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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续红楼之溶黛心-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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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来救他?
却听见宝钗、袭人对他读书上进的规劝,看见她二人满面忧色,看到她二人安享荣华富贵,而他渐渐迷失了自己,渐渐变成了贾雨村之流。
宝玉再无可留恋之处,提起笔来,留书一封,连信包上那块玉压在枕下,第二日趁外出赴宴时,便一去不回,失了踪迹,再无了消息。宝玉临走,唯忘不了一人,就是青梅竹马的林妹妹。宝玉心中祝福千万遍,宝玉没有能力守护林妹妹,却中仍一丝牵挂为林妹妹,只有日日为林妹妹诵经祝福。他知道有水溶在林妹妹身边,因而他放心。水溶可为林妹妹付出生命,他用全心来爱护林妹妹,他的一生只有林妹妹。水溶能做到,而宝玉不能,宝玉更不配。
仰头长叹,只一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等到府里发觉凤凰失踪,哭声一片,那袭人、宝钗倒是沉稳,细细想宝玉言语,从枕下翻出宝玉留书,交与太太,只见信上写道:
“娘不行善积福,便叫亲儿受报,娘啊,你的罪过要儿来承担!
幸亏有那弱不胜衣的妹妹,舍身救儿回,儿再回首,却已物是人非。
儿去也,莫怪我,娘你哭损了残年能怨谁?”
贾母、王夫人不免哭断肝肠,贾政张榜重金寻人,贾府里乱作一团。
宝钗与袭人也免不了心痛神伤,此时袭人顾不得身份地位,宝玉都不在了,还分什么大小,指着宝钗恨声道:“宝玉哪一次有事,不是因为你,最初你一句话,害他要出家,还不是林姑娘三言两语,才劝他回头;又是你成亲前到宝玉房里与宝玉有染,害他几乎丧了性命,是林姑娘救他生还。如今好了,他走了,丢了你我还有腹中孩儿。”
不由腹中绞痛,脸上汗下,痛得蹲在地上。李纨见了,知道是要生了,忙去请接生婆,那宝钗本该一月后才生,此时痛加急,又被身份低微的袭人痛骂,不由面上挂不住,腹中也痛将起来,李纨索性将二人放在了一个房间内。
彼时王夫人刚痛失爱子,只顾躺在床上流泪,心中琢磨着袭人的话,疑心宝钗、袭人二人不祥,克了宝玉,哪有心思来管宝钗、袭人生不生,是死是活。吩咐了把二人放在下房,下人们都知二人成了弃妇,再无可畏的,也不上心伺候,任宝钗、袭人二人冷冷清清在下房中,腹中一阵一阵绞痛,无助地喊叫。产婆在一旁声嘶力竭地引导二人,那婴儿却如早约好,或者知道贾府的未来祸事来临,打定了主意不降临人世一般,就是生不下来。宝钗、袭人在床上痛了三天三夜,被子抓烂,才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心头一松,人晕了过去。等醒来时,看到两个健健康康的女婴,闭着眼睛睡在二人身边。
二人的苦便也没有白受,虽说有些失望生的是女孩,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看到女孩的娇颜,便也疼在了心里。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贾政、贾赦带来了更坏的消息,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藤被外国商人告下。
第120章 何处有家
黛玉与水溶流连在江南不归,而京城的贾府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宝玉撒手离家不知所踪,宝钗与袭人在冷冷清清中生下两个女儿。
因这两个女婴的诞生,贾府里总算有了些喜气。宝玉走了,以后再也不可能有宝玉的一男半女,王夫人只叹自己好命苦!她自认自己吃斋念佛,济危救困,怎么还会有如此厄运?贾珠儿他爱如掌上珍,为他娶了妻,他却丢妻撇子早离人世;宝玉儿他悉心呵护,好容易等到他也娶妻生儿育女,金榜题名,却也是这样弃家而去。她好苦啊!
宝玉儿,究竟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就为了不喜欢娘为你选的妻,不喜欢娘为你安排的路?天下男子哪一个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偏偏你就不能走呢?
宝钗、袭人差在哪里,你就是不喜欢,可是娘亲喜欢啊,你有什么理由不喜欢?
就这样连娘也不要了吗?
