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吃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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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一片漆黑；　呼吸的声音悠长绵延，被白墙消化，不见踪迹。
　　陆沙白睡着了。
　　确认到这一点后，叶音终于舒了一口气。
　　睡熟了的陆沙白，八爪鱼一般缠上她；　头搁在她的肩窝；　手揽上她的腰，最后还要将脚搭上来。
　　叶音整个人动弹不得，睡意起了又散；　每次想挪动一下，耳边就会响起陆沙白的嘟囔声。
　　她睡得迷糊；　声音绵软；　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叶音是听不清的。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陆沙白这幅撒娇的形态，让她感觉酥酥麻麻一片；　心头软成一湾湖泊。
　　她的脸偶尔蹭蹭叶音的肩窝，像只熟睡的猫。
　　累极了，终于缩起爪子，寻求一点温柔。
　　陆沙白这段时间，确实是太忙了。
　　叶音睁着眼睛；　看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索性一件件的想事情。
　　光是她的电影，同时便需要对接三部。
　　平时正常的工作状态下；　哪有经纪人会同时对接三个项目？
　　这三部电影，制作方都来头不小。
　　叶音准备全力挑战的《玫瑰城寨》，导演编剧都是业内著名人士，制作公司更是对冲奖电影非常有经验的桦树电影，他们制作的电影，提名大满贯，再抱几个奖杯，都是常有的事。
　　陆沙白最看中的那部电影，制作经费快到三千万，文艺片里少有的大手笔，剧情场景还仅有三四个，一看就是有大预算放在了奖项公关上，这样的电影，在想拿奖的演员里，是非常受欢迎的。
　　至于剩下那部中规中矩的片子，也有非常明显的优点，剧本创意明显，在奖项里评分占比很有优势，导演摄影团队也有口皆碑，这样的片子，竞争的人都不会少。
　　这三部片子里的任意一个，要去对接都很麻烦，文艺片最吃资历，以叶音目前的阅历，要拿到它们的剧本，陆沙白显然是下了功夫。
　　三个剧本拿在手里，叶音觉得十分坠手。
　　她很想按照陆沙白的路线走，去竞争她看中的那部电影，但在看到《玫瑰城寨》的那一刻起，她心里的声音就不曾停息。
　　——　去演这个。
　　——　我想演这个。
　　——　这个能获奖。
　　以重生的经验，《玫瑰城寨》是会获奖的那部。
　　但她对这部电影如此在意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它能获奖。
　　叶音能感觉到这个剧本，正在呼唤着自己。
　　起初孙老师跟她说，真正适合你的剧本，会自己来找你的时候，她根本无法理解。
　　这些东西，难道不是看自己的实力？怎么还会有剧本来找你的说法？
　　但是《玫瑰城寨》让她变了想法。
　　如果有什么剧本会来找她，那一定是这部《玫瑰城寨》。
　　叶音不知该如何说服陆沙白。
　　她的商业眼光无可挑剔，选中的那部电影，不论是从冲奖可能，还是从演技难度，以及叶音获得角色的可能性来说，都是最合适的。
　　如果不是因为重生一回，叶音也会赞同，选择这部电影作为第一方案，其次再考虑其他。
　　陆沙白选片的标准是适合，她会为艺人准备可以努力一试的机会，但更多的是稳妥的做法。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一步步前行，成为影后，登上顶峰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叶音觉得还不够，太慢了，真的太慢了，她需要的是更快的证明自己。
　　个中缘由，却不能让陆沙白知道。
　　这种感觉让叶音很难受。
　　找不到释放的出口，她只能以锻炼演技来不断的填补空缺，将心里叫嚣着的声音压下去。
　　在孙老师的教室里，她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连孙老师都觉得她努力得有点不正常。
　　“老师，我想要证明。”
　　面对孙老师的疑问，叶音是这样说的。
　　“想拿影后。”
　　孙老师听完之后，有点忧心。
