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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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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止桥宛也病了,水棠来与水溶说的,就是止桥宛的事。水溶便吩咐她请卫公子前去,下朝归来,水溶才到止桥宛房间探问。
止桥宛本躺在床上,见水溶挺身玉立而入,撑着坐直身子,靠在床上,面上端然说道:“表哥,宛儿不懂事,闹得王府上下一夜未睡好。” 再不似从前含娇细语,两眼留恋。
若在从前,她不会坐起身的,她会娇娇气气的要表哥为她跑前跑后关心于她,那时她得到表哥的关心,心是快乐的。
这一晚她病了,表哥没有如以往一般和卫若兰前来,而是只让卫若兰来照顾她,理智已完全清醒,她对水溶的情心淡了。
水溶脸含歉意,伸出手,止桥宛自觉地伸出右腕,水溶为她搭脉说道:“表哥有事,没空过来看你,就委托卫公子来看望表妹了,卫公子强过表哥。表妹脉息已无大碍,只是要休养一阵。”
其时他是有意请卫若兰相助,而卫若兰也知水溶有成全之意,他本倾心于止桥宛,怎不悉心照料,把情意尽现?
止桥宛微微含笑说道:“昨晚吃了大夫的药,头已不痛了,就是晕晕的。连累卫公子忙了大半夜。”清秀的面上生出光亮来。
心中想到远处:若是林姑娘病了,他是否还沉得住气。想必他的温柔与体贴,只留给了林姑娘一人。
水溶柔声道:“宛妹怎么这么不小心染了风寒?”
止桥宛淡淡道:“昨晚月色太好,是我贪看昨晚的月色。”
水溶了然于心,原来昨晚皇上的来临,让她猜什么,她的病一半在心病,一半在外感。不过,看来她已全悟了,既没有怨,也没有深痛。难为表妹了。
止桥宛换了个姿势,说道:“表哥,宛儿任性惯了,不知进退,年纪渐大,也不知避讳,若有让表哥为难的时候,表哥不要放在心上。”
水溶面色宽和道:“表哥能与你计较什么,宛妹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但表哥只是哥哥,不能陪你一辈子,却有他人会呵护你一生。”
止桥宛轻轻点头道:“我知道。表哥,宛儿但问你一句话,我若何,林姐姐若何?”她同样是楚楚弱态,令人不胜怜惜,偏偏不在表哥心上。
她想知道,她与林黛玉有什么不同。虽然她对表哥心已碎。
水溶目光晶然,清澈见底,说道:“同是花样女子。”
止桥宛悠悠长叹。
水溶沉稳的声音:“表哥视宛儿为亲妹妹,宛妹生病,表哥也心疼,可是表妹只能由该照顾你的人来照顾。而师妹是表哥的生命,师妹平安,表哥才平安。而有人也视表妹为生命,你若不快乐,他也不快乐。此理是相通的。”
止桥宛低头轻声道:“宛儿知道。”
水溶拍她的肩道:“不要多想,好好养身子,世间牵挂你的亲人很多,也包括表哥。”
止桥宛温顺地点头道:“表哥,都是我不好,要你下朝了还要为我忙。你回去吧,我没事。”心中有几多凄楚、无助,脸上却只淡然一笑,今后她不会再缠着他。她会把情转到卫若兰身上,珍惜卫若兰的情意。
水溶略一迟疑,点点头道:“你好好养着吧。”
而门外的黛玉闻听水溶的肺腑之言,心中一颤。她隐隐觉得她的到来伤了止桥宛的心,止桥宛也同样是柔弱无依,如她般需要他。她也知道水溶对她情深义长,水溶的心里唯有她,他心即她心,可她却不想令止桥宛心伤痛,她觉得心中歉然。今听止桥宛与水溶已然心开意解,坦诚相待,心中甚是感动,而她此番进去,水溶怎么想她?不是要破坏了他们兄妹融洽相聚。转身要走。
恰逢卫若兰端药走来,见林黛玉俏生生站在门口,欲进不进,脸上沉思,卫若兰心中一动,恐黛玉心中生疑,出声道:“卫若兰给公主请安。”
