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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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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想着宝钗临行那一出,分明是她喜欢自己。从前宝钗有过几次暗示,自己婉拒了,看来她真的是情难自已,还未死心。
宝玉枕着双手,两眼看着天,心里说不清是喜是忧,乱乱的。右腿架在左腿上,不安地又倒过来。心里一再回想着一向高贵大方、正正经经的宝钗在他面前的娇羞模样。
当然,宝钗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孩子,她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像宝钗这样下人公认的大家闺秀喜欢自已,一而再,再而四地表露无疑,宝玉心里不能说不有些…窃喜,虽说他已经有了困扰。
他已成丁,就算是成年人了,和袭人经了人事,对自已要相守一生的妻子也有过幻想,从前曾留恋过宝钗的美貌与肌肤,迷恋过黛玉的仙姿与才气,在黛玉与宝钗之间摇摆过,最终因着情感与思想情趣的不同选择了黛玉,冷淡宝钗,而宝钗依然不离不弃地追随于他,不能不让他心动,迷惑不已。究竟如何取舍?
如今想来,为何不…齐人之福,岂不是人间美事!
宝玉翻了个身,把右手压在脑下,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何不同娶了林黛玉与薛宝钗,二女共为平妻,那将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外出会友,或是专心从事他喜欢做的事,一来怡情,二来养家养妻;林黛玉妻在府里临窗作诗,竹下抚琴,笑靥如花,轻盈盈移莲步迎他归家,他与林黛玉花前月下共话诗书,悠悠然做一对神仙眷侣;而那薛宝钗妻一展所长,上下逢源,勤俭持家,相夫教子,他与薛宝钗做一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尘俗夫妻。
宝玉不自觉地面露微笑。
可薛宝钗会安安分分吗?薛宝钗心高气傲,命分贵贱,能甘于他做她眼里不值的事情,能让他结交她认为低贱的朋友吗?她能甘心看着他成为她心目中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人吗?她是不是如王夫人他们期盼的一样,和袭人一起死逼他用功读书,科考中举,光宗耀祖呢?
虽然宝钗和袭人可以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体贴入微,可是他与她们无法相通,终日心灵寂寞,为了让她们安分,他只有拚命地外出做事,拚命地成为她们希望的达官贵人。
想及此,宝玉不由一阵烦燥不安,又翻了个身。
再想到宝钗那副居高临下的作派,不论何时何地,抓紧时机教导于他,他就承受不了,尤其宝钗凡事以能者自居,谁都不能出于她,必要以语言弹压下去,宝玉极不屑,最令宝玉不能忍受的是,宝钗时时劝他走仕途经济,结交达官贵人,谄上媚下,混迹于官场中。
他若做不到,必然夫妻失和,家无宁日,而连家里的下人也要遭殃。
其实宝玉并不是胸无点墨,他的文章诗词虽比不上黛玉一流,可在青年才俊中也是数得上的。此时的宝玉尚未进入官场,却已看惯、听惯了官场上的黑暗,官员间的尔虞我诈。像薛蟠之流,打死了人,没事人一般,一走了之,全仗的是官场上黑白颠倒,是非不分,让弱者哀哀。
宝玉刚刚成年,心中尚有善良慧根,他自思逆转不了乾坤,便想选择不同流合污,守着自己一点点良心。因而宝玉常有离经判道的思想,结交戏子,尊重下人,他眼里看到的,不是他们的身份高低,是他们的灵魂,他们干干净净的灵魂。
可惜,宝钗不能理解他,他的亲人不能理解他,贾母是对他从容与溺爱,王夫人是要他按照她规定的路去走,而下人们都道他不可理喻,反而因他的尊重而放肆。
只有林妹妹林黛玉能走进他的内心,看到他心底那一片纯净,理解他的怪诞行径。
