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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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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喜?”李显面色古怪,李仲南也愣住。
  “是啊,看殿下的脉象,应当是有喜不足一月。”太医转头对李仲南笑道:“贺喜李大人,喜得金孙!”
  永宁公主又惊又喜,叫了一声:“本宫有了身孕了?”
  太医道:“正是!”
  满屋子的丫鬟皆是跪了下来,嘴里叫着恭喜,单是从这看来,好似的确是一桩莫大的喜事。永宁公主看向李显,却见李显面色奇怪,并无一丝喜色。她心中“咯噔”一下,想着莫不是李显在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但想一想,便是为了让李显相信,这孩子的确是李家的血脉,自从嫁入府里来一个多月,她都未曾出府门一步,自然不可能与外男有染。且这太医也是她早已买通,说的是一月,也就是新婚之夜同房有了孩子,应当是没什么差错?
  李显应当看不出来吧?
  “夫君?”永宁公主唤了他一声,心中却是不安的试探。
  李显像是被她的这一声叫回了神,道了一声“好”,几步走到永宁公主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微笑着道:“没想到公主刚刚嫁到府上,便得了喜事,这是李家的福气,也是为夫的福气。”他令人后赏了太医,太医捧着银子,喜滋滋的离去。永宁公主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李濂道:“大嫂现在可还觉得不舒服?”
  “不曾。”永宁笑着摇了摇头,“之前这般不舒服,本宫还一直找不着原因,没想到是因为怀了身子。说起来,前些日子本宫受了风寒,幸而没有伤着孩子。太医说本宫的孩子很是康健,这就令人放心了。”
  “公主现在应当养好身子,让孩子也康健平安,方是正事。”李显微笑着道:“等下就让人去抓安胎药,夫人日后的吃穿用度也该注意了。”
  他说的可谓很是温情,但不知为何,听在永宁公主的耳中,却觉得李显的这番话,没有一丝情义,反而像是对陌生人似的。他的话语里也没有对孩子出世的期待,反而透着一股虚假。
  永宁公主不喜欢这种感觉,李仲南和李濂的脸上,她也是在看不出什么激动。除了太医宣布有喜之时,这几人惊讶了一下,之后就没什么表示了。莫非李家人都是这般?还是李家人根本就不希望有自己的儿孙?大户人家,不都是希望能早些开枝散叶的么?
  永宁公主发现自己有些不明白李家了。
  她以自己身子乏了要休息为借口,让李家其余几人出去,只留了一个梅香在身边。等确认李家人离开院子之后,永宁公主才问梅香:“本宫怎么觉得,他们并不如何期待这个孩子?听说血脉至亲会有感觉,莫非李显是因为感觉到了这并非他的亲生孩子,才会如此?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发现本宫是怀着身孕嫁到李家的?”
  永宁公主有些害怕,她怀了身孕之后,胆子反倒是比以往小了许多,大约是有了软肋。而她又不愿意这个孩子出现什么不对。
  梅香安慰她道:“没有,殿下多心了。殿下有身孕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太医也不会走漏半点风声。便是李家人想要抓把柄,也注定什么都找不到。奴婢认为,可能是殿下刚嫁到李家就有了身孕,他们暂且还有些不太适应,等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再者,那李大公子说的对,殿下如今最首要的,便是养好身子,养好肚子里的小殿下。”梅香道。
  永宁公主慢慢摸向自己的小腹,“又能如何?本宫现在在李家,势单力薄,还要保护这么个小的,总是要小心一些。”
  她竟然有几分怅惘了。
  ……
  李仲南父子离开永宁公主的寝屋后,父子三人直接到了李仲南的书房。李仲南让所有人下去,心腹手下守着大门,一关上门,劈头盖脸的就同李显发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怀孕了?!”
