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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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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菊笑道:“马上就换。”心中想道:少王爷心真细,连这也注意到了。他二人总想到一处去。前日姑娘还说,若是换成暖色的,方不显冬日的清冷。
  水溶走进来,目光搜寻,正迎上黛玉含笑清眸相望。
  水溶见眼前黛玉依然是柳腰身,巧笑嫣然,一身诗韵,秉绝代风华,闭月羞花之容, 沉鱼落雁之貌,脸上是情真意切。水溶真想拥她入怀,与她相依窗前,同看日出日落,那时没有公事缠身,忘却所有烦恼,只有两人执手相望, 相看两不厌。
  水深按下心中情思悠悠,近前来,一眼便看出黛玉神色不如平日。凭他修为,怎么看不出黛玉脂粉下的憔悴,面一沉,嗔道:“昨夜没有睡好?”
  黛玉与紫鹃对视,暗道:竟忘记了,他可是我的师兄,怎么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黛玉故做无事般白他一眼,笑道:“师兄多心了,我整日无事,除了看书,就是小睡,怎么可能少了睡眠?”回身走开去,不要让他看仔细了。
  水溶在桌旁坐下笑道:“师妹莫急,是我看错了?”
  抬眼见到桌上一只精致小巧的香袋,心有灵犀般想到必是送他的,从桌上轻轻拿起那个香袋,托在手里,展眼笑问黛玉道:“是送我的吧,若不给我,我可是不罢休。”
  黛玉回首一笑道:“你说是就是的,拿去。”
  水溶捧在手里细看,见素色的缎面上,一面绣着两三竿枝叶轻曳的青青翠竹,另一面是一枝横斜的红梅,香袋口上结了并蒂芙蓉花,样样都是绣在了他心上一般。再看针脚细密,显然绣进了执针人密密情意,般般思念。水溶不由痴想,黛玉那惯拿诗书的玉手,执剪拈绣花针是何等贤淑模样,心中不由一笑,面上便浮现了甜甜笑意。
  黛玉见了他笑容,错以为水溶嘲笑于她,面上佯嗔怒,赶了来劈手去夺。水溶捉了她的玉手,揽她到到自己身前,低头看她道:“就为了送我香袋,师妹一夜未睡。”
  黛玉闪开身,轻轻点点头。
  水溶柔声道:“师妹,”那要责备她不修养身子的话不免咽了下去,那可是她的一片情意。
  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似已无须语言。此时言语已无力,他的心唯有柔情无限,唯有她的真心真情。怎能不让人爱上心头。水溶心中轻轻一叹,想道:怪不得古今多少英雄为红颜知己儿女情长气短,古今多少帝王将相肯为知己红颜冲冠一怒。
  水溶放开她的纤纤玉手,转回身,解开外衣把香袋贴身戴好,系好衣扣,才回转身来,方又轻轻捉了黛玉的手贴在胸前道:“我把它放在心上了。我时时刻刻与它贴心,看到它,就如你在我身边。”
  水溶心上感受着她手上的柔软。而黛玉刚感到了水溶心脏有力的心动。
  黛玉红着脸,低头不去看他,却任他温热的手握着她的龋琛K男挠肭椋男挠肭椋缛谠诹艘黄穑逊直舜恕
  水溶透过她的睫毛,看她羞怯的娇颜,耳语般道:“我若是那翠竹,师妹就是那红梅。”
  再无言语,再无声息,只有二人间流动的温馨情怀,感受着彼此心声。
  紫鹃、雪雁等人都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含情对视。
  过了良久,黛玉回神来,抽回了手,笑道:“时候不早了,师兄该去与老王妃辞行。师兄要早去早回。”
  水溶颔首,他怎么会流连在外?他已不是往日一人心无挂碍,他的心已多了份牵挂,一份惦念,一个瘦影弱身。无论他身在何处,他的心与她相伴,无论走多远,他的情与她相依。
  二人并肩转出别院,出了梅园,一路欣赏雪景,树上挂满树挂,如琼树一般。水溶放慢脚步,和着黛玉的步子,与黛玉同行,一同往老王妃寝宫走来。却在宫门前看到了两位不速之客。
  原来王府里有贵客临门,王府门外公主水濛与东平王郡主分别举步下了车辇,一路疾走到北静王老王妃寝宫,她二人也看到迎面而来的一对璧人水溶与黛玉,见水溶与黛玉含笑相依,目无旁人,只看到彼此的模样。公主水濛露出天真笑脸相迎,东平王郡主美艳的面容一黯。