虽然尘俗中事,林妹妹所知的少了,但林妹妹的才华与宝姐姐是并驾齐驱,难分高下的,他私心里以为林妹妹是比宝姐姐有才华的,林妹妹的诗有灵魂。那些王爷们看了林妹妹的诗,哪一个不是赞道新颖别致、风流飘洒、孤标独树,是最出类拔萃的,大赞她的高洁。而且他与林妹妹在一起,没有压抑的感觉,他的心得到平静,感到自在随意,因为林妹妹不只自重,也尊重别人,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尊严。当然他二人间免不了那些吵吵闹闹的事,那都是在二人不能心意相通之时,于二人独处时,林黛玉对他而发的,而每一次的争吵,都使二人更加了解对方的心意,更加心有灵犀。
就这样想了一夜,宝玉方定下心来,放开情感上对宝钗的迷惑,自已还是要与林黛玉同生共死的。
不再迷惑,心情也轻松下来,不由想起日间,陪着两位王爷游园之事。他二人自家王府园子原也是与众不同的,也是久见世面的,见这园子匠心独运,也是一片衷心赞赏。
游过了怡红院、蘅芜苑、秋爽斋等等各个地方,俱露出赞赏之意,真是各有千秋,风姿百态。
走到潇湘馆外,入目的是满目青翠,墙上露出四季青翠的竿竿翠竹,竹枝杆挺拔、修长、向上,竹叶在微风中摇曳,院中透出清幽之意,舒舒缓缓的溪水声缓缓入心,空气中仿佛弥漫着幽幽的沁人心脾的芝兰之香,二位王爷不由立在墙外,久立不语,似要听风声竹语。
宝玉情知他二人必喜欢这里,方才栊翠庵的梅树,他二人便驻足停留,只叹不是开花时节,否则寒风中独独开放的一片红,心是爱煞人。湖水中那一大片残荷,他二人眺望了很久。走到这里来,竟连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只望着凌霜傲雨的竹林,享受宁静。
宝玉一笑道:“水兄,萧兄。”
南安王爷少王爷摆手道:“别说话,水兄弟极爱莲啊,梅、兰、竹、菊的,这里极雅致,能静心,好像烦恼也没了。连我也喜欢了。”
少年人原是极爱风雅的,少不得喜欢梅、兰、竹、菊的,喜欢有风骨的青松,这南北二位少王爷也是高雅之人,正是有这样的境界。
北静王少王爷水溶脸上一丝微笑道:“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仰两面花。院中人好情趣。”
看向宝玉道:“想必是你常提的那位极清雅、俊逸的姑娘的院落。”
南安王爷少王爷点头道:“这女子必是内慧外秀,冰肌玉骨,不带一丝尘俗气,神仙一般的人物。”
北静王少王爷自信道:“嗯,当是那位一身诗魂的女子。”
南安王爷少王爷啧啧叹道:“你府里女子个个有才有貌,我们今天真是有幸,已见到两位,果然不错,但不知这院中女子是怎样的,真想一见。贾公子可否引见引见?”
南安王爷少王爷拿眼看着宝玉,他知道北静王水溶看人极准的。
宝玉憨憨一笑,抱歉道:“是我的表妹,她身子弱,轻易不见外人的。”他可不敢动了请二位进院子观赏的心思,生怕林黛玉知他引了外男来而动气,尤其这二位还是少王爷身份,林妹妹知晓了,必不屑一顾,说不定给二位面子看。
南安王少王爷故意迈步道:“我偏不信,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
宝玉伸手拦了道:“不成,恕我不能带二位进去,得罪了,我先陪礼了。”神色紧张,额上冒出汗珠来。
二位少王爷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会心一笑。日常私下相聚时,宝玉对他的姐妹们才能极赞赏、敬慕的,尤其时不时露出对她表妹的衷心折服,那一脸温柔,都知道她极紧张他的这个表妹的。
南安王少王爷遗憾一笑道:“你的表妹该是才貌俱佳,唯身子弱,时时要人体贴、呵护、照顾,以她的诗来看,她是心思细密、敏感的女子,虽然能善解人意,终还是要人时时分心惦念的,若有大事发生,别人还没什么,你这表妹只怕要经受不了打击,先殒命了,好虽好,少了坚强,留给家人心痛。唉,世上总难有十全十美的女子。”
北静王少王爷不赞同,白他一眼道:“当然要有牵挂,两心相契、两情相悦方是情,否则,两个无关的人,何必拴在一起?”
梅兰竹岁寒三友,想必那竹林中人,也当如竹吧。
不过想到柔弱女子,担不了事,北静王少王爷脑中忽然跳出一人,他的表妹,不由一皱眉。
北静王少王爷水溶暗叹一声,举目望去,忽然望见那竹林之中一点红色星光,暗道不妙,莫不是又什么不祥?看那潇湘馆上空缭绕着淡淡的紫雾,再转向怡红院,升腾着妖异的感觉,到底应在何事呢?可惜我就要去边关,无法细辨,但愿我回来时还能赶得及?
