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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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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安氏兄弟还没回过味儿来,左、陈连襟已经奔得没影儿了。
两人相视一眼,齐齐返身回坐,静坐喝茶。未几,便瞅见左丘明,陈道一左一右,掺着老爷子进了门,倒把老王挤在了一边。
老爷子今年高寿七十有五,按正常人算,该是享受天伦,含饴弄孙的年纪了,可对时下的国内政局而言,尤其是处在老爷子这个位置的,正是大展宏图,壮志雄心的年纪。
今天,老爷子的精神不好,一脸的灰败,还有几分颓唐!
不过,进得门来,瞅见正安坐喝茶的安氏兄弟,竟罕见地开口夸道:“嗯,这才像个样子,每逢大事有静气,几十岁的人了,现在才看出些模样!”
老爷子一句夸罢,安在海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亏得咬牙死抗,憋得满脸通红,终于把这口气顺了,没立时用行动打破老爷子的夸奖。
而左、陈连襟听了老爷子此言,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毕竟方才,这二位的情状,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一个差点儿没把鞋底子在地上刮起火来,一个脖子险些没望断,这二位也叫有静气,那方才自己岂不是已经超凡入圣了。
二人心中腹诽不已,却是不得戳穿,毕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没谁会傻着去做。
“爸爸,今天晚上怎么没回家吃饭,君梅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烧花鸭,还给您温着呢,您要不要用些!”
说话的是左丘明,他口中的君梅正是安老爷子的长女,他现在基本是掐准了老爷子的脉,那就是重感情,别的花里胡哨,基本逃不过老爷子的眼睛,独独感情这招儿,最是好使,这还是左丘明从薛向身上学来的,靠着这招,老爷子似乎越来越待见他了,去年,左丘明终于如愿以偿,跳出铁道部,进了中宣部,完成了一步飞跃。
果然,老爷子听了左丘明的话,神态温和了不少,不过,这会儿老爷子那里有胃口,摆摆手,在主座上坐了。
“爸爸,坚叔叔的眼睛没大问题吧?”
安在海给老爷子献上杯茶,终于问出声来。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怎么,今儿个想起来关心你坚叔叔了,平日里,也没见你去看望他。”
安在海被老爷子说得老脸一红,分辩道:“哪里是我不想去,而是没功夫,要么是坚叔叔太忙,要么是我东奔西突,一直都不得空,如果坚叔叔病得不重,准许探视,我明天就去!”
第三百四十四章 来与不来
说起来,安氏一家,和军神缘分也颇重,军神出身老川军,四一二前,便投身了革命,被组织分在沪上,从事特科工作,谁成想遭不成器的长子出卖,陷进了狱中,恰好当时安老爷子在沪上。
又因着安老爷子曾担任过临时大总统的警卫营长,在当时的国府那边,也地位极高,由他出面,军神才得以脱身。
尔后,两人又成了战友,血雨腥风数十年,一起闯过来,可谓感情极深,便是安在海的名字,也是军神所取!
到如今,老爷子和军神已经相交半个多世纪,再加上,同辈人逐渐凋零!
是以,安老爷子才对军神旧疾复发,格外担心!
却说安氏父子一番交谈,却让左丘明、陈道立时把住了脉,二人心神俱是一震,都是政治人物,谁不是高度敏感,更不提今年又是换届之年,谁不知道军神若疾重,必然又是一番波动。
“爸爸,坚老若是病重,那组织岂不是要给他减减担子,这可是敏感时刻啊!”
左丘明率先点出重点,心中不无得意,自觉是抢了风头,在老爷子面前露了一把脸。
哪知道左丘明一句话刚说完,老爷子立时色变,指着大门,舌绽春雷:“滚!!!!!”
老爷子骤然发怒,左丘明吓得身子一软,差点儿没跌倒,满眼茫然的望望安老爷子,再瞅瞅其余三人,心中惊惧之余,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着老爷子了,先前自己的那把感情牌,不是打得挺好么?
若是薛向在此,当能清楚地告诉左丘明是怎么了,原来他左某人和薛老三犯了一样的错误。也不想想既然知道安老爷子念旧,重感情,这会儿,老爷子惦记老战友的生死还来不及,哪里会想着什么政治上的敏感时刻!
