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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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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雷子远远就喊了开来。
  “正好,麻雷子,我又新得了一主意,你现在马上跨了你这电驴子,去红星茶馆儿吆喝一嗓子,就说今儿我薛老三嫁姐姐,请他们来喝喜酒!”
  薛向话音方落,麻雷子两撇眉毛都差点儿飞出眶去,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嚎叫着加足了油门,朝前飙去。
  麻雷子没办法不兴奋,薛向这句话一出,他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三哥要弄阵仗了,这都多少年了,大伙儿低调得浑身都快长白毛了啊!
  三哥终于又要摆场子了啊,这是要往死里热闹啊!
  想起这一幕,麻雷子都忍不住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
  ……
  “嘿嘿嘿,我说大姐,您把我们叫这儿来,到底是干嘛呀,昨个儿半夜就来个紧急电话,说是小勇今天结婚,害得咱们连夜往京城赶,这来了倒好,你家结婚只摆了四五桌不说,这都什么钟点儿了,勇子还杵在这儿,也不去接新媳妇儿,这到底是唱得哪出啊!”
  “就是啊,我说大表姐,您不会是拿我们大伙儿当礼拜天过吧,您这脸上的表情,我可是瞅了有一阵儿了,您这不像是要当丈母娘的,而是纠集了弟兄姊妹,来打群架的!”
  “淑珍,你知道你大哥我公务繁忙,若不是听说我外甥小勇今儿个大婚,我才懒得来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夏省长正在省委委员会议,我这个假请得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你非得给我个说法儿!”
  “大嫂,对啊,你倒是给个说法儿啊,我可问了大哥了,他说你压根儿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既然不同意,您今儿闹这出到底是给谁看的呀!”
  “……”
  送亲队伍快到地儿的时候,陆家这边终于起了纷争。
  要说如今的陆家还真称得上官宦人家,就这四五桌亲戚,就有一个冀北省正厅级地委书记,一个京城下辖市的副厅级副市长,一个副厅级副厂长,处级干部四个,处级以下的也有三个。
  正因为官宦多,所以大伙儿的事儿就格外多,时间也格外紧,再加上,这帮当官的哪个不是明眼人,陆母弄出这阵仗,可真没瞧出一点结婚的模样,倒像是玩儿了出烽火戏诸侯。
  而陆家亲戚就是那倒霉的诸侯,如今空等了许久,不恼才怪呢。
  “行啦,行啦,别吵了,我说还不行嘛,要说都怪我们家死不成器的小勇……”
  陆母喊停了纷扰,接着,便将陆勇和康美枝之间的事儿,添油加醋给说了一遍,当然,重点自然是体现在康美枝的狐媚,和康家人的寒酸上。
  听罢前有后果,陆家人也炸了窝。
  他们这帮人早把官级视作了阶级,将联姻结合而成的门第视作了一个完整的家族和利益体系。
  而去年陆勇大学毕业,分到棉纺厂就是车间副主任,已经有了行政级别,再算上家世,完全是八十年代的高富帅。
  所以,陆勇在陆家人及其亲眷眼中,本身就是个资源,一个联姻豪门的资源。
  如今,听说他要和康美枝那样一个屌丝女结婚,大伙儿炸了窝乃是正常,而这也是陆母愤怒的根本原因。
  却说陆母刚道出隐情,厅内立时起了如潮的反对声,陆勇差点儿没被这反对浪潮给卷飞了天。
  厅内噪杂了许久,还是陆勇那位做地委书记的大舅,挥手止住了喧闹,“淑珍,你今儿叫大伙儿来的意思,咱们都明白了,待会儿你尽情发挥就是,小勇这事儿,晚断不如早断,最好还是当机立断!”
  熟料这位地委书记的话音方落,外边就起了喇叭声,没隔多会儿,擂鼓声也传来了,未几,这喇叭声和锣鼓声交织成潮,霎那间,厅内众人不扯着嗓子喊,就再也听不清彼此说话了。
  陆母当先奔出门来,循声朝东边望去,瞧见一队望不到头儿的送亲队伍,立时扯着嗓子对赶上前来的陆家众亲戚激动地吼道:“这,这才是嫁姑娘呢,不知道是哪家好人家的,瞧瞧,瞧瞧,也只有咱们四九城才有这般排场!”
