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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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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是他喜欢的花,一种圣洁的莲花。
  水溶就这样痴坐,直到月上柳梢头,方起身出了园子。
  而林黛玉此时在房内,坐在书案之前。房内已烘得暖暖的。黛玉也在想着与水溶的对话,水溶如阳光般的笑容,温暖她久已冰冷的心。
  水棠边进来,边回头与身后跟进来的印菊道:“少王爷在书房外看书,天都黑了,也没动一下。” 目光却是看向黛玉。
  印菊道:“我看他才没看进去呢,我注意了,书一页也没翻,那一页看了一个时辰。”
  其实水棠等人早已看出水溶心中牵挂黛玉,他们从未见到少王爷如此关心、体贴任何女子,远超出他他她的远房表妹的关切,甚至是对那些公主、郡主,而且一向冷静、不失温和的水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林姑娘面前却失态,看来少王爷水溶动了真情。
  他们却不知黛玉心思如何。
  黛玉此时正想着那八角亭,日子一天比一天凉,在那里读书,已是不能,若要进水溶书房读书,又失了礼数。听到二人所言,抬头望窗外细雨斜飞,天也露了要黑下来的迹像,不假思索脱口道:“水棠,你们还不去提醒少王爷,外面天色已晚,又刚下过雨,少王爷坐久了着凉,明儿要生病了。”
  水棠与印菊对视一笑,连紫鹃、雪雁也会心一笑,她们姑娘对如亲兄妹的宝玉,也不过如此,她们姑娘的心不再又冷又痛了。
  黛玉便瞧在眼里,惊觉自己对他如此关心,面上起了红润,忙对紫鹃道:“我们本是客居于此,少王爷以朋友之礼,待我们不薄,我们怎能对少王爷不闻不问!紫鹃你快去。”
  印菊起身,一指外边八角亭笑道:“姑娘别急,你看,少王爷已经回去了。”
  紫鹃按她躺下道:“姑娘还是先躺下吧,若再病了,才是给少王爷添麻烦。”
  黛玉却无睡意,歪在床上,任紫鹃为她盖了薄被,手里的书也没入眼里去。
  当晚,黛玉辗转起来,从冥界遇到水溶想起,他为她解难,他为她挡鞭,水溶为她抛热泪洒热血相救,如今她身在王府,与水溶时常相对,水溶对她的呵护,竟比宝玉还多。水溶虽是身份高贵,却不似宝玉那般没有多少担当。她直觉地感到,水溶在为她遮风挡雨,让她心底那丝柔软的心弦,又温柔起来。
  黛玉的心一丝柔软,也许水溶是可以依赖的人,不似宝玉,如今宝玉该是称心如意了吧。想到了宝玉,心忽又沉了下去,宝玉临行的托付。原来是她错会了水溶的心意,他对她的悉心照料,是忠朋友之义,是在完成对宝玉的承诺,而她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孤女,寄身于王府,未来还不知在哪里,怎么能胡思乱想起来,不由恼起自己,这般不知好歹,还是早把身子养好,离了王府才是。
  不由轻叹一声,放下了一切心思。
  其实这二人一点心思,两地闲愁,他为的是他的心,而她也为的是她的心,心里有,眼里有,口里没有。就因为两人的清傲,心里的话难以出口,他不知她的心,她也不知他的心,就这样猜猜疑疑,日日纠结。


第83章 为尔攒眉
  林黛玉与水溶一心两地,各牵愁思。水溶那厢是惆怅此情难寄,林黛玉这厢是难把他心事明,不免又患得患失,生出闲愁万种。
