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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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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釉!我来教你骑马!”罗如诗拽肖折釉。
  肖折釉急忙摇摇头,说:“不了,我不太想学这个……如诗你自己骑马就好。”
  “啊,那好吧!”
  罗如诗拍了一下罗立风的胳膊,说:“哥,快扶我上马!”
  罗立风抱怨一句“真是欠你的”,仍旧挑了一匹比较温顺的马,小心翼翼地把小妹扶上马。
  肖折釉看着罗立风满脸的嫌弃里却是藏不住的关心,她忽然有点想自己的哥哥了。她挂在嘴角的笑淡了淡,转身打算上马车。
  “折釉。”霍玄走过来。
  “将军?”肖折釉转过身来。
  “想学骑马吗?”
  肖折釉犹豫了,她觉得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可是在马背上颠簸的滋味可真不算好……
  看着肖折釉微微皱着的眉头,霍玄又说:“来吧,学会了就不会觉得颠得难受了。”
  肖折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暗暗反问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藏不住心事了。
  车队继续往前走,霍玄牵来一匹马,做了个“请”的手势。
  肖折釉狐疑地看了霍玄一眼。她自然不怀疑霍玄的骑术,可是会不会骑马是一回事儿,会不会教别人骑马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将军当真能教?”肖折釉一边问,一边踩着马镫,费力上了马。
  霍玄没反驳她的质疑,反而握住肖折釉的脚。肖折釉藏在绣花鞋里的脚趾头不由自主向后缩了一下。
  “不要全踩进去,踩一小半。如果有了危险可以可以及时跳下来。”霍玄将肖折釉的脚往后挪了挪。他松开手,拍了一下肖折釉缠在手腕上的手。
  “握着就好,不要缠在手腕上。”
  肖折釉调整好坐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折釉说错了,将军是个好师父。”
  “一会儿跑起来,可以虚坐或者站起来,不颠簸。如果跑得太急,把缰绳往回拉,往上提。方向错了同理,自己拉缰绳调整,不许进树林。”
  “知道……唔……”肖折釉的话还没有说完,霍玄就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
  肖折釉急忙攥紧了马缰,整个人紧张起来。马儿跑了一会儿,肖折釉才觉得好像也不是很快,她这才松了口气。
  肖折釉第一次学习骑马,控制不好速度,马儿时快时慢的,竟是追上了慢悠悠的罗如诗。
  “折釉!”罗如诗调转马头冲肖折釉打招呼。她骑的那匹马不知怎么的,忽然扬起前蹄嘶鸣。罗如诗没被颠下去,反而惊了肖折釉所骑的那匹马。
  马儿嘶鸣一声向后退去,转眼调转方向朝着一旁的小树林冲过去。它突然掉头加速,差点把肖折釉颠下去,幸好肖折釉攥紧了马缰才没被甩下去。
  肖折釉满脑子都是霍玄最后说的那句“不许进树林”,在脑中无限循环。在马就要冲进小树林的时候,肖折釉攥着马缰使劲儿向后拉,她纤细的脊背整个向后仰去。
  伴随着一声“吁——”,马终于停了下来,前蹄原地略不安地踩了踩。
  追过来的霍玄刚要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肖折釉松了口气,她拉着马缰微微调整马头,微微侧转了身,弯着眼睛看向霍玄,笑道:“将军,我好像会了!”
  她话音刚落,身下的马忽然又扬起前蹄,整个身子几乎立起来。肖折釉惊呼一声,大喊:“将军!你忘了教我马站起来的时候该怎么办!”
  霍玄大笑。
  一行人回到明定城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下旬,眼瞅着就要过年的时节。刚一到了城门口,两家人就此别过。
  霍玄要回来的消息早就传回了霍家。
  老太太亲自站在照壁候着。沈禾仪扶着她,有些担心地说:“母亲,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要不然咱们先回去等着吧。不覆那孩子回来了一定先去看您。”
  老太太伸长了脖子张望着,嘴里念念:“怎么还不回来!”
  她叹了口气,小声说:“也不知道还能看见几回了……”
  说完,老太太就咳嗦起来。
  张妈妈亲自站在前一条长街的入口等着霍玄,霍玄的马车一经过,就急忙禀告霍玄老太太一直等着他。霍玄闻言吩咐归弦将肖折釉送回去,他自己下了马车骑了马先一步飞奔回去。
  肖折釉也是归心似箭。等到马车在霍府停下时,她匆匆往勿却居赶去。
  红芍儿站在院门处候着肖折釉,见肖折釉回来,她急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表姑娘回来了!”
