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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穿离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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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城的百姓给了淇澜一个大大的惊喜。
全城出动,夹道欢迎。
听着那雷动的欢呼声,淇澜有点受宠若惊,微微掀了帘子,看着那一张张真诚喜悦的面孔,喉咙像是哽住了,说不出话。
“大义公主,宁月战神……”
“救命之恩不敢或忘……”
“大义公主是天仙转世,来救苦救难的……”
…………
其实宁月城百姓这些话对于南楚而言,那是大不敬的。
目前宁月隶属南楚,却还拿她一介前朝公主奉若神明的顶礼膜拜,换成一个说一不二的帝王,不知道是不是要统统砍头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譬如秦始皇。
淇澜抬眼看向队伍前面背影挺拔的秦骏白,半点没有要发怒或是驱赶百姓的意思,连身侧几个蠢蠢欲动的将士都被他轻声呵斥压了下去。
这个男人,涵养和忍耐的功夫很厉害呢。
想到自己给他抹黑的那些“形象宣传,”淇澜觉得自己恶作剧的实在厉害,捂住檀口缩回了马车,呵,风水轮流转说的就是这样吧。
毫不意外马车最后停驻的就是昔日的将军府,不过此时已经换成了秦王府的牌匾。
淇澜本就不算是真正的沭家人,是以看到这一幕也没什么伤感慨然,落落大方的任由婢女扶着下了马车。
“时间仓促,府内准备不周,还望大义公主海涵。”秦骏白不像一介狂狷的武将,倒更似之乎者也的文官。
“秦将军客气了。”淇澜也虚虚的微笑,客气对客气,虚伪对虚伪,这叫礼尚往来。
进了府,所有的景致和东西的摆放几乎一点都没变,除却新更换的管家奴仆以外,恍然还是那个她穿越而来第一眼见到的沭王府。
佛曰,这叫物是人非。
前厅门外,火红的枫叶在秋风里亮眼的厉害,正是赏枫的季节,一片片连起来,火烧云一样的赏心悦目。
“公主一路奔波辛苦,先回房休息片刻,待晚膳备好秦某再让婢女有请可好?”
“好说。”淇澜想起战场上与秦骏白的初见,他也是这样闲闲的——
沭兄弟这样讨喜,秦某真不忍心与你对敌,不若你我放下成见,随我回朝把酒言欢如何?想必会是相见恨晚。
这个秦骏白~
淇澜懒得跟他磨牙,转身向自己记忆里的闺房方向走去。唉,她已经有点想念亓樗了,这些日子来毫不设防洒脱自在的相处……
跟在骏白身后的胡尔悄声:“爷,那是……”
“无妨。”骏白含笑看着那个灵动单薄的背影:“随她的意好了。”
胡尔咽下到了嘴边的话,嘀咕着:“嫁衣都不穿,倒是跟爷一样喜欢一身白……”
淇澜回到她曾居住的揽月阁,才进了园子门口,就诧异至极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福儿和莲儿。
此时两个丫头正红肿着双眼望着她们心心念念的小姐,明眸中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擦也擦不净。
“小,小姐。”福儿先沉不住气,怯怯的喊了一声就扑了过来,声音哽咽:“小姐,福儿可想死你了。”
“福儿不哭,”淇澜心里着实喜悦,伸手扶着福儿拿着娟帕代她擦泪:“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和莲儿没事,我心里真是高兴。”转身对着跟过来的丫头锦儿淡淡的吩咐:“你们不用随着了,让管家找个地儿歇息一会儿吧。”
锦儿和另外一个府中的丫头福了下身子,听话的退了下去。
莲儿也碎步迎了过来,眼中都是心疼:“小姐,听说你受了很多的苦……”
“好了好了,”淇澜给这两个丫头哭的心头微酸:“别站这儿说话了,先回房间,让我好好看看你们。”
这两个丫头是她今生睁开眼最先见到的人,也是这个异世最先关心她的人,曾经因为救不出她们而心生愧疚,此时看到两人好好的站在这里,心里比什么都来的高兴。