  第二日,止了缠绵细雨,天空却是出奇地晴,碧空如洗,空气也清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香。
  黛玉吃过早饭,诵罢经书,闲来无事,欲出门去水溶书房寻书来看。却见印菊、水棠二人一身薄衣,练完功说说笑笑回来,面上因舒活筋骨而显得红润,印菊掀珠帘笑意盈面轻身进门,见紫鹃在为黛玉系披风,边掷剑边道:“紫鹃不用系上,只给姑娘披上即可,一会儿还要脱下来的,从今儿起冷不到姑娘了。”
  说罢与水堂相对使眼色,面上露着神秘。
  紫鹃却没有看到,望一眼窗外道:“还是披上吧,怎么说也是深秋了,姑娘可比不得你们两个,这天气还喊热。”
  印菊笑道:“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紫鹃不理二人,为黛玉系好披风,欲挽了黛玉的手与黛玉出门,黛玉轻推了她的手道:“我自己走走,你不用跟来了,何必要你跑来跑去的。”
  紫鹃一笑,便坐下来,与雪雁、王嬷嬷一起做事。
  黛玉款步珊珊走出,看几回绿树翠草,不由想到潇湘馆内的花草可有人侍弄;看几回翠鸟蹦蹦跳跳在地上觅食,听它们啾啾鸣叫,忍不住想起自己廊下念着诗的鹦鹉,也不知湘云可有喂过它?那湘云妹妹贪玩心重,可让鹦鹉受了委屈?一路思思念念,走走停停,风吹杨柳般摆到书房,提衣裙进门,于架前随意取了本书,回身出来,如同往日般走至雨荷亭内,裹紧披风坐下看书。
  方坐下,但觉一阵暖意盈面,竟没有了方才的凉意。心觉此地异样,与往日不同,展凤目四顾,惊见那原本是四面迎风、壁上彩绘花草的八角亭,此时四围装饰了透明琉璃,琉璃在阳光下,闪着光彩,亭的每一面琉璃墙中间开了琉璃圆窗,透过窗看出去,可以看到外面的湖天水色、远处的粉墙黛瓦,这里便通风却又避风雨,亭里立时暖起来。何况又生起了小暖炉。
  黛玉心闪过一念,定是少王爷水溶连夜做好,这样她坐在这亭中看书,再不惧秋风秋雨了。
  他如此这般,却又为何?只为了那一句承诺?!
  黛玉轻叹一声,少王爷心好细 ,可她不过暂住几日,他这样大费周章,却又何苦?等她病好了,她便离了王府,大可不必如此的,而王爷只在书房读书,也可凭窗瞭望园中景色。
  难道是因她昨日临风洒泪,让他同情?林黛玉呀,林黛玉,你得坚强起来,今日有少王爷护你,明日谁能怜你的泪呢?你且莫再要愁肠百转,宽心养好身子,不再成为别人的责任。
  暖意盈面,身上也暖融融的,黛玉少不得解下披风,缓缓坐下来,身子触到面前的桌与椅,竟也换作了暖玉,温温的,正适合她的身子。
  这样的知心,这样的体贴入微,她的心怎么能不起了丝丝暖意!
  黛玉刚刚平静的尘封的心湖,不由荡起层层涟漪,心中那种不同于宝玉的情愫,渐浓起来,湿润了双眼,再霜结的冰心,也不由开始雪化。
  黛玉忙捧起书,转移她乱纷纷的思绪。心中想道:至少,他是真正的知己之友。
  水溶一袭青衫,头上只一素巾束发,一身家居装扮,仍然不失那份尊贵之气,却更显得温和、可亲,含笑进亭,面色柔和道:“林姑娘来得早。”
  黛玉嫣然一笑,起身还礼。
  水溶心一宽,却见她秋水盈盈,心不由随她而变紧,低沉的声音问道:“姑娘何故落 泪?”
  黛玉却展颜一笑,纤纤玉手执帕抹去那两滴泪道:“少王爷多虑了,是方才风沙迷了眼睛。”
  水溶提起的心才放下,环顾八角亭内,问道:“林姑娘觉得亭子改成这样如何?昨儿我见姑娘在此读书,不由想到还是姑娘有情致,强过坐在书房枯内,我也起了在此读书的兴致。可到了深秋长冬,这亭子便不能久坐了,可辜负了园子里的景致 ,因而我便改了,等再凉些,生起炭火暖炉,坐在这里赏雪,再惬意不过。”
