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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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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青道:「她果然中了毒,她想运功逼毒,但她自己已经无法把毒逼出来了。」
易云英回头笑道:「叶兄这口气好像还是一位蒙古大夫呢。」
叶青青道:「解药我可一点也不蒙古。」
金兰道:「叶兄身边有解毒药丸,就给她一颗。」
易云英道:「这种人还要救她?」
金兰道:「她虽不是好人,但我们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易云英道:「好嘛,救就救她,只是叶兄解毒药丸不知管不管用?」
叶青青笑道:「神女宫解毒金丹,善解天下百毒,就算唐门见血封喉的毒药暗器,只要有一口气在,一样救得活。」
口中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小玉瓶,倾出一粒梧桐子大的药丸,俯下身去,纳入温九姑口中。
易云英道:「她气息已经很弱,药丸吞得下去吗?」
叶青青道:「我已把药丸纳入她舌下,很快就会溶化。」
易云英又道:「那要多少时间毒才会解呢?」
叶青青收起玉瓶,说道:「大概有顿饭工夫,就会清醒过来了。」
金兰道:「那就好,我们等她清醒了再走不迟。」
易云英道:「这就叫好人做到底,等就等吧。」
三人站在草丛中,足足等了顿饭工夫,温九姑脸上黑色果然渐渐褪去,接着身躯动了一下,缓缓目起,一双水泡眼也缓缓睁了开来。
易云英喜道:「好了,她果然醒过来了。」
温九姑目中神光一闪,忽然敛去,缓缓打量着三人,口中依然虚弱的道:「老婆子身中剧毒,是三位相公救的了?」
金兰道:「我们是路过这里,发现老婆婆中毒昏迷,正好这位叶兄身边有解毒药丸,给你喂了一粒,如今老婆婆既然醒了,我们还要赶路,也该走了。」一面回头道:「易兄、叶兄,我们走吧。」
温九姑道:「三位相公且请留步。」
金兰回身道:「老婆婆还有什么事吗?」
温九姑有气无力的道:「老婆子不但中了「透骨阴指」,又误服贼人半颗毒药,此时全身乏力,无法走动,三位相公一走,老婆子岂不活活饿死在这里了?」
易云英问道:「那你要想如何?」
温九姑道:「三位公子行行好,扶老婆子出去,到了林外,也许有马车经过,可以搭个便车。」
三位姑娘可不知道温九姑是怕她侄子追踪寻来。才一口气奔行了几十里路,躲在草丛中逼毒的,她如是全身乏力,走不动路,出了树林,岂不是让追踪的人很快就发现?叶青青看她这么说了,就点头道:「好吧,我扶你出去。」
金兰要待开口,但看叶青青答应了,也只好不说。温九姑感激的道:「多谢这位相公。」
叶青青伸出手去,正待扶温九姑手肘,温九姑手腕一翻,一把扣住了叶青青的手腕,口中呷呷尖笑起来。
叶青青骤不及防,口中忍不住惊「啊」了声,手上用力一挣,怒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温九姑扣住她手腕不放,尖笑道:「原来你还是个丫头。」
金兰怒叱道:「温九姑,你还不快放手?」
温九姑霎着水泡眼,点头道:「你们果然认识老婆子?」
易云英道:「人家救了你,你居然还向叶兄出手,你是不是人?」
温九姑脸色一沉,尖声道:「老婆子只是有话问你们,真要取她性命,她早就没命。」
金兰道:「你要问什么?」
温九姑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金兰冷冷的道:「我们自然是走进来的了。」
