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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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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夜色暗,这山路难走,注意脚下。”霍玄低着头看向肖折釉,叮嘱。
  “知道的。”肖折釉点点头,往前走去。
  大大小小的石子儿铺在地上,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肖折釉没走几步,身子就有些栽栽歪歪的。
  走在她左前方的霍玄忽然停下来,抬手挡在她身前,道:“抓着。”
  “麻烦将军了……”肖折釉攥住霍玄的衣袖,将他玄色的锦缎衣袖一角拢在掌心。他的衣袖上捻着金丝暗纹,细微的触觉落入肖折釉指尖。
  肖折釉跟着霍玄走到前头,青衣卫已经将整个沾桥山的土匪都绑了。袁兰五也被绳索捆绑着,她被迫跪在地上。她看见霍玄立刻破口大骂:“霍狗!我袁兰五今日杀不了你,就算是做鬼也要变成厉鬼为我爹报仇!”
  她拼命挣扎,想要朝霍玄冲过去。
  归刀拔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可以浮现一层血痕。归刀冷冷地说:“再敢对我们将军不敬,让你尝尝剥皮剔骨的滋味!”
  袁兰五瞪了归刀一眼,虽然没有被归刀唬住,却还是收敛了点。
  肖折釉倒是觉得归刀说话的声音很特别,带着阴风的。
  “松一下。”霍玄偏过头,看向身侧的肖折釉。
  肖折釉怔了一下,才松开抓着霍玄衣袖的手。
  霍玄走到袁兰五面前,一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是袁金龙的女儿?”
  “霍狗!休要提姑奶奶老子的名讳!”
  归刀眯起眼睛,有些压不住杀意。归弦从一侧走过来,一巴掌甩在袁兰五的脸上,她指着袁兰五的鼻子:“再口出恶言,割了你的舌头剁成肉泥喂你吃!”
  霍玄丝毫没有因为几句恶言变脸色,他略一沉吟,道:“归刀,送她去阳江州。”
  “我去?让归弦去更合适吧?”归刀有些惊讶地问。
  归弦也有些惊讶。毕竟,这些年归刀从未离开霍玄身边半步,归刀是霍玄身边的刀,也是霍玄身边的盾。虽然霍玄身边一直还有青衣卫相护,总觉得没有归刀更妥当些。
  霍玄不容置疑地点头,他又吩咐归弦处理这些沾桥山的土匪。霍玄倒是没有想要一窝灭了这群土匪,他留着这些土匪还有用处。他不用多说,归弦也明白他的意思。
  “喂!霍狗!你送我去阳江州干嘛!”袁兰五看霍玄要走,高声质问。
  霍玄带着肖折釉下山,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因为袁兰五的话停下来,更不想对她解释一句。
  归刀忍无可忍,撕了块破布塞进袁兰五的嘴里。扯着她的衣领,把她拽起来。归刀带着袁兰五上马,忍着杀意,无可奈何地说:“你老子没死。将军让我送你过去,我必领命。可是这一路你再不老实,我不保证把你送到你爹面前的时候还有没有舌头!”
  袁兰五震惊地回过头望着归刀。什么?她爹没死?她爹袁金龙在西边的阳江州招兵买马正要起义,不是已经被霍玄斩杀了吗?她爹怎么又没死?而且那个霍狗居然知道,还要把她送到她爹那里?袁兰五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玄让属下牵来一匹马,对肖折釉说:“下山的路比之之前更为崎岖,上马。”
  肖折釉抿着唇看着眼前高大的壮马,心里有点抵触。毕竟刚刚她被袁兰五抓回来的时候被马颠了一路,那种五脏六腑都要被颠碎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安心,我拉着它。”霍玄又开口。
  肖折釉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我没怕呢。”
  她走到马前,一手搭在马脖子上,一手提着裙子,将脚放进马镫。她微微用力一踩,另外一条腿还没跨上去,马儿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肖折釉踩在马镫里的脚滑了出来,险些站不稳。
  霍玄低笑了一声。
  肖折釉回过头,拧着眉心看着霍玄,带着点小不甘心地说:“将军不许笑话人,我能上去。”
