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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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郑燕

　　ps：今日一更，四千字小两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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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然在那里，背向几乎所有的人，在靠窗的，最不引人注意的一个角落，直直的坐着。她的坐姿端正，身材婀娜、笔挺，即使在数百人的自修室内，也显得鹤立鸡群，出类拔萃。
　　尤其惹人注意的是她的那头最简单，最纯粹，毫无修饰，犹如黑色瀑布一样的黑发。黑发笔直，亮黑，大部分倾泻在肩后，小部分拉在胸前，自然垂落，像一扇黑色的帘子挡住主人的大半边侧脸。
　　所以，实际上，上辈子的王勃第一眼是看不见她的相貌的。
　　然而，尽管如此，此时此刻的王勃，依然从心头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那就是走过去，勇敢的走到长发女孩对面的那个空位，看看被黑发挡住的容颜。
　　上辈子，手里提着纸袋，纸袋中装了两本英文课外读物的他便被远处的那片风景吸引，随后在好奇心的驱动下，大胆的走了上去，试图一窥究竟，看看那个身材如此之好，又有一头黑色长发，同时又这么好学的女孩究竟是什么模样。
　　看看便走。
　　结果却是让他看了就挪不动脚，像被人施了魔法般，在远离她斜对面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
　　这一坐，便是一年！
　　风雨无阻，雷打不动！从那以后，年级上有名的温小寒也好，还是秦梦瑶，宫静也罢，再也没有真正入过他的法眼，摇动过他的心灵！
　　王勃生生的克制住自己迈入自修室，像上一世他做的那样走到郑燕的面前。他背靠在图书馆一楼大厅的一根柱子边，目光透过大门，越过数百位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像远游的孩子一样轻盈的落在郑燕的身上，默默的看着她：
　　看着她静静的看书，安静得犹如亘古不变的雕像；看着她偶尔梳头，脑袋微偏，让牛角梳轻轻的划过自己一头秀美的齐腰长发；看她时不时莞尔一笑，视线轻瞟，望向窗外黑沉沉的暮色；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那只修长，莹白的手上，看她指尖舞动，黑色的签字笔在玉葱般的指间优雅的旋转。
　　时光依然。
　　她也依然。
　　王勃发现自己不再紧张了，澎湃有力的心跳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这一刻，他变得无比的安详，宁静，目光如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让他留恋。王勃默默的对自己说：
　　“郑燕，这辈子，不论你我如何，但我绝对不让你我间的缘分一年而斩！”
　　王勃收回自己在郑燕身上停留了不知道有多久的视线，转身，抬头挺胸，走出了图书馆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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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燕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晚上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无形中有谁在偷看自己似的。
　　而当她抬起头，四处打量的时候，却又没发现任何状况——右手边是过道和窗户，没人；左手边是寝室两个和自己一起来自修室自习的室友；对面是两个男生，一个是小两届的法商院大二学弟陈浩，另外一个是西政法律系大三的，也算是学弟刘紧，从在西政读双学士认识对方后，对方有时间便会跑到c外自修室上晚自习，名义上是为了认识c外英语高手，加强自己的英语能力，但来了这里后却又总是在看法律书，所以目的是什么，不言自明。
