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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浪子-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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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腿龙哈秀就地翻滚,算是扑灭了一身怪火,花白胡须却烧掉了一大半,众目睽睽之下,只觉无地自容,怒极伸臂往高楼推出一掌。掌力山涌,呼啸奔空,听一声惊天大响,高楼震塌一角,「哔啦」大作,砖土崩下,尘扬弥漫。
逍遥居士辛立冷冷说道:「人早走远了,耗费真力则甚,这笔帐记在摘星手的身上,日后连本带利清结就是。」说着,人却往哈秀身前走去,仔细向哈秀一件焦孔破碎的黑袍上一望,不禁神色微变道:「这是离火神燕独门暗器「乾元内丁砂」怎会在石梁庄内出现,其中大有蹊跷。」
申屠珍冷冷说道:「有什麽离奇,南天三燕俱已失踪,安知不被摘星手所擒?」突出声叱道:「我们速离此宅。」人已离地飞起,身如乳燕离巢,眨眼间巳远在十馀丈外。
南荒双奇相视了一眼,率领群邪疾赶而去。石梁庄外一片青峦秀谷中散穴着群邪,久候申眉珍不至,心生烦急,刘文杰不禁出声道:「魔法不灵,身为所擒,为之奈何?」
一个马脸瘦长怪人冷笑道:「刘老师,无需幸灾乐祸,姑娘如能返回,你还有命在,否则┅┅」
声犹未了,刘文杰已自横腕一击,「流星赶月」、「五爪擒龙」、「飞丝钩鳖」三式出手。这三式奇奥绝伦,太极双环刘文杰轻不一露竟用对付瘦长怪人,可见其心底积怨之深。他自陷身森罗宫后性情大变,不似往昔柔和,认为是平生奇耻大辱,今晚将一腔郁积尽泄之瘦长怪人身上。
瘦长怪人一身武学虽非寻常,却被刘文杰先发制人,刘文杰手法方出,身形即疾旋开去,但无法避开,右臂「曲池」穴一紧,只觉真气逆窜,不禁脸色大变。刘文杰忽听脑后厉叱道:「放手。」只觉一线破空如刃锐风划向腕脉,忙松手横挪身形,只见香风一闪,眼前现出面带秋霜,娇丽无情的申屠珍。
申屠珍冷笑道:「我知你是武林卓着盛名的宿,心怀不忿,趁我不在,竟向我属下报复。」
刘文杰沉声道;「申屠姑娘,你属下对老朽无礼,才略施惩戒。」
申屠珍柳眉一挑道:「真的吗?」
上官相接道:「这个老朽可作证,姑娘属下委实无礼之极。」
申屠珍闻言怔得一怔,发出长声娇媚荡魄娇笑道:「有上官老师作证,那就不会错了,但我深知属下一向沉默寡言,不苟盲笑,如不经挑逗激怒,绝不致对刘老师无礼。」话声略略一顿,望了刘文杰一眼,接道:「我愿以公平机会印证武功来判明是非,刘老师可愿与我九名属下印证麽?」
刘文杰一代名宿,怎能示弱,鼻中冷哼一声道:「老朽无不接着。」
这时南荒双奇已率森罗宫高手赶至,哈秀忙道:「强敌环伺,自家人岂可伤了和气。」
刘文杰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老朽告辞了。」
玉箫真人道;「刘老师不要意气用事,请三思而行。」
刘文杰冷笑道:「老朽偌大年纪,岂能受制於女流之辈。」