  她重新将脚放进马镫,使劲儿抓着马缰,奋力抬起另外一条腿跨坐在马背上。肖折釉刚一坐在马背上,棕马前蹄抬起来,霍玄抬手在马脸上打了一巴掌,棕马才安分起来。
  肖折釉将从裙子里探出来的一小节脚踝藏在裙子,长长舒了口气,又有些小骄傲地看向霍玄。
  “是不错。”霍玄笑着点头。他将手搭在马背上,拽着马缰,拉马前行。
  “回去以后让归弦在你身边伺候着,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让归弦寸步不离地跟着你。”霍玄说。
  “多谢将军。”肖折釉望着霍玄的背影。
  霍玄没说话。
  夜里的风有点凉,许是因为肖折釉之前在屋顶被那只耗子吓了一身冷汗的缘故,经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捂着嘴小声打了个喷嚏。
  霍玄搭在马背上的手收回去,他解下身上黑色外袍递给肖折釉。
  “多谢将军……”肖折釉将霍玄的袍子披在身上。宽大的黑袍将她整个人都裹住,连脚尖儿都没有露出来。
  霍玄施于人的威压之感,让他周身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冷意。可是肖折釉穿着他的衣服只觉得一种炙热的暖意。她慢慢攥紧衣摆。
  “这是你今晚第四次跟我道谢。”霍玄没有回头,“不必如此。”
  肖折釉恍然,她忽然想到她刚被霍玄接到明定城霍府的时候,他也曾几次说过类似的话。肖折釉抿着唇,说:“知道了。”
  霍玄“嗯”了一声。
  下了沾桥山往驿馆去的路上,肖折釉忽然开口:“将军,您的衣袍破了。”
  霍玄回过头看了一眼,看见肖折釉攥着的衣摆处有一道小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划破了。
  “回去了,折釉帮将军缝上吧。”肖折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霍玄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穿缝补过的衣裳。
  她急忙接了句:“以前女红先生总说我的针线活针脚不够密实,正好想拿将军的衣裳练练手。不过……估计等折釉缝完以后反倒是毁了这衣裳。”
  霍玄已经收回了视线,随意道:“你针线活很好。”
  “很好。”霍玄又重复了一遍,似想起肖折釉给他做的那些衣裳,他这次的语气里多了些认真来。
  肖折釉的嘴角一点一点翘起来,她慢慢将霍玄衣摆划破的地方攥进掌心里。
  黑夜仿若无尽头,在这一条长长的路上,前方只有霍玄高大的身影。肖折釉的目光落在霍玄的背上,仿佛前路里,也就只有霍玄的身影装进了她的眼。
  十二年前的他,十二年后的他。
  隔了十二年,肖折釉还记得当初自己初嫁时的憧憬。当年她不过十五岁,怎么可能不憧憬嫁给他以后的日子。当年她难产忍受撕裂般疼痛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有反反复复喊他的名字。即使她嘴硬没有喊出来,却已在心里盼他归来一万次。
  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啊。
  即使那个时候他对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他也是她在父皇、母后、幼弟、皇祖母相继离世后唯一的亲人。
  棕马忽然颠簸了一下,肖折釉身子一滑,急急抓住马缰。
  “怎么哭了?”霍玄拉稳马,惊讶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肖折釉。
  “没、没事……”肖折釉这才发现自己哭了,她低着头,匆忙去擦眼泪。
  霍玄翻身上马,坐在肖折釉身后,双臂环过肖折釉娇小的身子,把她圈在怀里,握住马缰。
  “脸色也不好,我们快些回去。”霍玄让马跑起来,他又拍了一下肖折釉的肩,安慰:“别怕,我在这里,摔不下去。”
  马儿狂奔起来,身后吹来的风带来霍玄墨色的发,风将霍玄的发吹拂在肖折釉的脸颊、耳尖儿,有点痒。肖折釉偏着头,任由霍玄的发吹拂在她的脸上。
  她还记得,还记得他俯下身来,他的发落在她的发里,交融纠缠,分不清彼此。
  这么多年了,又经历过轮回转世的她,若想忘怎么会忘不掉?可是她记得每一个细节,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还有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
