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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也撩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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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宇倾见状,俊眉立即揪了起来。
脑子里正想着为何自己和元宇倾挨得那么近且满口满鼻都是元宇倾的阳刚气息,忽然感觉屁股下面似是垫着一层软软的东西,慕晚歌低头一看,却发现那是元宇倾的大腿,心下一惊,小脸儿一红,顿时跳了起来。
元宇倾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起身,一不留神,微低的额头和她的额头相撞起来,沉闷的声响引来了谨慎看守的浣绫,却惊愣了两个当事人。
“小姐,你没事了吧?”浣绫急匆匆的冲过来,小手儿紧紧的握着她的,小脸儿上瞬间沾满泪痕。
慕晚歌捂了捂被撞的额头,狠狠瞪了元宇倾一眼,艰难的说了句:“浣绫,扶我起来。”
浣绫伸手扶起她,元宇倾也想要伸手过来,却被慕晚歌狠狠一瞪又瞪回了原处,他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转而瞪向扶着慕晚歌起身的浣绫,心头对这个丫头的怨意越来越重。
浣绫莫名遭受了元宇倾的一记怨意,虽有些不快,瞬间却被小姐醒来的事实给冲没了。
慕晚歌刚醒来,遭人刺杀中毒都没吃上饭,又经此折腾,身子早已是疲惫无力,若不是借着浣绫的手劲儿,怕是连站起来都难。
一离开元宇倾的怀抱,慕晚歌只觉空气都充足了起来,只是周身上下似乎还萦绕着元宇倾的阳刚气息。她面色微微一烫,借着打量周围景物的空档,移开视线以掩饰自己的窘态。
这么一看,才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却是一处远离马厩的极为偏僻的阴凉之地,周围有藤蔓缠绕,围成一个屋顶的样式,从外若不仔细看,定是不会发觉的。而地上干净整洁,几块大石头下斜斜歪歪的摇曳着几株韧性的花草,枝蔓弯曲却丝毫不阻碍它们的向光生长。
一眼而过,慕晚歌心里也不由得一叹,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唉…”看着自己怀中空空无人,又看了看明明虚弱到不行却还是强撑着站立的慕晚歌,元宇倾心头不免感慨万千,想着美人在怀,果真是人生一大妙事啊!
可惜,慕晚歌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感慨,淡淡扫了一圈,待发现地上的破碗时,眸光一动,对着浣绫低声吩咐道:“浣绫,带上地上的破碗,跟我过去。”
慕香玉的礼,她还没有回,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浣绫虽心中畏惧那些蠕动恶心的小虫子,却不忍看小姐再为此劳累,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小姐做到,她走到元宇倾脚边,伸过手就要拿起破碗,不想,一只修长的大手却横空伸了出来,抢先一步夺了过去。
“你身子不好,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帮你弄来这些东西。”元宇倾站起身,朝慕晚歌扬扬手中的破碗,淡淡一笑,随即大步向马厩走去。
“为什么?”慕晚歌对着元宇倾的背影问道。
自醒来后,便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但与他接触并不多,哪里不一样,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虽然她没有明问什么“为什么”,元宇倾却是脚步猛地一顿,而后转过头来,黑亮的眸子里似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流动,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喜欢!”
说完,便见他眉梢微挑,嘴角无声扬起,与刚才的“淡淡一笑”不一样,多了几分传神生动的愉悦之色,随即转身离开。
慕晚歌定定的站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他俊秀挺拔的背影,脑中仍在回荡着他说过的话,是“我喜欢”,而不是“本相喜欢”!