申屠珍娇笑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刘文杰闻言面色惨白,嗒然若丧。
蓦地,一声刺耳惨嗥腾起,一名森罗宫高手倒地翻滚,哀嗥不绝。申屠珍身形一动,疾掠至那森罗宫匪徒身前,检视一下伤处,不禁失声诧道:「龙须针。」疾转娇躯,怒向上官相叱道:「好啊,你们密谋对姑娘不利。」不由分说,罗袖拂向上官相而去。
上官相厉声道:「姑娘铲除异己手段委实毒辣。」身形一仰,贴地倒窜出三丈开外。
玉箫真人忙道:「不可中了摘星手借刀杀人之计。」
申屠珍道:「真的是摘星手麽?」
玉箫真人道:「贫道料定如此,除了他还有谁?」
申屠珍道:「他尽可向我暗算猝袭,何必向无名之辈下手,其故安在?」
玉箫真人不禁语塞,乾咳了两声道:「姑娘说得不错,但其中不无可疑。」
申屠珍低首沉思,半晌,娇笑道:「我暂不追究此事,总有水落石出之时,现在随我赶往北雁荡。」
玉箫真人诧道:「去北雁荡为何?」
申屠珍嫣然媚笑道:「震裂灵柩石府,与森罗宫主者晤面。」话未落音,已率领九瘦长怪人穿空飞起,瞬息而杳,群邪面面相觑。
茅焕道:「玉箫道长,我等要听命於她麽?」
玉箫真人长叹一声道:「森罗宫主者不出灵柩石府,各位身上所罹禁制将无法解开,目前虚与委蛇,未必就是坏处,诸位请三思。」
正说之间,忽听一缕箫声送来,玉箫真人只觉与自己所吹韵律相同,不禁大惊骇然变色,喝令森罗宫高手随他循声寻去。仅留下太极双环刘文杰、老龙神上官相、骊山鬼母、展天行茅焕等二十馀人。他们去留之念犹疑难决,玉箫真人说得不错,加诸他们身上的禁制委实毒辣,七日必发作一次,那种痛苦之惨,想来犹有馀悸。
月落星沉,大地苍茫,山风劲疾,拂体生寒。忽闻风送入耳一个苍老雄浑的语声道:「诸们别来无恙?」
这语声送入上官相耳中无异晴天霹雳,暗道:「梅六老鬼。」身形冲天而起,斜望顺风方向落去。群邪闻声大震纷纷穿空遁去。梅六武功在群邪眼中不过是伯仲之间,但「玄阴雷珠」足以使群邪魂飞胆寒,闻声而逃。
骊山鬼母最后起步,身形才拨起两丈多高,忽见迎面一条黑影迅疾撞来,不禁冷哼一声,两足一沉,身形电泻落地。黑影身法更快,却比骊山鬼母沾落实地,低声道:「欧阳大嫂。」骊山鬼母心神微颤,凝目望去,只见是海天钓叟陆骥。
陆骥不待骊山鬼母出言,含笑道:「两位令嫒每日以泪洗面,亟於与大嫂晤面,大嫂身罹禁制无妨,何苦与森罗宫凶邪玉石同焚。」说时右臂疾伸,迅如电光石火扣着骊山鬼母冲而去。
※※※※※※※※※※※※※※※※※※※※※※※※※※※※※※※※※※※※※※
朦朦霏雾,黛青拥碧,朝阳床上,天际泛起一片紫霞,绚丽悦目。灵枢石府崖下现出紫衣艳丽少女申屠珍,身后屹立着九瘦长面目阴冷的黑衣人。申屠珍星眸四顾,不见奚凤啸影踪,满腹疑云顿生,忖道:「我在此等候约莫半个时辰,他怎还未来,莫非方才猝袭暗算就是他?」忖思之际,忽闻对峰绝顶送来一缕箫声,韵律曼妙,缠绵绯恻,令人春情奔放,不能自主。
申屠珍目注对峰绝顶须臾,芙蓉娇靥绽放百合般笑容,忙道:「我去去就来,不可泄露我行踪。」身法疾如闪电扑向对峰绝顶。
绝顶上正是丰神如玉,倜傥潇洒的奚凤啸,竖箫吹弄,衣袂飘飞,一付怡然自得神情。他已知申屠珍扑上崖来,箫声倏然而止,徐徐长叹一声低声吟道:「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思乱,更南陌飞絮朦朦┅┅」