  肖折釉点点头,往红芍儿身后望了一眼,却没看见漆漆和陶陶的身影。漆漆不来接她太正常了,只是陶陶也没过来倒是令她稍稍惊讶。
  红芍儿急忙解释:“表少爷现在不住在府里,住在私塾呢。再过两日才是归家日。这回表姑娘和将军的归期也没定下具体哪一日,表少爷才没请假回来。”
  肖折釉恍然。怪她一时心急了,忘了陶陶正是读书的紧要时候。
  “至于折漆表姑娘……”红芍儿讪讪笑了一下,“表姑娘您回去别训她,她也是不小心才摔了的。”
  “摔哪儿了?”肖折釉一边往回走一边问。
  “和府里的几位少爷一起学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腿。前几个月的事儿了,如今也快好了。”红芍儿细细禀告。
  肖折釉点点头,加快了步子。
  肖折釉让绿果儿和绛葡儿先回去放行李,先去看漆漆。
  漆漆拄着拐,在门口晃晃悠悠。她猛一抬头看见肖折釉往这边走,脸上立刻浮现欣喜,可是下一刻她匆匆把脸上的笑收起来,怪声怪气地说:“呦,还舍得回来呦!”
  肖折釉“嗯”了一声,笑着说:“再晚点回来可就看不见你拄着拐的样子喽。”
  漆漆瞪大了眼睛,“哼”了一声,愤愤道:“肖折釉你学坏了!”
  “大概近墨者黑罢,毕竟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姐姐。”肖折釉一边说,一边就势扶着漆漆进屋。
  进了屋刚坐下,漆漆就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别跟我讲什么不应该学骑马的屁道理,我不爱听!”
  “那你学会了吗?”
  漆漆表情有点不自然地说:“早晚能学会!”
  肖折釉笑着摇摇头,说:“等你腿上的伤好了,姐教你。”
  漆漆睁大了眼睛看着肖折釉,大声问:“就不能有一件事是我会的而你不会的?”
  “有啊。”肖折釉认真点头,“我不会打架,也没你嘴皮子厉害。”
  漆漆翻了个白眼。
  “嫂子给你做了些衣服,一会儿绿果儿收拾完东西就给你送来。”肖折釉说。
  漆漆又“切”了一声,嘟囔:“你一定把挑好剩下不要的给我!”
  “是的。”肖折釉点头。
  “你烦人!”漆漆急了。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可真不怎么地。她恹恹趴在桌子上,似随意地问:“嫂子过得咋样?我让你带回去的金银珠宝你没自己贪了吧?”
  “贪了。”肖折釉又点头。
  “你要死气我啊!”漆漆生气地直接把拐杖给摔了。
  肖折釉这才笑出来,细细跟漆漆讲了些嫂子和两个孩子的事情。漆漆假装不在意地听着,听完了以后,她忽然说:“对了,那只老狗丢了。”
  “什么?”肖折釉愣了一下。
  “啃啃啊,丢了!两个月前就不怎么吃东西了,三天前忽然不见了。烟升让府里的家丁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肖折釉怔怔的,好像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是谁的“人”不见了,她和前世的自己仿佛彻底失去了联系。
  刚从老太太屋里回来的霍玄也从烟升口中得知啃啃不见了的消息。
  霍玄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将军?”烟升红着眼睛,“是奴婢没有把啃啃看好,就差三天……”
  “无事。”霍玄转身去了马厩,牵了一匹马,飞奔赶去盛令澜的坟前。
  啃啃歪着小脑袋,安安静静地趴在盛令澜坟前,两只乌鸦落在它的身上。
 

第51章 
  霍玄将啃啃葬在了盛令澜的坟旁。
  霍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坐在坟前。他什么也没说; 就那样静坐着。霍玄每次来这里的时候都能沉默地坐一天,甚至更久。
  有的时候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是当真要开口的时候,却发现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这次回来的时候霍家老太太的身子已经大不好了; 时常一天一夜地睡着,吃的东西也少了。霍玄想到老太太硬撑着站在影壁前的样子; 心里就不大舒服。
  老太太瘦骨嶙峋的手抓着霍玄宽大的手掌,问:“不覆,我这老太婆还能看见你娶妻生子吗?”
