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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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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帝的接见莫名其妙,淇澜纵是百般思索,却真的摸不透皇帝的思维。难道这就是君心难测?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去钟山灵谷寻古探幽,转了大半天,累死朕了……


☆、仲秋前夕

  奉命回朝的慕容长磊倒霉的无法言说,从正四品的武将军直接连降三级,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校尉,并被惩罚去西北戍边一年,俸禄停供六个月。
  一样的都是败军之将,沭家待遇好到诡异。
  沭靖远继承镇远大将军的封号,沭淇澜获得皇上青睐,进宫面圣次日,府中就被送来周帝赏赐的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让人想破脑袋都不明所以。
  原本一心想着回来要抱得佳人归的慕容长磊灰头土脸,都不好意思再去沭王府。
  他不来,淇澜倒是松口气。周帝这样,她更是赧颜于提出悔婚。
  若是慕容长磊这次胜利班师回朝,她寻个时机婉转的提出解除婚约倒还好说,眼下这种状况,不就是典型的落井下石雪中送冰嘛。
  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老皇帝送了珠宝玉器还不够,竟然第三天干脆一道圣旨,直接追封沭王府长郡主沭淇澜为皇上义女,赐封号大义公主。
  宣读圣旨的太监前脚刚走,亓樗后脚就笑的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儿一样窜过来,绕着淇澜转圈圈,就差喵喵叫了。
  “大义公主?”亓樗伸手抱住淇澜的胳膊摇啊摇:“这老皇帝怎么这么青睐你?”
  “我怎么知道。”淇澜轻描淡写的抽出胳膊,随手就把金黄的圣旨找了个空闲的抽屉一塞。
  “哎小白,你说会不会那个老家伙看上你了?”亓樗有时候说话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分寸,百无禁忌。
  斜睨着一脸八卦精神的俊俏小公子,淇澜板着脸:“公主你懂不懂,那是他干女儿,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啊什么?还有,你这么称呼当今的天子,你想满门抄斩么你?”
  “没什么啊,”亓樗真真假假的委屈:“这样我就放心了,娘子,你等着为夫的这几日就找媒婆下聘提亲……”
  “亓樗。”
  “好了好了,”亓樗换上一脸明媚的笑:“我们今晚去喝酒听小曲儿怎么样,权当小弟给你赔礼。”住在将军府这几日,知道淇澜芳龄十九,而亓樗不过才十七,自然低了头乖乖称小。
  淇澜转过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请我去喝花酒?”要说这个亓樗脑袋里都装了什么还真是看不懂,人前人后的摆出一副追逐的架势,偏生还能说出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
  “请你看好戏。”亓樗雄赳赳的。
  “别以为你耍的小伎俩别人都看不出来。”淇澜转身向后园走去。
  “我不跟娘子耍伎俩。”亓樗嘿嘿笑着:“戌时小弟在前厅等你,澜兄可不要爽约。”
  南楚国都。
  近黄昏的时间,满大街欢声笑语,百姓都是喜气洋洋的三两成群,寻找着自己平淡充实的小幸福。直通皇宫那条最宽的长安街两边挂满了红色的宫灯,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桂花香气。
  “臣拜见皇上。”今日中午方才风尘仆仆返回南楚的秦骏白回王府沐浴更衣后,一刻不停的进宫参见令狐谦。
  “骏白请起。”令狐谦亲切的过来伸手扶起他:“这又没旁人,不用这般虚礼。”
  “微臣幸不辱命,按时完成了皇上交办的事情。”秦骏白脸色恬淡,一贯的温和表情:“这是微臣此次领军的兵符。”一块黄金打造巴掌大小的精致令牌静静的被搁置在两人身侧的书案上,闪耀着权倾天下的诱…惑光芒。
  “骏白。”令狐谦若有所思:“你一定要跟我这么泾渭分明么?”
  “微臣不敢。”秦骏白垂下眸子。
  “还是有了什么怨气?”令狐谦拿起令牌,玩味的悠悠说道。
  “皇上,”虽然习惯了令狐谦一直这样的说话方式,可是今天积压的疲惫让秦骏白一贯的温润有了丝裂缝。一路行军日夜兼程,此刻只想回到府中放松下来歇一歇:“为人臣子当尊本分,骏白又岂会有什么莫名的怨气?”
