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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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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们款步姗姗,穿廊过径,来至怡红院左近,一路静静走来,便远远看到栊翠庵门前,丰盈端秀的宝钗带着香菱,正与小尼说话。
  四人对视,俱都明白各人眼中之话,“她也来了。”
  小尼身后的庵门微露一缝,小尼双手合什,低眉垂首道:“施主见谅,师傅正诵经,不见俗世之人。”
  宝钗不免失望,却不想就这样离开,尤对小尼道:“我进去求一签就出来,不误妙玉的。”
  小尼面上为难,有意回身进庵,不再与她多说,转身跨一步,却在回首间看到黛玉、探春等人已到了近前,只得回转身来,与黛玉等人问讯。
  姐妹们到了跟前,探春执手作佛礼,问道:“小师傅,我们进去求一签,与妙师傅说几句话。”
  黛玉、湘云、宝玉等在一旁,看宝钗一眼,却无人与宝钗打招呼。
  宝钗展开笑容,伸手拦过探春道:“三妹妹,妙玉正在诵经,我们去了实在打扰于她,也让小师傅为难,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
  转脸对小尼道:“小师傅请回吧。”
  黛玉见来得不巧,柔婉的声音道:“三妹妹,既然如此,我们先走吧。”
  探春想想,心中再急,也不能失了礼,就要和黛玉她们转身离去。却听庵里清冷的声音传出来道:“你请她们进来吧,我已做完功课。”
  宝钗心中不自在,她方才说了半晌,小尼也没让她进门,探春她们刚到,妙玉就诵完了经书,不免心里不舒服。
  探春却没有多想,一心想求神明告诉她该如何做。
  小尼让开庵门,站在一旁,宝钗含笑举步进门,黛玉、探春姐妹提裙轻移步迈过栊翠庵门槛,飘然而入。
  整肃了面容,几人走入大殿内,却见袅袅香烟之雾中,妙玉与惜春相对而坐,各自坐在蒲团之上,眼前摊开的经书,显然二人方才在诵读经书。
  宝钗笑道:“原来是四妹妹在这里,真的我等便是俗人了。”
  黛玉也笑道:“还是四妹妹心净,我们是做不到放下一切。”
  惜春对黛玉微微一笑道:“到放下时自然放下。”
  只拿眼睛看了一眼宝钗,算是与她打过招呼。
  妙玉起身,与众女子施了佛礼,宝钗堆笑道:“我们姐妹讨扰了。”
  妙玉淡淡道:“求签者,自去求之。”手执佛尘,立于佛像前,静观不动。
  宝钗只道:“知道了。”
  自已端步去到了签筒处,双手捧着签筒摇了几下,掉出一枝签来,宝钗拾起来看过,见上面几个字:“留花香空尽”,半吉。心中不大甚解,吉在何事,不吉在何事?预知了,有个预防才是。拿签寻到妙玉身前,交到妙玉手里道:“师傅解一下吧。”
  妙玉微扫了一眼,说道:“正如你心中所愿。”闭口再不言。
  宝钗缩回手,心中暗道:却是什么?我所想的即是避了这桩婚事,难道果真避开了,如何避的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探春嫁了不成?而我可以。。。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探春,面上不由笑道:“如此甚好,我便不忧虑了。”
  探春等宝钗问过,轻轻走来先拜了三拜,也摇了签筒,一只签摇了出来,掉在地上。探春弯腰拾起,拿到眼前来看,也是几个字,“路折回环见清幽”,探春举签望向妙玉,就要举步走过来,妙玉出声道:“吉签,姑娘又何必烦忧,一切自是天定。”
  探春虽不大明白,只觉心头明亮,心中抑郁一扫而空。看来自己不会违了心意去嫁,贾府也不能因她而受累。
  宝钗张口想再问妙玉,妙玉却转向小尼道:“给姑娘们斟上茶来。”
  对黛玉一点头道:“姑娘们出来坐坐。”一眼也不看宝玉,先移步出来 。
  黛玉、湘云、宝钗、探春、惜春宝玉随后出来,宝钗本要坐在妙玉的蒲团之上,余光看到妙玉冷眼瞥她,知她性子孤僻、过洁,独自在一处坐了,黛玉、惜春仍坐在庵里的蒲团之上,湘云、探春却是寻了椅子坐下。
  小尼端上茶来,于姑娘们面前每人斟上,黛玉、探春、湘云、惜春每人一个古器茶碗,而宝钗与宝玉的又与人不同,显然的比姑娘们要大一号。宝玉不敢多嘴,捧了杯子安静喝茶。
  湘云停杯,大眼睛问道:“真的能预福祸吗?”