宝玉却是淡然一笑,对林妹妹,他却是牵肠挂肚,做什么事,都要先想到林妹妹,有了什么好东西,也要先想着林妹妹喜欢,可他不觉得这是负担,反而有一种甜蜜,而他还想告诉他们的是,他的林妹妹,不只有弱不禁风,要人爱惜,她给予他的更多,她与他相知,是他在亲情之外的心灵与情感的寄托,她给了他灵魂上的慰藉,她给了他温柔与体贴。
想到林黛玉的温柔婉转,贾宝玉心里一安,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宝玉早早起来,洗漱出门,大步紧走,看到潇湘馆的院门,心底一松,走进来。
进门来却不见黛玉与湘云。
第26章 彼岸花开
宝玉确定了心意,次日早早起来,洗漱出门,大步紧走,袭人跟在身后,宝玉看到潇湘馆的院门,心底一松,走进来。
抬头看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一弯细水,潺潺缓缓流至前来,曲折游廊,廊上挂着一架漂亮的鹦鹉,见他进来,扑楞楞飞了几下说道:“林姑娘,宝二爷来了。”
宝玉心里一片安然、舒畅、宁静,心底再无迷惑,一阵欣喜,脚步也轻快起来,挑湘帘进来,嘴里喊道:“林妹妹。”却无回音,张目看去,黛玉与湘云俱不在屋,见紫娟端着茶盘走出,向紫娟问寻,转身向竹林走来。
原来黛玉与湘去清晨起来吃过早饭,来在房里碧纱窗下,贵妃榻上歇息一阵,黛玉有些懒懒的,话也不想说,湘云耐不住,转回身来,与黛玉脸对脸,见黛玉眼中愁雾,问道:“林姐姐,想必是昨日走得多了,累到了。”
黛玉微微动了动道:“我是在羡慕你们,走了那么远下来,都面色红润,气不喘的,而我则要歇几气的。这些日子我的身子也是时好时坏,整日离不了苦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吴侬软语,更添了一丝脆弱。
湘云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多调理调理,会好起来的。你看人家宝姐姐,凡不开心的事都不放在心上,我也是这样,转眼丢在脑后就是了。”
黛玉点点头,转眼看向窗外,透过碧纱窗,窗外竹林浓郁,时不时有一阵清香入鼻。
忽然,黛玉迎上一抹红色,红得耀眼,直入眼内,黛玉起身细看,惊异于与这竹林相伴了几年,从来只见青翠,何时添了红色,以前从未见过。顾不得回头,连声唤湘云来看,湘云立起身来,看一阵道:“好像是朵花。这两日遇到异事了,二哥哥那里见到臭牡丹了,你这院子里又是什么花?”
拉黛玉下地道:“我们到近前看去。”牵起黛玉的纤纤玉手,跑出门去。宝玉来时,她二人正在竹林里围着红花看。宝玉提下摆走入翠竹林中,闻着竹叶香,看满眼绿色,听瑟瑟竹叶摇动声,叹着林妹妹这里清幽、恬静。
走近前来,看到一青、一绿罗衫的两个娇俏女子,宝玉心里说不出的安然,虽然湘云有时也说些他认为的混帐话,但宝玉与湘云是从小玩到大,湘云又极豪爽、不矫揉造作,因而和黛玉、湘云在一起,他感到自在惬意。
黛玉听见宝玉走来的脚步声,抬眼去看,眼中一泓清澈,问道:“宝玉,你认得这花吗?”
语声轻柔,软软的江南口音,听得人的心也温柔起来。
只是宝玉没有听出这声音里的一丝悲哀。
宝玉这才细看她二人围着的这株花,花朵鲜红如血,红如火焰,红艳奇特,正开得盛,宝玉左看、右看,皱眉道:“这个却不识,不如我们回去查查书去。”
黛玉叹一声道:“不用了,我且告诉你,这是摩诃曼殊沙华。”
宝玉问道:“好像佛家的名字。”
黛玉道:“嗯,有一种花,佛家称作彼岸花,佛曰:
而有种花
超出三界之外
不在五行之中
生于弱水彼岸
无茎无叶
绚灿绯红
佛说那是彼岸花
彼岸花开
花开彼岸时,
只一团火红;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独自彼岸路。”
湘云瞪大眼睛说道:“二哥哥,林姐姐说这就是彼岸花。草莫见花莫见,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
宝玉心中一楞,他记得有一日在妙玉那里,与黛玉、妙玉参佛,妙玉说过“佛家语,荼蘼是花季最后盛开的花,开到荼蘼花事了,只剩下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的花—彼岸花。”
当时妙玉意味深长地看二人一眼,轻声吟道:“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
黛玉一笑道:“想不到今日竟看到了,我也没白活一场。”心中想着,难道与他真的是落得镜花水月,空有相思不成?
