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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6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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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善行必有善报,成年累月,自然积累出厚厚的一份人心。
在这危难关口,便显现出作用来了。
这大概是苏美人吃的最漫长的一餐饭,足足用了近两个钟头,直到饭点来临,来往食客陆续增多,老客退散,先前的话题也烟消云散,苏美人才恋恋不舍地被薛老三拉了离开。
心情大好的苏老师,自又恢复了原来做派,谢绝了薛老三搀着她回家歇着的主意,连推带嚷,赶走了眼放淫光的薛老三,径自往学校去了。
薛老三抬手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估摸着戴裕彬那边该有了消息,脚下使力,便朝家中疾行而去。
快到家时,他忽的看见四名警察在自家门前游荡。
瞧见他过来,那四名警察远远冲他笑着点点头,飞速散开。
到得近前,薛老三才发现,方前走得太急,大门竟是没关。
显然,先前那四名警察正在他家门口执勤站岗。
薛老三摇头苦笑,知晓这定又是蔡国庆的主意。
自他搬到这座古宅,周边的警力都跟着充裕了起来。
没奈何,人情冷暖,官场现形,有些事儿还真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抛却杂念,他进门回房,方要在床上躺了,叮宁宁,电话响了,薛老三抬手看表,才十二点五十七,接过电话,开口便道:“裕彬,这才离开多久,你小子就不守时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说都不行
原来,戴裕彬入京,薛老三和他有过约定,每日午间一点整给个电话回报情报,因为时下并无移动电话,薛老三又不可能整日守着电话等他戴秘书的消息,约定好时间,定点汇报才最是方便。
哪知道薛老三一句话出,话筒里传来的竟是薛安远浑厚的声音:“老三,是我!”
听他说话,薛老三便笑开了:“啊哈,大伯,您终于也绷不住了,我还只当您忘了还有我这个侄子呢。”
自德江风波起,薛系的主要首脑全部跟薛老三有过联系,薛安远这个当家人自也不可能不知道德江这边的情况,然他别说电话,便是派人传个消息也不曾有过。
薛老三自然知晓自家伯父的顾虑,可知晓是一会儿事,打趣又是另一回事。
饶是知道薛老三是在练嘴,薛安远的脸皮也不由得一僵。
是啊,自家侄子受了打压,他这个伯父却不能做些什么,想想实在有些窝火。
薛安远那边半晌不语,薛老三心中了然,笑道:“说吧,您有什么指示?我这心脏强壮得很呢,什么消息我都扛得住。”
薛安远电话一来,他就猜到一准儿没有好事。
因为若是京城的局势转好,薛安远最佳的选择依旧是保持沉默,只有在局势彻底崩坏,或者说不可扭转的当口,薛安远才会来这个电话。
又沉默了片刻,薛安远终于艰难地吐出话来,:“老三,老首长把他书房中堂的那副横轴,让南方给我拿了过来。”
“哈哈哈……”
薛老三忽地爆出开怀大笑,好似捡着了金元宝。
“老三,老三!”
薛安远错愕已极,加急了语气,他几乎怀疑自家侄子被这噩耗击垮。
薛老三终于歇了笑声,呵道:“咱们真是运气来了门板都封不住,您知道我没别的爱好,就爱收些藏些古董字画,不瞒您说,领袖的书法精品我也弄了两幅,但像老首长堂间的那幅墨宝,却是一件也不曾得着,这次咱们傻人傻福,不求自来,岂非天赐?”
原来,老首长书房中堂的那幅横轴,正是共和国首位政务院首脑生前所赠,论书法的名气,政务院的那位首脑远不如领袖,但论书法的艺术成就,前者毫不逊色,更为难得的是那位政务院首脑,除了批阅的文件以及给少数著名建筑的题词,几无墨宝存世。
据薛老三所知,老首长书房的那幅横轴好像是这位政务院首脑的唯一私人墨宝,珍惜异常。
除此外,那幅横轴,在薛老三这个小政客的眼中还有着不小的政治意义,因为那幅横轴上的四字“忍辱负重”,正是该政务院首脑在生前的最后一年,遗书给老首长的。
后来,老首长果然忍常人难忍之辱,负泰山之重,东山再起。
如今,老首长竟将这幅他最心爱的横轴转赠于薛安远。
其中,虽说是弥补心中愧疚的成分居多,未必也没有别的意思。
至少,薛老三是这般理解的。
“笑,笑,笑个屁,你小子是吃了蜜蜂屎,还是脑子被烧成浆糊啦!”
