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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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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上人心中─动,猜不出幻空用意,俟幻空走出后,道:「幻空言语含糊闪烁,其中大有蹊跷,老衲急欲套间出真情。」也不待掌门人同意,身形疾掠出室而去。
幻空回至禅房后忽闻门外传来九如上人语声道:「幻空在麽?」立即答道:「弟子在。」房门本是虚掩着,人影一闪九如上人已进入房内,幻空当即行礼将所遇奚凤啸之事经过说出。
九如上人面露微笑,道:「此人睿智无匹,看来本门不该遭劫了。」
幻空道:「弟子只觉掌门人神色惨淡,莫非弟子离山之后,黑衣蒙面人又来侵袭本寺?」他是明知故问。
九如上人长叹一声,望了望屋外天色,见距三更时分尚早,道:「黑衣蒙面人昨午又侵扰本山,连伤本门九大高手,掌门人亦不出百招外,唉!谁又知此人何的再犯本寺?」
幻空道:「此人何来麽?可否赐告昨午经过详情。」
九如上人黯然神伤道:「此人据掌门人判断并非森罗宫主者,他似与达摩三老结有宿怨┅┅」滔滔不绝道出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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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晴空,澄碧如洗。偌大的少林寺僧侣一个不见,沉寂得如一泓死水般,半个月来,少林三千僧侣连朝夕禅课都取消了,梵呗之声无闻,代之以戒备林严,风声鹤唳,一夕数惊。山门外黑影一闪,一个瘦小黑衣蒙面人从叁天古柏上泻落,犹豫了一下,飘然走上石阶。
突闻一声宏亮的佛号传出,道:「施主止步。」只见一个高大僧人横执镔铁禅杖阻住门首。
黑衣人冷笑道:「你也配拦阻我麽?」
高大僧人道:「施主一再侵扰本山其故何在?」
「求见达摩三老。」
「这并非施主本意,施主驾临本寺多次,已说明达摩三老离山他往,需时半载才可返山。」
黑衣人朗笑道:「此是谎言,达摩三老根本未离少林半步,因此我非来不可。」
高大僧人面色微变,低诵了一声佛号道:「佛们子弟戒打诳语,施主不信,贫僧也是无可奈何。」
黑衣人冷笑道:「纵使你舌灿莲花,我也不信。」
「依施主之意如何?」「我以礼求见掌门人。」
「掌门人闭关潜修,万难出见。」
黑衣人朗声大笑道:「我自去找他。」身形一迈,抬腿跨入山门,右手一挥,喝道:「闪开。」高大僧人手中禅杖急抡,卷起一片杖影,杖势末出,已为黑衣蒙面人横掌拨得荡了开去。
黑衣人左手两指迅如闪电点在守门人「期门」穴上,僧人应指倒地。蓦地,只闻喝叱声传来,五个手执兵刃僧人飞身扑至。黑衣人长笑一声,身形玄鹤般穿空斜飞而起,掠过五僧顶上扑向寺内。少林僧人戒备森严,五步一椿,十步一卡,一拨一拨似潮水般阻截黑衣人。
黑衣人身形轻灵奇快,似一线淡烟般东挪西闪让了开去,除非逼不得已绝不出手伤敌。即是如此,少林寺僧还是伤在黑衣人虚空点穴旷绝手法下不少。
黑衣蒙面人深入少林寺内,四处涌袭而至的少林僧人则人潮叠浪般重重狙击,不禁冷笑道:「泯不畏死之辈,恕在下不得不辣手无情了。」反手迅疾撤出长剑,一道朦朦青霞应手而起,映入眉目皆碧,一望而知是口锋芒犀利,吹毫可断的好剑。
忽闻一声宠亮大喝道:「你们速退。」潮水般涌来的僧众闻声齐止步,缓缓退了开去,只见一幢白色精舍中鱼贯走出九个身披袈裟的老僧。
为首一长眉老僧合十稽首道:「施主再三侵扰我少林,真正用意何在?」
黑衣蒙面人微笑道:「在下求见达摩三老,怎奈贵派委实拒人於千里之外,避而不见,在下只得强行入寺。」
