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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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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棠便原话回了贾政、王夫人,那二人已在门外徘徊良久,手脚冷硬,跺脚搓手,心中转了无数念头,那王夫人悔、怨、恨,只是没有想过林黛玉见也不愿见她。
黄昏时分,黛玉方送众姐妹离府,目光中有依依之情。从前日日相见的姐妹,如今嫁的嫁,走的走,再要相见,实是不易。黛玉叹息一声转回梅园。
第100章 玉鹃夜话
陈也俊向史湘云表明不在乎她身后家世,紫鹃却劝史湘云莫要陷得太深。而史湘云对未来的忧虑却让黛玉深有同感。
夜阑人静,正值岁暮天寒,天凝地闭,屋内虽暖融融的,人也懒洋洋的,窗外则瑞雪纷飞,寒气袭人,唯有窗外那支挺于玉瓶内的雪芙蓉开得明媚。人道说是瑞雪兆丰年,可如此这般不休不止的漫天飞雪,却让雪空下的众生苦不堪言。
黛玉凝坐在窗下,病中更显疏懒,手捧棋谱,清眸却不自觉地看着窗外纷纷飞舞的雪花,心中却惦记着那个人,这么晚了,水溶还没有来别院,这还是头一次。黛玉轻轻一叹,他本有一颗出世之心,可身处红尘,有许多世俗之事身不由已。
她又想起史湘云日间的话,她与史湘云同为自幼失去双亲,依侍在亲人身边,如今连养大她的叔叔婶婶也没了消息,真是雪上加霜。今后即便嫁了,连个至亲的娘家人也没有。
她不也是如此吗? 好在陈也俊真情不变,对湘云不离不弃,可这未来的路只怕要难走。
夜色中由远而近一袭白影,步伐稳健轻盈,是身材修长的水溶出现在别院,黛玉的心才放下。
如今黛玉的心上已全是他,不见他,是一心的牵挂。
水溶脚下不停,心中却犹豫着该怎么和黛玉说。黛玉一心想着早回江南,可回江南之事要推后了。原来今日皇上传他进宫,是有奏折密报赈灾御史贪污捐款 ,欺压百姓,百姓苦不堪言,有揭竿而起的迹象。皇上密令水溶微服私访,平定民心。
水溶与南安少王爷接了旨,做好安排,方回府与老王妃、老王爷及黛玉一别。
身在朝庭,要以天下安危为重,要以国事为重,若天下大乱,他与她又能避在哪里?他知道黛玉会理解,可毕竟他还是要让她等了。他不愿看到黛玉眼中的失望,他的心好纠结。
透过琉璃窗,看到黛玉房中昏黄的烛光,映上窗上的纤弱人影儿,水溶的心一暖,加快了步子。那房里有他心爱人,他想见她弱柳身姿,想听她俏语声声,想与她两人一心笑谈心曲,无论花落几番,春秋几轮,他与她执手相依,真情不变。
水溶走进院来,在门外拍掉身上的雪花,紫鹃、水棠迎他进来。
走进内室来,但见黛玉倚窗静立,双眸迎视于他,此时,两厢不语,只有烛光摇曳着,窗上映出黛玉清瘦的影子,手执书卷,长发微垂,目光若水,宁静平和,气息之间,是淡淡的清香,这份宁静祥和,融合在暖意之中,似乎只有此时的静立不语,才是最和谐的气氛。
方才的想念,便化在四目相投,目光痴缠之中。
低下头,垂下长睫,掩住了露着心事的睛光,淡淡的,黛玉静静开口,轻声说道:“师兄,快进来暖暖身子。”
娇声入心,他的心也变得温柔,一时忘却了满心忧虑。
水溶面上莹光润泽,俊面含笑,眼中温柔,举步走到窗前,与黛玉并肩而立。月色轻柔,撒进室内,窗前一双人,他眼如月光,低头看黛玉面色已不再苍白,略带红润。
黛玉含一丝羞怯,轻轻推他到雕花椅旁,自己唤了紫鹃,端进一直温着的茶水来。
水溶憨笑着坐下,目光不离她玉面,接过驱寒热茶,抬手饮了。那茶温热适中,有着淡淡的蜜香。那茶中加了枸杞、桂圆,百花蜜,用温火煎煮而成。
水溶一饮而尽,身如心一般温暖,黛玉也盈盈坐下,与他说起今日姐妹相聚之事,水溶含笑倾听。
水溶见黛玉心情大好,便不忍说出心中之事,黛玉偏又想起心中的一个棋局,不由分说,要水溶来解,水溶一笑,挽了袖子思索,片刻解了,见黛玉舒眉一笑,心上大宽。
天色不早,水溶该要离去,只是该说的还是要说出口,心中的万般惦念还是要讲。水溶双目亮若晨星,低头对黛玉柔声说道:“师妹,日后你若是无聊了,随时可以发帖请贾府姑娘们来府。”顿了顿,又道,“还有,不许无故的不吃饭,按时服下汤药。冬日天凉气寒,不要在屋外待得过多,切记出去要披衣;夜里早些睡下,免得旧疾复发,平日里多注意调理饮食,不要贪看书籍……”
黛玉扬起柔美飘逸芙蓉玉面,微蹙如远山秀的蛾眉,朱唇轻启,轻声道:“师兄这是要远行。”
水溶心内一叹,她的心好细,好敏感,只是他不在的日子,她不要寂寞才好。俊脸微笑道:“明日我就要启程出外办事,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怎么能安心在外,心中怎能不想念于她?
