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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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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副头面呢?”
  杨氏没料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开口,想要捂姜玉娥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姜玉燕怯怯的拉了一把姜玉娥的衣角,低着头没说话。姜玉娥心中得意,她知道大房的母女定然不喜欢姜梨,能给姜梨添堵,大房就会开心。一来讨好了大房,二来,姜玉娥也不喜欢姜梨。
  姜幼瑶有季家这个靠山,姜梨有什么?自己娘亲都死了,就活该被人践踏,怎么还能好端端的坐着嫡女的位置。姜玉娥恨不得姜梨落到和自己一样的位置,甚至比自己还不如,她心里就高兴了。
  姜梨看向姜玉娥,她的神情倒也算不上慌乱,只是有些不解,对姜玉娥道:“五妹何出此言,我并未不喜欢三妹。”
  “何出此言?”姜玉娥扫了一眼季淑然,见季淑然的目光里分明透着满意,心中底气更足,接着道:“你若是喜欢三姐,当初也不会推倒大伯母了,害的大伯母小产。你在庵堂里呆了几年,怕是心中对大伯母有恨。你干脆将恨意发泄在头面上,故意送给三姐,这是诅咒三姐呢!”
  “玉娥住嘴!”杨氏本就是个害怕生事的性子,见姜玉娥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开口制止她。要知道整个姜家里,三房是最没有地位的。这会儿姜玉娥讨好了姜幼瑶不假,可也把姜梨给得罪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姜梨再怎么落魄,也是姜元柏的亲生女儿,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又得势?
  姜玉娥把想说的都说完了,便也不再开口。再看周围的宾客,看姜梨的目光,分明就带着忌惮。
  姜梨杀母弑弟的情景,似乎又一次血淋淋的被摆在人的面前,并且这一次,因为姜玉娥的话,众人脑中又浮现起一个画面,便是灯火下,姜梨恶狠狠地用刀一刀一刀的刻刺头面的模样。
  蛇蝎心肠,心狠手辣。
  柳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她和叶珍珍交好,在青城山上与姜梨有一面之缘,却莫名的很喜欢姜梨,眼看着好友的孩子成为众矢之的,她道:“姜二小姐心地善良,不是那样的人。”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不知道是哪位夫人小声说了一句:“看起来心地善良的人才最可怕,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音虽小,却又能清清楚楚的钻进众人耳朵。柳夫人气的脸色铁青。
  姜幼瑶却在这时候小声啜泣起来,她惯来都是天真烂漫的笑容模样,哭起来的时候,泪眼盈盈,倒是十分惹人怜爱。她抽噎着轻声道:“二姐为何如此待我,我本来以为,二姐早已和我们解开心结……”
  “我并没有什么心结,也没有破坏这副头面。”姜梨瞧着她,仿佛有些无奈:“只是你们不相信罢了。”
  “坏人!坏人!”姜丙吉突然在嬷嬷的手里吵闹起来。
  “都闹够了没有!”姜老夫人突然高喝一声,扶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她冷冷的环顾了一下周围,宾客们登时噤声。姜老夫人看向姜梨,冷道:“这头面真的不是你刻的?”
  姜梨道:“不是。”
  “你如何证明?”她问。
  姜梨看向姜老夫人的身边,姜元柏瞧着她,目光有些动摇。季淑然却是以袖掩面,仿佛十分伤心。卢氏倒是装也不装,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至于杨氏,瞪着眼睛,正和姜玉娥提醒着什么。
  整个姜府,都是作壁上观的人。除了一个桐儿,她的身边似乎没有一个人。
  “可以让我的丫鬟香巧来为我证明。”姜梨道:“头面买过后,一直都是香巧替我收着,我没有碰过。”
  姜老夫人吩咐身边人:“把香巧叫过来。”
  须臾,香巧被人带了过来。姜梨问她:“香巧,那副头面你替我收在匣子里的,你可看清楚了,我并未碰过。”
  香巧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久久不见回话,正在众人心中奇怪的时候,香巧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哭道:“二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能说谎。”不等姜梨说话,她又面向姜老夫人磕了个头,喊道:“老夫人,奴婢全都说出来,那副头面,就是二小姐拿刀刻坏的,奴婢亲眼所见!”