温九姑道:「老婆子在草堆四周洒满了三重迷药,你们怎么会没事的?」
易云英道:「这就奇了,你下了三重迷药,我们怎么会没有事?这要问你自己,你问我们,我们又去问谁呢?」
「好。」温九姑道:「那么你们说说看,你们师傅是谁呢?」
金兰道:「我们师傅是谁,与你何干?」
温九姑道:「当然有关系,如果你们师傅是老婆子的熟人,老婆子就可以相信你们了?」
易云英心中一动,冷然道:「告诉你,我们是盟主……」
金兰心思何等咽密,听她说到「盟主」二字,已知易云英的心意,故作吃惊,急忙拦道,「二师妹……」
易云英也在给她这一喝之际,就停住不说。温九姑听易云英说出「盟主」下面虽没说下去,但分明是「门下」二字了,这可把她听得一怔,接着面有喜色,呷呷笑道,「三位姑娘原来是盟主门下,那就不是外人,你们认不认识王绍三王公子?」
金兰问道:「不是外人,这话怎说?」
温九姑挤着水泡眼笑道:「不是外人,自然是自己人了,老婆子问你们认不认识王绍三?」她是老江湖,口中虽说是自己人,但仍要证实她们和王绍三的关系。
易云英道:「他是我们三师兄,怎么会不认识?」
金兰故意瞪了她一眼,叱道:「二师妹,你又嘴快了。」
温九姑现在又证实了,含笑道:「你们果然是盟主门下,这叫做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老婆子是盟主敦聘的护法,现在你们总清楚了吧?」
说话之时,五指一松,放开了叶青青的手腕。易云英道:「你老原来是护法堂的老护法?我们很少出来,护法堂的人,我们只认识总护法和欧阳副总护法。」
「这是你们很少在外面走动之故。」
温九姑尖笑着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易云英道:「我们是奉命查一件事来的。老护法如果没什么了,我们就要走了。」
她比较嘴快,所以连奉命查一件事都说出来了,其实,这话只是告诉温九姑,她们有任务在身,所以急于要走。
温九姑脸上有了喜色,呷呷尖笑道:「三位姑娘不说,老婆子也知道了,你门是奉命侦查川西失踪的人这件事了,嘿嘿,你们遇上老婆子,这可真巧,这件事老婆子已经有了眉目。」
金兰心头不由一动,急急问道:「老护法已经有眉目了,那是什么人?」
温九姑得意的笑了笑道:「这些贼人是什么路数,老婆子一时还弄不清,但他们到处劫持江湖有名人物,那是不会错的。」
金兰问道:「老护法怎么知道的?」
温九姑尖笑道:「昨晚他们劫持桂花庵主,老婆子也误中贼子暗算,但他们的行踪却未必瞒得过老婆子。」
易云英问道:「老护法如何会知道他们行踪的呢?」
温九姑已知这三位姑娘是「盟主」门下,自然知无不言,这就呷呷笑道:「老婆子出身迷药世家,,咱们有一种追踪术,名之为「指引香」,只须弹在对方衣衫上,所经之处,都有一缕「指引香」的药味,三日不散,别人不易闻得出来,老婆子却可以一路跟踪下去。」
金兰欣然道,「这样就好,我们快追下去。」
易云英,叶青青异口同声道:「我们不去找大哥吗?」
金兰怕她们说漏了口风,忙道:「不要紧,大师哥负责调查这件事,说不定也会赶来,如果他还不知道,我们查到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温九姑听说盟主门下大公子也来了,心中更是高兴,呷呷笑道:「对、对,三位姑娘,咱们这就走。」
易云英叮嘱道:「老护法,出了这座林子,你就不能叫我们姑娘了。」
温九姑看看三人,连连点头道:「老婆子真糊涂,三位穿了男装,自然是公子了,只是老婆子连三位贵姓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易云英道:「方才我们不知道你老是老护法,所以没告诉你老,我姓云……」
她因自己说出姓易,可能会引起温九姑的疑心,就说成了姓云,接着一指金兰、叶青青二人说道:「她是我们师姐姓金,她是师妹姓叶。」