只听身后娇笑声道:「少侠是否触景伤感麽?」
奚凤啸佯装惕然一惊,迅疾回面笑道:「姑娘怎麽这时才来,在下已到得甚久了。」说着面露赧色接道:「在下不过伤感江湖生涯原是梦,英雄末路最堪悲,只待恩仇了,立即归隐湖山,躬耕自娱。」
申屠珍道:「少侠与庞镇寰真个怨如山积,仇深似海麽?」说着一双妙目上下打量奚凤啸不住,只觉他英俊潇洒外,另有一种过人气质,使人一望即生出亲近之感,但在少女眼中,又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奚凤啸道:「在下自幼孤苦,依寡母为生,朝夕不能温饱,幸为一武林名宿收养,不幸被庞镇寰所害,这位武林名宿对在下兼有父师之恩,不共戴天之仇怎能不报。」言下不胜感慨唏嘘,目蕴怒光。
申屠珍叹息道:「他杀人多矣,理应遭报,但如果庞镇寰习成白阳图解,少侠恐无法制伏。」
奚凤啸道:「据在下所知,习成白阳图解非朝夕之功,破穴残凶全仗姑娘,倘姑娘前情不忘,在下则不敢勉强。」
申屠珍不由霞生两靥,嗔道:「我与他有什麽情,污人清白,如不将他挫骨扬灰,难消此恨。」
奚凤啸道:「花前月下蝶双飞,此情此景最难忘。」
申屠珍更是娇羞不胜,冶荡媚态神情一扫无遗,嗔道:「少爷家中除了令堂还有什麽人?」
奚凤啸心神一怔,笑道:「没有。」手指着灵枢石府前道:「森罗宫人手已到齐,在下急於目睹姑娘施展「巫南天魔梵法」,须知时机稍纵即逝。」
申屠珍娇媚回眸一笑,妩媚荡人,低声道:「好,少侠在此等我就是。」缓缓转动娇躯,莲步姗姗走去,只听奚凤啸又低声吟道:「蕊嫩花房无限好,东风一样香,百年欢乐酒樽同,笙歌雏凤语。裙染石榴红,且向五云深处住,锦衾绣幌从容,如何即是出樊笼,蓬人少到,**事难露。」
词意香艳旖旎,忍不住又红绯双靥,暗道:「这位少侠人如其词,风流倜傥,佻达不羁。」心中早对奚凤啸情愫暗生,不以为忤,回面偷觑了奚凤啸一眼,只见奚凤啸仰面凝视云天,衣袂迎风飘然,朝阳之下愈显得丰标如玉。
申屠珍心中忽生一念,暗道:「他这首词莫非是讽刺我与庞镇寰已是鹣鹣鸳鸳,白璧有玷,庞镇寰呀庞镇寰,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其实奚凤啸正是此项用意,以讽词坚定申屠珍杀心,他深知无论如何「巫南天魔梵偈」无法震开灵枢石府,趁此一段时机,叁悟进入灵枢石府之策,并恢复连日疲乏。他从中州星夜不停赶回石梁庄,甫一赶达即遇上申屠珍之事,为不想另生枝节,耽误失时,不惜设计离间,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申屠珍疾掠回灵枢石府前,望了群邪一眼,盈盈娇笑一声道:「我这套天魔**一经发动,非但这灵枢石府震毁,而且这五里方圆人畜立毙,各位能否禁受得住麽?」
哈秀神色一怔,道:「姑娘是否需老朽等撤出五里外。」
申屠珍道:「不必,天魔**尚须二十八人,哈叔叔,劳驾挑选二十八位武功卓绝高手。」
哈秀一怔,迟疑须臾,道:「老朽遵命。」
申屠珍由腰中取出一支翠绿玉瓶,嫣然一笑道:「服下瓶内之药丸便可不受天魔**之害,不然必无幸理。」