　　“难道是自己用功过度，产生幻觉了？”郑燕左右前后瞟了瞟，没发现什么状况后，自我怀疑的想。为了多学点知识，增强毕业后的竞争力，从大三开始，她就报考了本学院的双学士班，一个c外和西政合作搞的项目。具体来说便是c外某些院系学有余力的学生可以在大三的时候读西政的法律专业，同时西政某些院系学有余力的学生也可以读c外的外语专业。两所大学相互设班，大四毕业经过考核后，相互授予考核合格的学生硕士学位。这样，学生便可以有两个受到承认的学位，也就是所谓的双学位。
　　一个学生，要在四年内拿两个学位，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别说大四，好多学生从大三，大二就开始水了，泡妞的泡妞，打游戏的打游戏，谈恋爱的谈恋爱，或者干脆去外面兼职找工作赚钱，在大四这个好多人开始放松的时候还像她这么拼，每天都要在自修室学习到很晚的人，不说没有，肯定也不多。
　　不过，谁叫自己当初野心大，心血来潮的想去报双学士班呢？相当于普通学生两倍的学费都交了，总不至于半途而废吧？
　　没发现任何状况，郑燕便只有朝幻觉的方向去想。期间，感觉有些疲乏的她用指尖捏了捏自己的眼角。捏完后又拧开放在桌上的透明水杯的盖子，喝了两口从寝室净水器接的纯净水。
　　自修室也不是一直都是针落可闻，安静一片。有时候同一桌的人看书看累了，也会停下来相互小声的闲聊两句。
　　这时，对面的学弟陈浩和西政的刘紧便在低声议论着那什么王勃王子安。不久之后，班上的张雨和李静萌也加了进来，探讨着那王勃明明有上北大清华的实力却偏偏要自降身份的来c外这种二本院校，以及c外又花了什么代价才请动了王勃王子安这尊大佛，没两分钟又把话题转移到王子安的身价上面来，三百万，五百万纷纷猜测。
　　总之，话题十分的跳跃。
　　郑燕听说过王勃的名号，知道对方得过“新概念作文大赛”举办三届以来的唯一一个“特等奖”，后来又出版过两本卖得很火的畅销书，她经常听的《遇见》，《可惜不是你》，《勇气》的词曲作者……大致便是这些公开的，随处可见的信息。她对于王勃王子安的才华当然也十分佩服，但是因为对方比自己小好几岁，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所以并没有特意去打听过这个人的消息。对对方的了解，基本上都是听寝室内张雨，李静萌这些喜欢八卦的室友们的八卦。
　　郑燕没有加入到对王勃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她本来就不爱八卦，而且对人家也不了解。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还是听周围的人说好了。
　　不过，尽管没有开口，光倾听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名人八卦本来就惹人遐思，何况还是一个离得自己极近，很可能明天走在校园内就能遇到的本校名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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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勃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内的几个室友都回来了，除了魏寿松在抱着电话给川大的女朋友打电话外，其余人都坐在椅子上闲聊。
　　“吃水果，一人一个。”王勃将自己在商业街买的脐橙仍在自己书桌上，先取了一个，冲众人说。
　　“谢谢勃哥。”
　　“哇，勃哥，你太好了！”
　　“……”
　　众人一脸欢喜，也不客气，纷纷向王勃道谢。
　　“说这些。”王勃摇了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问几人去哪里转了，有无艳遇。
　　黄亮，徐成等人已经适应了王勃说话的风格。黄亮嘻嘻一笑，说如果只是用目光打望的话，艳遇倒是不少。徐成则说他们逛校园的时候遇到了班上的几个女同学，大家一起邀约着逛了逛学校。王勃立刻来了兴致，问都遇到过什么人。徐成有些忸怩的报了几个名字。王勃一惊，没想到徐成竟然碰到了班上的郑潇，一个他上辈子暗恋了四年，毕业后好多年都没忘掉过，但从始至终，一直柏拉图，和对方聊文学，送礼物送《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最后却连对方的手都没牵过，却让对方在大三暑假的一次打工中被一个当兵的大胆表白，利用身边的几个战友帮忙造势，制造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红/丸的小个子女生。而傻里傻气，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徐成，直到毕业前的几天才被郑潇寝室内的一个偷偷喜欢他的女生悄悄告知了事情的真相。王勃只记得当时的徐成，直接买了两瓶白酒，咕嘟咕嘟的一口灌下，然后在寝室内不吃不喝的睡了三天三夜，从此之后，开始痛恨一切兵哥哥！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王勃在心头感叹一声，开始希望这辈子有自己这位老司机的亲自垂范，引导，徐成能够早一点开窍，被点化，明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早点丢掉身上落后于时代，对女生们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的书生气。
