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幕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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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炗偏过头看她，平静地道：“我还以为你会劝我放过齐湘。”
　　“……”楚灵深吸一口气，“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决定不和你吵。”
　　楚炗弯了弯唇角，笑而不语。
　　“楚炗，你平常不是很讨厌我的吗？干嘛那么拼命救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炗安静的模样，楚灵有点别扭。
　　“你确实是个很讨人厌的麻烦。”眸光一沉，楚炗缓缓道，“不过我总不能让别人说我太冷血，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救，这样传出去，对集团名声不好。”
　　“那……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


第80章　大胆！敢陷害女主！
　　清风拂过；　树梢微动；　亭子外的人无声地来来往往，一切都很安详。亭子里，在楚灵问出那句话之后，时间仿佛就此定格停滞。
　　楚炗抬眼认真打量她；　眼底没有惊奇，也没有不满，也没有疑惑；　只是很平静。平静地好像亭子之下的水池；　鲤鱼游动；　水草摇曳，阳光洒在上面，水面浮光跃金，静得不见一丝波澜。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思绪却拉得很长很长。他想起了小时候被抛弃时，楚灵那时候还很小；　又爱哭，又爱闹；　还很粘人。喜欢跟在他身后；　冒着鼻涕叫嘴里含糊地他哥哥。他想起有一天下雨；　他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大吵一架而后夺门而去，母亲失声痛哭，他从楼上跑了出去，冒着大雨追着父亲的车；　追了很久，浑身湿透，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楚灵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怀里还抱着她的零钱罐。
　　那是他第一次大发雷霆，冲她大叫，当着她的面骂她妈妈。瘦小的楚灵却捧出存钱罐，小心翼翼地讨好他，对他说，哥哥别生气，给你买车去追爸爸。他打掉了存钱罐，吼着讨厌楚灵，讨厌她像跟屁虫一样，讨厌她跟他一样都是没人要的小孩。
　　后来，后来楚灵就不再跟在他身后，再后来，楚灵开始和他渐行渐远。她不再开口叫他哥哥，他的背后也没有楚灵哭鼻子。
　　他还真没有注意到，原来楚灵已经长这么大了。个子虽然不高，但是五官已经长开了，是个漂亮的女孩了。
　　这个女孩会偷偷省钱给他买面试用的领带，那条领带他一直没戴，楚灵跟他发脾气，他说是领带太丑，其实他是舍不得拆开，至今还保存得很新很新。她也给他买过手表，可惜质量太差，用了一个月就坏掉，但是他也没舍得扔。
　　她就是个傻姑娘，世界上最蠢的傻姑娘。是他没把她保护好，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卷入是非，三番两次受伤。
　　楚灵第一次出车祸时，他正在和客户洽谈，接到电话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抛下客户，跑到现场，看到楚灵躺在担架上，紧紧闭着眼睛，手里死死捏着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怎么抽也抽不走，上了救护车，她意识模糊叫着“哥哥不要丢下我”，他不知所措，只好反复对她说，“不会的”、“撑住”。
　　送到医院时，生命体征已经快消失了，她睁着眼睛对他笑，说，她还想跟哥哥去看苏淮北的演唱会。
　　他答应了。
　　但是生命体征完全停止。
　　那条波动的线变成直线，他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楚灵就安安静静躺在手术台上，而医生宣判她的死亡。
　　死亡。
　　那一刻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恨谁？恨那个车主吗？还是恨自己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他甚至连她念念不忘的苏淮北也一并记恨，如果他不恨，他真不知道要怎么接受这个事情。看着楚灵躺在那儿，他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声哽咽啜泣，最后哭得撕心裂肺，像变回了当年追着父亲车后跑的那个小孩。