左丘明吃了个惊天挂落,虽始终难明所以,却终究不敢违逆老爷子,晕晕乎乎地踉跄出门去。
“爸爸,我觉得您对大姐夫太过了,怎么说也是不知者不罪!”
安在江倒是厚道人,见了左丘明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替他抱起不平来。
“不知者?什么是不知者,只要还有点儿人味儿,这时就不该说这话!”
老爷子情绪本来就不高,这会儿,火气上来了,说话自然不留半点余地。
要说左丘明可真是太冤了,这会儿,可不止他存了图谋的心思,屋内三人,俱是如是想,而此时,安在海更是冷汗直冒,直呼侥幸,原来他老先生方才差点儿抢在左丘明前头发言了,若是如此,这会儿,被撵出去的,指不定是谁呢。
其实,也不是这几位都天性凉薄,不说他们,单是最重情重义的薛向不也中招了?要怪只怪老爷子们将感情推己及人了,他们是老战友,老上下级关系,薛向几位又不是,最多是对老前辈,老功臣的爱戴和敬畏,这种爱戴和敬畏压根儿不可能等同于老爷子们的感情。
再者,军神又不是遭遇生命危险,更何况,薛向,安在海几位都是搞政治,搞得政治敏感性成了本能!
闻此消息,条件反射出的,自然不是关怀,而是政治风潮。
“爸爸,你说薛小子一会儿会不会过来?”
安在海忽然没头没脑,问出了这么一句。
安在江面色骤变,“大哥!”
安老爷子长长的花眉,陡然急跳,狠狠一横安在海,后者毅然不惧,竟直直看着老爷子。
安老爷子忽然长叹一声,端起茶杯,泯上一口,静坐椅上,盯着那盆燃烧正烈的炭火,怔怔出神,堂间霎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闷。
却说,安在海方才那一问,却是大有门道。
一句“薛向会不会过来”,实有诛心之效!
薛向不过来,还自罢了,若是薛向真得来了,老爷子何以自处,方才赶走左丘明,这会儿是不是还要撵走薛向呢,因为薛向若来,定然也是为了此事,且一定还是为了薛安远的事儿,毕竟眼前的事儿,十分清楚,军神若退,诚然能补上那个位子的竞争者不少,可军神的军方身份,注定了替补上的那人也来自军方,因为此届内,国战大胜,即便是不酬军功,也断然没有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显然,军方在政治局的席位不会削减!
既然出自军方,薛安远这南征头号功臣,老首长手下大将,入局的可能性就无限大,即使不是头号顺位人,也是有力争夺者。
以安在海对薛向的了解,这家伙定然也窥破此中关键,一旦窥破,必然会认定是天大的机会,焉有不抓住的道理。
而薛向只要起了心思,头一个到来之地,必是松竹斋无疑!
若薛向真来此地,就凭老爷子方才收拾左丘明的情状,即便是再无底线宠溺薛老三,只怕这深深的感情之上,也得扯开一丝裂缝!
毕竟老爷子最重感情,和薛向投缘,很大的成分,亦是因情而聚。
因此,安在海这看似清清淡淡的一问,实则是杀机无数。
当然,用杀机这个词儿形容,难免太过严重。
安在海对薛向,自然不会到这种程度!
说起来,安在海要上这个手段,还是因为紧迫感和心中不平。
紧迫感,是他安某人在安系的接班地位始终难以稳固,这些年,他在吴中虽然干得不错,老爷子也稍有嘉许,可政治地位始终不得寸进,连他看不上眼的左丘明都飞鸟化凤,坐到了中宣部副部长的位子上了,他堂堂安系第一接班人,竟然还在省长的位子上蹉跎。更不提,当初一道下去的许子干,更是由原来的常务副省长,一跃称为闽南省省委书记,许子干珠玉在前,安在海心头焉能平衡。而眼见换届在即,回来这些天,他没少和老爷子渗透,可老爷子的意思似乎还要磨磨自己,安在海自觉都快被磨化了,老爷子这番说词,分明就是极端不信任自己嘛。
而这心中不平,就更好理解了。想当初,薛安远六十大寿时,薛家人举旗,安在海便发了雷霆怒火,觉得新收的小弟叛逃了。当时,安在海便惹得安老爷子震怒,给赶出家门,严令不在吴中干出成绩,不得回归。
虽然事后,有薛向画得一套双木相扶的草图释疑,安在海还是不能完全释怀。只是后来,时日久了,薛家人气象渐成,安在海便慢慢认同了此事。
可这认同,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这“双木相扶”,得主次分明,大小有别,薛家人得稍逊安家人一筹。
本来,实际情况亦是如此,安在海亦未生出别样想法。
可现如今,军神疾发,问题就出来了。若是让薛安远顺利顶上那个位子,那薛家人岂不是跟安家人平起平坐了,何来主次分明?何来大小有别?
