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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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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裕堂心中一喜,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姜梨又抬头,笑盈盈的看向他:“那么,冯大人,我能去见见这位罪臣薛怀远么?”
  冯裕堂呆住,叶明煜也诧异的看了姜梨一眼。
  “姜二小姐,你怎么……”冯裕堂话没说完,看见姜梨自若的表情,心里一动,突然明白过来。姜二小姐根本不可能是心血来潮,堂堂首辅千金,怎么会对一个囚犯这样重视。她虽然没有追问薛怀远的事,却提出要看薛怀远,她要坏事!
  谨记着自己主子的吩咐,冯裕堂道:“姜二小姐,按照北燕律令,死囚犯是不能被人探视的。”
  “死囚?”姜梨的笑容一瞬间消失殆尽。
  “是的。”冯裕堂道:“依照案卷,罪臣薛怀远半年前就该被处刑,只是后来他突然失去神智,耽误了一段日子。而今七日后,就该于午门斩首。”
  叶明煜和桐儿白雪一同看向姜梨。
  虽然他们都不太明白姜梨要做什么,但有一点现在几人都能看出来,姜梨是要为这位薛怀远县丞平反,将他救出牢狱。而现在冯裕堂却说,薛怀远七日后就要被处刑?姜梨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姜梨心中冷笑,耽误了一段日子?想来是永宁想多折磨薛怀远一段日子吧。现在时间过得够久,薛芳菲也已经死了,再折磨薛怀远,对永宁来说兴趣不大,才会如此痛快的“处刑。”
  “冯大人莫不是在骗我?”姜梨淡淡一笑,“不会是怕我对薛县丞做什么,生出周折,所以才匆忙立下决定,所谓的七日后处刑,也就是方才一瞬间,才做出的决定?”
  冯裕堂被堵得招架不住,他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道:“这是真的,姜二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写信回燕京城,询问上级。不过……有件事我也不明白,你说自己是姜二小姐,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冒充朝廷命官的家眷,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罪名。不过,我究竟是不是真的姜二小姐,冯大人看不出来么?”姜梨反问。
  冯裕堂看着姜梨,手心冒汗。
  他直觉,这位头脑清晰的小美人,的确是真的姜二小姐。别的不说,就是她的底气,就能让人毋庸置疑。但是,他却不能就这么承认,姜二小姐分明就是冲着薛家来的,似乎是要保薛家,他得了永宁公主命令,绝不能让此事发生。只能假装不信,先宰后奏,大不了事后再同姜二小姐赔罪,最多得一个识人不清的错过。但要是将薛怀远放跑了,永宁公主怪责下来,十个脑袋他都不够丢的。
  再说了,他的背后是永宁公主,当今成王的妹妹。姜二小姐的爹是首辅又如何?到底只是个臣子,那成王将来可能是要坐上皇位的。对上成王,姜元柏还不是要礼让三分,要真的姜二小姐对他不依不饶,他就搬出永宁公主,看谁怕谁?
  这么一想,冯裕堂心里又安下心来,正要说话,就听见姜梨叫了一声“冯大人”。
  “冯大人,”姜梨不咸不淡道:“我奉劝你,最好不好打着假装不相信我的身份,事后赔罪的想法。事实上,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特意带了父亲的手令。”她从袖中慢慢摸出一枚手令,漫不经心的绕在手上,却能让人清楚的看清楚手令上的字迹,的确是姜元柏的印信无疑。
  冯裕堂心下一沉。
  这么一来,他便是想要睁眼说瞎话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证据,他就不得不承认姜梨首辅千金的身份。而有这样的身份,姜梨说话做事,就不会再有限制,更加自由。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正在思考着对策,又听见姜梨平静的声音传来。
  姜梨道:“我知道冯大人的主子大有来头,凭着这个,冯大人可以行事无忌。但有一句话冯大人应当听过,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冯大人是神仙还是小鬼,应当有自知之明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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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点题外话,最近评论区很激烈,正常,写每本书都会有出现有争议的时候。有些宝贝喜欢看感情线,有些喜欢走剧情,关注茶茶的老朋友都知道茶茶的习惯,主剧情,穿插感情线,前期铺垫多,很慢热。
  然后就是催更,非全职党,今年也要忙婚礼的事,所以日更七千是极限啦,等不及的宝贝可以养文。催真的没啥用(笑哭)
  里有很多感情线精彩,节奏明快的文,喜欢这类型的宝贝可以去看,顺便推荐我自己在追的文,《西出玉门》,晋江上的,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吼吼看啊!