  霍玄竟有些羡慕纪秀君,还有一双儿女绕膝。可是他和阿楠的女儿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永远离开了。如今连她的啃啃也走了,去找她了。
  独留他一无所有。
  霍玄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 眼中已平静下来。他抬手抚摸着盛令澜的墓碑,将上面落下尘土一点一点擦去。
  两日后; 陶陶从学院赶回来; 他小跑着去找肖折釉。
  “姐!”
  正在教漆漆编手鞠的肖折釉急忙站起来迎上去,她把陶陶拉到身前仔细看了又看,笑着说:“长高了,也更好看了!”
  肖家的男儿仿佛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肖文器、肖文陶,还有下一辈的肖我寄,五官轮廓都特别像。
  “姐姐也高了!”陶陶跑了一路,脸上红扑扑的; 还有点喘,“前、前几天不确定姐什、什么时候回来,没、没能及时去迎接姐,姐……别怪罪!”
  他这一急,言语间又带了点小时候的结巴来。
  “怎么能怪你,你读书为重。”肖折釉把他拉到身边坐下,又吩咐绛葡儿端来茶水,递给陶陶。
  本来安静坐在一边的漆漆忽然站起来,说:“姐,你起来!”
  “做什么?”肖折釉虽然疑惑,却仍旧站了起来。
  漆漆比量了一下自己和肖折釉的身高,立刻哭丧了脸,不高兴地说:“明明你走的时候,我比你高了小半个头的,这怎么一年不见,你就和我一样高了……”
  “姐还比你大一岁呢!”陶陶笑着打圆场。
  漆漆歪着头问陶陶:“那我和姐谁好看?”
  陶陶喝了口茶,颇为无奈地说:“你们两个是亲姐妹,长得那么像,如今连个头都差不多。都好看!都好看!”
  漆漆“切”了一声,说:“和事佬。”她重新坐下来,低着头继续编手里的手鞠。
  “没有!我说的是真话!”陶陶是真的这么觉得,在他眼里两个姐姐都是天下顶好看顶好看的人!
  肖折釉看了漆漆一眼,其实陶陶说的不假。肖折釉和漆漆长得很像,可是绝对不会都好看。因为漆漆毕竟毁了容貌。漆漆如今已经不戴花钿了,她将刘海儿留长,厚厚地覆盖了整个额头,几乎快遮了眼睛。低下头的时候,更是遮了半张脸。
  肖折釉忽然想起罗如诗,漆漆在明定城根本没什么朋友,或许可以让漆漆多去找罗如诗作伴?
  肖折釉这么想着,就真的这么做了。再过了七八日,漆漆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肖折釉便带着漆漆去拜访罗家。
  事实证明,漆漆和罗如诗这两个人的确越聊越投缘。等到傍晚,肖折釉和漆漆告辞的时候,罗如诗毫不避讳地说:“折釉,你妹比你有趣多了!”
  她又扭着头对漆漆说:“教你骑马的人太蠢了!下次来,我教你!”
  “那你可得把我教会了,要不然,你就比教我骑马的人还蠢了!”漆漆说。
  “没问题!”罗如诗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肖折釉松了口气。能在明定城世家女里找到罗如诗这么不拘小节的姑娘家也实在是不容易。
  肖折釉跟霍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是年底了,整个霍府也都开始忙着筹备新年的事情。府里各房来拜访的亲戚也逐渐多了起来。
  肖折釉吩咐丫鬟们轻扫,拾弄院子。她见烟升清点库房忙得焦头烂额,她便主动过去帮忙。霍玄知道以后倒是将这边过年的一干事情交给了肖折釉打理,让烟升在一旁帮着她。不仅包括清点库房,打扰已经重新布置勿却居,还包括准备应酬的各种安排,给府里晚辈的压岁钱,还有赏给丫鬟们些钱银。
  俨然一副勿却居女主人的架势。
  当然了,是矮了一辈的女主人。
  漆漆几乎一头扎进了罗府,跟着罗如诗骑马。陶陶的学院虽然已经放了假,肖折釉仍旧让他每日在书房里读书。
  亥时的时候,肖折釉发现陶陶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让绛葡儿去煮了碗膳粥,亲自端去给他。
  “姐,你来了。”陶陶立刻站起来,“还给我送好吃的了!”
  陶陶急忙把膳粥端过来,大口大口吃起来。
  “陶陶,不必这么累。晚上该歇着就歇着。”肖折釉坐下来,随意翻了翻陶陶写的文章。
  陶陶沉默地吃了一会儿粥,才说:“姐,我都知道。”
  “知道什么?”
