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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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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时,停顿片刻,喜道:“就是这幅了,正合他的品味。”说着转手拿来与贾母看。
贾母接过,举起老花镜低头上下细看一遍,抿着嘴点头道:“嗯,这幅不错,是仙鹤高飞,这绣法风格,像三丫头绣的。”
王夫人疑心,竟有绣图入了老爷的眼,莫非当真将宝钗的牡丹比了下去,便也凑上前来看一眼,心下想道:原来老爷着眼此类,却可惜了宝丫头的好绣图。口中只应和着老太太说道:“是三姑娘绣的。”
贾政看着贾母在欣赏绣图,说道:“这幅就送给南安王少王爷,正合他的风格。”
贾政单放好这一幅,继而挑选,这许多绣图原都不错,只是不甚合心意,皱起眉有些为难道:“北静少王爷少年人心高气傲,看上去温和如玉,却一向与众不同的,轻易难有入他眼的东西,不能选差了。”
心中因便存了些吹毛求疵之意,直翻到最后一幅,仿若柳暗花明,不由眼前一亮,举在眼前上下细看,脸上微露笑容,捻须微微颔首。
贾政正在欣赏绣图,却听在另一旁的贾母与王夫人不约而同惊讶道:“双面绣翠竹图。”
王夫人暗愧道:我竟没在意。若知是双面绣,早该留了送与娘娘才是。
贾政闻言亦讶然,忙翻过来看,果然是双面绣,前后图样如出一辙。
贾母端着老花镜遥看贾政手里的绣图,边道:“这是苏绣了,这绣法我们家里人是绣不出来的,从前也只有敏儿能绣的出,她和皇宫里的绣娘学过,又在苏杭居住了十来年,各种技法娴熟,当年皇上还是太子时,贵重之物都要敏儿来绣的。每年她送我的衣物,也都是她用苏绣技法亲手绣的。”说到最后,想起女儿,竟有些悲伤了,眼睛也湿润起来,以袖抹泪。
贾政忙道:“好好的,您又伤心。外甥女儿不是平平安安的在您的身旁吗,就如敏妹妹还在是一样的。”
贾母心中叹息,默默点头。
王夫人笑道:“是大姑娘绣的翠竹图,我因想着老太太必喜欢,所以想留下来,莫给选去送了他人。”
贾母心如明镜般,却只摆手道:“让他拿去吧,我老婆子留了岂不糟蹋了。”
贾政心里也极喜欢,他原也是极风雅人物,如今年纪已大,又经官场,那份心思早淡了,不过鉴赏能力还是不变的。
王夫人只得微笑摇头道:“你们就喜欢那些四君子什么的,它们怎么有那牡丹惹眼,又意义深远。我想娘娘必是喜欢这幅牡丹图的,过几日我进宫献与娘娘。”能入宫中岂不比献了少王爷好些。
贾母笑道:“也好,那幅牡丹图也是顶尖的,一定是宝丫头的手艺,送给娘娘也好。”
贾政双手捧绣图,走来小心递与贾母,贾母戴上花镜,以手抚着绣图,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如同当年收到女儿贾敏亲手绣的衣裳般,看罢,点头泪眼朦胧道:“是林丫头绣的,这针法,别人是绣不来的,和敏儿的一模一样。可怜玉儿绣这幅图得用了多少时间,她那身子弱,一天也绣不了几针便撑不住了。”
王夫人、贾政连连称是,垂手等着贾母看毕,贾政便选了精致盒子,待小丫头们小心装好两幅图,持了锦盒告辞出来,出府去会北静王少王爷与南安王少王爷。
房里王夫人又陪着老太太稍坐片刻,便辞了回房去。
这一日王夫人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不由自主地想起贾母要贾政去查的事,手持念珠,还未吟诵佛经便又放下,坐立不安半日,心中难作决定,终于,唤了玉钏来道:“快去请姨太太速来见我。”
玉钏从未见过王夫人这样惶急的样子,一脸狐疑,急急忙忙的去薛府不提。
却说黛玉与湘云出来后,缓步款行,湘云看黛玉脸色微愠,叹道:“林姐姐,难为你了,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以为你一无所有的投靠府里,轻慢于你。”
