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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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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宝钗一整面色道:“妈妈,按说我是女儿家,凡事该听您和哥哥的。但妈妈与我在府里住了这些年,府里的在事小情全在你我母女心里。那贾宝玉待林黛玉的心意,你我是看在眼里的,虽说是金玉良姻,可看宝兄弟的意思并不赞成这亲事,反显得我们家热心这门亲事,叫他看低了。不如我们退一步,只把两家关系维系住,妈妈多结交贵妇夫人,寻个上等人家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我的金锁只配他这块玉!”
眼圈儿一红,夏金桂的话还是堵在她心里的,她比迎春强得多,与夏金桂天上地下,知书达礼,贤德淑静,而她迟迟不嫁,知道的人说她心高,不知道的人反说她嫁不出去。
怪不得人家说她喜欢上宝玉,难道她真的是在等宝玉?
薛姨妈懂得女儿的心事,搂过宝钗道:“苦了女儿了,你嫂子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可怜我女儿,为了薛家,从小就跟着妈妈做女红,在贾府里处处承色陪笑。难为女儿了。”
声音哽咽起来,眼泪一串串落下来。而她的女儿本也该和贾家的女儿一样过着轻松无忧的日子的。
其实薛氏母女在贾府里如在自已家般自在,除了门上的匾额是“荣国府”,无人能看出她们不是贾府里人。
薛姨妈又道:“妈妈也想你能过得轻松自在,平日写写诗,和姐妹们聚聚,可咱家不行啊。是妈妈是不好,让你受委屈,现在连你嫂子那种人都把你看轻了。现在妈妈唯一的心事,就是让你嫁个可心如意的人家。”
宝钗环了薛姨妈已不再硬挺的腰身,微微一笑撒娇道:“妈妈别说这些,我不委屈的。想那侯府小姐史湘云不是也做活做到半夜呢,何况我们家呢。妈妈带我们在贾府住,已是让我见了我们这种人家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的人与事情。女儿真的很开心。”
宝钗强忍住眼泪,不想让她妈妈因她的事而烦心。
薛姨妈抚着宝钗的秀发,见女儿撒娇之态,心头一暖,点头抹掉眼泪。但她心里想的却与宝钗不同,她只道如今姐夫贾政升官,贾家还能兴旺起来,如果宝钗能嫁进贾府,她这做妈妈的这一步就走的对。夏金桂说得对,宝钗若能嫁得了宝玉,不只宝钗一生无忧,她也不用操心宝钗会受婆婆的气,而薛家也能跟着好起来。自己家现在花费这点算什么,将来回来的多的去。最最主要的是宝钗终身有靠。
因思着,心中便如开了百花一般,只要能与贾家关系不断,总是有好处的。再说还有她姐姐王夫人呢。
而宝钗与妈妈表明了心迹,心里稍有些失落。她一向心高气傲,虽然她上下和气,却容不得别人侵犯她的尊严的,她定要嫁一个门第高于贾宝玉的人,“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况且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她,怎么容忍自己居于人下?
这一切还要仰仗姨妈才是,想起答应为宝玉写功课之事,翻出往日绣的富贵牡丹图,举在眼前看过,心里觉得满意,便急着要去怡红院,于是起身梳洗打扮一番,不顾天近黄昏,唤了香菱提灯跟着,二人晃到园子里来。
第14章 钗会宝玉(上)
薛宝钗与薛姨妈母女谈心后,带了贺礼,不顾天近黄昏,唤了香菱提灯跟着,二人晃到园子里来。
刚进园门,但见夕阳西下,余辉映红了云朵,天边火红一片,煞是好看;树影斑驳、摇曳,空气中有着潮湿的味道,混着草叶香。
而大观园里大红灯笼高挂,红彤彤,亮闪闪,一派喜气盈盈。
人也不由不被喜气感染,宝钗即忘掉家中的吵闹,脸色恢复平静,一如往日般宽容大度。
心中便想到未来,若能借着贾家的旺势,谋一门好亲事,薛家也跟着好起来,改换门庭,将来也是这等人前显耀,门前车马来往,众人围绕着,方是自己一生愿望,也不负自己一身好修养。
二人沿大路走来,本该在岔路处向右转往怡红院走去,宝钗却看见大路尽头,岔路处左侧的小径上,有一人向这儿走来。在红灯笼的光环下,那人昂首抬头,眼睛四下瞟着,脚步匆匆正从潇湘馆的方向走来。
宝钗眼尖,早认出那人是林红玉,心思稍一转,便立时想道是凤姐派她为林黛玉送了东西过去。
那薛宝钗最是有心之人,心细如发,对贾府里诸人的脾气禀性,性情喜好,无一不晓,无一不知。对这林红玉为人,自是清清楚楚。
薛宝钗原是以一颗善心待人,是心中有佛则见佛之人!