群邪闻言神色大变,他们均是黑道巨擘,心智过人,知服下此药,神智立为所控,终身沉沦永无超脱之日。皖山巨寇九指鹏蒲杰冷笑道:「申屠姑娘,你手段委实毒辣,我等岂是束手就戮之辈。」「叭」的一声,蒲杰右颊挨了一下重的,牙齿进裂,内腑血逆,不禁狂吼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申屠珍仍是笑靥如花,浑如无事人一般,莺声如簧道:「我最恨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之徒,诸位老师如信不过我,为何随我前来灵枢石府。
蒲杰此刻怨毒申屠珍已极,趁着申屠珍说话不防时,两臂蓄聚全身真力,猛的矮身「飞鹰攫兔」射去,九指箕张,挟起一片锐啸指风向申屠珍两肋抓去。申屠珍望也不望蒲杰一眼,面上却绽放妩媚笑容。蒲杰身形快如奔弩,堪近申屠珍身前一尺之处,猛感两臂一软一震,胸前为一片绵软潜劲击中,不禁惨嗥出口,身形反飞丈外,心脉断绝,口喷紫黑血雨。
群邪不禁大骇,均未见申屠珍出手,蒲杰之死实是祸由自取,只见蒲杰两臂断折骨出、九指根根折裂,鲜血如注,死状甚惨。申屠珍宛如无事般,嫣然一笑道:「诸位老师既心疑我不怀好意,那麽这瓶药只好收有了,但不要后悔就是。」
只见申屠珍日光一闪示意九瘦长怪人,九人立时分腾而出,似伞形疾射开去,依九曜方位立着,各取出一付金色铙钹「彭彭」,敲击,嘴中高唱梵咒,钩轮格烁,音韵怪异,继之身形转舞,竟是愈转愈疾。天色却变得渐渐阴暗如晦,山风更变得呼啸强劲,生似一场暴风雨前兆,恐怖骇人。
群邪先是目睹九瘦长怪人举动,大感惊愕,继之耳闻梵骂钹音,渐感头晕目眩,心笙惶惶不能不能自主,饶是南荒双奇、太极双环、老龙神武林高手均无法自制。此刻只见风云变色,不禁大骇,展天行、茅焕、上官相等十数人身形纷纷穿空飞起,欲逃出天魔**之外,却不料有一种无形禁制阻滞身形,如冻蝇穿窗,无法遁出。哈秀辛立面色大变,太极双环刘文杰面色苍白,足下沉椿数寸,目光森厉一瞬不瞬的望着申屠珍。
辛立不禁大喝道:「申屠姑娘,前说需二十八相助究竟为何?」
中屠珍淡淡一笑道:「自然需要,但诸位老师心疑我有加害之意,惟有独任其难,诸位能否禁受天魔附体之苦,我也在所不顾了。」
辛立道:「姑娘为何非要震开灵枢石府不可,以姑娘之能何愁不睥睨武林,纵横江湖。」
申屠珍格格笑道:「我若有意问鼎武林,还能等到现在,面执负心是我心愿,眼前如此做是救他并非恶意。」
玉箫真人高声道:「姑娘这话是真的麽?」
申屠珍道:「此去灵枢石府并无禁制,那位不信尽可前往察视,证实我言之不虚。」南荒双奇、太极双环、玉箫真人互望了一眼,身形扑往灵枢石府崖下而去。果然,井无阻滞,如顺水游鱼般到达崖下,纷纷腾空而起,先后沾实灵枢石府穴径之前。
刘文杰注视「灵枢石府」一眼,长叹一声道;「老朽半生寻觅这「白阳图解」藏处,想不到今日得见,能令人感慨系之。」
玉箫真人微笑道:「刘老师尚欲一窥洞中蕴秘麽?」
刘文杰目露黯然之色,道:「道长无须取笑,眼前当务之急道长应如何措置?」玉箫真人长叹一声不语,南荒双奇凝视洞门上目露骇然之容。
哈秀道:「二位速察门上显露字迹。」