黛玉叹息一声,道:“但愿舅舅能早日查出个究竟来,大家心里都不存疑。不过府里人的闲言闲语,我已习以为常了。我若常常为这些事闹起来,又能如何呢?反让外祖母伤心伤神的。”
湘云听了此话,只摇摇头,并未答语。二人轻移莲步走回园子,湘云道:“时间还早呢,闲来也无事,不如我们在园子里转转,再去看望凤姐。”
黛玉此时心绪也是不佳,想想不如走走散尽愠意再去,免得惹得凤姐也是一身不快,于是点头。
二人便闲步园中,转到藕香榭时听到屋内下棋声,便入屋与探春、惜春下围棋消遣,棋未半盘,只见黛玉与惜春好笑的看着湘云与探春为一颗黑子争得面红耳赤,湘云拍案、跺脚,若不是有惜春拦着,早跳到椅子上去,黛玉便笑着拉了她出来,湘云一路上还和黛玉讲着那一颗子如何吞并探春一片。
二人说笑着,沿水边一路往园子外走来,走到潇湘馆附近的滴翠亭相接的小径上,见亭的雕花窗关着,却听里面有二个女子时断时续的嘁嘁喳喳的声音,黛玉与湘云已转向亭子,走了近一半,因听见有人在此言语,二人便步子也未停,依然浅谈轻笑着转了脚步,沿着小径走回去,远离了滴翠亭,湘云忽想起一事,便道:“林姐姐,我想起当日……”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听不到了。
而此时,滴翠亭的窗子被缓缓推开,从里探出来两个插花戴簪的头来,望向两个走远的倩影,窗前这二人正是坠儿与林红玉。
坠儿回过头看向林红玉,林红玉却是极不服气的神态。
原来坠儿和她爹娘去了乡下,坠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身子也好起来,她爹给人打短工,她和她娘帮人做工,她们一家人手脚勤快,又是热心肠,与村人相处得和睦,邻里乡亲的也都喜欢她们。
这日坠儿和她娘来城里赶集市,坠儿便想要去看看林红玉。她想法子的寻了贾芸,求贾芸带她进园子来,好歹与林红玉见上一面。上一面急匆匆的,好些话也没讲清楚。
那贾芸与林红玉如今已订了亲,只差选吉日过门成亲,又知林红玉与坠儿为密友,自然千方百计的寻了机会让坠儿进园子来。
第31章 红玉解误
贾政精心选了两幅绣图,一幅是探春的仙鹤高飞,有意送与南安王少王爷,另一幅是黛玉的双面绣翠竹图,准备送与北静王少王爷,心中方放下一事,而王夫人却有些心绪不宁。
同样心绪不宁的是园子里的两个小丫头,在滴翠亭里私会的坠儿与林红玉。坠儿原是求了贾芸,私进园子来会密友林红玉的。
林红玉看到坠儿,喜出望外,拉着坠儿的手红着眼睛说着别后的话。林红玉心中有许多话要说、要问,上一面匆匆忙忙的,来不及细说,而且她还要告诉坠儿她们之间约好的那事。
叙过别情,道过平安后,坠儿便问林红玉近况如何,林红玉叹了口气道:“原以为能跟着琏二奶奶风风光光的,却不想如今琏二奶奶大不如从前了,日子也清闲了,我无事做,本该高兴才是,却反觉得心烦了,不知以后是该跟着太太,还是回了怡红院跟着未来的宝二奶奶?”
坠儿摇头道:“难道你还是那番心思,你还没看明白吗?这府里今儿个琏二奶奶得宠,明儿个还不知是哪一个呢,你跟了哪个都不能长久,早晚都落得这般地步,再说你若再跟了别人去,岂不被人讲究去了,以后谁还肯留你、用你呢。”
林红玉叹道:“我也是这般顾虑,从心里讲我还是想回怡红院,这府里失宠也失不到宝二爷头上,他是老太太、太太的宝,再说荣府将来也要由他来接手的,在怡红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可我担心传帕子的事,都怪林姑娘,没事偷听什么,我猜怡红院里人人知道那事,我可敌不住袭人手里那几个人的舌头。现如今倒不知是何去处了。”
坠儿大睁着双眼,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还想回怡红院?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就算没有那事,就有你的立足之地了吗?你好好想想,当初你是怎么出来的,她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
林红玉白她道:“如今晴雯不是已经不在那里了吗?”
坠儿气道:“太太会容你近了二爷身边吗?岂不要怨你带坏了二爷?你还想不想活了?”