  黛玉展目看她道:“世间万事,都是福祸相倚,再者就是人的心境罢了。”
  妙玉仍坐在平时诵经之位,闻言点头。
  宝钗笑道:“各人命运早已注定,是改不了的,所求之签不过是求心安罢了,就是享福还是受苦,都是各自的命,怨不得别人的。”
  惜春面上一动,想说什么,到底咽了下去,却把脸转向了别处。
  湘云也不接宝钗的话,却对妙玉道:“如何能转运呢?人说吃斋念佛,即可抵了从前的过与恶,就这么容易吗?”
  妙玉合了经书道:“并不仅在这些,若善心一发,多行善事,不念佛,也能有好运的。若一边吃斋念佛,一边还做恶事,恶报反而更大。”
  黛玉频频点头道:“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别人不知,天知、地知,自己知。”
  宝玉本用眼看着她们姐妹说话,此时忍不住问道:“某些人只想着算计别人,怎么不见他们现报呢?”
  妙玉淡淡道:“眼前即有,躲不掉的。”
  宝钗心一惊问道:“应在何事,可有解脱之道?”
  宝玉也想要问,惜春轻声道:“既是命里注定,如何能躲得过。再多挣扎,也只是拖延时日罢了,何必多问。”
  妙玉挥佛尘对黛玉道:“我预知不了什么,只知这世上玉比金坚。”
  此时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却是麝月与莺儿同时寻到。二人进来与妙玉施礼,麝月方对宝玉道:“二爷,老爷前面找你呢。”
  而莺儿对宝钗道:“姑娘快回去吧,家里有事呢。”
  宝玉忙告了罪,迈步出来,匆匆往前面走。
  宝钗便也起身作辞,妙玉也不留,与宝钗回礼时,低声说了一句道:“宝姑娘,行至已无路,莫把旁人怨。”
  宝钗面上略一顿,又听妙玉道:“恕不送。”
  宝钗心中诸多疑问,却问不出口,只得回身和带着莺儿与香菱走出去。
  探春、湘云、惜春便也告辞,黛玉盈盈起身作别,妙玉却道:“林姑娘留步,我有话和你说,”
  黛玉停步,她也有话要问妙玉,妙玉以目相送三人出门,方与黛玉坐下。


第59章 素心如玉
  探春、黛玉诸女到栊翠庵求签问卦,恰遇宝钗也到。宝钗是一只半吉签,而探春却是一只吉签,妙玉留姐妹们品茶,却有麝月与莺儿来寻宝玉与宝钗回府,众姐妹便也起身作别,妙玉却又留下黛玉,有话与黛玉说。
  那妙玉也是妙龄青春女子,与黛玉有几分秉性相投,只是更清高了些,更高洁了些,便有些不近人情。她不便常去潇湘馆寻黛玉叙话,因而只有黛玉来此时,才有意留住黛玉细话。
  黛玉相望妙玉,她清高中一抹冷傲,眉目间透着几分清冷,目送宝钗、探春离去的眸光略含浅薄的疏离之意,在某一瞬又浸满冷然,回身来,淡淡目光、削瘦身影略显孤寂落寞。
  却见妙玉素颜微浮了平日难见的轻笑,轻启唇道:“林姑娘,终于是风起云散花恨去。”府中的事,如清风随处飘散,也透过了拢翠庵的点点梅枝。
  黛玉轻蹙眉道:“可是这风未免有些过了,吹得花叶尽去。”
  二人并不明言,却是明了所指为何,而黛玉此时心中也不是痛快淋漓的,她不免担忧袭人未来之事。不担心她会成为第二个晴雯,却为她未来的生计挂心国。
  妙玉淡笑道:“终究是此花招摇得太狂妄,狂妄到失了分寸。”
  黛玉轻咳了一声,心底微痛道:“可是表兄宝玉必要难过。到底花袭人服侍了他十多年,一朝舍了,他心里过不去。”
  看到宝玉不开心,黛玉心里如何能好受。她知道宝玉在她身前面上不露,生怕她不开心,其实宝玉还是惦记袭人的。
  妙玉微低头不语,叹息一声轻语道:“这也是宝玉的劫难,这一关总要过的。”
  抬首清亮的眼睛注视黛玉道:“你既然做了,何必为此心里不安,何况是她换失礼在先。”
  原来黛玉自袭人走后心里一直坠坠的,她原也待袭人如嫂的,从没有将她当下人来看待。
  黛玉不免心有戚戚然,望向观音菩萨神像,喟然而叹,良久回首对妙玉道:“我知道,我心无愧,非我容不得人,又何谓人言,何管她去留。”