  “是啊大哥,”李濂也道:“你不是说过,你没碰她嘛。莫非……”他露出一脸兴趣的模样。
  李显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嫌恶的道:“我的确没碰她。新婚之夜,我让别人代劳了。”
  李显对女子没有兴趣,便是个天仙站在他面前,要与他发生肌肤相亲,也会嫌恶。更何况是永宁公主。这事李仲南和李濂都晓得,因此晓得这门亲事的时候,李家比起永宁公主来,也没有高兴多少。
  李显在新婚之夜,让旁人代替他,与永宁公主圆房。那位代为圆房的下人,自然已经被赐死了。
  “你怎么会让她怀孕?”李仲南怒道,他对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李显不像李濂,自己又本事有才华,本来是让李仲南十分骄傲的。可李显不爱女人,注定不能为李家开枝散叶。这一点李仲南曾经试着改变过,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日子久了,李仲南自己也就放弃了。至少他还有一个儿子,另一个儿子李濂,却是不缺女人的。
  “进门后,她不可能怀孕。”李显道:“那人进去之前服过药,不可能令她怀孕。”
  “那是哪里出了差错?”李濂问:“药出了问题?”
  李显玩味一笑:“爹,二弟,你们就不觉得很奇怪吗?听闻这门赐婚是刘太妃向太后请求,太后找皇上说话才赐来的。就算是刘太妃想要给永宁公主找个驸马,赐婚一个月后就完婚,这是不是太急了点?寻常的女儿家出嫁,至少也得等半年,何况是金枝玉叶?还要抬一抬身价?”
  “那是……”李仲南诧异。
  “我看,得去找找那位来看病的太医问个清楚了,譬如……这位公主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不足一月?还是早有好几个月了。”
  此话一出,李仲南和李濂都惊了一惊,李濂道:“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珠胎暗结,这是故意嫁到咱们李家,拿你当幌子!”
  “贱人!”李仲南忍不住怒骂出声,“竟然给李家戴绿帽子!待老夫找出奸夫是谁,非要扒了他的皮!”
  “能让永宁公主这样眼高于顶的人瞧上的‘奸夫’,当然不是普通人。而且她本来可以不要肚子里的孽种,养个半年再嫁入李家,介时也无人知道。可她却偏偏要急急忙忙的进门,显然是想留下这个孽种,可见对这位‘奸夫’,永宁公主也是爱的很深。”李显道。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被戴了绿帽的气急败坏,反而理智的令人发指。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奸夫’是谁。永宁公主如此深情,真要动了她的‘奸夫’,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拼命的举动。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孽种不能留。留来留去,李家就成了大笑话了。”李显道。
  “对!这个孽种不能留!李家不能替别人养孩子!”李仲南怒道,“生下来若是个儿子,要继承李家家业,这是便宜了外人!永宁这个荡妇,竟然打着夺人家产的主意,真是无耻!”
  “之前不觉得,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很奇怪。”李濂也道:“这公主一进门就称病,不与大哥同房。大哥宿在外院,她也不闻不问。别的女人哪里会这样?原来是肚子里有货,生怕大哥发现,她还巴不得大哥离得远远的,好看不见她的秘密!”
  李显摇头不说话,这件事若是别的人家,十有*就真的被永宁公主蒙混过去了。因着对于新生命的喜悦,人们往往不会留意到这些细节。尤其是谁能想到,谁又敢想到,堂堂公主竟然会怀着身孕嫁给别人呢?
  但李家不同,李家父子都晓得李显不会碰女人,也知道那一夜新婚之夜,永宁根本不可能怀上孩子,于是永宁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识破了。
  “但是这个孩子要怎么解决?”李濂问:“如你所说,她既然对那个‘奸夫’深情不悔,自然也对这个孩子很上心。要除去这个孽种,只怕会惹得她发狂。”
  “自然不能现在就动手。”李显道:“否则才刚刚有了喜讯,突然就落了胎,不必她,成王也会怪责在我们身上。再等等吧,这些日子,就当做不知道,安胎的药食,一点也不能少。等到时机成熟,让她自己‘不小心’落胎,也怪责不到我们身上。”
  “话虽如此,咱们就这么让她骗着?”李濂不甘心,“能在李家头上做这种事的人,早就没有命在了。这女人还还好的,把我们李家当成玩笑嘛。”
  “能有什么办法?”李显苦笑一声,“她可是成王的妹妹。”
  “说起来,成王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的话,岂不是恩将仇报。我们忠心耿耿的追随他,他却在暗中让我们为他的妹妹接盘,实在不厚道了些。”
  “成王……”话音未落,就听见一边的李仲南沉声道,他眸色涌动间,全是愤然,道:“欺人太甚!”