林红玉恨道:“都是林姑娘多事。”
坠儿见林红玉发狠的样子,心里猛地一惊,便将今日所为何来想了起来,其实她心中早已疑了当年滴翠亭之事,忙说与林红玉,又道:“也许我们错看了林姑娘,你别再疑她了。”
林红玉不信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林姑娘偷听的,你想想当时情形,宝姑娘神情从容,不慌不忙,有说有笑的,还赶着去追林姑娘,说林姑娘进了山洞被蛇咬了一口才好。我怎么想也看不出她像刚偷听过的样子,她一点愧疚不安的表情也没有,哪有人掩饰得那么好?若真是她,那她可真是太可怕了。”无论如何她也不相信是宝姑娘偷听了去。
坠儿加重语气道:“当日你我两人连林姑娘的影儿都没见到,就凭宝姑娘的几句话,就坐实了林姑娘偷听了去,这你就信了。你再想想,我们开窗的时候,只看到宝姑娘,就算是林姑娘听到了,依她风一吹就倒的身子,能瞬间就走得没影儿。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是宝姑娘都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走得干净,才被我们看到。”
坠儿心里起急,林红玉脑袋怎么就不开窍?
林红玉想想才道:“说心里话,依两位姑娘清高、高贵的模样,我是不相信她们做偷听的事的,她们也不屑听我们的私事,可是明明白白的,宝姑娘在窗外刚到,又说的那么确定,是林姑娘先头在窗外的。经过就是如此,你再辩也无用的。我说坠儿,你是不是得了林姑娘的好处,才这样子为林姑娘说话。真让我说你什么好,一点子小钱就把你收买了。”
坠儿闻言,又气又恼,想要与她分辩,又恐声大远处的人听了去,挨近林红玉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说实在的,我是觉得我得了林姑娘的好处,我总在想,我能缓回命来,与林姑娘有关,那日我断气时,想与你告别,恍惚觉得到了竹林中,见到林姑娘,与她说过那些事之后,只见她的身上放出光来,随后她身边的一本书也放出光来,然后我就还生了。”
林红玉瞪着眼睛不信道:“真有此事?”
坠儿点头道:“嗯,当日我发狠咒她、说要报复她,她是一副极无辜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所以我想,莫不是我们真的错怪了林姑娘,你那件事别做了。若林姑娘也掩饰得那么好,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她们二人都很可怕。”
林红玉想了片刻,方道:“罢了,我们这样猜来猜去也没个结论,不如想个法子探听一下,若不是林姑娘,我就撤了那小布人,不再监视她和二爷的事。”
坠儿跺脚道:“榆木脑袋,真拿你没辙。不过也好,能解了心疑,别错怪了人。”转身趴在窗上,向远处眺望。
两人间一阵沉默,坠儿忽转身来道:“小红,不用想计策了,你看那条道上那个人不是宝姑娘,我们看她往这边来不,到时试一下便知。”
林红玉一副不可能的神情道:“试一也好,你就死心了。以宝姑娘的品德,断不能做不光明的事。”
坠儿道:“我们还是关上窗子,像从前一样,只说些闲话,从窗缝往外看情形如何。”
说罢,二人轻轻关上窗子,留条缝,靠在窗前,林红玉便道:“呆会儿你若输了,十吊铜钱给我。”
坠儿白她一眼道:“好,我情愿。”
坠儿与林红玉便声音忽高忽低地说些乡间趣话,拿眼从窗缝里看着宝钗。见宝钗在大路上稳稳走来,手执团扇,气定神闲,端庄正派,大大方方,忽似叹了口气,走下滴翠亭的小径,看样子似要到亭中坐坐。
坠儿与林红玉对望一眼,嘴上不停,眼睛看着宝钗如何行为。
宝钗听到说话声,依然走来,走至亭左近,煞住脚,身子略倾斜着,移近亭子往里细听,面上不动声色,听了一阵,不过是乡野之事,但却没有走的意思。
亭里林红玉见宝钗久立不动,使了眼色对坠儿说道:“你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我们再说一会儿话,我就送你出去,别让人知道你进来了。”