  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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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0 章、第三十章 无人

  香巧的突然出声,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反应最激烈的却不是姜梨,而是桐儿。桐儿立刻挡在姜梨面前,像是护住小鸡的母鸡一般将姜梨护在身后,大声反驳:“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家姑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香巧我看你的良心都被狼叼了去,竟然如此污蔑我家姑娘!”
  香巧看也不看桐儿,反而是对着姜老夫人又“砰砰砰”的一连磕了几个头,哭道:“奴婢不敢说谎,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你!”桐儿气的说不出话,这香巧竟然敢发这种毒誓,可见是个豁出去不要命的。
  而香巧的这句话,却又像是给姜梨的罪名板上钉钉,再也开解不了了。
  姜玉娥又嘲讽的开口:“二姐,你自己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却给三姐买一副四百两银子的宝石头面,可真是出手大方。这必然是姐妹情深才能做到如此,你回京都不到一月,没想到与三姐感情竟然如此之好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姜梨本就和姜幼瑶不对盘,又怎么会好心花费大价钱送给姜幼瑶这么一份贵重的及笄礼,分明就是做了手脚。
  姜幼瑶抬起头,她的眼圈通红,因为委屈,还拿帕子拭去眼角泪痕,悲伤的开口道:“二姐,你回府,我十分高兴,可没想到,你还是对我心中有怨。”
  “梨儿。”一直没开口的季淑然也走上前,她将姜幼瑶搂在怀中,心疼的拍了拍姜幼瑶的胳膊,才看向姜梨:“你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来。我自认做了你的母亲,事事照顾你,向着你,诚心待你。我不奢求你能接受我,只盼着你能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咱们一家人好好相处。这些便也罢了,可幼瑶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狠得下心诅咒她,莫非……你真是不顾念血缘心情了么?”说到此处,似是伤心至极,抱着姜幼瑶不住流泪。
  这母女二人娇弱可怜,一时间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同情心。尤其是季淑然的最后一句话,让人联想到姜梨曾害的季淑然失去过一个孩子。在场的妇人们心软,有了孩子的,又更是偏心季淑然。有人窃窃私语道:“难怪后娘不好当,摊上这么个小姐,圣人也得被为难。”
  姜老夫人面沉如水,好好的一场及笄礼,到了眼下反倒像场闹剧。姜梨今日算是把整个姜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她责备的看向姜元柏,若是姜元柏将自己的后院打理好,又何来这些麻烦事。
  姜元柏望着姜梨的目光也有几分恼怒,季淑然的一席话,又勾起了他的愧疚之心。终究是姜梨顽劣,害的季淑然失去一个孩子,那也是他姜元柏的孩子。今日姜梨又做出这等恶毒之事,这些日子因姜梨与他相似而产生的一点子亲情也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姜元柏道:“劣女,还不跪下?”他心中被失望冲昏了头,却也没有顾虑后果,倘若姜梨真的这么跪下去,也算是在整个燕京城贵人圈中臭名昭著了。就算日后还留在姜家,却也永远无法再燕京贵人们面前抬起头,更毋庸提谈婚论嫁。
  姜幼瑶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柳夫人急的正要开口,却见姜梨一扬眉,反问道:“为何要跪?”
  谁都没料到姜梨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顶嘴,连姜元柏也呆了一呆,卢氏有些诧异,杨氏握紧了姜玉娥的手,生怕姜玉娥又乱说话。
  “你心术不正,诅咒嫡妹,我身为你的父亲,必须好好管教你,跪下!”姜元柏怒道。
  姜梨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不跪。”
  竟是针锋相对。
  桐儿害怕的身体都在发抖,仍是坚定地挡在姜梨面前。
  不等姜元柏说话,姜梨就又开口了:“我犯了错,父亲想要管教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父亲,在我没有亲口承认我犯下的错之前,您要做的,是不是先是相信我,帮助我,而不是帮着别人陷害我,管教我?”
  姜梨的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周围的宾客都有点面上不知所措。谁敢这么说堂堂首辅,虽然姜元柏成日在朝廷上都是笑眯眯的和事老模样,可没有人会真的觉得,姜元柏就是一个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竟然狡辩?”姜元柏气的浑身发抖。
  “梨儿,香巧都说亲眼所见,你到现在还不承认此事是你所为吗?”季淑然道:“你父亲虽然生气,可你是他嫡亲的女儿,你好好承认,道个歉,此事也就不提了。”
  季淑然说的十分大度。
  姜梨有些好笑,承认错误道个歉,此事就不提了吗?