当年她与林红玉不过有过几面之缘,听过几次她的声音,她已品出林红玉,即小红,素昔眼空心大,是个头等刁钻古怪东西。兼听到她们的私传手帕之事,是有违妇德之事,非光明正大之人。在宝钗心里,从古至今那些奸淫狗盗的人,心机都不错。尤其像林红玉这等人,万万不能得罪,需维护着,若让小红知道了她偷听了她们的短儿,少不得一时人急造反,狗急跳墙,什么事做不出来。如此不但生事,而且她的名声岂不是被她累了,还没趣。
其实那滴翠亭之事,林红玉与坠儿只道是林黛玉偷听了去,并不疑她,况且府里人都认定宝钗是宽厚平和之人,不会做出对宝钗不利的言行来,可薛宝钗仍然不敢大意。
因而宝钗放慢了脚步,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香菱说着话,令人看不出她是在特意等林红玉走过来。
那香菱是一根筋的人,不疑有他,以为宝钗这一日来往奔波于荣府与薛家这间,免不了累到,因而也走慢下来。
林红玉顷刻间就到了眼前,心事重重的样子,只顾走路,几乎撞上香菱。
宝钗扶她站稳,笑道:“你急匆匆的,也不看着路。”
林红玉这才注意是宝钗从大道缓缓走来,少不得上前见礼,笑迎道:“小红见过宝姑娘。”
宝钗微点笑头淡然道:“你是打林妹妹那里过来,送东西给林妹妹吗?”
林红玉笑道:“我们奶奶生怕林姑娘那里缺了什么,打发着我来问一声,顺便给林姑娘带些小玩意儿。”
宝钗堆出笑容道:“你也够辛苦的,凤丫头那里除了一个平儿丫头,就是你跑前跑后的了。”
回首对香菱道:“把那个翡翠扇坠儿赏了小红。”
香菱自随身带的锦囊内取了翡翠扇坠,送与小红。
小红千恩万谢的接了。心中想道:宝姑娘真是大方,将来若做了宝二奶奶,我们下人就有福了。我妈妈她们都还记着宝姑娘那年管园子给她们带来的好处呢,虽然并不多,可见她心里有她们。这府里哪个不说宝姑娘比太太、琏二奶奶还强呢?只怕宝姑娘将来有老太太那么大的福气呢?
脑中闪过一念,随即笑容满面道:“有小红能做的,宝姑娘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小红头拱地给您办到。”
宝钗拍她的肩微一笑,那份高贵、宽厚、近人,极让人信任。
随后三人分开,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宝钗心中暗自道:小红跟着凤丫头,看风使舵的本事学到家了。只怕她那心里做着下一步的打算吧。好像她已经有了主意。
暗暗一笑,宝钗款款来到怡红院,叫了门,笑着走进门来。
…怡红院
宝玉那边前脚刚刚从老太太房里溜出来,回到怡红院,宝钗后脚就跟了来。
开门的是秋纹,若在平时,定有晴雯阴不阴、阳不阳的讽刺一番,弄得宝钗没脸,虽不计较,心里到底不舒服。这时睛雯已不在,王夫人眼中一根刺去了。怡红院里全是袭人看着顺心顺眼的人,袭人和宝钗禀性相投,自然是一团和气,宝钗极觉舒心。
而对于金钏、晴雯、尤二姐及尤三姐等人的不幸,宝钗心中丝毫不起任何涟漪,她自有她的道理,一切皆因果,是她们咎由自取的,不值得为她们伤感。且与她无关的人与事,她本是不想多问多说的。若不是姨妈与自己妈妈伤心掉泪,她必不会表露她的看法。
秋纹打眼见了宝姑娘,忙“哎”向房里喊道:“宝二爷,宝姑娘来了。”自已随后跟进来,去端茶倒水。
这秋纹几人都是袭人教出来的,心里同袭人一样,存着将来宝钗为宝二***心思,宝钗宽容、仁和,必容她们,她们自己也早日升了作凤凰去,因此见了宝钗特别殷勤。那秋纹平日里常怨自己没有出头之日,从来都是袭人、麝月围着宝姑娘,这日可赶上她们到别院子里逛去,自己好不容易能服务一回。
宝钗径直走进宝玉内室,宝玉正歪在床上仰面歇着,扭身见了宝钗,坐起身来笑道:“宝姐姐又来了。”
宝钗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秋纹为她斟上茶,端起杯来悠悠饮着茶,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原来下午宝钗便来过,只是宝玉去了黛玉处,自己呆了没趣,便匆匆走了,这会儿又来了。
宝玉却不知此事,便笑问道:“宝姐姐此话何意?”