　　“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小陆的眼光你放心，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她笑着谢过孙老师的好意，那时候也暗暗的想，只要按照陆沙白的路走，再更努力一点，总能更快的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能够跟她站在一起。
　　看见《玫瑰城寨》的时候，这个错觉骤然被打破。
　　强烈的渴望，她知道这是自己的机会。
　　如果不去抓住它，叶音不会原谅自己。
　　但是……
　　要是陆沙白知道，自己为了虚无缥缈的渴望，以及重生后的那一点先知信息，想要放弃另外两部电影……
　　会生气吗？
　　会觉得自己质疑她吗？
　　叶音不知道。
　　比起以前，现在的她更患得患失。
　　原因无他，无非是陆沙白正躺在她身边。
　　呼吸平稳、毫无戒心、安静的躺在她身边睡午觉，仿佛自己是她的港湾。
　　女朋友。
　　叶音看着她的脸，咀嚼着这三个字，仍旧能感到一点甜蔓延出来，叫她脑子一麻。
　　等她醒过来，再跟她说自己的打算吧。
　　叶音曾经答应过她，不对她隐瞒任何事。
　　装着满满的心事，叶音终于入睡，不甚安稳。
　　梦里内容太多，纷纷杂杂的呼啸而过，抓不住一点，也赶不走什么。
　　陆沙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女朋友当成了人形抱枕。
　　这个姿势，想必叶音这个午觉，不会睡得太好。
　　果然，她刚刚一动，旁边的人就像被惊醒一般，身体一颤，醒了过来。
　　“你醒啦？”
　　叶音下意识的揉揉眼睛，问道。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陆沙白点点头，摸开床头柜上的台灯，问了一句。
　　叶音眼睛下有淡淡一层青色，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她皮肤太好，又白又细，只要一有一点问题，马上就能看出来。
　　陆沙白半坐起来，叶音还搂着她的腰，蹭到她身边，半梦半醒。
　　她脑子昏昏沉沉，睡不着也醒不过来。
　　“昨天熬夜了？”
　　陆沙白摸摸她的脸，指尖触及到她的皮肤，细嫩得让她不想挪开手。
　　“看剧本。”
　　叶音喃喃的说，眼睛又眯起来，甜软的说：
　　“太亮了，暗一点嘛。”
　　闻言，陆沙白伸手去调床头的开关。
　　灯光再次暗下来，维持在一个暧昧模糊的范围里。
　　陆沙白有点夜盲，突然变化的光线让她有点看不清。
　　叶音的手悄无声息的缠上她的肩膀。
　　一个吻落在她的嘴唇上。
　　陆沙白的脑海里，闪现出在她家看电影时的片段。
　　她的嘴唇，软得可怕。
　　能将她的心，拖进毫无理智的漩涡里。
　　起初只是温柔的试探，在嘴唇上游移，唇接触到唇，绵软且湿润，慢慢触及到牙齿。
　　再之后，就是舌尖的交缠，只剩甜蜜的晕头转向。
　　亲吻将叶音的感情一点点传递过来，占领了她的心。
　　陆沙白无法呼吸。
　　如同失水的鱼，只能攀紧眼前的人。
　　“太亮了，眼睛会痛。”
　　她偏偏还要说这样无关紧要的话。
　　陆沙白咬紧嘴唇，还没想到回话，第二个吻接踵而至。
　　食髓知味。
　　叶音觉得，她沉迷这种感情交流，完全是因为陆沙白。
　　她太甜，像蜜糖，又不那样腻人缠绵。
　　她不甜，像露水，又不那样冷淡疏离。
　　有点甜，又不太甜。
　　是她最沉迷的味道。
　　叶音记得自己小时候，喝过一种牛奶。
　　它有甜味，但总是刚刚好，在尝到甜味的那一瞬间消散，让她没有办法，只好一杯一杯的继续喝。
　　直到再也没有。
　　心里还是渴求。
　　蹭蹭身边人的脸，以前对叶音来说，完全足够。
　　现在却会想再多一点吧，再近一点。
　　这张床太小，她们靠得太近。
　　对视的时候，能触到对方的额头。
　　她还是困，但陆沙白醒着，她就不能睡着，像是心里有事，放不下来。
　　“你不睡了吗？”
　　叶音再缩回被子里，抱住她的腰，学她的样子，将腿叠在她的腿上。
　　“我睡醒了。”
　　陆沙白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叶音不明白了，要说她木，有时候她木得令人难以想象。
　　要说她很懂，她确实很会撩，好多时候，自己不知不觉的入了套。
　　“那你要去工作了吗？”
　　今天来取剧本，叶音特意向孙老师请了假，一下午待在这边，新区距离远，赶回去不现实。
　　午觉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不过下午三点。