  当然不是,一旦承认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她姜梨性情恶毒的名声就永远没有翻身之地了,多么恶毒的心思。
  虽然她自己并不在乎这些虚名,可是那个可怜的姑娘,真正的姜二小姐不会这么想的。
  姜梨道:“做过就是做过,没有做过的,我也不是好脾气的替罪羔羊,谁能都把不知名的脏水往我身上泼。今日我就在这里说了,那副头面的刀痕,不是我做的,在这里的诸位,谁信我?”
  众人瞧着她。
  女孩子说话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眉眼秀美婉约,可,竟是不由分说的固执和坚韧,仿佛能从那双溪水一般的眸子里,看见不可撼动的倔强。
  无一人说话。
  那些宾客都将目光投往别处,这便罢了。说到底今日也只是姜家的家务事,姜老夫人盯着姜梨,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元柏的目光满是恼怒和痛惜,姜幼瑶和季淑然搂在一块,伤心流泪。
  再往后,姜丙吉敌视的瞧着她。姜玉燕诺诺,姜玉娥得意。杨氏的目光闪躲,卢氏看好戏一般。姜元平笑眯眯的作壁上观,姜元兴低着头当没看见。
  而姜景佑和姜景睿,此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仿佛没有听到姜梨的话。
  真的没有听到吗?不过明哲保身罢了。
  姜梨一一扫视过去,嘴角微微扬起,只是那笑容里,就带了三分讽意。
  硕大一个姜府,血浓于水的亲人,站在她身边的,相信她的,竟无一人。
  姜二小姐真可怜啊,姜梨心中叹息,却不知道这叹息,究竟是为了姜二小姐,还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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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1 章、第三十一章 假的

  一片寂静中,突然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十分洪亮,正是挡在姜梨面前的小丫头桐儿。
  桐儿大声道:“奴婢相信姑娘!”
  姜梨一怔,还未说话,就听见另外一个女声响起,有人道:“我也相信姜二小姐没有做过此事。”
  姜梨回头一看,却是青城山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夫人。柳夫人见姜梨看向自己,就对着姜梨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柳夫人道:“说到底,现在所谓的人证,也就是这个丫鬟的一面之词。”她看了一眼瑟缩在脚下的香巧,继续道:“这丫鬟可以说姜二小姐做过此事,姜二小姐也可以说自己没有做过此事,无非是各执一词罢了。姜大人身为内阁首辅,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却相信一个非亲非故的丫鬟,如此行事,朝中人只怕不服。”
  这就是明显的为姜梨出头了。
  姜元柏也愣了一下,承德朗柳元丰和季家有龃龉,和姜家却相安无事。柳夫人这会儿却不惜拼着得罪姜家,为姜梨说话。
  姜梨心中涌上一阵暖流。
  她和薛怀远从小生活在桐乡,薛怀远是县丞,经手过不少案子,平日也并不避讳她知道。她晓得世间险恶,却也常被人善心打动。在冷冰冰的姜家,在此刻,她的身边并不孤单,有一个忠心耿耿的桐儿,还有一个拔刀相助的柳夫人,这就足以弥补在这里感到的阴暗了。
  姜玉娥见季淑然和姜幼瑶不好开口,这件事自然又落到了她头上,就用不轻不重的声音道:“是各执一词,不过姜梨从前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她的确可能做呀!”
  对呀,姜梨从前就毒害过嫡母小产,现在只是诅咒嫡妹,又有什么不可能?
  人们愿意相信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
  姜梨心地歹毒,性情暴戾,刻薄寡恩,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谁都知道。
  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很平常,很自然。
  在没有其他证据下,就算不能证明此事是她所做,这个罪名也会安在她头上。
  柳夫人眉头紧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此事来的突然,再从头找这件事不是姜梨做的证据,实在太难了。
  眼看着此事再无转圜余地,姜梨才慢慢开口,她问:“香巧,我再问一遍,你可是亲眼所见,我是一刀刀一道道刻在这副头面上?”
