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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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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在外游方,他的东西,不还好好的在家待着么?”
  胡香玉倒也不蠢,赶紧补上这么一番话,全了自家脸面。
  薛向道:“二婶,您孝敬老人,尊重家长,我都听风雪说过,可这幅墨宝,真不是什么古书古画,就是一幅现代书法作品,也就十几年的历史,是爷爷的友人所赠。爷爷送给我时,还特意交待过,妥善保管,不得随意展开,您说,您也是长辈,爷爷也是长辈,您要看,我得尊重您,可爷爷的吩咐,我也不好违拗,这不是叫我为难嘛!”
  “呵呵,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张铁嘴咬得死硬,这样吧,薛向,你尽管展开,若真是现代书法,就当这画被我毁了,我折算现金陪你,可若不是现代书法,你别怪你二婶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幅画你最好还是留下,毕竟这么好的一幅画,交到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手里,我们可不放心。”
  图穷匕首见,胡香玉吃定了薛向,此刻,她心中畅快已极。
  她似乎看见了,这薛衙内战战兢兢打开古画后,一张俊脸充血的画面,心下更是暗暗爽快:嘿嘿,老娘就是要狠很扫一回你薛衙内的面皮!
  “他二婶!”
  “胡香玉!”
  苏燕东、苏云东两兄弟齐齐呼出口来。
  这两兄弟幼承苏老爷子庭训,为人甚是方正,自然见不得眼前这景象。
  哪有新姑爷上门,就遭如此威逼的!
  苏云东一声喊罢,更上前来拉胡香玉,谁成想他方伸出手来,便被胡香玉一巴掌打掉,再狠很瞪他一眼,苏云东只好低了脑袋后退,显然这又是个重度妻管严患者。
  苏云东都不管,苏燕东这作大伯子的更不好管,只由得胡香玉继续发蛮。
  “怎么着,薛向你不会是怕了吧,那我给你个面子,不用你当众打开了,把画儿给我吧!”
  胡香玉高昂着头颅,似笑非笑地瞧着薛向,远远伸出手来。
  她真是个心机不深,却私心极重的女人,这会儿不让薛向当众布展卷轴,乃是她忽然想明白了,若是薛向将古画展开,按约定,这古画确实留在了老苏家,可留在老苏家,她又得不到,还得还给苏老爷子,即便是大伙儿同意分画,可这一幅画这么多人,终归不如她自己得来为美,是以,她便动了机心,让薛向将画交付与她。
  “二婶说笑话呢!”
  薛向依旧站在原地,声音照样不急不缓,可脸上的笑容,已然彻底敛尽,他是真恼了,活了小半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进退的,即便她那个极品三婶还知道人前顾全面皮,眼前这位整个儿一不要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
  胡香玉声音愈见疾厉。
  薛向道:“我是说二婶方才讲,我这幅话若是现代书画,二婶就折算这幅画的等额现金,赔付与我,这句话是二婶在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打开,若真是现代书法,我就照价赔你钱!”
  胡香玉是真烦了,薛老三这般啰啰嗦嗦,早被她看作是虚张声势了,她已然算死了这是幅古字画,不然姓薛的为何不敢打开。
  退一万步讲,打开后,真是现代书法,就算赔钱,又能值几个子儿!
  “慢!”
  薛向正要动作,苏美人大姑苏小荷忽地跳了出来,“既然是打赌,也算我一份儿,我和二嫂向来是同一战壕,这等大事,我自然没有在一边看热闹的道理!”
  苏小荷贼精,此刻已经想明白其中究竟,知晓胡香玉为何这般不依不饶,试想,若是薛向打开的真是一幅古画,而与之对赌的胡香玉必定会自以为拥有这幅古画的所有权,苏小荷太清楚胡香玉了,按她的逻辑,这幅古画定然会被算作是被她从薛向手里赢过来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沁园春
  
  再看薛向这啰啰嗦嗦半天,举棋不定的模样,这是幅古字画的可能性,几乎已是板上钉钉了,这便宜,她苏小荷自不可能让胡香玉一人得去。
  果然,苏小荷方开口,胡香玉便瞪了眼睛,奈何苏小荷压根儿不怕她,嘴角含笑地会看了过去;而苏小荷这般一闹,立时又有人回过味儿来,嚷嚷着要参赌。
  众怒难犯,胡香玉再没了办法,只能看着眼睁睁到口的蛋糕,被划作数分。
  接着,她一腔怒火,全朝薛向去了,扯着嗓子喊道:“开吧!”