「达摩三老已离山他往。」黑衣人朗声大笑道:「佛门高僧安可出此违心之语,达摩三老分明就在寺内。」
「这麽说,施主定是寻仇而来了。」
「也可以这麽说,冤有头,债有主,大师何必强行出头。」
长眉高憎高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出手伤我本寺弟子多久,老衲岂能坐视不问。」
黑衣人冷笑道:「大师可是少林掌门人。」
长眉老僧神情严肃答道:「老衲罗汉堂主持宏能。」
黑衣蒙面人冷笑道:「原来是武林驰名的长眉尊者,在下此来用意显明,达摩三老如不出见,恐在下不能善了。」
长眉尊者长叹一声道:「施主定要如此,老衲也无法不动手,但望施主三思而行。」
黑衣人道:「在下已想过数次,如箭在弦,不能不发。」
长眉尊者两道长长的霜眉一扬,左掌出招「龙飞九天」,右手一式「擒龙北海」,一攻之势,用出两种不同的手法。少林长老均有一身卓绝的武功,不取诡奇,只求精奥。罡风激涌,力能碎石开碑。黑衣人微微一笑,右手握剑不出,左掌运出卸字诀,一式「风飞落絮」消去长眉尊者劈来阳刚掌力。
长眉尊者只觉自己劈出真力尽都消卸开去,不禁大惊,掌式一变,运出佛门绝学无相神掌错攻推出。其馀少林八大高手同声高宣了佛号,身形倏展,分立不同卞位运掌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大喝一声道:「少林名门正派,居然以多为胜。」
长眉尊者道:「为保少林声誉,不得不尔。」
九大少林高手联臂合攻,威势不同凡响,均是独步武林精奥奇学,饶是黑衣人武学诡奇,也有顾此失彼,捉襟见肘之感,却未露败象。
黑衣人身法迅快如风,出式愈用愈奇,少林九老见多识广,也认不出他的武功来历,但心知若是此阵一输,非但九老名誉扫地,而且少林威望也从此一落千丈,是以用出招无不精妙神奇,变化莫测。但黑衣人身法更为神妙幻奇,无法捕捉,竟以半分之快脱出少林九老擒拿手法之外。
这是武林极为罕睹少见之拚搏激战,半个时辰过去,黑衣蒙面人似乎不耐,右手剑芒寒飚一闪,低喝了一声:「着。」剑光已触及天王殿住持戒贪大师的腕脉要穴上。其馀少林八老见状大惊失色,投鼠忌器,掌式虽未撤,却含劲力不吐。
黑衣人冷笑道:「大师速说出达摩三者潜迹之处,在下自去找他,不然,恕在下要辣手无情了。」
戒贪大师面色微变,道:「达摩三老实是离山外出未归┅┅」言语未了,黑衣人突冷笑一声,剑光吐劲,只听戒贪大师低哼出口,腕脉上血涌如注,身形摇摇欲倾。
长眉尊者大喝道:「施主手段太辣,老朽无法容忍。」一掌「飞钹撞钟」,劲风排空怒啸撞向黑衣人胸前。黑衣人身形迅快,左足一滑,躯体半旋,长剑斜刁,剑尖点在长眉尊者曲池穴上。剑光点穴之术,当今武林内尚未之一见,长眉尊者只觉一缕飞麻袭涌内腑,浑身真力消失,双腿一顿,颓然倒在尘埃。
七位少林长老大骇,同时出手一击,巨飚如潮排山倒海般攻向黑衣人。黑衣人陡地发出一声清脆长笑,身形飕地凌空飞起,长剑下垂,震腕一式「飞花织蕊」,洒下漫空寒星,破空锐啸刺耳心悸。只听数声闷哼,少林七长老均被剑尖在「章门」穴上点破了一个栗米小孔,殷红鲜血涔涔溢出,纷纷倒地不起。
少林众僧远远望见,不禁慑住。蓦地,远处忽飘送过来─声清啸。只见一倏深藏翠篁绿竹间白石小径上,现出一条人影,疾逾流星飞矢掠来,少林僧侣纷纷让开一条通道,不言而知那是少林掌门人。
黑衣人朗笑道:「掌门人别来无恙?」
少林掌门人身形一定,瞥见少林九老负伤不起,不禁暗暗心惊,面寒如水道:「施主与我少林有何宿怨深仇不妨明言,若少林理届,老衲当负荆请罪,倘施主无事生非┅┅」
黑衣人不待少林掌门说完,竟自接声道:「在下初次拜山之际,业已说明来意,贵寺达摩三老与在下有着一段不小过节,志在清偿前怨,怎奈贵派门下执意与在下为敌,动手之间死伤难免,九位长老不消半个对时自会复元。」
少林掌门满面怒容道:「老衲也曾向施主说明达摩三老离山他往,施主一再侵扰本寺何故?」
