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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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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个女人过来就是为了划破她的手解气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怡情~
☆、离奇病倒
当天晚上,淇澜就奇怪的病倒了,发了低低的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极其不精神。
春柳绣儿她们都有些担忧,毕竟这个主子看似弱不禁风,可是一直身子骨极好,没病没灾的,吃得香睡得好。
今儿天气冷,又没有太阳,连门都没出,怎么就受了寒发起了烧?
春柳要去找太医,被淇澜拉住了,说没什么事,捂上被子睡一晚上,发出汗就退烧了。连药都不用吃。
虽然将信将疑,可是这眼看着也要到子时了,摸摸额头也只是有点低烧,春柳就没说什么,又帮淇澜加了一床厚棉被,吩咐守夜的冬梅好生伺候着,勤快点擦汗端水,这才回去寝室歇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众人才发现不对劲了。
淇澜不仅没退烧,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整张脸红扑扑的,是那种不正常的嫣红,似睡非睡的,话也很少,仿佛神智都烧迷糊了。身上一层层的起着汗,偏又不时的打个寒颤。
春柳当机立断,立刻吩咐了小邓子去找太医,她们几个丫头先帮淇澜擦了擦汗腻的身子,换了件干净的衣衫。
太医倒是很快就来了,可是把了半天脉,眉头拧的山高,似是而非的说好像就是受了寒什么的,开了些散寒祛湿的药就走了。
药煎好给淇澜服下去,看着主子沉沉的要睡觉,春柳就带着大家出去了。
这样躺在床榻之上一整天,吃了三剂汤药,淇澜依然没有丝毫的起色。
没了主心骨的众仆一下子乱成一团。
这皇上不在宫中,大家又都心知肚明皇后对自家主子心怀不满,此时去求助无异于自取其辱。单单是侮辱也就罢了,怕是还要落井下石。
后来春柳强自镇定,说隔日早晨要是还不退烧,就再去太医那边换个人过来,总要把主子这病治好再说。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后,淇澜看起来更糟了。
春柳亲自过去请了太医院资格最老的赵太医过来,帮淇澜看个究竟。
谁知道赵太医号脉半晌,从左手换到右手,脸色一沉再沉,竟是迟迟不语。
被春柳她们问的急了,赵太医隐晦的提出淇澜这病症着实奇怪,脉象紊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什么的,可是就是没法对症下药。
虽然最终还是只开了些镇定安神的补药,最起码敏感的春柳和绣儿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自家主子不是受了风寒那么简单。
至于赵太医,或许看出了什么,又或者是故弄玄虚,可是在这深宫大院里面,太医院是见了最多宫闱秘事的人,自然不敢胡乱说话。
春柳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
皇上不在,连城连珏都不在,她能够联系到的此刻都出了宫。怎么办?
绣儿抿着唇,看了看乱成一团的楚月宫,转身悄悄出了门。
淇澜好像昏昏沉沉的走在一个黑暗无比不见天日的地方。
四周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她想要呼叫,嗓子却如同堵了棉花,只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很累很累,又带着未知的恐惧。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远远飘来一个纤弱的影子,很眼熟很眼熟,只是眼角眉间的哀怨和懦弱,是全然的陌生。
想到头痛,大脑却不作为。
“为什么你要我回来?我已经离开了又为什么要遭受这非人的痛苦?”凄凄的哽咽声。
淇澜张嘴,竟然能说话了:“你是谁?我为什么叫你——”
淇澜顿悟,差点跳起来。是沭淇澜这具身子的原主!
难怪她觉得眼熟的不得了。
“求求你活下去。”真正的沭淇澜无助的抓着她的手臂泪流满面:“我只要安静的待着,不管是在地狱还是天庭,都好过那个冰冷残酷的乱世。求求你……我撑不下去……”
小七退后两步,惊骇的快失了呼吸。什么?她要死了吗?
这是什么状况?混乱至斯?
一阵天旋地转,小七再睁开眼,就望进一双含着泪红肿如桃的眸子。
“青溪,好孩子,你总算醒了。”那双红桃子又忍不住的清泪两行。
小七迷迷糊糊的,没有力气说话,大脑却在运转。难不成,沭淇澜那具身子死了,自己再度穿越了?有没有比自己更倒霉更诡异的人了?