　　和几个家伙一通瞎吹，时间便到了十点半。c外周日是晚上11点开始灯火管制，周末晚一个小时十二点。今天是星期二，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强行统一关灯，王勃便开始去浴室冲凉洗漱，做上床睡觉的准备。
　　十一点，整个宿舍区全部陷入一片黑暗。前后左后的宿舍楼犹如受到刺激的野兽，相继发出阵阵不满的喧嚣和嚎叫。不过，这些都是大一的新生。新生们还不了解c外灯火管制的政策。老生们自然安之若素，全都在熄灯前躺上了床，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想象着那些在黑灯瞎火中瞎碰乱撞的菜鸟们气急败坏的样子。
　　有过王勃的提醒，3栋3…1五个大一菜鸟倒是没有慌乱，都在11点之前完成了个人卫生的打理。不过在听到周围的新生们站在阳台冲窗外大喊开灯的不忿的喧闹声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涂云良和薛飞也冲到阳台，跟着发出了两声同仇敌忾，中气十足的尖叫。
　　半个小时后，喧闹声渐渐平息，大家都回到各自的床铺睡觉。十一点半对于一群很少在十二点之前睡觉的高三毕业生来说显然是太早，何况今天是远离父母，第一次在大学校园跟一群天南海北的朋友睡在一起，大家兴致勃勃，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睡不着的一群人开始聊天。
　　男生之间的话题，不论一开始多么正经，最后都会绕到女生的头上。王勃率先抛出话题，也懒得打什么埋伏了，直接问众人今天晚上在礼堂开大会的时候发现了系上哪些漂亮的女生。他抛砖引玉，直接点了三个人的名：自己班上的温小寒和苏梦瑶，以及二班的宫静。
　　他的这个议题，直接将一群闷骚男点燃，纷纷赞颂“勃哥就是勃哥”，“勃哥的眼睛就是毒”……然后兴致昂扬，七嘴八舌，你一句的我一句议论起年级上的美女来。
　　王勃抛出女人的话题，把一干闷骚男的兴趣逗出来后，后面就不怎么参与讨论了。和寝室内其他人的兴奋，憧憬，活色生香不同，他的心情，随着脑海中时钟的滴答，却开始越来越凝重，仿佛不断增加的铅块。因为，今天是2001年9月11日，现在是bj时间的凌晨十二点，美国东部时间早上的八点，距离震惊全世界的911恐怖袭击，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大概还剩下不到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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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2，9。11

　　寝室内几个被王勃带起节奏的人兴高采烈，唾沫横飞的议论着系上的美女，争论着孰优孰劣，谁排第一，谁排第二，谁有资格位列前三甲。
　　“……我还是觉得温小寒最乖。”睡在王勃上铺的黄亮说。
　　“同意！温小寒说普通话时的那小模样，那有些尖的小下巴，那说话时扑闪扑闪一直盯着你看的大眼睛，你们不觉得很诱人吗？”涂云良立刻附和。
　　“尖下巴，有啥子好看的嘛？以后老了肯定吓死人！二班的宫静最乖，有种古典美！而且，你们不觉得宫静长得很像‘丫鬟’樊冰冰？”和王勃一样睡在下铺的魏寿松当即反驳。
　　“松哥，你这个就违心了哈！哪个美女老了还好看？西施貂蝉七老八十也难看得很！女人最美的也就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涂云良不服气的说，显然要为他看上的温小寒正名。
　　“温小寒尖下巴，宫静太冷了，感觉有种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倒是觉得班上的苏梦瑶不错！皮肤白，桃花眼，胸和屁股前凸后翘，绝对有料，要脱了衣服搂在怀里，那手感，那滋味，肯定舒服惨！……啧啧，不说了，再说老子要流口水了！”薛飞跳了出来，嘴里发出啧啧声。
