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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妻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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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明天咱们就去找宅子。”肖折釉在心里松了口气。
  “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漆漆古怪地看着肖折釉,“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
  她又伸出手去摸肖折釉的额头,嘴里小声嘟囔:“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肖折釉偏过头,躲过漆漆的手,她笑了笑,才说:“霍府毕竟不是咱们的家啊,以前咱们年纪小,不得不住在这里。咱们现在长大了,搬出去住也是应该的。再者说,陶陶如今在书院里念书,将来若是高中,有一个自己的家也是好的,要不然处处不方便。总之……这是姐仔细想过以后决定的。”
  听肖折釉提起陶陶,漆漆皱着眉仔细想着。可惜她想了半年也没有想明白搬出去住和陶陶高中有什么关系。不过能够搬出去住的话,漆漆是很高兴的。如此想着,至于肖折釉为何要搬出去她倒是没那么关心了。
  “咱们明天就去找宅子?真的吗?”漆漆大大的杏眼亮晶晶地望着肖折釉,那种期盼的目光似乎是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宅子住。
  “嗯,”肖折釉弯着眼睛点头,“找一个宽敞的宅子,不必要多好多气派,地脚也不必很好。稍微宽敞一些能放个瓷窑就好。”
  “瓷窑?姐!你想……”漆漆一下子站起来。
  肖折釉点点头,认真地说:“小时候阿爹和哥哥教了我些制陶瓷的手艺,那时候不认真学,现在想重新捡起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行。”
  漆漆讪讪坐下来,小声说:“我不会……他们只教了你,没教过我……”
  肖折釉将手覆在漆漆的手背上,柔声说:“姐也没学多少,学的也忘了。没关系,咱们一起研究……”


第60章 
  师延煜刚走; 景腾王就对盛少宁说:“少宁; 延煜还比你小几岁,可是处事要比你周到。你可不能被他比了下!”
  盛少宁想说什么; 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景腾王皱了一下眉; 问:“可是不爱听了?少宁,为父是为了你好!将来成了大事; 你可是未来的太子、天子!为父自然希望你能是天下最优秀的!”
  “父王!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延煜之才能,儿子自叹不如。但是……”盛少宁咬咬牙,他忽然在景腾王面前跪了下来。
  “少宁!你这是做什么!”景腾王上前两步,想要扶起自己的长子。
  盛少宁不肯起来,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父王; 儿子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接下来说的话……恐有不妥之处!”
  “你我父子一场有何话不能说?”景腾王也冷静下来,他沉吟片刻; 问:“可与延煜有关?”
  “正是!”
  盛少宁望着自己的父亲决心把压在心头许久的话说出来; “父王,如今我们既然有了反意。他霍玄不可信,难道延煜就可信吗?”
  “他是我亲外甥!你表弟!”景腾王微怒。
  “可是他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外甥!”
  景腾王怔了片刻,才说:“不同; 他自幼生活在本王身后又怎么会帮助陛下?”
  盛少宁急了,脱口而出:“倘若延煜自己想称帝呢!”
  景腾王愣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咱们还在犹豫要不要与霍玄联盟时,他已抓住霍玄的把柄。倘若不是他早已准备多时又当如何解释?再言; 他的父亲是盛国唯一的异姓王,当年定王与长公主一起为国救义,得无数民心、军心。定王与长公主虽然不在了,可势力仍在。倘若师延煜揭竿而起,其响应之兵并不在小数!”
  景腾王抬手,阻止盛少宁说下去。他眉头紧皱,陷入一阵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才道:“你起来罢。你我才是父子。”
  他拍了拍盛少宁的肩。
  “你说的对,延煜已经不是当年孤苦伶仃的小不点了。再过不久等他弱冠之时,就要封王了……”景腾王叹了口气,有些怅然。
  “父王,许是儿子多虑。可夺权之事本该万分小心,倘若有一个疏忽那将是万劫不复的结果。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下尚且不知延煜心中所想。还是多加防备为好。”盛少宁道。
  景腾王点点头,道:“你安排些人手在延煜身边。”
  “是!”