薛安远怒不可竭。
薛老三笑着问,“怎么啦?得了老首长的宝贝我不该开心吗?”
“你小子啊,真是没心没肺,老首长送这幅横轴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若薛老三在身边,薛安远准能飞脚过去,踹这家伙的屁股。
“明白,我自然明白,不就是又要委屈我吗?这是他老人家一贯的作风,我早就习惯了!”
薛老三淡然无比,“说吧,他是怎么想的,哦,不不不,让我猜猜,定是要让我离开德江吧。”
薛老三一贯聪明绝顶,要猜到这个答案自是不难,只需要自动把自己代入成老首长,便能很容易想到这个答案。
毕竟,站在老首长的位子,要平息这场风波,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委屈他薛老三,谁叫他薛老三好委屈呢。
不过,这回,薛老三不打算当乖孩子。
领略过薛老三太多的神奇,薛安远也不惊讶,叹息道:“也只有如此了,老三呀,没办法,换作是任何人说这句话,我都要跟他拍桌子骂娘,可是,老首长的指示,罢了,不说了,你做好在德江的善后工作,随时准备动作吧,这回,你想去哪儿,随便提,我豁出脸去了,也得帮你谋个好去处。”
因着对自己这个侄子怀愧甚深,薛老三开始大包大揽了。
薛老三乐道,“真的去哪儿都行?那我想去政治局,您赶紧帮我想办法吧。”
倒非薛老三促狭性子难改,他实在是想让薛安远放松放松精神。
果然,薛安远被他噎得一呛,反倒笑出声来:“老子不管了,你就顾着你这张油嘴吧,我挂了。”
“别别别呀,我还没答应您呢,平时您说什么我都听您的,不过今儿这事恕我难以从命,您想想,从靠山屯开始,到萧山,再到明珠,哪一次不是我事业刚要起步,方把地基打稳的时候,就让别人捡了便宜,摘了桃子,就算做了好人好事,我这做的也够多的了,这回我不打算再做下去了,凭什么哪回都是我这老实人吃亏,我跟你明说了吧,这个德江我待定了,谁说也不行!”
薛老三语气坚决无比。
薛安远沉声道:“老三,别犯浑,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我明白的告诉你吧,蔡行天正在回蜀中的飞机上,飞机一落地,你的调命就该下来了,组织的决议不得违抗。”
“大伯啊,我早过了耍性子的年纪了,您把心放肚子里,组织的决议我自不会违抗,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您等着听信就是,得得,我这边忙,就不陪您闲唠了,您自己去忙吧,风雪和小适在这边都挺好,得空您也过来转转,德江山美水美,人也热情,是个养生修福的好去处。”
说罢,薛老三便自将电话挂了。
电话放落下,薛老三便又接了起来:“等久了吧,小戴,刚才伯父来的电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薛老三自顾自言语一番,似乎料准了那边有人正在拨着电话。
果然,那边便传来了戴裕彬的话音,声音有些着急,“首长,情况真的极是不妙呀,我到央视跑了一通,好似那没头苍蝇,四处乱转,好不容易找到了您说的那红楼剧组了,跟制片人一谈,刚开始人家还极有兴趣,因为央视本来就资金紧张,在朝日区的那个大观园,又是和当地地方政府合资兴建,而朝日区政府对着大观园也不是如何热心。”
“本来嘛,在朝日区的领导们想来,就为拍个电视,要白白花费两百万去弄个什么大观园太浪费,简直就是劳民伤财。当时,谈到这儿,我还以为事儿准成呢,跟制片方的陈主任还一块儿吃了顿中饭,哪知道饭才吃了一半,陈主任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去,说是有事,再过一会儿,我去央视等他,哪里知道人家连门都不让我进,您说这不是邪门了吗?”
