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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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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大反击了。
见安在海都不在乎了,薛老三就没什么好替他兜着了的,反正一屋子都不算外人,也没什么避讳。
当即,薛老三便沉声道了出来。
历史终究没有大转向,薛老三对这许多事,压根儿就是了然已胸。最无奈的是,他一直希望某些事儿能转道,偏偏历史的惯性大得惊人,照样寻着一种命定的轨迹,超前碾去。
薛老三一番话,说了半个多钟头,虽然婉转了再婉转,修饰了再修饰,可道将出来,仍旧隐挟风雷。
薛老三除了详细分析了安在海弄那个“自由物价区”的隐晦用心外,更是将安在海窥视的那场高层博弈的当朝诸老的心思和立场,略略几句,全点了出来。
薛老三此番分析一出,满室振恐,左丘明、陈道、安在江数人,虽然耳闻那事儿,却是压根儿不曾知晓高层竟起了那么大的风浪,在他们看来,那事儿总共不过持续了个把月,且是兰竹厅成功压制了反对意见,哪里想到其中还有这许多故事。
一念至此,三人更是对薛老三这可怖政治视觉,惊叹到了极点,这才是真正的心在朝野,胸怀天下啊!
惊叹完薛向的犀利,左陈连襟又在心中狂喷起了安在海的大胆和愚蠢,如此紧要大事儿,这位就自己捋起袖子干了,这真是胆子包了身,可你说你要是有人家薛向的眼光,会挑边儿也行啊,可偏偏你安老二每次都倔强地站在胜利的对立面,若是你安老二一人直面失败也就罢了,偏偏这等事,一关联上,那就是牵扯举族,吾等何辜啊!
左、陈连襟正怨念万端之际,安在海已然满面死灰,他先前还以为别人瞧不出自己布局之妙,可现在薛向将他那所谓妙局,三两句话就拆解了个干净,此刻再看,哪里还是什么妙局,分明就是愚不可及的投机。
此刻,安在海的意气顿时不知道飞到何处区了,双腿双脚摊开,斜靠在椅子上,眼珠子呈中空状,无神不动,宛若偏瘫的病人。
这会儿,安在海真是自责得不行,哪里想到自己的一次自认为瞅准局势的下注,却一个弄不好能把安家,拖入九幽深渊。
而薛老三道完那番话,便住了口,沉了脸,低了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闷烟,袅袅烟雾幻化无形,宛若他此时烦乱的心情。
此刻,薛老三真是毫无半点窥破紧要,挥斥方遒的畅快,满心的都是无可奈何和烦闷。
其实,自打安在海方道出那个“自由物价区”来时,他心底便浮现出这种不好的感觉,而这种不好的感觉,早在那天薛安远来明珠,在他的小院里,一番细谈后,他就有了。
当时,薛安远还让他不要插手,其实他薛老三再自命不凡,也知道是决然插不上手的,索性当时就把这烦闷,压在了心底,哪里知道安在海突然又搅合进来了,彻底将他这烦闷给掏了出来。
“爸爸!”
安在海忽然站起身来,躬了脊背,低了脑袋,满脸悲怆,这会儿,他是真知道自己的篓子捅大了,悔恨不已。
安老爷子恨恨瞪着他,末了,狠很一跺拐杖,长叹一声,“老二啊,你这政治投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安老爷子此话,绝对是肺腑之言,满座诸人听来,皆有同感。
这位安二爷,未来安氏的当家人,实在是太不让人省心了,从来是瞅出一点风向,见到有利可图,便能把身家性命都压出去,六年前的那场大变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如此人物,如何让安老爷子放心把安氏交给他,又如何能让安氏腹心们铁心跟随?
这一声长叹罢,老爷子似乎整个人都老了。
薛向赶紧宽慰道:“老爷子,我想二伯也是受人蒙蔽,再者,事情远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反正那个自由物价区,动作也说不上大,就一个街道口的大小,让下面的同志做个检讨,二伯再在省报上发表篇文章,谴责一二,我想就过去了!”
很快,薛向就给出了应对之法。这法子不可不说是好法子,但这个文章一发表,就证明安家是掺和进去了,再不能超然置身于外,不过话又说回来,事已至此,安家想再置身以外,压根儿就不可能,能挑个好边总归不是坏事。
“老三,你的意思是,兰竹厅那边不可能获胜?不对啊,我怎么记得国府和兰竹厅,联合出手,立老和林老已经偃旗息鼓了呢?”
