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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只白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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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婷叶，你可真狠毒啊！”
“不是我狠毒，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是对所有人最好的结果吗？”
“最好的结果……就看事情，能不能如你期望的了。”
“哼！等着瞧吧，把她抬走。”
“白天，你……”月儿姐姐在被抬起后虚弱到说不出话，而后可能是失血过多昏倒了，不知为何，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心里，居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担心。
呵！白天，醒醒，她可是那个曾经毫不犹豫对你挥刀的人啊，她死了不刚好如你所愿吗？
“白天……”等到他们走出门，花婷叶慢慢走到了我面前。
“你究竟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也想给你个机会。”她竟然慢慢蹲了下来。
“机会，什么机会？”
“一个报仇的机会！”
“报仇的机会？”
“其实说实话，你虽然是当年那场意外的罪魁祸首，但归根结底，你当时不过只是个吃奶的小孩子，跟一个小孩子这么计较，现在想想确实没有必要。反而，你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呢？”
“所以……”她又慢慢站起来，“我问你，你恨你的父亲吗？”
“恨，我的父亲？”
“对，那个杀人的魔鬼，你恨他吗？”
“我连见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要恨他？”
“你为什么不恨他？”她大声的对我咆哮，“你一个小孩子默默承受了这么多的仇恨，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你这些年却活的这么辛苦，他是你的父亲，却在那场意外后对你不管不问，你以外他把你送去孤儿院是不希望你陷入危险之中吗？他只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你们父子还在一起的证据罢了，因为当时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对外宣传你已经死了，这些年他有找过你吗？你现在活的像条狗一样，他却依然霸占着整个莲下的市场，在他心里，早已没有你这个儿子，可你却还要为当年的事情一直遭到追杀，你凭什么不恨他？”
她满脸通红的怒视着我，我被她的话吓到了，可是仔细想想她说的却非常正确，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一直活的这么痛苦，他才是杀人的凶手，却可以活的这么自在，他的心里，或许真的如她所说，早已没有我这个儿子了。
“我……”
“你恨他，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你恨一个陌生人罢了。”
“可就算这样，我……”
“我再问你，你，恨我妹妹吗？”
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我刚才噪乱的心直接变得空荡荡的，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和她对视，可她认真的表情在告诉我，我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恨她吗？该怎么回答，恨？因为她恨过我；不恨？因为她爱过我。我承认，刚才在听到白月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心里先是震惊，再是质疑，而后是坚信，最后才是往事掠过心头时凉凉的恨意。只是十年了，往事如烟过，我是不是也该放下了，刚才看到她受伤的模样，心头还是那么的痛。
“回答我，恨吗？”
“恨！”
这是嘴上的回答，却未必是心里的答案。不过我想，眼前的女人希望我是这个答案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十七章真相
和预期中的一样，雨还是落了下来，一滴，又一滴，因为头发比较浓密的缘故，一连落了好几滴，林兰才感觉到。
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林兰瞥了一眼旁边苏橙的坟，虽然发过誓一定要把那几个淫贼抓拿归案，但就目前而言根本没什么线索，对于苏橙的过去林兰了解的太少了，根本想不出来谁会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做出这种事。
但退休之前，这是林兰的最后一宗案子了，无论如何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抓到他们。
想了想还是先回去吧，林兰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这两座新坟，不禁想起了民间流传的两种说法，有的人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地狱，经过黄泉路，奈何桥，喝下孟婆汤，最后来到阎王府，也就是俗称的阴间，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是人死后都会归入天堂。
自己的父亲和橙姐两人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林兰不知道天堂会不会可怜他们。
叹了口气，林兰无奈的离开了这里。
下山的时候会路过这个卧龙亭，林兰看到同样跪在地上的周元心里依旧很难受，这座山上，四个亡魂，人的生命就真的那么脆弱不堪吗？这个世界上人类不是最强大最有智慧的生物吗，怎么也和漂浮的蒲公英一样，说没就没了呢？
林兰想过去安慰一下周元，虽然她跟这一家子根本不认识，虽然现在连安慰她的人都没有，但同样悲恸的心情让她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林兰走到他身后，他低着头，两只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捶在地上，一副懊恼的样子。林兰想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别这么难过了，但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以前碰到这种事的时候，安慰别人说别难过了觉得没什么，因为毕竟死的人不是自己的亲人，顶多也就难过一会，现在同样的感同身受，才知道这种滋味原来这么的难受。