  香巧抬起头,触到姜梨平静的目光时,不知为何心中一颤。她定了定神,硬着头皮道:“奴婢是亲眼所见,二小姐说恨夫人和三小姐,以为三小姐抢了老爷的宠爱,要诅咒三小姐……”
  众人哗然,有人道:“果然如此,真是歹毒啊……”
  姜元柏的脸色更不好看,姜幼瑶和季淑然哭的声音更大了。季陈氏清了清嗓子,道:“姜大人,这件事你一定要给个说法。幼瑶身上也流着一半季家的血,此事若是不理清楚,咱们就进宫,让丽嫔娘娘说理去!”
  竟是明目张胆的给姜元柏施压。
  季陈氏的恐吓,也并未吓到姜梨。她只是轻声道:“香巧是母亲赐给我的丫鬟,若是香巧说谎……。”
  “不可能。”季淑然摇头,“香巧是家生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情都信得过,手脚又勤快。如果不是梨儿你刚回府缺丫鬟,香巧我本想是留着的。”
  桐儿忍不住冷笑一声,人品性情好,手脚又勤快?哄鬼去吧!
  姜梨低头看向香巧,香巧仍然匍匐在脚下,她低着头,感受到头上姜梨审视的目光,脊背渐渐爬上一层凉意。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就在此刻,香巧的心中,却突然掠过了一丝不安。这不安转瞬间变的越大,让她的心里突然萌生出退意。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她也只能将这出戏唱下去。
  “我也觉得香巧很好,这些日子在我身边,一直陪我聊天解闷,托她的福,我回府后,过得也不乏味。所以当她背叛我的时候,我才感到十分伤心。”姜梨道。
  香巧连忙道:“二小姐,不是奴婢背叛您,而是奴婢……奴婢实在不能看着您这么一步步错下去,奴婢实在没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啊!”
  “良心?”姜梨轻声反问,突然笑了,她说:“你有吗?”
  香巧心中越来越不安,她只道:“奴婢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要背叛我。”
  “够了,二丫头,”姜老夫人终于开口,“你到底要说什么?”
  姜梨收回落在香巧身上的目光,环顾周围,慢慢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我就必须要找出此事非我所为的证据,否则这千夫所指白挨一回,我生母的在天之灵也会心疼。”
  姜元柏闻言,脸色更差。
  姜梨伸手,走到姜幼瑶身边的丫鬟金香身边。
  最初就是这个丫鬟,从匣子里拿出了红宝石头面。
  姜梨走到她身边,重新拿起放回匣子中的头面。宝石在日光下熠熠发光,血色流转,本该是剔透的,却因为上上下下的斑驳刀痕,变得十分黯淡丑陋。
  那副头面被姜梨捧在手上,季淑然突然察觉出有些不对,可还没等到她开口,姜梨就先说话了。
  她说:“这副头面就是证据。”
  她的手拂过,温柔妥帖,唇角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皎洁,却像讥嘲。
  “这副头面是假的。”她垂下目光,“这不是我的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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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32 章、第三十二章 嫁祸

  “这副头面是假的,”她垂下目光,“这不是我的头面。”
  人群寂静了一刻。
  柳夫人率先开口,她问:“姜二小姐,这话是何意?”
  姜梨笑了笑,把手中的头面递给柳夫人,淡淡道:“我花了四百两银子,在燕京城的吉祥楼里买了一副红宝石头面。那红宝石头面整个吉祥楼统共只有三幅,便是因为这宝石成色极好,颜色鲜亮。”顿了顿,姜梨才继续把话说完,“可眼下我手里的这副,做工粗糙,颜色黯淡,别说是四百两银子,连四十两银子都不如。”
  “姑娘的意思是……”桐儿忍不住问。
  “我便是真的要诅咒我的三妹,也不会用这么寒酸的小物。”姜梨的语气轻蔑,“这不是我的那副头面,有人拿走了我的头面,换了这么个破玩意儿来。”
  有人拿走了她的头面!
  事情一瞬间急转直下,众人恍然大悟,可在片刻后,就又陷入了更深的疑惑。
  姜老夫人道:“梨丫头,有人拿走了你的头面,这是什么意思?”
  姜梨回头,对姜老夫人微微一笑,道:“老夫人,不急,我现在就来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老夫人一怔,当着宾客的面,姜梨唤她“老夫人”而不是“祖母”,亲疏远近一听便知。这是对她有怨,是因为自己刚才没有在姜梨身陷困境的时候站在姜梨的一边?