“如我想得不错,肯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阴风暗箭一起朝咱们招呼,这帮王八蛋是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戴裕彬这一天多时间,也的确被折腾得苦了。
先是辗转飞了两千多里,方一落脚,便开始东奔西走了,忙乎着他的招引大计。
在戴裕彬看来,这是首长交给自己的最重大任务,意义深重,半点风险也耽搁不起,他甚至害怕自己完不成任务,导致首长的仕途遭遇断崖式下坡。
这一日多下来,他急得满嘴都燎起了水泡。
薛老三方安慰了他几句,戴裕彬就把火气浇到薛向头上来了:“首长您说您也是的,您家不就在京城吗?您那么多叔叔伯伯,随便叫一个,打声招呼,咱们的事不就成了吗?我这边就是没有门路,可只要有了朋友引荐,我保管把这事儿谈成。”
“我打听清楚了,朝日区就把这大观园当成了财政负担,区政府本来就不愿意耗巨资建这么个大观园,对咱们来说不是正好吗?肯定是我来京城的消息走漏了,人家那边有了准备,得得,我不跟您说了,您赶紧想办法先让我跟那边的人接上头。”
戴裕彬焦急不已,什么礼貌,身份他全然不顾了,全身心地投到了招引大计上。
他哪里知道他不过是薛老三走的一招闲棋,布的一道迷魂阵。
试想,如此重大的战役,薛老三又怎么敢将主攻手的位置交给戴裕彬?
见戴裕彬这般入戏,薛老三很是感慨,笑着道:“行啦,裕彬,你的任务完成了,用不着焦躁,剩下的就是我的事儿了,赶紧回来吧,不,不,我给你小子好好放几天假,在京城多玩几天,不玩痛快了不准回来。”
说罢,薛老三便按了电话。
他折回院内,褪了衣服,就着盥洗池接了跟水管,便从头到脚淋了起来,打了遍肥皂,搓揉几下,复用水冲净,擦干身子,换上一套苏美人前天新买的宝蓝色西服,戴上了新买的黑框眼镜,蹬了小牛皮靴,转出门去,径直朝市委大院去了。
第一百八十章 猛嬷嬷
“薛市长好”
“薛市长好”
“……”
一路行来,遍地尽是招呼声。
尽管薛老三力阻火电厂上马,和大部分德江干部们的政见相左,但一年多来,薛老三聚累的威望,却不是这般容易抵消的。
薛老三笑着点头回应,旁人无不暗暗称奇,因为上面已经有风声下来,这位薛市长在德江的日子怕是进入倒计时了。
入得大楼,薛老三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奔了顶楼的周道虔的办公室。
“活土匪来了,去了老周的办公室。”
顾明俊推开了黄思文的办公室大门,闯了进来。
黄思文今天竟也穿了套宝蓝色西服,软红的领带系地笔直,皮鞋油亮,比皮鞋更油亮的是头发,修剪的干净的面庞,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位黄市长显得极是精神。
当然,除了外貌,今日的黄市长同往日还有许多的不同,譬如说气度,往日若是顾俊明这般冲进门来言语一声,黄大市长早就离席而起,大惊失色。
可今次,黄大市长眉毛都不曾悬起,正襟危坐地持笔批阅着文件,漫不经心道:“去就去嘛,不趁着现在还能去,赶紧去几趟,以后怕是再想去也没得去了。”
顾俊明瞪眼道,“您这话说得有点大了吧?我承认薛向如今的局面确实不好,可说穿了不也就是他不支持火电厂上马,难道还有别的大过?就这点事儿,也不能把他怎么的吧,毕竟这也不是多大过错。”
他此来通知黄思文,乃是因为薛向又去了周道虔办公室,以往昔的经验看,薛向和周道虔凑了一处,定又有大事发生。
前番他和黄思文便是因为情报上的疏忽,或者说高看了自己等人的力量,结果,愣是将几乎必胜的一场大战,整成了大溃败,现在想来,仍旧恨意难消。
有了前番的教训,这次怎还敢掉以轻心。
再者,在他看来,德江的风波无非是火电厂上马引起之事,可火电厂即便成功上马,也不过是黄思文、邱跃进勉强胜过薛向一局,根本无关痛痒,更何谈政治上的彻底胜利。
黄思文此刻的话未免说得太大了!
“到底还是层次太低呀!”