宝玉与黛玉相视一望,忽觉阵阵花香,朦朦花雾中,二人只觉心头渐渐澄明:眼中灵河岸边,三生石畔,那一株青翠,和掬水灌溉的神瑛侍者。
脑中渐渐隐去前生情缘,黛玉心中思绪宛转,原来这一生是为他而来,与他纠缠不休,泪水为他流,只为惜他这个人。
宝玉如经旧梦,思道:原来我与她是前世的情缘,怪不得初见时就如久别重逢一般,只愿将心付与她。
二人一刹那的目光交融,瞬间已过前世今生。花香隐去,二人便又恍惚起来。
湘云正细看那花,她闻到的花香自与宝、黛二人不同,嗅罢,三人悠悠起身,宝玉、湘云倒未觉什么不妥,而黛玉本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略一思考,便知怡红院与潇湘馆这两处异花,应兆为何?她本在贾府境遇尴尬,王夫人又对她冷漠,如今天降花语神机,看来宝玉一腔心思,必要虚化。心中长长叹息一声,她隐隐感到自已命不久矣。然而,生无可留恋,这几日吟诵佛经,心已然沉静,却只惦念着若自己不在,外祖母与宝玉会如何。
三人各怀着心思走回来,各自寻了摇椅,舒服坐下来。袭人站在宝玉身后伺候着,以防宝玉有什么需要。
黛玉心中犹是忧心,纤手捧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似无心地随意说道:“宝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有一天我们姐妹都出了园子,你要善待自己。还有云妹妹,他日你要到婆家去了,我们也难再见了,你也要改一改粗心大意的习惯。”
宝玉心中猛地一震,忙立起身子道:“妹妹不要吓我,我与妹妹永远在一起,是同死同归。”刹那间似乎心蓦地一停,想到当年紫娟戏话,痛彻心扉一般,虽然眼见着黛玉在眼前,还是说不出的难受。
湘云将黛玉手中的茶盏放下,握着她的手,道:“你又多心了,不过是两株花而已,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她虽不解缘何林姐姐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能体会宝玉与黛玉心与心之间流动的伤与痛,她一向大大咧咧,少有悲戚之状,但这一刻却有一种伤心的感受。
黛玉不清楚会有什么事发生,倒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奇怪了,摇摇头道:“我也是说说而已。”只有种预感,自己的路要到了尽头。她心里止不住一阵忧伤。
宝玉听了这话,心便松弛了下来,笑道:“说这些伤感的事情做什么?还是多想我们那些快乐的日子。再说,若真有那一天,我便也离了凡尘,做和尚去。”
黛玉脸色登时一变,她所担心的正是这个,她不能让宝玉因为她弃了一切,包括他的亲人。此时,她得退让。
黛玉面色苍白道:“呸,你又胡说什么?你家里姐姐妹妹多的是,个个都出了园子,你都要做和尚去不成?”她从前说过此话,直到现在宝玉还不明白她的心吗?她只要他心里曾有过她这个妹妹就已满足,不要他为了坚守承诺,放弃所有。
宝玉脸上青筋露出道:“她们不同。你,我。”
身后的袭人正窝着心火,他一大早什么事也不做,不读书,不会客,就知道到林黛玉这里来,林姑娘又不劝着他上进,只知吟诗作赋,早已忍无可忍,他的宝玉还说些发誓赌咒的话,于是青着脸道:“宝玉,这话你和我也说过,今儿怎么又和林姑娘说起来,要说也是和宝姑娘说去。”
第27章 双玉盟约
宝玉到潇湘馆,见湘云与黛玉无意中发现点点青翠中一点红色,原来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曼珠沙华——彼岸花,黛玉本多疑,又因身子一直不好,便疑心她命不长久,劝宝玉把心事放开,不料宝玉又说出“你死了,我做和尚去。”的话,引起袭人不满,袭人青着脸道:“宝玉,这话你和我也说过,今儿怎么又和林姑娘说起来,要说也是和宝姑娘说去。”
黛玉闻言,脸上一冷。自进贾府,袭人就对她不敬,常与人说她短长,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寄人篱下的孤儿?可她林黛玉一向敬重她的,看在宝玉的面上,还是不能太卷袭人面子,只淡淡道:“嫂子说的对,我是你的妹妹,这些话原不该对我说,我更没资格听,你且赶紧收回吧。”
