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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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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围观的百姓众多,指指点点的却没有过激的行为,毕竟碧妃所犯之事对他们而言过于遥远,也没有切身之痛。反倒是几个老人家,叹息着这样天仙似的少女还这般年轻就要失了性命,真是可惜等云云。
  碧菡惘若未闻,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焦距,风过发丝动,整个人却是木偶般的无动于衷。
  囚车按部就班的走着,刚进千衣巷不久,在一个小的十字路口,突然的就起了骚动。
  横向的巷子里窜出七八个身手敏捷的蒙面黑衣人,一身短打利落干练。
  手里提着的刀剑泛着森森的冷光,一声不吭的直奔囚车而来。
  押车的士兵慢半拍的意识到,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的京都重地劫死囚!
  黑衣人下手毫不含糊,身手又是了得,转眼间已经砍倒了过半的士兵,团团逼近囚车。
  一个领头的瘦高男子一声不吭的飞身跃上囚车,举起利剑砍向门锁。
  碧菡慢慢的抬头,撞进一双焦急的眸子,熟悉无比。
  “六妹别怕,我会救你回家。”
  枯涸的眼眶以为再也流不出泪水,谁知道还是瞬间变得润湿。
  “二哥,我错怪你了……”
  “别说了,”沭靖远手起刀落,一把拉开木质囚笼的门锁,伸手去抓碧菡:“快跟我走。”
  “没用的。”碧菡凄然一笑,却是动也不动。她现在才明白,令狐谦费这么大的周折,又是三日后行刑,又是游街示众的,目的在于哪里。
  “碧菡!”沭靖远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别意气用事!”
  “二哥,”碧菡抬头,看着这个自幼一起长大,眉眼间有着依稀相似容貌的男子:“你是碧菡唯一的亲人了,快走吧,这是个圈套。”
  “要走一起走!”时隔几个月,靖远眉眼间的坚定和朗朗男儿的气质愈发成熟,即使知道此行势必艰难万分,又有着引君入瓮的意图,他却不能不来。
  “除了现在的沭淇澜,令狐谦是必要将沭家斩草除根的。”碧菡不动,周围押送囚车的士兵已经全被放倒,呻…吟一片,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老百姓躲得远远的,一下子四周安静下来,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靖远没听出碧菡语气中侧重提到现在的沭淇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重:“六妹,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再说……”
  “沭家少主,哦不,应该称呼镇远将军才对,”狭长的千衣巷两旁屋顶上突然冒出了整齐划一的弓箭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利箭拉了满弓,无死角的对着下面一下子处于劣势的黑衣蒙面人。站在正中的赫然是一十三营铁骑副总兵耶律图:“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一见这个局势,靖远知道今天绝难善了,焦急的心里反而镇定了下来。
  另外一个像是头目的蒙面人靠过来,声音极其紧张:“靖远你找机会先走,这里交给我。”
  碧菡愣怔了一下,这个声音依稀有些熟悉。不由得抬头看了两眼。
  “沭将军,你这样以下犯上,堂皇的以臣属国将军身份来劫死囚,难不成是要反叛南楚吗?”
  靖远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抿紧了双唇不出声。
  “皇上特意命耶律图来请沭将军入宫一叙。”
  迅速权衡了一下局势,靖远心里疼的快要止了呼吸。快速的看了一眼碧菡,旋即跟身旁的男子交换了一记眼神。
  眼下无论如何不能被耶律图抓了去,不然不要说沭碧菡,恐怕刚刚安定下来的天泽国都会被自己拖累的重新陷入战乱。
  碧菡从二哥看向自己那一眼中,看到了不舍疼惜和痛楚,还有明知不可为时的果断放手。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仿佛又是心酸又是骄傲。
  一众黑衣蒙面人迅速围挡在了沭靖远身前,掩护着他向身后的巷子里面退去。
  “射!”耶律图冷酷的开口吐出一个字。
  齐刷刷的羽箭遮天蔽日,带着令人呼吸暂停的气势奔向巷子口的黑衣人。
  纵使身手了得,又怎能抵挡训练有素的一十三营铁骑神射手?