  妙玉点头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妙玉见黛玉玉面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腰肢袅娜似弱柳,一身秀色掩今古,暗叹黛玉一身书香气,柔心弱骨,若不是她妙玉自幼身体不好,带发修发,她原也该如黛玉一般受爹娘娇宠,待嫁闺中。而林黛玉若是父母健在,她是父母唯一的千金,掌上明珠,也该是无忧无虑,不知俗事,谁能轻视于她。如何能像她这般受着下人闲气,还要为着贾府人的尊严与安危着想,发作不得。
  如今黛玉她终于为自己任性一回,掀起狂风巨浪,虽然有人受了波及,却为自己讨回了公道,讨回了尊严。妙玉心里一赞,林黛玉孤标傲世,清高超逸,如芙蓉高洁,如梅花傲霜,非尘世所有。可叹黛玉无端因劫下世,受尽人情冷暖。
  妙玉如今静心修行,便也有几分道行,闲来占星,便知黛玉的前世因缘。
  二女久立于大殿之内,清清冷冷,素衣胜雪,却如两个仙女降落尘寰,妙玉指了地上蒲团,黛玉施施然坐下,妙玉坐在另一个蒲团之上,二女对坐,相视一笑,彼此眼中暖意融融。
  黛玉不再纠结不安,与妙玉便把闲话谈起,妙玉与黛玉又话些禅学佛理,不由天马行空一般,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正谈得兴起,便有拍门的声音,妙玉蹙峨眉,慢语道:“他也该来了。”
  黛玉望向门口,但听宝玉说话的声音,想道:宝玉方去了,怎么又转回来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妙玉面向黛玉道:“林姑娘,怕要得罪了,有外客到此。”
  此时若出去,必要碰个正着,黛玉四顾一望,看到观音像,心中有了主意道:“无妨,我避在观音像后。”盈盈起身,款步轻移,舞起衣袂飘飘,来至佛像后面,立好身子,稳住娇喘细细。
  大门开的声音,果然有脚步声传进来,停在近前,宝玉温和的声音道:“妙师傅,北静王少王爷特来还愿谢过。”
  再听一清越的声音道:“妙师傅,你的灵符果有神助,保得水溶平安归来。”
  原来北静王少王爷水溶接到皇上御笔,命速办妥速回,水溶不知有何要事,便与南安王少王爷迅速巡查完边关诸事,见一切平安如常,提了几点建议,是时,南安王少王爷也接到家书,他看过以掌击书案,气忿不已,也心急着要回京城。于是二人带人马,快马加鞭一路不停,赶回京城。昨日晚间已到,先见了圣上复圣命,报平安。圣上便嘱二人歇息几日再上朝理事。  今日上午,南安王少王爷便约了北静王少王爷同到贾府来。北静少王爷正放心不下宝玉之事,因而欣然应允,二人同到贾府。
  适才贾政唤宝玉前厅见客,正是他二人来访。他们会过贾政,南安少王爷与贾政说过此行要事,北静少王爷便要宝玉陪他入园来,他要尽快看到怡红院上空如何。
  北静少王爷见到宝玉安然无恙,面上略有些晦暗,却无大事,方放下悬着的心。二人一路往栊翠庵走来,走过怡红院,水溶细看怡红院上空,见碧空如洗,明朗朗,心下道:玳瑁与灵符作用确实不小,邪魔已退,看来宝玉是躲了过去。
  来至栊翠庵,与小尼说了来意,妙玉发话请进,二人迈步进庵。
  大殿里,妙玉瘦身背对二人,面向佛像,听二人脚步声近到眼前,回转身来。
  宝玉说过话,水溶进前一礼道:“多谢师傅成全。”
  但觉缕缕细细的幽香淡淡入鼻,初疑为妙玉身上所发,再一辨,那香气不似眼前妙玉身上的清香之气,而是一种馨香,柔和而又清淡。
  宝玉也闻到,暗自想道:该是林妹妹方走不久,香气还没散。他本是极熟悉这香气的。
  妙玉回礼道:“施主客气了。不过你我所做,也只挡得一时,挡不得一世,该来时你挡也挡不住。”
  水溶俊眉一皱道:“如何讲?但请师傅提点一二。”
  妙玉双目澄澈,轻声道:“今世的纠葛,才得未来的因果,又何必多问。你拖得一日,只怕怨气愈深一层,他的苦却只增不减。”
  水溶眉一扬:“我明白,但要一试。我想做的,即会做到。”
  妙玉缓缓道:“但愿如此吧。”