  东平王郡主停步等她二人走近,而水濛却已奔黛玉而去。二人身后有两队太监宫女,其中一个女官怀里捧着黄色绸缎轴。
  水溶一见水濛,面上漾着笑容,黛玉想起前日皇上的话,便陷隐隐猜到什么,面上一红。
  原来皇上那日看到黛玉含羞离去,不说同意,那神情却分明是欢喜的,心知肚明了黛玉对水溶的情意,不由心上欢喜,师妹有了好归宿,他这做大哥哥的一桩心事总算放下,也算没有辜负太傅的嘱托。本来回宫便要拟旨赐婚,却有急奏折报灾民动乱一事,皇上只得先放下赐婚之事,耽搁下来。君臣密议定下对策,昨日便密令水溶微服私访。水溶本想着赐婚之事,心中又为黛玉顾虑颇多,一议完国家大事,便向皇上请旨赐婚,以求早与黛玉缔结良缘,也可让黛玉名正言顺住在王府,让黛玉安心。他知那贾府不会坐视,会生事端,他们不在京城内,无人为黛玉作主, 而黛玉性情刚烈,为不连累王府,只怕要离了王府,这让他极不放心。
  皇上也正有此意,君臣二人同心,皇上便提御笔,亲写昭书。
  皇上写完,思虑一番,不如交给水濛出宫宣旨,也让她们姐妹聚一聚。
  那东平王郡主本缠着父王去求皇上赐婚于她和水溶,东平王及女儿萧贵妃,曾与皇上提到过有意与北静王府结亲,怎奈皇上不允。昨日晚听东平王郡主听她父王与哥哥言讲,皇上已为水溶赐婚,她姐姐也传来消息,说明日由公主水濛到北王府宣旨,她便有心一会,看看到底是何等女子,能让不近女色,不为女子所动的水溶起了成亲之念。
  因而她一早入宫,求了公主水濛,二人一道前来北静王府。
  东平王郡主见水濛的欢喜表情,已知对面女子何人,定是水濛与萧挽筠念念不忘,赞不绝口的听溪公主。看那女子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走来,月貌花容中透出惠心纨质,一身自然流露着清贵气质,清新爽目,又如真正的金枝玉叶一般,真有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风姿。东平王郡主心中大赞:好一个飘逸如仙、俊俏无比的女子。我若为男儿,也肯掷千金为驳佳人一笑。
  东平王郡主暗道:怪不得水溶对父王提的婚事总是推三阻四,怪不得他总是要避了我与众女子,怪不得皇上不允父王婚事。原来他已有了心上人,原来皇上心中已有主意。也只有这个女子,才能配得上卓而不群、与众不同的水溶少王爷。
  她今日里是特意来看看,皇上赐婚之人如何模样,她心底不服气,为什么连皇上也看重她?今日这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她不由自主的打心眼里喜欢上对面女子。见水濛与黛玉亲昵够了,方向这边走来。东平王郡主等三人走近,眼中含问道:“溶哥哥,这个神仙似的妹妹是谁?”
  水溶与黛玉含情一视,方微笑道:“我的师妹,林姑娘。”
  东平王郡主没有忽略水溶眼中的情意,心中想道:他果然喜欢她。不自觉自语道:“听溪公主,人如其名。”
  水溶点头。东平王郡主一笑,转到黛玉身前,笑盈盈轻身一礼。
  黛玉忙还了,也含笑看她,见她妩媚丽人面带笑靥,娇艳惊人,也是国色天香。心下乃道:真是世间少有的出色女子,宛如嫦娥步下月宫。
  东平王郡主笑对水溶道:“溶哥哥,我真恨我不是男儿身,要不然求皇上赐婚的是我 ,而不是你。我现在也才想明白,为什么有人肯烽火戏诸侯。”
  水溶面上一顿,转首看黛玉,见黛玉正是面上不快。
  黛玉冷冷道:“郡主如此讲,岂不是说黛玉乃红颜祸水,若果真如此,我情愿自毁容颜。”
  东平王郡主笑道:“妹妹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高兴,能有妹妹这样出色而又与众不同的女子,非俗世脂粉能比。”
  一脸天真的水濛挽着黛玉的玉臂笑道:“姐姐别和她计较,她是快人快语,想到什么说什么。”
  黛玉莞尔一笑,见东平王郡主的神情真诚,非是虚言。
  水溶、黛玉、水濛与东平王郡主四人先后进了老王妃寝宫,见水沁与止桥宛围坐在老王妃身前。
  四人先给老王妃请安,老王妃瞥见水濛身后女官抱着黄色绸缎,知是皇上圣旨到,猜到是爱子与林姑娘之事,心中一喜,溶儿的相思终于有了结局。