  薛向心头冷笑,他磨蹭了半天,等得可不就是此刻,就是要让这帮苍蝇聚齐了再下手。
  此刻,他再不废话,快步行到厅间的大理石长条饭桌边,将途中顺手摘过沙发上挂着的防尘布抖开,布展在了长桌上,这才将那幅雪白的卷轴搁置其上。
  薛向动作之际,胡香玉、苏小荷等一众参赌之人俱围上前来,挤在了最前端。
  苏燕东、苏云东等持重之辈,也围在了一边。
  但见薛向解开捆绳,左手固定左首横轴,右手缓缓朝右释放卷轴,片刻间,便有浓郁如泼的墨色便现了出来。
  随着薛向右手的缓缓移动,这张宣纸上的墨色便现出了真容,正是一幅书法。
  “这写得什么?”
  胡香玉忍不住脱身问出,这位文化程度本就不高,对宣纸上显现的可谓书法中最难辨认的草书,自然一字不识。
  就在这时,苏燕东读出了这幅狂草:“沁园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苏燕东几乎是带着颤音在读这幅草书,众人的注意力皆在这幅草书上,却是谁也没发现苏燕东的面皮,早在薛向展开这幅卷轴之时,已经忍不住胀红了。
  这会儿,待窥见手书真容,苏燕东胀红的那张脸,陡然血色全失,似乎用着全身的气力,在支撑着这世上最艰难的诵读。
  却说,苏燕东的诵读之声,甫一入耳,胡香玉、苏小荷等参赌之人,脸上皆现出浓浓的失望之情。
  很显然,她们知道自己输了,毕竟她们就是文化程度再低,也知道苏燕东读的正是领袖最著名的一篇词作,当年背诵领袖诗词可是政治任务,此刻她们谁不是入耳便明。
  既然是领袖著作,这手书自然再无可能是古字画,毕竟古人就是本领再大,也盗不了领袖的著作去。
  既然不是古字画,这赌局自然是她们输了,这帮人脸上流露出失望,倒非是担心待会儿赔钱,毕竟一幅现代作品,值得个甚,顶了天百八十元,别说的这么多人均摊,就是一人全赔,也不算多大个事儿。
  她们失望的是,既在人前丢了颜面,又没抓到财富,可谓是输人又输阵。
  就在这帮人以为已经到了最坏的结局时,随着薛向的右手不断移动,这幅狂草书法已渐渐显出全貌,而苏燕东的诵读也堪堪追上了薛向正打开卷轴的大手。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乙巳年,乙酉月,丁丑日,祝剑……通吾……弟松鹤延年!”
  一幅草书,不过堪堪百多字,苏燕东读完,额头汗粒密布,浑身大汗淋漓,浸透汗衫。
  因为从薛向展开这幅卷轴时,他已经猜到这幅手书的作者是谁了,只是心中不信世上会传下此物,且遗在自己家中,可待全篇览罢,尤其是全词结束后的祝词,以及那方干脆就留了姓名的印章款识,这幅手书的出处,再无疑问,正是伟大领袖!
  因为,苏燕东已经推算出乙巳年,乙酉月,丁丑日,正是1965年9月20日,而那一天正是他老父苏老爷子的六十岁生日,后边的剑通吾弟就更好解释了,他老父表字正是剑通。
  而又因苏燕东的祖父正是领袖早年在湘南第四师范求学时的老师,尔后他祖父也以高龄参加了长征,因此,他老父和领袖份出同门,更兼意气、爱好相投,算得上难得的知交。
  他老父过六十整寿,领袖以生平最得意之作相赠祝之,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抛除书法和祝词的作证外,最有力的证据,还是那留下领袖全名的印章,因为那方印章,苏燕东实在太熟悉了,正是一代书家、金石大师邓散木替领袖制作的那方龙纽大印。
  且当时邓散木制作此印时,还曾造访过苏燕东的祖父,苏燕东当时在场,亲眼见过那方龙纽大印。
  却说,就在苏燕东怔怔出神之际,胡香玉打了个哈欠,便待出言问薛向让她陪几元几分,他倒要看看薛向好不好意思张这个口!
  由此可见,这位胡二婶简直就是疯狗加癞皮狗,都这会儿了,自己输得一塌糊涂了,还不忘跟薛向为难。
  却说不待胡香玉开口,一边的苏云东颤着声先发问了,“大哥,这,这是毛主席的亲笔手书?”