躺在床上想了几天,想也无用,只得接受宝玉已走的事实。那王夫人转念一想,贾府里女儿可是受宠的,女儿养大了将来送入宫中或是嫁入王府,依然是贾府的依仗,便稍露了笑容。起身下床,吩咐下去,两个女孩满月后跟在她边,一如贾母当年,她就是荣府未来的老太君,宝钗与袭人只管做事就是了。
王夫人便如贾母当初宠宝玉、黛玉一般,极宠那两个孙女儿,真是恨不得捧上手上,含在口里,可惜那两个女儿极不省心,让王夫人、宝钗、袭人吃尽了苦头,月子里的小女婴,大病、小病不断,整日哇哇大哭,见了王夫人更加哭闹不休。
王夫人倒是不计较,一门心思地疼那两个女孩,她的用心,比之当年对贾兰,真是天上地下。
李纨心里有不满,却也不敢说出口。
新生儿的喜悦还未过去,一日贾政、贾赦下朝回来,面上惶惶,带来了更糟糕的消息。
原来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藤被外商告了御状。那王子藤因借给王夫人三百万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王子藤知道贾政只有散财的本事,没有敛财的本事,想要他还上,不知到何年何月,当初若不借,亲戚便撕破了脸面。如今少不得从外商身上榨出,盘剥外商,一时之间外商怨声载道,有那不信邪的,找到与王子藤有过节的天朝官员,一本奏折告到皇上那里。一告便告准。
皇上本在收集贾府的证据,贾赦、贾珍、贾雨村的罪证如山,还未下决心动手,那薛蟠被放出后,忘乎所以,大赞妹妹有心机,捐资之事做得巧妙,那薛蟠仗着有贾府做依仗,更加横行霸道,惹下不少事端,那些受欺压之人便把薛蟠与叛军勾结之事告到官府。
因而王子藤的罪名是贪污贿,欺压外商,损毁天朝清誉;贾雨村与王熙凤的罪名包揽词讼、草菅人命;贾赦通过贾雨村巧取豪夺;贾琏国孝在身,私自婚嫁;贾宝玉乱勾优伶、侵扰皇亲;薛蟠是乱交匪类、图谋不轨;王熙凤还有高利盘剥、扰乱借贷之罪。
正所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不用诛连九,他们自已就已把自己的路断了。
元春在宫里先得到了消息,不由心急如焚,贾家她是保不住了,又因忠顺王的女儿吴贵妃为解宝钗当日害她妹妹吴穆青的心头之恨,暗中在凤藻宫外台阶扔了香蕉皮,元春一脚踩上,摔倒流产,可惜了一个男孩儿,雪上加霜的是,御医又道元春再不能生育。元春本在调养身子,闻听消息,真是心胆俱裂,一想到因她小产皇上来看她时阴沉着的脸,不由心灰意冷,于午夜梦回,三尽白陵了结了自己。
半月后,忠顺王与西宁王爷宣圣旨,率官兵包围了贾府,以链锁了贾家数百口人,连同薛家、王家。皇上依黛玉临南行前的请求,没有惊动贾母、惜春、李纨与巧姐,其余人尽数都被关押了起来,因那两个婴儿尚在襁褓中,随宝钗、袭人一起关进大牢。
贾府男子原本想求北静王府,怎奈黛玉与水溶都不在京内,想指望南安王府,那探春也不过是个侧妃,现在这局势谁想伸手呢。忠顺王府没有落井下石,已算宽容。
贾府诸男女现在还在关押候审中,贾宝玉因已失踪,暂不追究。
抄家那天,迎春一脸悲伤躲在远处,坐在轿内,挑帘子,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娘家人被一个个带了出来,从前趾高气昂的贾府人,如今都是垂头丧气的,更有哭天嚎地的,人人面上阴云惨淡,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完。看到她的父亲被带出来,她说不出是恨,还是同情,心里极复杂。
孙绍祖在迎春身后注视了半晌,此时走来,一双眼睛深不可测,一声叹息道:“走吧,回家吧。”
迎春眼皮也不抬,哭泣的声音道:“我已没有家了,何来回家之说。我要去狱中看他们,陪着他们,你若不同意,可以写休书于我,从此你我再不相干。”
从前她还有娘家,孙绍祖还要欺凌于她,如今娘家已倒,她再回那个所谓的家,不是等着回去受辱?她想回大观园,林妹妹那里才有安宁。
孙绍祖重重叹了一声道:“你好傻,你的家在孙府,这个时候,我会弃了你吗?”