宝钗因听他说个“又”字,心里大不情愿,以为已经知道自己来之事,便道:“你岂是不知道的,现在又装愚!”
宝玉更是不明所以,便笑道:“宝玉当真不知,好姐姐告诉我吧。”走来坐在雕花木桌的另一侧,一只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
宝钗到现在方才心满意足,又看到宝玉,心里早欢喜起来,不甚在意了,忽看见宝玉腕上长长的一道划痕,便一把拉过他的手来看。宝玉忙抽回来,宝钗问道:“怎么弄的?”
宝玉便有些迷茫,暗道,自见宝姐姐时,她已及笄,因何她从不避讳?而她一向以端庄自持的。林妹妹倒总是避着我。天色这样晚,林妹妹都要闭门不让我进了,宝姐姐还可出门来我这儿。若不是她神态大方,真让人疑她。嘴上说道:“白天玩划得,没事。”
宝钗关心道:“划的也不能这样简简单单不当回事,若留个疤岂不难看?你等着,我家里有药,我就回去取来,千万别动水。”说罢便带着香菱转身走了。
第15章 钗会宝玉(下)
宝钗来到怡红院,看到宝玉腕上有伤,便转身回家取药。
秋纹在外屋听见此话,迈步进门来,与宝钗错身而过。见宝玉安坐,全不当回事,她先一惊一乍的,忙忙要给宝玉给她看伤口。但见宝玉伤口已经愈合大半,只剩下浅浅淡淡的一条痕,犹装腔作势出去打水,端着宝玉的手给他清洗了。
宝玉极其无奈笑道:“好姐姐,别忙了,都好的差不多了。”
原来紫娟那方手帕是用药草泡过的,本身有一种清香,宝玉的伤口也划得不深,包着一会儿便好了。
秋纹道:“好歹洗一洗。”便给宝玉擦了擦手腕。
未多久宝钗便香汗淋漓地走回来,一边以帕擦着汗,心里舒胆,吩咐道:“烧些水来,准备干净手巾,拿些药布来,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一样也别差。这药可是金贵的。”
宝玉不好拂她的好意,笑道:“劳动宝姐姐跑来跑去的,也没什么大事。”
宝钗看着院子里的小丫鬟跑前跑后地忙着,笑道:“不碍事的,好在相距不远。”
又对小丫头们道:“你们都稳当些,少慌里慌张的,弄得好像真有什么大事似的。”
袭人和麝月也挑帘子走进来,袭人见状道:“这是怎么了,二爷又兴什么事呢?”
宝钗笑道:“宝兄弟的手腕划了,我回家取的最名贵的药来给宝兄弟用,这药可是供给皇宫的东西。”
袭人大呼一声,忙奔过去要看宝玉的手,数落道:“又怎么了,我就这阵子没跟身你身边,一天到晚的出状况。看来你是一时也少不了我。以后就是天大的事,我也拖后再办,先管你才是正事。”
这么多钗裙围着他,满脸满眼都关心,宝玉心里美滋滋的,看着她们为他忙前忙后。
宝钗端坐下来,笑道:“袭人,你怎么也慌起来,你平常是最妥当的。你这样乱乱的,若惊动了老太太、太太,到时大家都不安生了。”
袭人看着宝玉的手腕,说道:“宝姑娘说的对,都是我一时心急,没有想到。”看罢道:“这不还是早上和林姑娘在园子里弄伤的那个伤口吗?宝姑娘你看,我能放心吗?他和林姑娘在一起,总是带点彩回来。”
见宝玉手上伤并没什么大事,袭人舒开眉头道:“才这点子伤,害宝姑娘大费铺张,我先谢过宝姑娘了。”边数落着,边挥手推开宝玉的手臂,她自己也放开手,话还未说一半,却听一片碎地的声音,三人楞在当场。
原来宝玉任袭人摆弄着他有伤的手腕,心中极得意,眼睛却瞄着宝钗手中瓶瓶罐罐,觉得精致的很,便伸另一只手去拿。不期袭人见宝玉手腕并无事,挥手推开,她自己也放开手,正碰到宝玉去拿瓶瓶罐罐的手上,两相一撞,打到宝钗拿瓶的手上。宝钗的金贵药瓶子便没有拿稳,从手中脱了去。
只听那些瓶子落地发出轻脆的声音,宝玉倾着身子拿药的姿势僵在那里,三人齐用目去看,瓶瓶罐罐全碎在地上,金贵的粉啊、水的洒了一地。丁玲咣当的声音早将一屋子丫鬟吓得不行,停了手里的活儿,齐往宝玉他们这儿看来。