  盛少宁告退,走出景腾王门外时无声叹了口气。子不言父之过,可是他却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行事不够狠辣,甚至想得不够周到,易感情用事……
  这前路恐不易行,他抬头看了眼天际的阴云。这个冬天的天气实在是反常了些,他低头往前走,不由加快了步子。
  师延煜还没走进长满青苔的木屋,就听见男人的大笑声和女人惊恐的呼叫声。他脚步一顿,就加快了步子冲进去。
  先前那个被吊着的女人被守在这里的侍卫压在身下,女人浑身是伤,虚弱不堪。她抬手去推身上的侍卫,力气却小得可怜。
  跟着师延煜冲进来的两个侍卫急忙将那个欲行不轨的侍卫拉起来。
  “世子!”他慌慌张张跪下,“属下一时糊涂!”
  师延煜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怒道:“我让你看守她折磨她没让你强暴她!我手下没你这种侵犯女人的混账!拖出去阉了!”
  “是!”
  “世子饶命!饶命啊——”
  求饶声渐远。
  师延煜缓步走到女人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人因为之前的鞭打以及刚刚那个侍卫的拉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不遮身。
  师延煜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扔到她的身上,然后在她身边蹲下来,笑着问:“看,我居然救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女人发红的眼睛又是仇恨又是畏惧地盯着师延煜,她声音沙哑地喊:“师延煜!你怎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啊!”
  “啧,”师延煜笑着摇头,“你可是我姑姑啊,亲姑姑。延煜岂敢大逆不道取你性命?”
  女人就像是听见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她哈哈大笑,笑到眼泪四溢,她又哭又笑,又是命令又是低求:“是我做错了!我赔命!你杀了我吧!千刀万剐随你——”
  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目光死死凝在缠在师延煜手腕上的蛇头上。
  “想死?就你这条贱命死一百次都不够赔……”师延煜猛地一拉,身后装满蛇的笼子被拉开,无数条拔了牙齿的蛇爬出来,慢慢爬满地面。
  “不!”女人声嘶力竭地绝望惊呼。
  师延煜站起来,理了理衣袖,缓步朝外走去。
  他像往常一样先去了茶肆,又逛了戏馆,约了几个皇城浪荡子饮酒,又去拜访了恩师。在半下午的时候,师延煜才悄声拐进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巷。他闪身从一处宅院的侧门进去,在里面待了半个时候,又悄声从侧门离开。
  他走出小巷口的时候,忽然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
  “肖姑娘?”师延煜疾走几步追上去。
  肖折釉有些惊讶地回头,见是师延煜,拉着漆漆弯了弯膝行了一礼。
  “你们怎么来了这样偏的地方。”师延煜目光轻扫,扫过肖折釉、漆漆,和跟在她们两个身后的归弦。
  “听说这里有一处宅子要卖,我们姐妹过来看看。”肖折釉轻声解释。
  “哦?你们要从霍府搬出去?”师延煜有些惊讶。
  “是。”肖折釉只应了一声,也没有解释其他。
  师延煜看了她一眼,也不再问,只说:“这地方有些偏。已经定下了?”
  “偏一些也没有什么关系,宅子宽敞便捷些便好。已经定了下来,待宅子的主人这几日搬走就可以搬过来了。”肖折釉说。
  肖折釉的风寒还没有好,身上穿的也比寻常厚上几分,她的脸色仍旧有些不太好,嗓子也是沙哑的。
  “巧了,”师延煜笑了一下,“我也有处宅子在这附近,倒是勉强变成邻居了。”
  肖折釉浅浅地笑着,没有再接话。
  师延煜陪着肖折釉一行往前走,他看见停在前街的霍府马车,问道:“霍将军可有同来?”
  肖折釉摇摇头,笑着说:“将军贵人事忙,哪里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奔波。”
  师延煜随意道:“霍将军为了你们几个孩子的事情倒也没少费心奔波。”
  “将军对我肖家恩情的确重于泰山。”肖折釉垂着眼睛。
  说话间走到马车处,该是要就此别过,师延煜忽然说:“肖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肖折釉有些惊讶地看了师延煜一眼,她略作犹豫,还是点了下头,然后对漆漆说:“漆漆,你现到车里等我一会儿。”
  漆漆古怪地看了师延煜一眼,才点了点头,爬上马车。她掀开车窗边的帘子,探出头往外望着肖折釉。
  归弦抱着胳膊立在马车旁,目光一直跟着肖折釉。
  肖折釉随师延煜走到不远处的树下,肖折釉停下来,问:“世子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肖姑娘可有婚约在身?”师延煜开门见山。
  肖折釉眨了一下眼睛,不解地看着师延煜,说:“折釉父母皆不在了,如今年纪又还小,自然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肖折釉顿了一下,又问:“难道世子爷想要为折釉说亲事不成?”