黛玉福一礼相还,少不得走进来,一双美目看向床上的止桥宛,与不远处端坐的水溶。
水溶转身来,双目如炬迎向黛玉,黛玉回以解颐一笑,水溶盯了片刻,见黛玉脸色还尚差,不由想出声责她不知休息,看她憔悴的样子,终于不忍出口。
止桥宛见黛玉迈步进来,微微一笑道:“林姐姐,恕我不能施大礼了。你先坐坐。,今儿我失信了,是不能学苏绣了,劳动姐姐走一趟了。”
而她的心中感念黛玉果然有信义,这种诚,她能感觉得到。她与黛玉有些相似,初见时只觉对方清冷,相识了,才知对方真诚。
黛玉看到止桥宛看他与水溶的目光清澈如水,而瞥向卫若兰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依恋与柔情,转瞬即逝。从此止桥宛的千般柔情只为斯人。
黛玉伸手拦了,淡然点头道:“没关系,宛妹妹身体不好,要修养才是。”
紫鹃沉着脸说道:“我们姑娘也病了一夜,只为了答应了止姑娘,为不失信,也不顾病休,依约前来。”
止桥宛心中一叹,她果是女中君子,轻声道:“林姐姐,不用惦记我,学绣也不在这一日。你也要好好养身子才是。”
水溶见黛玉摇摇的样子,薄责道:“师妹还不回房,等养好了,你们再绣不迟。”
黛玉对止桥宛浅浅一笑,作辞回身往外走。水溶出来追上,伴在黛玉身边,黛玉并不理他,二人无语走了一路,方进了梅园,黛玉停步,在厅中坐下小憩,看着窗外梅树。
水溶坐在黛玉身旁,见黛玉不理睬他,不由心中难受,疑黛玉对他与止桥宛生了误会,眼中生痛,倾着身子道:“师妹,”
黛玉回眸一笑,伸手拦了他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的心。你对止姑娘是对亲妹妹的感情,对她的关心也是出于兄长对妹妹的爱护。”
水溶心大宽,握住黛玉的纤手道:“师妹惠质兰心,是水溶错解了,错以为你疑了我,看来水溶不如师妹心胸。”
而黛玉没有抽回手,含情脉脉,任他温暖的心传到她的心上。
水溶放下心头疑虑,不免嗔道:“我还有话呢,以后你还听话不?”
黛玉哼了一声,往回抽手,另一只手轻轻推他,水溶笑而不放,也不加力,黛玉只抽不回来,良久方任命,点点头轻声道:“受苦的是你。”
水溶笑道:“受罪的是你。快回房躺着,休息好了,我可要烦你给我做香袋。“
正说话间,卫若兰扶了止桥宛进来,见她二人执手相握,眼中唯有彼此,止桥宛淡然一笑,提着的心放下,与卫若兰含情相视,转身悄然出去。
可叹止桥宛昨夜寒风中为谁立更宵,那院中传来的琴声与笑声,声声响在她心上,她真的病了,这一病,方解何为真情?方知情在何方。
黛玉闻言起身,水溶扶她回了房中,扶她在床上坐好,端了蜜黄清白水,递到黛玉口边,看着她小口小口喝下。
第98章 王府看黛
水溶与止桥宛坦诚以兄妹相待,止桥宛终于放下对水溶的心思,接受了卫若兰的情意。而黛玉与水溶也两心不疑,心中、眼中只为对方。
黛玉躺下乖乖养病,水溶展身回到书房。
彼时卫若兰已回书房,水溶看一眼卫若兰,见卫若兰眉头不再纠结,知他已与表妹有了进展,至少表妹开始回应他的付出,偿了他的相思之苦。水溶终于松了口气,止桥宛终于明白了他长久以来的兄长之情,放下了对他的情意。
他原以为这次表妹止桥宛又如从前般借生病来让他关心呵护,他便一如以往般要卫若兰去照顾她,而自己没有出现,却不料止桥宛真的是病体沉沉,气息微微,他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唯感到欣慰的是止桥宛放开了心怀,终于接受了卫苦兰这么多年守护的真情。他不由也敬重止桥宛貌婉心娴,心清如水,有着一颗高贵的心。
水溶心头对止桥宛的忧虑顿消,心中唯牵挂想念的是柔情似水的师妹林黛玉。
坐下来,提笔批文,却又停住,总有一事在心,若不先办了,不能全心去处理公事,按捺不住,抬眼对卫若兰与孙绍祖说道:“发帖子,请贾府的姑娘来王府。”
卫若兰提笔写请帖,水溶却又犹豫了,该请谁呢?