孙绍祖强命人抬轿回府,到了府门前,硬拉迎春下轿进到孙府,按她在厅中坐在主位。孙绍祖召集来家中所有下人及小妾嫣红,当着众的的面说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孙府里的当家人,你们待她有如待我。谁哪个敢起轻慢之心,不要怪我无情,一律撵出府去。”
那小妾嫣红心下不服,不屑地一撇嘴,眼珠子乱转,孙绍祖道:“别和我动心眼,挑战我的耐性,你算什么,我见过的人多了,还看不透你在动什么心思。你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像你这样的人世上多的是。你要是安分些,我还容你,你若生出是非来,可别怪我无情。我的夫人若有半点不妥,先拿你是问。她若不想见到你,你马上滚出府去。”
看着孙绍祖冰冷的脸,那嫣红心生恐惧,只得换张面孔,换了心肠来待迎春,凑近迎春身前,讨好迎春。
迎春却没有领情,冷冷望了一眼孙绍祖与嫣红道:“我还有句话先放在这儿,你要想清楚再决定,过几日等官府放了女眷,我要接她们进孙府。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她知道贾府的男子只怕是免不了受难,可是女眷们没有做恶,早晚要放出来的。她们已无家可归。
孙绍祖面色微顿,看来他伤迎春太深,走来握了迎春的手道:“孙府的事由你作主,你娘家的人,随你心意。”
孙绍祖如此通情理,迎春倒没了恨话,只略点头。
当晚,迎春独自在房内床上呆坐,孙绍祖到了迎春房里,迎春见到他,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满面怒气撵他出去。孙绍祖却并不生恼,有力的臂膀搂住了迎春,放柔了声音好言劝慰。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迎春便也气不起来。孙绍祖和衣躺在外床,虽然迎春倔强地以背对他,他还是默默地躺在迎春身旁,拥着她,为他抹去了不断流出的泪水。
孙绍祖已开始接受贾迎春是他的娇妻。
其实孙绍祖也有一腔男儿柔情,当年他年少情窦初开之时,曾暗暗喜欢他的邻家女子---晚儿,那女子长他两岁,有着青春女子的美丽,沉静少语,却很温柔,晚儿的父母开了个小茶馆,惨淡经营,他总是来到茶馆里,叫上一壶茶,默默地看着晚儿忙前忙后,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温柔对客人微笑,他的心如针在刺,目光有痛,那女子便回以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令他心安。那女子对每一个来喝茶的客气都以微笑相待,孙绍祖便不知其心意如何,亦忐忑不敢多话,只是眼神交汇,传情达意。因此二人很少言语,时光却在默默温情中流过,就这样过了一年。忽一日,他如往常来时,惊见小店闭门歇店,他从旁人口中得知,那女子今日出嫁,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做继室,抬她的轿已转出了长街,他拚了力狂跑去追,终于在城门前,看到她坐的轿,轿帘微动,他看到她遮着红纱的脸正向他看来,她最后向他温柔一瞥,他的泪流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为心爱的女子流泪。
那一夜,他夜不成寐,孤独而寂寞地望着满月,满月浸愁多,他恨此夜的月光澄澈华美,这时的晚儿该是在与夫君共剪烛花罢。他呆呆地望着似有欣喜之意的月,恨恨地捏碎手中酒杯,流出的是满手满心的冰凉。
都因他的羞怯,都因他向她没有说出那三个字。
也许时间能淡化一切,慢慢的,他的心似蒙上薄纱,尘封那一段美好的记忆。再动心时,是为了另一女子,一个风骚多情的女子,她的体贴和柔情安慰了他受伤的心。他的心思慢慢转变,开始欣赏爱慕身边的这个女子。他们曾经海誓山盟,她非他不嫁,他非她不娶。
本该是如他所愿,一生与她相伴意浓,过着恬淡又多彩的生活,可一切都因迎春而变,源于迎春那无耻的父亲,以强势硬加于他的婚姻。
新婚之夜,他没有去洞房看他的新娘,他的新娘本应该是他的晚辈,他不愿自降身份。那晚,他弃下新娘,去找那心仪的女子,去给她承诺,却发现,她已成了别人的妾,一个有钱有势力人家的小妾。
生活的离谱使他承受不住,一再的违心愿使他再难相信女子,再难相信真爱,既然一切的真心与真情最终都将被权势所压,他又何苦将一片真心付之东流。
因着最初的一份美好的心愿与纯真的感情被尘世所污却,他心中便满怀着恨意,他开始荒唐,流恋于花街柳巷,他不想回家,不想看到那个称为他妻子,小了他一半年纪的她,害他无法与心仪女子相守的她。
然而,家是他的,他还是要回,看到迎春那一霎那,他的心一乱,温柔似邻家茶女,沉静一如她,唯有她一身的高贵,才让他记起她不是她。
他恨那个女子,他恨她似那个女子,他更恨她的父亲。
乱世已经翻覆了他心中的想法,他暗暗咬牙想着,他不爱晚儿,他孙绍祖不会为一个不爱他的晚儿而流过泪,他要告诉她,他是一个滥情的人,他要报复在迎春身上。
他看到了迎春眼中的泪,她哭泣的双肩,她流着泪的劝告,他的心有些柔软,不,他不喜欢她,她是一个无关的人,他要狠起心来,以更狠的话来伤她,看到她的痛苦,他才痛快。
他的恨,使他每每柔软的心再次僵硬,使他更荒唐地报复迎春,以此来宣泄他心中所有的愤恨。
然而他的每一次荒唐,却让他的心更加茫然,早没有了开始的快乐,他真的不喜欢她吗?为什么他越来越在意她,看不到她,他有些神不守舍?