  “是啊。”
  肖折釉蹙了一下眉。
  师延煜弯腰,低头凑过去,笑问:“你看我怎么样?”
  肖折釉骇得向后退了一步。
  “世子说笑了。”她重新打量着师延煜的笑脸,想要从他脸上的笑意中猜出些端倪来。
  师延煜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说:“我和霍将军提过,当初霍将军可说要问问你的意思。如今看来,他竟是唬我,根本没有问过你。”
  肖折釉抿了下唇,小声解释:“折釉年纪还小……”
  师延煜“嗤”了一声,道:“所以啊,我现在亲自来问你。”
  肖折釉正视着师延煜的眼睛,不答反问:“敢问世子为何挑中了我?”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貌美如仙,本世子对你一见钟情呢?”师延煜笑。
  “世子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好像才九岁,又何来貌美如仙、一见钟情之说?”肖折釉平静地看着师延煜。她平静的眼睛里宛若洞察一切的不相信。
  师延煜抬手指了指肖折釉的眼睛,说:“你这双眼睛冷静到过分,现在是,小时候也是。所以本世子就记住了啊。”
  肖折釉不为所动,完全不相信。
  师延煜有些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无奈道:“肖折釉,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小姑娘那样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稍微脸红一下?低个头意思一下也行啊。”
  肖折釉看了他一眼,慢慢别开眼。
  师延煜沉吟了一会儿,才老实说:“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啊,就是到年纪该说亲事了。想了想,你挺安静的不吵闹,不娇气也不蠢,身后也没乱七八糟的亲戚,而且还是霍玄的女儿……”
  “我不是霍将军的女儿!”肖折釉立刻反驳。
  师延煜看了肖折釉一眼,又看向他们刚刚出来的小巷方向,才说:“是,是我说错话了。”
  肖折釉略放缓了语气,恭敬地说:“倘若世子爷想要与霍将军结亲,不若考虑霍家其他几位姑娘。再言,若是非要娶霍将军的女儿,也可以等霍将军再娶以后,生个女儿嫁你。”
  话一出口,肖折釉自己都觉察出了语气中的赌气成分。
  不过师延煜并没介意,他笑了笑,说:“霍家那几个姑娘我看不上。唔,要是等霍将军再娶生女儿的话……岂不是要等我变成老头子?啧。”
  “折釉刚刚一时情急说了错话,世子爷不要怪罪。”肖折釉慢慢垂下眼睛。
  师延煜只是问:“那你是真的不愿意嫁我?”
  “不愿意。”肖折釉行了一礼,“时辰不早了,折釉先告辞了。”
  肖折釉不等师延煜说话,转身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师延煜在后面小声念叨了一句“真不给面子”。肖折釉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师延煜立在原地看着肖折釉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走远,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点疼。
  他师延煜居然被当面这么直白地拒绝了。
  不是他自视过高,只是以他的身份,就算是宫中的公主恐怕也是巴不得嫁的。
  回去的马车上,漆漆追问肖折釉师延煜为何找她单独说话,肖折釉没有与她说实话,只是随口说师延煜向她打听关于霍将军的事情。漆漆是个粗心的,也想不到太多。
  她很快忘掉师延煜的事情,饶有兴趣地抓住肖折釉的手,问:“姐,咱们再过几天就能搬过来了是不是?”
  “当然,”肖折釉拍了拍漆漆的手背,“以后咱们要重新制陶瓷了。”
  漆漆想得是另外一回事:“姐,如今咱们看好的宅子也买下来了。那……是不是要跟霍将军说一声?”