三个人进了内室,房间内有淡淡的檀香气息,看起来像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样子。
淇澜也没想那么多,心里有好多话要问,拉着两人坐到了桌旁。
“福儿,莲儿,你们两个是怎么离开的大牢?”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福儿口齿伶俐,先开了口:“是秦将军救了我们,说是身边需要伺候的婢女,就把我们二人放了回来,没有被送去军营。”
此刻说来,还是有些后怕,那个恶魔一样的黑衣王爷简直是个噩梦,让她们两个这些日子以来,梦里依旧会被吓醒,耳边回旋着破城那一日冷硬无情的话语。
“是啊,听说四小姐和五小姐……”莲儿白了脸色,嗓音微哽说不下去了。
安抚的握住莲儿冰凉的小手:“没事了,都过去了。”那个憎恨沭家的王爷主要针对的不过是沭家几个至亲,至于丫头仆人本就是无妄之灾,秦骏白不过是讨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心里这样想着,淇澜觉得舒服了一点。她不想欠秦骏白什么人情,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本就是他们南楚挑起的事端,又有什么可感谢的。
“今早秦将军说小姐要回来,我们都高兴坏了。”福儿脸上又露出一贯的甜甜笑意:“莲儿忙了一天帮小姐做了最爱的莲子糕栗仁糕。”
“小姐奔波一路,肯定又渴又饿。”莲儿连忙帮淇澜倒茶,不冷不热刚刚好:“看我和福儿光顾着高兴了。小姐,喝茶。”
淇澜喝了一杯茶,唇齿甘甜的赞赏:“真是好茶。”
“是将军最爱的老君眉呢。”福儿喜滋滋的抢着回答。
“你们在府中伺候秦将军?”淇澜放下杯子拈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香气缭绕。莲儿的手艺还真是好。
“将军是三日前才到的。”还是福儿做代言人:“从小姐你们离开之后,咱这将军府一直也没什么人住,后来宁月城被划归了秦将军的属地,秦将军在班师回朝的时候才在府中落了脚住了一夜,找了些奴仆家丁进来。”
“是啊,那些日子,只有我和福儿住在这偌大的园子里,吓也吓死了。”莲儿小声的接口:“我们只敢住在小姐的园子里,哪儿都不敢去。”
淇澜安慰的拍拍莲儿的小手:“你们这样也算苦尽甘来了。”
“小姐,”福儿圆圆的眸子里尽是认真:“我们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淇澜若有所思:“这件事情,回头再议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沭府月色
晚膳是在房间里用的。
想着跟秦骏白共桌进膳的尴尬别扭,淇澜索性打发了福儿去端了些菜式在房间吃,反正她也用不着在意秦骏白怎么想。
本来是想歇着的,结果意外的见着福儿莲儿两个姑娘,越谈越兴奋,以至于到了夜里还没有丝毫的睡意。
打发两个丫头到外间睡下,淇澜想了想,到柜子里寻了件厚实的藏青色披风裹住身体,灯笼也不带,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出去散步。
今晚的月色朦胧,恰是半圆,边上有云彩挡着,还有一圈风晕。看来这两日要起大风了。
园子里瑟瑟的,到了秋日,树叶卷黄飘落,怎样都带着一丝凄凉。хвtxt.сοм
淇澜裹紧披风,走出揽月阁,循着记忆里后院花园的方向缓步走过去。
大约是亥时过后,偌大的将军府中悄无声息,几乎所有的仆人家丁都睡下了,四周除了风过沙沙的声音,静谧无比。
空气微凉,带着好闻的桂花香气,清新舒爽。
淇澜深吸一口气,那股香气沁透了五脏六腑,整个人都仿佛跟着轻松了不少。
花园里缺少主人的关注,自然少了很多打理,在蒙蒙的月色中,原本移步见景花香撩人的园子里多了很多的杂草,而这种杂草又疯长的极快,有的都跟玫瑰月季平齐了。
淇澜倒不是那么惋惜,在她看来,杂草也是一种风景,不用精心呵护生命力顽强,照样葱郁的带出一片天地。
转过一人多高的太湖石假山,眼前豁然开朗,抬头就能看见当初常来的凉亭了。
只是此时——
淇澜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略显单薄的白衣身影。
秦骏白居然也有这般好雅兴,深夜不睡,在这里吹风?