  肖折釉闭上眼睛,也说不清是在努力忘记那些情景,还是将短短的相处又回忆了一遍。在浮梨宫满地尸体里逐步走向她的他,成亲那两日每一个相处的细节。
  她记忆里的霍玄又多了起来,多了今世的他。褪去当年英气的他,他的眉宇他的沉眸,他捻着衣角的动作,他举着茶盏浅酌时的沉静,他执笔作画时的随意,他厉色施令时的威严,他负手前行时的背影,他轻笑时低沉的声音。
  他将白玉扳指系在她胸前时,手背划过她耳尖儿的温度,她记得。
  他牵着她的手掌上粗粝的疤痕触觉,她记得。
  他为她剥虾时指尖的动作,她记得。
  他对她说“大可不必如此”时的眼神,她记得。
  前世即将嫁给他的时候,肖折釉以为天长日久,总会喜欢上他的。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份喜欢迟了两辈子。
  转世后再遇,肖折釉才知道霍玄心里一直喜欢一个人。当年他娶她也是不太情愿的吧?她前世的那些憧憬也不过是单方面的。细微而可笑。
  肖折釉低下头,藏起眼里淡淡的一丝难过。
  即将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回到了驿馆。霍玄下马,朝肖折釉伸手,说:“来。”
  肖折釉抬着头,冲着他浅浅地笑起来。所有情绪全部隐藏。


第47章 
  肖折釉将手放在霍玄宽大的掌心里; 扶着他下了马。
  霍玄看一眼天色; 道:“折腾了一夜,我们迟一日出发。回去好好休息。”
  “折釉没事; 将军不必为了我耽误行程。”肖折釉忙说。
  霍玄没说话,带着肖折釉回往前走。肖折釉看他一眼; 知道他的沉默即是心意已决。她也不多说,提着衣摆跟着他往驿馆里走。霍玄的袍子穿在她身上实在是太大了。
  绛葡儿和绿果儿已经醒了过来; 她们两个见肖折釉回来,急忙迎上去。两个小姑娘的眼睛红红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显然是吓着了。
  霍玄吩咐绛葡儿和绿果儿去煮姜汤,他回过头看见肖折釉皱起的眉头,说:“必须喝。”
  “知道的。”肖折釉将身上霍玄的宽袍脱下来; 抱在怀里。她不怕汤药的苦味儿,可是莫名受不了姜汤的辣。让她喝一碗姜汤还不如让她喝十天汤药。只不过; 她并没有在霍玄面前任性说“不”的资格。
  那就喝吧。
  肖折釉闭着眼睛将姜汤喝下; 然后喝了好些温水,去温和嘴里的辣味儿。
  霍玄一直在一旁看着她把姜汤喝下去,才说:“去床上歇着,多盖一层被子。”
  霍玄又叮嘱了绛葡儿和绿果儿两句; 才退出房。
  “表姑娘,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们了!”绛葡儿一边从柜子里抱被子一边说。
  绿果儿则是说:“表姑娘,将军的衣服落在这里了。要奴婢送过去吗?”
  “不用,放那里就好。”肖折釉望着被她放在三足高脚桌上的玄色锦袍; “你们两个今天也吓着了,都去歇着吧。”
  两个小丫鬟应着,悄声退出去。
  肖折釉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掀开被子起身,就着烛光,模仿霍玄袖口、衣襟处的暗纹,将他衣摆处划开的小口子缝好。
  肖折釉将衣服仔细叠了,才重新回到床上去。
  挺冷的,她扯了扯两层被子将自己裹住。
  肖折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表姑娘,您可醒啦!”绛葡儿过来摸了一下肖折釉的额头,笑着说:“不烫了,脸色也好多啦!奴婢去给您端饭!”
  肖折釉点点头,又问:“将军一直留在驿馆吗?”
  刚进屋的绿果儿随口说了句:“表姑娘一醒过来就问将军。”
  肖折釉怔了一下,才装作随意地说:“你哪里懂,我是担心耽误了将军的行程。如果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将军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绿果儿根本就没在意,她一边扶着肖折釉下床,一边说:“表姑娘,您一定想不到谁来了驿馆!”
  肖折釉偏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绿果儿笑嘻嘻地说:“郡主啊!盛夕月郡主居然来了驿馆,正和将军说话呢!”
  肖折釉微微怔了一下。
  绛葡儿把饭菜端进来,笑着说:“将军吩咐奴婢一直将饭菜温着,等表姑娘一醒就端过来呢!”