  苏云东虽不如苏燕东精擅长书法,却也不傻,剑通俩字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一番细细辨认后,他也认出了那印章里三个隶书大字,这才惊声呼出。
  “是的,这是十七年前,爸爸六十大寿时,领袖亲笔所书的词章,赠给父亲的,爸爸瞒得真紧,连我都不曾知道它的存在!”
  苏燕东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错,这正是伟大领袖亲手所书的他平生最得意之作。
  先前,在书房,苏老爷子取出这幅墨宝,展现在薛向眼前时,薛向就惊呆了!
  细说来,薛老三前世就是半吊子书法爱好者,想来也是,书法的来源,不就是不得志的士大夫,闲来无事,唯有练字,你练练,我练练,就这么练出来的一门艺术么?
  前世,他薛大科员郁郁不得志,在党史办苦练板凳功时,除了寄情于象棋,也就剩练字了。
  虽然他的书法未必练出多少成就,但也算是个颇有水准的书法爱好者了,辨别书法的好坏,以及对历代书法名家的作品,风格,也算熟知。
  又因为对故去领袖的崇拜,爱屋及乌之下,领袖的狂草,可算是薛向的最爱。
  至今,薛向犹记得当时科室的书法大拿老王对领袖草书的评价:汪洋恣肆,跌宕起伏,既充满激情,又有理性,法度严谨,结字神奇,俏俊飘逸,行笔如神,具有强烈的视觉美感。
  而他自己也确实在网上,见过领袖的狂草,今日苏老爷子一拿出这幅作品,薛向便怔住了,几乎不用看最下面的款识,那扑面而来的“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的大气磅礴,便证明了一切。
  薛向爱书法,更好颂诗读词,而这首沁园春本就是他极喜爱的有数词作之一,更难得的是,这首词又是领袖用他最精擅的狂草所书,绝妙好词,配绝妙书法,再兼具领袖本人的强大光环,此篇书法可谓盖世无双,苏老爷子一展出,立时就击中了薛向的神魂。
  什么传国玉玺,清明上河图,在他心中,跟这幅书法简直提鞋也不配。
  当时,薛老三就动了要把这幅书法弄到手的打算,不管是让自家老婆来老爷子这儿撒娇,还是用自己的藏品交换。
  哪知道,薛向念头方生,老爷子竟说这幅书画,赠给他了,算是赠给他和苏美人的新婚礼物!
  这岂非是天降之喜!
  当时,得了这宝贝,薛向就一个心思,赶紧吃了午饭,招呼苏美人归家,好把这宝贝妥善收藏。
  哪知道他方到得大厅,便被眼珠子发红的胡香玉给拦了下来,非要看这墨宝真容。
  若是旁人,薛向要么不理,要么发狠,干干净净地给收拾了,偏偏这胡香玉又是个他强惹不得的。
  更兼,短短两次见面,他已经摸透了这胡香玉的脾性,知道这是个牛皮糖,缠上就甩不掉的,不让她见上一见,今天弄不好就出不了这老苏家的大门。
  可这胡二婶摆明了,是个见不得别人得好的人,若是见他薛某人从她眼皮子底下,弄走了这么天大的宝贝,那还不嫉妒得跟他薛某人拼命啊!
  是以,一面是胡二婶非要看墨宝,另一面是薛向万万不愿让她见这宝贝,立时,薛向便对上了这两难局面。
  而更困难的是,应对这位胡二婶,他薛某人还不能动强,除此外,还得控制冲突影响,不至于让胡二婶借题发挥,去闹腾苏老爷子。
  综合以上种种困难,唯一的破局之法,也只有先挤兑住胡二婶,再用残酷的事实僵住她。
  要说这薛老三是遭遇困难越多,这脑瓜子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之下,也越见灵敏,几乎是片刻,就想到了应对之法。
  这不,他只轻轻使了“示敌以弱”、“引君入翁”两策,胡香玉这帮人,就乖乖跳了进来。
  此刻,当苏燕东道出这幅书法的来历之后,薛向的目光特意凝在了胡香玉脸上,就等着看这位胡二婶怎么赔。
  
  第三百二十三章 悍妇
  
  谁叫这幅书法,说是无价之宝也理所应当,即便胡二婶耍蛮,说这书法是领袖所作无人敢买,所以不值钱,薛向也有办法,将这幅书法的价值人民币化,他就是要狠很挤兑一下这位嚣张跋扈的胡二奶奶,看她赔得起,赔不起。
  然而,薛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严重低估了这位胡二婶的彪悍程度,和无耻上限!