  陆母的话根本就没激起丁点反应,倒不是众人没听见,而是大伙儿全被这惊人的排场给震住了。
  东来顺门前就有一方不小的停车场,再前面就是同往南京路的主干道,原本这百来号送亲队伍,就已经壮观到了不行,可此时再瞧停车场上挤满的看热闹的人,以及对面主干道上成队的交警疏导着早已拥塞不堪的交通,仿佛霎那间,整个四九城的人都往这边来了。
  长长的送亲队伍,吹着革命年代的《欢乐曲》,终于在东来顺大门口停了下来。
  陆家人这回真得惊呆了,隐隐不好的感觉,几乎同时在众人心头浮现。
  尤其是陆母,瞧着那一溜长得看不到头儿的大红送亲队伍发呆,心中万分不信这就是给那小狐狸精送亲的队伍。
  可今儿个的东来顺也是邪门,厅里排开了一溜七八十张桌子,却是一个食客也没到,也就他们老陆家占了几桌,而今天在东来顺摆着婚宴酒席的,自然就只有他们老陆家,如今送亲的队伍偏偏就在东来顺停了。
  是以,陆母就是再不愿想那让她都艳羡不已的轿子里,坐得是康美枝,可也不敢排除这个可能性了。
  陆母心中正惴惴难安之际,忽地,瞧见一个颇为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年轻人,大步行到队伍的前列来。
  这年轻人大冷天的,也就穿一件中山装,内里显出的白衬衣,证明他并未着毛衣,面容说不出什么感觉,一眼瞧去,平常得丢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可细细一瞧,他那瘦削脸上的五官,竟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和谐,唯有脸上挂着的那淡淡笑容,配上那犀利射来的眸子,怎么瞧着就让人心里腾起了火气。
  陆母正盯着这年轻人打量个不停,努力回想着此人是谁,忽地,这年轻人忽地伸起了手臂,霎那间,整个送亲队伍静寂无声。
  尔后,刚听这年轻人吐出一句“想必这位就是陆伯母吧”,陆母忽地在台阶上跳了起来,猛地伸手指着薛向,嘴巴里发出尖利的嗓音:“昨晚就是你,就是你,小……”
  不错,这年轻人除了薛老三还有何人,他万万没想到陆家的母夜叉竟然凶悍到这种程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敢发蛮。
  可他薛老三哪里是受得这套的,不待陆母骂出声来,他沉着嗓子喝了一声,霎那间,陆母的耳朵仿佛被贴在耳边的响鼓震了一下,脑子就剩了嗡嗡,后边的话竟再也出不得口。
  等她一口气喘匀,又待喝骂,薛老三先喝出口了:“陆伯母,我敬你是长辈,称呼你声伯母,你若为老不尊,那就别怪我这晚辈没个晚辈的样儿,今儿你要是骂出一句,我敢保证你今晚肿着脸回去,瞧见没,我身后可都是吃多了没事儿干,就剩两膀子力气的汉子,你今儿个叫的人实在太少了,打群架,你们可不是对手,斗嘴皮子,老子懒得奉陪。”
  果然,陆母怂了,撒泼骂街,以势压人,她是好手。
  可如今人家人多势众,而且一看都是下里巴人,没文化没素质的泥腿子,若真惹急了这二百五臭小子,没准儿大街上就挨了耳光,以后传出去,她还活不活。
  陆母狠很瞪着薛老三,把方要出口的脏字立时给咽了下去,“我不管你是谁,今儿请了多少人,有我在,她康桂枝那小……姑娘,别想进我陆家的门儿,怎么着,你家姐姐是不是真嫁不出去,老丑到没人要,这么哭着喊着,死乞白赖地要进我陆家门儿,这多掉价啊!得,你求我啊,只要你求得我高兴了,没准儿我还真应了你呢。”
  陆母真可谓是恶妇的代表,一张嘴巴毒得都喷死人,饶是薛老三已经算计妥当,这会儿,也险些忍不住要暴走。
  “妈!”一边的陆勇急了。
  “闭嘴!”陆母回眸狠很瞪着陆勇,“老三,老四先把小勇拖进去!”
  陆母话音方落,俩中年人便一左一右跨着陆勇的膀子,将他拖进厅去。
  陆勇方去,陆母一双凶悍的凤眼,满是阴损的笑意,直直盯着薛老三,“怎么着,想进我陆家门儿,你求我啊,要求就赶快啊,我今天心情可不怎么好,等我改了主意,你姐这辈恐怕都没机会进我陆家的门儿了,到时就是再想哭着喊着,也没地儿了。”
  
  第二百零六章 捧场
  
  “废话还真是多!”薛老三的眼睛已经完全冷了,“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是来送亲上门儿的,不好意思,今儿个咱家也在东来顺摆酒席,嫁女,我今儿还把话放在这儿了,今儿陆勇一准儿得娶,且你陆梅氏不给你未来媳妇儿三鞠躬道歉,备上八抬大轿来娶,老子还不答应!”