黄思文心中哂笑,终于搁下钢笔,抬起头来,冷峻道:“老顾,我敢跟你打赌,活土匪今番去找周道虔,定是为了召开市委常委大会,这家伙输红眼了,狗急跳墙。”
不待顾俊明吐出话来,咚咚两声,黄思文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了。
古锡铭面带微笑,站在门外:“黄市长,顾书记,周书记请召开市委常委会议,二十分钟后,市委一号会议室。”
说罢,古锡铭便自去了。
“瞧瞧,这还拿着劲儿了,他真以为活土匪长胜不败,他古大秘又抱上了条大粗腿,嘿嘿,开完了这场会,我就调他古大秘来给我搞服务。”黄思文话音方落,一旁正给顾俊明倒水的胡耀华手上一抖,洒出一片。
黄思文看在眼里,笑道:“小胡,想多了噢,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唯一还算有口碑的便是既能同甘苦,又能共富贵,你小胡我用得趁手,便是想跑,我也不放,至于古锡铭,叫他作文字秘术,你来当他的领导嘛。”
对胡耀华这个大秘,黄思文倒是越发用得顺手,自要收揽其心。
却说,黄思文一语预料中活土匪奔去周道虔办公室的原因,此刻又胸有成竹,言说要调古锡铭来给自己服务。
顾俊明便是脑子再不好使,也知道定是局面又发生了变化,肯定是省委那边透出风声来,结局于活土匪是大大不利。
他黄市长的期货,涨了!
想着黄思文方才那句的话中话,赶忙笑着应道:“是嗬,市长,咱们可是共完了患难,剩下的就只是富贵了,你老哥总不会中道见弃吧,啊哈哈哈哈……”
……
一九八四年,九月二十一日,下午三点整,德江市委,再一次召开了常委会议。
一十三名市委常委,除德江军分区政委周国良请假不至外,余者尽数到齐,市委书记周道虔主持会议,市委综合一处处长古锡铭负责笔录。
今次会议召开,是为讨论专项议题,周道虔便没有走什么开场白,更没有宣讲中央,省里新下发的重要文件,径直转上了正题:“同志们,今次召开这个市委常委会议,是想和大家议一议,星火能源到云锦投资火电厂项目的事。相信这些天,全德江上下,关于此事,议论的沸沸扬扬,纷纷扰扰,我认为德江市委不应该再犹豫不决,拖延下去,给底下的群众造成困扰,老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回,咱们就一定决断,一刀两断,将今次的事儿,彻底定下来。下面,同志们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周道虔话音方落,孙明冷笑一声,说话了:“周书记您这话可真有意思,火电厂这么个好项目,咱们云锦要上马还有什么疑意么?这是蔡书记在会上都大讲特讲的事,省委的态度已经很明了,难道市委市政府不该落实省委的意图吗?”
孙明此人简直就是官场上的一朵奇葩,毫无立场,毫无原则,时刻不停地都在根据风向变换着自己的舵盘。
原本这种人往大了说是品质有问题,可偏偏此人就能打着就事论事的幌子,旦旦而言,更因其善辨风色,精于投注,于官场上的成就往往比那些老实人要高得多。
当然,这种见风使舵也不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胡乱投机,孙明正是因为处在第一副书记这个位子上,位高权重,又能左右平衡局势,他才有了这种见风使舵的筹码。
若是平常小喽啰,一会儿投靠这个老板,一会儿投靠那个老板,恐怕见着风来,舵盘还没使得两下,便被某位大老板一巴掌,扇进了汪洋大海之中。
今番,孙明料定自己这回的舵盘,绝没转错。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蔡行天这位蜀中的南天王,就是天一般的存在,薛向这是要跟老天爷斗,不是自取灭亡,自找死路么?
谢明高冷笑一声,说道,“孙书记,话不能这么说吧,蔡书记也不过是在会上宣讲了火电厂落户德江的好处,就算号召咱们德江配合星火能源集团的工作,可咱们也不能不仔细调查,论证吧,毕竟,我们德江市委班子除了要对省委负责,更要对德江四百万人民负责的。”
“而不能简单地因为屈从于长官意志,就不全盘考量清楚,届时,决策错误,买单的还是四百万德江人民,我不知道孙书记近来有没有下去走一走,看一看,听听人民群众的呼声,如果您孙书记肯下去走走听听,当能知晓大部分群众对火电厂上马是有意见的,难道人民的呼声我们就可以不考虑吗?”