坠儿会意道:“再呆一会儿,我好不容易才来一趟。”
宝钗闻言便转身轻轻快步走开,不大功夫就出了亭子的范围,尤回头来看看,见窗子未开,安然走开。
坠儿等宝钗走远了,才对呆立无语的林红玉道:“小红,你看如何?你看她那身轻快劲,和你我一样灵呢。”
林红玉皱眉道:“打死我也不信,宝姑娘光明磊落、大度平和的,你看她听的时候,也是一副极正当、正派的样子,定是她怕私下里有人议一些不利于园子的事,才听着些,好早做防范。”
林红玉嘴上硬着,便要推窗,坠儿道:“先别开,你看林姑娘和云姑娘也打那边过来了,我们再看看她们过不过这儿来,也试一下。”
二人接着说话,却看见林黛玉与史湘云沿亭子外的小径走到一半停了一下,转过身走开了。
林红玉脖子一梗,腰身一挺道:“好,算你赢了,我给你十吊钱,回去就把小布人身上的针拔掉,小布人也扔掉,从此不再对付林姑娘。”心道:世间最难看清的就是人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二人说罢,起身离了滴翠亭,林红玉从临街的角门送坠儿出了府,看她走远,关门走回,心里却糊涂起来。
第32章 姐妹谈心
坠儿与林红玉在滴翠亭里谈到当年传帕子的旧事,坠儿力劝林红玉当年偷听之人非是林姑娘,而是宝姑娘,林红玉偏不信,正巧宝钗信步走来,于是二人重演当日关窗窃语情形,恰看到端庄的宝钗驻足细听,不由林红玉不信,恰此时黛玉与湘云也路过此地,闻听亭中有人说话,便不停步地走开。
且说湘云与黛玉悠悠地离了滴翠亭,一路上吟风谈笑着,抬眼看宝钗远在前面一闪身,拐向大观园门,想是去贾母房中问安。姐妹二人便没有出声唤她,随在她身后,缓缓地往前走来。
湘云起了淘气心肠,附在黛玉耳边悄声道:“我们快走几步,跟在她身后,看她多久能发现?”
黛玉瞪她一眼,吴侬软语道:“要去你去,我才不稀罕。等她见了你,好笑没有,非训你一顿不可。道理我都替她想好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呀,只管呆在房里做针线去。”眉头一蹙,一甩长袖子,细柳腰身向后退了一步。
湘云扑哧笑道:“呵呵,你的道理我没听见。”
心下忽想起一事,说道:“林姐姐,要说非礼勿视,你我失过一次礼,不过,有人却是违了非礼勿动。”
黛玉眼睛疑问道:“什么事?”
湘云白她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当日在二哥哥窗外,你我看到那一幕了。”
黛玉登时想起,那一年宝玉挨打后,丫鬟仆妇们午睡之时,宝钗坐在宝玉床边绣鸳鸯肚兜之事,若不明之人,那场景必是一副贤德和睦之象。
湘云见她露了恍然的表情,问道:“当时你和宝姐姐还不和呢,怎么没拿此事拿捏于她?而你只说错了一句诗,却让她好生教导了一番,处处拿起大来,害你好不安生。”
黛玉指尖轻轻抚过柳枝,听了这话,转头看向湘云满是不解的面容,淡笑道:“我倒是从未想过拿人家的短说去。有几次也是从前年纪小、任性,心里有不满之事,便都说在当面了。”其实不是她不懂这道理,而是不屑这样去做。
湘云心下想道:这个林姐姐,有了机会却放过了,却被人家好好教训了一通,几乎和她交心了。又道:“我自知道林姐姐的人,可林姐姐每每被宝姐姐说教,我便不甘心,几次都想说出那事来,在一旁看宝姐姐面子上如何,却顾及着林姐姐而咽了下去。”
黛玉以指轻点湘云,笑道:“你若真个说出去,宝姐姐必定是颜面尽失,威信扫地了,日后如何有脸面来与姐妹们相见?这般的结果,想你也不愿见到,依你这个性子,只逞一时之快,若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后悔成什么呢。”
湘云垂眸凝思,她自是不愿闹得姐妹们不欢而散,可又觉得她只是说出真相罢了,又有什么错呢?于是道:“那是她自己行为不端,落得那般地步,与我何干?况且,你念佛经谢佛保佑二哥哥时,她不是也损了你的清名?”