即便是,薛家人如今底蕴不足,可单看薛安远的年纪,熬上十几,二十年,都是大有可能,届时,老爷子骨头恐怕都冷了,主客岂非易势!
正是出于这番筹谋,安在海才使了这手段!
说起来,这也是人之常情,安在海为安家后来计,自是应当应分,算不上真对薛家人生了敌意。
却说,安在海这番话,虽然说得隐晦,可堂间俱是明白人,便是心机最少的安在江也立时回过味儿来,及时喝止出声。
安在江对薛向那是纯作了后辈欣赏,再加上,薛向又救了他男人的尊严,几乎等于救了他半条命,所以他对薛向是维护到底的,更兼之,他军人本色,对这种政治上的旮角即便是一清二楚,亦不愿先窝里乱!
安在海的心思,老爷子自然清楚,是以,方才,条件反射一般,就冲他瞪了眼睛,可瞅见安在海波澜不惊的脸色后。
老爷子心中忽地一掉,薛向到底会不会来?
以老爷子如今的气象,自然不会如安在海那般小肚鸡肠,担心薛家人超过了安家。先不说,他远远胜过薛安远的资历,功勋,就是薛安远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即便是薛家人真得超越了安家人,老爷子亦不会看得太重,因为老爷子深知,没有前年的门庭,盛衰消长,乃是自然规律,强求未必是福,更何况,以他对薛向的了解,即便是薛家人真得胜过了自家,有薛小子在,安家人还有几代荣华。
此刻,安老爷子挂心的是,薛向到底是不是那视名利过感情的家伙,虽然累次交往经历,他已然熟知了薛向的脾性,可事到如今,关心则乱,安在海一句话,仿佛挑中了老爷子的心魔,让老爷子这颗强大的心脏,也急跳起来。
堂间灯火幽暗,炭火却是汹汹,老王已经加二道炭了,屋内依旧无声,外间仍然飞雪。
老爷子的面色和心绪已然完全沉浸下来了,安在海却是坐立难安起来,很显然,薛小子又一次让他意外了。
叮铃铃,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忽然跳了起来,安在海面色一喜,一个侧步,抢过电话,听见那边人声,笑容越发灿烂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爸爸,是薛小子,找您的!”
说话儿,安在海便笑着将话筒递了过来。
安老爷子冷冷扫了他一眼,接过话筒,喂了一声,便住了口。
“老爷子诶,这么晚,你还没睡啊,我打个电话就是问问你睡没睡,别多想了,老话说,生死有命,祸福在天,咱们党员虽不信鬼神,可因果相循的规律还是得认的,老前辈为国为民,种下偌大善因,自然收获善果,相信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您就别操心了,操心也没用,我看您还是趁着北风吹,被窝暖,赶紧着睡吧,再拖回儿,过了点儿,您老就是想睡也没觉啦……”
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润,老爷子握住话筒霎那,心脏真得抽搐了一下,可听着薛向这荒腔走板,不着调的一通乱扯,没由来地放松下来,仿佛对老战友身体的担心,这一刻,都消失殆尽,心念一起,便忍不住道:“你个混小子,满嘴跑火车,老子睡不睡得着,跟北风有啥子关系,还有,你满嘴神神叨叨,一会儿党员不信鬼神,一会儿又给老子扯什么生死有命,祸福在天,前言不搭后语,发癔症了……”
霎时间,老爷子滔滔难绝,话音未落,安在海一张方脸就变了颜色,尽管,他听不清薛向到底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可老爷子这语气变化,只要没聋,都能听得分明!