自打弄清楚薛向阻止火电厂上马的决心后,虽还不知其原因,谢明高的屁股又彻底歪倒了薛老三处。
更何况,上次在薛老三办公室经历了那通惊世骇俗的电话语后,谢明高为自己的际遇和幸运兴奋不已。
如今正值两军对垒的当口,他真是战意高昂,杀气如潮,誓要为薛老三冲锋陷阵。
听听他这般言语吧,竟然毫不避讳地直言长官意志未必正确,长官意志,长官是谁,除蔡行天这个省委一号还有何人?
遍数德江上下,什么时候有人敢在公开的场合直言蔡书记之非,谢明高这哪里是吃了豹子胆?分明就是长了副豹子胆。
他话音落地,以至于场面竟一时失声。
稍后,顾俊明拍案而起,:“谢市长好大的口气,你说市委上马项目须要考虑全体德江人民的利益,难道省委就不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眼里?难道就会故意给德江人民添堵?0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组织的原则是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什么时候市委能和省委对着干啦?谢明高同志,你要对你方才的发言负政治责任。”
“别扣大帽子了,负什么政治责任,谢市长什么时候说了市委可以不服从省委指挥了?他反对的是长官意志,凭长官的好恶而定群众的命运,那是那十年的事儿,南老都说了,往事不堪回首,全党都得引以为戒。”
“蔡书记虽然是省委主要领导,但他本人也不等同于整个省委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省委虽是由蔡书记主持工作,但代替省委行使最高权力的是省委常委会,而不是某位个人。”说话的是孟俊,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在市委,他最响亮的外号还是孟嬷嬷。
孟部长之所以得了这么个“雅号”,全因此君性格绵软,遇事无争,几乎从不见他跟谁红过脸。
更不提在市委常委会上有过什么惊人之举,可今天,孟嬷嬷简直生猛得一塌糊涂,好似体内猛然灌满了阳光之气,凌厉的让人刮目相看,不,简直就是剜眼相看。
这哪里是孟嬷嬷,分明就是猛嬷嬷嘛!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道消息
如果说谢明高的话,对蔡行天的针对之意只是露骨的话,那孟嬷嬷的这番言语,简直是架起了大炮,直射蔡大书记而去,昔年,领袖那张小字报“炮打四灵部”,也不过如此。
听听这位的猖狂之语吧,省委书记不能代表省委。
真不知孟嬷嬷是猖狂到了何等程度,才敢出此惊世之语。
的确,省委书记不等于省委,但在现行体制下,省委书记若说一句“我代表省委对某某某提出嘉奖,抑或批评”,是没有任何人会认为这句话有问题的。
但此刻,孟部长硬要拿条条框框往蔡书记不等于省委上靠,自也是不错。
可这种不要命的话,是谁都敢随便说出口的?
乱了,乱了,全乱了。
谁也没想到,会议一开始就是火星撞地球般的惨烈,什么时候德江的市委常委会能开得这般惊心动魄,民主四射。
谁能想到刹那之间,省委一号竟成了某些人的炮轰对象,这还是正常的官场么?
的确是正常的官场,不正常的是,德江多了个活土匪。
谢明高,孟俊之辈,之所以言出无忌,奋不顾身,所依仗者,还不是薛老三?
有了杨珧的珠玉在前,他们巴不得阵亡,阵亡了就是胜利,换个地方光芒万丈的重生。
只要是为薛市长力战而死,死得其所。
省委一号,想来也没那么可怕!
“孟部长真是好豪气啊,当年领袖所说,大有炸平庐山,停止地球转动之势,差不多也就是你现在这样了。”
市委秘书长许卫国拍案而起,“照孟部长的话说,蔡书记不等于省委,那我想省委常委会总能代表省委了吧。”
“前几日,蔡书记下德江,在召开的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再三讲到了全体德江干部要为星火能源火电厂上马,广开绿灯,通力合作,证明蔡书记的意思是很明确的,那就是支持星火能源集团的火电厂上马,蔡书记明确表示支持的事,市委不是不可以反对,但市委再是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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