听了这话,宝玉粉面胀红,摘下项下玉,狠命摔在地上,用脚死命去踩,嘴里骂道:“说什么金玉良缘,我今儿就毁了它,让你们痴心妄想。”
宝玉本心里有病,他这几日因宝钗的一再露情,而心猿意马,摇摆不定,本已觉对黛玉不起。进而疑心黛玉已看透他的心事,气在心里,赌气拿此话噎他。宝玉听了这话,少不得发狠发誓,令黛玉知他心意;也怨宝钗,无端端的弄出什么金锁配玉来,又一再拿羞、拿娇,让他心烦;更烦袭人,妻不妻,妾不妾,主非主,仆非仆的,弃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把他管得死死的,竟想连他的心也一并锁了。
身后袭人见宝玉竟又摔了命根子,早已把脸色吓白,狠瞪黛玉一眼,急步转到宝玉身前,想推开宝玉,抢他脚下的玉,又恐伤到他。气得跺脚,手伸也不是,收回也不是,心焦气乱地蹲下又站起,正无措之时,忽想到湘云,忙回头扬声喊道:“云姑娘,你快来帮忙。林姑娘也真是的,知道他有这呆病,非要惹了他。”
黛玉立起身来道:“宝玉,你这是做什么,摆明了是要我早死。”清泪滚滚,宝玉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意呢,急疼在心,人不由咳嗽起来。能相知相惜相忆,足够了,她与宝玉没有未来,她不要他的承诺。
湘云跑下摇椅,和袭人一起来抢宝玉脚下的玉,紫娟、雪雁见这里乱做一团,也纷纷跑来。
紫娟为黛玉抚胸拍背,袭人抱住宝玉,雪雁忙从地上捡了玉,交到袭人手里。
紫娟瞪着袭人道:“袭人,你把话说清楚,明明是你招惹的二爷,与我们姑娘有什么相关?别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们姑娘仁厚,不与你计较。玉已给你了,你可要看好了,省得二爷再摔了,我们可担不起。”
袭人正喘息着前后翻看玉是否有损,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讪讪,只垂下头用帕子擦着玉,却仍诺诺道:“他哪一次不是为了林姑娘要死要活的,非要摔这玉。”
湘云扶着宝玉,宝玉大喘着气,怒红的眼中也蒙上泪。心中不免有些悲凉: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他不要什么金玉良缘,他只要木石前盟。任凭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饮。
他们原本早已知晓了彼此的心事,然而不知何时起,她越来越拒他于外,与他好似隔了分明的界线。
袭人为什么总是干涉他的事,她所做的事早已越过了她的身份。难道他的心事,袭人真的看不明白?还是别有所图?
宝玉心中悲鸣,在茫茫人海的漂泊中,自己好似孤身而立,而他唯一的知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
黛玉见宝玉赌咒发誓,真心流露,自己的心不免软下来,又气又心疼,泪滴划过脸颊。
宝玉见黛玉面红气促,雨打素莲,娇弱不堪,心中为黛玉的身子担忧,又悔又神伤。
黛玉倚在紫娟身上喘息,宝玉极不忍,少不得放低了身段,打迭起千般小心,走上来陪礼。好妹妹的叫了千声、万声;黛玉见宝玉方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悲怆心伤的样子,这阵子却是满面如三月之阳,不觉好笑,用帕子甩他,嫣然笑道:“宝玉,要我原谅你也不难,依我三样。”
宝玉笑道:“别说三样,百样都行。”
“一呢,你我永远只是兄妹情谊,二呢,你再不摔你的玉。”
“这”
“你依不依。”
宝玉垂下头道:“好吧。”心下寻思着先应下来,待看黛玉的第三样是甚么。
只听黛玉宛然一笑,道:“三呢,从现在起,每年花落之时,你要收齐园中落花,送来给我。一直到你发须皆白,走不动了,也要你的儿孙送来于我。若我出了这园子,你可以每年收好,寻日子一齐送来。”
黛玉心下轻声道:宝玉,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娶妻生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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