顿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心里流过,冰冷的身子回暖成一个稳定的温度,与外面的骄阳似火相比,却有着最独特的温热,不过多却也不缺少。
“小姐,那我们…”浣绫自是乐意见到左相代替小姐做那些事情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却发现小姐动都不动,而只是盯着左相的背影出神。她抬眸望去,却见左相宽肩窄腰,身姿挺直,与此刻小姐傲然站立的身影,颇是相得益彰,站成了让她觉得天塌下来都不用害怕的永恒姿势。
慕晚歌看了眼元宇倾,却发现他已经走到马厩里,拿起地上的树枝默默的挑着虫子,与肮脏的环境相比,他一身黑色华贵的锦袍则格外的不搭调。只是,她却没有见到他有任何厌恶的举动,又或者,有也不曾被她发觉。
她半垂下眼帘,想了想,片刻,扔下一句话“浣绫,你留在这儿”后,便抬步向马厩走去。
浣绫咬了咬唇,不敢违背小姐的意思,只得留下。
刚一靠近马厩,一股夹带着恶心臭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虽已过晌午,马厩内的温度却比先前的还要高,饶是慕晚歌寒性体质,也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她走到元宇倾身旁,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和半个破碗,往另一堆粪泥走去。刚蹲下身,树枝还没有完全伸出,却被另一根树枝拦了下来,慕晚歌抬眸看去,却见元宇倾一张脸黑得像块炭,倒映出她苍白小脸的眸子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像是生气,又像是哀怨。
“我好像没欠你十万八万的钱吧,左相大人。”慕晚歌掀起眼角,看了元宇倾一眼,淡淡道。
“没有。”元宇倾很是干脆的摇头。
你没有欠我钱,却比欠了钱还让我更不高兴!只是这话,元宇倾也只是在心里愤愤几下,不敢明说。
“既如此,你摆出这副怨妇不怨妇的要死不活的模样做什么?”慕晚歌瞪了他一眼,而后半垂下眼帘,看了看挡在自己树枝面前的另一树枝,心头瞬间闪过一丝薄怒,“把你的树枝拿开。”
“我要死不死也好,要死不活也罢,都不用你管,不喜欢你大可不看,”元宇倾长眉一挑,很好,有心情和他斗嘴,至少说明精气神还不错,随即又听他说道,“至于要这树枝拿开,得看你的本事。”
慕晚歌几乎磨牙,却见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眸底深处好像有什么暗潮涌动,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随即将视线放到元宇倾手里的树枝上,暗自咬了咬牙,手下一个用力便要拂开另一挡路的树枝。
元宇倾早就注意到她的动作,眸光浅浅,笑意盎然,手下一使劲儿,将力度灌注在了树枝上,慕晚歌手里的树枝好像撞到了石头一般,不但没将树枝拂开,反倒是自己的被挡了回来,并且另一树枝如影随形,刚好就挡在了慕晚歌的树枝前面,大有对峙之势。
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慕晚歌的斗劲儿被他这么一激便“嚯嚯”的激发了起来,胸口堵着一口气,名叫不服气!她暗自愤愤的叱了一句见鬼,手下一个用力,继续迎面击上元宇倾的树枝,不想这次被反击的回程加长,且手心明显需要使劲儿才能握住自己的树枝。
她狠狠的瞪着元宇倾,却见这厮笑意璀璨明媚,堪比马厩外的高阳,明晃晃、花灿灿的几乎晃瞎了她的眼。
她暗骂一声妖孽,又狠狠的瞪着他手中的树枝,脑瓜子一转又转出了一个主意。
既然不能正面迎击攻敌,那我改换迂回战术侧面出击总可以吧?
可谁想,元宇倾却没有放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且好生厉害的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在她将树枝撤退欲要迂回进攻且脸上已绽放出明媚笑靥时,手中的树枝一挡,正好又挡在了她的树枝前面。
慕晚歌本来窃喜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泼灭,明眸里“呼呼”的燃烧着两簇火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元宇倾估计在一秒之内就死了好多次。
只是,对上她这样愤怒得想要发飙的眼睛,他的心情却是不差,嘴角无声扬起,那尖而俊美得让众多女子芳心暗许的弧度仿佛在说,看吧看吧,你一个女人,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还是乖乖的回去吧!
慕晚歌直接略过他颠倒众生的笑容,恶狠狠的盯着树枝,从此她的敌人里多了一根树枝,名叫元宇倾这厮的破烂树枝,想着主子痞痞狐狸笑面虎,就连他接触的树枝都变得极其面目可憎。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装备!
元宇倾哪里知道她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只是觉得她此刻腮帮子鼓鼓的,小女儿家的情态十足,他心头猛地一颤,不由得看痴了去。
被列为敌人之一的树枝在慕晚歌眼里怎么看就怎么碍事,顿时什么都不想了,智取什么的都是废话,唯有蛮力才是解决眼前境况的最好方法。更何况,她也很想知道,元宇倾面对自己的胡搅蛮缠时,会是怎样的一个态度?