黑衣人道:「在下风闻达摩三老仍在贵寺,是以在下侦觅达摩三老潜藏可处?」
少林掌门沉声道:「仅凭风闻,焉能采信。」
黑衣人冷笑道:「听说达摩三老隐藏在罗汉堂地底十七重石室内,只要掌门人领在下前去便知,如是空穴来风之词,在下在达摩三老返山之前决不侵扰少林。」
少林掌门由不得心神大震,暗道:「达摩三老栖息於罗汉堂地底,只有老衲等少数人知情,怎会外泄。」不禁暗感忧虑。
黑衣蒙面人见少林掌门人迟疑不答,显然是真,不禁冷笑道:「掌门人怎不说话?」左手两指迅快如电伸出,朝「天府」穴点去。
少林掌门人突感一缕指风袭至,心神猛惕,身形疾跃开去,旋掌推出一招「超海移山」。不料黑衣蒙面人指势如附骨之蛆跟踪而至,他点穴的手法又神奇不测,令人无法闪避,饶是少林掌门一身卓绝武学,无奈先机已失,掌势未出,黑衣人指力已点在「天府」穴上。少林掌门只觉一麻,身形不由侧撞出三步,面色苍白如纸,额角沁出豆大冷汗。
此刻,松林丛中又疾掠出三个霜眉银须的老僧,其中一僧怒叫道:「施主偷袭暗算,有失高手风度。」
黑衣蒙面人道:「莫非有不服之意?」
「老衲只觉施主武功旷绝但有欠光明磊落,我少林执掌百年武林之牛耳,武学博绝,掌门人如非失慎,焉能为施主所乘?」
黑衣人略一沉吟道:「不错,贵掌门人遭在下抢得先机因此失手,但听老禅师弦外之音,莫非欲让在下与掌门人另约时地放手一拼,各凭武功争胜,也好,贵掌门一个时辰后当可复元,不过贵掌门人倘不幸落败则应如何?」
老僧微微一笑道:「施主来意在达摩三老,老衲立即领施主去达摩三老潜修之处。」
黑衣人似心存顾忌,颔首道:「老禅师法号上下如何称呼?」
老僧答道:「老衲名唤九如。」
黑衣人道:「老禅师少林高僧,但愿口能应心,在下告辞了。」说着振臂穿空飞起,沾足松枝,腾身掠去。去势如电,几个起落,消失寺外无踪。
九如上人目送黑衣人消失后,不禁长叹一声道:「老衲为了少林免坠浩劫,不惜委曲求全,但望我佛慈悲,挽救本门厄运。」
少林掌门在九如上人与黑衣蒙面人说话时已自跌坐於地,运功调息,但觉逆血攻腑之势渐缓,闻言叹息道:「师弟这是何苦,本座无德无能,愧对上代掌门重托,虽死无怨,此人武功高绝,言出必行,一个对时后定重来少林,本座并无稳操胜算之信心,那时┅┅
九如上人上前搀起掌门人道:「掌门人不可绝望,小弟深知掌门人的心情,且至慧光禅院内计议。」说时已搀着掌门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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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房清净,岑寂如水,檀烟缭绕,一室芬芳。少林掌门强自抑制着伤痛疲软与九如上人促陈商淡,为了本门危亡持续,掌门人只觉双肩沉重,这─刹那间,九如上人只觉掌门又苍老了十年,不禁暗暗叹息一声。只觉掌门人叹息道:「这些年来,本座无时无刻不在筹思拯救少林危亡之策,怎奈力不从心,看来少林气数已尽。」
九如上人手掌一摇,微笑道:「少林气数未尽,掌门不可灰心,昔年联臂合攻赤手屠龙何檀樾已种下远因,此举实令亲者痛、仇者快,少林威望从此一蹶不振,武林中正气之士对於九大门派颇有怨望,只有小弟察知掌门人心情沉重,为了少林不惜担负骂名┅┅」
少林掌门惊诧变色道:「贤弟从何处察觉出来。」
九如上人道:「由掌门人命达摩三老潜修大旃檀神功察知,本来此一绝学在七十二技武功之外,深奥晦涩,词义难解,历代相传仅掌门一职才可潜修「大旃檀神功」尚非其有过人禀赋不可,掌门人止达摩三老潜修,此举大违门规,是以小弟察觉掌门人本身受了外来禁制。」
少林掌门颔首道:「贤弟委实心细如发,猜得一点不错,你知道是何人对本掌门身上下了禁制?」
「森罗宫主者。」
「料事如神,智捋诸葛,贤弟可当之无愧。」少林掌门人赞叹道:「但贤弟与黑衣蒙面人订下各凭本身武功争胜之约却大为失策。」