原来石门上显露出数行半体楷书,字迹由淡渐深,大意谓:「灵枢石府禁制互克,唯有缘进入者希持宝钥将洞门关闭,否则必将引发禁制,七七之期全洞化为灰烬,后来者见洞门字迹显露赤红,应立即离去,免遭波及。」
刘文杰骇然色道:「速离。」四邪疾泻下崖,返回原处,只见九瘦长怪人仍是旋转不休,天色晦暗如暮,风雷怒吼,心神震摇不止。
申屠珍道:「如何?」哈秀忙将洞门字迹说出。
申层珍嫣然一笑道:「我早知道了,天魔**可克制灵枢石府禁制,在森罗宫主者未出之前,绝不致震毁,但须各位老师相助,使天魔**发挥其威力。」
这无形的箍套牢牢钳制在群邪的头上,明知其狠诈而不敢斥言其非,头一个刘文杰便暗暗叫苦,暗道:「这申屠珍也太厉害了,不想八十岁老娘今日倒绷孩儿。」正欲设词套出申屠珍用心何在,但闻申屠珍娇笑道:「我仅须二十八人相助,不愿者绝不勉强。」
「第三十七章」白阳异宝
对峰绝顶上奚凤啸注视着申屠珍展「天魔**」,顿见「灵枢石府」周近上空五里方圆风云变色,雷声轰轰,阴霾云层内可见金蛇乱闪,九瘦长怪人身形疾旋如飞,钹音梵唱不止,暗感骇然道:「魔法竟有如此威力,真要能震毁灵柩石府,庞镇寰死不足惜。」他正待纵身掠下峰去,突听身后娇笑道:「且慢。」
回头一看,见是雪肤花貌,艳光照人的鲁丽嫦,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身后,嫣然笑道:「吴陆二位姐姐不放心你涉险,令贱妾前来暗护。」话声略顿,目注「灵枢石府」崖下,接道:「相公不要轻视「巫南天魔梵偈」巫南在逻罗号称第一高乎后,皈依佛门,这宗天魔梵偈就是其皈依后精研独创。」
奚凤啸讶异道:「如此说来这是佛法,并非旁门外道。」
鲁丽嫦颔首微笑道:「世人若认其邪魔就大错特错,贱妾知道不为天魔梵偈所惑唯一解法,蒙先师见告就是小乘不动菩提禅功。」
奚凤啸闻言一怔,道:「姐姐必然熟知小乘菩提禅功?」
鲁丽嫦摇首道:「贱妾有何能为,但相公曾去灵枢石府,白阳真人身兼三家之长,图解中必有小乘不动菩提禅功┅┅」
语尚未了,奚凤啸若有所悟,忙道:「待小弟仔细默忖思白阳图解内有否小乘不动菩提禅功。」说着身形跌坐於地,缓缓闭上双目。
半个时辰过去,灵枢石府崖下群魔乱舞,风雷震天,山形地面起了微微摇晃,奚凤啸却像老僧入定,浑然忘我,鲁丽嫦紧立在奚凤啸身后嫣然含笑。突然,一条翩若惊鸿人影疾如流星般掠上绝顶,正是申屠珍。
只见申屠珍粉面凝霜,怒向鲁丽嫦叱道:「你是谁?」
鲁丽嫦微笑道:「姑娘说话无道理,我与你陌不相识?为什麽如此疾言厉色。」
申屠珍怒道:「你是他何人?」手往奚凤啸一指。
鲁丽嫦若有所悟,长长哦了一声道:「问的是这个麽?」继而嫣然一笑道:「申屠姑娘莫非有爱他之意?」
申屠珍闻言不禁粉靥绯红,怒道:「你还未回答我问话。」
鲁丽嫦淡淡一笑道:「申屠姑娘竟如此心狭奇妒┅┅」叹息一声道:「小妹曾听他说起姑娘才华绝世,绮年玉貌,只惜┅┅」底下之语似碍难出口,欲言又止。
申屠珍心中大急,忙道:「他说什麽?」
鲁丽嫦道:「他说姑娘与森罗宫一双两好,后为事反目,遂成仇怨。」
申屠珍啐了一声道:「胡说,我今年不过二十六岁,与森罗宫主睽隔十六年,试想十龄之年何能为人妻?」
鲁丽嫦道:「这话是森罗宫主者亲口说出,使人不能不信,但事实真像却有待姑娘澄清,小妹这位义弟,虽心慕姑娘,但君子不能夺人所爱。」说时妩媚一笑道:「画里爱宠,心目情郎,都是一般无穷相思,其实大丈夫何患三妻四妾,若得侍奉巾栉,心愿已足,申屠珍姑娘若非器量狭隘,何能芳华虚度。」