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淇澜心下踌躇。就这么回去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要避开他一样。
“来都来了,不如过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秦骏白温润的声音传过来,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淇澜呼口气,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举步向凉亭的方向走过去。
“秦将军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纳凉。”话说,这笑话真够冷的。
秦骏白转过身,一身白衣在夜色中分外显目:“睡不着,出来吹吹风。公主呢?”
“给那两个丫头闹的,暂时没睡意。”淇澜轻扯嘴角,还是道了谢:“不管怎么说,还是要代福儿和莲儿谢过将军的救命之恩。”
秦骏白不置之否的低头,瘦削纤长的手指拿起茶壶给淇澜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吧,更深露寒,别受了凉。”
“谢谢。”淇澜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对话,总觉得好别扭。月余前,两人还是战场上不死不休的对手。
伸手拿了温烫的的茶杯拢在掌心,那融融暖意贴着肌肤,说不出的舒服。
她怕冷,偏又不喜欢穿的厚重,所以前几日贪了凉发热,断断续续的一直到昨晚才好利索。
秦骏白也不没事找话说,径自倒茶自斟自饮,举手投足间不慌不忙,别有君子风范。
“那个,”淇澜先忍不住这样的僵持,努力想着找话题:“明日一早就出发吗?离京都还有多远?”
“大约三日就能到达。”秦骏白有问有答。
“哦,”淇澜点头:“这茶味甘清甜,真是不错。”
“是老君眉,白茶的一种。”秦骏白如先生般孜孜解惑。
冷场。两人拿着茶杯各据一方,各怀心思。
“秦某请教一件事,”秦骏白慢条斯理的开口打破沉默:“今日入城前跟公主道别离开的人,不知是何人?”
“他啊,”淇澜心思电转,若无其事的拿老话解答:“是家弟在京都的义弟,关系深厚所以一路护送过来的。怎么,秦将军认识?”
“秦某认错人了,”秦骏白点点头表示明白:“看背影似一个故人。”
看着秦骏白夜色中的侧影,淇澜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白痴到不行的问题:“秦将军我那日刺你一剑,你恨不恨我?”
秦骏白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讶然的挑挑眉,侧过脸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被他这样看着,淇澜觉得脸颊越来越热,真是窘到家了。
其实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塞回去重组:“不是,秦将军是南楚炙手可热的重臣,我这过去,还想仰仗秦将军多多照顾……”越说越不上路,俨然一介势力小人。
淇澜闭嘴,讪讪的摸摸鼻子。
“秦某并不常住京城,”秦骏白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尤其好听:“让公主失望了。”
“不会,”淇澜发现自己真没有打太极的天分,还是跟亓樗这样的人在一起更自在:“我其实是比较担心,都说南楚的皇上不太好相处。”
秦骏白噤了声。令狐谦对沭家的憎恨深刻入骨,虽然这不是他一介臣子能左右并言说的,可是总归是不忍。她还不知道那日破城时欲置她于死地的男子就是南楚帝王令狐谦。
“那公主觉得,天泽的皇上好相处么?”
“周帝啊,”淇澜挥挥手想都不想:“老奸巨猾。”
秦骏白但笑不语。自古帝王称孤道寡,哪有好相处的道理?何况又是这样一个聪慧果断冷漠至极的令狐谦。
“哦,明白了。”淇澜仿佛想通了,径自悄吐香舌自嘲想当然的天真。却不想这一娇俏可爱的小动作悉数落进了秦骏白的眼中。
秦骏白不动声色的微侧了身子喝茶:“柔能克刚。”
“什么意思?”淇澜看向他,发现这一瞬间他又变成背影相对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秦骏白不解释,她是聪明人,想必能想明白。
茶水喝到凉,半轮圆月也钻到了云层里,秦骏白放下杯子:“时候不早了,公主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哦,”淇澜点头也放下杯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秦骏白好似悄悄的有了改观:“秦将军也歇着吧。”