说话的是安在江,他对政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敏感,仍旧只从表面上,判断胜负。
要说安在海此前,也如安在江一般思忖,眼瞅着松竹厅那边压下了风潮,着紧就弄出个自由物价区来响应,摆明了就是示好兰竹厅,可经过薛向一番分说,点破关键后,安在海已是恍然大悟,悔之晚矣。
“三叔,自由化是从根本上否定四项基本原则的,光看果实漂亮,可那是朵罂粟花,碰不得,哎……”
薛老三一咏三叹,他情绪确实不高。
“行了,薛小子,你甭跟他们废话了,跟我进来吧!”
安老爷子忽然招呼一声,便朝书房行去。
从安家出门时,已近凌晨,在老爷子书房谈了个把钟头,出得房门后,又被安在海拉着,又详谈了近一个半钟头。
这会儿,刚踏出松竹斋的大门,薛老三长长嘘了口气,抬头望天,银河浩瀚,繁星点点,深深吸了口气,晚风徐来,透着毛孔而入,凉浸浸,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车到得家门的那条小溪时,薛老三便自己下得车来,道过谢后,便吩咐那驾车的战士折返,他自己则沿着溪流,缓步朝家行去。
夜静月幽,这条小河却极是热闹,淙淙流水,跃石击岸,轻快而泄,偶有河蟹,白鱼跳波其间,生动异常。
不远处的玉汤山,枝茂林密,晚风徐徐,震动林海,催生绿涛,送来阵阵爽籁。
若是以往,有此美景当前,薛老三一准儿会跳到小河的对岸,脱了鞋袜,赤着脚伸进溪间摆荡,双手撑了绿地,仰头望山观月。
可此时,尽管心情稍松,可薛老三仍旧半分心绪也无,有的只是满心说不出来困倦。
根源自然还在兰竹厅和梅园之间,他是念旧感恩之人,可许多事,并不是他能掺和的,即便是有了超越今人的眼光和经验,许多事还是超出了他的能力和界限,因为即便是他,也不知道路在何方。
愁绪万千,却又无能为力,薛老三甩甩头,不打算在想了,既然人力不逮,就做好自己吧,因为努力亦是无用,何必劳心费神,还是影响自己能影响的吧!
一念至此,薛老三心绪稍稍平复,迈步朝大门行去,方行到大门前三十米处,一道硕大的探照光朝他身上射来,未几,大门便自动打开了。
进得门来,薛老三身心俱疲,便懒得洗漱,持了钥匙,打开房门,脱掉衣裳,便在喧软的大床上躺了。
他动作极轻,丝毫没有响动,因夜已深,苏美人观书而眠,已然睡了过去,只台灯还亮着,一本书也歪歪斜斜压着了美丽的脑袋。
想想自己这个老婆,薛向着实有些惭愧,别人是新婚燕尔,可人家苏美人嫁给她,只聚了半拉月,就劳燕分飞了,每每来电问候,他要么是没时间,要么是没词儿,总之,确实冷落这如画玉人了。
薛老三伸手取过压在她的脑袋上的那本《哲思》,又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方要扭灭台灯。
哪知道苏美人猛然惊醒,紧接着,便尖声大叫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为父为兄
苏美人的这夸张反应,唬得薛老三目瞪口呆,直直盯着苏美人,终于,苏美人瞅清眼前那张熟悉的脸蛋儿,满目生辉,灿若星耀,忽地,她玉手握拳,狠很朝薛老三肩头擂来,“薛老三,你干嘛啊,回家也偷偷摸摸!”
薛老三方要分说,门外忽然传来咣咣捣门声,未几,便听见小晚焦急的喊声:“嫂子,你怎么了,怎么了,快开门……”
薛老三狠很冲苏美人瞪眼,无奈,起身将门打开。
“大哥!”
一身碎花睡袍的小晚,满脸惊诧。
薛向笑着揉揉她脑袋,含笑解释了几乎,便招呼她去睡觉,说明天细聊。
小晚不满地拨开薛老三的大手,冲苏美人眨眨眼,又神秘兮兮地笑笑,方才折步返回。
“你看你,叫什么叫,除了我,谁还能摸进这儿来!”