九如上人摇首道:「不然,一日之中变化极大,小弟只觉黑衣蒙面人与达摩三老并非有不可解之戴天怨仇,否则本门伤亡不止此数,再掌门人已命幻空赶往五台颁请悟尘师叔,幻空轻功身法已臻化境,沿途并备有三骑千里神骏,换行不辍,一日夜足够来回┅┅」话声略顿,又道:「达摩三老闭关日久,照时推算,也差不多可以开关出来了。」
掌门人叹息道:「少林今日之危,不在於外,而痛在内,悟尘师叔久不闻外事,五台栖隐之处幽秘难觅,幻空本人心性极不可靠,安知他不是森罗宫所网罗。」
九如上人闻言愕然久之,道:「掌门人暂请调息养神,容小弟静思对策。」当即告辞离去。此为黑衣蒙面入侵扰少林经过,由九如上人向幻空述出,当然九如上人绝不能将个中隐秘和盘道出,再也别有用心暗察幻空是否为森罗宫网罗。
幻空不察,目中闪出一丝异光,道:「弟子始终不明白这黑衣蒙面施主为何向达摩三老寻仇,三老和霭可亲,与人无忤,恐是无事生非。」
九如上人微笑道:「除了达摩三者自知外,又有何人了悉内中恩怨。」
幻空紧接着追问道:「但达摩三老现在何处?是否如黑衣蒙面人所言。」
九如上人目中神光猛炽道:「老衲也不知,这只有掌门人知了。」说着缓缓转向窗外,一望天色,喃喃自语道:「三更将届,老衲要去赴约了。」说着突然一个转身,伸手疾逾电光石火般朝幻空「神藏」穴点去。幻空应指倒地,九如上人大袖一展,穿窗飞出,向藏经楼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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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似水,夜色凄迷,苍林郁木,迎风拂啸,少室山仍似往昔一般清幽恬静,而举世闻名的少林寺却为一重愁云所笼罩。慧光禅院中少林掌门与门下渚大高手集商明日应敌之策,议论纷纷,除了背城一战,孤注一掷之外,谁也提不出最妥善,制胜良策。烛影摇晃,九如上人翩然掠入慧光禅院。
少林掌门道:「贤弟为何这时才回来?」
九如上人长叹一声道:「果然不出小弟所料,幻空伤势突又重发,此刻尚昏迷不醒,只说出黑衣蒙面人在嵩山已布下严密伏椿,困住我少林只能人来不能逃出,看来他势必要面见达摩三老不可┅┅」少林掌门不禁面色微变。
九如上人接道:「如今忧急也无用,请掌门人今晚尽量调息,明日也许要展开一场生死拚斗。」
掌门人微叹一声,挥挥手示意众人退出道:「让本座静心忖思对策。」众僧鱼贯退出慧光禅院。
孤灯如豆,萤然黯弱,少林掌门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只在禅房内蹑踝踱步,傍徨无主。忽闻窗外响起了一声极轻微的落足微音,不由一怔,低喝道:「什麽人?」
「小弟九如。」微风飒然,一条人影疾掠入室。九如上人不待牢门人发问,即附耳密语一阵。
少林掌门中顿露惊喜光芒,低喟了一声道:「不料文殊院戒灭师弟竟投靠森罗宫。」
九如上人道:「徒然无意之话不用多说,少林危亡持续,在此一举,小弟去了。」身形一晃便已无踪。」
※※※※※※※※※※※※※※※※※※※※※※※※※※※※※※※※※※※※※※
少室北麓,松林葱郁,苍翠拥黛,满目湛碧,古木掩映中隐隐可见红墙绿瓦,飞檐黄甍。寺内忽响起嘹亮的钟声,随风播回山谷,清澈悠远,似一颗细石投入平静的澄波中,掀起了阵阵涟漪。那身材纤细蒙面人翩然再次莅临嵩山少林,步履轻洒,似游山土子般从容踏入山门。
他一眼望去,不禁一怔,只觉今日情形有点异样,但见少林掌门人率领山僧肃立着大雄宝殿阶石前广场中,却又不含厮杀气氛,祥和肃穆。只听少林掌门道:「施主真是信人,老衲在此恭候已久。」
黑衣蒙面人点点头道:「一派掌门气度,委实令在下心折,如今长话短说,你我各以武功争胜,请掌门人赐招。」
僧众中忽走出九如上人合掌道:「昨日是老衲作证,请问施主是否坚欲求见达摩三老?」
黑衣蒙面人道:「此乃在下来意,不容更改。」