说完就轻轻颔首转身离开,却在走到假山那里时听到身后传来仿若战场相见时那种熟悉的清浅笑声。
“秦某不恨。”
作者有话要说:
☆、国都沙陵
早上出门的时候,起了大风。
淇澜顶着眼下遮不住的青黛哈欠连连。
一夜睡的不安稳,翻来覆去的很多事情走马灯样的在眼前一一掠过。
看到福儿和莲儿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物品打算同行的时候,淇澜停住了脚步。
“福儿莲儿,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将军府上吧。”
福儿瞪圆了眼睛,未语先急:“小姐,昨天不是说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不要再离开小姐。”
“是为你们好。”周围也没别人,淇澜真挚的一左一右拉着她们:“听话。我昨晚细细思量了一下,这里平日也没什么人,秦将军很少住在这里,虽是清苦了些,可是胜在自在舒服。我这要去的皇宫,不管如何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抵不上随时可能会出差池的险恶。皇帝的后宫,步步都要带着小心,提心吊胆的,睡觉都不踏实。”
莲儿泫然欲泣:“小姐,就是这样我们更要陪着你啊,那个地方,你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淇澜心里暖暖的:“莲儿的心意我知道,你家小姐别人是欺负不得的,放心。你们两个过两三年,寻个踏实本分的人家嫁过去,我也放了心。”
“小姐,”福儿哇的一声哭出声:“你怎么……又不要我们了?……“
淇澜叹息。此去南楚本就前途未卜,若她只是一个人,不管怎样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后宫那些险恶阴险的手段她不会怕,她也不用因为投鼠忌器而让自己受到什么伤害。但是福儿和莲儿若跟去,再被有心人看出这两个丫头对她的重要性,在后宫那个地方,怕是至少扒层皮吧~
“就这么说了。“淇澜果断的快刀斩乱麻,再被她们哭哭啼啼的,脚都抬不起来了:”说不定过段时间,我就来看你们了呢。“这话也就是说说,她自己都没丁点把握。
莲儿眼泪汪汪的,握着包袱的小手紧攥的没有血色:“小姐……“
淇澜挥挥手,洒脱的转身出门:“好好过日子,你们家小姐会自己保重的。“
身后传来噗通噗通两声跪下的声音:“小姐……“
淇澜略一停顿头也没回的抬脚迈出了门槛。
心里酸涩的极其不舒服,像是压了块石头。
再怎么理性,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可是真要孤零零一个人去面对那不知有什么在等着自己的南楚皇帝和后宫,心里还真是凉凉的。
强迫自己不去多想,既然做了决定,断然没有优柔寡断的道理。
府外,马车和队伍都已经整装待发,就等着和亲的大义公主。
秦骏白和怀璧策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怀璧那样刚硬的男人很佩服秦骏白似的,脸上笑容满面,侧着脸一直在说着什么。反倒秦骏白不怎么热络,不说爱理不理,也只是有礼有节,三言两语的回答,言简意赅。
“公主,可以启程了。“秦骏白看到淇澜出门,舒了一口气,回头跟胡尔小声的吩咐了几句。
“公主小心。”锦儿小心翼翼的搀着淇澜上了马车。
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合二为一,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外走去。
秦王府院外那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上,一身淡青长衫的亓樗盘腿坐在隐蔽的枝桠上,手中握着个精致的酒葫芦,定定的看着远去的队伍,很久很久都没动。
一路平静的走了三天。第三日才过申时就到了南楚国都沙陵城。
城门就在眼前,胡尔小跑着到马车旁,在锦儿的耳边悄声提了个醒。
“公主。“锦儿在车窗边小声叫着淇澜。
“进来吧。”淇澜的声音有点滴的疲惫。任是谁这样舟车劳顿的走了快半个月,身体也绝对舒服不到哪儿去。
锦儿掀开帘子进去:“公主,该换嫁衣了。”
马车里倒是宽敞舒适,锦缎靠背小腰枕狐裘薄被一样不少。靠窗的精致茶桌,凳几下是隐藏的柜子,放置一些衣物书籍小物,供淇澜在马车上打发时间。
淇澜点点头,任由锦儿在柜子里拿出大红的嫁衣,帮着自己换下一袭白衫,繁复细致的一层层穿上那出自天泽第一绣庄之手的喜气嫁裳,安静的坐下,让锦儿的一双巧手为她挽起新嫁娘的发髻,一头如云乌发悉数捋起,盘在头顶精致贵气。