  ……
  永宁公主有了喜讯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燕京城。
  姜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格外好笑。
  “不是还不足月么……”白雪纳闷道:“我们家乡那边有说法,若是贵族人家要生小孩,得了喜讯的头三个月是不可以告诉别人的。要过了头三月,才能大肆宣扬,否则小孩子会容易被阎王收去。”
  “对对对,”桐儿道:“我也听过这个说法。这永宁公主还真是不怕自己的孩子有危险,这般迫不及待的就昭告天下了。连个把月都不能等。”
  “当然不能等。”姜梨微微一笑,“她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喜讯,知道她刚进了李家的大门,就有了李家的孩子。”
  越是没有什么,就越是着急着要证实什么,人性自古以来如此。永宁公主生怕别人发现这孩子是她和沈玉容珠胎暗结的孽种,便宣告世上的人,证明这孩子是李家的人无疑。其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教明白内情的人只觉得可笑。
  姜梨是明白内情的人,当然,李显也是明白内情的人。永宁公主越是这般大肆宣扬,昭告天下,李家的人就越是觉得绿云罩顶,胸闷气短。
  不过永宁公主也许不仅仅只是为了证实孩子是李家人这一点,也许还是为了做给沈玉容看。让沈玉容觉得闹心,自己的孩子却管别人叫爹,冠着别人的姓氏,沈玉容一定会心中不舒服。这是永宁公主的反击。
  只是姜梨却比永宁公主还要清楚,沈玉容根本就会对此无动于衷。在他与自己浓情蜜意的时候,尚且对自己失去的孩子如此冷漠。对于本就存在着利用之心的永宁公主,她的孩子沈玉容更不可能太过上心。
  也许有朝一日永宁公主的孩子没有了,沈玉容还会拍手称快,心中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于他的威胁就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能威胁他的把柄存在。
  姜梨走到梳妆镜前,拿起匣子里的珍珠耳环,仔细戴上。桐儿后知后觉的探头过来,问:“姑娘打算去叶家么?不是晌午之后才去?”
  “不。”姜梨道:“去另一个地方。”
  昨夜里她与赵轲说了,今日想去一下国公府。有些事要对姬蘅说,关于永宁公主和李显的这出戏,还有一点希望姬蘅能出手相助。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能有什么可以报答姬蘅的,姬蘅自己会做饭,点心什么的都不必了。于是她从叶明煜送她的小玩意儿里挑了一块没什么形状的玉石。那玉石形状奇奇怪怪,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是颜色,呈现出一种通透的红,红色从中间到四周由深变浅,中间颜色最浓郁鲜艳,四周就是淡淡的红了。
  姜梨这几日便是从早到晚拿了小镊子和细毫笔描摹,总算是雕刻成了一只蝴蝶的模样。
  他有一把金丝折扇,是杀人的利器,上面却是绽开的牡丹花。平日里不杀人的时候,折扇偏是极漂亮的扇子,却又少了点什么。姜梨做了一只蝴蝶的扇坠,想着放在他的扇子底下,应当也是不错的风景。蝴蝶绕着牡丹飞舞,犹如他杀人时候翩飞的衣角,又美又可怕。
  姜梨将那只蝴蝶扇坠放在小盒子里,让白雪拿好,心中却是不确定,姬蘅得了这扇坠,会不会用。也许不会用,但到底代表她的心意,否则老是让姬蘅白白帮忙,她也实在过意不去。
  赵轲指点的路,不是平日里的大路,是小路,姜梨也没有坐姜家的马车,在外头寻了别的马车,一路上没有人发现,等到了国公府,姜梨和丫鬟们跳下马车,门房把大门开了。
  还真是熟络。
  顺着国公府的大门往里走,才走到花圃里,便听得一阵聒噪的“臭马臭马”声,其中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姜梨走近一看,便见小红正落在小蓝的背上,高高兴兴的啄小蓝的鬃毛,见姜梨来了,那一坨乌黑的颜色翅膀一张,直冲姜梨而来,吓得桐儿尖叫一声,小红落在桐儿的脑袋上,歪着头对姜梨喊道:“芳菲芳菲!”