薛老三嘟囔一句,靠回了床头。
苏美人俏脸一板,“薛老三,你还讲不讲道理,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大半夜的跟鬼似的,谁见了不吓人。”
“喔?”薛老三拖长了音调,“我可记得某人曾经在课堂上跟我辩驳过唯心与唯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某人可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这会儿,怎么又妄谈鬼神了,要么是某人心中有鬼,做了对不起她老公的事儿,要么是某人学术不精,说一套,做一套!”
也许明天又得回明珠,又因心怀歉疚,这会儿,能陪苏美人说几句,哪怕是拌嘴,薛老三还是挺愿意的。
哪知道苏美人是个开不起玩笑的,尤其是那句“做了对不起她老公的事儿”,直气得苏美人玉体轻颤,末了,冷笑一声,“薛老三,这话是你说的,你不提我还忘了呢,独守空闺可是没意思的紧,反正你这罪名都给我定实了,我要是平白受了冤枉,岂不是委屈自个儿,我看还是彻底坐实了的好!”
说话儿,苏美人就待翻身下床。
“你上哪儿去?”
“去打电话啊,你薛老三又不是不知道,倾慕本姑娘的人有多少!”
“胆儿肥!”薛老三恨恨一句,伸手就把苏美人拽了回来,顺势一巴掌印在饱满挺翘的臀上。
“呀!”苏美人娇啼一声,不待申辩,哪知道又是一巴掌落在她挺翘的臀瓣上,薛老三一连轻拍了十几记,苏美人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眨眼,娇啼就化作轻吟。
苏美人碧玉瓜初破,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和薛老三分开数月,夜夜独守空房,早让苏美人饱受相思之苦,这会儿薛老三又在紧要处折腾,苏美人哪里受得了,霎时间,便筋软骨酥,摊在薛老三身上了。
哪知道苏美人正麻痒难挡之际,薛老三忽然又收了手,这下可愁的苏美人两弯柳叶微蹙,一对丹凤轻瞥,奈何薛老三又是个不解风情的,这会儿只是陪媳妇儿闹腾会儿,可没想要做什么,闹腾毕,抱了苏美人就要往一侧放。
苏美人又急又羞,心下更是怨极了薛老三:臭小子,不那啥干嘛要撩拨人嘛!
心下痒痒得不行,苏教授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双手死死缠在薛老三腰间,就是不松,紧紧地贴着,一条丰满诱惑的身子真如美女蛇一般,不断在薛老三怀里扭来扭去。
这其中意味,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准儿知道是何意。
偏偏薛老三今天下午,刚和小妮子缠绵了一番,一路匆匆奔行,再加上晚间又遇了这么出烦心事儿,实在无心他想,伸手拍拍苏美人的香肩,打个哈欠,抱了美人,就打算睡觉。
薛老三如此敷衍,苏教授彻底急了,如玉小手,一路沿着薛老三的小腹,向下游走,开合间,触及一物,霍然闭合。
这下,薛老三就是石头做的,也得崩溃了,满眼难以置信地瞧着怀中玉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老婆何时开始朝“腐女”发展的,他甚至犹记数月前,和苏美人洞房时,这大美人可是连灯都不许开的。
薛老三有此诧异,典型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若是人何时都有理性,那饥不择食,欲火焚身这俩词儿也就不会诞生了。
苏美人发出如此强烈的信号,再加上,薛老三也实在受不得如此撩拨,当即翻身就压了上去,片刻,便将苏美人那薄薄睡意剥了个干净。
如此一宿,自然海棠花开,被翻红浪,鸳鸯成双,好不荒唐。
次日清晨五点十分,第一缕晨曦照在窗棱上的时候,薛老三睁开了眼睛。
瞧瞧怀里的老婆,薛老三替她摆了个舒服的睡姿,盖好被子,便翻身下了床,又替她充好一杯滚烫的红糖水,放在床头凉着,这才穿上衣服,步出门去。
晨起天凉,园中林木繁茂,空气极佳,薛老三忽然起了兴致,走了两趟拳,抬手看表,已然五点半了,便又折回厨间,招呼已经开始准备早餐的李师傅下去休息,他自己撩开袖子,忙活开了。
他现在官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除了春节那餐饭,一年到头,他几乎很难给家人做餐饭。
如今机会难得,他自不愿放掉,撑开面粉袋,舀出一瓢面粉,就忙活开了。
如今的薛老三何等手脚,半个钟头的功夫,一大笼数十个鲜包就出了锅,再配上一锅稀饭,半盆海菜,一大桶小李买回来的现磨豆浆,一顿丰盛的早餐,便已经上了桌。
六点十分的时候,薛向便去敲小意房间,招呼小意和薛原出来吃饭。
说起这薛原,正是薛阳之弟,当初也是薛向那位三婶闹腾了一番,薛向为怕薛平远难做,这才给薛原在京城张罗个学校,正是朱世军的那个邮电大学。
如今,薛原来京就读,自然就在薛家食宿,不过,薛向听薛阳念叨过,薛原这小子玩乐的兴趣,远大过念书,还屡次张罗着要出去租房子。
薛向一直忙忙碌碌,也着实没时间给他这个堂弟上上思想政治课,今次趁着吃早饭的当口,他便打算念叨几句。
哪知道这会儿,他门敲得梆梆响,愣是没人应声,还是在外洗漱的小晚给出了答案,原来薛阳已经搬出去住了,非但如此,小意也跟着搬出去了。
“喂,你是怎么当的家,这俩毛孩子才多大,搬出去能有好事儿么,你咋不管管?”