“公主真漂亮。”锦儿都看呆了,收了手满眼的惊艳。想了想拿起一面铜镜到淇澜面前,里面映出人比花娇的醉心芙蓉面。
“漂亮。”淇澜喃喃失笑,真是漂亮呢。
队伍缓缓入城,迎接淇澜的却是比宁月还要措手不及的一份“大礼”。
直达皇宫的长安街两边挤满了来看和亲公主的百姓,人头攒动,堪称盛况。
只是,那随风吹过来的窃窃私语和隐隐的啜泣,还有带着恶意的骚动。
蓦地,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天泽国的贼子,还我儿子命来!……”
看热闹的人群喧哗起来,跟着就有声音此起彼伏,声声含怒字字泣血。
“还有我可怜的孙子啊,还不到十八岁……”
“你这个妖女怎么这么蛇蝎心肠……”
“听说在宁月城这个妖女妖言惑众,使用妖术将我南楚铮铮男子伤的肠穿肚烂……”
“我儿死不瞑目啊,呜呜……”
“可怜我那大牛,是我柳家五代单传的唯一男丁,这要我老太婆可怎么活啊……”
…………
淇澜坐在马车上,双手紧握成拳放在大腿上,脸色愈发的苍白。
当日宁月城攻城一战,南楚将士死伤严重,可谓自南楚出兵天泽以来,损兵折将最大的一次。纵使是立场不同,纵使是为了保家卫国,可是那些死于城下血流成河的南楚兵士却是真真实实的,是她沭淇澜再怎么冷血都无法真正做到无动于衷的一道暗伤。谁人都有家谁人都会痛,她能理解外面那些痛不欲生的百姓,却无力做出任何反应。是的,生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能够挽回?
义愤填膺的人群开始涌动,有人哭泣有人喊叫,之后,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第一个西红柿砸到了马车上。
紧接着鸡蛋菜叶林林种种,人群的情绪开始沸腾,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成心煽动,反正在士兵并不那么认真的拦截下,终还是有队伍冲开了拦阻,情况濒临失控。
秦骏白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明明没有刻意放大音量却字字敲在了每个人的耳边:“别有居心阻截大义公主马车者,格杀勿论。”
有些人心虚的退后,混在百姓中,低着头都掩饰不住心头的慌乱。
那发话的可是南楚至高无上的神将,被帝王视若手足的秦王秦骏白啊。
不说没人敢得罪秦骏白,就算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士兵听到秦骏白的命令,再也不敢马马虎虎的做做样子,看热闹百姓的秩序很快恢复了井然。
知道自己到了南楚肯定不会受人待见,这还真是……
淇澜苦笑,抹去心头那一丝黯然。
有什么大不了,不管是谁要给她个下马威,她可不会如了对方的意。
战争就是如此,何况还是去侵略别国的疆土。
到了皇宫城墙外,围观的人群少了很多。也是畏惧皇家的威严,没有百姓敢站在宫门口堂而皇之的看热闹。
胡尔跑过来,低头在窗帘外传话:“公主,将军安排了进宫的软轿,您这马车太大不方便,还望公主委屈一下。”
淇澜清淡如雪的声音传出来:“代我谢过将军。”
胡尔应了声,快步走到前面去回话安排。听到这个天泽公主的回答这才心里舒坦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是你
坐在冷清的楚月宫,淇澜心里没有半丝的波动。
说的难听点,她不过是天泽用来讨好南楚帝王的一个女人,不管名义多么好听或是冠冕堂皇,也就是皇上一个人的禁脔,换在二十一世纪,叫情妇。
她都定义在情妇了,还会有什么期待呢。
所以——
淇澜顾自伸手倒了一杯薄凉的清茶,悠哉的润润干涸的唇瓣。
一路走来,她乘着那顶软轿差不多穿过了大半个皇宫。南楚的皇宫真是大呵,亭台楼阁花园假山数不清的各个宫殿,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她眼下栖身的这个楚月宫。
楚月宫坐落于皇宫的西北角,偏僻冷清,陈旧荒芜。推门进来,院落倒是不小,只是杂草丛生灰尘遍布,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
送亲的怀璧将军按照程序,随着秦王秦骏白去大殿拜见南楚帝王令狐谦,将天泽周帝臣属的意思再传达一遍,送上此行带来的大量奇珍异宝,他的任务也就算圆满完成了。
留下来的,除了和亲的大义公主,只有两个丫头,锦儿和绣儿。
也不知道是忽略还是故意,从主仆三人进了楚月宫,再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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