  “没有就好。”令狐谦呵呵的笑着,对于秦骏白隐隐的锐意丝毫不以为忤:“骏白这次劳苦功高,明日正是仲秋佳节,朕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谢皇上。”
  “这次征粮草亏了骏白自损身家,向华梨公子购饷,这个亏空朕必会为你补上。”令狐谦关怀的神色就似一个亲切的兄长:“这次出兵天泽,骏白功不可没,你说,要朕赏你些什么?金银珠宝?美女佳人?”
  “皇上,”秦骏白无奈的微笑:“琼华以南七城你都划归到了微臣名下的属地,此等厚重赏赐骏白还岂敢再生其他贪念?”
  令狐谦心情很好,大手一挥:“行了,你这几日不眠不休,想必也是累极,朕今日就不啰嗦了,明天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对了,”令狐谦轻描淡写的把手中的兵符塞还给秦骏白:“这块兵符从今往后就由秦王收着。”
  秦骏白微怔,出征后返回不交兵符乃是大忌,而南楚在这块儿又一向纪律严明,从来未曾有过兵符外落的现象,就连皇室令狐家几位王爷,也不曾长留过兵符。
  落在手中的兵符好似蓦然间变的烫手了。
  亓樗不说,淇澜都忘记了,今日已经八月十四,仲秋节前一日。
  天泽京都最大的百花楼。
  名字是俗气了点,可却是整个京都文人雅士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地方。每年坊间花魁的竞选,十之j□j都出在百花楼。
  说来可笑,当今的天子周帝后宫有位媚妃就是三年前选出的百花楼花魁。可见这位周帝私生活有多么的糜烂放纵。
  亓樗事先包了个雅间,隔着珠帘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大厅,若是有表演,掀了帘子就是视野最好的一处胜地。
  淇澜感慨万千,这又是她生平的第一次,进…妓…院喝花酒。
  这么荒唐的事她也做得出来,真是被亓樗带坏了。
  戌时正是百花楼顾客盈门的时间,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一派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当家的李妈妈舌灿莲花,堆着满脸见牙不见眼的笑容,满场花蝴蝶一样的穿梭着。
  “哎呦,甄爷啊,您可有些日子没来了,翠翠都生您的气喽……”
  “这不是赵大人吗,哎呦呦,哪阵贵气东风把您吹到咱百花楼了……”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人中之龙,快快到包厢上座,姑娘马上就给您安排……”
  淇澜摇头失笑,这个百花楼的妈妈还真是能把死人都说活了。
  这算是天泽归属南楚之后的第一个仲秋节,从这小小的百花楼就看不出半点的亡国之怨,所有人照旧酒醉神迷放纵形骸。
  大厅开始有姑娘弹曲儿。隔着珠帘望出去,隐约可见姿态风流容颜娇媚,一袭曼妙轻盈的翠绿流云纱垂在地上,胸口露出一抹精绣的鹅黄锦缎,不堪一握的柳腰束了条暗绿色腰带,上面是繁复的片片梅花刺绣。
  弹的是什么曲子淇澜倒真是不知,只是叮咚脆响间,宛若珍珠颗颗落玉盘,美不胜收。
  隔壁包间隐隐传来李妈妈甜到腻人的笑声:“……百花楼最红的意儿姑娘……慕容公子……尽兴……”
  淇澜眨眨眼,转头看向一脸无所知的亓樗。慕容长磊?这是他要带自己来看的好戏?
  身边两位姑娘不乐意了,这都进来好半天了,两位俊俏不凡的公子爷只顾着喝酒吃菜,都不理会她们,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亓公子,奴家敬您一杯。”叫小佩的粉衫姑娘嘟着嘴巴靠向亓樗,水灵灵的大眼睛还眨呀眨的:“您这不说话,是不是不喜欢小佩啊。”
  “哪有。”亓樗放肆的就想捏捏人家姑娘嫩滑的脸蛋,看到冷眼旁观的淇澜又生生忍住了,那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咳,喝酒,先喝酒,我喝一杯你喝三杯~”
  “哎呀兰公子,”另外一位燕儿姑娘也趁机凑过来,软软的身子向淇澜身上靠去:“人家不依嘛,您都不疼燕儿……”
  亓樗憋着笑,怪异的看着淇澜难得的狼狈。
  忍无可忍,淇澜重重的放下酒杯:“你们两个先出去,我们有要事相谈。”这花酒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喝的。
  抱着冷飕飕的胳膊,淇澜看着对面满脸无辜的亓樗:“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你要上楼找花魁做入幕之宾,我就不奉陪了。”
  “哎哎,”亓樗摸摸鼻子:“澜兄别心急嘛,好戏还没上演呢。”
  就好像要响应他的话语一样,隔壁又传来一个粗噶的嗓子:“慕容兄弟这次真是无故遭的殃,莫名其妙被降了级,还要去那等荒凉之地戍边!”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阴柔的嗓音火上浇油:“和议书是左相提出来的,朝中都放弃了,怎么还能把这怨气往慕容兄身上撒?”