不过这回看起来很安心的是,貌似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了。
“小珍,青溪刚醒,你让她好好歇歇。”一道略显憔悴沧桑的男声响起在红桃子背后。
小七这才打量过去。
呃,这是一对夫妻?是青溪的父母?
哭肿了眼的中年美妇看过去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看那白嫩的手就知道必是夫家富裕,没受过什么苦;那闪身出来的男子——
小七又郁闷又觉得好笑。
怎么就那么像那个天泽国的周帝?只是眼神犀利了很多。不过此刻看向自己也是慈祥怜爱的,一派父爱泛滥的造型。
无力的呼口气。
这就糊里糊涂的脱离那个朝代了?
那些她曾经以为刻在生命里再也分不开的人,沭靖远,萧然,亓樗,令狐谦,秦骏白,还有恨着沭淇澜的高皇后沭碧菡……
心里突然堵的难受。
她还没理清自己的感情,居然就这样被毅然决然的抛回了二十一世纪。
老天是觉得好玩吗?让她滚去那个时代,她没办法乖乖滚过去了,现在又让她滚回来,为什么她就连点意见都不能提的再度夹着尾巴滚回来呢?
其实她很想气势磅礴的大吼一嗓子。你叫老子滚,老子滚了,现在你叫老子滚回来,对不起,滚远了……
现代版周帝比较理性,按下了床头的呼唤铃叫来了医生。
没几分钟,一群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护士如潮水般涌进了这件高级病房,推仪器的推仪器,拿记录本的拿记录本。
“青溪小姐你觉得现在怎么样?下肢有感觉吗?这里……”
“让一下,我要给患者做个心电图……”
“邱小姐,你还记得一个月前的车祸吗?”
“邱小姐你哪里不舒服?能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
小七看着眼前一个个奋不顾身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的医生,眼前幻灭的如同见到了前来扒星闻的小报狗仔记者。
于是,她很不配合的翻了个白眼,华丽丽的再度晕了过去。
“……好痛……呜呜……”床榻上的娇弱女子汗出如浆,满面赤红,紧闭的双眸下,翻翘如蝶翼的长睫一直在不停的抖着,泄露着心中最深的恐惧和无助:“不要……我不要回来……”
秦骏白定定的站在床边,双手紧握垂在身侧,脸上冷凝如霜。
“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昼夜了,今天是第三天。”春柳心急如焚,求助的看着秦王。
秦骏白是昨夜获知了消息,可是不能莽撞入宫,只能先打发了报信的绣儿回宫,耐心的等到天亮才光明正大的前来正式拜访。
绣儿是早在天泽时候,秦王骏白就安插在淇澜身边保护她的人,因为一般情况下绝不联系,是以聪慧如淇澜也没看出来端倪。
“……长……别……我怕……”淇澜嚅嚅的声音气弱的几乎听不见。
春柳耐不住煎熬,噗通一声跪下来给秦骏白磕头:“秦王你救救我们家主子……”如今皇上不在,后宫之主又求不得,只有秦王位高权重,是最大的救星。
“先起身吧。”骏白虚虚一扶:“跟我把情况详细的说一遍。”
“主子这病,来的蹊跷。”春柳站起来,尽可能不厌其烦的把每个细节都回忆到。
从头听完那并不复杂也不长的经过,秦骏白抿着薄唇思忖不语。
他听到两个关键的名字,沭碧菡,赵太医。
春柳泪眼婆娑,下了决心的哀求不已:“秦王爷,您能通知到皇上的是不是?”
骏白看着她,微微一怔,心中染上淡淡的苦涩。
作者有话要说: 去爬城墙,累个半死,乖乖回来更文~~~
☆、离魂之符
齐哲原京都北宁。
从令狐谦踏足北宁,几乎没费什么心思,事情现在已经向着一面倒的局势发展了。
耶律图带领过来的铁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全部的乱党剩余势力连根拔起,一一诛杀。
以暴制暴有时候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
而同时,更为诡异的是,那失踪快十天不知死活的太守尹紫宸居然出现了!
还是毫发无伤的出现了!