“薛小子难不成成了精,还是自己真的小人之心了……”
霎时间,安在海心念万端。
就在他沉吟之际,啪的一声,老爷子把电话挂了。
铛的一下,安在海尝到了自十八岁后,几十年都未尝到的板栗!
安在海捂着脑袋,直龇牙,未及分辩,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就回房去了。
……
今夜无眠的人,注定很多,安老爷子刚转身进房的时候,江歌阳拖着疲惫的身体,正从车上缓步下来,江家门前,那盏江朝天为江歌阳亮起的路灯,一如五年前,璀璨光明。
江朝天紧走几步,搀住了江歌阳,不等说几句体己话儿,右侧的车门也打开了,步下一面目俊朗的中年人来。
江朝天瞅见那人面容,笑道:“丁叔,你也来啦,快进快进!”
这面目俊朗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季老秘书,中政老干局副局长丁世群!
入得江歌阳的书房,江朝天替二人倒上茶,安静地坐了回去,并不急着开言。
两年过去了,江朝天这位昔时的阴狠衙内,气质大变,面目温和了不少,静静一座,气度俨然。
丁世群喝口茶,笑道:“朝天啊,你倒是越来越像江公了,不仅气度越来越接近,便是这升官的速度,怕是也要追上啦,年轻一代,我看当以朝天为翘楚!”
江歌阳摆摆手,“年轻人本来就心浮气躁,傲烈骄矜,世群还是别捧他了,他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哩,比之驽马,算是麒麟,比之麒麟,那就是驽马!”
“江公何出此言?朝天这等才俊,怎会跟驽马扯上关系,我劝江公还是不要求全责备才好呀!”
丁世群和江家父子相交多年,不仅知道江朝天智谋无双,更是清楚江歌阳有多宝贝他这个公子,便是人前,也毫不吝啬嘉许,今次,竟罕见地批驳了江朝天,怎不叫丁世群惊诧?
“我哪里是求全责备,方才你不是说年轻一代,他算翘楚么,此言大谬啊,我看薛军委家的公子,才是人中龙凤啊!”
说话儿,江歌阳抬手替丁世群兑满了水。
丁世群沉吟俄顷,拍腿道:“想起来了,江公说的那个什么薛三篇吧,那孩子的文章写得确是极好的,季老都赞赏过的!”赞罢,又疑道:“不过,也终究是个摇笔杆子的,哪里及得上朝天腹有良谋,胸隐甲兵,光看朝天在洪水县两年,将当地打理得井井有条,村务公开栏的创举,可是上了党校研究课题,这等作为,那位薛三篇只怕是比不了吧。”
丁世群说罢,江歌阳笑笑,没有接腔,端起碗来喝茶,心下却是十分无语,这位丁局长什么都好,就是目光狭隘,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可偏偏人家就是如此行事,还能大获成功,听说今次换届,他一任省部一号,只怕是定了的。
想想,江歌阳就觉得有些滑稽,真是龙有龙道,鼠有鼠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
江朝天瞅见江歌阳眉峰三寸,便知老父思想,老爷子瞧不上这位丁局长,他却知道也是得罪不得,当下,接茬道:“谢谢丁叔夸奖,若是往日,我定是照收不误,不过,今次却是不行,我爸爸说得不错,那位薛公子确实胜我多多,两年前,我和他同时从京城下到地方,当时他常委副县长,我是正处级副书记,两年过去了,人家成了强过书记、县长联手的正处级副书记,我不过是个县长,半级未动。”
“当然,说升官就俗气了,当官终究还是得给老百姓办事儿,可论这工作成绩,那位薛书记又甩下我不止八条街,人家接收的是个贫困县,短短年余功夫就甩脱了贫困县的帽子,又一年,招商引资近亿元,创汇近三千万美金,如此政绩,小侄我望尘莫及,更惭愧的是,我还年长那位薛书记三岁。如此算来,升迁速度,执政成绩,当下年龄,我俱是完败,丁叔说说,我爸爸拿人家比麒麟,过不过分?”