  “别说这些了。”是慕容长磊无奈的声音:“来,我们喝酒。”
  “哎对了,”阴柔嗓子继续:“听说慕容兄和大义公主三年前被皇上亲自赐婚了?”
  隔壁沉默。
  亓樗看着淇澜,双臂抱在胸前,一脸看好戏的不羁模样。
  “慕容兄弟你别光顾着喝酒嘛,”粗噶男子叹气:“你别怪兄弟多嘴,听说沭家大小姐在宁月城也吃了败仗,不过她是个女儿家……”
  “别说了。”慕容长磊倒是护着淇澜,语气不悦:“今天是来喝酒的,不说那些。”
  “慕容公子,意儿给您唱个小曲好不好?”婉转动听的娇柔声音,是那位李妈妈口中最红的姑娘。
  “好啊好啊,”阴柔嗓子最开心,声音有点猥琐:“意儿姑娘貌美如花,想必歌声也是动听无比,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们慕容公子啊哈哈……”
  “来来,喝酒喝酒。”粗噶男子一叠声的:“兄弟先干为敬!”
  “公鸭嗓那位是太史家二公子许如山,”亓樗压低声音凑到淇澜耳边,故意暧昧着呵口气:“另外那个太监男是礼部侍郎卢佳明。这两个可是百花楼的常客。”
  “跟我有什么关系?”淇澜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风度绝佳:“你要我看的这场戏,没看头。”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亓樗说半句留半句,跟着也仰头喝了一杯酒。
  “有这时间,我不如回去睡觉。”猜想到亓樗是为了给慕容长磊这位“未婚夫”抹黑,淇澜不觉好笑,一来她确实没打算跟慕容长磊怎样怎样,二来亓樗这样的行为也太幼稚可笑。
  “好吧,”亓樗倒也不挽留,斜斜的靠在椅子上抛过来一个媚眼:“打个赌怎么样,要是一会儿这个慕容长磊成为那位意儿姑娘的入幕之宾,你就跟他解除婚约嫁给我行不?”
  “无聊之极。”淇澜起身打算离开。
  “哎,意儿姑娘倒是喂我们慕容兄一杯酒啊,听说这出自美人口的桂花酿最是醉人,哈哈。”卢佳明一听就是浑身的猥琐。难不成这天泽国的周帝选拔官员都是在花楼选的吗?
  “慕容兄弟这般不小心,看把意儿姑娘的衣衫都弄湿了。”许如山的哈哈大笑。
  “对不起,意儿姑娘,我叫人带你回房更衣吧。”慕容长磊坐不住了,急匆匆的站起身挑了帘子出来。
  这么巧就迎面碰到淇澜正要下楼,脸上一下就尴尬的话都说不全了:“澜……澜兄,你这……”
  淇澜微一颔首落落大方:“慕容公子,在下约了人在这儿谈事,真巧。”
  慕容长磊想要解释:“我也是,只是过来喝酒……”
  “慕容公子……”在这节骨眼上,意儿姑娘也出来添乱。
  “不打扰了,在下先告辞了。”淇澜作了个揖,打算绕过他下楼。
  情急之下,慕容长磊扯住了她的袖子:“淇澜,你别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淇澜浅笑。还真当自己是来捉奸的?