令狐谦坐镇他的太守府,眼睁睁的看着高瘦挺拔俊逸非凡的尹紫宸率着当初一同被掳的众位下属齐齐出现,那表情还带着说不出的悲愤困窘难堪,甚至一点的羞愧,复杂的简直罄竹难书。
最后面,是一个娇美的惊人却也跋扈的惊人的红衣少女,大刺刺的跟着尹紫宸,丝毫没打算给皇上下跪的意思。
尹紫宸又气恼又担心的拉着她,让她见过皇上。那少女狡黠的转着圆圆的杏仁圆眸,石破天惊的说,自己是尹紫宸刚刚走马上任的新婚夫人宣默。
当时在座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胆子小的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宣默?就是那个掳了尹紫宸的悍匪飞贼宣默?就是那个牛首山最嚣张最不可一世的土匪头子宣默?!
尹紫宸脸都绿了,一副不知道拿宣默怎么办的样子。
反倒是宣默老神在在的,满脸的不在乎神色。
令狐谦那是多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啊,当即脸色一沉,拍案定夺,先把劫持朝廷命官的悍匪宣默押入大牢,审判后择日问斩。
太守尹紫宸那张俊脸简直没法看了,手脚微颤着失去了往日一贯的才思敏捷,愣怔的跪在那里失魂落魄。
后来憋到晚上,尹紫宸终于忍不住,在令狐谦找他喝酒的时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始末经过。
令狐谦听了也不置之否,也不回复尹紫宸的请求。却在第二天,令人到城门口发了通告,告知全城百姓,牛首山悍匪宣默被抓,秋后问斩。
然后又去了天牢,不知道跟那个一脸毫无惧色的女子说了些什么,下午就拎了面色灰败惨无人色的尹紫宸,一本正经的说为他赐婚。
赐婚的对象,还是影卫连城新认的义妹连小九……
这一日从清大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按照原定计划,后日也该启程返回南楚京都沙陵了。
吩咐了耶律图率一队铁骑暂时留下来协助尹紫宸肃清叛乱余党,还没歇下来喝口茶,京都秦王府特有的飞鹰传书就到了太守府,这是万分紧急情况下才会用到的方式。
尹紫宸看了纸卷上封口写的皇上亲启,二话不说就转给了令狐谦。
令狐谦接过展开一看,整张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比接获齐哲兵变之时还要难看万分。
连天色已暗都顾不得,还是如来时一样,令狐谦带了连城和连珏,秉夜启程,马不停蹄的向京都返回。
秦王府飞鹰传书上面只有四个力透纸背的大字:公主病危。
三日的路程在令狐谦心急如焚昼夜兼程的赶路下,两夜一天就回了沙陵。
令狐谦跳下马飞身进了楚月宫的时候,已经将近子时。
待到看见那张几乎毫无生气奄奄一息的小脸,令狐谦一下子恐惧的几乎失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看着地上诚惶诚恐跪着的黑压压一片太医,令狐谦严厉的声音冷酷无情:“治不好大义公主,你们太医院就一起跟着陪葬吧。”
“皇上饶命……”哀哀之声此起彼伏。
赵太医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秦王,又垂头盯着地面,咬咬牙终于开了口:“皇上,臣有事启奏。”
挥退了一众太医和奴婢,令狐谦冷冷的开口:“说。”
赵太医磕了几个头,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大义公主这……这是……是中……中了离魂之症啊……”
“说清楚!”令狐谦眉目间沉戾阴骛,大有动手杀人的倾向。
“回,回皇……皇上,”赵太医的上下牙磕的直响:“罪臣……未入……入宫以前……曾经……看,看过……这样的病症……有人设坛……做法……以欲加害之人之血……下离……离魂之符……七个……七个昼夜之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最后那八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令狐谦的心头。那疼痛真实的令喉头都发了腥甜:“今天是第几日?”