  最后就是嫡嫁的人设和大纲就是如此,不喜欢国公爷人设的……可以现在放弃了,都更了这么多了人设也不能改啊喂(。
  总之看文最重要的是开心,不开心的话看文做啥,还不如打两把王者荣耀,对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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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 110 章、第一百一十章 营救

  “冯大人是神仙还是小鬼,应当有自知之明吧。”
  姜梨的话音刚落,冯裕堂的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难看。姜梨的言外之意他自然听得出来,姜梨是首辅千金,他的主子是永宁公主,姜梨和永宁对峙起来,彼此都有强大的家族作为后盾,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如何,要是他被牺牲,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冯裕堂觉得十分棘手,姜梨来的突然,没有给他任何应对的时间。然而短短的交谈几句,这个姜梨并不是容易打发的人。她很有主见,并且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有的城府。
  她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姜二小姐,下官,”冯裕堂赔笑道:“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为难。”
  “奉命?”姜梨笑了:“你冯大人在桐乡说一不二,无人敢违抗你的命令。这薛县丞的案子,也是经由你手定夺,你就是桐乡的天,你这是奉的谁的命?要不说出来让我听听,或许我在燕京城里,还熟识呢。”
  冯裕堂冷汗涔涔,他当然不能说出永宁公主的名字。苦笑道:“下官都是按照章程办事,姜二小姐,下官不明白您究竟想做什么。您想打听薛家的事,下官都着实相告,如今你还想怎么样呢?”
  冯裕堂本就是个地痞,这会儿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是啊,这里人多,姜梨没有人手,总不能直接让人劫狱。便是劫狱,也会牵连叶家和姜家。他冯裕堂就摆明了我承认你的身份,尊重你,但是不能不按命行事。你能奈我何?
  叶明煜皱了皱眉,这样耍无赖的县丞,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难道他不怕姜元柏事后迁怒?
  只有姜梨明白为何冯裕堂敢耍无赖,他是仗着永宁公主在背后撑腰,只需要办好永宁公主交代的事就好了。
  虽然她此番前来也想要见一见狱中的父亲,不过早在来县衙之前,姜梨就猜到不会这么顺利。无碍,至少她见到了这位新上任的冯裕堂,从前和冯裕堂打过交道,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不是全无收获。
  冯裕堂好整以暇的看着姜梨,他这会儿又成竹在胸,觉得姜梨也不能拿自己怎样,总不会让人将自己这个县丞抓起来吧。首辅的千金如此行事,朝中的御史不拿此参姜元柏才怪。
  “我不想怎么样,”姜梨微微一笑,和气的对他道:“我说了,我来就是为了问一问薛家为何被查封。案卷一事,只要上级调令,是可以查看的。桐乡隶属襄阳,我已经同襄阳那头递了官司,是可以看薛家案卷。”姜梨从袖中抽出一封行令,示意桐儿递上去,一边笑道:“冯大人,调令在此,我可以看看薛家的案卷了吧。”
  冯裕堂一愣。
  这个县丞是永宁公主赏给他的,能当官儿,哪怕是桐乡一个小县的官儿,冯裕堂也跟捡了天大的便宜一般高兴。要知道处在这个位置,能敛财不少。他当县丞,绝不会如薛怀远一般愚蠢,真的为民办事。又因为他本身就是被永宁安排过来的,对于官员的考核从没经历过,官令的大小事宜,他一概不知。什么调令,他完全一窍不通,下意识的结果桐儿递上来的调令,见上面有襄阳知府的印信,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令身边人去寻案卷交给姜梨。
  叶明煜不记得姜梨什么时候去找佟知阳要过这东西,而且佟知阳和叶家闹成这样,怎么还会轻而易举的给姜梨调令。
  姜梨唇角含笑。这封调令,说是调令,也不是调令,并不是佟知阳亲自批的,是借用唐帆的手,以燕京织室令查案的事得到冯裕堂的印信。唐帆还想要姜元柏在燕京的关系,当然会帮他。而姜梨深知北燕官制的不足,能钻这个空子,达到自己查阅薛家一案卷宗的目的。