  宝玉却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何为,水溶不是为了答谢妙玉的平安灵符吗?怎么说起了因果。摇头笑笑,自己便到佛像前挨个恭恭敬敬上香拜了,转眼瞥到观音像后,微露羽纱,庵门开着,有微风吹过,那裙摆飘飘舞动,莫不是湘云妹妹未及走开,避在那里,云妹妹最是淘气的,必是她躲在了后边。悄挪步转到了佛像后身,方要吓她,见是黛玉立在佛像身后,“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不由一喜,出声道:林妹妹,你在这里。
  黛玉以纤纤素手指掩口,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摇摇头,嗔宝玉一眼。
  宝玉点点头,悄声道:“我知道了。”又指指黛玉脚下散开在地上的裙边,黛玉忙低头来看,不由玉脸胀红,只怕那人已看到衣裙,急提裙,收回铺散开的裙边。
  宝玉含着笑意,便又转了出来。
  妙玉并未瞧见,水溶却全瞧见宝玉的动作,见他似在与人说话,不由明白原来佛像后有人,再一看露在外边的裙边收了回去。水溶心上一笑,想到自己来访,搅了哪位姑娘的清静,实在是他的罪过。
  却听妙玉不期然间道:“少王爷,彼岸花已开。”
  “彼岸花”三字,令黛玉心一惊,想到一片绿竹中一点鲜红如血,艳色迷人,可那花却是不该开在人间,不由侧耳细听。
  水溶脸上露出惊讶,问道:“彼岸花开在何处?”
  “潇湘馆。”妙玉冷冰冰说道。
  宝玉接口说道:“是的,少王爷,我也见到,花红艳艳的,煞是好看。林妹妹说道本应开在接迎之途。”
  眼瞟向佛像身后,宝玉忽然一楞,接迎之途?开在地狱的彼岸花-曼殊沙华,究竟是什么?林妹妹为何要与他订了拾花盟约,拾落花,直到他白发苍苍,弯腰驼背,难道妹妹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担心她命不久矣,怕她去后,他宝玉承受不了打击殒命,以拾花盟约之事约束自己?妹妹呀,妹妹,如今宝玉才了解,你一片苦心为宝玉着想,你玉壶冰心,让宝玉如何不心碎?若真有那一天,宝玉如何心痛?若要宝玉独活于世,有何生趣,莫若随你去了。
  宝玉便有些发起呆来。
  看来真的要有事发生。
  宝玉想到的是林妹妹,而水溶却不自觉还是想到宝玉,但为何开在潇湘馆,难道他所料有误?宝玉怡红院上空的黑雾又是什么?
  水溶问道:“师傅既已知前情,因何不告知,也好应对从容。”颀长的身躯一派贵气,面上却是一片忧虑。
  妙玉有些着恼道:“我话已尽于此,一切自有天定,少王爷何必强求逆转。况且少王爷又说出来吗?”
  水溶淡笑道:“水溶唐突了,妙师傅不要放在心上。”


第60章 禅心无尘
  袭人被撵因黛玉而起,黛玉不免耿耿于怀,妙玉开解黛玉,有些人是不能一再宽容的话,黛玉才把心事放开。双玉参禅之时,宝玉与北静王少王爷来到,黛玉匆忙之中躲到了佛像之后,听他三人谈话。
  水溶见妙玉冷面生恼,他不免浑身也透出了本自天生的傲然之气,但一想到妙玉曾不拒自己在此镇魔,应了自己所求 ,宝玉方能平安,才俊颜略展开淡淡的笑容道:“妙师傅既言劫数难逃,是水溶得罪了。”
  妙玉缓了面色,挥佛尘转身道:“随少王爷如何去想,我情尽于此,以后吉凶祝福,全凭他自己福报。”
  略顿一下,轻声道:“少王爷一心为友,其情可叹。”
  水溶见已无话可说,对妙玉纤纤前背影再施佛礼,扬脸道:“水溶告辞。”
  妙玉扬声道:“送少王爷。”
  便有小尼伸手请水溶前行,水溶以目光来寻宝玉,说道:“宝兄弟,我们走吧。”
  那边厢宝玉却似未闻,动也未动,两眼直直的,水溶方才觉察出宝玉不对,方才只顾与妙玉说话,并未注意宝玉,宝玉如何这般模样,有什么不对之处?
  水溶走近前来道:“宝兄弟,”
  宝玉把目光转向他,痴痴道:“林妹妹,你要我年年拾落花送于你,送到何处?”那目光中有一丝慌恐不安。
  佛像后的黛玉心中一惊,听宝玉言语中不胜悲戚之意,难道宝玉悟到了什么?