黛玉回他嫣然一笑,露出你放心的神情道:“我会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还有紫鹃她们,她们个个都如你似的。”
其实黛玉看出了他面上淡淡的心事,此时作出欢颜,免他多思。
他的关心令她心暖,他的笑容令她宽心,便是冰也要融化掉了。
水溶也冁然而笑,又歉然道:“师兄言而无信,答应与你同回江南的事,只怕要拖一段日子了。”
黛玉故意嗔道:“我当然介意,等你办完了事,不马上启程,我可不依。我还有棋局要你解呢,你可要快去快回。”
水溶点头笑道:“好,我们回来再战,不然就罚我与你寸步不离。”
黛玉面一红道:“谁稀罕时时的看见你。。”
掩口打着哈欠,推他道:“我累了,你快走吧,明儿就出发了,还要准备许多事情呢,快早些回去歇着吧,我也要歇下了,不然明天你走了,我还没起来呢。”
水溶被他推着向外走,回首张口还欲言,又咽了下去,心中想道:师妹等我回来,我们即刻启程去苏州。方大步离开。
不提水溶回前院禀明老王妃,且说印菊便要为黛玉铺床,紫鹃瞥了一眼正在翻丝绢的黛玉,笑道:“先别忙着,姑娘只怕有事要做。”
印菊不解道:“这么晚了,姑娘不睡,少王爷知道了,不又要数落姑娘。”
雪雁嘴向黛玉一努道:“你若不让她做了,只怕这一夜她也睡不好。”
水棠停了手中的活计问道:“姑娘要做什么?”
紫鹃摇头道:“我也不知,但依姑娘的性子,肯定要做些什么,我们且看看吧。”
但见懒拿针线的黛玉找出一块素色波缎绸,也不要紫鹃等人插手,自己亲自执剪剪下一块来,拈绣针,凝神一针针绣起来,针针融进情意,绣出心中花样,一个时辰就做了一个香袋,唤紫鹃取些提神醒脑中药,放进香袋,香袋口上系结,结成一朵并蒂莲。
弄好一切,黛玉才觉体力不可支,紫鹃、雪雁、印菊、水棠忙收拾妥当,紫鹃忙为黛玉展被铺床,黛玉揉揉眼睛躺下来。
紫鹃躺在外面,黛玉错过了宿头,便有些辗转,黑暗中,两人的眼睛便如夜空中的星星,紫鹃两眼望着月光,说道:“你在想云姑娘的事?”
黛玉回转头来,叹息一声道:“与她从小吵吵闹闹过来,感情反比别人深些,我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紫鹃深有同感道:“是让人不能放心。二姑娘、三姑娘都嫁了,连宝姑娘也嫁了,只有她和四姑娘,四姑娘还有宁荣二府呢,可云姑娘除了老太太,什么也没有了,我看宝太太、二奶奶也容不了她在府里几日的。”
黛玉点头道:“当日园子的事你做得对,如今我想的是云妹妹的将来,虽然难得陈也俊不嫌她身无分文,可陈将军能做出嫌贫爱富之举,那府里人未必不是像贾府一般,生就一双富贵眼,只怕将来云妹妹在那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紫鹃一皱眉道:“我也这么想,可如何是好呢?”