　　他不肯签下名字，确认她的死亡。他求着医生再救救她，他所有引以为豪的理智都喂了狗。
　　楚炗眼角微微湿润，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当时的慌张难过。他转过头，沉默了好久，挺直的背弯曲了不少。
　　“没有这个如果。”最后，他才似叹似笑地说。
　　楚灵感到坐立不安。她仿佛有一种窃贼遇见了正主难以言喻的尴尬，羞愧难当。理论上来说，她是真的偷走了楚灵的一切，那位小妹妹在她苏醒的刹那，应该已经走了。她代替楚灵活下来，她成了新的楚灵。
　　她无法解释这件怪异的事情，尤其是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楚炗不听不信自己换了一个人，而固执地断定这是车祸后遗症，是失忆，她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真的要霸占这个身体之后，还欺瞒楚炗吗？楚炗是真的很在乎楚灵，其实她都知道，尽管有时候楚炗很嘴贱，但他为楚灵做的，让师卿卿更加无所适从。
　　要承认吗？该坦诚吗？他会信吗？再经历过一次生与死，楚灵更害怕失去。她已经习惯了和楚炗斗嘴，习惯了把楚炗当亲哥哥，甚至习惯了被楚炗明里暗里的照顾。可是这不该是她能拥有的，如果她只是师卿卿，楚炗绝不会原谅她的欺骗。
　　倘若……楚炗知道了，不肯原谅呢？
　　楚灵猛然打了一哆嗦，对上了楚炗沉寂的眸光，她迫不及待地避开对视，努力平息心慌意乱，脸色很不自然地僵硬一笑：“我有点渴了，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
　　她几乎算得是是落荒而逃，却装作强自镇静，扭头要走。迈了几步，听见背后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句“楚灵”，脸色愈发惨白，加快了脚步逃离楚炗。
　　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怎样，逝者已矣，她也没办法做回师卿卿，她不能说出她的秘密。于楚炗如此，于苏淮北……她亦如此。
　　鸿鼎大厦。
　　门被打开，简宁与朱媛一前一后进来。朱媛轻车熟路地去吧台取了酒，倒了两杯，返身递给了简宁，两人轻轻一碰杯。朱媛呵呵一笑，打开了电视。
　　“……向北工作室法人苏淮北在昨天现身，通过律师团队发表声明，工作室运营一切都稳定，任何针对工作室的谣言都将被依法追责……”
　　正看得津津有味，简宁伸手取走她手里的遥控器，按熄屏幕。朱媛瞥了他一眼，不满道：“这次你失算了，苏淮北没等你英雄救美就被救了。看来这女人身边围绕的那些苍蝇还真肯为她卖命。”
　　简宁不以为意，勾起嘴角，凑到她耳边调笑道：“九九八十一难，她运气好过八十难，下一次我不信还有这么好运。”
　　朱媛假意推了他一下，一撩头发，不屑道：“这事儿还没完呢。她现在啊，还得忙着收拾残局呢，工作室的那颗钉子，也不会让她太好受。”
　　“你说这些年轻人，因爱生恨的，还真是有趣。”捉住她的手，简宁哈哈一笑。
　　“你说的是顾昶还是你自己？”朱媛白了他一眼。
　　简宁脸色一冷，眯起眼睛，眼底氤氲着杀机。他冷笑道：“去给顾昶打电话吧，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要错过了，他活该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自从苏淮北回来之后，向北工作室的气氛都有点怪怪的。元老们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可以看出来，以顾昶为首的人都对苏淮北有不小的意见。尤其是在苏淮北消失的那两天，顾昶说如果不是因为苏淮北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楚灵也不会被拖下水，姜之语等人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认同的。
　　甚至有流言说，楚灵和苏淮北关系不当，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苏淮北知道楚灵的家世所以利用楚灵。楚灵为了苏淮北鞍前马后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苏淮北和简宁的龌龊就让大家诟病了。
　　也不是没有反对这种谣言的，挺苏淮北的员工也有，只是在苏淮北和楚灵出事之后，她们的声音被阴谋论盖过，显得有点弱势。工作室里现在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挺苏淮北，认为苏淮北平常对工作认真对朋友也很好，绝对不会是那种人，这派目前以新入职员工为首，一派是以顾昶为首，质疑苏淮北的为人，还有就是两边不参与的周萌萌。