心下一动,此事便拍板下来,她忽然对着元宇倾展颜一笑,试图扰乱敌方的视线,果然如愿的看到元宇倾眼里划过一抹惊艳,心下更加得意起来,手中的树枝被她以胡搅蛮缠之力猛地推了出去,元宇倾一个不察,手中的树枝就被她推到一旁,且她手中的树枝正来势汹汹的朝着面前那堆粪泥飞过去,这场景怎么看都怎么滑稽。
可惜,当事的两人却不这么觉得。尤其是元宇倾,此时俊脸已黑沉下来,难得的见到他会咬牙咬的腮帮子也鼓鼓的,但气归气,手中的树枝还是稳稳当当的挡在了她的树枝前面。
早就知道她主动对自己展露笑颜不会有好事儿,上次是上了她的当,给了她一个“全力以赴”的允诺,但那个允诺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可现在却被她明灿灿的笑颜晃到了眼,竟然差点让她碰到了那些污秽的东西。
元宇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觉得这样粗鄙恶心的事情,不该让她这么一个美好的妙龄女子去做。也许别人看到的,是她身上被迫贴上的“洛王休弃”的标签,可在他眼中,她却如云端的高阳,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仰望的!
“女人,身子不好,就要好好休息,别来添乱。”元宇倾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想着两人斗了那么久了,也该收手了。他可算是摸清她的脾性了,两个字,倔强;再两个字,逞强;最后三个字,要面子。
于是,他手中的力度不减反增,一个用力便将慕晚歌的树枝撂得远远的,大有不让卷土重来的意味。
“我身子好的很,劳您费心了!不过,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你确定还要继续挡着我?”慕晚歌双眼微眯,眸光清冷的看着他,话中带着严重的警告。
只是,元宇倾却不吃她那一套,望进她明冽冷澈的眼睛,淡淡一笑,“同样,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只是,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继续争执下去?”
说着,他狭长的双眼看了眼马厩,朝着她示意,意思是你难道有这个兴趣长久的待在这里?
只是心里,他却是无比的欢喜。多少年没有人能让他像今日这般心潮起伏波动,心情轻松愉悦了。他倒是不介意与她好好的斗上一番,可前提是不要在她身子还没恢复的情况下,不要在这尿臊味漫天且温度极高的马厩里。
他是不在意这样恶劣的环境,但不代表他就非要接受,更何况,私心里他还是觉得能把慕晚歌轰走就赶紧轰走,省得到时候自己看了心疼。
只是,慕晚歌却不懂得他的良苦用心,只觉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挡自己,不让自己做要做的事情,心里头添堵,哪里又会想到,此刻她与元宇倾的斗气已经大过了她要来马厩的初衷。
她睁大水润润的双眼瞪着他,放出狠话:“元相这是要和我作对了?你可要想好了,这么做,我可能不感激,反而会从此记恨上你。”
“五小姐是以怨报德、不分青红皂白的死活不要脸的蠢女人么?”元宇倾却丝毫不忌惮她的狠话,薄唇轻吐出同样不留情面的话,将她堵在墙角里,进退不是。
慕晚歌抓着树枝的手紧紧攥出了青筋,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死活不让开。是听不懂她的话么,还是真铁定了心要和她对着干?
她死死的盯着元宇倾,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让开!我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元宇倾闻言,笑意有片刻的僵硬,但瞬间回过神来,从她手中夺过树枝和另一半破碗,淡然道:“我没想过要你欠我东西。你若是不想日落下山都没弄好这些东西,大可以和我争下去。”
凉凉淡淡的话,却让慕晚歌伸过来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半空,她狐疑的看了元宇倾一眼,却见他说完话后便转过身去,对着那堆粪泥继续忙活起来。
看着元宇倾那任劳任怨的举止,又看了看破碗里为数不多的白色小虫子,慕晚歌嘴角狠狠一抽,心里忒不厚道的蹦出老毛的一句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只是,她还是有些狐疑,为何元宇倾会帮自己,甚至帮得还有些…殷勤。嘴随心动,她清凉的声音缓缓飘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我喜欢!”元宇倾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第二次答。她问他答,一切似乎正常的无懈可击,却让慕晚歌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不会欠你任何东西,今日你既帮了我,我定会寻回机会还你这份人情的。”慕晚歌盯着他的侧脸,思忖了片刻,才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既不拂他的好意,又不让自己没有退路。她很少允诺别人,可一旦允诺了什么,便是全力以赴做到最好。
元宇倾手一顿,抬眸看向她,状似思考道:“也好!机会就不用寻了,眼下就有一个。”
慕晚歌眸光微紧,顿时戒备起来,问道:“什么机会?”