金兰因父亲失踪,有了眉目,巴不得立刻就走,易云英话声方落,她就催道:「我们林外有三匹牲口,老护法请吧。」
四人走出树林,因只有三匹马,就由温九姑、金兰备乘一匹,易云英和叶青青合乘一匹,由温九姑领先,一路朝西赶去。午牌时光,赶到观音阁,这里只是一个一、二十户人家的小村落,没有打尖的地方,倒是观音阁十分出名,香火鼎盛。
温九姑一路跟着「指引香」而来,到了庙前,香气往庙中而去,心中暗暗冷笑,下马后,就暗暗嘱咐金兰等三人,贼人可能藏身庙中,务必小心,一面取出三粒药丸,要三人含在口中,可解任何迷药。易云英暗暗好笑,你身上的迷药和解药,都给石破衣掉了包,差幸自己三人身上,都带着迷药的解药,不惧有人施展迷药。三人还是从温九姑手中接过药丸,假装含在口中。
温九姑话声一落,立即手提鸩头杖,举步朝庙中走去。金兰等三人虽然剑未出鞘,也各自手按剑柄,紧随温九姑身后而行。第一进大殿上,香烟缭绕,正有不少善男信女在神前磕头求签,第二进游客较少,已显得有些冷清。但「指引香」的香气还是在往里而去,温九姑有香气指引,自是走得很快,还要朝第三进走去。
只见人影闪动,两个灰袖和尚一下挡住去路,合十道:「老施主请留步,第三进是敝庙护法会,和几位老师傅闭关之所,谢绝随喜……」
温九姑沉喝一声:「滚开。」两手一分,把两个灰衣和尚往左右跌撞了两三步,右手推出一掌,砰然一声大响,撞开两扇紧闭的大门,大步走入。
金兰等三人紧随着温九姑身后,像一阵风般冲了进去。那两个灰袖僧人身手也不弱,一个跌撞之后,立即随后追了上来,口中喝道:「老施主怎可乱闯?」
就在温九姑刚走到大天井中间,阶上及时匆匆忙忙奔下六个手持禅杖的灰袖和尚,一字排开,为首一个怀抱禅杖,合十道,「四位施主擅闯护法会,不知为了何事?还请快快退步去的好。」
温九姑道:「老婆于是找文如春来的,你们快去叫他出来见我。」
为首和尚道:「老施主只怕误会了,这后进中间一间,是小庙护法会议之所,平日并没有人,另外三间,是三位师傅在这里闭关,再也没有人了。」
温九站呷呷笑道:「老婆子一路闻香追踪,那还错得了?你们分明和文如春沆浇一气;把他藏匿起来了,再不叫他出来,惹怒了老婆子,就把你们这座庙拆了……」
「阿弥陀佛。」
一声苍劲的佛号从身后传来,温九姑听得这声佛号功力深厚、只见一名灰袖老僧手持一串念珠,缓步走入天井。他身后紧随着一个身穿灰衲的小沙弥。
这老和尚年约七旬开外,瘦高个子,脸上虽已满布皱纹,但双目神光炯炯。可见功力不弱,此时显然因温九姑说出拆庙的活,微有不悦之色,徐徐说道:「老施主若是找人来的,总该先找贫衲问问,这般破门而入,似乎丝毫没把贫衲放在眼里了?」
在他说话之际,又有两个年在五十左右的和尚,率同八名手持禅杖的灰衲和尚赶了进来,站到老和尚身后。
温九姑霎着一双水泡眼,尖声道:「听你口气,好像是这里的住持了?」
老和尚颔首道:「贫衲智圆,吞掌少林寺下院,老施主究有何事,还请明白见告。」这话是说这里是少林下院,他是智子辈高僧,那是少林寺方丈智善大师的师弟了。
「原来大和尚还是少林寺的高僧。」
温九姑冷笑道:「少林寺也唬不倒人,老婆子是找一个叫文如春来的,他不仅昨晚以迷药劫持桂花庵主,而且还和川西武林同道多人失踪有关,老婆子一路追踪前来,他明明就藏匿在这里。」
智圆老和尚听得暗暗惊疑,依然合十道:「老施主有何证据,指文如春藏匿在敝庙之中?」
温九姑道:「老婆子在姓文的小子身上弹了「指引香」,所经之处,香气三日不散,老婆子就是一路闻香追踪来的。」
智圆和尚道:「老施主闻得出「指引香」就在敝庙后院吗?」
温九姑道:「不错,这缕香就是朝屋中去的。」
智圆和尚沉吟道:「这个不大可能,这后进一直有人轮班看守,除有三位师弟在此闭关,别无他人,如果老施主不相信的话,贫衲可以陪同老施主进去看看。」
温九姑道:「好,大和尚请。」
智圆老和尚躬躬身道:「老施主请随贫衲来。」