　　顾昶跟周萌萌都是楚灵的好朋友，后来才认识的苏淮北，猴子、姜之语也是，大部分跟楚灵进来的人除了周萌萌没有偏向之外，全都在反对苏淮北。好在苏淮北在组建工作室时也带来了一些朋友，两边形成对峙局面。虽然形式平衡，但是这样分裂的对抗给工作室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苏淮北其实要就有所察觉，在楚灵告诉她曾经有剧本泄露的事情之后，她就很警惕工作室里的人，结果她前脚遇险，后脚工作室就闹翻了，这明显是有人在带节奏。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外面的谣言四起，把影响降到最低。第二件事则是出现在工作室里，先镇压乱七八糟的场面。但顾昶却铁了心要拿她问罪，公然在办公室和她争执起来，指着她说急着揽权，趁着楚灵没办法回来工作，大肆打压元老。
　　苏淮北脸色有些难看，顾昶的说法竟然得到了姜之语和猴子的认同，在她放任期间，顾昶不知不觉已经聚集起了一堆人。打着楚灵的名义来攻击她，还真是好本事。
　　一场会议不欢而散，苏淮北带着伤没有休息，在办公室处理滞留的工作。周萌萌则回家先跟周先生讲了这件事，周先生让她不要插手，如果苏淮北够魄力，一定能处理好这事的。但是周萌萌还是觉得有点不安，一部分是源于顾昶等人态度实在强硬，一部分是楚灵对此一无所知，要是知道苏淮北被这么刁难她还没上报，还不得掐死她。
　　吃完饭之后，周萌萌驱车赶往医院去见楚灵，车刚停好，就看见顾昶从医院里出来。她想装作没看见，顾昶却眼尖地发现了她。她只好下车和顾昶打招呼：“你也来看小灵？”
　　“嗯。是啊，她刚吃完饭。”
　　“你吃过了吗？”
　　“还没，正准备去。”
　　周萌萌笑了笑，指了指他身后：“那我先过去了。”
　　和顾昶擦肩而过时，耳边忽然传来轻飘飘的一句：“萌萌，医生说，尽量不要让小灵受到什么刺激，她身上还有伤。”
　　周萌萌停住脚，回头去看他，皱着眉有些生气：“你和苏总有什么恩怨那是你们的事。你最好是真心为小灵打算，否则你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你输不起。”
　　顾昶的脸在黑暗里略显阴沉，车灯打在他背后，照出他清晰的轮廓，却让周萌萌感到刺眼。
　　“我当然是真心为她好。”许久，在周萌萌准备离开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是不是和我都没关系。”留下一句话，周萌萌脚下不停地往住院部去。
　　顾昶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良久，夜色笼罩下，他无声呵笑，手插口袋，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第81章　哇，这就尴尬了
　　推开房门的时候护士正好给楚灵做完检查；　周萌萌不知道哪来的气；　一看她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被小姐姐伺候就想痛心疾首地感慨万恶的资本主义。
　　而事实上，隔壁的楚炗那才叫资本主义作派，两个保镖堵在门口，人美温柔的齐湘在里面伺候。不管怎么说；　这高级病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你刚才见到顾昶了？”坐到床边，周萌萌拿起旁边供奉给大佬享用的香蕉，开始剥皮；　“他来说什么了？”
　　“嗯呐；　能说什么；　当然是关心一下我了。”楚灵的眼神跟着小护士飘出去，直到门被带上，才略觉可惜地收回目光。
　　“佳人在侧，我看你有点美滋滋啊。”狠狠地咬一口香蕉，周萌萌痛斥道，“真是世风日下；　你都开始醉卧美人膝了，你的大事业你还要不要了？”
　　“要要要。”楚灵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也要吃。”
　　周萌萌掰下一根；　扔给她：“护士小姐姐和你的苏女神哪个更好？”
　　楚灵鄙视她：“这没有可比性。当然是女神是神；　怎么能拿跟凡人比？”
　　“你女神正在遭受枪林弹雨，你躺在这乐不思蜀看漂亮小姐姐，还真是令人感动。”
　　吞下嘴里的香蕉，楚灵琢磨了一下周萌萌的话里有话；　奇怪道：“怎么回事？”
　　“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楚灵又啃了一口香蕉，不耐烦地催促她，“快讲啦！”
　　周萌萌冷笑连连：“你的骑士以保护你为名，要拿你的公主是问。你还觉得风平浪静，妥妥的傻子。”
　　“哪门子的骑士？”楚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周萌萌讽刺的表情，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