元宇倾看她像只小刺猬一样,也不甚在意,只淡淡笑道:“今日怕是不能回元相府了,可惜我现成的衣服又没有带,你不如为我做件衣裳吧!”
“什么?”谁想,慕晚歌却是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开什么玩笑,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居然让她帮忙做衣服?
脑子秀逗了吧!这是此刻慕晚歌脑海里蹦出来的经典一句!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做衣裳?”元宇倾见她反应这么大,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她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料当中,只是那仰望的脸上满是狐疑,似是真的怀疑她的能力。
你才不会做呢,你全家都不会做!慕晚歌瘪瘪嘴,神情很是不屑。
☆、卷一 异世孤魂 第五十九章 为何帮我
“既然不是不会做,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反悔了?”元宇倾一直紧紧盯着她,似是读懂了她的想法,也不在意马厩里的难闻气味,径自将嘴巴张到最大,笑了起来,随即道,“你反悔也没有什么,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不是多舌之人,传不出去的!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慕晚歌斜眼。
元宇倾仰头看着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可惜之感,口中却不闲着,“可惜我听着你刚才一番豪言壮志的言语,还以为你是诚心诚意的想要还我这份人情呢,唉…”
慕晚歌一噎,敢情是拐着弯儿来损她了,虽知这是他的激将法,心头却是有股莫名的不甘,随即脱口而出:“不就是做衣裳么?做就做,我还怕你不成?”
“嗯,你不怕我,”元宇倾点了点头,狡黠一笑,“既然不怕我,那今晚便做好吧!”
顿了顿,低润的声音缓缓飘出:“宁渊,将织绣坊的蓝田玉缎取过来,务必要快!”
“是,主子!”人没见,却听到空气中一人声音飘远。
慕晚歌嘴角抽了抽,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急的要自己缝制衣裳,用的还是织绣坊的蓝田玉缎!那是多少钱才买得到的蓝田玉缎哪!
败家啊,真是败家啊!慕晚歌心里止不住感慨着,顺便还替元宇倾算好了织绣坊因他这一举动而赔上的巨大损失,完全没有注意到元宇倾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
慕晚歌重又蹲了下来,不过这次却是不与他抢了,只是径自蹲在一旁看着元宇倾的动作。要她丢下元宇倾,自己一个人在阴凉处休息,心里多少都有些愧疚。他本没有必要做这么多,虽然也要自己帮他做衣裳还人情,可坐在屋里安安稳稳、舒舒心心的做衣裳又怎比得上蹲在马厩里闻着尿臊味对着一堆堆粪泥挑着恶心蠕动的白色小虫子。
虽然马厩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闻,慕晚歌却还是安安静静的蹲在元宇倾旁边,这么陪着都觉得少了些许愧疚。更何况,也不知道元宇倾这厮涂了什么东西,他身边一尺之内的空气却像是被净化了般,明显的污浊气少了很多很多。
为此,慕晚歌就算是为了那些净化后的、比尿臊味干净不少、好闻不少的空气,也得挨着元宇倾近些,享受马厩中难得的干净。
元宇倾也不叫她离开,只是看到自己每移动一下,慕晚歌就跟着他移动一下,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于是他手下的动作越发卖力起来。虽然两人头一次和谐相处的环境不是很好,可终究还是没能遏制住英明神武的左相大人心中不断蔓延的喜悦。
“哎,你不觉得,这些…唔…这些恶心么?”慕晚歌跟在元宇倾身旁挪动了几次,都没有发现他有任何烦躁或厌恶的情绪,心里不禁疑惑起来,竟连“元相”都不叫了,直接喊了“你”。
元宇倾本来还想沉默以对,可一看到她睁大的双眼里尽是盈盈水色,流转的波光让人不忍拒绝,这才缓缓道来:“我十岁的时候便上阵杀敌,比这更恶劣的环境都经历过,这些,又算什么?”