她最终还是没把手伸下去，周元突然的一句“对不起”让她停止了动作，雨滴变大了，也开始落得频繁了，林兰突然觉得，这样悲伤的时刻，在雨里淋一淋或许更能把心中的那份压抑和痛楚出来吧。
对不起！
林兰心想，这可能是对黎姝说的，因为他没能照顾好阿楠，阿楠死的很可惜。周元没有发现身后站着的林兰，不断自顾的说着忏悔的话。那声音听起来悲凉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五年了，我答应你要让阿楠活到18岁，把他带到你的老家按照你们的习俗给他举行成年礼，但我没做到，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很生气吧，肯定又要骂我，你这个傻瓜，傻冬瓜。我确实是个傻瓜，我甚至连你的尸骨都没带回去，我花了几天的时间打听到了你被埋在这里，知道吗，当我抛开土看到你的样子时我都害怕了，那个时候你没有，半截身体杵在那里我都不害怕，可是这森白色的骨头却让我不敢用手触碰。
我把你带会老家，却发现那里早就不存在了，新住在那里的人说发洪水已经冲得一干二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又把你带回来，我想给你好好办场迟到的葬礼，即使没有人参加我也要风风光光的把你送走，但没想到的是阿楠在这个时候突然，他躺在病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他可能坚持不住了，说想跟你睡在一起，我还没答应他，他就永远的闭上眼睛了，连声再见都没跟我说。
我装傻这件事其实你是一直知道的吧，我有多爱你你也很清楚。当年你变成那个样子，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和我在一起了，所以我在你说出“你走吧，找一个更好的姑娘”这样的话之前让那个医生告诉你我因为头部受重创智力出现了问题，变成了一个傻子，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我可以以一个傻子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继续噢陪着你。但你那么聪明，我想这件事情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说破，你不说破，我就宁愿永远当一个傻子，那反倒是我的福气了。
你别想我，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我的头部的确受到了重创，没有变成傻子，但却患上了一种罕见的病，跟白血病差不多，但却比白血病更可怕，医生说好几百万个人里面才出一个呢，这样幸运中的不幸让我很无语，他们说救不活，现在的医疗手段不管到了哪里都救不活，只能通过各种手术吃药的方式来延长寿命，还说运气好的话能活两年，两年，我觉得，我连两个月，不，两个星期都活不了了，太痛苦了，每一天脑子里就像有无数毒虫在翻滚，无数次忍不住去用头撞墙，如若不是阿楠，我真的想一死了之。不过现在好了，阿楠也没了，都没了，这次我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跟你们团聚在一起了。
还有一件事，我帮你报仇了，那个疯女人她现在就在你的周围，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她的怨念会逐渐减少，但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深，要不是这个女人，或许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她该受到惩罚，我让她受到了一个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惩罚，但没想到的是，她屈辱自杀了，不过我不在意，我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你。
如果你在下面有感应的话，阿楠就在你的身边，或许他的亡魂就漂浮在你的周围，或许很快我的灵魂也会出现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孤单了，我们终于又可以团聚了。
说话声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也不知道是被这越来越大的雨声淹没了，还是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林兰看着他湿透的白色衬衣，嘴巴张大着完全不知所措。
周元自顾的说了这么多，也了很多林兰想要知道的事情，然而她从头至尾还是只在意了一件事情。
橙姐她，果然是被这个家伙……
☆、第五十八章就这么没了
林兰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意思不就是在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凶手吗，那个用钱去让别人对橙姐做出那种事的居然真的是他，林兰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不过仔细想想，他对黎姝的感情这么深，现在对橙姐做出这样的事情完全说的通，心中的仇恨持续了这么多年，只是因为当年橙姐对她的羞辱，现在周元竟然用这样惨无伦道的来实施报复，而且，还是两次。
林兰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留下了满地污秽的街道，那个黑夜里背对着自己的蒙面人，此时此刻就跪在自己的身前，依旧背对着自己。就算真的觉得橙姐有罪，可以报警审当年的那件事情啊，为什么非要用这种近乎复仇的行为来让一个女人绝望呢？
这个畜生！
林兰突然变得非常愤怒，她紧握着拳头，拱着鼻子，瞪大着眼，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黑色的眸子里竟有一丝血红，不是那种因熬夜或太劳累而产生的视觉效果，而是因发怒而导致的猩红，就像一头发了疯的狼的眸子那样的可怕，越来越大的雨滴打在头发上，披散的头发让她此刻看起来有种午夜鬼娘的恐怖。
这种情况伴随着周元的沉默整整持续了两分钟，直到周元突然身子向前倾倒摔在了地上，身子着地的声音把林兰突然惊醒了过来。