　　“对呀，”陆沙白无奈的看着她，“我还有很多事。”
　　是啊，她还有很多事。
　　日常工作早上一个小时就完成了，接着开始跟公司扯皮，叶音的合约还未到期，早由她代为递交了解约申请书，表示以后各自发展。
　　她现在的名气，还轮不到缪斯的法务部亲自去看，轻轻松松的过了关，现在已经是没有公司的自由艺人。
　　陆沙白的合约倒是被卡得死，七七八八的扯了一大堆，现在还没讨论完。
　　刚把这边一放下，那边工作室的事情又停不下来。
　　开始运营前有诸多准备工作，陆沙白有人帮忙，但更多的事要她自己去办。
　　占据了她大量的时间后，再去对接叶音的电影和其他安排，也不是轻松的事，三个合作方都麻烦得不行，试镜时间调和了好一阵。
　　她的形象打造也提上日程，近日就要出一组街拍。
　　一堆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旦松懈下来，就感觉浑身重担被卸下。
　　陆沙白叹口气，她也不是十项全能，许多事情一边学一边做，会感到吃力，也会有懈怠。
　　就如此刻，女朋友躺在身边，抱着她的腰，温香软玉在怀，她实在有点不舍得。
　　“你睡吧，”她叹口气，给自己放几分钟假，“我陪你。”
　　床头放着平板电脑，处理简单的工作绰绰有余。
　　“好呀。”
　　叶音瞬间高兴起来，在她腰间蹭蹭，眼睛眯起来，困意一阵阵袭击。
　　“我有事跟你说……”
　　她还没忘记电影的事。
　　“等会告诉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真的想很多。


第76章　解约
　　孙老师对叶音很看重；　平常下的功夫已经很多，知道她打算出演文艺片后，课程变得更紧张起来。
　　叶音把剧本拿给他，孙老师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剧本；　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小陆挑的片子肯定不错；　”孙老师喝茶的时候跟她说，“这三部的发挥空间都很大。”
　　她将其中一个剧本抽出来放在最上面，敲敲桌面道：
　　“你最适合的是这个角色。”
　　叶音即将同时试镜三个角色；　孙老师虽然觉得串戏有些难度，但是以前这样做的演员很多；　没什么问题。
　　她挑出来的剧本；　跟陆沙白挑的一样，那个角色剧情线比较单一，适合叶音去发挥。
　　“但是，老师……”
　　叶音有些为难；　她原本以为可以得到老师的支持，这样说服陆沙白的几率也比较大。
　　“我喜欢这个角色。”
　　她将《玫瑰城寨》挑出来放在孙老师面前。
　　孙老师抬头看她一眼，心情有些复杂。
　　早些天叶音被送到这里来时，她对演技还在蛮荒中摸索，现在已经对剧本有了自己的看法；　实在是难得可贵。
　　谁不希望自己的学生有出息呢？
　　孙老师再次认真看起《玫瑰城寨》的剧本，这部电影确实十分出众，在三部片子里剧本是非常出挑的。
　　剧情饱满；　角色鲜明，对于任意一个演员来说都极有吸引力。
　　“小叶，你眼光不错。”
　　一刻钟后，孙老师合上剧本，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这一个角色，对你来说有难度，你去试镜不一定能成功。”
　　“我知，但我想演它。”
　　叶音诚恳的说。
　　“所以才需要老师帮忙。”
　　帮我更深入地理解剧本，磨练我作为这个角色的实力，在试镜中脱颖而出。
　　叶音没有告诉老师，自己打算放弃另外两部剧本，如果她说了，孙老师反而会觉得她好高骛远。
　　至于陆沙白……
　　她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那天午睡醒来，已是黄昏迟暮。
　　陆沙白靠在床头，专注的看着平板电脑，在屏幕上运指如飞，似乎是在回复邮件。
　　她眉头皱起，像是遇到了难题。
　　“怎么了？”
　　叶音当时刚睡醒，眼睛都睁不开，抱着她的腰，迷迷糊糊的问。
　　“工作室的事。”
　　陆沙白没有详细的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只是提了一句，摸摸她的头，随即继续敲起键盘。
　　她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告诉她。
　　叶音忽然觉得有点挫败。
　　靠在她的身边，指尖在她的腰上轻轻点点，想跟她说话。
　　陆沙白先是没有反应，时间长了，她用手指抓住她的手，轻轻地说一句：
