐齐傻眼,便是萧韩张身后的那几个原本嬉笑看戏的青年也看傻了眼,就连在堂间赌气不出来的夏家小妹也蹭地蹿了出来,扶着门框,盯着那一坨钱,眼冒金星。
  说起来,也无怪众人震惊,实乃是这会儿的两千元,绝对算笔巨款!要知道,这会儿连万元户这个概念,才刚刚诞生,即使金陵这种古都的大城市,也刚刚诞生了第一个万元户,上了吴中省报,上次安在海还打电话和薛向吹嘘起这事儿。
  而那种万元户,在计算时,也多是把家里的所有财产加起来的结果,即便这样,有万元资财的人家,也是凤毛麟角。而眼下,萧韩张手里堆着的可是两千块现金,这会儿的萧山,薛向敢保证就是那去年加上今年,种植了大棚蔬菜,获得丰收的莘庄新进土财主们,也没几个掏的出来。
  众人的表情,萧韩张瞧在眼里,自然很是满意,不过,他眼神扫到薛向这位“夏家叔叔”的脸上后,满意立时就淡了几分,原来,那张脸上竟是古井不波,没有丝毫惊讶,这让萧韩张分外不满,几乎要以为这家伙是睁眼瞎子了。
  “夏家伯母,这里是两千元,给您家的彩礼钱,我这份儿诚意,算是十足十了吧,不信,您满萧山,乃至满花原,打听打听去,谁家嫁闺女,有这排场,我看这样吧,彩礼今儿个就撂你家了,我想在年前和玉真完婚,您看如何?”
  这笔钱,在萧家来说亦是巨款,原本也是存在萧韩张老娘处,不过确实是用来到夏家下聘的,原本萧家人就没一个肯为夏家丫头出到两千元的,还是犟不过萧韩张软磨硬泡,所以才特意备了这笔钱。而今日中午,萧韩张的父亲韩主任归家,说了厂子里的事儿,萧韩张大喜过望,便撺掇父亲赶紧上门提亲,只是韩主任也不大谐心,为一个黄毛丫头花上如此大的代价,在他看来,有了今番的折腾,夏家人定然翻不了身,可以用更小的代价拿下,何必多花冤枉钱。
  可萧韩张不如是想,夏家大妹可是萧山一中鼎鼎有名的一枝花,不知多少人盯着呢,上次,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凑在一块儿,就听说县水利局夏局长的公子扬言要砸两千块,把夏家大妹弄到手。是以,这两千元便成了萧韩张的心病,他自忖若是没有两千元,让姓夏的听见自己娶夏家大妹的消息,保管要来搅局,而他这番迫不及待的想做成好事,正是怕其他人掺和进来,萧山的那帮衙内们,可阴狠着呢,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因此,他得了自家老子的消息,知道夏家正是紧缺钱的时候,便悄悄撬了自家娘老子的箱子,叫起了几个狐朋狗友,厚着脸皮,自己就来提亲了。
  二千元,霎那间,夏家大嫂真的心动了,财帛动人心,自古皆然,更何况夏家大嫂原本就屈服了,先前的摆脸子,只不过是为自家姑娘挣面子,免得将来嫁到萧家没地位,这会儿,萧家人肯出二千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体现自家闺女的面子,这一刻,夏家大嫂看萧韩张也舒服了不少,毕竟这家伙名声再臭,看来对自家闺女是真上了心,男人嘛,谁没二两花花肠子,能改就好。
  就在夏家大嫂要出口应承的时候,薛老三又发言了:“区区两千元,就想娶我夏家闺女,你小子莫不是失心疯了吧,你满世界打听打听去,我们家玉真在学校成绩有多好,将来考个好大学,出来就吃国家饭,弄不好就直接当官了,你萧家人真是打得好算盘啊,二千元想娶回个大学生去?”
  薛向此言一出,萧韩张立时垮了脸,却偏生又说不出什么来,说实话,他肯花两千元,除了和那位夏局长的公子斗气外,最大的原因,还是夏家大妹的好成绩。
  萧韩张到底不似夏家大嫂愚昧,他可是知道现在一个大学生有多吃香,以夏家大妹的成绩弄不好就考到首都去了。他两千元娶个大学生老婆,实在是太值了,到时就是丢了粮站的工作,随自家媳妇儿去京城念书,他也是千肯万肯的!