  “如果我考不上进士,是不是就会被赶出霍家?”
  肖折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陶陶笑了,他又端起碗继续吃,一边吃一边说:“我是谁啊,我可是肖文陶,我肯定能考上!”
  “陶陶,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就算离开霍家也没什么的。姐不是告诉你了吗?嫂子现在日子过得不错,就是有些忙碌。咱们也可以回南青镇帮嫂子一起打理学馆。霍将军也是宽厚的人,当初接咱们来的时候也说过未必会有这层缘分……”肖折釉顿了一下,“当然啦,姐还是希望咱们陶陶考上进士!”
  “嗯。”陶陶点头,“不仅为了留在霍家,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哥哥。”
  陶陶也不过才十岁。肖折釉轻叹了一声,恨不得代替陶陶去考。她重新看起陶陶的文章,这次认真了许多,一一指出陶陶文章中不妥之处。
  “姐,你比先生还厉害!”陶陶愣愣的。
  肖折釉浅浅地笑着。
  她毕竟是长在皇家的公主,又自小喜欢钻父皇书房,哪里会不懂那些朝政。肖折釉上辈子十四岁的时候“参加”过科举。当然了,她自然不会像其他学子那样考试。而且缠着父皇要了份题目,在她父皇的书房里交了答卷。
  她父皇受不了她撒娇,就答应蒙了她的名字和其他考生的试卷混在一起。不过就连她父皇都没想到盛令澜成了那一年的探花。
  可惜女儿身,只得抹了她的成绩,让后面一名补上。
  “对了,姐,你为什么用左手写字?明明你拿筷子的时候是右手的。”陶陶问。
  “习惯了。”肖折釉随意敷衍。
  肖折釉这一世为了掩饰笔迹,故意学了一手左手字。毕竟她是盛令澜时,宫中第一才学之名可不是随意喊出来的。她漂亮的书法连朝中那些老夫子都连连称赞。
  别说是霍玄,但凡是见过盛令澜手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她的笔迹。
  这一世,她故意掩藏了太多东西。有时候肖折釉都快忘了她是盛令澜。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姐弟三个如今在霍府的确还名不正言不顺,也不能和霍家人一起吃年夜饭。所以肖折釉让小厨房准备丰盛的团圆饭。可是没过多久,绿果儿就小跑着回来禀告。
  “表姑娘,厨房里的人说霍将军交代过今晚不在这里吃。”
  肖折釉微微惊讶过后,隐约猜到霍玄恐怕是要带他们三个去霍家的席上?霍玄粗心,不会提前交代什么,可肖折釉得准备,她急忙让绛葡儿和绿果儿为她找衣服。又去找了漆漆、陶陶,让他们换上合适的衣裳,以及不失了身份的配饰。
  果然,酉时过半的时候,烟升就过来请人。
  霍家人口不少,将整个花厅塞得满登登的。肖折釉和漆漆、陶陶跟着霍玄去了花厅,霍玄就将他们交给烟升,自己则是径直去了老太太那一桌。
  而肖折釉三姐弟则和大老爷下头的孩子们坐在一桌,陶陶自然要和府里的少爷们同席,而肖折釉和漆漆同府里三爷霍销的两个女儿霍文慧和霍文丽坐在一起。
  不过让肖折釉惊讶的是这一桌居然多了个生面孔。
  “折釉,你离开了霍家一年,一定不认识鲁家妹妹。她叫鲁清荷,是我姨母家的女儿。”霍文慧对肖折釉介绍。她又转过头对身边十四五岁的鲁家姑娘介绍:“这个肖家表姑娘叫做肖折釉,是漆漆和陶陶的长姐。”
  漆漆压低了声音在肖折釉耳边说:“鲁恶的姐姐。”
  鲁恶?
  鲁恶是谁?
  肖折釉竟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漆漆不得不又出声提醒她:“以前叫良儿,被霍将军改了名,改成了恶儿。当年咱们刚来霍府的时候,跟咱们打过架的那个!”


第52章 
  鲁清荷人长得秀气; 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种傲气。让人觉得她的秀气是装出来的端庄淑娴。不过肖折釉很快注意到鲁清荷穿了一身素服; 应该是带着孝的。
  肖折釉与她打过招呼便不再多言。等着老太太吩咐开席以后,只静静吃东西。霍文慧和鲁清荷说话的时候; 肖折釉也尽量不去听。
  “清荷!到我这儿来,姨母要带咱们去拜见老夫人。”鲁平贤找来妹妹; 却在看见肖折釉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就来。”鲁清荷抿了口茶才起身。
  鲁平贤带着鲁清荷去找三奶奶的时候,不由又回头看了肖折釉一眼; 问:“清荷,你们那桌多出来的陌生姑娘是谁家的?”
