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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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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玉急请来大夫,为鹦鹉看了,便按大夫所言用药,一点点精心调理鹦鹉。过了几日,鹦鹉缓了过来,林红玉便养起它来,闲时逗它说话,那鹦鹉却很少开口,开口就是诵着黛玉的诗词,不然就是叹气,一如黛玉口气。
这些日子,因史湘云经营绣庄,不便经常外出,便想到了林红玉,请来了林红玉,把到绣庄看样,监督绣品质量的具体事交给了林红玉照看。
林红玉知道了林黛玉尚在人间,说不出的欢喜,急回去取了鹦鹉来,交与史湘云,要湘云转交给黛玉。
第108章 柔肠千结(上)
紫鹃以医者之心为宝钗诊治后,收了诊费,明白告诉贾、薛两家亲情已断。黛玉也传来口谕,永断绝往来。
黛玉与止桥宛在梅园候着远方的佳音,日落西山,信鸽影不见,却意外等来了自己那只生还的绿鹦鹉。
原本公主水濛到贾府传皇上圣旨封林黛玉为公主,彼时京城中达官贵人聚在贾府,公主义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贾府里的下人,早把消息传遍,自是羡慕不已,尤其眼见林红玉的日子过得如此红火,连那紫鹃、雪雁也成了主子 、小姐,锦衣华服与王爷、王妃同回贾府,真是感慨世事变迁,不可同日而语。
那林红玉早有心鹦归原主,只是黛玉身在王府轻易不能得见,送还鹦鹉的事便也放下了。正巧史湘云因绣坊事找到她,与她说了管理绣坊之事,林红玉喜出望外,一口应下史湘云的差事。回家后,见那鹦鹉一副落寞的样子,忙把好消息说与鹦鹉,鹦鹉瞪着她,只道:“骗人”。林红玉不与它辩解,双手捧着鹦鹉便来见湘云,并请湘云把鹦鹉交与林姑娘。
林红玉自此每日管理绣坊,自己家的铺子由贾芸经营着,也雇了伙计,她只管看帐就是了。
这绿鹦鹉辗转回到旧主人林黛玉身边,在美撼凡尘的黛玉玉手手心里兴奋得拍打着翅膀,口里呱噪不停,一首首念诵着黛玉旧日所作的诗词,全似不刚进门时那副霜打了的模样。
黛玉轻柔一笑,雪面柔和,宛如百合芬芳,纤指轻点鹦鹉红红的月牙形嘴道:“鹦哥儿,有些日子没见到你,还真想你,我可没有忘了你。”
自见到那只信鸽传书,黛玉心中常想起昔日鹦鹉,耳边还似听到它响亮的脆声,不免有一丝伤情。只是她藏在了心底,那日湘云来王府时,已惋惜过那只鹦鹉之事,她若再说出心事来,必然要叫紫鹃、雪雁难做,紫鹃、雪雁的心本也不好过。
那时紫鹃、雪雁是无奈之下弃鹦鹉而去,本以为贾府是它的归宿,她们尚未可知未来如何,怎好带着它四处漂泊?
止桥宛微笑注视着黛玉与那鹦鹉嬉笑,凝神听那鹦鹉念诵黛玉诗词,篇篇颦卿述怀,词中句句诉她满腔哀怨,凄凉悲婉之情,令人心酸。只是词中却从没有恨怨亲人之意,不求闻达,反求诸己,雅量、自责之美好心灵坦露于人前。
止桥宛心中不由暗服,林黛玉的诗词,正是她生命所系,灵魂所寄,是用心和血写就。
诗中除了自怜身世,也有愿天下才子“何劳缚紫绳”的愿望,莫以名以利羁绊。正如黛玉平日所讲与她的,尽管放开去做。止乔宛不由微微颔首。
然则听到五美吟时,止桥宛心中大震,暗惊,暗思,暗品度:
那林黛玉的《咏西施》,诗中道出了西施的美如流水逝去,不及东施丑而自在长久;《咏虞姬》诗,黛玉鄙视了那些宁愿当叛徒被杀之堂堂须眉,还不如虞姬弱女守义,饮剑楚帐中;《咏明妃》诗,则诉出王昭君的红颜命薄源于皇帝;黛玉《咏绿珠》,叹绿珠情重,却不值得为没有真情的石崇“效死于君前”,倒是石崇有福气,能有绿珠同归相慰寂寥;最心惊最受震动最怕是那首《咏红拂》,黛玉大赞“红拂巨眼识穷途”,与李靖走出“尸居余气”的杨府,“岂得羁縻女丈夫”。
那诗言语出格,有与人们心中的信念相左之处,后两首,隐隐透出了叛逆之意,竟大悖于当下的妇德美德“三从四德”。
这岂不是大逆不道?止桥宛心存疑问。
不语沉思,暗想身如细柳、弱不胜衣、楚楚动人的林黛玉如自己般娇弱,原该是身边亲人直想把她保护得周密,生怕她受半点委屈的弱女子,世上柔弱女子多是胸无主见,任人摆布而只能凭窗撒泪的。而她林黛玉如花女子,竟有如玉品质,曾为兄妹情义,为报恩情,肯赴冥界,是个有所作为,与众不同的女子。她的出格行为,按妇德,是失德,却是被天下男子视为大义之举,自己不也是有感触于她的情义无价吗?