孙绍祖想想言道:“听拙荆讲,林姑娘与史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还合得来,但三姑娘已嫁,少王爷只请史姑娘、四姑娘来即可。”
孙绍祖十分了解地说道。他已三十多岁,经历过情与爱,水溶的心事自然瞒不了他。那少王爷一向勤于国事,从不懈怠,处事果断,近日竟转了心肠,竟也有失神分心的时候,像现在这般,把公事放下,还是头一次。
水溶点头,卫若兰写好,水溶吩咐人把贴子送出去,又禀明了老王妃与郡主。
办妥此事,水溶沉思不语,心中暗想:师妹的心愿,是回苏州去一趟,不知此间事何时能告一段落,与师妹早回江南。
按下心事,便专心于公事,恰此时,有太监进府,传皇上口谕,请水溶急速入宫。
----梅园
那林黛玉躺了一阵,已觉大好,便起来找书来看,一边也吩咐了紫鹃与雪雁无事时慢慢慢打点行囊,只等着启程回苏州。
彼时迎春已到了梅园中,她每日必来陪黛玉,此时自己拿了本书,在房内安安静静看起来。
如今迎春的面上已少了往日卑辱的表情有。自那日她胆战心惊地为孙绍祖披衣后,孙绍祖渐渐不再为难她,但也并不好颜相待。那一日,孙绍祖的小妾嫣红当着孙绍祖面借故撒泼为难迎春,极尽侮辱之能,她自以为孙绍祖会为她撑腰,因而肆无忌惮。那迎春忍无可忍,她出身高贵,怎么能任她一再欺凌,颤抖着声音回敬了嫣红,倒令嫣红张口结舌,一时无语还击,嫣红哭闹着要孙绍祖为她出头,孙绍祖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迎春,不理会嫣红的无理取闹。他看到了迎春的另一面。
原来迎春也不是一味温和柔顺。
好在迎春在家时日无多,每日到王府来与公主黛玉相伴,嫣红气焰尽失。
此时林黛玉听迎春已到,移步出了房,姐妹二人摆好棋盘,执棋对奕。林黛玉见迎春面上依然藏着不快,一种隐忍的委屈,看着棋盘掷下一子道:“二姐,姐妹中我还是敬你的棋的,你是输少赢多,按你的性子,一向谦让,不生事端,棋上若也如此,如何能赢呢?”
迎春本温和可亲的面容,嫁了半年多,已见了冷意,对黛玉微露笑容,笑容中有着悲伤,说道:“棋上自己的领地不去争,不是要拱手送人,要得失相权,否则岂不是全盘皆输?那还下什么?”
黛玉明眸闪亮,直视着迎春道:“二姐说的好,自己的尊严也要自己来争得,你只想着受辱不怨,可人家想的是你软弱可欺。”
迎春陷入深思,她这十几来事事顺长辈的意,凡事只讲逆来顺受与委曲求全,可在家人心中,她却被忽略了,可有可无,她的存在不过是为爹爹还了五千两钱债,没有得到过家人的怜惜。
有谁问过她开心于否,有谁问过她平安与否,有谁想到过她也有心有泪? 爹娘不疼,自己也不爱惜自己吗?
自信自尊自重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才能为自己赢来尊严。
她压抑着自己,委屈着一生是个死,说不定落得个活该如此的下场;不如挺起身来,为自己一争,就死也死得明白。
迎春抿口一笑,脸上的忍辱表情却淡了。
迎春索性与黛玉战个痛快,那林黛玉从水溶那里学来的棋法心得施展起来,迎春便有些招架不住,不由细心琢磨,暗想,林妹妹近日竟精进了。
二人战得兴浓,直至日近午时,印菊笑着跃进来,几步到了近前道:“姑娘,你猜谁来了?”
黛玉举棋回首问道:“我还有故人不成?”