  碧菡眼睁睁的看着因为前来搭救自己而遭受万箭穿心的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身上林立的羽箭带着耀目的寒光,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令狐谦你不是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羽箭两轮收放间,毫无悬念的场面已经见了分晓。
  作者有话要说:  


☆、同榻而眠

  令狐谦站在议政殿打开的窗子前,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耶律图。
  “跑了?”
  耶律图拎着一颗心声音都发紧,却不能不答:“回皇上,只有沭靖远一个人受伤逃脱,其余七个人,当场身死五人,两人被擒,现关在刑部大牢。”
  令狐谦不说话,没有意料之中的责骂,却在拖延漫长的时间里压的耶律图更加惴惴不安:“皇上,微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
  令狐谦顿了顿,出口的语气平平,毫无怒意:“逃就逃了吧。”
  耶律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应该放下的心思反倒绞的更紧了:“皇上……”
  “沭碧菡呢?”令狐谦明显的不想继续,转了话题。
  “烧了。”耶律图是个粗人,也素来不会怜香惜玉,听到皇上的问话直接就用了最通俗的回答。
  “烧了。”令狐谦喉咙深处传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慢慢的转过身来。一时间那陡然迸射出的冷幽光芒几乎让耶律图不敢直视,激灵灵的打个寒颤:“呵,也好。”
  耶律图不敢去深思令狐谦到底在想什么,固守本分的询问:“皇上,那抓住的两个反贼怎么处置?”
  令狐谦也不以为意,挥挥袖意兴阑珊:“秘密处决了吧。”
  耶律图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多了一句嘴:“其实那个慕容长磊,估计也活不长了,一箭透胸——”
  “你说谁?”令狐谦突然听到一个依稀熟悉的名字,微皱了眉:“慕容长磊?”
  “是啊,”耶律图点点头,老实的解释:“跟沭靖远一起来的人,是前天泽骠骑大将军慕容和之子。”
  令狐谦心中一动:“先关着吧,朕自有打算。”呵,长磊哥哥。
  原来是这样。
  为沭靖远设的局居然抓了这样一条大鱼,真是意料之外的收获。
  碧妃今日处死之前囚车被劫之事还是传进了后宫,只是内容已经是按令狐谦要求修改后的作弊版本。
  说是副总兵耶律图率领铁骑神射手当场射杀了几人,只是领头的两个人跑了。皇上怪罪下来,责令耶律图回府面壁思过三日,扣除三个月俸禄。
  淇澜在楚月宫听到春柳和夏荷“无意”提起的这些话,当时也权当无事人一样继续低头看书,过后却悄悄寻了个机会,叫来绣儿命她出去打探一番。
  绣儿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法大同小异,说是黑衣蒙面人不知道什么路数,除了领头的两人之外都死了。
  虽然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可是淇澜还是稍稍放下了心,不管是不是靖远,她今天最怕听到的就是镇远大将军被擒或是直接被射杀之类的噩耗。
  如今既然领头人逃脱了,那么就逃吧,逃的远远的不要再做傻事。
  晚上直到要歇息的时候,令狐谦才匆匆过来楚月宫。
  说起来这一天除了早上匆匆来过一趟,倒是这些日子里少有的没有出现。
  而这些日子来,虽然天天都是待到淇澜快要休息才回去他的乾池宫,毕竟从未在这里过夜。
  今天这么晚还赶过来,又是一副没打算离开的架势,难免让淇澜心下惴惴,面上虽是镇定如常,心里却揣了兔子般的七上八下。
  “澜儿不累吗?”令狐谦坐在床沿,心里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
  “皇上忙了一天了,该回去好好休息,还特意过来看望臣妾,臣妾难免心中不安。”淇澜努力说的很慢,可是还是在令狐谦眼里漏了慌张。
  令狐谦不说话,定定的看着她。
  “皇上……”淇澜被他看的愈发心乱,伸手就要去捂他的眼睛:“快回宫吧。”
  令狐谦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牢牢攥在掌心。这个小女人,一紧张就端起口气,一口一个臣妾,客气本分的要命。
  可是怎么办呢?他就是气不起来,她说什么自己都觉得甘之如饴。
  “可是朕才来,还舍不得走……”
  从来不知道冷硬无情的令狐谦说起情话来也是这般的让人骨酥筋麻难以抵抗。淇澜嚅嚅的,不知道怎么回才好。
  看着她放下来铺在枕上乌黑如云的长发,和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令狐谦轻啮了下她的指尖,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扶摇直上,窜过脊柱,麻痹了淇澜的周身。
  “澜儿,朕今晚就睡在你这儿好不好?”