黛玉轻笑道:“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既是知道被人拿捏的滋味,又何必要她也尝尝呢?她说她的去,清者自清,我们行的端正便好,何必费那些口舌去讨无端的面子。她做对做错,又与我们何干,无需我们干涉,自有一天,黑白分明。”
湘云想了想,黛玉的话自是有道理,便又想起当年,她口无遮拦,说林黛玉像戏子,黛玉也没有当面给她下不来台,一语不发地走了,事后她和二哥哥大吵了一通。倒是她自己,闹了个人仰马翻的。
道理如此,究竟心里不甘,只道:“这倒便宜了她。”
黛玉笑而不语。
湘云解了心头一惑,顿然觉得心上澄明,思道:日后若有问,定然去问林姐姐,断不会去讨宝姐姐的教了。
二人步子轻快,柳枝交映中,露出凤姐儿的住处来。
湘云一步先迈进屋内,还未见到人影,便见一个红色的圆球蹦跳着出来,后面一个粉白的小女娃扑过来,口中嚷道:“往哪儿跑。”
奶娘跟在后面急急地步走过来,抱起巧姐,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这巧姐儿总是乱跑,让二位姑娘见笑了。”
平儿闻声,打了帘子来迎,见湘云与黛玉立于门口,笑道:“原来是云姑娘和林姑娘,奶奶近日身子不大好,躺了许多时日了,二位姑娘有什么事进屋里去说。”又回身道:“奶娘,将巧姐儿看好。”
林红玉也走出来,含笑迎进黛玉与湘云。
黛玉与湘云款步走进,黛玉不经意间回眸拢发,正看见林红玉若有所思、打量她的目光,不过那眼神却是温暖的。
稍时林红玉端上茶果点心复进屋来,侧头对黛玉微微浅笑,黛玉便也有些纳闷。
黛玉与湘云乍一看到凤姐,不由心一酸。见凤姐倚在床上,日渐消瘦,人也显了疲态。
原来王熙凤与贾琏夫妻关系日渐冷淡,原本贾琏与凤姐也是情浓意浓的,皆因王熙凤争强好胜,处处占他上风,人都称比他贾琏还能干,若是男子,必有一番成就的。不由不令贾琏颜面尽失,倒退了一箭之地,说的人多起来,贾琏心上极不甘,难免到外面眠花宿柳,以求得心理平衡,维护自己身为男子的尊严。
再者男人三妻四妾本为平常,又兼凤姐身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贾琏更有理由偷娶了尤二姐,收了秋桐。
而王熙凤的心却似被他用刀片片割掉,只剩得血在滴落。有哪个女子甘心与别的女人分享夫君?那是她的天,她的夫,她一生情与心的维系。身为女子,再精明强干,她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贾琏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令她痛心的事,伤她尊严的事,不能不让她黯然神伤。她闹过,吵过,而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当的,若无妻妾成群,反被人笑话。而身为妻子,不容相公的妾小,反被看作是失德。她只有咽下血泪,用尽心机,做出口蜜腹剑的事来。
却把自己伤得更深,而那个男人却是更难回头。
王熙凤只觉生已无趣,争着在老太太面前争宠是为谁?挣着个脂粉英雄是为谁?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尤其近来,王熙凤常常梦到尤二姐,尤二姐怀抱婴儿,对着她悲悲戚戚,眼泪不住。王熙凤用力去推她,却推不到,心痛气急,自己也泪落如雨,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莫怪我,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想想二爷纳了秋桐,冷淡了你时,你是不是也伤心欲绝呢?我也是女人啊!”
她便不知多少次夜半从梦里惊醒,脸上尤有泪,猛力抽泣着。
而贾琏却再不踏入她的内室,偶而看看巧姐儿而已。
如今王熙凤真是心灰意冷。
林黛玉与史湘云来时,王熙凤正了无生趣地想着心事。见她姐妹进来,挣扎着坐起,勉强做出笑容,打起精神来也她姐妹叙话。
她二人见王熙凤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王熙凤叹息一声,道:“原以为咱们姐妹能长长久久的,看来是不能了。”
史湘云闪着大眼睛道:“二嫂子只管放宽心养病,少想那些不开心的事,自然会好起来的。”
王熙凤长叹了口气道:“这个理儿我也知道,可人强命不强,难与命争,如今我才知道。”
看着二人如花模样,一脸青春的光彩,王熙凤不觉想起她当年光彩照人的岁月,心里颇有感触,再想想在婆家这许多年,用尽威风,却少有知心知已的,不由一手拉了黛玉,一手拉了湘云道:“我们姐妹处到现在,感情比不得别人,尤其林妹妹,我们性子和得来,竟比我本家亲戚还要亲。”
黛玉只觉心酸,眼圈一红,忙低了头。
王熙凤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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