黛玉想了想道:“我却有个想法,一来为云妹妹,也为我自己。”
紫鹃支起上身,看着月光下黛玉的容颜,那容颜光洁如玉,两眼中清澈如水,紫鹃问道:“难道姑娘怕王府会小看了你?你可是当今皇上的御妹、公主,少王爷的心尖子,将来也是少王妃。”
黛玉脸上绯红一片,轻推紫鹃,嗔视紫鹃一眼,背转身道:“你又胡说,我不理你,我与他何干,我偏一辈子不嫁。”
紫鹃搬过黛玉的薄身,伸手呵黛玉腋下,笑道:“看你理不理我。”
黛玉怕痒,先笑个不住,忙告饶。二人翻身躺下,气喘了一阵,黛玉才笑道:“我看是你想着早日离了我,自己嫁人了吧。”
紫鹃面一红道:“你才是胡说。你要是不嫁,急的人可不是我,烦你的人也不是我。反正我是想开了,我和雪雁也不催你嫁,只要你觉得开心,怎么选择,我们都支持,我们是一辈子跟着你。”
黛玉笑道:“只怕到时我还嫁不出去,你们可别要急白了头。我呢,可是要先把你们两个嫁了,我才省心。”
紫鹃不语,不由想到那日去贾府贺亲时,在身旁护卫她与雪雁的少王爷的近侍轩洛,轩洛看她的目光晶亮,令她心慌意乱。
黛玉翻身来看着紫鹃温婉的脸正色道:“我非虑王府之人,王府门风正,岂有那等声色之人。再说老王妃待我如女,谁敢轻视了我?”
黛玉顿了顿,又道:“紫鹃,我们有能力让云妹妹可以不必仰人鼻息,为何不去做呢?”
紫鹃点头道:“我知道,你明儿开始放手去做吧,我就想着你是要交给云姑娘来打理的。”
黛玉应了声躺好,紫鹃为黛玉拉上被子,自己喃喃道:“可惜宝二爷没有福气,太太没有眼光,姑娘这么好的人,她竟看不到,只认那个宝姑娘。难得少王爷有情人,对姑娘一心一意,当初少王爷洒热血救姑娘,这情就非同一般。姑娘是恩怨分明的人,有情有义,才能得到少王爷这样有是担当的人来呵护。”
黛玉不语,翻过身,心下乃道:你不知道,他付出的何止那些,在冥界若无他相助,我也是救不了宝玉的。有他在,我总是感到安心,仿佛他能撑天,什么都不怕了似的。
寻思片刻,旋又想到宝玉,如今想起宝玉,就如想起探春、湘云姐妹般的感情,黛玉轻声道:“只是宝玉他,怎么又病了呢?”
紫鹃叹气道:“我私下里问了翠缕,原是姑娘回绝了他,他经受不了,其实宝二爷为姑娘也是添了一身的病愁,只是他主宰得的他的心,却做不了荣府的主,违不了太太的意。那府里有太太坐镇,有宝二奶奶扶持,姑娘若去了,只有幽怨死了。”
宝玉确实病了,病体沉沉。
原来没有了林妹妹的真情的宝玉已是心缺一角难再补。
那日宝玉失魂落魄,步履蹒跚回到府里,满心的炽望只化作了眼中最后两滴清泪,两眼望着潇湘馆窗外的竹子,仿佛,只有在那清高的翠影中,他才感到安心,感到似乎有清风徐徐,他将超脱物外,离了繁花似锦的京都,再不用见宝钗盈盈端方脂粉笑的姿态,可惜,梦醒,梦醒,他是遗落在污浊凡尘的美玉,只能掉在宝钗与袭人的软声笑语中,万劫不复。思及如此,他心中如堵了一块铅,混混沌沌、沉甸甸的,搬不掉,死死地压着他。
宝玉手中拿着曾与林妹妹共读过的《西厢记》,眼中泪已干,呆呆出神。
宝钗掀珠帘端然而入,被她丰润的手掀动的珠帘前后晃动,发出珠玉相碰的脆响,宝钗不由皱眉,嘴上说道:“林妹妹就是喜欢这些没有用的装饰,挂在这里碍事。”抬头看宝玉无精打采的样子,冷着声音道:“宝玉,林妹妹那里也去过了,你也该安下心来用功读书了。你要能有香菱作诗的精神,早就有出息了。”
宝玉面色一凝,不想搭理宝钗,拾起书来看,心已烦透。他不想听宝钗的喋喋不休,不想听宝钗的处处指责,不想看宝钗冷淡无情的面容。
而宝钗却没有走开的意思,走近前来,看了一眼,见是《西厢记》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我当你是在看科考的书,却原来看这等闲书,这种书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你移了性情,竟想那些无用、让家族人名誉扫地的事,你忘了老太太当年是怎么说的?”
宝玉霍地站起来,欺身逼向宝钗,闻到身上冷森森、凉丝丝的冷香,不由退了一步,仰面长长笑出声来道:“我没忘,可好像有人没听进去。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有德有才的贤淑女子!你自以为处处守礼,事事讲德,但不知你礼守了多少?德有几分?”