  “那是自然。”肖折釉脸上仍旧挂着浅浅的笑,却慢慢垂下眼睛。
  回去以后,漆漆又为了不见霍玄躲掉了。肖折釉直接去书房找霍玄交代宅子已买过几日就搬走的事情,她刚走进霍玄的院子里就得知盛雁溪在霍玄的书房里。
  肖折釉便转身往回走,想着晚一些时候再过来。
  “肖姑娘!”烟升急忙喊住她,“你先等一等。”
  肖折釉不明所以,只好立在那里候着。
  烟升匆匆进了霍玄的书房,又疾步出来请肖折釉进去。
  “表姑娘,将军让您进去呢!”烟升故意大声说,她又悄悄给肖折釉使了个眼色。
  肖折釉立刻了然,这是想要借她赶走盛雁溪。
  肖折釉跨进霍玄的书房时,盛雁溪正往外走,盛雁溪的脚步很急,擦身而过的时候,肖折釉弯膝行了一礼,她不经意间就看见盛雁溪哭红的眼睛。
  肖折釉侧着身子,望着盛雁溪有些狼狈的身影匆匆离去。
  “宅子找好了?”霍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肖折釉身边。
  肖折釉向后退了一步,恭敬地说:“已经找好了,宅子的主子这几日需要收拾一下。估计三五天之后就可以搬过去了。”
  霍玄沉默了许久,才问:“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肖折釉低着头,不去看霍玄,只平静地说:“本来从南青镇过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没什么可收拾的。”
  霍玄沉默。
  一片沉默里,肖折釉弯膝,郑重行了一礼,真切道:“这几年多谢将军的照拂,折釉代肖家谢过将军的恩情。”
  “你已经谢过很多次了。”霍玄慢慢转过身。


第61章 
  “那……折釉告退了。”肖折釉顿了一下; 抬脚往外走。
  “折釉; ”霍玄背对着肖折釉叫住她,“我说过的话都算; 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取我性命都可以,倘若他日你要嫁给别人; 我送你出嫁。无论将来何时我这里的门随意为你敞开,无论你有什么事情; 我霍不覆万死不辞。”
  “折釉都记下了。”肖折釉提起裙角,迈出高高的门槛。可是她心里却明白,余生都不想再与霍玄有什么瓜葛。
  她已尽力偿还这些年的恩情,她知道霍玄心有所属,她只愿把霍玄放在过去。前路很长,她要放下过去; 慢慢往前走。
  “折釉。”肖折釉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被霍玄喊住。
  她转过身,遥遥望着霍玄。
  “有件东西一直忘了给你。”霍玄转身去了架子旁; 他翻开一个盒子; 将里面的两根粉红色缎带握在掌心。
  霍玄走到肖折釉面前,将缎带交到她手里。
  “啃啃……”肖折釉怔怔望着躺在掌心里的两条缎带,这两条缎带正是她之前逗啃啃的时候系在它耳边长毛上的。
  “我听说啃啃丢了……其实将军找到它了是吗?”肖折釉仰着头望着霍玄,眼中升出一抹希冀。
  霍玄望着肖折釉的眼睛; 透过她的眼睛似乎看见另外一个人对啃啃的喜欢。
  “它去找它的主人了,睡得很安静。”霍玄道。
  肖折釉微微一怔,眼底氤出一抹湿意。她迅速别开眼,握紧手中的粉红色缎带。
  肖折釉已经走远了; 霍玄还望着她的背影。她也那么喜欢啃啃,也喜欢坐在芍药遍地的秋千上逗啃啃。
  霍玄苦笑。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大亮的时候,肖折釉就被吵醒了。
  “绛葡儿、绿果儿,发生什么事儿了?”肖折釉疑惑地坐起来。
  绿果儿一边穿外面的衣服,一边小跑进来,慌慌张张地说:“表姑娘,不好了!来了好多官兵把霍府包围住了!说是要来抓霍将军!”
  肖折釉愣了一下,急忙说:“快,快给我拿衣服。”
  肖折釉一边穿衣服,一边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绿果儿也说不清楚。说话间,绛葡儿也匆忙赶过来伺候。肖折釉就让机灵的绿果儿跑到前院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折釉虽然在后宅,可是也能听见前院的官兵嘈杂声。肖折釉等了又等,直到漆漆带着红芍儿和橙桃儿也过来了,才终于把绿果儿等了回来。
  “表、表姑娘!好多、好多官兵!官兵头头说咱们府上霍将军造反!”