  黛玉不由心中想道:他那书房的设计,就可尽观全园,原是为了免去我因此生出的感激之情,他才故意这样说。
  黛玉心中感念,盈盈笑道:“少王爷想得周到,这样一来,读书赏景两不误,心情大不一样。”
  水溶蹲身把小暖炉移近黛玉脚下,起来说道:“林姑娘若觉不暖,就再加一个。”
  黛玉连连摆手,水溶方端坐在远处另一张桌前,捧书看起来。黛玉也坐下来,与他相背而坐。
  碧湖上八角亭内,黛玉孔雀兰的长裙及地,秀发过腰,娴静优雅如诗,水溶一身青衫,俊美儒雅,二人同在亭内,那景与人,相谐相和如画。
  二人宁神读书,眼中只有了书。水溶与黛玉二人相见之前,原本为着对方心思不明,心绪如潮,水溶更是盼着见面,及至见面,心反而静下来,只想珍惜相聚的时刻,世界里只有彼此。
  知道她就在身侧,在他的羽翼之下无所忧虑,此时他已知足。
  及至手中书阅尽,二人不约而同起身,一前一后进书房,走到同一书架处停下,伸手去拿同一本书,方惊觉男女同处一室,方想起礼数,黛玉急松开手中书,低头让开身。水溶俊脸上却是憨然的笑容,竟有一丝羞涩,伸手递书于黛玉,黛玉只得抬玉手来接,正遇上水溶凝视她的目光,入她心里是他眼中一丝柔情,和忍不住流露的深情款款。
  黛玉不由面上一红,芳心乱跳,转瞬冷静下来,玉面一寒,低头淡然谢过,回身匆匆飘然出了书房。
  水溶却不由回味与黛玉相视的那一眼,秋水盈盈,似泣非泣,面如芙蓉如水,如弱柳扶风而去,真是巧笔丹青难画描。人不由傻傻一笑,眉角眼梢都是笑意。水溶站在原地,定了定心神,平稳了乱跳的心,忽又想到,她本露羞怯,却为何临去冷然,莫不是她怪我唐突佳人?方怨起自己没把心事藏好,若因此而让林姑娘远了他、避了他,他要悔死,骂了自己千遍、万遍,才举步出房。
  二人再见时,虽已恢复了常态,各自坐好,黛玉却是不敢抬头看她,只把眼放在书上。而水溶更是不敢再露丝毫情意,平平静静呆看书中颜如玉。
  那林黛玉此时却想着他眼中何意?莫不是视我为轻薄之人?
  林黛玉本是自重、自尊心极强的人,从前宝玉若有半点轻薄之语,她都要与宝玉翻脸。如今她虽然对水溶平素为人有七分在心,却极不愿被水溶看轻,也不愿水溶是因她身世孤苦而生怜意。
  一颗芳心矛盾重重。人在情中,顾虑颇多。
  不由想到当日与宝玉同读西厢,一个是过目不忘,一个是一目十行,宝玉打趣于她,如今时过境迁,兄妹再没了情份,也许相见也是一种奢望。
  若水溶不解她心,水溶那一切付出便也没了意义。此心孤清,无人能解,不由心里悲酸,险些落下泪来。
  二人静坐不语,手中书也不知看了多少,却见逸云道长走来,面色郑重道:“溶儿、玉儿,我这儿有两本好书,是你们师祖传下来的,一向秘不外传的,今天我就交与你们二人。”
  水溶、黛玉起身迎了逸云道长,行以师徒之礼,请他入座。
  逸云道长把书分别交与二人手中,水溶、黛玉见书封面上题字是“天音”二字,心中狂喜,同时出声道:“师傅,是失已失传的天音!”
  一声如古钟沉鸣,一声如泉水婉转。
  那天音一书,从来只听人提起过,却无人得见。都道书上俱是世上少有,难得一见的琴曲,即使得到了,不是与书有缘的人,也是枉然。
  逸云道长捋须道:“你们看了便知。”
  他二人竟是如此和谐,若能鸾凤和鸣,该是一桩美事。原来方才他在远处,看到他二人读书情景,又想起他占的那卦象,当是那书又出于世间的时候。
  他算出他二人非寻常之人,却不能看出究竟是何神仙转世历劫。不过,他有心一试,看他二人是不是命定的缘份。
  黛玉、水溶各捧一手在手,翻开书页,一页一页翻下去,直至尾页,同是抬头道:“师傅,分明是一部白书,哪里有一个字?”