至于是怎样恶劣的环境,他没有说,但慕晚歌却感觉自己能够想象得出来。因为前世,她遭遇过无数次生不如死的追杀,也单刀赤手杀过很多想要她命的人,那样的追杀和反追杀,与战场杀敌,几乎算是同一个性质。
她看着眼前的元宇倾,俊美不凡,才华冠盖,年纪轻轻便位居百官之首,这样的成就,或许在别人看来很容易,或许别人包括之前的自己都认为上天特别优待这名男子,让他那么优秀出彩,可却很少人会想到陪伴他成长的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和刀光剑影!
别人不懂,以前的她也不懂,只是,现在看着虽蹲在粪泥边,却丝毫不损其尊贵英气的身影忽然重现那日雅月阁的落寞,她忽然就懂了!
对,是落寞!茫茫人海独自游落寞,知音不知何处寻落寞,高处不胜寒更落寞!
慕晚歌嘴唇紧抿,袖中的手不由的蜷了蜷,想着元宇倾和自己,这一刻,何其相像!
不到一会儿,元宇倾又要挪动脚步,这次却没有感觉到慕晚歌跟在自己的身后,不由得转身看过去,却见她一脸郁色,周身萦绕着一股状似悲戚的气息,似是在追忆着什么。
这样的情景,他总会见她时不时的流露出来,不禁郁闷起来,想着她究竟有怎样的过去,竟能像现在这般停留在其中无法自拔。
思来想去,元宇倾还是没能杜撰出一个能令自己满意却又同时能让慕晚歌时常追忆的过去出来,但又不甘心自己被忽视那么久,瞥了眼慕晚歌,晃着手中的树枝,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淑梨郡主是在与慕大小姐谈心呢,还是在右相夫人房中坐着呢?五小姐,你怎么看?”
说着,一张俊脸就凑了过去,慕晚歌悠悠然的没有完全回神,头一抬,冷不防的被他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原先胡乱的想法顿时飞到九霄云外,仔细咀嚼着元宇倾状似闲聊的话语。
她记得元宇倾说过,青枫卫一出,不留活口。自己本该当场毙命的,却没想到被他给救了,而他刚才所说的,是否暗示着慕香玉等人也见到了青枫卫?
“不过,慕大小姐身份尊贵,那日生辰宴上又得太子青睐,怕是连淑梨郡主也只能量力而行。”元宇倾不痛不痒的继续说着,末了还小心看了眼慕晚歌,当发现慕晚歌仅仅是瘪瘪嘴时,不由得有些失望,止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下降了。
“也是,慕香玉好歹也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还是皇后,又岂是我一小小庶女所能比的!若浣绫不机警一些,怕是此时早已没命了。如此看来,人终究还是只能靠自己!”慕晚歌飘渺一笑,神情里有着说不出的飘忽落寞,只是在说到慕香玉时,有着一股浓浓的不屑。
元宇倾面色一怔,听到那句“人终究还是只能靠自己”时,心口蓦然一疼,他默然的看着慕晚歌,想着她也不过是刚及笄而已,可此刻在她身上,他竟看到了千百年历史沉淀风霜侵袭后的无限沧桑。
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让她被休弃后还能心性坚韧的活着,在本该享受家人宠爱之时毅然决然的拿起长剑,开出一条求生的血路来?
“回去吧!”慕晚歌又是一笑,拿过元宇倾手里的破碗,头也不回的走出马厩。
“主子,蓝田玉缎已经取来了!”这时,一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正是宁渊;他怀中抱着一匹光彩夺目的布匹,正是织绣坊的珍品蓝田玉缎。
“嗯,走吧!”元宇倾看着越走越远的慕晚歌,面色冷峻,眸底却隐藏着一丝暖意,他抬头望了望天,天空湛蓝不见云朵,难得的好天气!
一想到两人至今为止相处最长时间的地点在臭气熏天的马厩里,他的嘴角就化开一抹粲然光华的笑意,心里的喜悦悄悄的蔓延着,随即大步跟上前面的慕晚歌。
宁渊看见自己主子傻笑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抽了两抽,认命的抱着蓝田玉缎跟了上去。
刚走到厢房门口,却见王嬷嬷躬身候在那里,看到慕晚歌走来,连忙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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