  原本,萧韩张见夏家大嫂神色,便知大事底定了,谁成想这会儿又被这位夏家叔叔横插一杠子,气得他直欲发狂。
  果然,薛向一言既出,夏家大嫂到嘴边的应承话就止住了,这位薛同志的面子,她自问还是非给不可的,大不了晚上她再亲自去萧家谈。
  萧韩张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直怯生生站在门边的夏家小妹,忽地跑到薛向身边,扯着他的胳膊,惨兮兮道:“薛大哥,把他们赶出去,我不喜欢他们,待会儿,你借我钱好吗,你先借我,我再找小适妹妹借了还你,以后,我挣钱了,再还小适妹妹,我不要我姐姐嫁人……”
  说话儿,夏家大妹一对清澈的眸子便蓄满了泪水!
  薛向心下惨然,赶紧拍拍她肩膀,哄道:“傻丫头,别哭了,我保证你姐姐不会嫁人,要不要薛大哥给你写个条儿,薛大哥写条儿是最灵的了!”
  果然,夏家大妹一听,立时就止住了眼泪,想起了这位薛大哥的字条,轻嗯一声,便朝房内奔去,显是去拿纸笔了。
  “薛大哥?”
  萧韩张拧着眉头,嘀咕了一句,忽地浓眉骤竖,指着薛向,喝道:“你不姓夏?好小子,敢跟老子这儿耍簧,找死啊!”
  骂完,又冲夏家大嫂道:“夏伯母,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得给我个解释,否则这事儿咱没完!”
  薛向笑道:“你要什么解释?我说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这是在救你,知不知道?玉真今年多大,十八岁未满,新出台的婚姻法规定,女子不满二十,不得成婚,违者触犯刑罚,是要做牢的!”
  薛向倒没诳言,一九八一年新婚姻法正式实施,将一九五零年规定的女子满十八方可成婚的年龄界线,往后推了两年,正是为了响应计划生育政策的出台。不过,眼前这一群人,谁会没事儿去关心这个,便是文化最高的夏家大妹亦是一无所知。
  而薛向这句话,正是说给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听的,让前者收了念想,让后者熄了恐慌,至于,这位萧公子,薛老三睚眦必报的性子,是不打算放过了,毕竟他方才故意隐在堂间不出,就是为了弄清楚整件事儿的旮角,眼下旮角虽未必全弄清,但光凭眼前的这两沓钱,就够了。
  薛向一番话,打了萧韩张个措手不及,正惊慌失措间,篱笆栏外,传来轰鸣的发动机声,一台新绿的吉普车,疾驰而来,在堪堪要撞到篱笆栏处,打了个漂移,愣生生停了车,奈何车中那人驾艺不精,漂移不打好,将夏家的篱笆栏撞塌掉一大块儿,整个儿弄出个二米有余的豁口。
  那车,薛向熟悉,正是和常委配车成色、款式,一模一样,但车牌却是不识!
  不过,薛老三已经没兴趣管来人是谁了,此刻,他心头的火苗蹭蹭直冒,已然汹汹燃烈!
  夏家,虽是他寄居之所,但已然住了两年,差不多算是他在萧山的半个家。
  薛老三又是极为恋旧顾家之人,好家伙,无端端,家被人撞塌了,若是为了规避行人,或者是驾艺不精,无心之举,薛老三或可原谅,可方才那车的举动,很明显,是在这儿炫技。
  娘的,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薛老三窝火儿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薛向改名
  
  那吉普车刚停稳,车上便跳下两人来,一高胖,一矮瘦,俱是四十开外的中年人,只那矮瘦汉子身着警服,似是公门中人。
  那高胖汉子满脸怒容,来势甚急,几个大步便甩开了警服中年,直奔萧韩张来了,到得近前,劈手就给了萧韩张一耳光,“小兔崽子,胆子不小,想女人想疯啦,敢撬你妈的箱子!”
  萧韩张挨了一耳光,脸上却没什么变化,显然方才那高胖汉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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