  水溶不解宝玉此言何意,眼如晨星,望着宝玉不语,细看宝玉模样,似失了魂一般。栊翠庵里乃清净之地,供着救苦救难的观音诸菩萨,怎么可能有邪魔上宝玉的身,而且他却观察不到?
  妙玉也知情形有异,转身向宝玉,露出难察觉的一丝关切道:“宝玉,”
  此时她对宝玉曾有的朦胧情愫,已化作了友情,她的心是静的,她对宝玉的一丝关心,不仅是她与宝玉之间的友情,也是为了闺中密友林黛玉,宝玉的任何闪失,林黛玉都要感同身受,而她便也不能安心。
  水溶对妙玉摆手,轻声道:“让他说出来,方能解心事。”
  妙玉会意,远远看着宝玉。
  宝玉目光痴痴地落在佛像上,言语中略带哽咽道:“彼岸花开,开在潇湘馆,林妹妹,你骗宝玉与你订约,送到哪里,是要我年年送花到你的坟上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为了要宝玉苟活几十年?”
  到此时,水溶、妙玉已完全明白宝玉心中症结,原来林姑娘怕自己不久于人世,让宝玉承诺于她好好活下去,真可谓用心良苦,二人心中不免一动,暗叹林姑娘用情之深、关切之至,聪慧之至。
  暗自摇头,可叹世间事事难从人愿。
  水溶似看到低坟上落满了落花,随风而起时,残香幽幽绕梦,随风飘舞盈际的落花,如若静寂而孤独的坟,满目苍凉,心中亦是触到了感伤,眼前恍若飘散的残花,旋于空际,落在九天之上三生石旁湖畔中,三生誓言仍在,梦如秋风流离,三生石依旧独自静静地立在湖畔旁,落花顺水悠悠而下,幻影变幻,是何处桥头的留恋回首,思绪回溯,水溶幽然沉声道:“彼岸花开开彼岸,断肠草愁愁断肠 。奈何桥前可奈何,三生石前定三生。”
  宝玉不由点头,尤自沉浸在自己的内心里,想到了林妹妹娇花随水逝,再也看不到她轻颦浅笑,再听到她俏语娇音,只有他扶七尺棺前痛不欲生,寒明时节,他一捧落花到坟前哭祭,坟碑上触目惊心的三个字“林黛玉”,宝玉心被刀割般,眼中流下热泪来道:“林妹妹,若真有那一天,孟婆前你不要喝下那碗汤,宝玉随后就来。”
  佛像后的黛玉已然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既感动于宝玉的情深,又怪宝玉不懂她的用心,几次张口要劝,却又碍着外人在此,出声不得。
  妙玉试着冷冰冰说,道:“宝玉,你该走了。”期望能让宝玉走出来。
  有小尼知道宝玉故事,便悄声对妙玉道:“师傅,二爷是不是又犯了呆病。”
  妙玉却微一笑,挥佛尘背过身去。既是呆病,病源在此,妙玉便已知可解。她是了解黛玉的心思与灵慧的,必然会云开日出。
  黛玉以帕拭去泪痕,心中静下来,听小尼言语,心中又焦虑道:宝玉若病在这里可怎生是好,岂不是要连累了妙玉?
  那边宝玉尤说道:“林妹妹,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黛玉不免绞着帕子想着如何是好,心急中出声道:“宝玉,你若如此,从此我便不认你。”
  娇音萦萦,响在宝玉心里,响在众人耳际。
  宝玉面上一动,有了反应,原来林妹妹好好的,就在身边,宝玉笑道:“你不要我随了去,我出家做和尚去。”
  话既已出口,便也顾不了那么多,眼前宝玉要紧,黛玉冷冷道:“你若有此念,做个不孝之人,我也不认你。”
  一旁的水溶早已了然眼前情形,佛像后想必是宝玉知己林姑娘,而林姑娘深知宝玉之心,彼此在对方心里,而林姑娘却不想独占宝玉的感情,在做退让,让宝玉知道,世上他还有亲情要牵挂,有责任要担,怎么能因她而舍了所有,只要此情常在心里,她便知足矣。
  水溶朗然笑道:“宝玉,你这是为何呢?彼岸花开,寓意颇多,并不一定就是死亡。”
  宝玉如梦初醒般,从痴想中脱离出来,面上有了血色,目光如漆,炯炯看着水溶,催问道:“你说的是真话?”
  佛像后的黛玉也一凝神,心中五味杂起,又暗暗静下来,只听水溶说下去。
  水溶淡然轻笑道:“彼岸花开并非一定是接引上黄泉之路,它亦是优美纯洁之花。它开在纯净之处,开在有着纯净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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