  琼枝打听到的薛怀远既然入狱,姜梨就一定要看到薛怀远的卷宗,从其中找出不对的地方。为了早做准备,姜梨才制造了这封调令。只是眼下看到冯裕堂,才晓得并不用费这么多心思。冯裕堂就是个什么都不懂自知吃喝玩乐的流氓,她只要编个像模像样的借口,冯裕堂就会深信不疑。
  桐儿接过送来的卷宗,递到姜梨手上。
  姜梨瞥了一眼卷宗,确认的确是真的无疑,便对冯裕堂露出一个微笑,道:“多谢冯大人,我没什么事了。”
  冯裕堂本就应付姜梨应付的有些头疼,听见姜梨这么说,巴不得姜梨赶紧走。他好飞鸽传书给永宁公主递个信儿,看看接下来应当如何?这姜家二小姐分明是重新要调查薛怀远的案子,虽然不明白薛怀远怎么会和首辅千金扯上关系,但冯裕堂可不愿意在最后的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差错,惹得永宁公主生气,他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好。”冯裕堂笑眯了眼,又道:“姜二小姐是要离开……”
  “我不走。”姜梨道:“我要在桐乡住一段日子。”
  “住、住一段日子?”
  “是啊。”姜梨看着他,“冯大人好似很不乐意的模样?”
  “不……不……”冯裕堂笑道:“怎么会?姜二小姐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没有?没有的话,下官可以代劳。”
  “那就不必了,我们人多,不叨扰冯大人秉办公务。”姜梨似笑非笑道:“我想冯大人应当也忙得很,不必相送,我们这就离开。”
  冯裕堂只好赔笑,要命了,这姜家小姐就像是生了一对看透人心的眼睛,她怎么知道自己急着给永宁公主通信?
  “那下官就……就不送了。”冯裕堂道。
  姜梨瞥了他一眼,与叶明煜说了两句话,叶明煜收起腰间佩刀,领着姜梨,大摇大摆的从冯裕堂面前扬长而去。
  冯裕堂看着姜梨一行人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倏而十分不安。他坐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踢了一脚随从,道:“快!快给爷寻纸笔墨来!”
  ……
  姜梨和叶明煜出了县衙的大门。
  临到门口的时候,有个佝偻着身材的老妪提着夜香桶,从姜梨的面前路过,抬起眼皮子打量了他们一眼,又很快垂下目光,头也不回的蹒跚离开。
  姜梨心中一动,叶明煜却说话了,他道:“那信任县丞是怎么回事?我他娘的就从没见过这样的县丞?这叫县丞?这种人也能当县丞?”
  他对冯裕堂用目光对姜梨无礼的事耿耿于怀。
  “无事的,明煜舅舅,他这样的人,做县丞也做不了多久。”姜梨安慰他,自己的心情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冯裕堂竟然说七日后,薛怀远就要被处斩?竟然这般快!他们对待一个已经失去神智的父亲也要赶尽杀绝,姜梨恨得捏紧了拳头。
  七日,她的时间不多了。七日里,她必须为薛怀远翻案,阻止午门的处刑。但现在除了一卷被动过手脚的卷宗,她什么也没有。父亲已经疯了,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父亲就没办法为自己辩解。要为父亲翻案,只能靠她自己。
  桐乡的百姓们为冯裕堂的暴政所慑,不敢出言。父亲曾经的手下被全部换掉,生死不知。她回到了桐乡,面对的却是最陌生的环境,怎么看,都对她不利。
  可她还得往前走。
  叶明煜问:“阿梨,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吧,”姜梨道:“容我想想。”
  她暂时还没想到下一步应当如何,时间却不等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但有一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薛怀远被处刑,哪怕是劫法场,她也要保全父亲的性命。
  正想着,自远处突然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童走过来,怯生生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姜梨低头一看,那小童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转身跑远了。
  叶明煜好奇:“怎么了?”