  众人聚到王府辉煌的正厅,水濛从身后女官手中接过圣旨,展开在众人面前,王府众人匍匐在地,听水濛脆生生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听溪公主德才兼备,至情至义,心善若水,今赐婚于北静少王水溶,择日完婚。”
  读罢,水濛展目看众人谢恩起身,人人俱是喜色盈面,合不拢口。
  那水溶面上更是喜色掩不住,终于得以与佳人长厢厮守,得偿心愿,但等公事一了,即是佳期。一双龙目,直视黛玉娇容。
  黛玉面上红霞晕面,盖住胭脂色,此时恨不得以袖遮面,却压下心头如鹿撞,从从容容谢过。
  水沁、止桥宛、水濛、东平王郡主都来相贺、笑闹,水溶对四人一瞪眼,拉黛玉到自己身旁。
  四人看水溶紧张维护佳人的窘态,不由笑作一团。
  老王妃见黛玉面带羞容,却大方得体,进退有度,不由赞许。
  众人重新见礼,那老王妃是公主水濛的婶婶,老王妃便摆手让她们坐下,水沁也与小姑东平王郡主寒喧。
  东平王郡主选了靠近止桥宛的座位坐下,亮着声音道:“溶哥哥,你要出门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来送你一程。这还是我父王与哥哥透与我信的。你这一走,要好些日子才回来。”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关切与责备。
  水溶微一侧身道:“有劳你挂念了。路途不远,很快就回来的。”
  余光飘向身旁黛玉,唯恐黛玉心中不舒服,而黛玉正和水沁与止桥宛小声说笑。
  东平郡主对水溶本是一腔爱慕,却是拾得起,放得下之人,现在水溶已与黛玉订下亲事,她已把心事藏在了心底,及至后来嫁了,对水溶还是有着想念,此是后话。
  水沁早已看在眼里,她却不知止桥宛已将情思转到卫若兰身上,心中为二人惋惜,暗想:表妹与小姑都用错了心,弟弟的一心在林姑娘身上。但不知林姑娘的心可如弟弟般执着?看林姑娘对她二人不动声色,莫不是缘深情薄?
  又坐了一会儿,卫若兰、孙绍祖已备好了一切,来请水溶动身。
  水溶起身与老王妃作别,众女眷自让他与黛玉二人独处,水溶拿眼看黛玉,轻声道:“我走后,你回去多睡会儿,昨儿我嘱咐的话可要照做,不能再像昨日那么晚才睡。”
  黛玉含笑道:“你放心吧。我在府里诵经为你祈福。”眼中却有水光闪动,忙隐了下去。
  莹润光洁的脸上,有着真诚的笑意,目光清澈,水溶心头一暖,一安。
  水溶沉声道:“我写信回来,你要给我回信。”
  他昨夜已托了老王妃与姐姐水沁照顾黛玉。他唯一的不放心,就是黛玉,黛玉心中有伤,太多的愁思,没有他在身旁,有谁能劝慰?虽然黛玉已然放开心怀,他仍是不放心,黛玉的故做轻松,那不过是为免他心忧,他却更加挂怀。
  黛玉轻声道:“你嘱咐我的,你自己也要做到。回来可不许你瘦了一钱。”
  水溶笑道:“我记下了。”
  水溶随即又嘱咐母妃、姐姐、止桥宛与东平郡主保养身体,止桥宛与东平郡主摇着帕子,与他挥手作别。
  终该分别,水溶与黛玉依依,黛玉含笑望着他走出二门,回身眼中蒙上雾。


第102章 黛宛心开
  水溶把黛玉的香袋贴心佩带,也带走了黛玉的心。两人彼此的牵挂,尽在不言中。而水濛与东平王郡主来到王府,水濛宣读了皇上赐婚圣旨,王府诸人展笑颜把喜讯传,只等水溶归来,为二人大办婚事。水溶别后,府里人心思不同。
  老王妃、水沁与止桥宛倒是习惯了水溶常别离,这一年中他怎么也要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中原各地,便也不甚凄凄,唯挂念安危而已。
  止桥宛如今心中惦念的不只是表哥水溶,还有默默守候她多年的卫若兰卫公子。惦念表哥,是不自觉的亲情,惦念卫若兰是相思之情。
  昨晚她已与卫若兰依依惜别,倾尽心中话儿,千叮咛万嘱咐,自有无限情意在心头。方才卫若兰临行回首,眼中的话儿,她分明看懂,“宛儿,等我回来,我向王府,向你爹娘提亲。”止桥宛便也微笑点头。
  东平郡主放下心头遗憾,又有说有笑起来。
  水沁与东平王郡主等人不知止桥宛与卫若兰的微妙变化,水沁本忧虑止桥宛、东平王郡主与林黛玉之间的关系,生怕二人对林黛玉生敌意。他弟弟的心思与执着,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这三人的心结如何能解呢?