  肖折釉笑了一下,她的确是饿了。肖折釉坐在饭桌前,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摆在身前的一个白瓷葵口小碗,碗里装着小半碗粉嘟嘟的虾。
  肖折釉吃了一只虾,莫名想起霍玄剥虾时手指尖的动作。
  她换了身衣裳,梳洗过后,带着绿果儿去后院走走透透气。
  肖折釉出了屋,走在驿馆后院的抄手游廊里,便远远看见霍玄和盛夕月的身影。霍玄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个假山上。盛夕月站在他身边,仰着头望着他,笑着对他说话。盛夕月虽不算是天姿国色,却也姿色上乘。她望着霍玄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格外明艳,十分好看。
  霍玄的目光随意一扫,就看见立在廊柱旁的肖折釉。
  “折釉。”霍玄喊了一声。
  肖折釉也不好这个时候转身走开,只得带着绿果儿迎上去,恭敬地给盛夕月郡主行了礼,又给霍玄问了好。
  “身体可还好?可还有不舒服?”霍玄问。
  “没有呢,都很好。耽误将军的行程了。”肖折釉略有歉意地说。
  霍玄的目光落在肖折釉的脸上,见她脸色的确好了很多,才道:“无妨。”
  “折釉是生病了吗?怎么生病了呢?”盛夕月眼珠子转了转,笑着拉住肖折釉的手,“一定是将军太粗心了,害得这孩子生了病!”
  她又蹙着眉略埋怨地看了霍玄一眼,笑道:“将军,你这长辈做得可不怎么好,没把孩子照顾好呢。”
  肖折釉有些不爱听“孩子”这个称呼,她浅浅笑起来,反握住盛夕月的手,说:“郡主,您不过比折釉年长四岁,更何况天真烂漫花儿一样好的年纪,折釉哪敢当您的晚辈。”
  看着肖折釉脸上浅浅的笑,盛夕月愣了一下。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挑不出肖折釉话中的错处,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索性不纠结肖折釉刚刚说的话,反而更亲昵地对肖折釉说:“折釉,我这次要跟着延煜表哥一起去沧芮州探亲。咱们可以结伴同行了!有你陪着,这路上肯定不会无聊啦!”
  肖折釉看了一眼霍玄的脸色,她对盛夕月浅浅笑着,并不能多说什么。
  “郡主,臣因公而行,这一路必是忙于赶路,恐不方便同行。”霍玄忽然开口。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盛夕月松开肖折釉的手,走到霍玄面前,仰着脸望他,“我也着急赶路呀!一起赶路嘛!再说了,折釉跟着你赶路,这一路一定又无聊又辛苦!有我陪着她,不仅能给她解闷,还能照顾她呢!我可比你细心!”
  肖折釉低着头,轻声说:“郡主这话严重了,折釉不敢让郡主解闷,更不敢叨扰郡主。”
  盛夕月皱了下眉,转头看着肖折釉,问:“你是不是讨厌本郡主,所以是你不想和本郡主同行?”
  肖折釉以前并不觉得盛夕月讨厌,可是自从昨夜开始,她便不太能喜欢盛夕月了。肖折釉低垂着眉眼,恭敬地说:“郡主误会了,您是金枝玉叶,折釉哪里敢讨厌您。”
  “这不就结了!”盛夕月重新开心地笑起来。
  霍玄看了肖折釉一眼,沉默不言。
  “将军、夕月,原来你们在这里。”师延煜从前院走进来,他对肖折釉点了下头,“肖姑娘也在这里。”
  肖折釉屈膝,问了声好。
  霍玄的目光落在肖折釉微微弯了一下的膝盖上,忽然有些不太高兴。
  “折釉,你身子未完全好,回屋子里好好休息。”霍玄语气里的那一丝不悦很明显。
  肖折釉应了声“是”,才带着绿果儿转身回房。
  霍玄的目光一直凝在肖折釉的纤细瘦弱的背影上,他不太愿意看见肖折釉对这个人行礼,又对那个人行礼。
  盛夕月有点疑惑,师延煜却是隐约知道霍玄的不悦似与肖折釉有关。师延煜顺着霍玄的目光看向逐渐走远的肖折釉,他不禁想到那一日脚踝被蛇缠住还能淡然说话的她来。
  师延煜笑了一下。
  因为肖折釉醒过来已是下午,吃饭的时候也是半下午了,所以晚饭的时候,她吃得很少。席上,盛夕月不停地说话,像一只百灵鸟一样,师延煜偶尔应和几句,而霍玄大多数都在沉默。
  盛夕月没吃多少东西,望着霍玄滔滔不绝:“将军,听说行宫的选址是您定的?您定的地方是真好!沧芮州可是个好看得不得了的地方……”
  霍玄眼角的余光瞥见肖折釉放下筷子,他转过头,问:“吃饱了?”