　　“哈哈……”寝室内顿时发出一阵阵哄笑，继而齐齐朝薛飞说佩服，还是有女朋友的过来人懂得多，经验老道云云。然后，众人开始抛弃系上那些看得见摸不着的美女，转而围攻起薛飞，魏寿松这两个就在身边而且有女朋友的过来人，什么怎么认识的啦？相处到什么阶段了啦？上床了没有啊？上女人的感觉到底是何滋味？是不是如同小说中形容的那样飘飘/欲仙，欲/仙/欲/死？第一次到底坚持了多长时间？然后一晚上又搞了几火？……诸如此类，每个没接触过女孩子的男生都感兴趣的问题。
　　两人一开始都不说，支支吾吾，但是哪里是三个兴致勃勃，已经上火的闷骚男的对手，挖根问底，旁敲侧击，不厌其烦的打听。
　　魏寿松和薛飞被逼无奈，只好有限的吐露了一些。
　　魏寿松说他和他女朋友还没到最后一步，两人除了亲嘴，抚/摸，其他都还没来得及实践。
　　而薛飞，则说那种事嘛，第一次，第一夜当然是好的，美妙的，飘飘/欲仙，欲/仙/欲/死这些词，绝对毫不夸张。至于第一次的时间，呃，他可耻的当了次“快枪手”，刚刚进去，就丢了出来，不过他相信这应该是普遍现象，只要是处/男，第一次做那种事，就没人稳得起，除非吹牛。然而，第一次虽然萎靡，后面倒也重振雄风，前前后后来了四五次，直到女朋友喊疼，实在受不了，这才作罢。
　　薛飞虽然点到为止，没有细谈，但是仅仅几句浮光掠影的描述，已然让寝室内的几个处/男们禁不住浮想联翩，一幅幅想象的画面栩栩如生的在脑海中闪现，很快接二连三的“可耻”的坚硬了。
　　此时，什么温小寒，什么宫静，什么系花校花，已经无人去关心了，纷纷把聊天的话题进一步深入，一竿子到底，直达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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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勃心不在焉的听着室内几人的议论，偶尔回应两句。
　　应该差不多了吧？他在心头想。
　　上一世这天晚上的情形是如何的呢？
　　一开始，也是寝室内众人的聊天，不过因为初次见面，彼此不太熟悉，加上没有老司机带起话头，聊天的话题尽管天南海北，却没有今天晚上这么“黄”，这么深入。
　　然后，约莫十二点半左右的时候，先是隔壁的老生们突然大喊大叫，像疯了一样，然后整个楼层都开始震动。几乎同时，所有的楼层，以及隔壁相邻的宿舍也跟着一起惊叫，欢呼。有人将什么东西点燃，从楼下一扔而下。带着火星的燃烧物像流星一样从数层高的楼上抛下，亮光一闪而逝，很快熄灭。但紧接着又有更多的东西被抛下，星星点点，从远处看去，仿佛天上的星星在一颗接着一颗的朝下坠落。
　　除了火光，还有声音。
　　啪——
　　扑——
　　哐——
　　……
　　热水瓶，碗筷，塑料瓶子，易拉罐……各种有用没用的东西被兴奋的老生们一件件的朝下扔，发出乒乒乓乓，音调不同的鸣响。
　　有人开始唱歌，国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歌声一开始只是不起眼的一小片，但很快便如燎原的星火，连成一大片，如同大合唱，在沉沉的夜色中形成恐怖的，惊天动地的集合。
　　“打倒美国帝国主义！”
　　“华夏万岁！”
　　“游行！游行！去校园，去街上游行！去美领馆示/威！”
　　“……”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声浪响彻整个宿舍区的夜空，把六个才进学校，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大一菜鸟弄得一脸的迷茫，完全不知所措。
　　“我去外面打听情况！”好事的涂云良翻身下床，抹黑打开卧室门，开始去已经乱成一片，犹如群魔乱舞的走廊打听消息。
　　涂云良很快去而复返，然后哈哈大笑，兴奋的向所有人宣布：
　　“美国纽约发生了恐怖袭击，地标建筑双子塔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波音撞了，死伤惨重，哇哈哈！”
　　“啥子？双子塔被撞了？怎么可能？”
　　“是真的，兄弟们！老生们晚上都要听bbc，cnn，voa的广播锻炼听力，他们通过听外台得到的最新消息！”涂云良大叫着说。
　　然后，王勃所在的整个寝室沸腾了，人人欢天喜地，兴奋不已，犹如过年过节。
　　“干得好！”
　　“壮哉，威武！”
　　“……”
　　当时的王勃，听到美国被袭击后心头也是乐翻了天，手舞足蹈，无比兴奋，有种想学老生一样点燃什么，或者砸掉什么来发泄心头兴奋之情的强烈冲动。
　　他的这种幼稚，热血，无脑，打着“爱国主义旗帜”，把自己的兴奋建立在无数平民鲜血基础之上的幸灾乐祸的感觉直到2008年的5月12日，自己的家乡发生了惨绝人寰的大地震，无数同胞因此而罹难，当时的他，在欧洲因护照被丢而占时回不了国，身边无数欧洲人被汶川大地震的惨剧所震惊，进而对他这个中国人报以慰问和同情，不少孩子在父母的带领下去中国驻外使领馆的门口献花，祈祷，默哀，去使领馆门口的募捐箱募捐后，他才幡然醒悟，为自己曾经幼稚、冷酷，毫无同情心的高兴，欢呼感到悔恨不已！