  薛老三话音方落,哗啦一声,东来顺的三间正门全敞开了。
  东来顺的总经理老许,立时冲了出来,老远就冲薛向抱拳,“薛主任放心,按您的要求都准备停当了,不瞒您说,昨个儿得了您通知,我还跟做梦一样,连夜把所有的酒席都推了,就专候着您呢,请请请……”
  细说来,老许这番话,还真不全是场面话。
  他昨个儿接到薛向电话,弄清了是哪个薛向后,脑子就一直处在混沌状态,当听说薛向要在此处摆酒席嫁姐,他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东来顺可是京城有名的饭馆儿,连带着老许这掌舵人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别看他不过一介总经理,其实是正处级干部,享受副厅级待遇,再加上主管东来顺这么个汇聚五湖四海宾客的地方,消息最是灵通,对薛家人是何方神圣,他可真是太清楚了。
  当时,薛向报名之际,他可是确认了三遍,直到薛向不胜其烦挂了电话,老许仍旧不信薛家会在东来顺摆嫁女酒宴。
  毕竟薛家公子,也就是方才给他打电话的那位薛公子成婚,那场面至今在四九城传为美谈,虽然姑娘不如儿子,去不了钓鱼台十八楼,可钓鱼台总归有地方给薛家人折腾吧,怎会来东来顺?
  当时,老许正惴惴不安,不知这场子摆还是不摆,别的食客订的席面退还是不退,就在这时,几个青年拿着一扎大团结来给薛家下定钱了,这下老许哪里还有半点怀疑,立时便鸡飞狗跳地折腾开了。
  唯一让老许疑惑的是来下定钱的几个年轻人,非不准他清空明天的东来顺,定叫保留了老陆家定的那几桌席面。
  当时,老许是万分难以理解,却仍旧照着做了。
  也就有了这会儿,东来顺宽阔的大厅摆了七八十桌,空置了一上午,就老陆家那几桌有人的局面。
  当时,老陆家还以为年关在即,东来顺没食客呢,连三扇大门也不开,就开了个小门迎客。
  直到这时,薛老三到来,三扇大门霍然洞开,老许奔出门来,一连串的打击,让陆家人目瞪口呆,难名其妙。
  薛向可不管姓陆的母夜叉怎么想,他今儿个就是要踩踩康二姐未来这恶婆婆的脸,他太知道这种女人的脾性了,他三婶不就是榜样么,他薛老三拿他三婶没辙,可收拾陆母,可是没半点凝滞。
  当先,薛向便跨了进去,陈佛生、阴京华、胡报国、李学明等老兄弟随后而入。
  俄顷,娇美如花康美枝也被扶下了花轿,顶着灿灿生辉凤冠霞帔,在小晚和小家伙,一左一右地护持下,跨进门来。
  这般排场,自又引得台下一片惊叹。
  他们几人刚进门,两排乐队,便又鼓奏开了,哗啦啦的响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便是薛向也有些受不了了,招呼阴京华出去让两拨吹打班子别较劲儿了。
  惊变陡生,且是一出接着一出,漫说陆家人,便是陆母也敲呆了!
  原本,当薛向说出“让她给未来媳妇儿三鞠躬”的话,就已经让她差点儿气爆了血管,哪知道不待她发飙,东来顺的许经理突然弄了这么一出儿,陆母是怒气未去,惊惧又生。
  “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您不是说那姑娘就姐夫厂里的一普通女工么,普通女工有这排场?”
  “是啊,大姐,您这玩笑开大发了吧,您还说人家在筒子楼里住,你知不知道这俩吹打班子啊,一个是老凤庆堂的,一个是欢喜社的,都是新开张的婚庆公司,一套班子没有小五百,那是下不来的!”
  “还有啊,你们就没瞧见那三十二抬的大轿,如今四九城哪里还有这玩意儿,看到轿门角边上的那个‘恭’字没,这是老恭亲王奕昕嫁大格格时,慈禧太后亲自赐得排场,这轿子可是通体用东海红木造的,上次我来,还在东城民俗博物馆瞧见这玩意儿了,今儿个,怎么抬这儿来了!”