宝玉顿时从云端掉下来,不由心中怒火冲上脑来,腾地起身,以两脚乱踢地上的碎片。
宝玉虽是爱惜女子,但他是侯门公子,娇生惯养的,不顺心时,少不得脾气大些。只是如今懂得轻重,轻易不拿丫头们出气。
还是麝月反应快,急转身出房,寻了扫帚来,要扫了去,又想着是宝姑娘的好药,扔了可惜,见宝玉又在发少爷威,不由忤在当地,不知怎么办才好。
袭人扑通跪下,死死抱住宝玉乱动的腿。生怕他踩了碎片,伤到他自己。
袭人一向做事稳重,不容自己有过,以贤名著称,心中又极敬重宝钗的,况她断定宝钗是未来的宝二奶奶,因而从不冒犯她,见宝玉摔了瓶子,自己有一半的干系,不由不跪下。
一屋子里的丫鬟全看到这一幕,都跪下来磕头。
袭人道:“二爷,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伤了自己,我给宝姑娘赔礼,任宝姑娘发落我,宝姑娘快劝劝二爷,宝姑娘怎么能把这点子事放在心上?”
宝钗一脸的笑容消失无踪,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觉难堪。看了半天宝玉与袭人,方扑哧笑出来,方要说话,听一声脆生生的笑道:“呦,今儿是怎么了,迎我不成?怎么都跪下了?”
原是平儿笑着进来了,话一出口,便觉得气氛不对,扫一眼地上的碎片,略猜到了三分,道:“谁这么不小心,还不收拾了,也别跪了,大不了我出些钱,赔了便好了,你们这样也不动,有什么趣儿不成!”
这时,袭人因知自己犯了弥天大错,一时也不敢说话,再说她自诩拙嘴笨舌,除了在王夫人面前能侃侃而谈,与湘云说黛玉的不是时长篇大论,平时是少言少语的,尤其不与人红脸。此时拉了拉麝月,麝月马上会意道:“是我们不小心了,打碎了宝姑娘的东西,这给宝姑娘赔礼,也不用平儿姑娘动钱,我们几个凑了银子便好。”
满屋子的丫鬟无不委屈,自己只是凑个热闹来,到赔了银子钱。却不知麝月这话分明略带着讽刺宝钗小气,也怕惊动凤姐儿,须知这些药宝钗口口声声说是金贵的,平儿一时拿不出钱来,定要问问凤姐,岂不是给自己惹祸,还要仗着平儿的人情,日后见面里也要谦着些,多不自在。只盼着宝钗开口说一句“不用”,谁愿意自己往里面搭钱。
平儿笑道:“你们愿意怎样我且不管了,我想宝姑娘不是个小气的。”
宝钗脸上已缓过了不自在的感觉,见平儿给自己台阶下,忙笑着摆手道:“打碎几个药哪里就值得这么铺张了,快起来罢,教人看见以为什么呢,虽是好东西,如今看宝玉伤好的差不多了,权当是药有所用处,哪里就用得着赔钱了,害得你们张皇失措的,倒是我的不是了,快起来罢。”
众人见宝钗不计较,心里便把宝钗夸了个遍,嘴上也不停着,宝钗才欢喜起来,因问平儿为何而来,平儿笑道:“瞧我连正事都忘了,厨房新制的粥给老太太送去,老太太喝着好喝,便叫宝玉、姑娘们都一同去呢,我们奶奶打发我过来请人过去,也到你府里叫你一声,正巧宝姑娘也在,我也省的在跑一趟。”
宝钗堆笑道:“还是凤丫头想着我。”
宝玉“哎”一声,抬脚便要出门去,平儿忙道:“不用那么急的罢。”
宝玉笑道:“我找林妹妹一起去。”
平儿听了,原是这个缘由,便笑道:“林姑娘早去了,这会儿正在那儿呢。”
宝玉道:“那我去了。”
正要走,转回来道:“袭人,快给我找衣服,这样子怎么见人。”原来他的身上溅上药粉,斑斑点点的,好不热闹。鞋帮,鞋底的也是五彩缤纷的。
袭人又翻箱倒柜,一阵子忙乱,听宝玉说道要穿那件青色的,翻看着找出来。
宝玉伸开手臂,等袭人为他穿衣,口里尤道:“老爷这么大事,老祖宗这时正高兴着呢。”
袭人嘟囔道:“谁知你是急着去见老太太呢,还是急着去见林姑娘。”
宝玉没理会,急匆匆要走,忽回头见宝钗立在那里等他,便道:“宝姐姐站在那里做什么,不同去来老太太处?”