  这不,薛老三方拿眼朝胡香玉脸上瞧来,见着的却是一副说不出什么滋味的面孔。
  胡香玉本身模样勉强说得上姣好,可此时一张脸上不住颤抖的眉角,和忽青忽白地转着颜色的皮肤,实在让人看得难受。
  更让人遍体生寒的是,她眉宇间,时而现出疯狂,时而现出痛恨,时而又是莫名其妙的茫然,嘴角始终斜拽着,露出细密的白牙,咬得格格出声。
  薛向真担心这位胡二婶一下子给气出个好歹来,他正要出声对苏云东示警,忽地,听见胡香玉喉间发出嗬嗬怪声,竟伸手朝桌上的墨宝抓来。
  说时迟,那时快,薛向按在横轴上的右手一抖,卷轴便如卷毯一般,极速收拢,紧接着,卷轴被薛向顺手卷进了怀里。
  胡香玉还待伸手来抢,啪的一声响,苏云东的手掌和胡香玉的脸蛋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
  胡香玉叫出声来,眼中神色却渐复正常,她怔怔愣了会儿,忽地又尖利地叫出声来,未几,便伸爪子朝苏云东抓来,嘴巴里哭天抢地地骂出声来。
  薛向何曾见过这阵仗,他原以为即使胡闹,至少也该有个正常人的底线,可胡香玉这种胡搅蛮缠的主儿,真个是让他胆寒。
  场中顿时大乱,谁也劝不住这位胡二奶奶,苏云东又是个怕婆娘的主儿,方才那一巴掌不过是怒极而发,一巴掌挥出,心气已泄,这会儿哪里是胡香玉的对手,东多西避,不一会儿,脸上便叫胡香玉抓出几道血痕。
  胡香玉跟苏云东拼闹了会儿,脑子里陡然转过圈来,这才想到正主还在一边待着。
  她赶忙撇了苏云东,又冲薛向扯开了尖利的嗓子,“姓薛的,这幅主席书法,你今儿休想带走,这是我们老苏家的传家宝,你想带走,没门儿,除非从老娘身上踏过去!”
  这会儿,胡香玉心头真是又兴奋又滴血,她万万没想到薛向怀里捧着的竟是伟大领袖的亲笔手书。
  伟大领袖什么人物?对胡香玉这种不敬天地,不惧鬼神的前红小兵来说,那就是天神,他的东西能用金钱来衡量么,这种宝贝,不入眼还罢了,入眼了,耍泼发蛮算什么,她胡香玉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薛向带走。
  “二婶!”
  苏风雪一声喊出,气得浑身发抖!
  细说来,她原本就认为自己这桩婚姻和薛向这如意郎君,皆是拣了便宜才得来的,所以,她内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因此,就对薛向回娘家,格外看中,毕竟她知道自己比那个藏在暗处的女人唯一的优势就在娘家人,她不希望薛向看低她苏家,所以今早对薛向不愿来苏家拜年,她大发雷霆,既然薛向来了,她更希望自己娘家人给自己争脸。
  可哪知道,自打薛向进门,胡香玉就对薛向横挑鼻子竖挑眼,当时,苏美人顾忌自己是晚辈,又是嫁出去的女儿,就忍着没说话,可这会儿,胡香玉简直已经丧心病狂了,冲薛向喝骂。
  此刻,苏美人心中又是悲伤,又是自责,悲伤的是,自家娘家人不知道给嫁出去的女儿争脸;自责的是,强要薛向来上门,可上门后,又让薛向受这等侮辱。
  再者,她原本就爱煞了薛向,即便是别人冲薛向如此,她也会发怒,更不提还是自己的娘家人。
  苏美人像母豹子一般,护在薛向身前,双手紧握,指尖掐得泛白,恶狠狠地瞪着胡香玉,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和胡香玉撕咬在一处。
  薛向瞧得是既温暖,可偏生自己老婆这难得一见的搏斗架势,又让他觉得可乐。
  哪知道,他心头这欢乐,方生即灭!
  原来,就在这时,胡香玉更难听的话终于出口了,“苏风雪,你冲我瞪什么眼,你才嫁过去多久,就知道护汉子了,都说胳膊肘往外拐,你这拐得也太快了吧,死不害臊,怎么,还想打我啊,你打我个试试,我就把话给你挑明了,今儿你们公母不把这幅字撂这儿,谁都别想出去!”