止桥宛由疑而生敬意,不免想到不知将来林姑娘还能做出何等的壮举来。也只有她能写出这样有个性的诗词来。
那边紫鹃已为鹦鹉备好香巢,添上米、水,黛玉举步轻移莲步放它到架上,拍拍它的羽翼,它方安静下来,立在架上,转头眼珠乱动,四下看着屋内诸女子。
紫鹃坐下,面上温柔可人,微微一笑道:“走时也顾不上带着它,还好小红救了它,不然总觉得少了什么。”
雪雁、紫鹃等人自黛玉回还后,闭口不提鹦鹉的事,生怕黛玉伤心难过。往日里见黛玉戏鹦鹉,说不出是黛玉逗弄了那鹦鹉,还是那鹦鹉愉悦了黛玉的悲愁,也许人与鸟相互慰了心中寂寞。
黛玉掩轻愁,浅笑道:“我原一心以为有湘云照顾它,好好在那府里养着,谁知它竟不食不吃自绝呢?”
秀面生赞,止桥宛慨叹道:“林姐姐有情有义,连这鸟儿也有情有义,竟愿随了你去,比那府中人强了不止百倍。”
黛玉淡然一笑,那府人与事仿佛已经很遥远,恩情已了,情已尽,今后是陌路。
坐下片刻,方才的喜悦一淡,复又想起书信之事, 天上玉盘已出,撒下清光如水。
黛玉与止桥宛立在窗前,一双瘦影映在琉璃窗上,望着沉沉夜色,不语不动。同样的月光下,远方思念的人儿可平安?可知我心中把你千遍万遍来唤。
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
黑夜中终于看到了那一点白影渐近,止桥宛与黛玉心上一宽,顿时转愁为喜,翠眉开,娇颜上绽开笑靥如花。等那寄来心上人儿相思寸心的白色影儿飞近,黛玉不顾夜凉风冷,启开琉璃窗,伸出素手迎它进屋,凤眼含笑,捧它到眼前。
止桥宛也挨近身前,探头来看,这一看,心一凉,二人莫名对视无语。
原来信鸽腿下空空。
二人心一沉,面面相觑,神色黯然,止不住心慌意乱。止桥宛本被家人护得周全,从不经风雨,此时不免坐立难安,六神无主,顿时眼里涌出情泪来,两手抓住黛玉的玉臂,泪眼婆娑问道:“林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没有信来?”
林黛玉以手暖着那白鸽,梳理着它的羽毛,玉面看似平静,其时正也揪心乱想,眼中不由蒙上了雾气。
盼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但她不能露出来。她慧质兰心,止桥宛也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已显了悲色无助,自己若也如此,只怕止桥宛更要往坏处想,两个人都要倒下了。黛玉清艳脱俗的娇面勉强一笑道:“也许今日事多,抽不出时间来写信,明日就该到了的。或许他们正在归程中,想给我们一个惊喜。宛妹妹放宽心,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日即可有消息了。”
止桥宛水灵秀气的面上多有不信,看不到平安家书,她的心乱乱的。
黛玉强压下心烦意乱,柔声劝道:“宛妹妹莫心急,但放宽心,师兄与卫公子他们不会有事,卫公子怎么舍得丢下你,你若病了,才让他不放心。”
止桥宛依言点头,黛玉便又唤水棠到老王妃处问问讯息,水棠回来,唯摇头而已。又等一个时辰,再无消息,止桥宛只得由珠儿扶着她,踯躅而行,尤回头嘱黛玉,若有信来,一定要她知道。
印菊送她二人出梅园回房。
止桥宛出了院落,黛玉隐忍了许久的泪方落下来,如琬似花玉面上梨花一枝春带雨。
今晚没有信来了吗,却又为何?他在做什么?可知家中有人为你柔肠千结?