  逸云道长沉下脸道:“明明是难得的奇书,你们却看不到?难道你们本事没学到家,还是师傅我教的不好。你们两个好好想想我教过的,想法子看到书的内容。”
  黛玉与水溶复又低头,在脑中思索着逸云道长所传授,医理、药理、歧黄之术,灵异之术,水溶甚至想到兵书、战策,便是隐字法也都一一忆起,道长只是摇头。
  黛玉有些气恼起来,她以诗为魂,以琴为友,如今这琴道之书,一字也看不到,不免心浮气躁,一扭身把书放下,抬眼瞥见水溶手上的书,水溶见她面上生愠,恐她气到自己,放下手中书,递到黛玉面前,黛玉接过来,随手翻开。
  水溶走来道:“林姑娘,莫急,我们慢慢想,总会有法子看到书的,你切莫要急出病来。”
  黛玉心头一暖,回以他如水般晶莹、坦诚的目光,而水溶也是目光清澈,纯纯的如她自己,黛玉轻轻颔首,低下头来,拨春葱的十指翻动书页,水溶站在她身旁,便也移了目光看向黛玉手中书,却见二人目光同到之处,清晰地显出字迹,曲谱一页页的显现出来。
  二人脸上现出喜色,抬头看逸云道长道:“师傅,看到了。”
  二人忘了一切,只顾着书中录曲,细细看来,不用相问,黛玉却能觉到水溶看到何处,翻到最后一页,待二人看完,黛玉合上书,水溶扬脸道:“我全记下了。”
  黛玉也道:“我也是 。”
  逸云道长点头哈哈笑道:“这才是了,这本是世上难寻的曲子,几百年来,世上人只听说过,却无有得缘见到。你们二人是几百年后的第一双人。”
  心中想道:看来,他二人确是同心人。只是此时他二人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若要走到一起,还要有一番波折。
  逸云道长又道:“这便是我要传授你们的琴技,今儿我一并交给你们二人,你们每人一本,不过,你们分开是看不到书上的内容的,只有白头不相离的一心人同看时,书的内容才能显现,所以即使他人想窥视,也是枉然。”
  逸云道长直白的言语,显然说水溶与林黛玉是一双人,不由令水溶与黛玉俊脸一红,倏的分开。水溶目光如炬,心中暗喜,暗窥黛玉神色,黛玉也觉到了他眼中的含情默默,心头乱跳,回身背对水溶,低头绞着帕子。师父的话她驳又驳不得,想发作也发作不得,少不得轻跺脚薄嗔道:“师父欺负人。”
  心中想着:“他心里可有我?他可知我的志向?我一腔情思怎能轻付!”
  水溶也不好意思地去推逸云道长,心中却想道:“他可知我心里有她?她心里可有我?”
  逸云道长被他二人情状逗笑,笑了一阵,方说道:“我暂时要离开一阵,外出云游,过个一年半载方能回来。溶儿,玉儿就由你替师父照顾。等我回来,我可要听你们二人联手弹奏这书上的曲子,那才是人间极品。”
  黛玉听到师父要走,忘了方才的心事,眼圈一红。这些日子与道长相下处来,她与道长有着父女般的感情,摇着逸云道长道:“师父,玉儿舍不得您。”
  真心疼她的人总不能长相聚,黛玉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心中又有了那种悲凉。黛玉本喜散不喜聚,是因为心中不能承受那份散时的分别之情,相聚,只为着离别那一散。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聚散无常。
  逸云道长也感伤道:“师父有要事必须离开,我会很快回来,玉儿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逸云道长心中暗想:这两个孩子都太重情义,将来只怕受伤也要重。而水溶只把心事藏在心底,不能正视自己的心,玉儿何时才能知道他的心意?这二人何时才能放下骄傲,抛了心结,长久相依。
  黛玉只得点头,以袖拭泪。
  水溶郑重道:“师父放心,林姑娘放心,水溶定要护着林姑娘周全。”
  说罢目如晨星看着林黛玉,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担当,让人信任。
  逸云道长捻须笑道:“还叫林姑娘,该叫师妹才是。”
  水溶憨笑道:“是,师妹。”声音中有不自觉的温柔。
  逸云道长意味深长一笑。
  黛玉只顾低头拭泪,但觉那一声师妹在耳,心中暖意顿生。水溶欲劝却又觉语言无力,恨不能代受。
  二人均没有看到逸云道长笑容后的期待。
  当晚,逸云道长交待黛玉与水溶诸事,次日,黛玉与水溶来寻逸云道长时,逸云道长早已离去。只留书与二人,放信鸽传书往来信息。
  水溶少不得对黛玉一番劝慰,林黛玉也知人生聚散不定,方把此事放开。
  水溶见黛玉安心在亭中读书,方辞别黛玉,来到王府前院的书房。原来贾宝玉昨日递了拜贴,约定今日来访。
  那贾政自宝玉还阳以来,见宝玉用功读书,极其欢喜,贾府人也庆幸宝玉终于走上正途,只等着科考及弟,遂了各人心愿。这一失魂,倒成了好事,王夫人只认宝钗带来的福气,孰不知,正是宝钗让宝钗魂魄失守,几乎命丧。
  而贾政便带着宝玉结交各方,贾府原与北静王府交好,薛宝钗又是力劝,要宝玉为前程铺路,当然要宝玉常与水溶来往。而宝玉此来,还是回魂以来第一次到北静王府。
  水溶早命人打听到,那贾宝玉在府里形容落寞,每日读书发呆,显得孤清,常常不知不觉落下泪来,而且有了一个习惯,逢落花必拾,即便没有,每日便拿着锦囊在园子里、院子里转,非要拾了一朵、两朵的才罢手。那王夫人恨得直骂,也只好任他去拾,命婆子们扫院子时把落花留下些。
  水溶此时对宝玉有了微词,不耻他以往情多施,情多就是转情薄。听到宝玉性情大变,方心念回转些,有心劝慰宝玉,也想探一下宝玉心思,是否还记得林姑娘。他知道师妹还是记挂宝玉,若能让宝玉与黛玉见上一面,让黛玉亲看到宝玉平安,以慰黛玉担心之情。见了宝玉拜贴,便同意他来府上一聚。
  水溶打量面前宝玉,宝玉清瘦了许多,脸上不再有往日的热情与神采飞扬,多了一分清冷与了然无趣。
  水溶心中微叹,他如今才悔已太迟。
  二人坐下闲叙,水溶看出,宝玉面对他时,绷紧的面上露出淡淡笑容,心境也轻松许多。
  二人起兴作画,水溶提笔,绘了一幅山水。
  宝玉画毕掷笔,跌坐椅中,呆呆出神。水溶来看,心中一惊,一悲,画上分明是手把花锄,眉目含愁,眼中珠泪的林黛玉。画上女子身上独具的柔美与眉宇间的轻愁与孤傲,只有林黛玉秉持。
  难道他记起了往事,或是他根本没有忘记林姑娘?