  “漆漆的姐姐,也是霍将军从南边带来的孩子。”
  鲁平贤“哦”了一声,又回头望了一眼。
  “哥,快走啊。”鲁清荷在催。
  “这就来。”鲁平贤加快了步子。
  漆漆凑到肖折釉耳边,说:“姐; 鲁清荷的哥哥刚刚看了你好几眼。”
  其实肖折釉自己也发觉了,她“嗯”了一声。
  “姐; 用不用我帮你揍他一顿?”漆漆又问。她眼睛里的光不像是为了姐姐出气; 倒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玩的新奇事儿。
  肖折釉拿起面前小碟里的一块荷花酥塞进了漆漆的嘴里。
  坐在对面的霍文慧“嗤”了一声,她拿着帕子掩着嘴笑,淡淡地说:“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那是当然啊。”漆漆呛了一句,又拿起公筷给肖折釉夹了好大一块鱼肉; 故意做样子给霍文慧看。
  肖折釉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鱼。心里却有点想笑,看来在她不在霍府的这一年里,漆漆没少和霍文慧作对,而且看霍文慧怏怏不接话的样子; 恐怕漆漆没吃什么亏。
  肖折釉正吃着东西,就听见有人惊呼了一声,她抬头张望了一眼,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看见很多人涌上了花厅最里面老太太的那一桌。
  附近这几桌的晚辈都吩咐身边的丫鬟过去看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儿,绿果儿小跑过去了。绿果儿很快又小跑回来,禀告肖折釉:“表姑娘,老太太昏过去了!”
  肖折釉“啊”了一声。
  霍玄直接将老太太抱起来,送她回房。云大夫很快被请过来,仔细诊脉开药方。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母亲,您吓死我了!”沈禾仪立在床边,眼睛里有些湿润。
  老太太仍旧虚弱,她被张妈妈扶起来喝了口水,朝后朝霍玄伸出手。霍玄急忙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老太太慢慢躺下来,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攥着霍玄的手。
  因为老太太的忽然晕倒,年三十的团圆饭草草收场。各房都回到自己院子里,却都睡不着。老太太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各房不得不暗中做些准备,免得到时候吃了亏。
  大年初一,肖折釉忽然收到了鲁平贤送来的一瓶红梅。
  望着白瓷红胆细口瓶里插着的鲜红梅枝,肖折釉沉思了片刻,声音略冷地让绿果儿将东西退回去。
  肖折釉将绛葡儿寻来询问鲁家的情况。原来鲁平贤、鲁清荷和鲁恶半年前父母去世,便直接搬来了霍府。
  接下来的几日,鲁平贤每一日都会派丫鬟送东西过来,有的时候是胭脂水粉,有的时候是些花钿小首饰,又或者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每一次,肖折釉都让绿果儿当面把东西退回去。
  “姐,那个鲁平贤是不是看上你了?”漆漆问。
  “漆漆,这样的话不要随便说。”肖折釉正在给陶陶准备这次回书院要带走的书,对漆漆说这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其实肖折釉心里很烦。她十四岁了,的确到了说亲的年纪。像她和漆漆这种没有母亲在身边的人,这亲事上必定要吃亏。她虽有这一世不再嫁的打算,可是她哪里有给自己做主的资格。而且,她还要操心漆漆以后的亲事。
  过了正月十五,陶陶就要赶回学院去了。临走前一天,霍玄把他叫过去鼓励了一番,又给了他钱银,让他在学院的时候不必要委屈自己。
  陶陶回学院的那天,肖折釉和漆漆一起送他出了府。
  两姐妹往回走,漆漆说:“姐,我觉得陶陶肯定能考中。”
  “嗯,当然。”肖折釉点头。
  “肖姑娘!”鲁平贤从前面的垂花门突然钻出来,拦在肖折釉和漆漆的面前。
  “鲁少爷。”肖折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鲁平贤看了眼肖折釉的裙角,笑着说:“这段日子送了肖姑娘些礼物,却没有想到没能入肖姑娘的眼。”
  鲁平贤惋惜地叹了口气。
  “鲁少爷有心了,只是我无功不受禄,没有接受的理由。”肖折釉板着脸,心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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