宝玉回身跌坐,笑了一阵,指着宝钗道:“当年是谁一进府,就拉着我要看我的玉,说要配成一对的?
是谁早早就到怡红院,夜半还不离去?
是谁面红耳热、口口声声暗示有心于我?
是谁紧处处跟着我的脚步?
是谁戴着娘娘赐的红麝串满园子里走一圈?就因为你和我的是一样的。
是谁坐在我床边袭人的位子上绣鸳鸯。。。。。。”
宝玉笑一声,说一句,最后却发了悲音自语般道:“是谁害林妹妹心碎神伤!”
宝钗不动声色,面色平静,从从容容道:“因为你我是天生注定的好姻缘。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合乎道理。”
宝玉笑得不可抑止,指着宝钗道:“好姻缘,好姻缘,我会叫你们顺心如意。”
不由长笑不止,笑罢面容恢复了冷漠,复又回转身来,拿起本《中庸》来看。
宝玉这番笑骂失当,宝钗不由心中摇头,情字果然害人,好在她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有,该放则放,该收则收,不如宝玉般痴迷。只是她已感到,她与宝玉的距离更加远了。她永远也走不进宝玉心里。这又是为什么?
宝玉强挺着一口气回到房里,一头栽到床上,一病不起,整整躺了三天。当然急坏了王夫人与贤人们。任是谁来问宝玉话,宝玉只不言语,又如当初疯了一般。王夫人又痛又急,只跺脚、叹气,抱着宝玉落泪。问了宝玉随从,只道是从北静王府回来,便也想到是黛玉拒绝了宝玉。儿子心中,怎么只有那个情字。
王夫人只把咬关紧咬,这个林黛玉,害人不浅。
宝钗不由私下里和袭人抱怨道:“我哪里就不如她呢,宝玉就这么一次次为她发痴发呆的。”怨归怨,还得打点精神,与袭人一同服侍宝玉,只是宝玉不容宝钗、袭人近身前,饶是二人一身温柔,处处的体贴周到,却无法表现出来。
宝钗便如往日,每日于老太太、王夫人面前承色陪笑。
那贾母不顾腿脚不便,趁王夫人等人不在宝玉床边时,拄蛇头拐颤巍巍走来看望宝玉。她坐在宝玉床前,握着宝玉的手道:“宝玉,你林妹妹只希望你能好,你是她舍了性命救回来的,你可不能想错了,辜负了你林妹妹。”
宝玉头转向贾母,沉默半晌,点点头道:“老祖宗,你放心,宝玉定会金榜题名,证了前言的。”
贾母便对王夫人怨道:“我说过宝玉命中中不宜早娶,你们就不听,背着我做事,如今怎么样?都应验了吧。”
王夫人唯有诺诺含泪,不敢反驳。
宝玉再起身时,已是形容憔悴,性情大变。再不轻易言笑,再不处处留情。这三天,从前种种行为,迭到宝玉眼前,宝玉羞愧难当,心中痛苦。慢慢想明白,这其中袭人做过什么,宝钗做过什么,他的母亲王夫人做了什么,他不由恨自己,恨袭人,恨宝钗,也恨王夫人。
林妹妹拒绝了他,正当如此。梅杏不同栽,梅园里怎能把杏花开?林妹妹与宝姐姐不同路,他宝玉与宝钗也不是一路上的人,难道要林妹妹还要受着宝钗的压制?
错、错、错。
这都是谁的错?
没有了林妹妹的情义,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把情种连根拔掉,无了生机,可王夫人是他的娘亲,头发花白,为了他的安危,她也瘦了一圈。他是她唯一的儿子,是他的希望,他不能死。况且林妹妹就在不远处,他若一死,林妹妹必要心中不安。他只得振作精神,让自己好起来。可是,却再不在娘亲与宝钗等人面前提到林妹妹,若她们提到时,他也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与已无关。
宝玉的心却愈加孤苦,官场黑暗,他不愿同流合污,家中又无知心解语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如今他连话都懒得与袭人、宝钗说。唯有独对孤灯,读着圣人教导,又觉枯燥无味,他唯一高兴去做的就是参禅,逢寺必进,逢佛必拜。
宝玉改邪归正,王夫人皆大欢喜,但听宝玉好消息。
袭人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头。
只有宝钗,其实完完全全明白宝玉的心事,宝玉不是忘记了林妹妹,而是把他刻在了心底深处。
那又如何,只要他的心还在贾府就是了,她不在乎他心里有谁。她曾经在乎过,微笑自若中排除掉了宝玉身边的人,如今宝玉心中最恋的人都远去了,她还怕什么?