　　“靠！”得到周萌萌的肯定之后，楚灵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气势汹汹准备出去。
　　周萌萌拦着她：“上哪去？”
　　楚灵都急红眼了，推着她：“别拦我，我不能让淮北真被丫给欺负了啊！”
　　“……”周萌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看看就你现在这样？你是敌方卧底吧？你一出门别人还以为你是苏总的高级黑呢！”
　　楚灵低头看着自己的病号服，一拍脑袋：“忘了，我还是个病人。”
　　“再说了，这么晚了，你是要去找谁？我告诉你不是让你一激动准备撸袖子抄家伙护驾的，我是让你看看，苏淮北到底有没有利用你的心思。你火急火燎眼巴巴往上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等她撑不住了你出来搞定局面，这样还能英雄救美！先袖手旁观，如果苏淮北真的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是绝对不会跟你开口的，再者苏淮北自己能搞定，你横插一杠就是对她的不信任，她虽然不会想太多，但是别人就以为她是靠着你背景起来的……”
　　周萌萌说得口干舌燥，见楚灵瞪大眼睛呆呆傻傻的，不由气结：“你有没有在听啊啊啊啊啊啊！”
　　“有有有！”楚灵立正站好乖乖点头，而后狗腿地谄媚，“我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机智，打破了我对你的常规认知。”
　　“那是，本姑娘可是无比的……”发觉不对，周萌萌咬牙瞪她，“你是在说平常本姑娘就是胸大无脑吗？！”
　　“你胸…大？”楚灵的目光向下滑。
　　周萌萌迎着她的眼神挺了挺胸，一脸骄傲和挑衅。
　　楚灵扶额：“好吧，好吧。”略一顿，言归正传，“不过话说回来，我相信淮北，顾昶他们做得过分了。如果闹到最后不可收拾，我只能忍痛选择站我女神这边了。”斜眼看周萌萌。
　　周萌萌举手投降：“我站你。咱们俩认识那么多年的，不可描述的交易那么多，我不站你对不起爸爸多年对你的疼爱。”
　　“滚！”
　　玩笑归玩笑，但是正经事还是要做的。楚灵把周萌萌打发走后就开始想办法。真要和顾昶走到那个地步，工作室一定会受打击，苏淮北的心血可能会因此付之一炬。当然她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可是周萌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帮到什么程度是一个问题，不是说把什么都揽过来替苏淮北承担就万事大吉，她得考虑一下苏淮北怎么想。苏淮北会不会生气？觉得她是不信任她的能力？
　　愁啊！楚灵躺回床上，苦笑了一声。要是自己强势一点，直接警告顾昶他们，也就不用这么纠结了。她倒是想让楚炗给拿个主意，可是她最近正躲着楚炗，哪能往他跟前凑。
　　翻来覆去到晚上十点多，楚灵无聊地拿来新手机，给苏淮北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苏淮北那边滴了一声，然后才是她温柔的嗓音：“怎么了？”
　　“你吃饭了没有？”听见她的声音，楚灵一激灵，像吃了兴奋剂似的翻身坐了起来。
　　“吃过了。”那头顿了顿，忽然轻笑道，“你还没有休息么？”
　　“还早还早……”舔了舔唇，楚灵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婉转一点问出苏淮北的难题，一时间没想好说什么。
　　“哦——”苏淮北的声音百转千回，忽而压低，“那，你是想我了么？”
　　“……”楚灵被撩得心头荡漾，语结。
　　“不想？那我挂了……”
　　“想！”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说完脸都烧起来了。她深吸一口气，听见苏淮北的笑声很是愉悦，不由闷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苏淮北没说话，病房的门把突然转动，她一身红裙，散着头发，踩着高跟鞋，气质凌厉地像个女王般驾临，楚灵还傻傻地拿着手机，抬头愣住。
　　苏淮北挂了电话，关上门，楚灵呀的一声扔掉手机，抑制不住的开心，眼神明亮地望着她道：“你怎么来了？”
　　“你想我我就来了。”苏淮北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挑眉道。
　　“我还以为你今天忙，不会来了。”楚灵撇了撇嘴，拉着她坐下，“累吧？”
　　苏淮北凝视着她，含笑摇摇头，表示不累。
　　楚灵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你还没好全呢，就出去到处忙。医生都说你需要休息一个月，你还真是事业女强人。”