  “慕容公子你多想了,”淇澜淡淡的:“只是有个远来的朋友好奇百花楼,在下略尽地主之谊而已,别无其他。”言毕挣开他的牵制:“告辞。”
  看着淇澜下楼的背影,慕容长磊一直挺拔的身形垮了下来。他和淇澜,还有可能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和亲

  仲秋佳节。
  天空一轮明月,皎洁明亮,御花园里桂树飘香金菊怒放,一片欢歌笑语。
  令狐谦坐在上位,姿态慵懒的看着下面举杯言欢的各位臣子。
  他今日一身明黄龙袍,前襟后背双臂均绣着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缠着金线的盘扣精致小巧,袖口和龙袍下摆是水浪山石的图案。不若往日的便装亦或是战场上的黑衣,此刻一身大气磅礴的龙袍看上去使得九五至尊的帝王气息尽显无疑。
  “秦将军此次出征天泽战功赫赫,实乃我南楚第一神将啊。”工部尚书卡齐撸着胡子点头微笑,齐眉举起酒杯:“敬将军一杯。”
  礼部尚书公孙郡也随声附和:“是啊是啊,秦将军的勇猛确是我南楚之福,皇上之福啊……”
  今日皇上于御花园摆酒,借着仲秋佳节赏月的名义代秦骏白接风洗尘,更是架势做足的庆功宴,是以众位南楚臣子都是朝服在身,面上轻松随意,心里却都是拎着的。
  “都是皇上决策英明。”令狐谦是微服出宫,根本就没知会任何臣子他的去向。秦骏白这么剔透的人物怎么都不会说出是皇帝上战场拿下宁月这样的事情的:“秦某只是执行罢了。”
  令狐谦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酒杯唇角微扬:“秦将军太谦虚了。”
  一时间又是一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颂扬声。
  皇后高樊阳带着一脸的母仪天下,端端正正的坐在令狐谦身边充当花瓶,仪态万千从容大方。
  “是了,前几日皇后还提起来,秦将军这些年忙于征战,府中连个说知心话的美人都没有呢。”令狐谦旧话重提,还扯着皇后的大旗:“皇后你说怎么办是好?”
  高樊阳缓缓微笑,配合的再自然不过:“可不是说么,秦将军今年也有二十二了罢,府中连个侧妃夫人什么的都没有,就算忠心于为皇上分忧,也要顾得秦家香火的延续。皇上,前几日伦虞国倒是有一双美娇娘进了宫。”
  “还是皇后知朕心意。”令狐谦龙心大悦:“传伦虞国的舞姬。”
  丝竹玉笛乐曲响起,两个身着大红薄纱舞衣的窈窕女子翩飞着走了进来。
  两个女孩都是十五六年华正好的岁数,偏又是容颜一模一样的双生子。细眉大眼,肌肤赛雪惹人怜爱。手足均挂了小巧好看的金铃,额头环了一道珠链,正中吊着一颗水滴红宝石,如云秀发轻挽成髻,上面坠了七巧连梅的金步摇,动人的面孔上遮了薄纱若隐若现惹人遐思,半袖的锦缎红绸上衣堪堪裹住高耸的软云,一排流苏下是雪白滑腻的小蛮腰,胯上松松挂着细细的金腰带,束着流瀑般长及脚踝的纱裙摇曳生姿。
  这一出场就先夺了不少男子的呼吸,待到乐曲响起轻纱曼舞时,纤细腰肢仿若无骨,举手投足间勾人魂魄,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瞬间迷住了一片。
  令狐谦拍手称好,笑呵呵的看向秦骏白千年不变的温和面孔:“朕把这对姊妹花赏给秦将军做个通房丫头怎样?”
  “皇上的心意臣领了,”秦骏白若无其事的婉拒令狐谦的意图:“秦某常年征战不在府中,不好耽误佳人。”
  “秦将军这么说就是不对了。”南陵王令狐翼插嘴进来:“水灵灵的美人都不要,秦将军也太不解风情了。”众大臣都哈哈笑了起来。
  “就这么说了。”令狐谦话音一落板上钉钉:“如画如书,见过你们家王爷。”
  秦骏白无奈的抿了薄唇,伸手虚扶,接受了令狐谦的“好意。”其实他心里很抵触这种达官贵人之间以女子馈赠的风气,可是想要做到独善其身,令狐谦也不会给他好过。说出来他们这种君臣之间的理解不知道该是幸抑或不幸。
  宫宴近尾声的时候,令狐谦先起身离开:“各位尽兴,朕有些疲惫先回宫了。”
  众位大臣均站起身弯腰恭送。
  走到秦骏白身边时,令狐谦停了脚步,微眯的凤眸深不可测:“骏白过几日去宁月帮朕接个故人。”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淇澜总算明白这几日的心神不宁为的哪般了。
  今日靖远早朝回来,脸色黑沉如同锅底,回了府直接进了书房,连淇澜的询问都置之不理。
  淇澜还在奇怪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宣召的公公后脚就到了。
  啰里八嗦的一大串下来,大意就是——
  沭家长女大义公主德才兼备,乃天泽国女子之仪规典范。今为表天泽与南楚世代交好,特令大义公主和亲南楚,肩负两国修好大计。
  钦此。
  淇澜跪在地上,只觉得膝盖下大青石的寒气顺着腿就上来了。正是秋日正好,天气却凉成这个样子。
  前后串起来一想,所有疑惑都迎刃而解。
  轻而易举的逃出宁月的大牢,一路返回京都的无惊无险,周帝莫名其妙的封赏,毫无由头的大义公主封号,原来,只是为了和亲。
  “公公,”淇澜接了圣旨站起身:“皇上三年前不是为我和慕容公子指婚了么?”