他走在前面领路跨上石阶,中间一问布置成宽敞的客厅,四周放了二十几把椅几,是护法会的护法居士集会的场所。大厅左右两边,各有两间房屋,都是从前面走廊开的门。
智圆老和尚退出大厅,在走廊站定,一指两边四间房屋,说道:「这左右四间房舍,有三间是敝师弟闭关之所,只有最左边一间空着,老施主不用看了吧?」
温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是这里的住持,有你领路,自然每一间都要看了,如果这四间房舍有人闭关,不用再看,那么大和尚陪我们进来做什么的?」
智圆老和尚合十当胸,说道:「老施主垂鉴,贫衲三个师弟,闭关三年,在关期未满之前,是不能启关的。」
温九姑临风嗅着,一面说道:「大和尚,指引香的香味就是朝右首第一间去的,说不定那贼子就躲在右首第一间里面,大和尚纵有为难之处,老婆子也非看不可。」
智圆老和尚面有难色,勉强点头道:「老施主既然坚持非看不可,贫衲如果不让老施主进去,敝庙岂非真的藏匿了什么人吗……」
温九姑尖笑道:「大和尚明白就好。」
智圆老和尚续道:「老施主要进去瞧瞧,贫衲未便阻止,也只好破例一次了,但老施主进入关房,就不可开口说话,以免惊动入定中的敝师弟,受到外界扰乱,这一点非常重要,务请老施主原谅。」
温九姑点头道:「老婆子省得。」
「好。」智圆老和尚应了声「好」道:「老施主请随贫衲进去。」
他领着温九姑走近右首第一问门口,目光一注,发现门上并无铁锁,口中不觉「咦」了一声。
温九姑回身朝金兰三人嘱咐道,「你们三位就在门口等候,老婆子进去瞧瞧。」
智圆老和尚伸手一推,木门应手而启,就意识到不对,急步往里行去。温九姑看他走得很急,可能发生了事故,也紧随着步入。
这间禅房略呈长方,相当宽敞,里首是一张禅榻,右首有一个小窗,是每日午时由小沙弥送斋饭和饮水之处,平日是没有人进来的。这时本来应该在禅榻上入定的灰袖僧人,却上身扑倒在禅榻之上。
智圆老和尚睹状大惊,急忙一个箭步掠到榻前,口中叫道:「智光师弟,你怎么了?」
伸手扶去,但觉触手冰冷,已经圆寂多时,一时不禁呆得一呆,双手合十,黯然道:「阿弥陀佛,师弟已登极乐世界,可惜愚兄迟来了一步。」
温九姑在他身旁说道:「大和尚没看出令师弟是中人暗算死的吗?」
智圆老和尚惊然一惊道:「老施主如何看出来的?」
温九姑道:「令师弟「百会」下陷,脸色灰败,中的应该是「阴沉掌」了。」
「阴沉掌?」智圆老和尚心头一沉,说道:「贫衲何以从未听人说过?不知「阴沉掌」是那一门派的功夫?」
温九姑道:「大和尚当然不知道,「阴沉掌」乃是岭南温家独门掌法,规定只有温家掌门人才能练习,掌中有指,取人性命于五步之内,而且专取「百会」,被指风袭上,立即昏迷不省人事。」
智圆老和尚目光直注问道:「老施主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温九姑道:「因为老婆子就是岭南温家的掌门人。」
智圆老和尚疾退一步,双目圆睁,急怒的道:「老施主……」
温九姑冷然道:「大和尚认为令师弟是老婆子杀的吗?」
智圆老和尚合十道:「老施主请乞道其详。」
温九姑沉哼一声道:「贼子使的是借刀杀人之计,他知道贵庙是少林下院,他以「阴沉掌」杀了令师弟,志在嫁祸给老婆子,好让老婆子和少林寺结下不解之仇,可惜他算错了一着。」
智圆老和尚道:「老施主此话怎说?」
温九姑道:「这贼子大概发觉路上给老婆子弹了「指引香」,老婆子会一路追踪下来。以他推想,老婆子追踪至此,既已知道他藏匿庙中,必然会等到夜晚才来探视,因此他潜入贵庙,以「阴沉掌」杀死令弟,正好嫁祸给老婆子。没想到老婆子白天就找上贵庙,而且是由大和尚亲自陪同前来,他这狡计就不攻自破了。」
智圆老和尚问道:「老施主说了半天,这人究竟是谁呢?」
温九姑道:「他是我大哥的孽子温如春,对外自称文如春,不仅已尽得岭南温家之学,还会雪山「透骨阴指」。」