  闻听此言,薛老三二话不说,便朝左侧的八仙桌行去。
  他这番莫名其妙的动作,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便是苏风雪也瞧得忘了回嘴。
  薛老三最后的目标竟是电话机,但见他拿起电话,拨出个号,远方的苏美人只影影绰绰,听他说了什么“五分钟”、“抓人”之类的词儿,十多秒的功夫,便见他挂了电话。
  却说薛向挂掉电话后,便在八仙桌边上的沙发上坐了,坐回的过程中,这家伙还随手打开了电视,末了,又冲苏风雪招了招手。
  这会儿,苏风雪心中忽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本来又酸涩又悲凉,可见了薛老三这副惫懒模样,又觉说不出的轻松,好笑,乱七八糟的情绪这么胡乱一搅,便品不出滋味儿了,只觉顺着他的意思就是对的,不由自主地便朝薛向行去,紧接着,便挨了薛老三坐了,两口子竟大模大样地看起了电视。
  胡香玉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想他胡二奶奶发飙,哪回不是地动天摇,山河变色,何时,有人敢把她空气。
  这会儿,薛向这般无视,彻底激起了胡香玉的凶蛮,但听她跳着脚地大骂,“装什么装,跟老娘装犊子,还打电话叫抓人,你个小兔崽子吓唬二百五呢,你有种真叫人来抓,老娘就在这儿等着,眨一下眼皮,老娘是你养的……”
  胡香玉越骂越急,苏美人几乎坐不住了,方要起身,却被薛向伸手抓住了小手,被薛向厚重温暖的大手紧紧一握,苏美人烦躁的心,霎时间,忽然安定了。
  苏美人芳心甫定,便又诧异起来,据她所知,自己男人是最受不得气的脾性,平时,谁敢当他面儿高声喝问,都铁定得倒霉,这会儿,胡香玉都快骂娘了,怎么他还不生气?
  这回,苏美人却是想得左了,薛向哪里是不气,而是差点儿没气炸了肚子。
  若是胡香玉只惹着他自己还罢了,薛向咬咬牙,没准儿就忍了,可方才胡香玉大骂苏美人,薛老三没直接大耳光抽过去,乃是顾及苏氏兄弟面皮,可心里已经记死了这泼妇,非要给她个好看不行。
  此时,场中的场面极是诡异,一边是胡香玉高声喝骂,外加苏小荷几位言不由衷的似劝实起哄,以及苏家俩窝囊废兄弟闭口不语,大眼瞪小眼,一边是薛老三握了苏美人的小手,夫妻俩盯着电视机,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忽地,胡香玉终于受不了,急步朝电视机奔来,到得近前,伸手就把电视机关了,紧接着,横身在薛向,便待再骂。
  就在这时,半掩的大门被推开了,未几,七八个警服壮汉,列作两队,踢踏着脚步,行进门来,打头的正是雷小天。
  原来,方才薛向的电话,正是给雷小天打的。
  当时,薛老三真是怒极,可偏生又不能对其动手,毕竟他是晚辈,就算能越过心理那道不对女人动手的坎儿,可苏燕东兄弟的面皮得顾及!
  既然不能动手,讲道理又不通,薛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这唯一收拾胡香玉的法门。
  谁叫胡香玉一直说薛向仗着薛家如何如何,既然人家都说了,他不耍耍衙内威风,岂不是挨了冤枉,恰恰这冤枉是他薛老三生平最不愿受的事儿!
  却说雷小天带着一帮老虎皮闯进门来,苏家人简直惊呆了,什么时候,他们老苏家竟沦落到,连小小公安都可以乱闯了。
  胡香玉脸上更是胀红,指着雷小天等人就骂,“都给老娘滚,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这帮杂碎可以乱闯的,信不信我马上给你们局长打电话,剥了你们这身老虎皮!”
  骂完雷小天,她又指着薛向骂,“姓薛的,你吓唬谁呢,有种你把老娘弄进去……”
  雷小天简直听呆了,接薛向电话那会儿,他正在附近巡逻,当听薛向沉着身让他带队来抓人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因为四九城还有人敢三哥炸刺,退一万步说,就是真有人不开眼了,三哥要踩人,何时叫过帮手?
  尽管心中疑惑,雷小天依旧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不收到三哥下的任务了,这下薛向一吆喝,简直把他带回了曾经的热血岁月。
  这不,他方撂了电话,立时带领了几个心腹,杀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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