只听黑暗中黛玉叹了口气,望着明月,心中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那是对宝玉的惋惜。
紫鹃也惋然道:“其实二爷对姑娘的用心是真的,只可惜他那软性子,姑娘被袭人等人欺负死了,他也说不出一句不是来。我看袭人也只有宝二奶奶才能治得住,姑娘待花袭人太好了,太尊重她,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以为她才是怡红院的主人。有些人你是不能太给她面子,只有宝二奶奶那种,对她恩威并施,才能让袭人时时刻刻记得她是谁,变得服服帖帖。不过这个宝二奶奶管不管得住宝玉,我可就不知道了。”
黛玉轻皱眉道:“提他们作甚,他们房里的是是非非,谁上谁下,岂是我这做小姑管的。你呀, 真是瞎操心。”
紫鹃一笑,道:“也是啊。我也不过是背后论论,才懒得管他们的事呢。倒是姑娘对宝二爷可谓情至义尽。”
黛玉眼睛合上,含糊道:“还不睡下,明儿还要为少王爷送行呢。”
一阵困意袭上来,黛玉与紫鹃迷迷朦朦睡去。
第101章 溶黛别离
因雪灾引发天下不太平,皇上令水溶与萧鹤轩微服出行,黛玉连夜赶制了一个香袋后,方躺下与紫鹃叙话。
次日晨曦初露,冬日的阳光高远而又清清冷冷,窗外积雪颇厚,几乎推不开门,却是难得的睛天。
黛玉心中有事,当一缕阳光透过窗纱射进屋内,黛玉便已启目醒来,推推身边睡着的紫鹃。紫鹃醒转来,闭着眼坐起身,人还未十分清醒。过了半晌,方披衣下地,洗漱一番,回来服侍黛玉起身。黛玉正靠在床边理秀发,紫鹃展开里衣,却惊见黛玉眼晕黑色,显是昨夜睡得太晚所致,心疼道:“姑娘才睡了二、三个时辰,不如再睡会儿吧。”
黛玉摇头不依,穿好衣裙,从枕下取出那只香袋,捧在手心里看了半晌,还觉满意,放在桌上。
雪雁已端了铜盆进来,那铜盆底绘着数尾金鱼,盛上水后,似能看到鱼在水中游动。今日黛玉没有如往日般撩逗那鱼儿,匆匆洗漱毕,坐在紫铜镜前,临镜一照,果见明眸周围一圈黑晕,不用大夫诊脉,也能看出黛玉睡眠不足。
黛玉蹙起长可入鬓的蛾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师兄必要看出来的。”
紫鹃立于黛玉身后中,看向镜中人道:“要你去睡,你又不听,不如你就少施点脂粉遮盖一下吧。若让少王爷看出来,不说你才怪,只怕要押着你去睡。”
黛玉想想,他要远行多日,自己怎么睡得着,可这样子,水溶在外怎么能放心?还是依紫鹃的法子才是,轻轻一点头道:“好。”
紫鹃动作轻柔为黛玉匀面,薄施粉黛,涂上淡淡的胭脂,唇上却未沾红色,黛玉看起来已睡足,满是玉精神、人如娇花的模样。妆罢梳理黛玉的过肩长发,黑发光亮如缎,柔顺如丝,紫鹃为黛玉绾起芙蓉髻,鬓边只插一支碧玉簪,耳上一双翠玉水滴耳环,镜中人素雅清淡如荷,又不失娇艳如红梅。
雪雁见紫鹃已梳发髻,取来黛玉前日所穿淡紫色棉衣来,黛玉看了一眼,摇首道:“换那件浅碧色暗青竹的。”
穿好衣裙,上下看看并无不适,方松口气,水棠已端进补药,黛玉接过把汤药饮了。
方放下汤碗,正看见窗外水溶稳步而来,到了门外。印菊已将门前小路上的积雪清尽,水溶轻叩门,印菊应声出来相迎,见水溶并无倦态,健步走进来。水溶在门口低低的声音问印菊黛玉昨日可睡好,有没有看书到夜深,何时熄灯睡下。印菊便一一回了,又道:“姑娘已经起来了,少王爷进去吧。”
印菊打起帘子,水溶走入室内。印菊放下帘子,帘子叮叮当当一阵响声不绝,水溶停步,回首看晃动着的紫色珠帘及覆着珠帘的紫色薄纱,若有所思,对印菊道:“珠帘与纱都该换了,换那套浅黄色的,冬天屋子里换成暖色才是。”
印菊笑道:“马上就换。”心中想道:少王爷心真细,连这也注意到了。他二人总想到一处去。前日姑娘还说,若是换成暖色的,方不显冬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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