那一个月在外面公出,心中思念的人为什么会是迎春?
也许,杂乱的世情无法改变他心中最初的美丽,谁也无法揭开那一抹薄纱,那轻柔的纱掩住了他心底的温柔,他唯一美好而痴念的眷恋。
在城外私访时,他看到了晚儿,她已安安分分做着一个大户人家的填房,牵了一双儿女,脸上溢着为人母的光彩,看到他时,她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楞,开口称他为表弟,这一声,让他的心已不再痛,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不希望他打乱她平静的生活。
至此他才承认,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已有了她的生活,他们的过去,不过是心中一段温馨的回忆。
从此,他放下了对晚儿的惦念,对迎春的思念却是异常浓烈。
是不是他的心已经背叛了他,不觉间爱上了迎春而不知?
他是不是也该把自己的心向迎春敞开,一切重新开始?
而迎春那颤抖着的温柔,那温顺的怒目,与无力的抗拒,却让孙绍祖重新审视迎春,重新认识迎春。
原来迎春也是有个性的。
他不要再错失了爱,也许,这一次才是真爱。
而他渐渐开始拾回了往日的温柔,他开始对迎春用心。但他不知如何开口,不知如何开始?正是贾府的败落,才让他有了勇气,给迎春一个依仗,他的脸膛是迎春依憩的家。
第121章 爱在心头
贾府败落,迎春心中无依,万没料到,孙绍祖却转了心肠,认她为妻,让她在孙府有了该有的地位,给予她曾经吝啬的温馨。
不提贾府诸人如何在牢狱中受苦受罚,有罪的人都以何罪论处,得到他本该受的惩罚。
且说那京城中的事宛如一缕清风,沿着江南的水岸,踏水游弋,飘进了黛玉的耳中,凝在了黛玉的心上。
黛玉站在窗前,凝眸远望着远处的湖水,偶尔泛起点点的涟漪,似心中连漾的丝丝波澜,久久不能释怀。这时候,水溶便悄然站在她的身后,与她并肩看去这一湖静水。微风拂过黛玉的面颊,扬起如墨的发丝,拂过湖旁的柳枝,柳枝倒垂,划过湖面,漾起细细的水纹。黛玉轻叹一声,无风怎能起波澜,贾府如今的情形是当初早已料到的,可若成了真,总也觉得心中难过。水溶无言地拥着她,黛玉慢慢沉淀,这一片江南水墨般的风景,淡却了黛玉心中的思绪。也罢,毕竟贾府这一关总是要过的,黛玉早不把此事放在心上,那涉水而来的清风,只勾画了黛玉窗前的湖色。
而水溶开始每日与黛玉商议回京之事,他期盼早日回到京师,早日成亲,告白于天下人,他是黛玉堂堂正正的夫君。黛玉侧首看去,水溶就在身边,眸中溢彩,点点深情尽显眼底,黛玉莞尔一笑,她却不急,这原是她小小的私心,在此地有水溶形影不离的相伴,他与她二人享受彼此间绵绵的情意。况且,水溶的伤虽然已痊愈,可她还是心疼于他,想让水溶再养些时日。回京后,水溶便要面对诸多公事,早出晚归,再想休养却是难了。
水溶少不得连哄带劝,情知黛玉心事,唯恐黛玉不放心,每日练功之时要黛玉陪在一旁,亲眼看了他身体依旧矫健如游龙,黛玉方同意与他启程,唤姐妹们开始打点行囊。
临走前,诸人又去了山上林氏墓地,与林如海、贾敏夫妇告别。水溶在林如海与贾敏身前,面色肃穆,手拈三支香躬身到地拜过,起身郑重说道:“岳父、岳母大人,水溶不孝,不能与玉儿多陪二老,将来水溶若得闲,当陪玉儿回多江南看望岳父、岳母大人,还要牵了我们的儿女来见外祖父、外祖母。”又低声再拜几拜,口中念念有辞道:“岳父、岳母大人,一定告诉玉儿不要再避了我,水溶再此多多拜过,拜托拜托。”
紫鹃、雪雁、香菱扑哧一笑,身旁临风飘举的黛玉已是面红耳赤,水溶侧头余光斜眼看黛玉,见黛玉娇羞满面,似嗔非嗔不拿好眼色瞪着他,忙转回头来正了目光,对林如海与贾敏又拜了三拜。
其实林黛玉现在还不解夫妻房中之事,紫鹃、雪雁都是未婚女子,本也不懂男女之事,而香菱虽解,却是内向之人,怎么开口向黛玉来讲此等事?