  还好皇上及时赐婚,那林黛玉便已是水溶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止桥宛与小姑的心思,也只能作罢,二人都是出自名门,美丽而聪慧,自不会做出失德失常之举。
  含笑目送水溶一行人离府而去,东平郡主、水濛、水沁、黛玉与止桥宛回转身,一路逶迤,同到园中叙话,水濛却是挽着黛玉的玉臂不放。
  东平郡主笑容明媚,笑声不绝,水濛天真无邪,有她二人在,想寂寞都难。黛玉与止桥宛便也暂时忘却了离别之情,四个女子声如娇莺婉转,相聚甚欢。
  唯有水沁沉静地看着四人说笑。
  水濛、东平郡主临出府时,那水濛便缠着黛玉要与她一同回宫,黛玉想推辞,却被缠不过,便答应她过几日回宫小住。
  送走两人,水沁先回房歇着。止桥宛与黛玉一同缓缓走回,紫鹃等人便守在二人身侧。
  止桥宛秀雅粉面上尤有离情,乍离别,有许多不适应。想平日总有卫若兰脉脉含情的目光相随,总有卫若兰修长的身躯,微俯身问她冷暖,这一回房去,不免眼中所到,处处是他的影子。此时的她,直想有个人陪伴她,减了她的想念之情。止桥宛犹犹豫豫轻声唤声“林姐姐”
  超逸如仙,淡若芙蓉的黛玉心中也在想着水溶眼中浓情厚意,耳边是他暖心话语,她可是想早一步回到梅园,闻一闻红梅的清香,水溶说她是红梅,她是一缕红梅魂;她想早回到别院,到他的书房去寻他看过的书,坐在水溶为她改制的的雨荷亭暖玉桌前,秉烛夜读,那里随处可见他的心,他的情,他的意,一如他还在她身边嘘寒问暖。闻听止桥宛唤她,方回神,软语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止桥宛眼中有无助,出声道:“林姐姐到我房中坐坐,姐姐可是答应过教我苏绣,何不趁今日。”
  黛玉想起昔日承诺,便笑道:“也好,你身子也好了,我也无事可做。”
  二人缓步穿过花径,到了止桥宛院中,在曾是绿藤缠绕的架下沿小径走到止桥宛房中。止桥宛取出几幅绣样,黛玉展开看过,俱都是花卉图案,画得原也不错,只是拘泥了。
  止桥宛淡然一笑道:“林姐姐可看出来了,是我自己画的。”
  她知道黛玉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眼望着黛玉,且等黛玉如何言语,若黛玉以话弹压贬抑于她,她便与黛玉生分了,从此敬而远之。虽然她心中以为黛玉如君子般行止有信,但若她总想压下别人去,可见她不知尊重别人的尊严,眼中唯有她自己。
  黛玉倩然一笑道:“止妹妹画得张弛有度,形神兼备,技法上我不如你,但我却有点建议,你只再放开些就好了,神就更似了。”
  止桥宛眼神一亮,低头沉思她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便将方才所虑抛开。她行事一向按西习教师所授,诗画都是如此,一笔一法,从不逾越。她做的诗,画的画,看不出技巧差在哪儿,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哪里不如意,今日听林姐姐一见,心头豁然,抬头闪亮着眼神道:“不如林姐姐送我几幅绣样如何?看了你的,方知我的。”
  黛玉一笑,那边丫寰已将笔墨备好,黛玉提笔随意画了几张,止桥宛立于身旁,一张张捧在手里,展目来看见,见纸上蝴蝶纷飞,牡丹盛开,玫瑰争艳,鲜艳欲滴,呼之欲出,止桥宛心里敬服,面上怡然笑道:“林姐姐果然画得有韵致,我想我已有了心得了。”
  说罢自己也提了笔,挑出自己原先的一张,原样重新画过,霎时便有了灵性。
  止桥宛掷笔道:“只林姐姐一句话,连诗书也解了。原是被束缚住了,不敢多想,不敢多做,诗画上到了这一步竟再不长进了,是我自误了。”
  又一笑道:“能不能成就,看来这教的人方法要得当,不然灵性都要被扼住了。”