  水溶问道:“贾兄,画中女子是你念念不忘的表妹林姑娘吗?”
  宝玉茫然回神,问道:“她是谁?表妹是谁?我不知道,只是我眼前总有她的影子,我与她到底有何往事?”
  宝玉上前抓了水溶的手,眼中一抹急切。
  原来他还是忘记了,只是林姑娘已刻在了他心里,水溶不由感叹宝玉虽用情之深,却知错太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惜他被亲人、被自己误了一生幸福。
  水溶扶他坐下,问道:“你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宝玉摇头道:“我病了一场,醒来后什么都记得,却不记得有这么个表妹。却不知为什么,每夜我都梦到这个女子,她或在葬花哭泣,或月下洒泪,看到她伤心,我无法安寝。日间我只有到了潇湘馆里,才能安心读书,家人又不让我去。”
  水溶暗问,这一切应该怨谁?当初宝玉与他意趣相投,常和他说知心话,私下里交谈时无意中说到表妹林黛玉时,宝玉眼中的温柔,那时令他羡慕,羡慕宝玉有幸遇上红颜知己,每每他送与宝玉新奇的物件,宝玉总说着要送给林妹妹,那时他脸上满是期待,期待看着林妹妹见到时的欢喜。
  宝玉呀,宝玉,你可知画中人就在数房之隔,书房之后,一片清静院落内。
  看到宝玉这样痴情,水溶心中犹豫着,该不该告诉宝玉,他与林姑娘的前缘,该不该让他知道,林姑娘还活着,若有一日,是不是该成全宝玉的心事?
  想及此,水溶心上没来由的如针刺般一痛。
  不能,师妹的心早被他伤透,若然自己怜惜宝玉,必要害了师妹。
  水溶沉吟道:“难道府上没有人告诉你吗?”  宝玉摇头道:“没有,那院里的人和事,她们只字不提,只说有个表妹已经故去。而我醒来,已有了两个妾室,而且都有了身孕,我却记不起何时拜过堂。我母亲又向娘娘请旨,目前将薛氏以正室之礼相待,名份上仍是次妻。若将来娶正妻时,虽不得灭了次序,却可以姐妹相称。”
  又叹一声道:“我对她们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近,而她们只盼着我金榜题名。”
  水溶一惊,薛氏如何哄得王夫人这样器重她?若我成全了宝玉,岂不是害了林姑娘?还要问问林姑娘的心思?还是先按下再说。宝玉与水溶曾经无话不谈,而水溶对于贾府诸艳的性情,心中早有经纬。
  水溶劝慰一番,方送宝玉出府,少不得又送了他几样罕见物件,但看宝玉似无兴致,那种无生无趣的样子,令水溶不安。对林黛玉,他心中也是矛盾重重。
  他的私心是愿师妹林黛玉知他的真情真意,他愿与林黛玉相知相惜,长厢厮守,可他却不知林黛玉的心事,他是不是也在她心里。虽然此时林黛玉与贾宝玉断了情义,可贾宝玉毕竟与她有着十来年的情意,若林黛玉有心相顾,他该怎么做?
  他怎么能放得下对师妹的一腔情思?


第84章 玉壶冰心
  黛玉与水溶互猜心思,林黛玉心中想的是“诗魂琴心两相知”,水溶心中想的是“我知你你可知我”,虽然二人情意稍露,目前却还不能昭明心曲。
  富贵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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