智圆老和尚道,「雪山神功,不传外人,莫非此子改投雪山门下?」
温九姑道:「有些可能……哦……」她忽然哦了一声,续直:「大和尚不是说有三位令师弟在闭关吗,快去看看其余二位是否无恙?」
智圆老和尚怵然道:「老施主说得是。」
两人匆匆退出,由智圆领先,走到右首第二间门口,门上铁锁果然也已不见,智圆老和尚心头一阵惊颤,左手朝前推去,木门同样应手而启,显而易见这位闭关的师弟也已遭了毒手无疑。老和尚脚下加紧,像一阵风般冲了进去,目光所及,师弟智珠和智光一般无二,跌坐的人,上身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自然也已遇害多时了。
智圆老和尚目睹二位师弟遇害,不禁热泪盈眶,连声吟着:「阿弥陀佛。」
退出右首第二间禅房:急步朝左首第一间走去。这一切完全和右首第一问相同,门上不见铁锁,木门应手而启,师弟智性扑倒在禅榻之上,「百会」下陷,脸如灰土。三位师弟,竟在一日之间,全丧在「阴沉掌」下,这叫老和尚怎不急怒交迸,切齿道:「这人真是丧心病狂,残杀成性,贫衲纵是佛门弟子,也绝不能放过了他。」
和尚虽戒贪嗔,但这却是动了真怒,步伐也加快了,退出左首第一间禅房。这时大天井上由两个五十左右的灰衲和尚领头,双手合十,站在前面,他们身后,分两排站着怀抱禅杖的十六名灰袖僧人,他们因老和尚领着温九姑四人入内观看,不曾叫他们退去,是以依然站在大天井中,并未退去。
智圆老和尚脚步沉重,走出走廊,口中刚说出:「你们……」
突然身子朝前一倾,一个倒栽葱往阶下扑倒下去。
温九姑吃了一惊,急忙跨下石阶,间道:「大和尚,你怎么了?」
站在大天井中的两个为首僧人也在此时飞掠过来,左首一人大声喝道:「你不要碰我师傅。」
两人把智圆老和尚扶着坐起,只见老和尚脸色发黑,鼻孔,嘴角缓缓流出黑血,业已气绝。
温九姑睹状大吃一惊的道:「大和尚中的会是沾衣毒。」她立时想到老和尚曾扶起三个师弟,仔细察看,是文如春在他们袖衣上下了沾衣毒,这小子居然份量算得极准,正好让他退出禅房,才会毒发。
叶青青道:「老护法,我身边有解毒药丸,不知有没有用了?」
温九姑道:「没有用了,沾衣毒由手指人心经,等到发作,就已无药可救……」
两个灰袖和尚放下尸体,同时霍地直起腰来。左首一个冷厉的道:「你是算准了毒发时间,自然无药可救了。」
右首一个嗔目喝道:「你一日之间害死本庙四位师长,当真恶毒得很。」
温九姑道:「二位师傅莫要误会,老婆子是追踪一个人来的,和贵庙四位师傅无怨无仇,怎会毒害他们?何况老婆子从不使毒……」
左首灰袖和尚怒声道:「谁知道你安着什么心?」
右首灰袖和尚怒声道:「你是不是九寡十八迷温九姑?」
温九姑道:「就是老婆子。」
右首灰袖和尚厉笑道:「这就是了,你专使迷药,自然也会使毒药了。」
温九姑双腮鼓动,怒道:「你们两个和尚,好没来由,老婆子敢作敢当,是我毒死的。何用抵赖……」
右首灰衲和尚没待她说卞去。就截着道:「你承认了。」
温九姑尖声道:「好个贼秃,老婆子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断章取义。」
右首灰衲和尚道:「你已经承认了,何用多说?」
温九姑越听越怒,呷呷怒笑道:「老婆子纵横江湖,有什么可不敢承认的?就算你们四个师长是老婆子杀的,又怎么样?」
左首和尚倏地后退,抓起竖立地上的禅杖,喝道:「一起上去,把他们拿下。」
右首和尚也在此时,迅速回到原来站立之处,抓起禅杖,两人一退即上,朝温九姑欺来。他们身后十六名灰袖僧人听到左首和尚的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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