独坐灯下,取出水溶往日信件,拈起昨晚水溶信中所夹带的同心结,泪眼朦胧一封封看过。水溶每封信笺的彩纸都是折成同心结形,黛玉一封封收在了锦盒内,昨日水溶信中夹了他亲手用红绳编结的同心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水溶愈深的思念之情,寄在同心结上。
他们究竟因何事而误了报平安。若无意外之事,水溶断不会误了写信,让她心急。水溶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若心忧,水溶恨不能身受。
桌上红烛滴泪,映着黛玉带泪娇容,“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紫鹃等人以宽慰的话语相劝,却都明白,事理她心中比谁都明,可情感上她是难过此关的。
眼前是水溶一袭白衣长身玉立,莹润的面上含着笑意,龙目中还是那般深情至爱,伸出大手来牵她龋瑁煊裱┓裘嫔闲饺兀砬嵋。璨ㄎ⒉剑幌蛩茏呷ィ痪跛鑫拮伲趺匆沧卟坏剿砬啊w煊袂榧保俺錾吹溃骸笆π郑鹊任摇!
紫鹃轻唤黛玉,黛玉醒转来,见自己身在床上,已是泪湿枕巾,哽咽气堵。方想起止桥宛走后,自己倚在床上哭着睡去。
已无睡意,黛玉索性披衣坐起,直至次日天已放亮,晴空万里,云彩变幻。
无语起床穿衣,对镜梳妆,云鬓轻绾,薄施脂粉,遮住憔悴容颜,遮不住思念之色。
黛玉在紫鹃、雪雁、印菊、水棠四人的注视与坚持下,扬首喝下汤药,对紫鹃道:“我先去看看止姑娘,回来再吃晚饭。我想这一夜她不会好过。”
紫鹃情知她二人此时相惜,也不多言,扶着黛玉寻了近路,来到止桥宛房中叙话。
而水沁昨晚从老王爷、西宁少王爷与忠顺少王爷那里已知了水溶与皇上同时失去消息,心中也是万分焦急。老王爷昨夜已与众家王爷商议对策,只等今日确实了消息,就要有所行动。
水沁心中惦记黛玉、止桥宛情形,恐黛玉煎心难过一病不起。莫要水溶无事,她却忧心成疾。
她原以为黛玉心上对溶并非与水溶待她般情深义重,前几日那林黛玉得了水溶消息竟没有喜色,后来从止桥宛那里才知,原来弟弟水溶与林姑娘每日鸿雁传密书,互把相思情诉,又从止桥宛的侍女那里知道,连止桥宛的相思尺素也由黛玉捎带了。林妹妹与宛妹妹昨日还在一起等他二人消息,又同是冰雪聪明,此时必然已有猜测,想到了坏处去,她二人同样的娇柔、脆弱,此时不知作何形状。自己答应了弟弟好好照顾林妹妹,若她变生不测,可如何对得起弟弟。
于是一早便唤来丫鬟扶着她,出房来先到黛玉房中,好言安慰黛玉。
慢慢向黛玉园中走去,那园中红梅、白梅开得正盛。不料黛玉并不在房中,去了止桥宛那里。水沁细问印菊,黛玉可有伤心愁容,得知黛玉流泪不止,愈加不放心,便转路去了止桥宛院中。
走进止桥宛的院子,门口的小丫头看见,正要起身问安,水沁摆手免了,自己缓缓走向红木房门。房里人并没有人留意到她的到来。
却听到房内女子语声娇音婉转,尤其黛玉软软的吴音,有扬有抑,似有韵律,声音中有压抑的愁思,水沁微微一笑,看来林妹妹精神尚好,两个妹妹真是难得,如此相亲以待。
水沁在门口整理了心情,掩住心上不安,笑意盈面缓步走进来,目光轻柔,语气缓舒道:“两位妹妹,你们在说什么?”
见黛玉坐在止桥宛的床前,脸色略显苍白,双目如桃,思念痕重。止桥宛歪在床上,一脸愁容,杏眼红肿,这二人显然是一夜和泪眠。
水沁叹一声暗道:看来她二人已经不放心了。林妹妹要比宛妹妹坚强些,还能看望宛妹妹。
她怎知,林黛玉是强挺着,告诫自己不要倒下。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人在情中,方知相思苦。
水沁也是性情中人,自然理解她二人心中的牵肠挂肚之情。
黛玉转首看向水沁,轻启朱唇,迟疑问道:“王妃那里有信来吗?”