　　“我不当女强人，怎么养家糊口？”苏淮北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一笑。
　　养家糊口。楚灵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见过大世面的模样：“那你累坏了，谁心疼？”
　　“好，我知道了。”苏淮北弯了弯唇角。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安静，两人对视时，楚灵忽然扑哧一笑，揽着苏淮北，抱住她，把头靠在她肩头，深嗅她身上的香气，闷闷道：“我没想到你听话的样子，这么乖巧可爱，让我为你越发着迷。”
　　苏淮北任她抱着，笑弯了眼睛，灯光落在一片漆黑之中，绽开了绚烂的光明。她用脸轻轻摩挲着楚灵的耳朵，低声在她耳边呢喃：“只要你是对的，我都听你的。”
　　轻柔的声音撩拨着楚灵心里的弦，她呼吸着苏淮北秀发的清香，耳边是爱人像清泉流淌似的低语，她的手往下放，变成搂着苏淮北纤细的腰，稍稍后撤，转头望进苏淮北的眼睛，那里有一抹清亮的光。
　　“我想努力赚钱。”像一点星火点进了心底，一股热气流通辗转在四肢百骸，窜上脑袋，熏得楚灵脸色喝醉般绯红，“然后买一套别墅。”
　　金屋藏娇。
　　“嗯？”
　　“我迫不及待成家立业，和你过二人世界了。”
　　苏淮北低声笑了，抬手轻轻捏着她的耳朵道：“我还不想那么早退休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把房子买好，车子准备好，一切安排好，等你来。你什么时候来，我随时恭候。”楚灵嘻嘻笑道。
　　苏淮北唇角笑意更盛，故意刁难道：“可是某人说过，要帮我拿到影视歌三冠后的，现在被美人消磨意志，要不得啊。”
　　楚灵捧着她的脸，嘿嘿一笑：“放心吧，我一诺千金，不就是封后吗？一定能如你所愿的。”
　　“大言不惭。”苏淮北点了点她鼻子，“说起来，我听萌萌说过，某人之所以立志当编剧，好像是为了能潜规则……”
　　楚灵眼皮一跳，浑身热血沸腾起来，眼角晕红，“当然了，不成为顶尖的编剧，怎么能勾引到苏女神？嗯？”她低头要去吻苏淮北的唇。
　　苏淮北却转过脸，吻落在她唇角，楚灵干脆搂住她的脖子，顺着她的唇角轻轻啄吻。
　　“小姑娘，这里是医院。”平常也不见得楚灵这么开放，苏淮北诧异她的变化，却也不拦着。
　　被她提醒了一下，楚灵突然就想起了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过来，内心潜伏的刺激感蠢蠢欲动，心跳快得要把耳膜炸开。她舔了舔苏淮北的唇瓣，意犹未尽地往后挪，努力克制自己想把苏淮北吃下去的冲动，咬牙要冷静冷静。
　　却被苏淮北捉住了手腕，轻轻一推倒在了床上，猛然磕了头，一阵眩晕袭来，眼前天旋地转，那张精致的脸便压了下来。苏淮北扣住她的手按在她头顶，另一手捏着楚灵的下颌，凝望她的眼睛。
　　“你……”
　　“一点点怎么够？”苏淮北戏谑一笑，缓缓低头，向她压来。
　　天知道楚灵此时此刻有多兴奋，浑身上下叫嚣着“她亲下来了”“我的天”，一边害羞地涨红了脸，一边紧张地闭上眼睛，期待苏淮北的采撷。
　　等了半天，没等到苏淮北的文，她睁开眼一看，苏淮北正望着她，神情有些复杂。
　　“怎…怎么了？”楚灵小声地问。
　　苏淮北低下头，附耳轻声说了一句话，楚灵瞪大了眼睛，啊的一声抓了枕头挡住自己脸，只露出了一截羞红的脖子。
　　苏淮北说：“刚才，我好像看见楚炗了。”


第82章　你有病啊！
　　如果和女朋友正要做一些亲密的举动；　然后被不喜欢你的大舅子撞见；　这是一种怎样的尴尬？
　　别人苏淮北是不知道了，但是已经坐到车上准备回家的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可以说是复杂得不能再复杂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突如其来的出柜。她还开玩笑说是医院会有人来，结果话还没完大舅子就无声无息地开了门见证了她和自家女朋友奇怪的姿势。
　　这简直是……够惊喜；　够意外，够刺激的了。
　　有着这样心情的并不是只有苏淮北一个。至少楚灵是又羞又吓，惊魂未定了。
　　她倒不是特别在意出柜了；　她在意的是；　楚炗会怎么看她？哇；　讨厌的苏淮北睡了我妹妹，我妹妹还受得一脸期待？
　　楚灵很纠结，她在想怎么面对好不容易有点改观的楚炗。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中午，兄妹俩一块吃饭的时候，气氛诡异得让一旁给两人添菜加肉的贤妻良母齐湘都有点不自在。楚灵是低头默默吃着饭；　一声不吭，楚炗则是一脸阴沉；　脸上阴云密布像要下雨。
　　吃了十分钟；　齐湘观察了一下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