“第六日。”秦骏白看了一眼床上沉沉昏睡的淇澜:“还有一日。”
“秦王,”令狐谦对他少有的正式称呼:“朕命你在今夜子时之前将下符之人抓捕归案,宫内一切兵力任你调度,连城连珏辅助,务必找出陷害大义公主之人,”略一停顿之后是几乎咬着牙的狠声:“千刀万剐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微臣领旨!”秦骏白单膝点地,干脆的起身离去,一分钟也不耽误。
“若是赵太医危言耸听,”令狐谦阴恻恻的声音:“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赵太医汗流浃背的呼着不敢,双腿筛糠般的,想退出去都动弹不得。秦王让他说,他若是不说横竖也是一个死,如今皇上又这么威胁他,看来还是趁早告老还乡……
“滚出去!”令狐谦没了耐心,转过身看向床上的淇澜。
赵太医连滚带爬的遵旨,因为站不起来,真的很接近是“滚”的出去了。
昏迷中的淇澜因为这场无妄之灾,愈发的显得单薄如纸,楚楚可怜。整个人颦着眉,即使在睡梦中依旧是痛楚哀怨的表情。
令狐谦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苍白的没了血色的小手。真是娇小呵,只有自己手掌一半的大小,无力的弯曲着缩在那里,不复往日灵活霸道的样子。这双手,还拿着银针刺伤过自己呢……
“澜儿,”令狐谦将她微凉的小手靠在自己脸颊上:“别这样沉睡不醒,朕……不习惯……你醒醒,哪怕跟朕吵架……”
心里酸涩的难以为继,令狐谦右手指轻柔的拂开淇澜额头一缕发丝:“澜儿,朕回来了,就在这里,你醒来睁开眼就能看见朕……”
梦魇中的女子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动了下脑袋,干裂枯涸的樱唇微微嚅动,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澜儿,”令狐谦未发觉自己的柔声以待,好似他和她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你会好的。朕会捉住害你的人,碎尸万段。”
“长……澜妹怕……”微弱却清晰的喃喃声,床榻上的女子却是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一般,汗水湿透了额头的乌发。
“别怕,朕在这里。”令狐谦低头,心疼的抚上她滚烫的额头。
到底是谁这么恶毒,用这样的手段对待澜儿?
一个身影在心底蓦地浮出来,再也擦不去。
“……长磊哥哥……”紧闭的眼角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女子无助的嘤泣:“不要……我不要回去……救我……”
长磊哥哥?
令狐谦整个身躯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令澜儿生命悬于一线依然念念不忘的长磊哥哥,是谁?
心里陡然又惊又怒,一张俊颜寒意四起。
作者有话要说: 长磊哥哥出来打酱油~~~~
☆、碧妃认罪
小七自那日在医院醒过来一次之后,再也没睁开眼睛过。
浑浑噩噩中,她知道自己还浮在半空中,看着三尺之下病床上那张苍白失色却不失甜美的容貌,不是没有犹豫的。
承诺沭淇澜过去那个朝代本就是无奈之举,若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何尝不是一件幸事?而且还是脱离了研究所的焕然新生,这个叫青溪的少女,有疼爱她的父母,看起来不错的家世,最重要是有自己能掌控的未来。
想不怦然心动都难。
可是为什么,她心底那么深的地方有着犹豫不舍?有着放不下也不想放下的牵挂?以至于让她不敢一直待在那具身体里,宁可跳脱在这半空中做个游魂,眼睁睁看着青溪的身体一日日更加孱弱,一日日走向衰败。
心里突然很痛,像是被拧了一把尖锐的痛。
恍惚间,身后好似有人在叫自己。
“澜儿,别这样沉睡不醒,朕……不习惯……你醒醒,哪怕跟朕吵架……”
是令狐谦。
从来没听过他这样几近于低声下气的祈求,落在耳中分外酸楚。
令狐谦,你明明许不了我未来,为什么不能放我离开?为什么还要这样不舍的叫我?
“青溪……”邱夫人大恸,哀哀的哭着,语无伦次:“快!快叫医生!”