  盛夕月说了一半的话梗在那里,不上不下的。
  “午饭吃得晚,不是很饿。”肖折釉悄悄看了一眼盛夕月耷拉的嘴角,说道。
  霍玄端起茶壶,给肖折釉斟了一盏清茶。他用手背贴着试了一下温度,然后将茶盏推给肖折釉,道:“温度刚好。”
  肖折釉端起茶盏小小抿了一口。
  盛夕月嘟着嘴,看得有点眼红。
  师延煜笑了一下,给盛夕月倒了一杯桑葚酒,笑道:“夕月,这酒味道不错,尝尝看。”
  “谢谢表哥……”盛夕月情绪有点低落地接过来。
  临回房前,霍玄把肖折釉叫住。
  “将军?”肖折釉转过身来,疑惑地望着他。
  师延煜和盛夕月都站在一旁。
  霍玄抬手,将落在肖折釉发间的一片细小树叶摘下来,又借着靠近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晚上先别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头上,谢谢将军。”肖折釉仰着头,浅笑着说。
  夜里,肖折釉坐在灯下,手里握了卷书在读。绿果儿和绛葡儿在一旁做针线活儿,两个小丫鬟有些犯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归弦合着眼睛在一旁养神,如今归弦晚上会歇在肖折釉的住处护着她。
  子时过半,门被扣响。
  归弦睁开眼,起身开门,她见霍玄站在门口,便立在一旁倒出位置来。
  霍玄站在门外也没进去,看向坐在窗边的肖折釉,说:“收拾一下,现在出发。”
  “现在?”肖折釉起身迎上去,微微惊讶。
  霍玄笑了一下,说:“你不是你不想和郡主同行吗?”
  原本,明儿个一早他们要和盛夕月郡主、师延煜世子一起启程。
  肖折釉抿了下唇,才说:“将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哪里……”
  肖折釉望着霍玄的眼睛说不下去了,口是心非没意思。她转过头吩咐:“绿果儿、绛葡儿,收拾东西。”


第48章 
  本来就只是经过驿馆; 很多行李都没拆开; 又因为原本计划第二天就出发,绿果儿和绛葡儿很快就把出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肖折釉走在夜色里; 脚步匆匆,时不时回头张望一眼。
  走在她身边的霍玄笑了一下; 说:“别担心,郡主追不出来。”
  肖折釉一怔; 装作若无其事地放慢脚步往前走。
  “理应在驿馆歇一晚,只是如今情况特殊,倒只能委屈你跟我在车上过一夜。”霍玄立在马车前,朝肖折釉伸出手。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乘一辆马车的确有些不成体统。可是肖折釉却是知道霍玄一直把她当成个孩子。他言中的委屈是指栖身在马车里过夜,而不是男女大防。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霍玄太过粗心。
  “将军能带着我回家乡去看望嫂子; 折釉已经很感激了。”肖折釉将手放在霍玄的手掌里,任由他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朝南继续前行; 因为是夜里; 四周安静得不像话。肖折釉和霍玄对坐在马车两侧的长凳上,长凳很宽,似小型卧榻,可坐可卧; 中间隔了一张小方桌。
  纵使马车里点着一盏灯,烛火也因为马车的颠簸摇曳得光影淡淡,不甚明亮。
  “时辰还早,睡一会。”霍玄拉过一旁小矮柜里的毯子递给肖折釉。
  肖折釉抱着毯子; 问:“将军不歇着吗?”
  “不急,你睡你的无须管我。”霍玄重新回到一旁的长凳上坐下。虽然霍玄的这辆马车宽敞气派,可因为霍玄太过高大的缘故,他动作时,马车那一侧还是显得逼仄。
  肖折釉想了想,睡着了总比这样在夜里对霍玄干坐着强,她褪了鞋子躺下,又拉了毯子将自己裹好。
  “别把嘴也一并挡住。”霍玄道。
  “知道了……”肖折釉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霍玄,又将盖到鼻尖儿的毯子往下拉了拉。每次霍玄把她当成个孩子的时候,她心里都是有些别扭的。
  肖折釉闭上眼睛,努力入眠。她脑子里沉沉的,躺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睡着。半夜的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肖折釉迷茫地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有些懵怔,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她偏过头,望向不远处的霍玄。霍玄坐着倚在车壁,一动不动地合着眼小憩。
  肖折釉眨了一眼睛,将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他的脸上。因为他合着眼睡着了,肖折釉才能这样静静打量着他。光阴晦涩,看得也不是很真切。
  小方桌上的烛火摇曳不休,在燃尽最后一点光的时候灭了,马车里一下子黑下来,什么都看不清了。肖折釉只能隐约看见霍玄在不远处的轮廓。
  安静几许,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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