  “……”
  老陆家人,不愧是官宦人家,见过世面的人极多,也正是因为见过的世面多,就更知道眼前的排场有多大。
  这会儿,几个见过世面的一白话,原本不知道轻重的也跟着急了,众人挤作一团,七嘴八舌喷开了,皆要陆母说明究竟。
  陆母被吵吵得脑袋都要炸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止住喧闹,喝道:“我哪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昨晚我还叫了小勇他大姑、小姑一块儿去了那小狐狸精家,就在我们老陆厂里的筒子楼里,哼,怕什么,我算是明白了,定是这小狐狸精倾家荡产,卖房典地,才折腾出今天这番动静儿,不就是想吓唬咱们啊,唬得住谁啊!”
  “我说淑珍,你这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陆勇当地委书记的大舅发听不下去,“这喇叭队能花钱请过来,东来顺能用钱包,这恭王府的轿子随便是个人能弄回来的,瞧瞧,瞧瞧,瞧那边街上,京城市局出动了上百交通警察在疏导交通,寻常人家敢这么折腾制造交通拥堵,还不早就被人拿了,能这么大摇大摆?”
  地委书记一声话罢,众人均觉有理,又拿眼朝陆母瞧来,陆母梗着脖子,哼道:“就算那小狐狸精得了势,我家小勇也不要她,有什么啊,咱家小勇又不是不娶她不能活,哼,没听刚才那小王八蛋说,老娘若不给那小狐狸精三鞠躬道歉,八台大轿来娶,他还不嫁,做他的清秋大梦去,咱老陆家别的没有,就有骨气!”
  众人一听,也真是这么回事儿,原本那康家姑娘若真是这般好人家的,倒也门当户对,如今两家闹成这样,自己这边也不能真低头不是,人不求人一般高,咱不理你就是。
  薛向摆出的赫赫排场,立时将陆家人的傲气打压了干净,霎时间,众人就生了退意。
  哪知道不待众人言语出声,围堵在东来顺停车场上的人群,陡然开出条豁口来。
  未几,一辆小型军卡施施然驶了进来,卡车上没别的物什,就是满满一车玫瑰花,车上还编着个大大的花环,花环上还书了文字:恭祝陆勇同志、康美枝同志新婚大喜,百年好合,安卫宏雅赠!
  “大嫂,大嫂,这是咱家的亲戚,来给小勇庆婚的,谁啊这是,这车花可不得有上万朵吧,怎么着也得值千儿八百,这是烧钱呐,安卫宏?我怎么没听过咱家也这亲戚啊!”
  陆勇三叔正压着嗓子喝问,陆家老四抢先就迎了上去。
  未几,那小军卡后边,就显出一辆崭新的红旗车来,陆勇四叔方朝着从红旗上下来的安卫宏迎去,便被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大汉给隔开了。
  陆老四正莫名其妙,忽地,瞧见先前跟自家大嫂斗嘴的年轻人迎了出来,远远便听他喊:“是卫宏啊,怎么着,我可听二伯说你在琼岛挖够了沙子,终于回京啦!”
  不错,来人正是安老爷子的长房长孙安卫宏,当年薛向见安老爷子,也是托他引见,二人当时还在老莫动了枪械,算是不打不相识。
  而这安卫宏也是倒霉,就因为在老爷子面前,薛向完全把他比得没影儿了,老爷子一个心气儿不顺,就把他打发到琼岛当兵去了。
  说起来,安卫宏对薛向可是怨念颇深的,可谁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如今的薛老三早不是当日的薛老三,安公子可是半点儿争雄的心气儿也起不了,谁叫他家老爷子看薛向比他这亲孙子还亲呢,没了这最大的靠山,还争个屁啊!
  这不,薛向一迎出来,安卫宏就先伸出手来,笑道:“三哥啊三哥,你呀是一天不拿我打哈哈,这日子就过不舒坦。你可别跟我提琼岛,现在听见这俩字儿,我腿肚子都抽筋儿,怎么着,兄弟今天够给面儿的吧,刚听说你在东来顺摆场子,我立时就从盛世中华飙过来了,可惜了我一副郑燮的梅竹图,这车花儿,你瞅着还提气吧……”
  说起来安卫宏比薛向还大了两岁,谁叫当日在老莫就被薛向拿枪逼着叫了三哥,如今再见面,却是不好改口了,也只好这么不尴不尬地叫着。
  “提气,提气,你安大公子就是披身破麻袋来,都给咱们提气,还整这排场做甚,请进,请进……”
  “你呀,得了,我不跟你斗这个嘴,纯是找气受,我这儿先给你提个醒儿,老爷子这两天心气儿可不顺呢,你薛三哥回京几天也不说去看看老爷子,老爷子可是憋着火儿呢。”
  说话儿,瞅见直搓着牙花子的薛向,安大公子终于志得意满地跨进堂去。
  
  第二百零七章 惊惧
  
  “大姐,这人是谁,咋不是咱家亲戚,可既然不是咱家亲戚,这花环上这么写,是不是太不靠谱了!”