感觉到雨滴打落在身上的黏湿，林兰像是被“清洗”了一样有些呆然的摇了摇头，看着手心里被掐的血红的手指印，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但目前的情况来不及多想，她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周元，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刚才不还一直在自言自语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吗，林兰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周元，周元，没人回应，周元趴在地上，脸贴着土地，再怎么伤心也不至于这样吧。
会不会是雨声太大没听到？林兰又加大了嗓门但是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她直接走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周元这个样子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算词语的词语：一副死相。
手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林兰下意识的缩了缩手，并往后退了退，因为她以为周元会突然直起身看她，而直起身的那一瞬间肯定是满脸黄土，林兰怕被惊吓到。
但事实是，周元一动不动的仍躺在那里。林兰有些诧异，这家伙不会晕过去了吧。
于是林兰用力把他整个身子翻了过来，发现周元果然是闭着眼睛的，脸上沾满了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真晕过去了，林兰感到很吃惊，怎么说晕就晕了，难不成跟他刚才说的自己得了那什么病有关？还是说连续两天被雨水侵袭身体吃不消了？
算了，等他醒过来吧，林兰心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也拖不下山。
照周元的话来看，他自己应该活不了多久了，这或许也是冥冥中的报应吧，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林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拖到了亭子里，至少还能避下雨。坐在白色的石墩上，林兰的思绪又开始像这微风一样飘了起来。
既然这家伙自己说出了真相，那么除了那个女人的丈夫已经死了之外，剩下的两个人如果他肯说出来一定能捉拿归案，这样的话也算是替橙姐“报仇”了，那么接下来这宗案件一解决，自己就要正式离职了，回家当一个全职妈妈，找份兼职轻轻松松的过日子。
林兰暂时没有改嫁的念头，也根本没有再次复婚的念头，跟朴中柒在一起的生活是灰色的，单调的，无聊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
雨好像停在了这种程度，没有像之前那样滂沱，但不知为何，这样的雨让林兰心里感到不安。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四十分钟……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周元还是没有醒过来。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林兰起身走到他面前，他还是那副昏迷的样子。
要不，下山找点人把他背下去？反正就之后的状况而言，他肯定是要被抓紧牢狱的。林兰想着就行动了起来，虽然他现在恨这个男人，但还是要先把他弄醒，林兰要的是另外两个参与者的下落。
清流镇今天由于举行丧事的缘故有很多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邻居都从家里走了出来，饭后的闲聊，儿童的玩闹，这才是一个闪间小镇该有的气氛。
从陵鞠县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一路上，黄石难得没有抽烟，林兰反倒感觉到了不习惯。
周元的死亡是被一个姓郝的医生宣布的，林兰记得，前几天宣布自己丈夫死亡的那个医生也是他，在病房里抢救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这条生命。
怎么就突然死了呢，医生给出的死亡原因是因为心脏骤停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这家伙竟然还有心脏病。林兰又回想起下午的时候看到周元趴在地上，那个时候应该就是他突然心脏骤停的时候吧，那也是他能接受紧急治疗的唯一时段，但林兰却浑然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根本没有办法。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把周元背下山去，后来下山叫了一个邻家的壮小伙才把他背了下来，把他送去镇子里的诊所，诊所里却没有人说是有事外出了，林兰还傻傻的意外周元只是昏倒了，于是就把他放在了派出所。
直到黄石发觉事情不对劲并用手摸他的脉搏时，林兰才想起来原来自己一直担心的是这个。但很可惜，当他们发现周元没有呼吸没有脉搏匆匆忙忙的把他送到医院时，人早就没救了。
这件事情很滑稽，林兰即使现在走在回去的路上也还没反应过来，太突然了，怎么突然就死了，刚在山上还想着等他醒过来后如何如何以贿赂指使他人实施逮捕他，还要让他说出其余两人是谁，现在倒好，全都成了泡影了。
林兰说不上悲伤，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第五十九章再见
周元的尸体最终同样被埋在了那个坟里面，黄石没有给他准备棺材，也像他埋葬阿楠一样直接把坟再次挖开，然后把他扔了进去，三个人的坟墓，听起来很恐怖却又很凄惨。
8月31号上午10点30分，林兰看着这个不知道被翻埋了几次的小土堆，对于这一家三口她还是有点难过的，但单单对于周元本人，她却一点怜悯之心都不再有。
最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石碑，插在了坟的旁边的土里，上面白白净净的什么也没刻，介于周元所犯的罪和阿楠的情况，或许把他们当做是无名氏是最好的吧。
“走吧！”
办完了这一切，黄石也没有过多的留恋，大伙转身就要离去。林兰也自知鬼孩子的事情到这里或许就结束了，开始的那么突然，现在结束的也那么突然，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世事无常，果然是世事无常，意外真的是无法避免的。
林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好像有什么叫声传来，林兰不自觉的微微抬头，一只白色的鸽子挥扇着翅膀在天空划过一道白色的痕迹。