  姜梨:“……你闭嘴。”
  这八哥是个大嘴巴,幸而自己在沈家的时候,没有将这八哥养在屋子里面,否则自己的所有秘密不是都被这八哥洞悉了?姜梨又想到,要是当初在沈家,八哥要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也许早就窥见了永宁公主和沈玉容的私情,这般大声嚷嚷着,姜梨也就发现了,还真是令人遗憾。
  胡思乱想着,姜梨猛地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将希望寄托在一只鸟上?甚至还为此感到遗憾?姜梨摇了摇头,大约是她做扇坠做的太用心,以至于都有些脑子不清楚。
  “你来了。”正想着,听得前面有人说话。姜梨循声看去,姬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在抚摸小蓝的马头。小蓝乖顺的任他摸着,只是姜梨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小蓝好似在瑟瑟发抖?
  她怀疑的看着姬蘅,姬蘅莫不是在人后折磨小蓝了?还是当初根本就是她眼花看错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汗血宝马,就是一匹胆小怕事的普通马驹而已。
  姬蘅摸完了马头,掏出手绢仔细擦拭干净手,把帕子递给文纪,走到姜梨跟前。
  “国公爷。”
  “你又有什么事?”他问。
  姜梨让白雪将小盒子掏出来,递给姬蘅,道:“之前我看到了一块很漂亮的玉石,觉得适合用来做扇坠。国公爷的金丝折扇很漂亮,觉得或许可以添一点扇坠。就做了这个,还希望不要嫌弃。”她笑眯眯的看向姬蘅。
  文纪和赵轲木头人一般的立在姬蘅的身后,便是此刻内心有什么想法,面上也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姬蘅接过盒子,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又合上。递给文纪,文纪收好,姬蘅又看向姜梨,道:“多谢,所以你又有什么事?”
  姜梨泄气。姬蘅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来找姬蘅,姬蘅就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人一般。以至于她之前在心里想好的,要如何顺水推舟的请求都说不出来了。
  她垂头丧气的看向姬蘅,姬蘅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微翘,好像在笑。
  姜梨心中一个激灵,道:“我的确是有事想求国公爷帮忙。”
  “好,”姬蘅懒洋洋道:“说罢。”
  姜梨强忍着内心的赧然,故作平静的道:“永宁公主怀孕的事情已经传的燕京城都沸沸扬扬了。我猜李显也猜到了永宁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家的事实,接下来李显定然会想法子让永宁公主不小心‘滑胎’。”
  姬蘅道:“那又如何?”
  “若是真让永宁自己‘不小心’滑胎,这件事就没什么好解决的了。我想,也许永宁公主得知自己滑胎的真相,是李家蓄谋之事,此事或许就不会善了。以永宁公主的性情,定然会不死不休,狠狠报复李家。”
  “我想来想去,李家能有什么令人报复的,也就是李显那不同于旁人的,令人作呕的癖好了。”
  “李显的癖好被传出去,李家就要成为天大的笑话。李家也不是忍让之人,纵然李仲南再如何依附成王,也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要把永宁公主怀孕的真相说出来的。”
  姬蘅:“所以?”
  “所以,当然是要找到孩子真正的父亲了。沈玉容一直躲在人后,这回,也该站出来了。”
  “所以,你想用一只扇坠,换这一场好戏制胜的关键?”姬蘅笑道:“你也真是太会做生意了,阿狸。”
  姜梨被他的“阿狸”唤的一怔,姬蘅的声音本就清醇动人,如美酒令人沉醉,当他温柔叫你名字的时候,在平淡的名字,也变得活色生香。
  姜梨回过神来,眼眸一弯,笑道:“那国公爷肯不肯做这笔生意?”
  “好啊。”姬蘅答应的极为爽快,他瞧着姜梨,笑意动人,“我答应你。”
  ------题外话------
  有没有人觉得,“你又有什么事”这句话超宠溺超苏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流产

  “我答应你。”
  姜梨眨了眨眼睛,他总是答应的很快。从一开始的不近人情到现在几乎是每次都帮忙,姜梨也不晓得姬蘅是如何想的。
  思来想去,她道:“此事一过,成王是不是要立刻举事了?”
  “如果永宁和李家在这件事中名声尽毁,元气大伤的话,会加快他的动作。”
  姜梨又问:“提前的话,会不会对你的计划有所影响呢?”