  一旁的漆漆和几个丫鬟都是一惊。
  肖折釉脸色也变了变,急忙问:“然后呢?霍将军被带走了吗?”
  “没有,那些官兵只是把霍府给围住,并没有抓霍将军走。奴婢听府里的小厮说是一会儿有大官要来!现在就是控制了咱们府里的人不许跑出去!”绿果儿没刚回来的时候那么喘了,一口气都说了出来,“现在咱们府里各房的人都赶了过去。奴婢听说一会儿可能还会有圣旨!”
  肖折釉没有多想,立刻也带着几个丫鬟赶到了前院。漆漆也跟了去。
  前院果然已经围了很多人,已经整个霍府的人都赶到了。就连身子日益不好的老太太也被张妈妈和沈禾仪扶着赶了过来。
  霍玄站在老太太面前,劝:“祖母,您先回去歇着吧。孙儿这里没什么事情。”
  “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能不守着!”老太太抓着霍玄的手,心里十分不安。她一直都担心霍玄手里的权利太大,早晚要出事!这不,这么快就出事了!
  霍玄知道他是劝不动这个固执的老太太了,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沈禾仪看了眼老太太,对霍玄摇摇头。老太太拗起来,就算是沈禾仪也是劝不动的。
  沈禾仪身为母亲又怎么能不担心?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霍玄。霍玄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
  “霍将军,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将军不要怪罪。”带兵前来的何将军拱了拱手。
  霍玄淡淡道:“既然是奉旨行事,又哪里有怪罪一说。何将军言重了。不过不知陛下是何意,围而不囚?”
  何将军抱拳,道:“属下不知,陛下只让属下围住霍府,不许进出。”
  又等了许久,上头还是没有别的命令。霍玄不由又走到老太太面前,道:“祖母,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之事,您先回去屋里吧。这外头实在是冷。等一会儿来了旨意,孙儿再派人知会您成不成?”
  一旁的沈禾仪也急忙说:“母亲,我瞧着也没什么事情。咱们先回去吧,站在这儿侯着也不起什么作用。”
  “就是啊,母亲还是要以身子为重。”老太太的几个孩子也都在劝。
  “不!我要守着!”老太太忽然固执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会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来。
  还好,没多久就来了旨意,没让大家都在前院侯着。
  只不过这次来的居然是当今圣上定元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家的主仆,还有何将军带来的官兵全部恭敬地伏地跪拜。
  定元帝没有立刻让众人平身,还是缓步走到霍玄面前,面含悲戚地问:“不覆,朕这些年待你如何?”
  霍玄没有抬头,恭敬地说:“陛下重贤能,对待朝中臣子向来不薄。臣得陛下赏识,这些年来享皇恩浩荡,心中敬而感之。”
  “哈!好一个敬而感之!”定元帝大笑,“霍玄!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敬而感之的!拉拢乱臣贼子,救下袁金龙!将西边草莽之兵纳入麾下!”
  “霍玄!你想造反!你对得起朕这十多年的信任吗!”定元帝大怒。
  跪了一地的霍家人个个惊惧,造反这种谋逆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跪在人群中的肖折釉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霍玄背影,不由皱起了眉。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泄露出去?不,应该说霍玄真的会因为这件事情坏了这么多年的谋划?
  肖折釉望着霍玄的背影,又是担心,又是疑惑。
  “臣不懂陛下的意思。袁金龙或许有可能逃窜,但并非臣包庇。至于将西边草莽之兵纳入麾下更是无稽之谈,还请陛下明察。”
  即使是这般时候,面对这样的指责,霍玄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太过激动的表情变化。
  “你居然还是不肯承认!”定元帝抬手,“来人!将人押上来!”
  四五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由官兵压下来,跪在一旁。肖折釉抬头扫了一眼,认出当中之一的正是当年在沾桥山撸了她的袁兰五。
  肖折釉心中微微一沉。
  霍玄沉静的目光扫过跪地的五个人,眼中这才闪过了一抹异色。定元帝及时抓住了霍玄眼中的这一抹异色,他深吸一口气,高声质问:“霍玄,朕问你。昨夜你在哪里?”
  “臣自然在家中。”霍玄收回落在袁兰五几个人身上的目光。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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