刚一口消灭掉一个包子,薛老三就对苏美人做出了批评。
熟料不待苏美人皱眉,小晚倒先做了不平之鸣,“他们两个愣要搬出去,谁管得了,小意还找借口说,他参加了个补习班,就在原哥租的那房子不远处,正方便他补习功课,嫂子可是说了帮他补习的,小意愣说那处有同学,一块儿上课有气氛!”
小晚如是说了,薛老三自不好再埋怨谁,尴尬冲苏美人笑笑,忍着脚上的蹂躏,大口大口地对付起了包子,一篮子三四十个包子,苏美人和小晚一人吃了俩,剩下的全让薛老三鲸吞海嚼,给消灭了个干净。
吃罢饭,薛老三便说要送两人去学校,小晚吃了一惊,问他今天不走了么?
原来,小晚洗漱的当口,便问了薛向回来玩儿几天,薛老三原本在明珠有未了之事,哪里有功夫玩儿,当即便说上午就走。
当时,听着此话的苏美人,刚喝了一杯红糖水,正喜滋滋的美人脸,立时又冰封了起来。
可这会儿又听薛老三改了口,苏美人差点儿没高兴的叫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跟回到了童年,能这么狂热的为一件事,大喜大悲。
瞅瞅薛老三那张胡子拉碴的俊脸,苏美人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欢喜。
薛老三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方才听到的那个消息,以他的直觉,就知道这俩小子凑一块儿,准没好事。
因自幼父母双亡,而薛安远又年高事烦,所以这些年,对几个弟妹,薛老三便一直承担着父辈的责任。
小晚温文淑婉,乃是最最让人省心的妹妹,小家伙虽然调皮,但年纪还小,又是女娃,自然不会如小子一般,折腾完这个,折腾那个,除了好看动画片,好玩儿游戏,倒和一般丫头无异。
独独小意,如今十四五岁,正是半大小子疯过猴的年纪,也正到了人生观、价值观成形的阶段,若是安心在校,接受教育也还罢了,想必不至走上歪路,可要是整日里在外面厮混,哪一准儿没好。
薛老三可是知道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坏起来会有多坏,没有成形的道德观约束,做起事来往往最是肆无忌惮。
是以,这会儿,一听说小意搬出去了,他就知道要糟,心下也暗自后悔当初听了这小子的白话,没狠心将他一道抓去明珠。
驾车送苏美人和小晚去学校后,薛老三便径直去了育英校园,到得校园,找到教务处,问清小意在哪班后,为亲眼看看这小子,如今是何模样,快到小意教室门口时,薛老三还蹑手蹑脚,打算偷偷窥视,可这一窥视,薛老三傻眼了,因为他眼睛快瞪瞎了,愣是没在教室里发现小意。
第一百二十一章 薛家的后起之秀们
这一惊非同小可,唤过正上课的老师细细一问,薛老三才知道小意上个月起,竟然已经请了半年的病假。
此等消息,于薛老三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
出了育英校园,薛老三便直奔邮电大学而去,果不其然,薛原也不在学校,尔后,薛老三又去了小晚说的薛原租住的那个胡同,细细一打听,压根儿就没人家有出租房屋。
薛老三一颗心,彻底凉了,二话不说,调转车头,又朝红星茶馆奔去,他可是记得薛阳说过,薛原此来京城,可是来做衙内、充大哥的,既然如此,又怎会不在衙内云集的红星茶馆露头,果然,薛老三在红星茶馆,问到了薛原的消息。
……
四方酒家,紧挨着老东城火车站,是今年三月份,刚兴建结束的,占地十余亩,高足六层,装潢得也不错,虽是酒家,却是干着宾馆的活儿,吃住一条龙,因着靠近火车站,拥有庞大的人流,倒是条极来钱的道儿。
这不,四方酒家刚开了半年,火爆的生意,已经让四方酒家的老板王老五晃花了眼球,脑袋一热,立时就决定在四方酒家附近另圈一块地,再起一座楼。
说起这年月就有如此财力的,自然不可能是升斗小民,不错,这王老五正是近些年在东城火车站盘踞的一方地下势力。
说到这儿,难免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地下势力总爱盘踞在火车站呢?