  淇澜大骇,看向他的大眼满是无助:“皇上,臣妾、臣妾身子还……”
  既然下了决定,令狐谦反倒不再犹豫,伸手亲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邪笑:“想什么呢,朕不过是乏了,懒得再走回乾池宫,就只是睡觉而已。”
  淇澜脸上的红云一直蔓延到脖颈,楚楚动人,樱唇微微翕动着,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令狐谦自己解了龙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只着一身睡觉穿的雪白长衣长裤,修身玉立说不出的俊逸迷人:“不早了,澜儿身子弱,也该睡了。”
  直到身边多出一个人躺下,大脑乱成一锅粥的淇澜还是没能从僵硬里回过神。
  他、他、他令狐谦今晚,要跟自己同榻而眠?
  鼻翼间被令狐谦身上好闻的檀香味道沉沉笼罩,还有男子身上特有的温暖气息,源源不断的扑将过来。
  “澜儿……”轻如喟叹的声音缭绕在眼前,惊醒了石化的淇澜。
  一下子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淇澜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澜儿,”身后的声音带着无奈:“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可怕么?”顿了一顿又继续:“纵使我真的想,也总会顾着你的身子和意愿,别那么紧张。我不会现在要了你的,说过要等你心甘情愿,朕就会遵守诺言。”
  淇澜稍稍放了心,耳根却是更热的发烫,奇异的羞涩一波波涌上来,如同兜头大浪,不管不顾的吞噬她。
  令狐谦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跟她的十指相扣,束在盈盈一握的腰间。
  这样亲密无间的相拥几乎要了淇澜的命,以至于浑身的神经绷的紧紧的,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的啪的断掉一样。
  面对这样的局面令狐谦真是无可奈何,这个小女子的张惶失措是不是太严重了一点?
  蓦然想起了可能的症结所在,令狐谦拉过她稍显冰凉的身子圈在怀中,下巴靠在她的颈窝引起一阵颤栗:“澜儿,过几日朕就先册封了你的贵妃头衔怎样?”
  明显的感觉到怀中身体愈发的僵硬和无声的拒绝,令狐谦不甘心的继续:“澜儿你总要在这后宫站住脚。”说出口的是这个,没说出口的是自己未来的打算。
  “不要。”细微却坚定的拒绝:“澜儿不要册封贵妃。”令狐谦不知道,这样把她变成如那后宫一众争宠吃醋的妃子,对于淇澜来说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即使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宁可这样手机无份的待在他身边,也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们是地位平等的相爱,而不是一个仰望一个施舍的帝妃关系,不是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子的不堪局面。
  令狐谦想的却不是这个,思及曾经谈过的那些话,终于还是放弃了册妃的念头。
  就再等等吧,最多不过半年,一切都会归位的。
  “不要就不要,”令狐谦放松的轻笑:“澜儿说怎样就怎样,朕都依你。”
  后来没再说什么,令狐谦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竟是累极而眠了。
  淇澜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怕是一晚上都会紧张的合不上眼睛,谁知道后来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就放软了身体,沉入了酣甜的睡梦中。
  作者有话要说:  


☆、似是故人来

  刑部大牢。
  赫然还是最里面那间曾经关押过碧妃的重刑犯牢室,一身黑衣的慕容长磊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死掉了一样。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带着呛人的窒息感。
  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右胸那透体而出的箭伤触目惊心,任是再无知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人或许大限将至了。
  开锁的轻微悉索声。
  时隔不过一周,令狐谦又站在了这里。
  由上而下的俯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子,令狐谦微微侧过头看向连城。
  连城会意,几步过去弯下腰探他的鼻息。
  “还活着。”
  “先别让他死了。”令狐谦冷冷的,扔过去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锦盒。
  连城打开,一阵药香扑鼻,是一颗吊命的老参丹。
  这倒也是皇家的珍品,吃下去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保着不断最起码一个礼拜。