止桥宛也扬着俏脸看向水沁。
水沁款款移入,艳如桃李的粉面上故作轻松道:“你们心急什么,还没有消息,不过不用担心,他们身边有那么多侍卫呢。再说他们以往外出的时候,也不是天天写信回来报平安。”
她没有说,其实皇上是和水溶他们在一起的,危险意味着什么?这没有消息,其实比有了坏消息要好。
止桥宛幽幽自语道:“以前和现在不同 。”
以前她是在为表哥付出,表哥没有回应,她的情陷得没有那么深,现在她是与深爱她的卫若兰两情相悦,她完完全全把心投入,这相思二字的感受怎么能相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止桥宛捧起做了一半的汗巾,以手抚着巾上的花样,那是黛玉手引口传,亲自教与她,她绣得比以往任何一件都灵巧,针针线线里有她相思情意。
忽觉水沁在旁,忙收好塞在床下。心中想道:她莫要疑我是为表哥所绣。
水沁轻轻落座,心里一声叹息。
而黛玉的心中却隐有一丝不安,她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心烦意乱。
珠儿摆桌布菜,回首唤止桥宛吃早饭,止桥宛摇头不想吃。
水沁起身到床边道:“宛妹妹,多少吃些,才有力气等好消息传来。”
止桥宛只得披衣下地,水沁一手执黛玉柔手,一手执止桥宛,走回桌前坐下道:“林妹妹也没吃吧,来,我们一起吃。”
止桥宛与黛玉同坐在桌前,夹了一口,送到嘴边,又放下,看一眼桌上饭菜,都摇头道:“实在吃不下。”
黛玉原是想好歹吃上几口,这样止桥宛可吃得下,水沁姐姐也可放心。可是菜到口边,实在难以下咽。
紫鹃对水沁道:“郡主,我们姑娘自少王爷走后,只吃得下按少王爷吩咐做的饭菜。不如我回去,把饭菜提到这里来,你们在这里一起吃吧。”
紫鹃回身要走,未至门口,却见雪雁已提了食篮走进来道:“紫鹃姐姐也不用来回跑了,我已带来了,我想着表小姐也吃不下饭,特意多作了些,只是没做郡主那份。”
水沁笑道:“林妹妹,你调教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都这样贴心,连宛妹妹也想到了。我吃过了,你们两个吃吧,我看你们吃下去,就放心了。”
黛玉点点头,打开食篮,扬目问雪雁道:“你吃过了吧。”
雪雁点头,黛玉展凤目对止桥宛道:“宛妹妹一起吃吧。”
紫鹃已把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黛玉望一眼紫鹃,紫鹃坐下来,三人一起静静吃起来。
水沁却惊见黛玉与紫鹃同桌吃饭,暗道:看来林妹妹心中与紫鹃、雪雁她们只有姐妹情分,没有主仆之分,也难怪紫鹃、雪雁与林妹妹不离不弃,对她尽心竭力。
吃过饭,止桥宛的丫头送上茶水来,黛玉与止桥宛接过漱口,又换上热茶小饮了几口,方放下手中茶杯,轻身坐下歇息。
第109章 柔肠千结(下)
一寸相思无著处,黛玉与止桥宛得不到水溶与止桥宛的消息,愁肠百结。水沁来到止桥宛房中相慰。
那边水沁走到书案前,桌子上摊开一封信,瞥一眼,暗想当是卫若兰写给宛儿的。止桥宛走来,脸一红,合上信。在她心里,府里人除了水溶身边人,黛玉与她身边侍女,无人知道她与卫若兰的心事,那日水沁说她绣进心意,她也以为水沁想的是她给表哥水溶所绣。
她与卫若兰之事,还只是她心头秘密,他二人未订下亲事,正羞于人言。
她虽然耳濡目染北静王府老王爷与王妃,东平少王爷与水沁,甚至表哥对林黛玉,都是情露于形,言行不避忌,可止桥宛还不能如此,卫公子还没有向她的爹娘提亲,她怎么能在人前显露她与卫公子的情意?