  圆胖脸的公公笑的阴柔:“大义公主,您现在恁般尊贵的身份,慕容长磊一介待罪的臣子哪儿能配得上您啊。皇上这是心疼公主你呐,为您千挑万选了一门好亲事,这日后啊可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咯。”
  和亲?南楚帝王令狐谦?她可以说不吗?
  违抗圣旨,那么沭靖远……满门抄斩?
  真是好笑,在宁月时候,沭家被那个神秘黑衣王爷灭门未果,难道回了天泽再度毁在自己手上?
  “何况,”公公还眼巴巴的等着赏赐呢:“罪臣慕容长磊今儿早朝已经被皇上呵斥即日启程去戍边,你们原本的婚约也被解除了。”
  让玉瓶拿了两锭金子打赏给了宣旨的公公,淇澜坐在厅堂的椅子上陷入沉思。
  不甘心,就这样被摆成一道傀儡,任人揉圆捏扁。
  想必周帝舍不得他的明珠公主,信手扯来她沭淇澜封个义女——
  不管是南楚的意思还是天泽的讨好,她沭淇澜都只是一枚棋子,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真是无力,有了软肋和死穴,想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难上加难呵~
  “姐姐。”靖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伺候的侍女被打发离开了,看着淇澜的目光满是担忧。
  “靖远,坐。”淇澜收起自己泛滥的情绪。
  “姐姐,”靖远心疼她的坚忍,俊颜一片悲愤:“今日朝堂之上,皇上怒斥慕容哥哥,尽是些有的没的,还,还……”
  “解了婚约是吧,”淇澜倒是不在意的帮他说了:“是我们对不起慕容家。”想起来确是愧疚,原来慕容长磊此次所受的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
  “姐姐,我不想你嫁去南楚。”靖远蹲下身子,双手握住淇澜,触手之处一片冰凉:“那些南楚人必是对你恨之入骨,何况传言那个南楚皇帝为人残虐暴戾……”
  “那你说怎么办?”淇澜失笑,看着他忧伤的表情心里涌起一片暖意:“政治和亲,姐姐只要低头做人,却也不会受什么罪。”只是进了那皇宫大院,再想要出来,是不是只有死的时候了。
  “姐姐,都是我不好。”靖远喃喃的,少年单薄的肩膀失意的垮了下来:“我不够强大,没办法保护姐姐。”
  “那你就变得强大。”淇澜拍拍他的肩:“到时候再把姐姐抢回来。”
  两个人都知道眼前和亲是无可避免的局面,无法抗争只能接受。
  “姐姐日后不在身边,靖远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淇澜思忖,该跟萧然说一下,日后保护靖远只能靠他了。
  “姐姐你放心。”靖远抬头,眼中是痛后的坚定:“靖远必会变得强大。”
  “好了,姐姐回房去收拾一下,”淇澜站起身,无限怅然:“后日就要启程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萧然的悲伤

  萧然远远的站在桂花树下,看着凉亭中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等候的纤细身影,悲伤一瞬间几乎击倒他一直以来的骄傲和坚强。
  他的心思无人能述,一层层一点点小心的包裹严密封存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不见天日。
  那个喜欢穿着一身白的女子,明明有着最弱不禁风的一副身躯,却那么坚定的挡在所有人面前,不卑不亢,神色傲然,手段谋略胜过男儿。
  她说,萧然我不跟你客气,我要跟你商量退兵之计……
  她说,没关系,我战略上重视他,精神上藐视他总可以吧……
  她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叫你一声师父也不为过……
  她说,萧然,给我把那个碍眼的旗子射下来!……
  她说,让大家放下武器,留的性命总有机会……
  心很疼,他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记忆里那星星点点的美好,想着就这样一辈子用自己的性命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现世安好,看着她披上嫁衣,为j□j女,幸福无比。
  那么自己的幸福也就是满满的,不再贪念其他。
  可是,一纸诏书,却将她推去南楚,从此嫁入宫中于那个不曾谋面的帝王,深宫几许,再无相见的机会。
  如此残忍。
  如此的直接,将他深藏的心思一刀刀凌迟,大白于光天化日,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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