  连城撬开慕容长磊紧闭的牙关,将药丸塞了进去,捏在喉间迫着滑落下肚,这才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迷迷糊糊间,慕容长磊被连城这一番折腾弄的醒了过来,先是口中的微苦和喉咙的不舒服引起了一阵咳嗽,紧接着震动了胸前的伤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忍不住蜷起身子缩成一团去抵抗那痛楚。
  “慕容长磊?”一道陌生却威严冷厉的声音传来。
  慕容长磊好容易扶着胸缓过这口气,闻言慢慢的侧过脸。先是一双金线镶边的皂靴,再往上就是明黄的龙袍和不怒自威的容颜。
  想要苦笑却力不从心,慕容长磊平定着心中翻滚的情绪。即使没见过,可是这样明显的装束用不着猜吧。
  想起在千衣巷倒下之前,看到靖远平安离开,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本来自己这次做了决定过来,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
  只是还没见到想见的那个倩影,心里多少是有些不甘。
  当初靖远亲赴西北求自己出借人手潜入南楚,自己是知道此行凶险的。不过也明白靖远在京都的为难,虽然挂着镇远大将军的头衔,手下却是没有兵权,何况萧然又已经离开,偌大的沭王府只剩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仆役管家。若是沭靖远只管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他能过的很快活,可是要劫囚救沭碧菡,却是丁点办法都没有。
  慕容长磊知道,靖远是淇澜心中最重要的亲人,所以他的要求自己更加无法拒绝。加上自己西北戍边几个月,非但没有忘记那个记忆中的窈窕女子,反倒日渐清晰浮现在心底,痛苦和后悔整日折磨着他,加上暗淡无光的仕途,一时间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听不到慕容长磊的声音,令狐谦冷哼了一声:“怎么,慕容校尉不在西北戍边,跑来南楚劫囚又是为了哪般?”
  呼吸间的灼烧感犹如烈焰袭胸,让原本再自然不过的喘息变得刻意而艰难。
  那一箭有多重慕容长磊很清楚,而面对令狐谦的质疑他更加的无话可说。是啊,他又有什么立场,又该说些什么呢?
  说为了靖远?说为了淇澜?为了……来和亲的大义公主?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的好笑过,以至于低低颤动的胸腔引的他自己痛苦不堪。
  “慕容校尉为了什么来,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么?”令狐谦蹲下身子,视线紧紧的锁着慕容长磊一瞬不瞬。
  慕容长磊一时有了片刻的退缩和畏惧:“你……”
  “是关心朕的澜贵妃么?”令狐谦倏然而出的话比那透胸的箭来的还快,还不留情:“澜贵妃对朕一往情深,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慕容校尉,你听了,可觉得宽慰?”
  慕容长磊的俊脸一阵抽搐,这兜头袭来的消息带给他灭顶般的痛,超过了肉体的折磨和心中一直以来因为揣测而带来的郁结,仿佛把那种羞于见人的血淋淋的伤口重新扒开,无情的曝于阳光下任人围观指点。
  令狐谦笑的云淡风轻,却带着慕容长磊看得见的残忍:“要不要朕让澜贵妃来探望一下故人,嗯?”
  “不要!”几乎是嘶吼的,又是一阵痛入心肺的低咳。慕容长磊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在这里吧……”
  那么的想念她,那么的想要过来沙陵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的一眼。
  终究还是奢望了。
  自己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不能见到她。
  令狐谦满意的站起身体,冷漠的最后看了看这个明显算不上对手的败军之将:“那慕容校尉就好生歇着吧,朕,如你所愿。”
  长磊哥哥?呵,自己真是太把他当回事了。
  入夜,楚月宫。
  刚用过晚膳,还不到就寝的时间。
  这个时候大概是所有人最轻松的一刻,忙碌了一天终于可以歇下来,连带着神经都松懈了。
  淇澜刚刚沐浴过,锦儿拿着厚厚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烛心微弱的噼扑声。
  “公主你为什么还要点蜡烛啊?”锦儿找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南珠这么亮。”
  “烛光温暖啊。”淇澜闭上眼睛,隐约还能闻到刚刚沐浴时候红梅花瓣那一点清冽的香气:“蜡烛是暖光,南珠是冷光。冷光虽然明亮,却不温暖。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哦,”锦儿果然不懂,只能乖乖的低头:“皇上快来了吧~”
  淇澜唇角微翘,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
  这几日,令狐谦犹如偷腥得逞的猫儿,理直气壮的在楚月宫住了下来,赶都赶不走。虽然他真的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睡觉,可是那种同榻而眠的感觉实在太微妙太令人惴惴了。
  就更不用说楚月宫的宫女太监了,一个个喜笑颜开,比得了赏赐还高兴。尤其是春柳,毫不夸张的说,就好像她自己受了宠封了妃,甚至更过。
  淇澜也不解释,因为本来就解释不清,何况又没有那个必要。
  她和令狐谦之间,在这段生病期间,发生了不可言说的变化,比起以往说不了三句就不欢而散的相处,简直可以说是渐入佳境了。
  有时候淇澜也会迷茫,这就是她想要的爱情吗?