说起来,江朝天和薛向,真是天生的对手,几乎同样的显赫背景,同样的年轻有为,同样的智慧卓绝。
二人从见面那刻起,就知道是对上了,既然对上了,对方的一举一动焉能不加以关注。细算来,薛向和江朝天已有两年多未见,可虽是未见,彼此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
江朝天知道薛向在萧山县的威风、成就,薛向何尝不知道江朝天在洪水的霸道、功勋。
不过,二人都是人中龙凤,即便是对上了,也绝不会没气度到靠贬低对方,来抬高自己。
正如眼下,江朝天历数薛向种种,声音诚恳,语气至诚,绝类古之君子。
闻听江朝天此言,丁世群久久不语,忽地一击掌,“没想到这薛三篇还真是文武双全啊!”赞罢,又道:“朝天,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冲你方才的这番话,你就绝对不输此人,胸襟气度,才是男儿存身立世的根本嘛!薛三篇有武功,你有文谋,俱是一时俊杰,谁长谁短,这会儿下决断还早着呢。”
江朝天笑笑,“丁叔这是宽慰我呢!”
丁世群摆手道:“朝天,咱们关起门来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见外了,当着江公的面儿,我就说句不该说的,就凭江公现如今的年龄、地位,朝天,你就胜过人家太多太多,胜负其实早分,你又何必介怀这一时之得失!”
“世群,这句话你虽未说着,却是说到了点子上!”
一直捧杯品茶的江歌阳忽然接茬了,“你难道忘了,今天傍晚,咱们去的那地方?”
“江公玩笑了,这才多会儿功夫,我如何能忘?”丁世群连连摆手道。
江歌阳一阵气闷,几年了,这家伙还是未有寸进,“坚老的眼睛怕是不行了,那会儿,安远同志也在呢,安远同志正是那位薛三篇的亲伯父!”
想起丁世群的水准,江歌阳索性就一次性将g点,全摊开了。
丁世群到底不是无识草包,江歌阳话到这份儿上,他哪里还不明白,惊道,“江公,您的意思是,安远同志要上……不可能,不可能,安远同志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
“安远将军和我父亲同龄!”
江朝天及时点了一句。
丁世群回过味儿来,急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和江公相提并论呢?”
江歌阳摆摆手,“世群啊,若是安远同志要上,你估计季老是怎么个态度?”
丁世群抬头,迎上江歌阳温和的眸子,思忖良久,道:“江公,季老好提携后劲,主张干部年轻化的!”
丁世群算是明白地给了江歌阳答案,但见江歌阳眉头微皱,又道:“不过凡事有两面,我认为有时候还是要顾全大局的,不过,季老高瞻远瞩,英明睿智,他老人家怎么想,就不是我能揣度的了。”
丁世群先断后否,江氏父子何等人物,自然知道哪句是重心。
江朝天更是料准了丁世群必有后话,及时递过梯子,“丁叔还说我妄自菲薄,我瞧着您才是自谦得厉害,谁不知道您服务季老近十年,这岂是一般人能有的本事,季老的指示,您哪有领悟不准的?”
丁世群自得笑笑,忽地,叉开了话题:“唉,真是舍不得老领导啊,服务十年了,老领导慈祥得就好似我的父亲,这回,一离开,只怕就再难回到他老人家身边工作了,真舍不得啊,不过,老领导有句话说得好,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我确实该替老领导分担更重的担子了,对了,江公,您说我去哪个单位合适?”
江歌阳,江朝天对视一眼,笑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紫寒力挺安远
丁世群这话很明显,希望江歌阳出把子力气!
细说来,眼下,江歌阳和丁世群的处境很相似。
江歌阳不愿看见某人上位,丁世群希望去个好地方,而这二者想要达成目的,就少不得季老点头。
而这二位都和季老亲厚,丁世群虽以近侍亲近几分,但江歌阳却是季老臂助,真论起在季老面前的影响力,这二位实在难分轩轾。
可,这二位再亲厚季老,涉及自己利益之事,却不好亲自言道,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做事无论如何得顾全面皮。
是以,此刻,丁世群一说“江公,我去哪儿合适”,江氏父子便知道成了。
……
今夜难眠的人太多了,吴公子便是一个,说起来,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往日里,这个钟点儿,信奉养生之道的吴公子早上床了,可这会儿,他一双眼睛炯炯放光,坐在沙发上,屁股仿佛生了疮,歪来正去地扭个不停。
“公子,困了,你就先去睡吧,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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