  此时她眼中的黛玉,人不张扬,却掩不住一身才气。她品着林黛玉的为人,黛玉已不是初见时的清冷,她感到黛玉的心是热的,正如她止桥宛一般。她们之间是日日相处渐生的感情,慢慢走进对方的内心,处得越久,越觉得她品性入心,日久弥香。这样的黛玉不像东平王郡主般侍宠生娇,感情外露,热情如火,有时也让人压抑。与黛玉在一起,轻松自在随意,不怕被她笑话了。
  她的心便也生出淡淡浓浓的情意,那情意不在语言上,不在笑容里,是种在心里。她觉得,也许平平静静中,她与林黛玉之交看似淡如水,似友非友,但如若她有任何委屈之处,林黛玉会伸出温暖之手。
  怪不得表哥痴迷于她,她的美好一点一滴散发出来的,不仅是她的美丽如诗,也有她的才气与内心,让人不自觉的靠近,欲罢不能。
  二人挑好绣样,黛玉便对止桥宛细心讲解苏绣技法心得。止桥宛试过,绣出的效果确实不一般。
  两个豆蔻女子,一个杨柳细腰,一个纤细如柳,一样的清雅俊秀,一样的貌婉心娴,并头坐在藤竹椅上,轻声细语,盈盈含笑。
  止桥宛拈绣针,心中却在轻叹:若有你这样的亲姐姐该多好!她虽有两个哥哥,却说不了知心话,心里事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止桥宛当初看到黛玉的画像,就不由自主的心生喜欢,是那画中人身上的一点轻愁,是她散发的自然气息看入了她的心里。她也在想,林姐姐这样一个冰清玉洁,善解人意的玉人,那府里人怎么舍得薄待于她,怎么舍得让她伤心落泪?  坐在雕花椅上的黛玉抬眼看止桥宛时,心中也在想:我与她同是闺中寂寞的弱女子。她那一脸的孤独一如自己,只是她身世不凄凉罢了。
  止桥宛心中想到,她心思灵巧,只怕已看出我从前对表哥的心思,必要以为我伤心难过,对我生歉意的,改日要解了我们的心结才好。
  绣了一阵,日近午时,黛玉起身道:“止姑娘,你先绣着吧,我且回去歇歇。”
  昨日贪黑,此时黛玉早已困倦,勉强支撑了。
  止桥宛放下手中活计,看黛玉已双眼迷离,歉意道:“林姐姐,是我疏忽了,我忘记你身子不好。”
  她从来都是被人保护,小心呵护的,没有去体贴别人的自觉。
  黛玉摇头微笑道:“我先走了。”伸手扶了紫鹃的手,迷迷蒙蒙走了出来。
  到了梅园院门外,只见水溶贴身的近侍轩洛与临英立于两旁,轩洛双目凝视一眼紫鹃,紫鹃低头避过他的目光,闪身进门。
  黛玉惊见他二人在此,心中不免一震。
  他二人师传名门,武功高强,本也是将门之后,从不离水溶左右。水溶微服出行,正需要有人暗中保护,竟没带上他二人,为她留下了。黛玉不由心中怨道:师兄,我身在王府里,明的,暗的有那么多侍卫,如何会不安全?你这样留他二人在此,让我怎么放心你在外面的安全?你怎么就不想我要日日为你悬心?
  想着水溶的用心与体贴,黛玉回到别院,躺下沉沉睡去,梦中看到水溶含笑唤她师妹,他拍着自己的胸膛道:“师妹,我把它放在心上了。”
  睡了近两个时辰,黛玉才醒转来,起身事束好发丝,想起昨日与紫鹃相谈之事,便唤来印菊与水棠,问些京城绣坊之事。
  原来黛玉想道,湘云于诗词上颇通,但可以此会友,却不能以此为生,于绣技上还是上乘,不如开个绣坊交由湘云经营,无论她与陈也俊日后如何,都有利于湘云,再说湘云在贾府里就这么住着,日久了贾府的下人们少不了要说长道短,自己对那府里下人的势利是深有体会的,湘云的日子不会比她强,就算湘云豪爽,不把人言放在心上,她心里必是难的。
  而她自己也可有了进项,让林家的声名亦可在她手里传下去。
  印菊想想道:“城里最有名的绣坊是苏娘绣坊,以苏绣、湘绣为主,姑娘不如开成她那种规模的。”
  黛玉点头道:“且让紫鹃先去看看她的绣坊是如何开办的,我们也办一个。”
  黛玉思索一阵,心中有了计较,便与紫鹃道:“明日你与轩公子出去一趟,先看了苏州娘的绣坊,再寻一处宽敞的房子,我们买下来,以后再寻绣娘来。”
  紫鹃听到与轩洛同行,脸一红,有些不自在。想要出声,黛玉却不理她,取书来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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