　　“别闹。”
　　接着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这不是叶音想要的。
　　——　告诉我呀，我想帮你呀。
　　叶音想说这句话，却说不出口。
　　是啊，她有什么立场去帮助她。
　　自己都是一个没什么名气，风雨飘摇的艺人。
　　这个时候如果要说她想演《玫瑰城寨》……
　　叶音自知开不了口。
　　不知是什么感觉，愧疚或是无力。
　　等拿到角色，这件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吧。
　　心怀侥幸，叶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她，她准备全力挑战《玫瑰城寨》的事情。
　　对于孙老师，她却无法隐瞒。
　　如果孙老师不帮助她，在上课时对她进行特训的话，叶音没有底气觉得自己可以获得这个角色。
　　好在孙老师一向是支持演员按照自己的兴趣和冲动去选择角色的，对经纪人的商业考量，她能够理解，但更认同表演是一件私人的事。
　　孙老师先是带着她，将剧本重新梳理了一遍，理解了《玫瑰城寨》中女主角颜小飞的一生。
　　颜小飞出身于山村，奉献于家庭，这样的经历，叶音自然是没有什么体会。
　　抛下一切，前往心中的圣地，做一个旅行家，叶音就更没有经历了。
　　表演之所以令人心醉神迷，是因为能够直面各种人的人生。
　　文艺片跟商业片相比，除了获奖概率更高，便是剧本所塑造的角色更加迷人。
　　“你必须去体会她的一生。”
　　孙老师经过考量，认为这部片子仅仅只是学院派的表现手法，是没有办法塑造出颜小飞这个角色的。
　　她的心境一直非常复杂，只有把学院派和体验派结合在一起才有可能表现出这个角色。
　　文艺片的导演在选角上，都是谨慎谨慎再谨慎，一个演员可以成就一部片子，也可以毁了一部片子。
　　“比起想要怎么表演，你现在更应该想想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孙老师稍微提点了她一句，便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在房间里一个人呆着，深入揣摩角色，自己去外间喝茶。
　　叶音知道自己有些急躁，她太想获得这个角色了。
　　因此恨不得直接将标签贴在她身上，然后开始表演。
　　在文艺片中，这是大忌。
　　她闭上眼睛，试图去触摸颜小飞的内心。
　　但每次刚一有点思绪，另一件事就会跳出来，搅乱她的心，让她心不在焉。
　　我还没有告诉陆沙白，我想要的只有《玫瑰城寨》。
　　她找不到机会，再去坦白了。
　　陆沙白最近忙到不见人影，连她的信息都回复得很慢，电话打过去，常常是忙音。
　　她本就有一点不安，现在正被无限放大。
　　大概是在忙工作室的事。
　　叶音隐隐知道一点她的工作进程，工作室的筹备进入了尾声，只要她和陆沙白的合约都顺利从缪斯传媒转出，挂在工作室名下，这个工作室就算成立了。
　　排练室里有大面的镜子，叶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飘忽，眼神不知落在何方，手里却紧紧抓着剧本，散发出不甘心的气息。
　　叶音忽然觉得有些可怕。
　　如果她扎扎实实的，按照孙老师的建议来准备，应该还有一点希望。
　　可是她又害怕另外两个试镜落选时，陆沙白失望的眼神。
　　既获得这个，又获得那个，叶音知道根本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住纷乱的思绪，叶音开始触摸《玫瑰城寨》中颜小飞的一生。
　　乡村里的生活是乏味的，大多数女孩子都会在父母的安排下，碌碌无为的过一生，所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会是县城。
　　但颜小飞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想要去远方。
　　从画册上看到的风景，从城里回来的邻居，他们讲述的点点滴滴，都令颜小飞心驰神往。
　　去远方，叶音抓住了这个点。
　　她虽然对旅行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她有其他的梦想啊。
　　去远方，明面上只是去旅行，可实际上包含着的深意，却是向着目标前行。
　　是梦啊。
　　叶音忽然觉得她对《玫瑰城寨》有了一次共鸣，不再是纯粹的渴望，而是小心翼翼的触摸。