  姜梨展开纸条,很快看完,将纸条撕碎,往不远处一家酒馆楼上看去,便见一抹艳艳的红色铺展开来,在风里尤为显眼。
  姜梨对叶明煜道:“明煜舅舅,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很快就回来。”
  “你要去干啥?”叶明煜不干,“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跟你一道去。”
  “不危险,”姜梨道:“明煜舅舅,你们先回去吧,我晓得路,等会儿和桐儿他们一道回来。”
  叶明煜见姜梨一脸坚持的模样,十分无奈,道:“这样吧,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里,你刚看的是旁边酒馆是吧?你是要去见什么人吗?放心,我不跟着,我在外等你,不进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姜梨也只得作罢。况且叶明煜只在外面,姬蘅也应该不会在意。她就道:“好吧,舅舅在此稍稍等我,我很快回来。”
  叶明煜果然带着人马在街边蹲着等姜梨,姜梨和桐儿白雪一道往酒馆走去,心中疑窦丛生。
  姬蘅怎么也来了?这下子,说他不是跟着自己而来,鬼也不会相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走进酒馆。
  整个酒馆里,亦是空无一人。之前的酒馆掌柜的还放了个小二看店,这家店可好,连个小二都没有。那个叫文纪的侍卫站在门口,目送姜梨进去。
  想来这间酒馆,已经被这位国公爷大人暂时“盘”下来了。他倒是架子摆的大,自己在酒馆,就要把酒馆里的其他人都撵出去,有够霸道。
  姜梨上了二楼。
  二楼靠窗的地方,红衣的年轻男人正在斟茶,他斟茶的动作很熟练,并不生涩,行云流水的模样,光是看着,也令人赏心悦目。
  他斟了两杯茶。
  姜梨走到他面前,姬蘅便将刚刚斟好的一杯茶推倒她手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姜梨在他对面坐下来,没有碰那杯茶。
  “白毫银针,姜二小姐尝尝。”他含笑道,仿佛热络的老友。
  “多谢大人,我不渴。”姜梨道。
  “二小姐不会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吧?”姬蘅笑问。
  姜梨笑答:“怎么会?国公爷真想要我性命,也不过顷刻之间,不会多此一举,浪费好茶。”
  姬蘅笑笑:“你倒了解我。”
  姜梨:“不敢。”
  姬蘅此人心思太深,诡谲莫辩,谁敢说了解他?喜怒无常四个字,可不是说说而已。况且前些日子身在戏中,谈笑之间化解一桩暗杀,云淡风轻的处理一干刺客,那眼睛都不眨的狠辣,姜梨看在眼中,怎么会对此人掉以轻心?
  但姬蘅终究还是注意到她了,才会跟到桐乡来。
  姜梨不愿意与姬蘅绕弯子,如今她的时间太少了,多浪费一刻,薛怀远生的机会就减弱一分。她道:“国公爷这回来桐乡,也是为了看戏?”
  “不。”姬蘅低声道:“是来看你。”
  他眸光潋滟,嘴唇红润,多情的模样,仿佛真是翩翩佳郎,只是这种鬼话,姜梨才不会相信。她笑道:“原来是来看我的戏。”
  “没办法,谁让姜二小姐太特别,让人不注意也难。”姬蘅一手持茶盏,轻轻吹了一口飘在水面上的浮叶,随意的道:“二小姐此番下襄阳,就是为了桐乡之行吧?至于桐乡之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薛家一案,是吗?”
  姜梨顿了顿,抬眼看向他,笑道:“国公爷什么都知道,何必来问我呢?”这么短的时间里,姬蘅又知道了。可她也无法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不明白,所以才问二小姐。”姬蘅嘴角一勾,“二小姐和薛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瞬间全是认真的疑惑,仿佛真的等姜梨一个答案,看起来就像是邪恶的少年,带着恶意的天真。
  “国公爷神通广大,真要知道,不需要我说,一定会知道的。”姜梨道。
  “二小姐看来是不肯说了。”
  “国公爷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二人谁也不让谁,都是笑意盈盈,温柔细语,却像是有火花四溢,刀刀血溅。白雪和桐儿二人站在一边,看的大气都不敢出,紧张极了。
  姬蘅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道:“二小姐向来所向披靡,但这一回,事情不那么简单。”
  “我做的事情,从来都不简单。”姜梨笑笑。
  “想救薛怀远,痴人说梦。”他道。
  姜梨的指尖搭上茶杯的杯沿,仿佛无心一般的道:“只要大人不插手,就不是痴人说梦。”
  “哦?”姬蘅笑了,“你这是在请求我?”