水沁脸上笑容微露,说道:“宛妹妹还怕我看不成,我又不笑你。”
止桥宛羞容乍现,又转而愁容满面,只低头不语。为什么这份真情却难出口,怕于世不容,这在妇德中算不算私情,她赞赏卫若兰的情与意,可称得上是红拂女?
心中一乱,原来两情相悦也要有勇气,不由竟想起了林黛玉的诗,说什么林姐姐的诗有叛逆之意,说什么她言语出格,这本是人的真情,真情却让掩盖,何其苦。若然不对爹娘讲此“私情”,只闷在心里,从了妇德之训,嫁一个陌路人,从此压抑着对他的情,一生相思愁眉难展是不是就是妇德?
水沁凝了神色道:“宛妹妹已经及妍了,该订亲事了,过几天我和母妃说去,找官媒来相看,给你定下亲事。或者宛妹妹你有喜欢的人,说给表姐,表姐为你和母妃说去。我看那西宁少王爷与忠顺少王爷都不错,你喜欢哪一个?我看那西宁少王爷不错。而且他们两个谁若敢欺负你,我来教训他。”
止桥宛心上一急,脱口道:“我谁也不嫁,我不稀罕什么王爷,侯爷的。”
一想到不能嫁卫若兰,她的心好生痛。
水沁窃笑,旋又拿眼看着止桥宛的脸色道:“说不定他二人明天就来求亲呢?只要他们去请圣旨,皇上必会答应的。到时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止桥宛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一晃,是呀,卫若兰是将门之后,怎么能比得上王爷的势力呢?
可她的心里已有了卫若兰,要她嫁别人,她心不甘情不愿。
止桥宛面色凝重,郑重道:“我谁也不嫁。”
水沁看她神情举止,那份坚决,不似做作。
水沁尤道:“这就难办了。罢了,我也不勉强你,我还是操心一下弟弟身边的人,只有卫若兰还未许下亲事,等他回来,我问问他相中了哪家千金,先把他的亲事订了。”
止桥宛听闻卫若兰要娶别的女子,心上有如油煎,不由急得咳嗽起来,胀红了脸道:“表姐,不成。你可不要乱点鸳鸯。”
冰雪聪明如林黛玉莞尔一笑,她已看出了水沁似笑非笑之后的真意,她是想让止桥宛亲口说出心事,藏在心里,是一种苦,脸微露笑容说道:“宛妹妹,郡主与你说笑的。谁让你不如她说实话。”
黛玉从水沁与东平少王爷夫妻和谐,早已看出北静王府诸人原都是性情中人,看中的是情,而非那人身后的权势。
水沁笑道:“好妹妹,你告诉表姐,你喜欢卫公子?”
止桥宛点点头,水沁道:“不枉卫公子为你茶饭不思,默默相守。”
止桥宛一甩帕子道:“表姐没正形,拿人寻开心。”叹一声又道:“我苦苦瞒的,原来你们都知道。
水沁也笑道:”那信是卫公子写来的吧?“
止桥宛羞羞怯怯点头,却红了脸道:”谁答应嫁他了,我就陪着我爹娘还有表姑妈。“
水沁摇头道:”你还嘴硬,那汗巾是绣给谁的呢?“
止桥宛不再否认,长叹一声道:”到了此时,他们怎么还没有消息来?“
水沁按下心头事,说道:”想念时,就看看他的信吧。“
止桥宛点头道:”是了,我也这样想。这些日子,我不开心时,就把卫公子从前送我的东西拿出来看看,回想他送我时的情景。你看“
止桥宛走到刻着桃花的榉木柜前,拉开柜门,只见一层层摆满了精美的工艺品。止桥宛道:”这里是每年我生日时,表哥、表姐、姑妈和卫公子送我的礼物。“小心拿起一支音乐盒,摆弄着道:”这是我十三岁生日时,卫公子送我的。那一年我想爹娘,表哥特选了这个,让他买来送我安慰我的。有它伴着我,抚慰我。“又取出一只锦盒,打开来,脸现柔情道:”这是我及妍那天,卫公子送我的。“
黛玉便也走来细看,礼物虽不极贵重,却是送礼人的心意。有街市上能买到的,也有卫公子自己做的。而水溶送的,大都是中原少见的稀罕之物,西洋工艺品。
而她自己也收藏着水溶送她的每一件礼物,只是水溶的礼物,从来都是他亲手做的,不见昂贵,只见情重。
止桥宛把卫若兰的礼物一件件拿起,心中千般柔情,又把水溶送的托在手心上道:”表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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