坐在黄石办公室的椅子上，林兰一只手放在下巴上看起来很犹豫，她不知道要不要把橙姐和周元的事情告诉黄石，就算说了好像也根本无济于事，要抓到那两个人完全是大海捞针，林兰心想，还是别让黄叔叔操这份心了。
“所以，您真的是要决定退休了吗？”
或许是这些天习惯了，林兰还是觉得穿着警服的黄叔叔看着舒服，如今这一条白衬衫搭着短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服老的青年小伙。
“对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好了。”
“可是也不用这么急吧。”
“没事的，”黄石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反正家里离这里也就几步，而且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情了。让这帮年轻人坐镇吧，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他尴尬的笑着，林兰只好回了一句“您一点也不老。”
60岁的人，其实在林兰的个人观念里，老不是一个过程，而是一个瞬间，等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老了，也就离死不远了，生老病死固然是最安逸的死亡方式，但真正当人到了那个地步，又有多少会坦然接受呢？
“小兰啊，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上升空间，一定要多投入点时间在事业方面啊，叔叔等你的好消息。”
黄石一副对林兰很自信的样子，林兰笑而不语，只是笑笑。
她不想对黄石说自己也快要离职的事，而且现在的她觉得黄石说的“多花点时间投入到事业方面”这句话很蠢，或许十年前的林兰是这样想的，然而随着时间，会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
“我尽力吧。”
为了不想跟黄叔叔发生某些方面的争执，林兰说了一句这样中肯的话。
“对了黄叔叔，我们可能就要回去了。”
“回去？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吧，那边已经耽搁好多事情了，要赶快回去处理了。”
“这么着急吗？”
林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其实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林兰已经害怕了这个镇子。
黄石也想不出什么继续让她留在这里的理由，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还留在这里，只得叹了口气：“好吧，早些回去也好。”
黄石说完林兰就站了起来，“黄叔叔，我会长回来看您的。”
“你呀，有这份心就行了，你父亲要是……唉”
黄石提起他还是一脸的悲伤，一辈子的老朋友了，唉！而林兰脸上，除了悲伤更多的却是自责。
“那就在这里告别了。”
林兰假装镇定微微的朝黄石鞠了一躬。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阴天，不过看这情况应该不会下雨，林兰走在大街上，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叫做李颖的女人，她说的话才是真的，林兰不知道她跟周元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但肯定有什么事情还没告诉自己，不过这也怪自己当时没有选择相信她，虽然发誓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抓到，但就目前的情况，周元死了，那女人跑了，什么线索都没有，大海捞针也没个方向。
原计划是准备吃过午饭后走的，但准备送他们到陵鞠县的那人说临时有事，可能要提前了，朴中柒笑着说没关系，比起林兰，他更想离开这里。
玲玲还是一副伤心的样子，但林兰觉得她更多的是害怕，来的这些天发生的这些事让她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可能回去之后过好长时间才能恢复的过来吧。
简单的收拾整理过后，三人就坐在了那人停靠在外面的三轮车，林兰最后用了一个大锁把家门锁上了。
“妈妈，我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了。”玲玲看着漆黑色的大门问道。
林兰也把目光聚集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会，会回来的。”
但其实在她心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她准备把自己父亲的灵堂同样设在城里，再给父亲设一个墓碑，清流镇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了。
再见了，她在心里说道，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三轮车大约行驶了一个小时来到了陵鞠县，三人同送他们的这个邻居告别之后就做了出租车来到火车站。
去物丘省金源市的火车是在下午两点钟，朴中柒带着他们在火车站附近吃了饭，三个人怎样看都是一家三口。
玲玲其实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了，能同时待在爸爸和妈妈身边的机会并不多，爸爸妈妈离婚的时候她哭过也劝过，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爸爸和妈妈是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作为一个小孩子，她无能为力。
从这里做火车到目的地大约需要10个小时，半天的时间，虽然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林兰还是静不下心来。一周多的时间，见证了好几个人的死亡，饶是警察，饶是看过死囚犯被执行死刑，她的心里也依旧很恐惧。
下午两点钟，8月份的最后一天，火车缓缓地开动了。
☆、第六十章第三只白鸽
2006年9月1号凌晨12点零2分，火车缓缓地进站，伴随着车速的越来越慢，林兰也醒了过来，这一路上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断断续续睡了几次了，当她刚睁开朦胧的双眼时，火车正好停下。
“下车了。”朴中柒恰逢时宜的提醒着，林兰叫醒仍在熟睡的玲玲，三人疲倦的走下车。
即使是午夜12点，火车站还是有很多人在这里等候，大多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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