印菊点头道:“就是姑娘的故人。”
已听见门外俏语莺声,湘云人未到,唤声已入门道:“林姐姐,云儿来了。”
随后探春、惜春、宝钗也先后进来,俱都是笑意盈盈。史湘云快步进门来,就要扑向黛玉,却听薛宝钗沉吟一声,湘云急收身煞步,与探春、惜春、宝钗一起忙匍匐在地,口称:“参见公主。”行下大礼。
原来薛宝钗在路上一再嘱咐不要只顾着亲热,而坏了规矩,言道当如何守礼,进王府要把该拜见的先拜见到,说笑有度,莫要王府的人说我们贾府姑娘不知礼仪,有失礼数。
却被探春抢白一番,探春不客气道:“二嫂子最知礼数,谁该敬,谁该弹压,谁该贬辱,在谁面前该露,在谁面前该藏,心中极有数,我们是学不来就是了。”
惜春瞥一眼二人,不急不缓道:“二嫂子真正敬过谁呢?只怕你心里只有自己最完美,最有才学吧。”
这二人当年都曾领教过宝钗的本事,当初惜春依老太太的心意画园子,宝钗当着姐妹的面把她几乎贬得一文不值,她们有教养,给予宝钗尊重,却对宝钗只有敬而远之。
宝钗面上尴尬,却发作不得。她本不伏低,有热毒在身的她,从来要占上风才觉心中舒胆,如今却不能,她们已不是当年所知不多的小姑娘,早已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也不是那个把客居当主人的身份,也不容她冒犯她们。
见姐妹们来此,林黛玉心上欢喜,轻盈盈起身欲离座,却见姐妹们行此大礼,心上一顿,相处十来年的姐妹如此相见,情何以堪?生分之情已要现了。
黛玉急着伸手拦了,一手扶起湘云,一手扶起惜春,又搀起了探春,斜了一眼宝钗,淡淡道:“二嫂子,起来吧。印菊,二哥、二嫂子坐过的那只椅子,你扔在了哪里,取来请二嫂坐吧。” 印菊本要扔掉的,先弃在了杂物房里,还没有来得及扔掉,此时取回来,仍给宝钗使用。
黛玉方展颜面对湘云三人,笑着拉过湘云,二人上上下下细细看,湘云眼泪一对对落下来,黛玉眼睛也湿润起来。
湘云抹干泪,笑道:“听说你病了,少王爷派人接我们来看你。”
黛玉拭着泪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已经没事了。”
心中却想道,师兄怎么可能请了宝钗前来,必是她自己跟来的。原来水溶本只下了贴子请湘云与惜春来,恰赶上探春锦衣华服回府,一同前往,宝钗自然不愿放过与黛玉交好的机会,自己装扮妥当,一同上了车。门上人只得了口信,有贾府女子来府,便也没拦。水溶倒忽略了宝钗为人“浑厚”。
紫鹃笑道:“云姑娘,好好的又招我们姑娘眼泪,要是某人看到了,只怕又有事了。”
黛玉白紫鹃一眼,紫鹃一笑走开。
湘云、迎春、惜春不解,宝钗却是心一动,暗自留心。
迎春也走出厅来相迎,湘云道:“有一阵子不见二姐回家,原来在这里呢。”
迎春温和一笑道:“我每日都来的。”
探春、惜春仰头欣赏着梅花,惜春却是有意,远观近瞧,把梅的形,梅的韵,梅树的风骨一一看遍,记在心里,便有手痒欲画之感。那贾府的梅开在栊翠庵,看的多是墙外风采,她虽常进庵,却碍于妙玉的孤僻,不得细品,如此近观,实是难得。
探春看罢,回身说道:“林姐姐,我方才进来看时,北静王府比南安王爷还要阔大些,气派却不张扬。”
宝钗笑道:“你能嫁入王府,能有如今的场面,该好好感谢我才是,是我家为你牵的好姻缘。南安王妃又是一个温柔贤德之人。”
探春风光出嫁,对宝钗来说,不得不说如刺在喉。
探春脸上一顿,一字一字道:“又与你何干?当日你是要嫁与老王爷为妾的,如何和我相同?”
从前探春在贾府处处维护宝钗,自识透了宝钗为人,早对她不耻,尤其现在身份早不同,她不必再委屈着自己。
“我又怎么比得你如意呢?你可是娘娘赐婚,与正室并列的当家主母!”探春一笑道。
如今探春在南安王府,可谓得意!那探春嫁时,早知南安王妃出身高贵,与南安少王爷夫妻恩爱,不免心中忧虑,是水濛的一番话,带来南安王妃的心意,她才安心嫁了过去。
新婚那夜,夫君南安少王爷送罢客人,自顾先去了南安王妃寝宫。他每夜要先到了南安王妃这里来,夫妻叙了情话,他亲自换上一支特制的一米半高的长烛,才去别处。
那南安王妃怕黑,夜里起来又多有不便,南安少王爷在房中央放了一张玉石桌,燃起一支长烛,足以支持到天明。