　　顺着这个思路一路向下，三十岁，一个尴尬的年龄。
　　尤其是对于身在乡村中的颜小飞而言，父母的安排已经全数实现，不再有什么牵挂和愧疚，自己的内心在渐渐枯萎，可是仍有一点余火还在燃烧。
　　终于，在一个充满露水的清晨，她留下一封信，踏上离开的旅途。
　　这个地方叶音就有些乏力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能够让颜小飞认为，这个地方不再有任何意义，她的离开才是意义。
　　她用马克笔在剧本上做好记号，打算等会再去问问孙老师。
　　大致的线路理清，她开始揣摩更深层次的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沉浸在思绪里，孙老师已经推开了门。
　　“下课时间到了。”
　　她笑得慈爱。
　　“休息一下，我们去吃茶。”
　　外间的小露台，被孙老师装修得颇有情调。
　　白色的圆桌，配上四把椅子，放在露台的角落，露台四周围绕着一圈绿色植物，看起来生机勃勃。
　　靠近里面的一边，还有一把秋千。
　　孙老师端着茶点，将它们放在桌子上，随手扭开蜡烛造型的音响。
　　悠扬的音乐里，她们什么也没说，沉默的吃着茶。
　　这对师徒吃茶的时候，陆沙白了却了心头一桩重担。
　　缪斯传媒公司最高的楼层里，她的合约摊了一桌，旁边放着公司的印章。
　　每确认一份协议，她的小助理就帮她盖上一个章。
　　坐在她面前的缪斯高管，脸色从来没有好过，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明白她对公司是毫无留恋，只想尽快脱身。
　　眼看着合约一份份解除，陆沙白终于觉得心中快意。
　　这么些年来，她从期待变成失望，再到无法容忍。
　　早已和缪斯不是一路人。
　　现在终于要摆脱这一切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将所有的合约尽数解除。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她。
　　从明天开始，她的工作室，可以正式开始运营了。
　　陆沙白觉得一身轻松，转着车钥匙，向地下车库走去。
　　今天时间还早，不如先去孙老师那边，跟叶音吃个饭。
　　现在预订那家茶餐厅，还能喝上每日限量的汤水。
　　她发动了车子，想到女朋友的笑容，觉得心情颇好。
　　绑上安全带，打开行车记录仪，陆沙白驶出车库，没有发现后面一辆车，悄无声息的跟上了她。
　　明显不怀好意。


第77章　防备
　　——等会我去接你吃饭。
　　手机有信息进来；　叶音放下茶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陆沙白发来的，立即被欣喜包围。
　　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弯起嘴角；　惹来孙老师一个诧异的眼神。
　　好在孙老师没打算问她这些私事；　只是话锋一转，将《玫瑰城寨》的事情说完，问道：
　　“今天你怎么回去？”
　　“阿白来接我；　”叶音开朗的笑道，将手机丢进包里；　“她有时间。”
　　虽然之前说好的；　上课期间都由陆沙白来接，但在她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接送的事情还是由魏慧来做。
　　魏慧自然没有异议，比起躲清闲；　她更怕闲久了失业。
　　孙老师点点头，将标注了许多注意事项的剧本递给她，道：
　　“快试镜了，回去也看看。”
　　叶音清脆的应一声好，背起书包向楼下走去；　陆沙白说她在那里等她。
　　陆沙白的车停在楼下，小区里很安静，走道两边尽是高大的树木；　偶尔有老人牵着狗走过，跟她们打个招呼。
　　“想吃什么？”
　　陆沙白锁好车门，发动了车子，问道。
　　“我都可以，”叶音坐在副驾驶，觉得有些别扭，“你想吃什么？”
　　她觉得陆沙白今天好像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你没什么想法的话，去吃自助好了，”陆沙白扭开音响，经典抒情歌曲流淌而出，“种类多，不麻烦。”
　　陆沙白开车经过小区门口时，特意向两边看了看，叶音注意到她打开了行车记录仪，又拿起手机发了一个定位给什么人。
　　看定位成功发送给了顾宜真，陆沙白才向目的地开去，她选择的路都是车流量比较大的主干道，两边车川流而过，扬起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