  姬蘅看着她:“你知道我的计划?”
  姜梨坦然地摇头:“不知。不过你们身处这个位置,成王的一举一动,应当会对你有所影响才是。”
  “影响不大。”
  姜梨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小家伙,”姬蘅挑眉,“你好像挺担心我。”
  本来一句普通的话,被他压低的声音说出来,就好像带了三分撩拨。姜梨觉得脸热,只道:“那是自然的,国公爷还关系着我的身价性命,日后还要多多依仗您。”
  姬蘅轻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成王举事后,皇上会如何派兵?”
  “当今朝中有武卫将军和平戎将军。”姜梨道:“不是这二人么?”
  “出身行伍之间,年纪轻了些,比起成王的势力来说,未必多有优势。”姬蘅淡道。
  姜梨道:“可先帝在世的时候便重文轻武,以至于朝中武将并不多,这二人已经是佼佼者了……啊,我想起来了,还有昭德将军,夏郡王!”
  夏郡王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不是一个娘亲生的,但先帝当年与夏郡王,倒也是兄友弟恭。可后来又不知怎的,先帝派夏郡王去了西北酷寒之地镇守边疆,一年到头也不能回京。如今夏郡王的儿子,只怕和洪孝帝差不多大。
  这位夏郡王又是极为出名的昭德将军,手下兵士作战勇敢。旁人猜测也许正因如此,先帝当年才让昭德将军去了西北,而不是贬官。他手下的兵士作战勇猛,却也野性难驯,只有昭德将军才能将他们管的服服帖帖。
  “你还知道夏郡王?”姬蘅有些意外,道:“知道的不少。”
  毕竟当年昭德将军去西北的时候,姜梨还没有出生。对于姜梨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应当极少听过这个名字。只怕燕京城的许多人,也早已忘记了这么个人。
  “国公爷想说的,是不是就是他?”
  姬蘅眸光微微一暗,没有回答,半晌后,他才慢慢翘起唇角,道:“谁知道呢?”
  姜梨瞧着他,姬蘅不知道在想什么,令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颜色也像是深重了许多。她猜不到姬蘅心中所想,却敏感的察觉出,这个夏郡王,昭德将军,或许对姬蘅来说有深重的影响。
  她突然又想到,其实北燕,还有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就是姬蘅的生父金吾将军姬暝寒。当年有北金吾,南昭德自称。论起军功来,只怕两人不相上下。如果姬暝寒没有不知所踪,那么如今应该力抗成王的应当是姬暝寒,而不是千里迢迢调军昭德将军。
  姬蘅……也许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姜梨默默地想。
  ……
  那一日在国公府见过姬蘅以后,姜梨接下来,并没有做什么。
  姬蘅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忙,就绝不会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姜梨晓得,只要姬蘅的人在右相府里稍微一挑拨,李家和永宁公主之间的这把火,迟早是要烧起来的。而且之后都不必别人动手,他们自己就能把这把火越少越旺,直到把他们自己都烧个干干净净。
  倒是她离开国公府后,她频繁的想起姬蘅那一日提起过的夏郡王。姬蘅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人,而且对这个人的态度,姜梨以为,姬蘅表现的实在太奇怪了。但夏郡王离开燕京城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足以让原本认识他的人离开人世,甚至当年让夏郡王去西北的先帝也都不在了。能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姜梨也没有任何渠道可以了解这位陌生的郡王。
  她不能询问姜元柏,姜元柏听她问起这人,未免会想到更多,还会生出怀疑。姜梨却还有一人可以询问,便是薛怀远。她到叶府去看薛怀远的时候,顺便就问起一些夏郡王的事。薛怀远虽然知道的也不多,到底也知道一些传言。而且薛怀远不会问姜梨为何要打听这些事,姜梨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态度温和,一如往昔。
  姜梨恍惚回到了从前的日子,蒙受父亲的教诲,慢慢长大成人。
  这般安静的时光,转眼就过了快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右相府上积攒的动静,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
  ……
  右相府中,近来算是有桩喜事。
  燕京城人人都晓得永宁公主嫁到右相府上月余,就有了身孕。这是李家的福气,也是李家的喜事。皇上都吩咐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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