　　他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别的国家，别国的民众在5月12日的这一天，也像曾经的他那样欢呼雀跃，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他怕是杀人的心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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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已经发生了。”王勃翻开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心头开始默哀，为9。11不幸罹难的所有无辜民众，包括其中的不少华人同胞，“抱歉了各位，虽然我知道你们的运命，但是我的力量太小，帮不了你们。只能愿你们早死早超生，早日去天国安息吧。阿门！”黑夜中，王勃睁大眼睛，头望头顶的蚊帐，捏起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学着电影中神父的样子，在自己的额头和两个***上点了点，表达自己作为一个尚未明灭人性的人的祈福和哀思。
　　他不伦不类的祈福刚结束，上一世的场景便开始在整个宿舍区重演：
　　突然开始的欢呼、嚎叫；熊熊燃烧，像流星一样下坠的烟火；东西从高处掉在水泥地面上发出的巨大的异响——王勃默哀的对象又增加了两批，一个是上辈子恰巧在这个时候回寝室却被天降横祸的啤酒瓶砸成了中度脑震荡的一个倒霉鬼，一个是明天早上打扫地面清洁的保洁阿姨——；四处蔓延，越来越疯狂的欢呼跟嚎叫；国歌声，口号声……一切的一切，和上辈子的场景完全别无二致。
　　寝室内几个兴致勃勃，已经把讨论的话题深入到女性/生/zhi/器官的家伙们也被外面越闹越大的阵仗惊醒，一个二个开始茫然而又惊讶的从床上爬起来：
　　“爪子咯？爪子咯？天塌了嗦？”涂云良首先意识到不对。
　　“肯定发生啥子事了。”魏寿松摸出手电筒，走向阳台，很快传来一阵惊呼，“我/日！对面有人在点东西！肯定发生啥子大事情了！”
　　“……”
　　爬起来的几人开始一起涌向阳台。王勃也从床上爬起，下地，走到窗户边，开始冷静的，带着点怜悯的观望着年轻学子们青春年少的疯狂。想当初，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王勃几人所在的女生宿舍当然也不乏兴高采烈，冲动之下，跟着点衣服，扔瓶子的，但总体说来，却是比男生寝室那帮精力旺盛的雄性动物们好了很多，火光也好，声浪也罢，强度和力度都不是曾经的男生寝室可比的。而且，由于这栋楼大多都是大一新生，新生们被老生们疯狂的举动惊醒，但却因为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好多都只能像王勃几个一样，聚到阳台，看对面人群的表演，除了议论和猜测，只能干着急。
　　涂云良还是有些蠢蠢欲动，想出去打听消息。
　　“算了，良哥，周围都是女生，这个时候，肯定都是衣衫不整。我们这个时候出去容易造成误会。大家就在寝室呆着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天之后自然见分晓。”王勃冲涂云良说。
　　王勃现在在寝室的地位，不是老大胜是老大，而且他说得也在理。几人站在窗户边看了一阵稀奇，没看到更多的阵仗后慢慢也就散了，各自回到床上，继续捡起刚才的话题，津津有味的聊起来。
　　这个在世界历史上改变了世界格局，注定要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跟上一世相比，寝室内的几个室友们因为闹不清状况，终于没有像上辈子那样起哄，疯狂，陷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这对王勃来说，倒也多多少少是个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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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911章，912章，然后就写到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