那水溶也不大懂,他一心只想的是与黛玉相近,没有距离,他可以与黛玉时时相守,寸步不离,能让他为黛玉做所有的事。
众人都拜过,回身下山。水溶来携黛玉上车,黛玉没好气地嗔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自己上车。水溶知自己说错了话,转头看紫娟,紫娟只顾掩口而笑,却不理他。水溶跟在黛玉身后上车,坐在黛玉身旁,拽拽黛玉的衣袖,黛玉白他一眼,起身坐到对面。黛玉两眼看着窗外,余光看水溶,见水溶如同犯了过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心中暗笑。
那水溶虽说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在千军万马前镇定自若,面不改色,也能看懂人的心肠,颇识人心,却对女孩子敏感、任性的心思少有经历,不知该如何来解?他可以为黛玉赴汤蹈火,可以与黛玉同生共死,却怕黛玉因生他的气而不理她,那滋味便如刀剜了他的心一般。
那黛玉只管无语为水溶打点一切,小心在意水溶有无不妥,只不理睬水溶。那水溶是打迭起千般温柔,陪了万分小心,打恭作揖,黛玉依然不理,水溶最后使出绝招----苦肉计,她知道无论黛玉怎样与他生气,她还是惦记着他,只见水溶倒退几步,一手扶书案,一手抚着胸口,眉头紧皱,面上表情痛苦,那黛玉正在榻上读书,其实心神一丝也没有离开水溶,见水溶犯了旧伤,一阵心疼情急来检视,水溶趁机拥她在怀,连说不碍事,自己解了衣襟要黛玉放心。黛玉方知上当,挣了几次挣不脱,不由挥粉拳轻捶他脸膛,水溶此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任她打够,自己只顾开心憨笑。
水溶嗅着黛玉身上的馨香,低声道:“为夫的再不敢胡言乱语了,惹恼了玉儿,你生气,水溶的心更是生痛。”
黛玉方开颜一笑,水溶忍下心中狂跳,痴痴凝望黛玉纤尘不染的娇颜,黛玉伸玉手捂了他的眼睛。
水溶轻轻移开黛玉的小手,不掩眼中那一抹痛,低沉的声音道:“玉儿有气尽管撒在我身上,只j是不要不理我、避了我。”
黛玉轻轻一点他额头道:“你呀,有那么多侍卫护着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水溶一脸委屈道:“他们又不是我,亲眼看着你在我眼前平平安安的,我才放心。”
黛玉心中满是感动,只是她与水溶还未正式结亲,怎么能同室?
这样在黛玉离开三个月后,一行人乘大船而归。一路上黛玉与水溶临窗而坐,素手执棋,如今黛玉与可与水溶战成平局,有时二人同看船外青山碧水,看船身下水流急流;夜晚二人并立于船舷,欣赏水天一色,水面上映着月色,照见二人白衣飘逸,或者黛玉抚玉瑶琴,水溶吹簫,琴簫合鸣,甚是相谐。
走了近一个月,才又回到了京城。水溶依黛玉心意没有进城,与黛玉同进了林氏如玉庄园,送信于王府及皇上告知平安。不等安顿好,黛玉先拉着水溶到庄园正厅见了爹娘画像,水溶自是大礼三拜,黛玉又拉水溶进入林如海书房,旋动机关,二人进到山谷里。水溶眼前豁然一亮,此处山谷不正是世外桃源般,只是这里的景致更美丽,更幽静,是实实在在的,正应了黛玉与水溶的志向,隐居在山间。
二人踏着柔软如绿缎的青草,来到湖边贾敏的玉像前,与贾敏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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