答案其实很简单,一来,这帮坏分子也不过近些年才蹦达出来,便是黑社会,也不过处在初级形式,像结成明珠青帮那种成建制、规模的团伙毕竟是少数。
而火车站的人流量,注定了这是一块生财之地,且用不着担心没有回头客,守住这一方,自然财源广进。
王老五有能力办起四方酒家,便多赖于此,当然,一个庞大的火车站,自不可能是王老五这小小地痞罩得住的,不错,他能盘踞此处,也多借他在火车站派出所做指导员的表哥宋虎的东风。
当然,借东风,从来也没有白借的,王老五自也懂事儿,就拿他这个四方酒家来说,其中便有宋虎五成的份子。
本来,四方酒家,借着地利,开得挺红火,可眼见着就要再起一座,开辟财源了,问题来了,客流量忽然急剧减少,别说再起的这座情况会如何,便是如今正在营业的这座,也一改往日供不应求的局面,每日里连最紧俏的双人间也填不满了。
如此一来,王老五怎能不抓心挠肝,他这些年搜罗的钱财,几乎全撒进这四方酒家了,非但如此,还在他表哥宋虎处借了五千多,如今若是鸡飞蛋打了,甭说想退而求其次,再过回原来欺行霸市的日子,便是人身安全能否保证,恐怕还得两说呢。
要说这王老五自也不笨,生意陡降,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四方酒家的服务、收费一如从前,火车站也是日日车水马龙,未有变更,偏偏这生意突然没了,岂不惹人细究。
这一细究,还真让王老五揪出些门道来,原来,最近每日有人把住通往他四方酒家来处的路口,并且打了横幅,派了专车,在路口拉客,如此折腾法儿,他四方酒家能有客人,那才是出了鬼呢。
弄清原由,王老五怒不可竭,这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嘛!
当时,王老五就点齐人马飙了过去,双方立时就干了起来,哪知道一过手,他这边上百号人,愣是没干赢人家那三十多号,让人给打了个落花流水。
既然玩儿黑的玩儿不过,王老五自然就只有玩儿白的了,立时通知了宋虎。
宋虎一听,有人在动自己的奶酪,立时哇哇叫着点起人马,要去拿人。
谁成想他这一出马,彻底坏了事儿,那边数十号人悍勇异常不说,还愣不把他宋指导员放在眼里,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不说,次日一早,东城分局的停职检查处分下来了,宋指导员顿时成了待罪之身。
黑的白的,都没玩儿过,王老五彻底蔫了,倒是宋虎颇有见识,细细打听了一番对手后,才知道这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原来,对上的竟是四九城早些年混顽主的那帮家伙,虽然,如今顽主已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宋虎却是知道那帮人聚合起来,能量还是不小的,后又细细打探,没想到其中不单有曾经的顽主余孽,背后竟还有京城著名衙内搅合在内,如此一来,宋虎一颗心彻底凉透了。
这四方酒家能不能办下去,差不多已经不再他考虑范围之内了,关键是他背的那停职检查的处分,到底会不会变成免职,按当时的走势看,实在是大有可能了。
他一边埋怨王老五会惹事儿,一边又脑子撞墙一般着急想出路,终于在脑袋块被蹭破皮的时候,想到了红星茶馆。
不错,宋虎的主意,就是托妻献子,招衙内对衙内。至于这妻和子,自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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