  令狐谦是一国之君,再怎么蒙着眼睛,中间都横亘着整个国家和随之的庞大后宫,即使帝王不爱,可是那种为了平衡的联姻数不胜数,就像她作为天泽国的公主来和亲一样,避无可避的女人围绕在他的身边,日后还有众多嫔妃生下的皇子公主……那样的未来沉重的让淇澜想都不敢想。
  她悲哀的发现自己一面在无望的沉沦,一面也学会了自欺欺人得过且过。
  “公主……”发现淇澜的沉默,锦儿稍稍提高了音量:“我去看看绣儿的药煎好了没有——”
  毫无预警的,一枚袖标透窗而入,牢牢的扎在两人面前几步之遥的柱子上,标尾的红绸还在微微晃动着。
  锦儿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就要张嘴尖叫。
  淇澜很有先见之明的回头,见状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先安静下来。
  等到锦儿终于惊魂未定的点头表示知道了,淇澜才松开手走过去拔下那尾袖标。
  这不是来杀人的暗器,上面钉着的纸帛明白无误的告诉她,这是传信的工具。
  “锦儿,你去看药吧。”淇澜平静的将纸帛握在手心,先没有看,目光柔和却坚定:“记住,刚刚你什么都没看见,明白吗?”
  “明,明白。”锦儿惶恐的咽了下口水:“可是公主……”
  “先出去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不安。这个纸条是要告诉她什么呢?
  直觉,不是好事~~
  看到锦儿出了门,淇澜展开纸帛。
  “刑部大牢,故人被擒,生死一线。”
  心里重重的一跳。淇澜抿了唇,平静的将纸帛放在烛火上点燃烧成灰烬。
  心里突然涌起无力感。
  一直以为自己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又是受过特训的杀手,在这个时代应该能够事事先行半步,比旁人看的更透彻。谁知道真的身在其中,才发现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秦王的心思

  花月楼二楼的雅座包厢。
  秦骏白只身一人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约了他来的华梨公子正张狂的翘了一双修长的腿在桌上喝的好不快活。
  没有叫姑娘作陪。
  “秦王还是这样姗姗来迟,该罚。”华梨公子笑嘻嘻的,推了一坛上好的青梅特酿滑到骏白面前。
  秦骏白慢条斯理的落座:“华梨公子倒是胆大,知道皇上在到处找你还敢在此时入沙陵。”
  华梨公子嘻嘻的笑,满不在乎的语气:“找不到的。何况,我这不是惦记秦王了么,谁知道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兜头泼冷水。”
  骏白也不恼他的语带轻薄,顾自开了酒坛的泥封,倒了一杯酒:“秦某只是实话实说。华梨公子艺高人胆大,提醒的本分秦某还是要做的。”
  华梨公子白皙的面颊浮上微醺的红晕,愈发衬得他的眸子亮的惊人,唇红齿白:“华梨不想跟你们那个风流的帝王做生意。”
  “哦,”骏白不看他,倒似沉浸在美酒的醇香里微阖了眸子:“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秦王今天是来喝酒的,还是来为令狐谦做说客的?”华梨晃了晃手中的玉杯,仰头又喝掉了杯中的美酒。
  “喝酒。”骏白简单的回答,一时间华梨公子几乎错觉自己看到他心情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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