  姜幼瑶和季淑然的面上都闪过一丝讶然,事情不该是如此发展的。季淑然心中一动,并不希望姜梨打破她的计划,就道:“梨儿,这宝石头面怎么会是假的,你莫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说话的是柳夫人,她斩钉截铁道:“吉祥楼出的东西,不可能是这种品质。诸位都是吉祥楼的常客,一试便知。”柳夫人把头面又提给身边的夫人,几位夫人互相摸过,皆是点头。
  证实了柳夫人的话。
  季淑然的眉头紧锁,她望向姜梨,突然发现,从开始到现在,宝石头面上的裂痕被发现起,无论是众人的指责还是异样的眼光,面对这些,姜梨都没有气急过。
  姜梨不解、疑惑、惋惜、歉疚,偏偏就是没有慌乱、愤怒、无奈和绝望。
  甚至于到现在,姜梨嘴角还带着一抹温温柔柔的笑容,和她最初一模一样。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笑,有什么好笑的?
  季淑然想,心中越发觉得不对,下意识的,她看见姜梨低头看向地上的人,也就随着姜梨的目光一道看去,发现地上的香巧正跪着,看上去却是要瘫倒在地了。
  香巧在发抖。
  姜梨蹲下身,伸手扶起香巧,她看向香巧的目光亲切又温柔,语气还是如以前一般和善。
  她说:“香巧,是你将我的头面偷走了吧?”
  “不、不是。”香巧一口咬定,“奴婢没有做这回事。”
  “那这就奇怪了。”姜梨又带着点不解的喃喃自问,“你既然说是亲眼看着我用刀一刀一刀刻上去的红宝石头面,可眼下那副头面分明都被人换过了,你看见的,莫不是……鬼呀?”
  最后两个字,姜梨说的格外轻柔,听在香巧耳中,却觉得阴惨惨,鬼森森的。
  “三姐,你说香巧拿走了你的头面,可有证据?”姜玉娥不甘心的道。
  “证据?”姜梨重新站起身,对着季淑然笑道:“母亲身为大房主母,就请母亲现在立刻派人去香巧房中搜寻那副红宝石头面的下落,诸位夫人姐妹都在这里,恰好做个见证。省的姜梨自证清白以后,还要白担罪名。”
  宾客们闻言有些心虚。
  姜梨这话,却是在指责他们方才看戏的时候,将自己摆在一个高高的位置却又置身事外,不由分说就将姜梨当做始作俑者。
  季淑然面上含笑,牙关紧咬,她也不蠢,晓得今日算计姜梨的事事无果了。她惊讶于姜梨竟然能后发制人,一个在姜府里没有人脉没有银两的人竟然有本事翻身。可她又怕姜梨还有后招,下意识的又看向香巧。
  听说姜梨要请搜房时,香巧顿时松了口气,落在季淑然眼里,心中转瞬就有了计较。晓得姜梨大概也搜不出什么,便指派了几个人,果然去搜寻香巧的房间了。
  整个正庭里又恢复了安静。
  姜元柏在这时候终于也回过味儿来,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他看向姜梨,见自己那个女儿站在姜幼瑶不远处,姜幼瑶衣衫精致,发钗华美,姜梨却素衣精简,若非自己风姿楚楚,单凭打扮,还真如丫鬟一般不起眼。
  姜元柏顿时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姜元柏好面子,护短,就算厌恶恼怒姜梨,也不愿意姜梨在宾客面前折损了姜府的脸面。况且此景此刻,事实证明头面一事另有蹊跷,姜元柏就又觉得自己方才对姜梨的语气是否太重了一点。
  众人心里在想什么,姜元柏的后悔,季淑然姜幼瑶的失望,姜梨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她站在中庭,饶有兴致的盯着强作镇定的香巧,突然有些想笑。
  季淑然和姜幼瑶打什么主意,她早就知道了,不过,她要做的,也并不仅仅只是自证清白那么简单。
  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季淑然的人留在芳菲苑,总归是个祸患,她从前生悲惨的经历中已经有了教训,防微杜渐,斩草除根。
  不一会儿,派去搜寻香巧房间的人回来,为了以示公平,姜老夫人还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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