今夜不同,是他娶侧妃。探春与一般闺中女子不同,才志清明心自高,虽然是南安少王爷品评过探春为人,老王妃与南安王妃亲自相看,首肯了的,南安少王爷依然顾及南安王妃的心情,宴罢先到王妃处来。南安王妃正等他,与他言笑晏晏,情意款款,又恐他误了良辰,推他出来进了探春的新房。而南安少王爷不知,他走后,躺在床上的南安王妃泪湿枕边。他对她有深情,可他的身边不只有她。饶是她温柔宽厚,她的心不可能没有一丝半点伤情。
新房里,探春羞怯着与南安少王爷完成夫妻礼节,一夜无话。次日,那南安少王爷便立了规矩,家中还是以南安王妃为重,凡事要与她商量。若她不守本份,不安于现在的身份,休怪他无情。
探春依次向南安老王妃,南安王妃敬茶,老王妃倒是极喜欢她,南安王妃含笑与她姐妹相亲。
回门那日,南安少王没有陪她回来,不过却是礼仪尽到,极尽风光的,贾府倒也并不挑剔。回王府后,老王妃便把家中诸事交与她,但也特意嘱咐她,要与南安王妃禀报,尤其对南安王妃调理身子之事,不能出差错。
探春的心难免有些失落,南安少王看似多情,家中的几房姬妾,俱都是有才有貌的女子,他对她们也是用了心,她与她们想比,稍厚一些罢了。而南安王妃却能宽厚的接纳和她分享夫君的女子, 因为她知道唯有她才是他心上最重。
木头人似的迎春会因为孙绍祖的乱淫而伤心哭泣,而南安王妃的姬妾却都相安无事,只因为南安少王爷对她们也都用了情,没有厚此薄彼,却严令她们安安分分,若有谁想越过了南安王妃,不容分说撵出府去。
探春便也不奢求南安少王爷的用情,一心在王府家事上,探春本精明强干,王府正可有用武之地。
面前已是侧妃的探春顶了宝钗,甩袖走开,不愿与宝钗多说,走到迎春身前道:“二姐,你现在怎么样了?”
宝钗并不理会,笑道:“是呀,二姐,你还好吗?”
迎春正要回答,想起孙绍祖嘱她远离宝钗,她不明是何道理,不自觉地按他的话去做,忙避过宝钗的目光,对探春道:“他不常在家,回家他也不再闹了,许是怕林妹妹告诉少王爷吧,或是怕林妹妹向她发难。” 她不知道,孙绍祖的恨怨虽未减轻,却是水溶责备于他,把不满足迁怒于一弱女子,非男子汉行为。
他也有些惧林黛玉见迎春不舒心,以公主身份治了他的罪。
那边厢黛玉与湘云、惜春聚在一处,说着别后之话。黛玉问到湘云她叔叔婶婶的消息,湘云脸上一黯,唯有摇头,眼圈却红了。黛玉便劝了,心中却有了此事。
紫鹃、雪雁端上茶水来,姐妹们悠闲地说着趣事。
宝钗柔声道:“林妹妹,你还是回去吧,这样在王府住着,人家怎么讲究贾府呢?我们家的女儿却住到王府去”
探春也觉有理,道:“是呀,王府虽好,与你非亲非故,虽说有皇上圣旨,终究贾府才是你的家呢。”
不过她知道贾府对林黛玉情薄,林黛玉心已寒,但贾府是她的娘家,怎么说与她休戚相关。
湘云瞪一眼道:“还提什么贾府是家,当初贾府人是怎么待林姐姐的,林姐姐又是如何出的贾府?当初嫌林姐姐不祥,现在知道人家是公主,又要人家回去,什么天理呀。林姐姐为什么就这么回去?偏不回去。”
惜春也道:“好容易出来的,为什么要回去,我倒想着我借了什么缘故能离了那里。”
唯独迎春不语,只看着他们微笑。
宝钗忙劝,道:“林妹妹不回去也有道理,王府原是比贾府要好,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这里更适合林妹妹。再说林妹妹在这里,我们也和王府的关系能更近一层。”
宝钗虽压抑着往日威风,尽量放低身架,不自觉还是露出了话中真意。
黛玉心中一惊,她的用意果然在此。
宝钗走来,靠近黛玉,想要拉起黛玉的手,与往日一般亲热,却见黛玉起身走开,只留了一个背影于她,宝钗少不得又走来,低低的声音道:“林妹妹,不要把我说的事放在心上,我哥哥也该受些教训,不然没人能制住他。不要因为我哥哥,影响了我们姐妹的感情。我还是把你当妹妹来看的。”
黛玉冷着脸道:“我当不起,二嫂子还是省省吧。”
探春也挨近身来道:“林姐姐,我也没有能力请你到王府来玩,还是你多下贴要我来看你吧。”
黛玉笑道:“你都是嫁出去的人了,不安分在家,总想着往外跑。”
探春摇她身子道:“忙不完的事,闷死了。”
湘云不解道:“那不是正趁了你的心,你还抱怨什么?”
探春撇嘴道:“现在整日做起来,方知不省心。”
黛玉莞尔一笑道:“好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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