  陆老四抢着迎客,迎了一鼻子灰,转回身来,便跟着陆母抱怨起来。
  “四弟,不靠谱又能咋地,就冲那辆红旗,和那俩腰间鼓囊囊的警卫,你敢把人家咋样,我看咱们这回可是踢着铁板了,趁早该干嘛干嘛去!”
  陆老三方才被陆老四抢了先,这会儿见陆老四事有不谐,忍不住出言挖苦打击。
  陆老三话音方落,那边临时辟出的人行通道,这会儿又出了大动静儿,呼啦啦竟然上百号人涌了过来,这帮人竟是清一色的年轻人,人人衣着光鲜,脸上尽是倨傲,一眼瞧去,便知是那总将“求求你惹我”的嚣张跋扈写在脸上的公子哥。
  这帮人聚在一起涌了过来,满场看热闹的人群,顿时都被这惊人煞气给冲散了,杵在门前的司仪,也赶忙挥手,喇叭声越发激烈起来。
  却说这帮公子哥到来的时候,薛向还未及转身入内,这会儿瞧见有客到,薛老三更不会避而不见,可他仔仔细细在这群人中,瞧了许久,除了行在前面的那位曾经在京大被他训过几句的时剑鸣,百多号人,他竟认不得一个。
  而奇怪的是,这帮年轻人却人人紧紧盯着他,眼睛里放着晶晶亮光,如瞧见了宝藏。
  薛老三正看得莫名其妙,这帮年轻人忽然在前方数米处立住脚,齐齐冲他抱拳道:“薛三哥好!”
  动作整齐划一,喊声嘹亮,倒像似演练过一般。
  按理来说,这客人问过好后,主家无论如何得回礼,可这会儿,薛老三却是听得愣了神儿,他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不速之客。
  要说,也怪薛向久不在京城,也忘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句老话。
  不错,这些人正是眼下四九城内,叫得出名号的著名衙内,也正是雷小天招来的。
  说起来,薛向先前叫雷小天去红星茶馆招人,原本是想雷小天把龙国涛、王勇那拨人拉来,给他提气,冲门面。
  可薛老三却忘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他薛队长成了薛主任,人家龙国涛、王勇之流又怎么可能仍旧原地踏步。
  如今他们那拨儿老衙内早就是过去式了,要么从宦要么从商,消散四方了。
  而雷小天也没多想,只听说三哥让到红星茶馆儿拉人,他就直接去了,一嗓子喊下去,就是现在这么个动静儿。
  是啊,哥已不在江湖,可江湖上始终流传着哥的传说。
  薛老三在这帮年轻衙内眼中,绝对是最顶级的传说哥,当弄清楚是传说哥要摆场子。
  这帮早闲得蛋疼的大小衙内们立时狗血沸腾,消息从红星茶馆儿立时就扩散了开去,汇集一处,便有了现在的声势。
  而在场绝大部分衙内,都不曾和薛向照过面儿,如今见着活生生的偶像,两眼放光乃是正常。
  只是这偶像的表现似乎让人大跌眼镜,不过再大跌眼镜,这帮衙内也不会傻到造次,毕竟这位传说哥的事迹,可真的不只是传说!
  “薛三哥,您是不认识大伙儿吧,我给你介绍介绍!”
  还是时剑鸣机灵,知晓薛向的困惑。
  不待薛向发话,他便指着众人介绍开了,衙内们彼此介绍,重点自然不是在名姓上,而是在各家父辈最显赫的官职上。
  时剑鸣刚介绍了十余位,便又有人到场了,时剑鸣也是有眼色的,便道“待会儿喝喜酒时,再介绍给薛三哥认识,说罢,便领着人先奔屋里去了。”
  时剑鸣是去了,可陆家人全傻了,方才时剑鸣介绍的十多个人,什么他爷爷是总后的张将军,他伯父是藏边省省委苏书记、他二爷爷是国计委的文主任……
  一大串显赫的头衔砸下来,陆家人集体当机,好半晌,陆母才最先回过神来,压着嗓子道:“这不是臭小子请来故意做戏的吧,怎么一会儿就来了这么多公子哥,似乎四九城好家子的公子都跟他扯得上关系,骗谁啊,他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啊,对,一定是做戏,一定是做戏!”
  陆母话音方落,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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