  “如果请求有用的话,”姜梨看向他,“我真心实意的请求大人。”
  姬蘅看了她一会儿,道:“我原以为二小姐从来不肯同人低头。”
  姜梨笑:“那大人错看我了,我的骨头轻的很。”
  姬蘅呛住。
  姜梨却像是要执拗的寻求一个答案似的,问道:“不知大人能不能答应我的请求。”
  姬蘅没有回答姜梨的话,反而问道:“二小姐可能不知道,如果插手薛家的案子,会遇上什么人。”
  “我知道的。”姜梨温柔的打断他的话。
  姬蘅微微一怔,探究的看向姜梨。至少从旁人的眼里,姜梨和薛家,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关系。怕是姜元柏自己也不晓得,姜梨到桐乡干了这么一档子事。而薛怀远一案背后的隐情,整个北燕,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姜梨和薛家无干系,和那一位也没关系,她会知道么?
  姬蘅突然想到,先前明义堂校验的时候,姜梨也曾借着孟红锦的手,对着永宁公主放冷箭,似乎和永宁公主结怨不小。如此一来,她说她知道,就是真的。
  姬蘅的眼里倏而闪过一丝兴味。
  他找不到姜梨和永宁的交集,也找不到姜梨和薛怀远的交集,甚至连姜梨和他们之间所有的关联都找不到。事实上,因为姜梨经历的单纯,她的过去很容易就能打听的到。但偏偏她坐的每一件事,有针对了永宁和薛家。
  这就很奇怪了。
  “知道了还这么做,二小姐这是何必?”姬蘅淡笑:“为了不相干的人惹上大麻烦,不值得,或者说,”他意有所指道:“不是不相干?”
  “大人不必试探我了。”姜梨道:“想知道的事,大人不必问我也会知道。我这出戏未必精彩,但大人想要观戏,我也得倾尽全力演好这出。”
  “我怕戏未演完,祸已先行。”
  姜梨失笑:“国公爷好心提醒,总不会是担心我吧?”
  文纪在一边看的咋舌,世上几乎没有女子能抵抗的了大人的诱惑。便是对大人无爱,偶尔也会沉迷,尤其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更容易掉进大人的陷阱。但姜二小姐从来都很清醒,她的心里就像是有一尊铜墙铁壁,对于大人的温柔,抵抗的坚决。
  “本来不是的,”姬蘅嘴角一勾,“说的多了,我对二小姐,还真有点担心。”
  “那就不必了,”姜梨也道:“我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如此肯定,是后顾无忧?”姬蘅摇头,“你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
  “我知道的,他们会派人来杀我,即便我是姜家的小姐。”永宁不会因为她是姜元柏的女儿就对她所有忌惮。那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她一心想要折磨薛家人。只要自己挡了永宁的道,永宁会毫不犹豫的铲除。而她至多也是将所有的黑锅都让冯裕堂来背。
  姜梨的语气如此冷静,仿佛说的不是攸关生死的大事,而是今晚吃什么的小事,连文纪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姬蘅叹息:“既然如此,你何必这样执着?”
  “执着吗?”姜梨轻轻问,像是问自己,又像是不知问谁,她低声笑了一下:“也许吧,但有时候,没有执着的事,活着也没有意义。”她成为姜二小姐,不是来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也不是来感受作为首辅千金的尊贵,而是为了亲自将过去的仇人送上断头台,来祭奠亲人的在天之灵。
  姬蘅将姜梨的神情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少女正是花样年华,生的明媚可爱,她有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和世家千金不一样,她永远平静,永远镇定,即便是惊讶,也只是如一潭深渊被投入一只细小的石子,激起一丁点儿水花,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是燕京城里的一个异类,和燕京城里别的女孩子迥然不同。就像在长满了名贵花草的花圃里,生出了一株奇异植物。它外表温顺,毫无危害,安静的站在那里,惹人怜爱。但当猎物走进的时候,她就会伸出枝条,将猎物牢牢抓住,再不放开,以绝对凶残的姿态,吞噬干净。
  她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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