申屠珍面色一红道:「你别扯得离题太远。」纤纤玉指往奚凤啸一指,接道:「他现在做什麽?」
鲁丽嫦道:「他巳几天不眠不休,疲累异常,藉此调息归元,一面寻思进入「灵枢石府」之法。
申屠珍不禁一怔道:「何湘君真的在灵枢石府内麽?」
鲁丽嫦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差,何湘君是义弟救命恩人,他何能见死不救,申屠姑娘天魔**恐不能压制灵枢石府自毁威势,是以┅┅」
申屠珍冷笑道:「天魔梵偈,威力无匹,我还未听说过有强过天魔**的奇学。」
鲁丽嫦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就好,义弟遇事谨慎,却不能不防万一。」
申屠珍无言可对,望鲁丽嫦一眼,道:「姑娘可是陆曼玲?」
鲁丽嫦摇首笑道:「小妹姓鲁。」忽面色微变道:「姑娘请瞧崖下情势有变。」申屠珍闻言心中一惊,转面凝眸注视崖下,鼻中怒哼一声,穿空飞起离去。
原来申屠珍另挑二十八人相助,刘文杰便是其中之一,他为人机智奸诈无比,自然不甘受申屠珍挟制,暗道:「先剪除九名瘦长怪人,使她势孤难支,天魔**不行,老朽报一箭之仇,羞辱你这丫头一番,哼哼,叫你尝试老朽厉害。」恶念一生,遂假装与申屠珍齐心,将药丸藏在腮囊内不吞下。
其他二十七人均将药丸咽下腹中,本性迷失,受申屠珍符咒驱使按着二十八宿方位旋舞,刘文杰模仿二十七人动作,将申屠珍骗过。忽见申屠珍突然离去,心中大喜,暗道:「良机不再,岂能错失。」身形仍然旋转不休,慢慢挨近一个瘦长怪人胸后,倏的暗输内力,一招「移山倒海」按向瘦长怪人「命门」穴。
这一掌之力,乃是刘文杰全力施为,瘦长怪人虽有魔功护体,但亦被震散,胸口气血狂腾逆翻,身形往前冲去。刘文杰身形逾电随着掠去,疾探双臂,抢过铙钹。其他瘦长怪人乃天魔阵枢纽,如此一来,无形中阵法顿乱,风雷渐灭,天空阴霾肜云由浓转稀,向四外散去。
这二十八宿方位,上官相,南荒双奇哈秀辛立、玉箫真人等都是武林怪杰,江湖枭雄,亦心存刘文杰同一恶念,但不料刘文杰发难如此之快,不禁心头亦喜亦忧,同持观望之念,暂不出手。八瘦长怪人猛儿的发现同伴倒地昏死过去,目露怨毒寒芒,竟绕着刘文杰身周旋转,铙钹猛敲。
先前,天魔**是对灵枢石府施为,如今转向刘文杰而发,刘文杰掌力发出半途,瘦长怪人已自飘身后疾退,不作正面硬接,但又将刘文杰圈住,刘文杰恼怒已极,但感身形被一层无形潜劲困束,竟是愈来愈沉,不禁心神大凛,暗道:「老夫弄巧成拙,眼前势成骑虎,不能不旋到底。」默察那片无形压力有无隙缝可寻,俟机破斧沉舟一击出手。
忽瞥见申屠珍飞身来,心中更是一震,只见申屠珍目光如霜刀,怒视了自己一眼,跃向昏死在地瘦长怪人而去,取出一粒丹药塞入口中,伸手一按瘦长怪人「命门穴」上。须臾瘦长怪人一跃而起,口内吐出刺耳厉啸,身形微挫,两臂前攫伸爪,神似巨猿,张口狺狺,作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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