心电图仪发出急促的响声,小七愕然抬头,是恍如往日重现一般熟悉的画面。
像是慢镜头一样——
医生冲进来,拿着小手电筒翻开青溪的眼睑,让护士准备电击。
嘀一声丧钟般的长音,心电图拉成一条笔直的长线。
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
“青溪,我的女儿啊!”邱夫人一声哀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冥冥中仿佛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小七身不由己的向前,轻灵的身子重新投入那凝成一团的黑暗中去……
天色将暗,酉时已过。
冬夜里黑的早,皇宫之中已经上了灯,四处都是温暖的橘色,与红梅白雪相映成趣,看过去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
只是此时此刻,在中宁宫,一切再也跟诗情画意这个美好的词语不沾边了。
设在中宁宫密室内的法坛,内有正在做法的一名四十多岁的道士,室内一排连灯九烛,前面是一张条几,上面对应白色泪烛镇了九张描了蚯蚓状的朱砂画符,条几下面是一个小小的铜鼎,里面有一块沾了淇澜血渍的白色帕子,还有上书淇澜生辰八字的纸帛,一个桃木剑垂直刺在中间,上面垂下的血红穗子诡异莫名。
密室门被打开的时候,道士尚不知是自己的死期到了,还以为是齐嬷嬷来送饭。
待到一把利剑直指喉间,冰冷的触感让他明白死亡离自己无限近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距离沭淇澜离魂成功不过只剩下一日。
“如何解咒?”是比冰雪还要寒冷的声音,抬头看到的,是耀眼的一片白。为南楚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一神将秦王骏白。
“皇后,这件事,你又作何解释?”令狐谦并没有怒气冲冲,可是那寡淡清冷的声音却一下子击溃了高皇后所有的外强中干。
“皇上,这不关臣妾的事情,”高皇后哭的梨花带雨,这样子倒真的不是作假。在宫中设这种诡秘邪异的旁门左道,本就是砍头之罪:“这都是齐嬷嬷,不不,是碧妃那个女人设下的毒计。”
齐嬷嬷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捣蒜:“皇上明鉴啊,真的是碧妃那个贱人因嫉生恨,才想到这样的法子加害大义公主啊……皇后娘娘不知道……”
“皇后不知道?”令狐谦冷笑接口:“那就是你这个恶奴私下里欺瞒主子犯下滔天罪行了?”
高皇后自身难保,此时更不会为齐嬷嬷开口求情,只管垂着头跪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说话。
齐嬷嬷咬了牙,此时已知自己难逃一死,反倒慢慢冷静了下来:“是,皇上,都是奴才自作主张,皇后……不知情。”
高皇后浑身一抖,嘴唇嚅嚅的,想到齐嬷嬷这么多年的照顾陪伴忠心耿耿,突然的不忍心:“皇上,求求你看在齐嬷嬷多年照顾臣妾……”
“皇后。”齐嬷嬷老泪纵横,恭恭敬敬的向高皇后磕了两个头:“奴才该死,自知罪无可赦,还望皇后保重凤体,别为了奴才伤心……养好龙子……”
令狐谦冷冷的看着这主仆二人的卖力表演,心如磐石毫不动摇。
房门一响,一身黑衣的连珏押了碧妃沭碧菡进来。
碧妃被推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形式,再无期望的明白今日是走到了尽头。
“碧妃,”令狐谦坐在堂前的椅子上,侧面是不发一语的秦王骏白:“皇后说这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局,你怎么解释?”
“臣妾,无话可说。”碧菡这点上倒是比皇后有骨气很多。
“呵呵,碧妃真有节气。”令狐谦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朕给你机会,你不指认真正的幕后凶手么?”
事到临头,沭碧菡倒真有了些沭家将门之后的大家之风:“皇上,碧儿这会儿的指认又有什么意义?皇上在心里都已经定了罪,说什么都是个笑话罢了。”
令狐谦点头:“如此说来,碧妃是认罪了?”
碧菡低着头,稍显凌乱的几缕发丝落在额角,乌亮如墨,映着白玉般饱满的额头熠熠生辉。
“如果说朕此时很生气,”令狐谦沉沉的笑,犹如戏耍半死之鼠的猫:“要将幕后凶手千刀万剐呢?”
“皇上啊,您念在老奴忠心伺候皇后多年的份上,给老奴一个全尸吧。”齐嬷嬷哭号,惊吓的快要尿裤子了。
碧妃的脸色顿时惨白如雪。再怎么强作镇定,千刀万剐之刑却是无论如何都承担不了的啊~~
“皇上……”高皇后也跟着哀哀的哭诉:“皇上您——哎呀,臣妾肚子好痛……好痛啊……皇上……”
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丑陋百态,令狐谦终于厌倦烦乱的不想继续了。
挥袖起身,冷言吩咐:“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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