九如上人道:「好,敝掌门人意欲施主在峻极峰顶展开拚搏,倘输招落败立命达摩三者出见。」少林僧众闻言,不少暗暗色变,惊讶达摩三老潜迹在峻极峰顶,并非蒙面人所说的罗汉堂地穴内。
黑衣蒙面人似在踌躇,九如上人微笑道:「施主英雄肝胆,豪气干云,既能单人只身来我少林,而不敢去峻极,莫非疑心老衲诡诈暗算麽?」
少林掌门接道:「本门弟子悉数在此,在老衲未从峻峰返寺前,不得擅离窥探,如敢故违,即以叛门之罪惩治。」
黑衣蒙面人哈哈大笑道:「门规森严,少林不愧居神州武林之首,在下愿往峻极一行。」
九如上人立道:「老衲带路。」
少林掌门居中,黑衣蒙面人殿后,身法迅快向峻极峰顶掠上。一登绝顶,九如上人深深注视黑衣蒙面人一眼,微笑道:「老衲有一不情之请,望施主首允。」
黑衣蒙面人闻言不禁一怔,道:「老禅师说出吧,如无所碍,在下当可应允。」
「施主可否请示庐山真面目。」
「不行。」黑衣蒙面人斩铁断然拒绝道:「今日恐怕天下武林人物也无法可使在下露出真面目。」
九如上人双掌合什道:「老衲绝不强人所难,既是施主不愿,暂作罢论,但施主见着达摩三老时,又当如何?」
「也是一样,在下当使达摩三老死而无怨。」忽闻一个清朗语声随风入耳道:「九如老禅师是否欢迎我这不速之客?」
九如上人、少林掌门及黑衣蒙面人不禁一愕,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潇洒飘逸的中年儒生,衣袂飘飘立在悬崖边沿,展齿微笑,神采迷人。黑衣蒙面人只觉语音似在何处听过,但一时之间竟想他不起。中年儒生身形一动,迅疾无伦落在九如上人身前,转面向黑衣蒙面人道:「吴姑娘别来无恙?」
黑衣蒙面人乍闻此言,不禁大惊,身形一阵颤震,厉叱道:「你是何人?」
中年儒生微微一笑,抬起右掌揭下一张面具,显示星标玉立神态俊逸的奚凤啸。蒙面人倏的脱去一身黑衣,正是那肌肤胜雪,艳光照人的吴澄碧。奚凤啸道:「吴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结,徒然自苦。」
吴澄碧星眸中不由泛出幽怨之色道:「少侠竟然与四海帮八臂灵官韩维武同一口吻,杀父之仇,岂能不报,纵然少侠对我恩深如海,也势在必行。」
奚凤啸叹息一声道:「在下并无恩於姑娘,此来亦无挟思索报之用意,但姑娘不可一误再误。」
吴澄碧诧道:「我为报血海深仇那里错了?」
奚凤啸摇首叹息道:「姑娘伤那日月五行轮金旭已铸大错,如今寻仇少林更是不该,也许姑娘说在下所说迹近强词夺理,但可否容在下详说其中因果,若姑娘还是认为在下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在下掉面就走,不伸手过问此事。」
吴澄碧嫣然一笑道:「少侠之言,我自当洗耳恭听纵有事理不尽然,我岂能不遵少侠之命。」说时玉靥忽泛出两朵红云,星眸斜睨,微埋螓首,含情脉脉似不胜娇羞,
少林掌门与九如上人察景知情,知一场浩劫可消於无形,不禁暗叹道:「男女情爱,其间微妙委实使人难以理解,我佛拈花微笑,难免有情,弟子痴愚,清修数十年未能勘破。」只听奚凤啸说出森罗宫主者为害武林,追溯至赤手屠龙何昆仑起至目前为止,简要扼明。
吴澄碧道:「这麽说来,当前的森罗宫主者实为第二代传人。」
「正是,森罗宫老贼伤重致死之事他们守秘不宣,如非新近探悉真情,武林中人还蒙在鼓中,不过凭理可推测而出,森罗宫老贼不死,武林中早就变色易帜,何致等到现在。」奚凤啸长叹一声道:「多年以来,武林中远识之士深为森罗宫老贼图霸武林忧虑,如不及早制止,恐浩劫一发,将不可收拾,故日夕寻觅一项武林绝学克制森罗宫老贼┅┅」
他说时望了吴澄碧一眼,接道:「这武林绝学一是白阳图解,另一为三元秘谱,因森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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