宝钗笑道:“自然得去。”绕过一个正弯腰扫地的小丫头时,厉声道:“仔细看着地面,一处也别漏掉。也不知你们整日都想着什么,这点活也干不利索。”
一屋子的丫头都呆在那里,比方才还要震惊。
宝钗遂跟在宝玉身后出来,喊住宝玉道:“宝兄弟,我们先去和姨妈打个招呼,再过去不迟。”
宝玉心下想道:这会儿太太那里人该散了吧,正好过去看看,也呆不上一会儿,老祖宗不会怪的。
于是宝玉和宝钗同到王夫人房里来,宝钗送上贺礼,说过话,二人才出来到贾母上房来。
第16章 膝下承欢(上)
…贾母房中
宝钗与宝玉并肩到王夫人房中,奉上富贵牡丹图,王夫人喜上眉梢,恰逢鸳鸯带人送药粥过来,宝玉便约宝钗出门。
一时宝玉与宝钗双双来到贾母房中,果然所有姐妹都到,只差他们两个。黛玉、宝琴坐在贾母近旁一侧,湘云坐在另一侧,探春、惜春姐妹坐在下首。
黛玉正与湘云说笑,见他二人进来,嫣然一笑道:“宝玉,平日你跑得最快,今儿连影儿也不见了,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去邀宝姐姐了。”
宝玉笑道:“有点子事,耽搁了。”
平儿方从凤姐房中端了药粥回来,闻言笑道:“方才在怡红院里正看到宝姑娘,我就请他们一起过来了。”
贾母本在看着她们姐妹吃粥,笑在脸上,比她自己吃在嘴里还香,闻听宝钗在怡红院,贾母面上一凝。心下乃道:这个宝丫头,天色已黑,还到宝玉那里去,而且只带了香菱一个丫头,虽宝玉那里下人们倒是不少,终究不合礼法,好说不好听。
那贾母是何等样人,心中有此想法,面上不动声色,露出微笑,只看着宝钗与宝玉一前一后进来,眯起眼来打量宝钗。
那宝钗肤如白雪,美艳端芳,大方得体,一双水杏眼,深藏着心事,面上总是平和,一身质地上乘的蜜黄色衫裙于高贵处,不显奢华。毕竟年长了几岁,显得沉稳从容。
贾母暗想:她竟改了素淡,女孩儿家原该亮丽些的,暗暗点头。
再见宝玉面白如满月,眉清目秀,面容还未脱稚气,身量先长了起来,比他老子贾政高出半头,初显出英俊模样,真是看不够。恨不能立时拉到身前宠他,又一想,宝玉已大,况姐妹们都在,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待他,遂指指自己另一侧湘云旁边,要宝玉过来坐。
贾母再转眼看黛玉,见黛玉粉面未施,露出肌肤润如玉,清丽脱俗,一双妙目闪着纯真无邪,婉约温柔,却也顾盼生姿,尤其外孙女儿身上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美,一种源自天生、源自爹娘的、由心而发的美,天然去雕饰的诗意美,一袭淡绿色长裙曳地,轻盈盈,纤纤弱柳,直让人痛到心里去。
再看湘云、探春、惜春姐妹,也如娇花一般明艳,个个出落得大大方方,不禁满心欢喜。
贾母便想到众孙辈中还是我的两个玉儿与众不同,是谁也比不上的。
这也怪不得贾母,在她心里,一个是她最关爱的孙儿,一个是唯疼的女儿的唯一骨血,这两个人是她的心尖子,疼到骨子里的。
况且有句老话,自己的儿女永远是最好的。贾母也是这种心理。正和王夫人的心理是一样的,都是把自己的血亲看作是最好的,任谁也比不上的。
湘云坐在黛玉身边,斜眼看宝钗含笑走进来,身子一丝儿也未动,却和黛玉大说大笑着。
宝钗自是察言观色,见贾母面色有些不豫,忙离了宝玉,到贾母身边先请了安,堆笑道:“今儿我也来得巧,口中福不浅呢。这也是老太太心疼小辈们,得了好东西,尽管想着我们姐妹,我们姐妹真是说不出多有福了。我且只想着老太太长命百岁,我们也能跟着天天享福呢。”
说得贾母心里舒舒服服,含笑点头,示意她坐在探春身旁。探春笑着请宝钗坐下,嘴里说道:“宝姐姐,你来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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